住院幾天,忍不住讚歎,誰説新加坡無帥哥,好看的TOP5%全集中在KK的婦產科醫院裏了。
新加坡真是奇怪,搞婦產科的,大多居然是男人,而且是帥得一踏糊塗的男人。我的主治醫生自不必説了。我起先並不知道他是我的主治醫生,因為我從在KK看病起,只與他有一面之緣,還是在第一次被送去看急診的時候正好碰上他當班。後來才知道,第一次被接收時簽字的醫生便是我的大醫生了。
説是大醫生,他看着怎麼也就剛三十的樣子,跟勞工比起來還顯得比勞工年輕些,但估計是已經取得獨立行醫的執照,再加上在新加坡最一流的醫院裏看病,怎麼説經驗都要多些。
説老實話,我對這裏醫生的經驗,還真不感冒,新加坡去年出生一萬掛零的嬰兒,平均到每個醫院,每天能輪到接生4個孩子就算多了,跟中國醫生的工作強度那是沒法比的。而KK估計好些,因為這裏是東南亞的急救中心,周邊國家有什麼問題的產婦都送這裏來,醫療設備當然是先進的,但技術如何,只有上帝保佑了。還好現在生孩子也不算什麼大毛病,基本沒啥生命危險,已經很少聽説誰是生孩子生掛的,大不了就看着B超在肚子上劃一刀好了。沒啥技術難度。
再回來説我的大醫生,他身高最少一米八,相貌儒雅,戴着眼鏡,笑容可親,讓人感到温暖,特別每天臨走的那句:“如果明天不發燒,你就可以回家了。”然後衝我一豎大拇指的樣子,讓我感到很放心。當然這話後來我明白,不過是應付我的一句口頭禪。從第一天起説,一連説了6遍。在我不發燒以後就變成了:“如果血小板回升,你就可以回家了。”反正就是不讓我回。
我現在對自己很不自信。挺着個大肚子,人又胖得不行,再加上發燒和血液的問題,面色慘白,於是便不幻想他每天留着我是垂涎我的美色。否則,擱以前的臭美,一定會挺着胸脯內心裏哼上一聲説:“想跟我套瓷!”
而另一個帥蟈蟈,我只見了他兩面,他便如刺青一樣刻畫在我的心頭,以至於我都快成花痴了,雖然知道他不可能上到7樓或8樓的病房來看我,但還是寄希望某天他的不期而至。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夜裏,上週六發燒到頭昏的時候被送進二樓的待產室觀察。當時的體温是39度,護士跟我説過半小時醫生來看我,結果,我跟狼犬一樣大口喘着熱氣,滿臉通紅,敞着肚皮等候了倆鐘頭,他才姍姍來遲。
姍姍來遲的姍字是女字邊,通常是指女人依仗着自己的美麗敢於讓人等候。但我從第一眼看見這個帥蟈蟈起,我就覺得,這個姍字完全可以改成單人旁。也許是因為期待太久,在他進門的一剎那,我又燒到昏頭了,以為是裴永俊千里迢迢從韓國來看我。
他長得比裴永俊好看多了。裴有些女人氣,而他有些靦腆。我最喜歡的男人的氣質之一就是靦腆,笑起來不敢抬眼看人,嘴唇薄薄的,還因為緊張而不時舔舔。他問我病情的時候基本不看我,若不小心看我一眼,便略有驚慌地趕快閃躲,想我一個病人,都燒到半死不活了,自然是不能非禮他,那麼他的緊張主要是來自於不自信,可能是剛畢業才當夜班醫生的緣故。他在本應做出決斷的時候就開始左顧右盼,希望身邊的護士能給他一點鼓勵,而偏偏護士目無表情。
他當時是這樣跟我説的:“我看你是發燒啦!(太顯然了,都39度了)我給你抽血化驗一下吧!”然後抬眼先看我再看護士,沒人響應。“就抽一點點就夠了。”
抽完血後又説:“現在是夜裏,又是週末,結果要到週一才會出。在結果出來以前,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先回家吧?”還是跟我商量,看我和勞工都沒表示,只好苦着臉説:“你在醫院躺着也是休息,沒有什麼藥給你,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週一再來看好不好?”明顯想把我給打發走了再説。
我看他窘迫得不行,只好同意拿了退燒藥先回去,就因為他相貌俊秀,我硬是憑毅力忍到週一才又去的醫院。
週一早上才9點,醫院就打電話招呼我去住院了。一進二樓,老房間,不一會他就來了,揹着手提電腦的挎包,穿着豎條紋的襯衫,滿臉疲憊地一副要回家的樣子,看起來是又值了一夜的班,以至於連時間都分不太清了,張口就問我:“你是週五來的吧?都燒好幾天了,我覺得你還是住院吧!”我於是知道他最少在醫院值了三個晚上的夜班,臉色都有些鐵青了。不過面龐還是那麼清秀,笑容依舊靦腆。
我於是住院了,並在住院期間,每天偷偷跑到二樓轉一圈,希望假裝不經意地又碰見他一面,然後告訴他:“你判斷錯了,我的確得了登革熱。”
因為在我住院前,他説的最後一句話是:“大醫生懷疑你得了登革熱,但我有90巴仙的肯定,你最終會沒事,也許就是病毒性感冒。”
同樣的話,另一個英俊漂亮的醫生也跟我説過,他就是滄桑。滄桑在得知我發燒到39度的時候,輕鬆地安慰帶着哭腔的我説:“病毒感冒而已,你就喜歡胡思亂想,一生病就上升到癌症啊,愛滋啊,白血病什麼的。大病不是那麼容易得的。什麼是登革熱?那種小概率事件,怎麼會輪到你呢?你有這麼好運氣,可以去買樂透了。”
我於是知道,男人吧,若有些美色,便疏於內力修為,跟女人一漂亮就花瓶一個道理,而通常略有色相的男人,哪怕技術不好,也是很容易被人原諒的,尤其是女病人。技術不夠,色相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