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警察身穿筆挺的制服,看樣子不是普通的警察,更像是在外出執行任務的警察,腰間都掛有槍套。檔雙方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兩名警察突然收住腳步,齊齊看向謝文東,説道:“等一下!”
謝文東一怔,不明白這兩名警察什麼意思,他停下身形,雙手向後一背,含笑看着兩名警察,並未説話。
兩名警察走上前來,其中一位伸出手,面無表情地説道:“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
謝文東微微皺眉,笑問道:“為什麼?我有什麼問題嗎?”
“我只想看看你的身份證!”那名警察板着臉,冷冰冰地説道。
見狀,五行兄弟正要上前,謝文東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她從口袋中掏出錢家,抽出身份證,向那名警察面前遞去。警察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點點頭,但是並未還給謝文東,抬頭看向一旁的瑪利亞,説道:“她的呢?”
“她不是中國人,沒有身份證,只有護照!”謝文東含笑説道。
“哦!”警察應了一聲,將身份證遞還給謝文東,趁着謝文東收起身份證的空機,哪名警察毫無預兆地回收掏出手槍,槍口向上微抬,對着謝文東的前胸,猛然就是一槍。
太突然了,突然道謝文東毫無準備,即便是站在一旁的五行兄弟都沒來得及作出任何的反應。
嘭!
槍聲再街頭想起,、謝文東身子一震,受子彈的衝擊力,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手中的錢夾也隨之落地。打完一槍,那名警察片刻也未停頓,槍口左偏,瞄準瑪利亞,作勢又要扣動扳機。
可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原本中彈的謝文東猛地一聲喝,飛身撲了過來。警察下手餓動作可謂是即嫺熟又冷靜,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謝文東在要害中槍的情況下,還能反撲過來,此時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本能的將槍口對向撲來的謝文東,又開了一槍、
噗通!謝文東的胸口再次中彈,可還是將那名警察撲到在地,他嘴角掛着血絲,一手將警察拿槍的手扣住,另隻手則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將其死死壓在身下。另名警察此時也已經吧槍掏了出來,但他沒有打向壓在同伴身上的謝文東,而是將槍口對向瑪利亞。
可是他現在再想開槍,依然來不及了,隨着後方一聲清脆的槍聲,那名警察的警帽飛出好遠,後腦中彈,眉心多出一個圓圓的血洞。
整件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瑪利亞這時已經被嚇傻了,站在原地,表情呆滯,張口結舌。兩旁的行人則嚇得尖叫連連,四散奔逃,只是轉瞬之間,他們的周圍已經一個人都麼有了,成了真空地帶。
“保護東哥!”金眼大吼一聲,端着還冒着青煙的手槍,目光警惕地向四周巡視。
木子、土山、火焰也和金眼一樣,分別站於四個方向,之間保持三四米的距離,槍口下壓,緊張地盯着周圍慌亂的人羣。那兩名黑人保鏢這時候也反映過來,三步並稱兩步,將瑪利亞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急速後退,將瑪利亞頂在路邊的牆壁,他二人則站於她的前方,以自己的身體將她完全護住。
水鏡趁機跑向謝文東。此時,謝文東仍死死地掐住那名警察的喉嚨,由於用力過猛,指甲都嵌入對方的皮肉裏,那名警察雖然掙扎得厲害,但兩眼已經翻白,面色紫青,眼看着是不行了。
這時,慌亂的人羣裏走出一名帶着黑框眼鏡的青年,他緩步向金眼走去。
金眼目露寒光,立刻將槍口對準青年,厲聲喝道:“站住!”
“別……別開槍,我是記者,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年連連搖擺着雙手。
現在情況緊張,金眼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再聲呵斥道:“少廢話!給我站住!”
青年對金眼的殺氣視而不見,依然慢慢向前蹭,同時説道:“我真的是記者,我有名片……”説着話,他伸手入懷,像是要把名片拿出來給金眼看。
金眼眼中的寒光更威,再不猶豫,對準青年的腦門,猛然就是一槍。
嘭!隨着槍聲,那青年眉心中彈,仰面倒地,伸入懷中的手也掉了出來,同時一把黑漆漆的手槍也摔在了地上。
其實金眼並不知道對方是喬裝的殺手,只是此時他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點,不管對方是不是記者,只要考前,他肯定會開槍將其擊斃。
在青年倒地的同時,不遠處的人羣中又突然傳出槍聲,金眼根本沒看清楚什麼情況,只覺得自己的肚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站立不住,倒退一步,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低頭再看,小腹的衣服已被鮮血濕透。
“老大!”木子距離金眼最近,冷然見他做到地上,小腹都是血,嚇得驚叫一聲,扭頭看向傳出的槍聲的人羣,大喊到:“那邊還有殺手,老大中槍了!”
聽到木子的喊聲,與警察纏鬥的謝文東腦袋嗡的一聲,身體裏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力量,猛然大吼一聲,藉着一順間的爆發力,抓住警察喉嚨的手全力向外一扯,只聽嘶的一聲,那警察的喉嚨竟被他硬生生的撕裂,連脖頸處的肌肉都已斷裂。
警察的喉嚨血如泉湧,雙手捂着脖子,想把傷口按住,可是還哪能管用,身子激烈地抽搐幾下,變沒了動靜。
謝文東手刃警察之後,自己也忍不住,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
“謝先生——”瑪利亞被兩名保鏢護住,但從二人的縫隙中還是看到了謝文東噴血那一幕,她臉色頓變,嚇得驚叫一聲,想把前面的兩人分開,可是用了幾下力氣,面前的二人如同鐵塔一般,文絲未動。
“你們快讓開啊!”瑪利亞氣極,用力地推搡二人。
其中一名黑人保鏢沉聲説道:“小姐,現在的情況太危險了,我們比得保護你的安全!”
“我不管,讓開,讓開……”瑪利亞只顧及謝文東的傷勢,根本不停保鏢的勸阻,像是瘋了似的對兩名保鏢的後面又打又撞。她正發着瘋,突然面頰一熱,好像有一股滾燙的液體灑在自己的臉上,她驚歎地伸手摸了摸,放下手一看,手指上都是血。“啊——”瑪利亞嚇得連聲尖叫,再看她面前的一名保鏢已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瑪利亞臉上的鮮血,正是由他腦袋裏噴出來的。
致命的一槍,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裏打出來了一槍。
該死的!一旁的謝文東看得清楚,顧不上身體中槍部位的疼痛,咬牙站起身形,快速的向馬利亞竄去。不管他對瑪麗婭的印象如何,但他絕對不能讓她在中國出事,因為這將直接影響到他和費爾南多的關係。
他剛剛衝到瑪麗婭的近前,是腳步還未站穩,只覺自己的後心一陣鑽心的劇痛,向前一搶,重重的撲在瑪麗婭的身上。
“謝先生,你……”瑪麗婭驚訝的看着他,黑麪也隨之騰的紅了,只是她臉紅與否,謝文東根本看不出來,而且他也沒心思去看了,他感覺自己的雙腿發軟,有些站立不足,他使勁拽住瑪麗婭的衣服,拉着她與自己順勢一起倒地。
啪!
就在二人倒地的瞬間,瑪麗婭身後的牆壁多出一個窟窿,土屑飛濺,石塊濺飛。
“殺手在哪”謝文東趴在瑪麗婭的身上,測頭大吼。
殺手在哪裏,五行兄弟也在找,可是根本找不到,四周都是很亂的人羣,而他們確留在空地內,殺手混在人羣中,而他們卻暴露在殺手的槍口下,彷彿活靶子一般,。
小腹中的金眼躺在地上,對一旁的木子、土山等人顫聲説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帶東哥快走……”
火焰一咬牙,對着周圍的人羣胡亂的亂開了數槍,隨着幾聲慘叫,人羣變得更加慌亂,火焰趁機毛腰跑到金眼近前,將他向肩膀上一抗,向眾人連連招手,叫道:“快走”
他話音剛落,土山又摔倒在地,只見他的小腿處,被子彈硬生生穿出兩個血窟窿。
哎呀!五行兄弟的額頭都見了汗。他們應該算得上是個中高手,應付過無數次這樣的襲擊,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困難過,即便是與CIA特工交戰的時候。現在他們只是知道殺手隱藏在人羣裏,至於具體是誰,大致在哪個方向,一無所知。
木子對火焰吼道:“你們帶着東哥先走,我和土山斷後。!”
火焰和水鏡無奈,這個時候也只能如此,水鏡衝到謝文東近前,將他和瑪利亞拉起,隨後向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岔道跑去,火焰扛着金眼緊隨其後。
剩下的那名黑人保鏢也想跟上,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步。向前跑出去沒多遠,後心重擔,聲都未吭一下,撲倒在地,絕氣身亡。
木子爬到土山身邊,看了一眼倒地的黑人保鏢,暗歎口氣,嘴裏嘟囔道:“對方究竟是TM的什麼人?!”説着話,他瞄了一眼土山小腿肚子上的槍洞,感覺沒有傷及骨頭,他暗鬆口氣,拉着土山的衣袖,急問道:“還能走嗎?”
土山強忍疼痛,硬擠出一分笑容,説道:“差不多!”
“走!”木子一手持槍,不時地瞄向左右,一手拉住土山的衣服,
向後急退。兩人正往後退的過程中,前方人羣中突然快步走出
一人,木子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本能的抬手就是一槍。槍聲響
起,對方應聲而倒。還沒等木子喘口氣,人羣中又竄出兩人,對着
木子和土山連續開槍射擊。若是平時,木子肯定早已飛身撲倒,躲
避迎面而來的子彈,但是現在他閃躲不了,因為他不能不管腿上有
傷的土山。
當他把土山推到一旁,自己順勢撲倒在地的時候,只覺得左肩
一麻,接着整條左臂都失去了知覺,木子經驗豐富,不用查看也知
道自己的肩膀被子彈打中,他咬緊牙關,趴在地上,衝着對方二人
連開兩槍。
嘭、嘭!依然是精準無比的兩槍,對方二人不知是誰驚叫出聲,
雙雙仰面摔倒。
“木子,你中彈了?”土山趴在旁邊,看到木子身下流淌出
鮮血,驚叫出聲。
“沒事,小意思!”木子退出彈夾,換上新的,舉目前望,人
羣已經跑出的更遠,整條街道,空空蕩蕩,看不到任何的敵人,但
卻能清楚地感覺到濃濃的殺機,氣氛詭異而壓抑,讓人有種説不出
的緊張和窒息感。
木子喘着粗氣,爬到路邊的一根街燈後,依靠燈柱而坐。土山
則躲到不遠處的垃圾筒的後方,兩人側頭,相視而笑,木子説道:“還有敵人!”
“是的!”土山也感覺到了。
“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木子苦笑着説道。
土山説道:“你我都受了傷,即便是走,也能被他們追上,到時我們完蛋,東哥也有危險,不如”
“不如留下來和他們死拼到底。”木子接道。
“沒錯!”土山應道。
“叮!兩人正在交談,一顆飛射而來的子彈打在燈柱上,隨着一竄
火星,木子的面頰多出一條血痕。如果
子彈再偏一分,恐怕就會
把他的腦袋打穿。木子眼睛都未眨一下,也未管臉上的傷口,探出
頭來,對準飛速跑過來的數條黑影連開兩槍,隨後片刻也未停頓,
將槍口向上一抬,嘭的一槍,把頭頂的街燈打碎。
與此同時,垃圾箱後方也傳出兩聲槍響,那是土山的還擊。
街燈破碎,木子和土山的周圍黑暗了許多,遠遠地,隱約能看
到二人的身影,以及在黑暗中不時閃爍的槍火。
有他二人阻攔,對方一時間確實難以衝上前來,正在這時,一
輛轎車飛速行駛而來,接近到木子和土山附近時,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直接飛馳而過,可就在穿過的一剎那,從車窗內伸出兩把黑洞洞的槍口,沒有清脆的槍聲,只發出一連串‘撲、撲、撲’的悶響聲。
木子只覺得手臂以及肋下一陣巨疼,身子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土山大急,怒吼一聲,從垃圾桶後站起,對着轎車,連開數槍,在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中,轎車的後車窗玻璃破碎,裏面同時傳出幾聲慘叫,接着,車頭一偏,直衝衝撞在路邊的一顆老樹上,發出轟隆的一聲巨響,聲音之大,慣性之猛,彷彿連地面都為之震撼。
開完槍後,土山看都沒看一眼,跟蹌跟蹌衝到木子身旁。叫道:“你怎麼樣?”
木子叱牙咧嘴的躺在地上,為了讓土山安心,強擠出笑容,説道:“***,又中了兩槍!”
土山低頭查看,只見木子左肩、右肩以及右肋都流出鮮血,這樣的傷勢,就算沒傷及要害,光是流血,也能讓人失血過多而si。木子是為了搭救自己留下來才身負重傷,土山心如刀絞,這比傷在他自己身上更令他難受。他抓住木子的衣服,強行拖着他一點點的向後蹭,地面上也留下一條觸目驚新的血痕。這時,從街道兩旁的角羅裏齊齊走出數條人影,沒有話音,幾條黑影彷彿幽靈一般,走在街道上,只有唰唰的腳步聲。在路過那輛被撞得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轎車時,幾人同時停下身形,對着裏面受傷未死的人連補數槍,確認沒有活口之後,然後向木子和土山二人走來。“***!”土山看得清楚,對方明顯是一夥的,但對自己人都如此殘酷,可見其兇狠的本性。他怒罵一聲抬起手槍,正要開槍射擊,走在最前面的那條黑影卻搶先出槍,彈射而出的子彈精準的打在土山的手腕上。
啪!
土山手中槍落地,鮮血順着指尖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但他臉上沒有痛苦之色,而是佈滿了驚駭。五行兄弟的
實力相差不多,都是以槍快見常,正面對敵,一直以來也沒有失手的時候,但這一次,他卻失手了,而且是在他抬槍在先的情況下失手的。
好快的槍!土山鬆開木子的衣服,直直站立,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
對方越走越近,土山也逐漸看清楚,走在最前方的那人是個毫不起眼的漢子,三十多歲,摸樣普通,身材也平平無奇,但皮膚卻黝黑髮亮,不過他不是黑人,看相貌應該是純正的東方人。
“你……你是誰?”土山凝聲問道。
那人沒有答話,走到近前,看看土山,再瞧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木子,他將手中槍向下一落,槍口對準木子的腦袋,用強調怪異的漢語説道:“叫謝文東和碼利亞回來,不然,我殺了他!”
不是中國人!只聽他的説話,土山立刻判斷出來。他喘息而笑,抬起手,抹抹額頭的汗水,搖頭説道:“不可能!”
那人面無表情,點點頭,槍口一偏,對準土山未受傷的那條腿,冷然就是一槍。
“砰!”
土山龐大的身軀應聲倒地,由於腿上鑽心的刺痛,連他這麼剛硬的漢子都疼得直哆嗦,即便如何,他仍例嘴而笑,搖頭説道:“殺吧!你即便殺了我,我也不會也不可能把東哥再叫回來!”
那人聳聳肩,冷哼一聲,槍口上抬,對準土山的腦袋,作勢要開槍,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只聽不遠處的岔口有人
悠然笑了一聲:“呵呵,朋友,殺個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麼本事,有種的,衝我來啊!”
聞言,那人眉頭微皺,緩緩抬起頭,尋聲望去。
只見謝文東等人逃跑的岔口處緩步走出一名二十多對的青年,瘦瘦高高的身材,相貌帥氣,嘴角上挑,帶着冷笑,不過他兩手空空,未拿武器。
見壯,那人身後的數名殺手紛紛抬起手槍,槍口一直對準來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緊隨青年之後,岔口處又走出數名大漢,手中皆拿有槍xie,但卻很雜,有手槍,也有AK式自動步槍。
那人臉色頓變,眉頭也隨之皺的更深。他心裏明白,這是謝文東的援軍到了,此時再想完成任務,已然沒有可能。想罷,他暗暗嘆口氣,人也下意識地向後慢慢而退。
青年現實地頭看看木子和土山,狠狠地握了下拳頭,隨後目光幽深地看着對方,説道:“你的槍很快,我想和你比一下!”
“他倆的槍法很厲害。”
“是的!”
“我剛剛打傷了他倆。”
“是的!”
那人看着青年空空的雙手,問道:“那你還想和我比嗎?”
“是的!”
青年連説了三聲是的,臉上的冷笑變得更濃烈,同時又多了一分鄙夷之色。
平時哪受過這樣的輕視,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火光,可轉念一想,又把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氣,毫無預兆,身子猛的向下一蹲,接着雙腿用力前蹬,整個人嗖的一聲向後竄去。
“想跑?!”
沒見青年有什麼動作,只是手腕微微一晃,袖口裏掉出一把小巧的八四式手槍。對着那人甩手就是一槍。
“啊——”
隨着一聲慘叫,倒下去的並不是那人,而是站於他身後的一名殺手,那人的動作奇快,後退時,竄過己方人羣的縫隙,然後飛快地向路邊的一間小便利店跑去。
青年剛想要追,但剩下的那幾名殺手已齊齊端起手槍,對準他的要害連連開槍射擊.
青年的身法十分怪異,只見他腳下一滑,斜着穿出兩米多遠,接着身子就勢到地,又軲轆出數米,一顆顆流彈幾乎都是擦着他的身體穿過,但就是未能傷及他的身體一下,這時,那青年身後的數名大漢對準數名殺手連續掃射,ak步槍這時候發揮出威力,只是頃刻之減,便將幾名殺手掃射得渾身槍洞.
當青年從地上爬起時,抬頭再看,幾名殺手業已齊齊倒地身亡,再瞧剛人,已消失得無影蹤。
“跑得還真快!”青年嘟囔一聲,向身後的大漢們甩下頭,説道:“去便利店裏查查,對了,把我們的車也叫過來!”説着話,他走到木子和土山近前,低頭看了看他二人的傷勢,咧嘴一笑,對還清醒的土山説道:“沒事!都沒傷到要害,養個一兩個月,保證你倆都又能活蹦亂跳的!”
土山認出了來人,咧嘴苦笑,説道:“小博,你怎麼才出來?東哥怎麼樣了?”
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謝文東送到望月閣修武許久的楮博.
“我也是剛到!東哥被老雷接走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楮博正色道:“我先送你倆去醫院再説!”
謝文東有防彈衣護體,但情況並不比受傷的金眼、木子、土山樂觀,尤其是小腹近距離被擊中的那一槍,已傷及到內腑,當東心雷帶人趕到的時候,他已處於半昏迷狀態。東心雷沒敢耽擱,連車都未下,直接把謝文東拉上來,飛速去往醫院。
前往醫院的途中,謝文東再堅持不住,徹底陷入昏迷狀態。
到達醫院,在急救的過程中,警察也到了。鬧事的街頭髮生槍戰,而且出現十多人的傷亡,警方不可能不來調查,此時的急救室外面等候的東心雷等人一個個都是心急如焚,看到警察上來詢問,哪有好心情應對,雙方話不投機,很快就發生了口角,如果不是張一阻攔,很可能發生肢體衝突,最後,還是警方先軟下來,暫時收隊,他們對謝文東遭遇殺手的事也很意外,不知道是誰有這麼的膽子,敢在中國對謝文東大下殺手。從現場發現的屍體來看,殺手們沒有任何的身份,也無法判斷究竟是不是中國人。不少老警察心中都明鏡似的,猜測此事十有八九應該是南洪門所為。
警察收隊不久,一身便裝的戴安妮也聞訊急匆匆的趕到。她與謝文東分手還不到兩個鐘頭的時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又是驚駭又是心急,原本對謝文東的怒火也隨之消失大半,在醫院的走廊裏看到北洪門眾人,她迫不及待的問道:“謝……謝先生的情況怎麼樣了?”
戴安妮也是警察,見她來了,憋着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的東心雷立刻挑起眉毛,晃身要上前將戴安妮罵走,一旁的水鏡急忙拉住他,輕聲提醒道:“東哥和她的關係不尋常!”
聞言,東心雷扎扎眼睛,心中暗道:不尋常?什麼意思?這個女警察不會成為第二個彭玲吧?!他深吸口氣,將怒火勉強壓了壓,沉聲説道:“東哥還在急救,具體什麼情況,現在還不清楚!”
“哦!”黛安妮輕輕應了一聲,還想繼續詢問,可是看到在場眾人對自己頻有敵意,她把到嘴邊的話又因了回去,走到牆邊,靠牆而站,默默無語。
有她在,眾人都覺得很彆扭,有許多話無法説出口,但東心類沒有表態,他們也不好多説什麼,一個個停止交談,用冷冰冰地目光注視着黛安妮。
不知過了多久,當謝文東從昏迷中悠悠轉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第一反應是,自己要麼在天堂,要麼在醫院,但憑自己的所作所為上天堂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是後者。
想着,他嘴角抽蓄了一下,這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緊繃繃的,好像內部在發漲,要把皮肉撐裂似的,有種説不出的難受,他忍不住微微呻吟了一聲,幾乎同一時間,就聽旁邊有人輕聲呼喚:“東哥,你醒了!”隨着話音,謝文東蒙蒙隴隆看到一張大臉湊到自己的面前,東心雷的大臉。
他籲口起,張開嘴巴,想要説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得厲害,只發出嗚嗚沙啞的聲音,他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緩了好一會,用盡渾身的力氣,聲音微弱地問道:“瑪利亞……不能有事……更不能讓她死(在中國)……”後三個字他無力説完。
東心雷先是一怔,隨後理解地點點頭,急聲説道:“東哥,你放心,她沒事,現在已被兄弟們接到據點裏了!”
“那就好……”謝文東慢慢閉上眼睛,疲憊地又昏睡過去。
這時,戴安妮也在病房裏,本來見謝文東悠悠轉醒,她十分高興,可是隨着謝文東的話音,她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她沒有想到,謝文東醒來的第一件事不問他自己的傷勢怎麼樣,反而關心一個叫‘瑪利亞’的女人。
她凝聲問道:“瑪利亞是誰?”
東心雷正擦着謝文東額頭上的虛汗,聽到黛安妮的問話,不耐煩的隨口説了一句:“安哥拉總理的女兒!”
黛安妮咬了咬嘴唇,心中苦澀,同時又一種難以言表的憤怒感,她什麼話都未説,站了三秒鐘,轉身走出病房。
咣噹!隨着房門唄關死的聲音,東心雷才回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黛安妮已經走了,他莫名其妙的聳聳肩,嘟囔道:“這三八,發***什麼神經……”
謝文東又是足足昏睡了一整天,才再次清醒過來,不過這次的甦醒可比上次要精神的多,狹長的雙目中也有了光彩,臉色已經不象上次那麼蒼白。他顯示喝了大半杯的會,長長嘆了口氣,隨後看向左右,只見東心雷、三眼等一干兄弟都在,而且每個人兩眼都掛滿血絲,滿面的疲憊之色,他歉然的向眾人笑了笑,問道:“我睡了多久?”
“東哥,快兩天兩夜了!”三眼低聲説道.
“哦!”謝文東微微點下頭,恍然想起什麼,問道:“瑪利亞沒事吧?”
“她沒事,只是受了一些驚嚇!”
“那就好!她要是死在中國,我無法向費爾南多交代……”謝文東苦笑一聲,又問道:“查出殺手的身份了嗎?”頓了一下,他又幽幽説道:“我感覺這次殺手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我,而是瑪利亞!”
聽完這話,眾人同是意境,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東心雷細聲説道:“兄弟們查過殺手留下的屍體,沒有任何身份證明,身上也沒有任何標誌,甚至連這些殺手究竟是不是中國人暫時都無法判斷。”
這時,靈敏正色説道;“東哥,我剛剛向土山詢問過,他説打傷他的那名殺手的手腕下方,好像有鐮刀和錘子交叉的刺青,僅僅是好像,由於當時光線很暗,加上形勢危急,他也沒太看清楚,憑感覺像是這樣的圖案。但是在屍體身上,沒有發現這樣的刺青,而土山説的那名殺手也恰恰逃脱掉了。
“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鐮刀和錘子交叉的圖案,那不是前蘇聯的標誌嗎?難道説殺手是來自俄羅斯?
謝文東也皺起眉頭,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如果真如土山所説,那事情可就複雜多了……想着,他猛然睜大眼睛,問道:“土山也受傷了?”
靈敏點點頭,神色黯然地説道:“土山傷在雙腿和手腕,金眼小腹中彈,而木子的傷勢最重,尤其是軟肋的那一槍……”
五行兄弟竟然傷了三人,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他緊張地問道:“那他們現在的情況……”
“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傷勢很麻煩……”靈敏咬着嘴唇,垂下頭來。五行兄弟和她都是同一批的北洪門青年精鋭,相識多年,交情莫逆,感情也深厚,現在三人受傷,弄不好還會留下後遺症,她哪能不難過。
“唉!”謝文東痛苦地長嘆一聲,五行兄弟隨他闖過多少的大風大浪,面對過多少次的生死存亡,可都從沒像現在這樣損失的如此慘重,竟然連傷了三人,這是用多少金錢都無法彌補的損失。
靈敏繼續説道:“如果不是小褚帶兄弟們第一時間趕到,恐怕,木子和土山的性命就……這次的殺手很厲害,不僅槍法準確,而且奇快無比,土山就是在正面對敵而且在前出槍的情況下被打傷的,對手卻安然無事。”
“什麼?”眾人對五行的槍法太熟悉了,在先出槍的情況下還能被對方打傷,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謝文東感覺額頭一陣陣的刺痛,他喃喃説道:“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殺手?!”
始終沉默未語的姜森突然開口説道:“也許土山確實是看錯殺手的刺青確實不是鐮刀和錘子。”
“哦?”聞言,眾人齊刷刷向姜森看去,包括謝文東在內,他問道:“老森,什麼意思?”
姜森苦笑着説道:“那或許是……鐮刀與十字架的交叉圖案。”
眾人眼中皆露驚訝之色。
姜森繼續説道:“據我所知,美國有個神秘組織,名叫死神聯盟,其組織的LOGOO就是鐮刀與十字架的交叉。外界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但對其成立的時間、成員及其組織的性質卻毫無所知,不過有傳言説,美國前zong統肯尼迪的遇刺與這個組織有關係。”
“啥?”謝文東睜大眼睛,反問道:“老森,你的意思是説,當初刺殺肯尼迪的神秘組織現在來中國刺殺我和瑪利亞了?”
撲哧!聽完謝文東問完,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笑了,感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姜森聳聳肩,苦笑説道:“我聽説的這些也只是謠傳,其真實性也很小。如果不是土山説看到鐮刀與錘子的標誌,我也不會聯想到他們。”
東心雷正色説道:“謠傳畢竟是謠傳,不可信。據我估計,殺手是南洪門找來的可能性最大,東哥,南洪門已經欺負到我們頭頂上來了。我們這次也決不能沒所表示!”
謝文東問道:“老雷,你的意思呢?”
東心雷説道:“南洪門把人力都抽調回分部,明擺着是拉式等着我們去攻,我們就硬碰硬強攻它一次,倒要看看,南洪門除了耍些北鼻下流的小花招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張一聞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説道:“不妥、不妥!現在去強攻南洪門分部,對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首先,不管警方傾向誰,反正不會傾向於我們,貿然出手,警方對我們的打擊會很大,其次,我們明明知道南洪門的人力已經回縮還去強攻,圖一時的痛快,但到最後不知道得死多少兄弟,再者説,我們現在還沒有弄清殺手究竟是不是南洪門派出來的,怎能草率判定是南洪門所為呢?”
東心雷聽不進去,冷哼一聲,正想辯解,謝文東頭痛的擺了擺手,説道:“不要再爭了。張兄説得沒錯,現在確實不是與南洪門硬碰硬的時候,至少沒有搞定警方之前還不能這麼做。”
謝文東發話,東心雷無話可説,但心裏卻不以為然,同時還有不滿的情緒,覺得從東哥提升張一以後,對他的意見越來越重視,反倒對自己的意見越來越輕視,雖然謝文東沒有明説要張一取代東心雷的位置,但他自己去逐漸感受到危機的臨近。
謝文東不是神仙,也不可能察覺處自己身邊每個兄弟都在想些什麼。他感到有些疲倦,環視左右,問道:“小褚呢?”
“東哥,我在這!”褚博在人羣的最後擠了出來。在場眾人的身份和地位都比他高,他自己也很識趣,沒有向前湊。
謝文東看着他,笑道:“你看清楚那名殺手了嗎?”
“是的!東哥!”褚博點點頭。
“做出他的畫像,傳給下面的兄弟,只要殺手還在上hai,就想辦法把他挖出來!”謝文東閉眼睛,幽幽説道。
“是!”褚博答應一聲。
謝文東想了想,又説道:“抓緊時間,將警方找到那個證人的底細查清楚,此事不宜耽誤。”
東心雷忙道:“東哥放心,我已經派人着手去做了。”
“恩!”謝文東點點頭,説道:“我累了,大家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眾人齊齊應是,東心雷探身説道:“東哥好好休息”
眾人相繼退出病房,到了外面,東心雷找到張一,試探性地説道“張兄,經過兄弟們的調查,警察對那名證人的保護並不嚴密,你説直接把他幹掉怎樣?”
張一愣了一下,反問道:“東哥不是説只查他的底細,麼?”
東心雷苦笑,説道:“你也不是沒看到,東哥已經傷城這個樣子了,有些事我們自己能解決的,就應該儘量自己解決,不用麻煩東哥操心。”
張一想了想,連連搖頭,説道:“不妥,這件事我覺得東哥的意思沒錯,先查明底細,然後在做決定,貿然出手,其中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恩,張兄説得也有道理!”東心雷連連點頭,表示贊同。他嘴上這麼説,心裏完全沒有這麼想,而且更加堅定,就是要把警察找到的那名證人幹掉,他想看看,自己和張一的見解那個更正確。
當天晚間,東心雷從北洪門裏挑選出十數名精鋭的槍手,跟誰也沒説,私密向那名證人的住所潛伏而去,據調查,那名證人名叫劉松江,是友誼商場的一名主管,家住新業小區,每天晚上,在其他住宅樓下都有兩名警察蹲坑保護。
到了小區附近,東心雷找到埋伏在那裏的眼線兄弟,問明情況,確認劉松江已經回家之後,向帶來的十數名槍手交代一番XD的計劃。
他先派出幾名兄弟到劉松江家的樓下閒逛,深更半夜,幾名大漢在小區裏遊蕩,力克引起車內兩名蹲坑的警察的注意,只是有任務在身,並未出去查問。過了大約半個鐘頭的時間,一名似乎是剛下晚班的少*婦從樓前時,那幾名大漢一擁而上,搶過少*婦的手包,拔腿就跑,看到這個,兩名警察可坐不住了,雙雙從車裏出來,飛快的追了出去。
等兩名警察跑開後,東心雷面帶冷笑,領着剩下的幾名兄弟從樓後轉了出來,邊向樓洞裏走邊低聲交代道:“等會動手的時候動作都快一點,記住,不準留下活口!”
“明白,雷哥,你就放心吧!”幾名北洪門漢子含笑應道。
幾人進入樓內,坐電梯上到劉松江住的樓層,快步來到他的房門前,東心雷邊將手槍裝上消音器編向身邊的兄弟甩甩頭。其中有人上前一步,輕輕敲了敲房門,裏面靜悄悄的,等了良久都無人説話,那人疑惑的看着東心雷。東心雷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向那人微微點了點頭。那名漢子回手掏出兩根細細的鐵條,在門鎖上捅咕了幾下,時間不長,只聽咯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東心雷順勢拉開房門,一馬當先衝了進去,房間裏黑漆漆的,他們一行人從客廳搜到卧室,又從卧室搜到衞生間,諾大的房間裏,空無一人。
正在他們奇怪不解,不明白為什麼沒人的時候,突然間,外面警笛聲四起,警燈閃爍,透過窗户看了一下,幾個人都傻眼了,只見樓下,到處都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警車以及真槍實彈的警察,將真個大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哎呀,糟糕!我們上當了!”東心雷驚叫出聲。可是他這時候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只聽門外腳步聲陣陣,接着,有人用擴音器大喊道:房間裏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出來!”
聞言,眾人的冷汗都流出來了,那幾名北洪門的槍瘦齊刷刷的看着東心雷,問道:“雷哥,現在怎麼辦?”
東心雷喘着粗氣,牙關一咬,把心一橫,將手中的槍抬起,怒聲道:“咱們和警察拼了!”
“好!”這些槍手也都是亡命徒,聽完東心雷的話,紛紛將QX上膛,做出要與警方決一死戰的架勢。
可是還沒等動手,東心雷又冷靜下來,己方就這麼幾個人與警方硬拼,最後的下場要麼是死路一條,要麼是被警方生擒活捉,逃脱的可能性基本上沒有。自己死了是小,可是連累到東哥和社團怎麼辦?
想到這一點,東心雷可真急了,滿腦門子都是汗,他眼珠連轉,尋思片刻,把槍又放下了,向四周巡視,看到衞生間時,他眼睛一亮,回手從口袋掏出手絹,邊擦拭槍上的指紋邊説:“這場仗打不了,把槍上的指紋擦乾淨!”邊説這話,他邊走到衞生間,揚起頭,將上方的天花板搬開一塊,然後將手槍扔了上去。其他人紛紛走了過來,疑問道:“雷哥,你這是做什麼?”
“別問了!快!把槍先處理掉!記住,都別留下指紋!”
眾人不解他的意思,不過還是按着他的吩咐去做,紛紛將槍xie擦拭乾淨,隨後,扔進天花板上,見眾人把槍xie都處理完,東心雷又小心翼翼將搬開的天花板挪回到原位,同時叮囑道:“當警方問起時,要一口咬定我們沒有帶槍,明白嗎?”
“哦……是!雷哥!”
東心雷帶着一干兄弟投降了,沒做出任何抵抗,一個個兩手空空,高舉着雙臂,從房間裏慢慢走了出來。不過他還算聰明,懂得事先將多帶的槍xie都藏起來,要知道有錢和沒錢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雖然那根本就藏不住。
警方几乎沒有費任何的力氣,便順理成章的將東心雷等人生擒活捉,當警察把他們押解到樓下時,胡靈霞在數名警方高官的簇擁下走上前來,看清楚被捉之人是東心雷,她先是一怔,隨後咧嘴笑了,悠悠説道:“真沒想到,竟然會勾上來一條大魚!”
東心雷冷笑一聲,説道:“胡副部長,我只是過來串門的。你至於調動這麼多的警察來抓我嗎?”
“串門?”胡玲霞大笑,反問道:“帶着槍,敲開門,強行闖進人家的家裏串門?要找藉口,你也應該找個好點的藉口嘛!”
東心雷笑道:“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第一,我沒帶槍,第二,門本來就沒鎖嘛!”
正説着話,有兩名警察從樓上下來,手裏還提着一個紙殼箱,裏面裝着的正是東心雷等人藏到衞生間天花板上方的槍xie。
東心雷以及幾名手下人已經橫下一條心,不管警察怎麼逼問,就是不承認槍是他們帶來的。而且一口咬定房門是沒鎖的。
很快,東心雷被警方逮捕的消息傳到北洪門的據點,兩天沒閤眼剛剛睡下的眾人一聽到這個消息,無不大驚失色,睡意全無。
老雷被抓?這還了得?!此事不僅驚動被洪門的幹部,也驚動了文東會的幹部,不用召喚,兩大社團的高層骨幹齊齊聚集在據點內的會議室,相互打聽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時,靈敏向眾人詳細講述,東心雷是去暗殺證人時中了警方設計的全套才被捕的。
聽完這話,眾人在心裏同時暗道一聲完了!這可不是小事,好端端的,你去暗殺證人,説明什麼,説明你肯定和李天華受賄的案子有關係,東心雷被抓是小,此事向上一查,肯定要算到東哥的頭上。
等靈敏説完話,偌大的會議室裏靜悄悄的,北洪門和文東會全體高層幹部,沒有一個人説出話來,一個個都在暗擦冷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不知過了多久,任長風忍不住首先開口説道:“這件事,得立刻通知東哥!”
張一皺了皺眉頭,為難地説道:“現在時間太晚了,東哥應該還在休息,即便是要通知東哥,也應該等到明天再説。”
“可是老雷怎麼辦?”任長風急道。
張一吸了口氣,沉默無語。這時,孟旬在旁説道:“現在就算通知東哥,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我們要做的是應該先弄清楚老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他都和警方説了些什麼,只有知道了這些,我們才能想辦法應對!”
任長風説道:“警方是有備而來,為的就是抓住我們的把柄,他們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去見老雷?”
孟旬正色説道:“警方現在雖然由胡玲霞做主,但不可能是鐵板一塊,我們有錢,想辦法買通下面的警察,查探清楚情況還是沒有問題的。”
張一連連點頭,贊同道:“小旬的主意沒錯,我們就這麼做!”
正如孟旬所説,花重金買通下面的警員確實很容易,此事由靈敏親自去辦,等到天亮時,情況基本查明,東心雷連同那幾名被抓的兄弟嘴巴硬得很,無論警方怎麼逼問、怎麼引誘,就是咬定他們沒有攜帶槍械,也沒有翹門闖入,至於問到他們為什麼去那裏時,幾人都沒詞了,誰都不説話,沉默以對。
等到早晨八點時,眾人又齊齊趕到醫院,得知謝文東還在休息,誰都沒敢進入病房打擾,聚集在走廊外面,竊竊私語,小聲商議。
直到九點,謝文東才醒過來,透過房門的窗户,見到門外人影晃動,似乎聚有不少人,他微微一愣,衝着門外招了招手,示意眾人都進來説話。任長風眼尖,看到謝文東已醒,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進來之後,大步流星走到牀前,急聲説道:“東哥,老雷……出事了!”
聽聞這話,謝文東嚇了一跳,兩眼睜圓,目光直直地看着任長風。
任長風將東心雷去暗殺證人,結果糟遇警方伏擊,最終被擒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説話間,其餘的眾人也紛紛走了進來,圍攏在病閒的左右。
等他説完,謝文東在心裏長長噓了口氣。當任長風説老雷出事時,謝文東見他滿面的ning重,以為東心雷碰到殺手的伏擊,遭遇了不測呢,現在聽完,原來是被警方逮捕了。不管怎麼樣,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輕輕嘆了口氣,緩了片刻,謝文東回過神來,他本想坐起身,可腰眼剛一用力,腹背都傳來彷彿要撕裂般的疼痛。他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一聲,抬起的腦袋又無力躺到枕頭上。周圍眾人見狀紛紛欠身,扶住謝文東,異口同聲的喚道:“東哥……”
謝文東喘了兩口氣,苦笑着擺擺手,示意眾人不用擔心。他虛弱地説道:“老雷怎麼這麼糊塗,我一再告訴他,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先不要輕易動手,唉!”説着話,他仰天長嘆一聲。
眾人相互看看,一個個垂下頭來。張一輕聲説道:“老雷雖然衝動,但好在最後處理得不錯,把槍械上的指紋都擦乾淨了,而且在警局裏一口咬定槍械不是他們的。另外,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老雷,警方實在太狡猾,抓住了我們的弱點。”張一是識大體的人,雖然能感覺到東心雷對他的排斥,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會為他説話。現在他的身份不比從前,是北洪門最具實權的總堂主,如果他和東心雷之間存在不合,搞朋黨之爭,那麼整個社團弄不好都會一分為二。
“哦!”聽完張一這話,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若是這樣,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如果換成旁人,就算不承認槍械是自已帶去的,警方也可以根據合理的推斷而強行定罪,但是東心雷有謝文東做靠山,而謝文東為了保全兄弟和他自已,自然會全力向警言施壓,哪怕是耍無賴,也得強行將東心雷這幾人保出來。
他躺在病牀上,閉上眼睛,心思急轉,沉默了好一會,他方緩緩睜開眼睛,對左右的眾人説道:“我得去趟警局,現在!”
“現在?”三眼驚道:“可是東哥,你的身體……”
“我若不去,沒有能把老雷從警方手裏弄出來,遲則生變,這件事拖不得。”謝文東輕嘆口氣,説道:“就算推,也得把我推到警局去!”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説話。
謝文東身負重傷,別説走不了,連起來都起不來,如何能去警局?到最後,還真是按照他的話做了,三眼在醫院裏找了一台輪椅,眾人合力將謝文東抬起,輕輕放到輪椅上,然後推着他走出病房。
由於已遭遇過殺手的襲擊,這次北洪門和文東會對謝文東的保護可謂周密,前面的血殺、暗組的兄弟開道,謝文東身邊有任長風、袁天仲、褚博等人保護,在其後面,則是從兩大社團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鋭兄弟,這許多我,前呼後擁,足有一百多號。
一行人,光是乘坐的大小汽車就不少於二十輛,浩浩蕩蕩來到市局門口停下,舉目望去,在路邊排成好長一排,幾乎佔滿整條街道。
在市局門外負責看門的保安人員都有經驗了,一看這麼大的陣勢就知道,不是南洪門就是北洪門的大頭目到了。反正不管是哪個社團的人來了,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兩名保安站起原地動也沒動,只是瞪大眼睛看熱鬧。
等前後的兄弟都已下了車,確認周圍沒有危險之後,任長風才從車隊中央的一輛麪包車裏跳下來,隨合搬出輪椅,放好,再將謝文東小心翼翼地從車裏抱出來放在上面,推着他直奔警局大門而去。
他們在外面怎麼折騰,保安管不着,但見他們向院裏走,保安不能再坐視不理,兩人硬着頭皮雙雙上前,將道路攔住,沒笑擠笑,問道:“請問,你們要找誰?”
任長風冷着臉沒有説話。一旁的袁天仲低閒看向謝文東。
後者眼簾低垂,什麼話都沒説,只是微微揮了揮手。
袁天仲會意,快步來到兩名保安近前,片刻都未停頓,雙臂齊出,猛的向外一推,同時喝道:“給我滾開!”
他的出手太快了,別説保安毫無準備,就算是加足小心也閃躲不開。
二人齊齊驚叫一聲,噔、噔、噔各自後退數步,然後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面的驚駭和茫然,看着眼前的謝文東眾人愣愣發呆。
作為市公安局的保安人員也都是在編的,平時向來是他們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被人家欺負過,而且還是在市局的大門口。對方若是換成旁人,兩人早就翻兒了,可現在,這兩位連屁都沒敢放一聲,坐在地上壓根就沒找算起來,心裏還暗暗琢磨着,摔了摔了吧,有麻煩就讓上面的人去解決,自已是管不了了。
任長風看都未看倒地的兩名保安,推着輪椅,繼續前行,緩步走進市局的大院之內。
快要接近市局大樓時,只聽裏面腳步聲陣陣,隨後湧出來數十名佩帶槍械的警察,一個個快速地下了台階,擋在輪椅的前方。
“呦,我道是誰來了,原來是謝先生,難怪這麼大的zhen勢,怎麼多日不見,你還坐起輪椅來了?這是你們黑道的新潮流嗎?”
隨着話音,一名警察隊長從人羣中走出來,站在謝文東面前,看着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謝文東,幸災東禍的嘿嘿地乾笑個不停。
“我cao***!”任長風哪受得了這個,對方諷刺謝文東,這比諷刺他更讓他難受十倍、百倍,他沒管那麼多,當着眾警察的面手指那名隊長的鼻子破口大罵,咬牙怒聲説道:“你***説話給我注意點,小心你的孩子有人生,***沒人養!”
此言一出,眾警察的臉色同是一變,不少人兩眼噴火,將手按在槍套上。
那警察隊長倒是能沉得住氣,笑呵呵地聳聳肩膀,説道:“zha滓就是zha滓!純粹的社團敗類!任長風,我實話告訴你,別人或許怕你們,但是我不怕,是有人應該小心一點,但不是我,而是你們,你們可千萬得小心,別哪天犯在我的手裏,哼哼!”
任長風冷笑一聲,身子猛的前探,抓住那警察胸前的警牌,看了看他的編號,隨後點了點頭,説道:“你***給我記住了!”
警察隊長面無懼色,不再理他,垂首看着輪椅上的謝文東,問道:“謝先生,你帶這麼多人闖進公安局什麼意思啊?要幹什麼?”
見他們吵完了,謝文東悠悠而笑,聲音低沉又微弱地説道:“叫胡副部長出來説話。”
“對不起,現在胡部長很忙,恐怕沒時間出來見謝先生!”警察隊長含笑説道。
“若是這樣,我就只好親自去裏面找她了。”説完話,他腦袋向旁微一側,後面的任長風推着輪椅就向裏面走。
警察隊長臉色一沉,一把將輪椅按住,冷笑説道:“謝先生,市公安局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