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南洪門歸還了辛海,北洪門這邊立刻做出了反應,一下子送還了不少被他們所擒的南洪門幫眾,而隨後,南洪門也歸還了一批北洪門人員,雙方禮尚往來,相互送返起俘虜來,敵對的情緒似乎一下子減輕了許多,至少表面上已沒有了怒劍拔張的火藥味,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肯定會以為南北洪門的關係開始走向緩和,可哪能想到,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全面進攻已經蓄勢待發,所謂的歸還俘虜,只是他們借竿上爬,假意示好的表象罷了。
張一的欲蓋彌彰之計起了一定的效果,在某種程度上麻痹了南洪門的神經,雖然南洪門知道任長風組織了各黑幫老大聚會,並要求他們與己方作對,但南洪門並未放在心上,首先他們沒看得起那些小黑幫,小社團,認為這些幫派成不了大事,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點,謝文東還在T市忙於處理王海龍的後事,並未來到上海,而北洪門的一貫作風都是一旦要發動大規模進攻時,肯定由謝文東親自指揮大局,既然他現在不在,那麼北洪門近期也不可能有大的動作。
出於這種心理,南洪門的提防之意並不濃。
直到十七日的晚間,北洪門這次突然給那些黑幫的老大們打去電話,令他們立刻集結全部的人力,到紹興路一帶匯合,之所以這麼晚才通知,就是怕走漏消息,現在即使讓南洪門知道也無關緊要了,這麼短的時間,他們不可能再從外地抽調出人員來上海增援。
張居風作為組織者和領導人,早早地趕到了紹興路,另外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剛剛被南洪門釋放的辛海,從中協助他,有辛海陪同自己,又令張居風放心許多,他知道,辛海可是張一的心腹,張一不可能連他也一同犧牲。
眾黑幫老大中,最為積極的就屬張遠勝,方宇,梁紅松這三位,不僅到的早,而且帶來的人員也多,皆拉來一百多號兄弟。即使沒有質量,但是有數量,聚集到一起,場面可也不小,很快,其他的老大以及手下人員隨之紛紛趕到,再看此時的紹興路,道路兩旁停滿了大小不一,款式各異的車輛,車內車外都是人,放眼望去,整整一條街聚滿了上海街的混混,地痞和流氓,眾老大對由張居風來領導自己這些人都還算是比較滿意,畢竟張居風不是普通的小角色,他曾經也是南洪門堂堂的八大天王之一,算得上是南洪門內頂尖級的人物。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張居風再看手錶,距離凌晨已所剩不多的時間,他隨即下命令,全體人員,一齊向南洪門的盧灣據點進發。
這一列由上海各黑幫組成的車隊可稱得上是壯觀,人多,車輛也多,行在街道上,鋪天蓋地一般,進入某條街道時,往往前面的車已經過去了,而後面的車還沒行進來,轟隆的馬達聲連成了一片。
等他們抵達南洪門據點時,剛過凌晨,此時,南洪門那邊也已得到了消息,只見據點的大門外,站有數百之多的南洪門幫眾,亮開架勢,看樣子已等候多時了,為首的一名頭目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雄壯,略微有些發福。
這頭目站在南洪門陣營的最前方,手中提有一把大號的砍刀,滿面的傲氣,眾黑幫的人員雖多,可在南洪門看來,那隻不過是羣烏合之眾罷了,等各黑幫的人紛紛下車,聚集到據點門前時,南洪門的頭目冷喝一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那些黑幫人員依仗己方人多勢眾,此時對南洪門也不象平時那麼畏懼,有名小混混嬉皮笑臉地上前兩步,來到南洪門頭目近前,説道:“兄弟,識趣的話,你就帶着你的人趕快跑吧,這個地方,從今天起就歸我們了!”
南洪門頭目聞言,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在他身後的南洪門也是個個面露怒色,兩眼噴火地直視着説話的小混混。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南洪門頭目暴喝一聲,隨即單手輪起大砍刀,對着小混混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想不到他説打就打,那小混混嚇得臉色頓變,急忙橫刀招架,只聽噹啷啷一聲鐵騎碰撞聲,再看小混混手中的刀被硬生生的砸彎,刀面隨之重重拍在他的腦袋上。
小混混哎呦痛叫一聲,踉蹌而退,當後面人將他扶住時候,他滿面是血,眼神渙散,陷入半昏迷狀態。
“啊?”眾老大以及各自手下的混混們直嚇得倒吸口涼氣,下意識得連退數步。
“哼!”看着對方驚恐的樣子,南洪門頭目臉上的傲氣更盛,用刀尖環指眾人,喝道:“你們要是還有點頭腦的話,就他媽給我趁早滾蛋,別白白做北洪門的犧牲品,如若不然,我周生認人,可我手中的刀卻不認人!”
譁!隨着他的話音,眾人又倒退了兩步。説這些小黑幫,小社團是烏合之眾,一點也不過分,與成組織、跨區域的南洪門比起來,何止是天壤之別。正在他們驚慌失措的時候,陣營中央的人羣左右一分,從後面緩緩走出一人。
人未到,笑聲先傳了出來。
“哈哈!阿生,你好大的氣勢啊!你還認識我嗎?”
聽聞話聲,那叫周生的南洪門頭目舉目觀瞧,只見從人羣裏走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的頭號大叛徒,張居風。不看到張居風還好點,一看到他,周生的眉毛都是豎立起來,他啊地大吼一聲,咬牙説道:好你個不要臉的叛徒,你還有膽出來露面,去死吧!説話間,周生提刀上前,就要與張居風拼命。
張居風單手背於身後,而在掌中,則倒握有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他另隻手搖了搖,制止住上來要和自己拼命的周生,笑呵呵地説道:阿生,先等一下再動手!
周生強壓怒火,收住腳步,充血的雙眼惡狠狠地盯着張居風,看他到底要説什麼。
張居風慢悠悠地説道:你我在洪門共事有十年的時間了吧?
周生臉色鐵青,沒有答話。
張居風也不介意,接續説道:算起來,你我二人的私交一直都很不錯,也在一起出生入死過好幾次了,算得上是過命的兄弟!今天我給你指條明路,南北一統,是大勢所趨,阻止不了的,北洪門勢大,人才濟濟,高過南洪門許多,也是不爭的事實,南洪門被吞併的命運無法避免。你聽我的勸,立刻帶着你的兄弟們投降,我哦保證在謝先生的面前幫你多多美言,到時,你可比現在要風光得多了……
不等他把話説完,周生的肺子都快炸開,他嗷地怪叫一聲,掄刀瘋砍張居風的腦袋。
張居風的身手可不是白給的,無論在北洪門還是在南洪門,排起來都是極靠前的。他身子一晃,輕鬆閃過周生的一刀,語重深長地説道:阿生,我是把你當兄弟才説這些話的,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我他媽沒你這樣賣主求榮的兄弟,你去死吧!周生怒極,一刀砍空之後,接着又橫掃了一刀。
張居風不死心,仍不還手,倒退一大步,再次閃開鋒芒,急聲説道:阿生,你真打算和我動手嗎?
少廢話,看刀!
周生使出了渾身的本事,左一刀,右一刀,連砍帶刺,攻出十幾刀,將張居風也逼退出兩,三米元。
見勸説已然無效,張居風本性頓露,冷笑一聲,説道:既然你執意尋死,那我就成全你!他話音未落,背於身後的手忙地伸了出來,手中的鋼刀也隨之斜刺向周生的脖頸。
這一刀,又快又突然,周生兩眼瞪圓,不敢大意,急忙彎腰躲閃。哪知張居風這一刀只是虛招,真正要命的在下面的一腳。
一刀刺出之後,張居風又順勢一腳踢了出去,直撩周生的下陰。
這一腳他用了全力,如果真被他撂倒,那周生這人也廢了。
啊!周生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運起全力,橫着向一旁竄去。
不過他的動作還是稍慢了半步,左腋下被張居風踢了個正着,他痛叫出聲,倒退兩步,只覺得左邊的胳膊如同過了電似的,又麻又痛,不聽自己的使喚。
可還沒等他恢復過來,張居風又到了,手中的鋼刀刺插他胸口。
周生此時額頭見了汗,側身再躲已經來不及,但總算是避開了要害。
撲!
這記快如閃電的一刀正中他的肩胛骨處,刀尖刺入足有兩寸多深。周生疼的一機靈,他突然大吼一聲,將鋼刀的刀身抓住,隨後腦袋向前猛地一頂,直撞張居風的面門。
周生表現得如此彪悍,也令張居風頗感意外,也多少有些不適應,對方要拼命,他可沒這個心思,張居風當機立斷,撤開刀把,隨後身子向後一竄,閃開了周生這一頭。
周生本還想追過去繼續和張居風拼命,但南洪門幫眾們已紛紛衝上前來,將他扶住,同時大聲叫喊道:“周大哥受傷了,快處理傷口!”
張居風嘴角挑起,哼笑出聲,向左右的眾老大們看了看,説道:“你們還等什麼?快動手吧!”
張居風的刀被周生奪了去,可是他也成功傷到了對方。隨着張居風一聲令下,左右的眾老大們如夢方醒,紛紛轉回頭,對各自的手下兄弟高聲喊道:“兄弟們,上啊!”
“衝——”
譁!一個烏合之眾,或許不足為懼,但一羣烏合之眾聚到一起,其聲勢也是相當嚇人的。眾黑幫的混混們在得到老大的命令之後,齊齊舉起手中的傢伙,全部向南洪門幫眾衝去,只是眨眼的功夫,雙方就戰在了一處。
不過只剛一接觸,眾黑幫這邊就被南洪門的幫眾打到一排,可是後面的人絲毫不受影響,迎着南洪門的刀片依舊向前衝殺。這倒並非是混混們不害怕,而是他們想收住腳步也收不住,由於人數太多,前面的即便是心存畏懼不敢上前,也被後面的人擠的不得不上前拼命。
與混混比起來,南洪門的戰鬥力要高出一大截,但好虎架不住狼多,雙拳難敵四手,南洪門的戰鬥力再強勁,此時面對數倍於己方的敵人也發揮不出全力。隨着爭鬥的全面爆發,雙方混戰到了一起,這時人多的一方就顯示出了威力,只要有一名南洪門的人員被打倒,周圍頓時會圍過來一羣小混混,手中的刀片,匕首,鋼管,鐵條劈頭幹練的就是一頓亂打,火拼的時間不長,黑幫混混這邊損失慘重,可南洪門那邊也傷亡不輕。眼看着形式對己方越來越不利,受傷的兄弟也越來越多,肩膀受傷的周生強忍着疼痛,掏出手機,給據點外圍各場子裏的兄弟們打去電話,讓他們立刻趕到據點這邊來增援。
南洪門在盧灣一帶的場子眾多,起零散人員加在一起也有數百之眾,聽到周生的求援之後,這些人不敢耽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隨着這批南洪門幫眾的殺到,黑幫混混佔優的形式瞬時間蕩然無存。
一方依仗人員眾多,一方依仗人員精悍,雙方開始了勢均力敵的大拼殺。
在後方觀戰的張居風眉頭擰成個疙瘩,按理説,南洪門人數並不多,與己方相差懸殊,爭鬥早就該結束,可惜這些小混混們的戰鬥力太差,兩三個都打不過人家一個,現在是勢均力敵,恐怕用不了多久,己方就得潰敗下來。
在他的身邊的辛海也看明瞭這一點,暗暗搖頭,對張居風説道:“張大哥,這樣下去,只怕我們引不來南洪門的援軍,就已被據點裏的這點人打敗了,咱們是不是也頂上去?”
“哎?”張居風連連擺手,説道:“不妥!戰場這麼混亂,一旦你我衝上去,弄不好就得交代在裏面,還是先看看形勢在説吧!
“哦……是!”張居風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呀既然這麼説,辛海也無話可講了。他被張一派過來,主要的目的並不是上陣去拼殺,而是為了監視張居風。
張一做事向來謹慎,考慮得也周全,張居風雖然是判到己方這邊來,可誰都不敢保證他再判回南洪門去,萬一形勢吃緊的時候,他帶領着那些黑幫混混們突然倒伐到南洪門那邊,將會直接導致己方接下來的一系列計劃都成了泡影。正因為有這點顧慮,呀才把辛海派到張居風身邊,一是穩定張居風的心,讓他明白自己並無意拿他當炮灰來用,第二,如果他一旦有倒伐之意,辛海可在他身邊突然下手幹掉他。
隨着盧灣據點這邊的鬥爭全面爆發,南洪門的分佈也在做着激烈的討論,向問天。蕭方等人正在猶豫,要不要向盧灣據點那邊派出援軍。
雖然周生並沒有打來求助電話,但根據南洪門的線報可知,現在爭鬥的規模不小,己方人員的損失也極大,就算最終能把對方擊退,元氣也將大傷,若是北洪門或者文東會隨後攻來,據點將肯定首不住。
但若是派出援軍,向問天和蕭方也有顧慮,擔心對方會趁此機會直取己方的分部,到時分部這邊人力吃緊,萬一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蕭方眼珠轉了轉,對向問天説道:“向大哥,不如這樣,我們先派小股的精鋭兄弟過去,探探北洪門那邊的反應,然後再做應對之策!”
向問天仔細想了想,覺得蕭方計劃可行,問道:“小方,依你之見,派那些兄弟過去為好?”
蕭方想也沒想,直接説道:“讓辛丑帶二百兄弟前往,我想對付那些烏合之眾應該足夠了!”
不等向問天説話,辛丑跨步上前,振聲説道:“向大哥儘管放心,我若前往,定讓來犯的敵人有來無回!”
呵呵!蕭方咧嘴暗笑,辛丑是他強力推薦出來的,他表現的積極,蕭方臉上自然也有光彩。
向問天不再猶豫,點頭應允道:“好!辛丑,你帶二百精鋭的兄弟前去增援,能把對方打退,減少我們這邊的損失,我就記你一大功。”
“多謝向大哥!”辛丑信心十足,振聲領令而去。
南洪門這邊調派出以辛丑為首的小股援軍,而北洪門那邊業已是箭在弦上,全體人員的出擊隨時都可能展開。目前最為輕鬆地就屬文東會這邊。三眼剛剛接過白紫衣的電話,笑呵呵對身邊的高強等人説道:“這次白紫衣倒是很積極啊,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問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李爽嗤笑一聲,道:“他當然積極了,三眼説等打敗南洪門之後,把黃浦區的場子都讓給白家,估計白紫衣做夢都會笑啊!”頓了一下,他又正色説道:“三眼哥,老劉剛剛回報了,南洪門分佈那邊已經派出援軍,我們現在是應該動手了!”
三眼搖頭,説道:“只是派出小股援軍而已,你急什麼?何況北洪門那邊還沒行動呢,我們現在得能沉得住氣!”他現在十分輕鬆,只那些黑幫的進攻就把南洪門的援軍吸引過去,一旦等北洪門的人壓上去了,那南洪門派出的援軍豈不是得更多?到時己方順勢出擊,一舉拿下南洪門的分部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想着,三眼悠然輕聲,對身邊的張研江説道:“孟旬的這個四箭齊發很是厲害啊!只第一箭就把南洪門攪亂,我想我們這次真的有可能大獲全勝。孟旬的頭腦不簡單啊!”
“呵呵!”張研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反問道:“三眼哥以為這個四箭齊發的策略是孟旬想出來的嗎?”見三眼面露茫然,他含笑説道:“其實,這是東哥的策略,而且東哥也一直都在做着這方面的準備。東哥大力拉攏白紫衣,不時敲山震虎得威懾那些黑幫老大,又花費大力氣搞定警方,以及把我們留在望月閣的那五百兄弟派過來,都是在為這一戰能大獲成功做準備。現在只不過是東哥沒有出面,由孟旬把他的策略執行下去罷了,取勝也只是在預料之中的事!”
眾人聽後,皆有撥開烏雲見天日的感覺,齊齊大點其頭。
三眼開玩笑地説道:“如此説來,孟旬也不過如此嘛!”
張研江搖頭,説道:“他能看穿東哥的心思,能把東哥的意圖堅持下去,而我和張一都做不到這一點。另外,當任長風戰敗的時候,他的那招回馬槍確實很了不起。在冒險的膽量和氣魄上,我和張一也不如他!”
“哈哈!”三眼仰面大笑,他欣賞張研江的原因之一就是有才而不自傲。他拍拍張研江的肩膀,笑道:“我沒頭腦,但你有頭腦,你沒膽,但我有膽,所以你我即便頂不上東哥,也能頂得上一個孟旬吧!”
説着話,三眼收斂笑容,環視眾人,正色説道:“這次,我們一定要一鼓作氣拿下南洪門的分部,也一定要打出我們文東會的威風,別讓北洪門把咱們比下去!”
“三眼哥你就放心吧!如果打不下南洪門的分部,我們今天就都不回來了!”眾人齊聲喝道。
三眼滿意地點點頭,側頭對一旁的手下兄弟説道:“把酒都帶上,明天,我要和兄弟們坐在南洪門的分部裏暢飲!”
“哈哈——”
他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
三眼最強的就是統帥力,他懂得如何起鼓舞人心,如何起激發起身邊眾兄弟的心氣和士氣,這一點也讓即使沒有謝文東直接領導的文東會仍能凝而不散,在拼殺中表現出最強的戰鬥力。
向問天派出辛丑前去增援南洪門的盧灣據點,可是辛丑還沒有到達,張居風領導的那些眾黑幫們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大批的混混們敗退下來,這還算好的,有許多混混被場面上的血腥嚇破了膽,連自己的老大也不顧了,撒腿跑得無影蹤。
張居風這時候可有些急了,如果在沒有把南洪門援軍引來之前自己就敗了,那自己就錯過了立下大功的最佳時機,正在他琢磨着該怎麼樣扭轉局面的時候,只見一名老大滿面是血的跑了回來,到了他近前,顫聲叫到:“張大哥,不行了,我……我的兄弟們都快打光了,我實在頂不住了!”
這名老大還算是比較盡力的,連自己都親自上陣了。可張居風眼珠一轉,什麼話都沒説,掄起手中的片刀,對着那老大狠砍了下去。
那老大做夢也想不到張居風居然會對自己突下毒手,毫無提防之意,當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再想閃躲,已然來不及了。隨着一聲慘叫那名老大胸口中刀,仰面摔倒,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一刀將這名老大斬殺,張居風臉色陰森恐怖,他猛的抬起頭,怒視退敗回來的眾人,厲聲喝道:“現在誰他嗎敢不盡力,貪生怕死,這就是下場!”
“啊?”
敗退下來的老大和混混們看得真切,無不又驚又駭得臉色大變,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兩眼之勾勾地看着張居風。
此時,張居風兇相畢露,滿面的殺機,拎着滴血的片刀,怒吼道:“我再説一遍,誰要是在這時候給我做軟蛋,我他嗎的幹了他全家!”
看着發了瘋似的張居風,眾老大皆都傻眼了,心中暗暗打了個冷戰,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轉回身,對各自地手下混混高聲喝道:“不準跑,不準往回撤,都給我
頂上去!上啊!”
張居風的突然發狠,起到了效果,原本無心再戰的眾老大們又硬着頭皮反殺回去,繼續與南洪門作戰。這場大火拼並沒有因為雙方傷亡的加劇而停止,反倒變得更加激烈和殘酷。被逼無奈的混混們這時候也發起了狠,使出吃奶的力氣與南洪門幫眾拼殺。
見己方的潰敗之勢已經頂住,辛海在心裏暗暗點頭,同時對張居風一笑,説道:“張大哥領人打仗果然厲害!這麼一羣烏合之眾也能被你激發出如此的戰鬥力,實在了不起啊!”
奉承話雖然好聽,但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這時候張居風也只能報以苦笑,他將手中的片刀收起,搖頭説到道:“用武力威逼所能起到的效果是有限的,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太久……”説着話,他舉目觀望戰場,無奈地嘆了口氣。
正在這時,張遠勝從戰場上慌慌張張地跑了下來,邊向張居風這邊跑邊大聲叫喊道:“張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張居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皺着眉頭,疑惑地看着他。
等張遠勝跑到他近前之後,邊喘着粗氣邊顫聲説道:“張兄,大事不好了,南洪門的援軍到了!”
啊?!聽完這話,張居風非但沒有擔心,反而精神為之大振,跨步上前,一把將張遠勝的胳膊用力捏住,問道:“南洪門的援軍到了?來了多少人?帶隊的頭目是誰?”
“對方的人數……很多,數都數不過來,至於有誰帶隊,我……我沒看清楚……”張遠勝結結巴巴地説道。
其實,南洪門的援軍僅僅是辛丑那二百號人,人數並不多,張遠勝心中膽怯,誇大其詞倒是真的。他急聲説道:“我們本來就吃累,現在南洪門援軍又到了,張兄,我門
……還是趕快撤退吧!”
南洪門的援軍到來,讓張居風心中有了底,現在他的心情反而相緩下來。他仰面而笑,説道:“南洪門來了援軍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繼續打我們的!”
“可是……這樣下去,兄弟們都打拼光了!”張遠勝急得滿頭大汗。
他們的死活,張居風根本不在乎,他看重的是自己如何能在這次行動中圓滿地完成張一交代的任務,立下一件大功。他嘴角一瞥,斜視着張遠勝,冷聲説道:“能打要打,不能打也得打!下面的兄弟拼光了,那你就親自頂上去,總之,沒有我的命令,誰敢退後一步,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下手不留情面!”説着話,他目光想下一低,故意看向腳下的那具屍體。
張遠勝激靈靈打個冷戰,不敢再多言,連連點頭,急匆匆又重返戰場。
辛丑一來,直接就殺進黑幫混混的陣營內,一走一過之間,又刺又挑,連傷十數人,頓時引來混混們的一陣大亂。而那二百名南洪門的精鋭人員,更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對混混們展開了瘋狂的砍殺。
而周生一眾見己方的援軍已到,士氣頓威,展開的全面的反擊。
這時候,各黑幫是真的頂不住了,成片成片的向下潰敗,雖然張居風又連砍了數人,可仍無法制止住己方頹敗的趨勢,他在心裏一合計,自己的任務已完成的差不多了,現在再不走,弄不好自己就得交代在南洪門的手裏。想罷,他向身邊的辛海一甩頭,急道:“兄弟,我們已經盡了全力,接下來,就交給後面的兄弟們解決吧!我們快撤!”
“好!”辛海點頭答應。
可沒等兩人轉身上車,這時,只見己方敗退下來的人羣一陣大亂,人仰馬翻,慘叫連連,時間不長,從四散奔逃的人羣中竄出一條矯健靈巧的黑影,等這人看到張居風和辛海之後,怪笑兩聲,喝道:“兩位,你倆還想往哪裏跑?”説話之間,那黑影直向張、辛二二人衝來。
張居風不認識此人,沒感覺怎麼樣,可辛海看到這人,臉色立刻漲紅,兩眼噴火,身子直囉嗦。
見狀,張居風頻感奇怪,疑問道:“兄弟,你認識此人?”
“沒錯!”辛海緊盯這來人,微微點了下頭,説道:“他就是辛丑!”
哦!原來此人就是辛丑!張居風離開南洪門時,辛丑還沒有加入,所以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現在聽完辛海的話,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看到此人辛海會是如此憤怒又畏懼的表情呢!
説是遲,那是快。辛丑幾個箭步竄到二人近前,目光在兩人的臉上轉了轉,冷笑道:“一個是我的手下敗將,一個是社團的叛徒,你倆湊到一起了真應了蛇鼠一窩這個詞!嘿嘿,今天碰到我算你倆倒黴,誰都別想活着離開!”
這話間,他手中的雙匕猛的向前一銻,分刺張居風額和辛海的胸口。
張居風沒領教過辛丑的本事,對他也談怒上什麼畏懼,見他一刀刺來,不躲不閃,將手中的片刀由下往上的一撩,想將他的匕手拔開,哪知他的片刀還沒碰到比手的刀身,辛丑突然收招,身子提留一轉,如同鬼魅一般,直接繞到張居風的身後,對着他的後心,猛的就是一刀。
哎呀!想不到他的身手如此之快,張居風在心裏驚叫了一聲,急忙向前搶出一步,才算堪堪將這刀避開,可他還沒有完全轉回身,辛丑接下來的殺招又到,雙臂猛的大張,接着,齊齊回收,手中的雙匕分襲張居風的後背和小腹。
張居風根本擋不住辛丑犀利的進攻,只好再次後退閃躲。兩人剛一照面,辛丑就搶得了先手,直將張居風逼的連連後退,左躲右閃,額頭見汗,表情慌張,好不狼狽。
若是旁人將張居風殺得如此毫無還手之力,辛海一定會坐視不理,但現在對方是辛丑,他心中的屈辱感勝過了理智,在旁猛然大吼一聲,揮刀向辛丑劈去,辛丑哪將辛海放在眼裏,身子向下一蹲,劈開他的鋒芒,隨後向上一腳,正中辛海的胸口。
“哎呀!”
辛海驚叫一聲,龐大的身軀竟被身材瘦小的辛丑一腳踢飛回去。摔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半晌緩不過這口氣。
不過他的出手,打斷了辛丑對張居風的連續追殺,總算另後者得到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張居風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暗道一聲好險,真想不到自己離開南洪門之後,社團裏竟然冒出個如此厲害的高手!他此時來不及多想,大吼一聲,衝到辛丑近前,輪刀就砍。
見他來勢洶洶,似乎用出了全力,辛丑也不敢大意,抽身跳向一旁,先逼其鋒芒,一招搶下先機,張居風並不追擊,三步併成倆步,跑到辛海近前,將他從地上拉起,急聲道:“兄弟!辛丑厲害,我們快跑!”
這倆位,此時也顧不上顏面了,甩開倆條腿,順着黑幫混混們遠跑的方向,奪路而逃。
辛丑不在乎辛海跑不跑,他的目標是張居風,他覺得自己若是
能把張居風這個叛徒擒下,可就又為社團立下一件大功,弄不好向問天會直接把自己提升到八大天王之一呢!
見二人想跑,辛丑哪能放過,在後面窮追不捨。
張居風和辛海專往混混人多的地方擠,還不時地大叫道:“擋住他!快攔住後面的敵人!”
他倆以為混混人多的地方會對辛丑造成一定的威脅!使他不敢繼續追殺,可是,辛丑根本就不把這些混混們放在眼裏,闖近人羣裏,簡直如入無人之境,而話説回來,混混們此時早已被嚇破了膽,都恨爹媽少給自己聲了倆條腿,跑得一個比一個快,沒人聽張居風的指揮,更沒有願意停下來攔阻辛丑。
正在張居風和辛海被辛丑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時候,只見前方車燈四起,馬達聲轟隆震耳,舉目觀瞧,原來是北洪門的大隊人馬趕到了。看到了自己人,張居風和辛海同時長出一口氣,而後面追殺的辛丑側臉色為之一變。
見對方又來了大隊人馬,辛丑向自己的周圍望了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敵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追的太突前了。眼看着張局風和辛海二人跑到前方的車隊之中,辛丑恨得跺了跺腳,可還是未敢繼續追上去,抽身退了下去。
北洪門的這次進攻,可謂是傾巢而出,把能派上用場的人員都派上來了,就連張一和萌旬這兩位並不擅長搏鬥的智囊都上陣。
看到敗逃回來的張、辛二人,任長風急忙將他二人讓進車內。張局風喘了幾口粗氣,隨後説道:“我已經把南洪門的援軍引過來了,但帶隊的是辛丑,此人甚是厲害,我和辛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
“恩!”任長風應了一聲,點頭而笑,説道:“真是冤家路窄,我和他打過兩次,可惜都半途而廢,未分出個輸贏,今天我勢必要取下他的狗頭,為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報仇雪恨!”説這話,對開車的死機喝道:“兄弟,把車開全速!”
此時路上都是潰敗的小混混,死機為難的説道:“任大哥,路上的人太多了!”
“管他們幹什麼?給我撞過去!”在任長風嚴重,這些黑幫混混門本來就是己方的跑回,現在利用完了,也不再有任何的價值。
他是老大,他下令死機不敢不聽,腳踩油門,幾乎是閉着眼睛向前開。他們一列車隊橫衝直撞的奔向南洪門據點,直把路上逃亡的小混混們嚇得紛紛向街道兩旁躲閃,一時間叫罵聲練成了一片。
南洪門好不容易將各個黑幫的勢力擊退,還沒來得及緩口氣,處理傷員,北洪門的主力就到了。周生見狀,冷汗頓時流了出來,可此時害怕也沒有用,敵人揖讓衝到眼前,硬着頭皮也得上。周生只是把肩膀的傷口簡單包了一下,隨後帶領着手下眾人,迎上北洪門幫眾。
北洪門和那些黑幫混混們可不一樣,論起單兵的戰鬥能力只在南洪門之上,而不在其下,加上來着眾多,在人數上佔有壓倒性的優勢,而南洪門這邊剛剛經過一場惡戰,傷者不少,人員疲憊,這時再交手,南洪門哪裏還能抵擋得住北洪門的衝擊。
雙方交佔的時間不長,南洪門這邊便已堅持不住了,大批的人員要麼被打倒在地,要麼被打退下來,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任長風一馬當先,帶領着一隊北洪門的精鋭兄弟直接殺進南洪門的陣營之內,雙手持刀,左右砍殺,每一次揮刀,總能伴隨出對方的慘叫聲。
當他突到南洪門陣營中心地帶時,正好和周生碰了個正着,任長風不認識他,但見他對周圍的南洪門幫眾指手畫腳的連續下達着命令,猜測他應該是南洪門這邊的頭目。任長風提着血跡斑斑的唐刀,一個急衝刺就到了周生近前,招呼也不打,論刀就劈。
任長風現在已殺的渾身是血,周生冷然間也沒把他任出來,只是見他這刀來勢洶洶,心頭暗驚,不敢大意,急忙橫刀招架。
別看任長風身材高挑清瘦,但是力氣卻大得驚人,加上唐刀鋼口鋒利,這一刀下去,直接將周生手中的大砍刀劈出一個大豁口
,同時震地後者手筆發麻,虎口崩裂,血絲流淌出來。
“哎呀……”
周生怪叫一聲,受起震壓之力,他噔噔噔倒退三步,然後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想不到來人如此了得,他仰起頭,目光驚駭地看着任長風,驚聲問到:“你……什麼人?”
任長風哪會和他廢話,手臂向前一遞,一招仙人指路,刀鋒直取周生的頸嗓咽喉。
快!這一刀豈是一個快字能表達。
周生從骨子裏激靈靈打個站,腦袋急忙向旁一片,總算是躲過着要命的一刀,可是還沒等他作出其他的反應,任長風手腕一抖,刀鋒又像周生的脖頸橫划過去。這一次。周生是再也閃躲不開了,只聽撲的一聲,唐刀將周生的脖子硬生生地撕開,血管,氣管連同肌肉齊被斬斷,只剩下頸骨相連。
連喊聲都未來得及發出,周生仰面倒地,兩眼瞪得又大又圓,身子不自然地激烈顫動着。
任長風一個箭步上前,唐刀向下又是一次,直接貫穿周生的心臟,直到這時,他方大聲喝道:“你給我記清楚了,老子是任長風!”説話之間,他猛地把唐刀八處,連帶着,一股血劍從周生的胸腔裏噴射出來。
譁——周圍的南洪門幫眾都已驚呆嚇傻,甚至都忘了上前去搶救周生,誰能想到,那麼驍勇善戰的周生竟然連人家的一招都沒擋住,就直接了斷了。本來眾人就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一聽到“任長風”這個名字,南洪門幫眾雙腿不聽使喚地連連後退。
反觀北洪門這邊,士氣高漲到了極點,尤其是根在任長風深厚的那批精鋭人員,分封高聲叫喊道:“任大哥把敵人的頭目殺了,兄弟們上啊!快上啊!”
周生的死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南洪門的幫眾的士氣受到沉重的打擊,大半的人員無心再戰,驚慌失措地向據點內敗退,而另有一部分幫眾則兩眼通紅,豐樂寺的要找北洪門人員拼命,只可惜他們的數量太少,被北洪門的大隊人馬一衝就徹底淹沒在人海當中。
場上的局勢變化的太快,南洪門由劣勢瞬間變成了敗勢,
舉目觀望戰場,任長風得意的哈哈大笑,甩了甩唐刀上的鮮血,然後向前一指,大喝道,兄弟們,別給南洪們任何機會,都給我想據點裏衝~。
吼
任長風領人打仗,根本不需要統帥力,他在前面的衝鋒陷陣就是鼓舞己方士氣最好手段,有他在,北洪們人員往往能發揮出百分之一白二的戰鬥力。
正在這時,任長風的側面突然凌空竄來一條黑影,兩道利電。
直劈他的左右脖根
任長風眼中精光一閃,大喝一聲“來得好”,接着手雙持刀,向外硬搪。
只聽噹啷啷一聲脆響,兩團火星在唐刀的刀身上冒出來,任長風衝其衝力,向後連續倒退數步,而那黑影落地之後,也受反彈之力,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
任長風舉目再看,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南洪門的後起之秀,辛丑!
“原來又是你!好、好、好!”任長風眼中精光更威,連聲説了三聲好,揮刀與辛丑戰在一處。
這兩人針尖對上麥芒,瞬時打到一處。
辛丑雖然是擋住了任長風,但改變不了南洪門這邊整體的敗勢,據點的正門在交戰不長時間就被北洪門所攻破,雙方在據點內部又展開了你死我活的混戰拼殺。
各黑幫的混混們敗退;北洪門的大隊人馬突然殺到;盧灣據點全面吃緊;大批北洪門幫眾已湧入據點之內······一連串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回到南洪門的分部。
直到這個時候,向問天和蕭方等人才終於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一次進攻,而是早有預謀的一戰,北洪門甚至已搬出全部的家底,要與己方做破釜沉舟的對決。
周挺和那偉等人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如果盧灣據點被北洪門所佔,那麼整個盧灣地區就都危險了,一旦盧灣地區落到北洪門的手裏,那麼他們以後再偷襲己方的據點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完全可以暢通無阻地直搗黃龍。
他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隨後齊齊站起身形,對向問天説道:“向大哥,盧灣據點絕對不能有失,現在北洪門已經動用了全力,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理,必須得去增援!”
蕭方也跟着點頭表示贊同。
向問天皺皺眉頭,環視眾人,低聲説道:“我們如果派出主力前去增援,一旦有人來偷襲我們的分部怎麼辦?”
“這···”聽聞他的話,眾人都是一驚,垂下頭來,沉思不語。
那偉急道:“應該不太可能吧!畢竟北洪門已經把主力都帶到了盧灣地區!”
向問天搖頭説道:“可別忘了,北洪門那邊還有個文東會,勢力也不能小覷!”
“文東會會來打我們的分部?這不太可能吧!白小姐不是説北洪門和文東會有矛盾嗎?而且即使要來打我們的分部,也得是北洪門來打,怎麼能輪得到它文東會呢?”那偉滿腹的疑問。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向問天站起身形,仔細琢磨了半天,方幽幽説道:“盧灣據點是一定要增援的,但我們不能動用分部這邊的人手!”
“啊?”眾人聞言皆愣,不動用分部的人,那動用哪的人?
向問天當即傳下命令,讓那偉和賈洪剛從其他地區抽調已方的兄弟,兵分兩路,趕往盧灣據點,前去增援。
蕭方急道:“向大哥,我們已把大部分的兄弟都抽調回分部了,再去調人,恐怕籌集不了多少兄弟!”
向問天正色説道:“能籌集多少就籌集多少,總之,分部這邊的人力不易輕舉妄動,而且,北洪門這次進攻顯然是早有預謀,恐怕不會那麼簡單,我們還是應小心提防才對!”
南洪門眾人對向問天的顧慮不已未然.不過向問天的意思他們可不敢違背.那偉和賈洪剛雙雙領令而去.兩人把南洪門控制的所有地區的零散人員全部收攏到一起才勉強湊出千八百人.各帶一半.分走兩條路線.奔盧灣據點而去.
他二人走後時間不長.暗組立刻將情報彙報給文東會.稱南洪門已把各地的零散人員調走.前去增援盧灣據點.
三眼聽後.暗暗點頭.南洪門沒有主動用主力去救援.看起來就是在防着己方偷襲他們分部/這一手.不過現在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顧慮不了那麼多了.三眼給白紫衣打去電話,令他立刻帶領手下人員去進攻南洪門的分部。
白紫衣早已等得不耐煩,接完三眼的電話之後,片刻也未耽擱,立刻帶着白家的大隊幫眾,做為文東會的先鋒,浩浩蕩蕩向南洪門分部壓去。
現在的白家已今非昔比,對謝文東的討好和投入也終於換回了高額回報,他們目前的場子比以前多了數倍,而手下的人員的數量耕是激增猛進,倒也稱得上是聲勢浩大。
文東會這邊並沒有象北洪門那樣在後面坐等結果,白紫衣前腳剛走,文東會的主力隨後也出動了。
三眼的龍堂-高強的飛鷹堂-李爽的虎堂-以及姜森的血殺,褚博率領的五百在望月閣受訓的兄弟組成一支規模龐大的車隊,實力之強,與北洪門比起來都有之過而無不及。
文東會的隨後跟上也讓衝在前面的白紫衣有了足夠的底氣和信心,變得更加旁若無人,有待無恐。狐假虎威這個成語用在此時的白紫衣身上正好合適。
由於南洪門的人力全部集中到分佈和盧灣據點,白家和文東會暢通無阻,直接到達南洪門的shang海分部.
白紫衣以及白家幫眾紛紛下了車,舉目館瞧,只見南洪門的分部門前也已聚滿了人,白花花的一大片,一個個箭上弦,刀出鞘,嚴陣以待。
向前看,南洪門陣營為首的有兩人,其中一位是蕭方,另一位則是周挺,這二人,臉色陰沉難看,眼中不時閃爍着火光。與那農門幫眾站在一起,濃烈的蕭殺之氣直逼人的魂魄。
看罷之後,白紫衣心中一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暗暗掩口塗抹,轉回頭一瞧,只見文東會的車隊就停在己方的後面,有文東會這個大靠山在,令白紫衣心中的畏懼減輕了許多。
他深吸口氣,分開自己的手下,從人羣裏緩緩走出來。不過他可沒敢走出太遠,只想前進了兩步便停住身形,衝着蕭方和周挺哈哈一笑,説道:“蕭兄,周老弟,久違了!”
蕭方面帶嘲笑,鄙夷的看眼白紫衣,連話都懶着和他説。周挺性如烈火,沒有蕭方那樣的好脾氣,他嗤笑一聲,喝道:“白紫衣,你少他媽説客套話。你糾結文東會的人來這裏是什麼意思?想做文東會的馬前卒,和我們動手嗎?”
白紫衣先是暗怒,隨後又樂了,聳聳肩,説道:“蕭兄,周老弟,你們南洪門在shang海大勢已去,我看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乖乖撤出shang海,這樣,你我兩方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做兄弟,不然的話,免不了兵戎相見……
“放你娘了個屁!”周挺手指着白紫衣的幣子,破口大罵,説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敢和我們稱兄道弟,你***也配?!”
若是以前,周挺這麼辱罵白紫衣,他只能忍了,但現在白紫衣要實力有實力,要靠山有靠山,哪還受得了周挺的嘲諷和怒罵。
聽完周挺的話,白紫衣氣的差點一蹦多高,怒聲咆哮道:“周挺,別給你臉你不要臉,我是看在多年相識的情分上才出來勸你,可你不聽,那我也沒辦法了,俗話説得好,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今天可你是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説完話,白紫衣將身形一讓,對這手下人員大聲喝道:“統統給我上,往死裏打!”
“是!”白家幫眾齊聲吶喊,隨後,紛紛嚎叫一聲,高舉着手中五花八門的武器直向以蕭方和周挺為首的南洪門幫眾衝殺過去。白紫衣得以的嘴角上挑,不進反退,一直退到文東會的車隊前,看三眼後,屁顛顛的跑上前去,獻媚的笑道:“三眼哥,我的兄弟可都頂上去了,文東會的兄弟是不是也該出手了?”
三眼一笑,説道:“還不急,先看看情況再説!”三眼才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和白家幫眾一起並肩作戰呢,白家的戰鬥力太弱,和他們一起動手,非但起不到協助己方的作用,反而還會礙手礙腳,影響己方兄弟的發揮.
聽他這麼説,白紫衣也不好勉強,笑呵呵地站在三眼旁邊,揹着手,和文東會的幹部們一起觀起戰來。只見白紫衣滿面的輕鬆,好像在前方拼命搏殺的根本不是他的手下兄弟,而是在看一場與己方毫無相關的火拼。
且説戰場。白家人員前衝,南洪門幫眾也不退讓,在周挺的帶領下也反衝上來。雙方剛一接觸,周挺先出腳,仰面摔倒,周挺出刀挺快,手腳的同時,鋼刀也隨之劃出一道半月形的銀光。
只是眨眼的工夫,周挺刀腳棄用,連續擊倒白家十餘人,士氣之威,鬥志之強,令後方觀戰的文東會幹部們無之不為之動容。
周挺在前突擊,蕭方在後指揮大局,這二人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南洪門幫眾在他倆的帶動下,發揮出超強的戰鬥力,直將白家人員打的人仰馬翻,慘叫聲四起。
隨着爭鬥的加劇和延續,周挺的體力好像絲毫未受到影響,反而越打越驍勇,越打越精神,由於衝的太靠前,周挺幾乎是孤身一人殺近白家陣營當中,可是卻如無人之境,周圍人山人海的白家人員竟然無人能攔得住他。
又向前突了一段距離,周挺舉目再瞧,前方的白家人員已所剩無幾,再往前望,就是文東會的車隊了。看罷之後,他的精神隨之大振,連揮數刀,將面前的幾個白家人員砍翻在地,隨後從白家的陣營裏緩緩走了出來。
“上啊!”
不知道是誰大吼了一聲,又有十數個白家人員圍攏了過來,周挺側頭,張大嘴巴,猛然大伸後腳
他這一嗓子,如同憑空炸雷,只聽呼啦一聲,那幾十名白家人員嚇得踉蹌而退,再不感靠近周挺一步.
周挺見狀,哈哈大笑,判若無人的向着文東會的車隊方向又走了幾步,然後伸出拳頭,大拇指向下比畫兩下,接着,他轉回身形,又重新殺回到白家陣營內.
周挺那捨我其誰的氣魄令人心寒,也同樣很令人佩服.白紫衣表情難看的嚇人,臉色陰沉着,一句話都説不出.在人家眼中,他的手下人員如同草芥一般,他此時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心中又羞又怒,可是又拿周挺無可奈何.
李爽看着周挺消失在白家的陣營中的背影,嘿嘿一笑,興奮地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扭頭對三眼説道:三眼哥,周挺好囂張啊!我想去會會他.
沒等三眼表態,白紫衣在旁連連點頭,應道:沒錯!周挺目中無人,簡直未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是應該給他點教訓!説話時,他還不是用充滿期待和鼓勵的眼神看向李爽.
三眼微微一笑,手指前方,對李爽説道:小爽,那隻不過是隻不知死活的秋後蚱蜢而已,和他執什麼氣?等會,你會有機會和他動手的.
李爽聳肩,摸了摸別再腰間的開山刀,沒有説話.
場上的爭鬥還在繼續,而且已經打到白熱化的程度.雙方的人員廝殺在一處,都如同發了瘋的野獸,放眼看去,人羣上方是一片銀白色的刀光,其中還不是夾雜着一道道噴射而出的血泉.
文東會眾人此時早已等得不耐煩,摩拳擦掌,不時的看向三眼,只等他下令,好一鼓作氣衝殺上去。
三眼雖然是滿面的平靜,其實他的心裏比旁人都要着急,在他看來,白家幫眾早就應該敗下陣來,好由自己這邊的兄弟接上,可是事實上,白家在這一站又偏偏發揮的極佳,表現十分兇狠,而且還多了頑強的鬥志,打到這種程度,仍在和南洪門纏鬥起來沒完沒了。
他暗皺眉頭,斜目看看白紫衣,這時後者似乎也開始着急了,看着戰場,時而握拳,時而發出囫圇不清的嘟囔聲,看他的模樣,好像自己親自上陣了似的。
有白家人員在前面礙手礙腳,三眼再急,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張研江明白三眼的心思,緩緩走到他身邊,伏在他耳邊低聲説道:“實在不行,就讓白紫衣先把他的人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