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和小姐們閒扯了一會,三眼笑説道:“上海哪裏都好,就是沒太好玩的地方。”
她身旁的小姐忙問道:“先生想玩什麼?”
“只要是刺激的就行!”説着,三眼爆發户似的拍拍腰包,説道:“錢我得是!”
小姐眼珠轉了轉,突然眼睛一亮,問道:“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歡賭博啊?”
“賭博?”三眼臉上露出喜色,説道:“喜歡啊!我在家的時候經常玩,這幾天到上海,一直手癢的很,可惜我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找不到能能賭的地方。”
“我知道有一家賭場,很安全,有很公道。”
“哦?在那?”
“就在這裏!”
“在這?”三眼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
那小姐站起身形,笑呵呵説道:“如果各位先生有興趣,我可以帶大家過去!”
“好啊!”要的就是這個,眾人皆露出喜色。三眼笑道:“這裏還有賭場,怎麼不早説,快帶我們去!”
“跟我來吧!”幾名小姐帶着謝文東、三眼等人向夜總會里面走去,上到二樓,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裏端的房門前停下。門外站有兩人,其中一位年歲較大,約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見夜總會的小姐領來七、八號人,他迎上前來,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劉哥,我給你帶客人過來了!”説着話,小姐回頭衝着謝文東等人笑了笑,然後又小聲説道:“東北過來作生意的,都很有錢!”
“哦!”中年人聽完,點點頭,並未多想,象這樣的事多得是,賭場裏的客人都相當多一部分就是由夜總會的小姐們‘牽’來的,當然,小姐‘牽’來客人也是有提成的。中年人舉目看看眾人,將房門一推,笑道:“各位,請進!”
謝文東等一行人進入房間,頓時間,眼前豁然開朗,裏面的空間大約有二百多平,四四方方,聚滿了人,有人興致勃勃的大呼小叫,也有人搖頭嘆氣坐在牆角愣愣發呆,人間百態,在賭場裏都能看到。
看過一圈,謝文東嘴角挑起,笑了,賭場算不上大,不過客人可不少,生意興隆火暴,想必每月下來能為南洪門創造不少收益,就是這裏了!很快,謝文東等人便混到了人羣中。
賭場沒有籌碼,一律是現金交易,四張賭桌擺放在賭場內,每桌都圍有二、三十號人,玩的基本是梭哈、二十一點以及大老二。
文東會和北洪門也涉及地下賭場,謝文東對其中的門道一點不陌生,單以梭哈來説,他只是在旁默默看了一會,便敢肯定,在十多個玩家裏其中至少有三到四個人是和莊家一起的,之間有暗語交流,當莊家分到好牌的時候,他們提高賭注,推高價碼,當莊家牌不好的時候,他們要麼放棄,要麼就下重注,擠跑其他的玩家,如此一來,莊家自然大贏,而其他的玩家則輸多贏少。
不時就有人輸得精光,敗下陣來,可週圍圍觀的賭客們馬上便會有人站出來頂上,將口袋的大把鈔票掏出來,放在賭桌上去‘燒’。可以説賭和毒一樣的坑人,沒有贏家,贏的只會是莊家,十賭九輸那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謝文東不玩,也不着急動手,只是笑眯眯地站在一旁,默默觀望。這時,三眼擠到他的身邊,看着賭桌上的牌局,嘴裏小聲説道:“東哥,快十二點了,可以動手了吧?”
微微搖下頭,謝文東也同樣低聲地説道:“聽説傷害的市局長又換新人了。”
“是啊!這不是常有的事嘛!東哥不是在擔心這個吧?”三眼滿不在乎地説道。
最近一陣,南北洪們在上海爭鬥不斷,治安動盪,原市局長在上海並未做多就就被調走,又換來一名新局長。由於沒有過接觸,謝文東不知道這位信賴的局長為人怎樣,所以他想先小心一點。他低聲説道:“不着急,等等在動手。”
三眼一笑,覺得東哥太小心了,不過也沒有在繼續多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凌晨三點左右時,賭場內的賭客已經少了許多。謝文東觀望的這桌也出現了不少的空位置,周圍微觀的人雖然還不少可大多都是輸的精光不願意離開的賭客,圍站在四周看者別人賭牌。
這時候,謝文東倒是有了一試手氣的興致,他拉開一把椅子,笑眯眯的坐了下去,幾乎同一時間,他旁邊的空座也坐下一人,一個女人,年紀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皮膚白淨,濃眉大眼,瓊鼻高挺,紅唇齒白,摸樣即漂亮又給人英姿爽的感覺。謝文東看了她一眼,剛好她也在看謝文東,二人目光相對了半秒鐘,隨即各自轉回頭來。謝文東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有意思的是,這位女郎也有同樣的感覺……
很快,新的牌局又開始了,隨着一輪輪的發牌,桌子上的鈔票隨之越來越多,這時,那幾名莊家的人又開始下了重注,謝文東心裏暗笑,看來莊家的牌並不怎麼樣,對方又在用擠走其他完家的小把戲
想罷,他笑呵呵的將大把的鈔票仍出去,照跟不誤,就是不撤
這時候,牌桌上只剩下謝文東。莊家私通和那三人。見沒有把謝文東擠走,三人的額頭都見了汗,繼續加大賭注,可是謝文東根本不吃他們這一套,他們加多少,他便跟多少,到最後,他把自己帶來的錢都壓上了,結果那三人堅持不住,紛紛撤了,當莊家和謝文東掀牌的時間,周圍傳來了一片驚呼聲,原來莊家的五裝牌中K最大,而謝文東的五張牌中則是A最大。那些膽小先退出的玩家無不疼心棘手,他們許多人的牌中還有對子,早知如此,剛才就不退出了。眾人哭喪着臉,皆是後悔不已的摸樣。坐在謝文東的女郎笑看着他,説道:你的膽子可真大,只這麼小的牌,就敢投入那麼多錢?!謝文東笑了笑,沒有看她,也沒有説話,伸手把桌子上小山一般的鈔票攬回來,然後掏出手機,給三眼發短信,話不多,只簡單幾個字:查查賭場內有沒扎眼的人。他吃一芡長一智,上次在澳大利亞的賭
常時,西協和美就裝扮成普通的賭客接近過他,現在,身邊突然多吃以為年輕漂亮的女郎,他多少感覺有點渾身不自在。三眼看過短信後吃驚的看了眼謝文東然後或過頭去,向五行和袁天中幾人使個眼色,眾人會意,紛紛距容過來,三眼將手機向前一遞,眾人看過內容之後,什麼話都沒説,分散開來,仔細打量周圍人的動作。與莊家私通的那三人狠狠瞪着謝文東,恨得直咬牙,可很快,他們似乎收到莊家的暗示,紛紛站器身,離開賭桌,近接着,又有三人假如近來,身上都帶有皮包,裏面鼓鼓囊囊。接下來,眾人繼續開賭。一上來就大贏。隨後的幾輪謝文東併為在出風頭,牌好就跟幾圈,牌不好就直接撤了。
等他玩到第五輪的時候,看看手錶,已經凌晨三點半,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拿出手機,打算給外面的姜森打電話,讓他動手,可是他的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姜森的電話卻先打來了。
謝文東皺皺眉頭,疑問道:“什麼事?”
“東哥,外面有警察!”
“哦?”謝文東暗吃一驚,警察?經常來這裏幹什麼?總不會是南洪門已經預料到自己要對這裏下手,把警察搬來保護吧?那不應該啊,先不説自己此次行動隱蔽,消息不可能外泄,就算南洪門真聽到了風聲,他們只會自己做好埋伏,怎麼會找警察,而錯過這個除掉自己的機會呢?真是讓人難以理解。謝文東苦笑,問道:“有多少人?”
“很多。基本都是便衣。”
“那就算了!”謝文東淡然説道:“我們回去!”説完話,他掛斷電話。
他並沒有故意壓低聲音,而且旁人聽了他的話,也根本感覺不出什麼。
他旁邊的女郎莫名其妙得看着他,笑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你可是贏家啊!”
謝文東沒有理她,站起身形,剛要向外走,三眼快步走過來,伏在他耳邊,低聲説道:“東哥,賭場裏似乎不對勁!”
“恩!”謝文東點點頭,説道:“我們走!”
三眼愣住,他並不知道外面有警察的事,只是覺得己方既然已經來了,而且做了充分的準備,就算賭場裏有幾個扎眼的人,也不至於被嚇跑嘛!他正要説話,這時候,只聽‘嘭嘭’兩聲悶響,接着,有人大吼一聲:“統統不許動!”
有人開搶!謝文東和三眼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只一聽響聲,馬上便判斷出來那是qiang聲,二人臉色同是一變,同樣變色的還有坐在旁邊的那名青年女郎。
“怎麼回事?”三眼反映極快,一把將謝文東扯到自己身後,另隻手下意識地摸到後腰,舉目觀望。(PS:今天晚上看奧運,晚上的一章可能無法更新,請大家諒解!)
第251章
只見有兩名大漢站在堵場房門處,都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位是光頭,手持AK,另一人寸頭黑臉,拿着手槍,槍口還冒着陣陣的青煙,顯然剛才那兩槍正是他開的。
這突然的變故,別説把堵場裏的堵客驚呆了,南洪門看場人員也都是一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是。兩名南洪門青年從人羣中擠出來,臉色陰沉,怒聲問道:你們幹什麼?
不幹什麼!打劫!如果不想死的話,把錢統統放到桌子上!“光頭大漢大聲吼叫道。
兩名南洪門青年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打劫?這兩人估計是瞎了眼吧,竟然敢打劫到自己頭上,吃了熊心豹子膽,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知道我們是誰?”
“我他媽管你是誰?把錢放到桌子上!”
“媽的,我看你事找死!”説着話,兩名南洪門青年一起向光頭漢子衝去。
他倆只衝出兩步,那黑臉漢子將牙關一咬,舉起手槍,對這兩人,連續扣動扳機。“嘭、嘭!”隨着兩聲搶想,那兩名青年雙雙哀號一聲,仰面倒地,胸口鮮血噴射,倒在地上,滿地翻滾,時間不長,便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暈死過去還是掛掉。
“啊?”
見兩人中槍,這下子賭場內徹底亂了,人仰馬翻,尖叫聲、驚呼聲、以及座椅碰撞的聲音連成一片。
三眼心頭一顫,看起來,是碰上亡命徒了,子彈無眼,萬一對方發起瘋來,傷到東哥,可就大事不妙了。想着,他作勢便要掏出槍,後面的謝文東將他手腕抓住,微微搖頭,低聲説道:“不着急出手,我們靜觀其變!”説着,他拉着三眼蹲下身來,以賭桌為掩體,探出半個腦袋,向外觀瞧。這時候,五行和袁天仲也竄了過來,護在謝文東的左右,袁天仲嘟囔道:“竟然能在這裏遇到打劫的,真是夠晦氣……”
同樣躲藏在賭桌下的青年女郎奇怪地打量着他們,正常情況下,遇到這樣的事,應該緊張驚慌才對,可是看他們,一個個滿面輕鬆,皆是滿不在乎的模樣。她在打量謝文東幾人,謝文東也同樣在偷眼盯着她,暗暗皺眉,心中敢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兩名南洪門幫眾中槍,另外的南洪門人員又驚又怒,幾乎同一時間,紛紛將傢伙掏了出來,不過他們身上並沒有槍械,大多都是刀片。南洪門的幫眾還沒去找那兩名大漢算賬,賭客之中突然又站起三人,將事先放在提包中的AK掏了出來,舉過頭頂,對着棚頂連連掃射,同時大吼道:“不許動,誰都不許動!”
在“噠、噠、噠”連續的槍聲中,棚頂被打出無數個黑窟窿,碎末飛濺,賭場內瀰漫着濃濃的硝煙味。見對方還有三名持有AK的同夥,南洪門的人員無不倒吸口涼氣,如果對方只有兩人,已方還有上去一拼的可能,但現在對方有五人,而且手中都有AK這類威力強大的步槍,衝上去就是送死,想罷,眾人皆泄氣了,紛紛扔掉手中的片刀,抱着腦袋,慢慢蹲下身去,大氣都沒敢喘一下。
五名匪徒,其中一人守住房門,防止外面的人進來,另有兩人端槍將賭場內的眾人逼住,最後兩人則將手中的AK向肩上一背,提起兜子,跑到賭桌前,將上面的鈔票大把抓起,裝進兜子裏。
謝文東,邊看邊點點頭,搶劫南洪門的地下賭場,看起來挺危險的,實際倒是不然。首先賭場疏於防範,防禦薄弱,武器也落後,其次就算出了事,南洪門也不敢去報警,只要警察不來,他們成功的希望就大了許多,再者,賭場裏的錢並不少,估計至少也有數百萬,提着腦袋搶一次,倒是也值了。想着,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青年女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笑!”謝文東隨口淡然説道。
“你……不會是和他們一夥的吧?”女郎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文東眨眨眼睛,仰面輕笑,搖了搖頭,再不答話。
很快,兩名匪徒將賭桌上的錢全部拿光,兩隻兜子,皆塞得鼓鼓囊囊,拉鎖都快系不上了。再寸頭黑臉的大漢拿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只簡單説了兩句,便將電話掛斷,轉頭對兩名同伴説道:“還有時間,再多拿些!”
兩名匪徒面露喜色,咧嘴笑了,他倆知道,現在多拿一些,自己日後的生活就能好過一些,他二人這回不再揀賭桌和散落在地上的錢,而開始逼着賭客,讓他們把身上的錢統統交出來。其中一位來到謝文東躲藏的這張賭桌,伸手將一名中年人站了起來,厲聲喝道:“把錢拿出來!”
那中年人嚇得臉色蒼白,身子直哆嗦,顫巍巍地從口袋裏掏出兩沓鈔票,顫聲説道:“我……我只有這麼多了,再沒有……”
匪徒一手用槍逼着他,一手將中年人身上摸了摸,很快,就從他的內衣裏又找出兩沓鈔票,他低頭瞄了一眼,將鈔票塞進自己的口袋,隨後猛的一掄手臂,以槍托狠狠擊在中年人的腦袋上,只聽咔的一聲,中年人的額頭皮開肉綻,血流滿面,聲都未吭一下,直接暈死過去。
見匪徒手段兇殘,另有一名中年人嚇得媽呀一聲,從地上竄起,直向門外跑去,那匪徒見狀,雙眉豎立,大聲叫道:“站住!再不停下我就開槍了!”
那中年人已經嚇破了膽,哪還敢停下來,聽了匪徒的叫喊,跑得更快。
“***,你自己找死!”那匪徒拉到槍栓,對着中年人的後背,連掃數槍。
“噠、噠、噠!”
中年人應聲倒地,只是瞬間,鮮血便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片。
謝文東等人看得清楚,暗暗吐舌,這幫亡命之徒下手倒是真夠狠毒的,絲毫不次於自己。
殺掉一人,匪徒兩眼通紅,哆嗦道:“看到了吧!誰再不聽話,這就是下場!拿錢,把錢統統給我掏出來!”
眾賭客們看得心驚肉跳,魂飛魄散,畢竟在生死攸關之際,錢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這回不用匪徒再來搜身,一個個乖乖把身上的錢掏出來,扔到自己的面前。
“嘿嘿!”匪徒咧嘴樂了,發出一陣怪笑,他彎下腰來,瘋了似的狂揀地上的鈔票,肩上揹着的兜子已經裝不下了,他將一沓沓的鈔票往口袋裏塞,可很快,口袋也裝不下,他乾脆把衣服的兩角一系,直接將鈔票揣在懷中。
等他揀到謝文東旁邊的青年女郎近前時,見她面前沒有錢,咦了一聲,扭頭一看,眼睛頓時直了,剛才他還沒有注意到,直到現在才發現賭場裏竟然還有一位這麼漂亮的姑娘。他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向左右看了看,隨後貼近青年女郎,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姐,你的錢呢?”
“我的錢都在桌子上,已經被你們拿走了。”青年女郎小聲説道。
“是嗎?”匪徒眼珠轉了轉,搖頭説道:“我不信,我得親自搜搜!”
像她這麼漂亮的女郎,平時土匪連想都不敢想,現在他哪能放過這個揩油的機會。説話間,他伸出手來,直向女郎的高高凸起的前胸摸去。
女郎已經*到桌腿,再無路可退,眼看着對方的手伸到自己近前,又是驚嚇又是委屈,花容失色,急得香汗直流,在匪徒的槍口下,她不敢反抗,只好求助得看向左右的眾人。眾賭客們已自身難保,哪還敢去管她,正相反,他們倒是希望土匪能多在她身上揩會油,分散了注意力,就不會傷害自己了。
謝文東也沒有動,垂下頭,眼珠骨碌碌亂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倒是他身邊的三眼看不下去了,怒從心起,猛然一揮手,將匪徒摸向女郎胸前的手打開,怒聲説道:“朋友,錢你們已經搶了,現在欺負一個姑娘,算什麼本事?!”
啪!
匪徒的手背被三眼打個正着,雖然沒有受傷,但卻覺得火辣辣得疼痛。
“呀?”匪徒先是驚叫一聲,接着轉頭看向三眼,上下打量他兩眼,將AK向上一端,槍口頂在三眼的胸口,怒生罵道:“靠,你多管什麼閒事?不想活了嗎?”
三眼氣笑了,如果不是東哥讓自己別出手,就他這樣不入流的小角色,他早就將其打得滿地找牙了。“朋友,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沒等他説完,匪徒一槍把,正拐在三眼的面頰上,叫罵道:“你***再廢話多,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騰!頓時間,三眼的怒火直頂腦門,雙眉之間的豎疤也紅了,他抹下嘴角的血絲,身子一動,作勢就要動手,謝文東先一步將他的胳膊按住,微微搖了搖頭。
第252章
由於謝文東的阻攔,三眼將心中的怒火一圧再圧,最後乾脆把頭一低,也不看那匪徒了。見狀,劫匪滿意地笑了笑,用槍口點着三眼的腦袋,嗤笑道:“|這才對嘛!想活命,你就乖乖的給我老實一點!”説完話,他又把精力轉移到青年女郎身上。
“東哥,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三眼將謝文東向旁邊拉了拉,憤憤不平地低聲聲問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説道:“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會有人教訓他。”
“誰?”三眼睜大眼睛,奇怪地問道。
謝文東將頭一轉,看向年輕女郎。三眼暗吃一驚,東哥竟然認為這個被已嚇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漂亮女郎身上上下其手,苦笑道:“我看她是自身難保。”
不會!”謝文東肯定地説道:“她是警查。
啥?警查?”三眼驚訝的嘴巴張成‘O’形,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把女郎又打量了一遍,也沒看出她哪裏象警查。他張口結舌地説道:不會吧?東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笑道:“猜的!”
他認為女郎是警查,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僅僅是一種感覺而已。當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現在想想,才猛然發覺,她的氣質和彭玲很象,所以才會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真正引起他懷疑的是,當匪徒出現,甚至來到她面前時,她的表情雖然象旁人一樣驚慌失措,但是眼神卻異常的堅定,加上姜森已經提示過外面有大批的警查便衣,謝文東前後一聯繫,便將女郎的身份猜出個大概,只是他不明白,警方派出這麼多的便衣到南洪門的地下賭場幹什麼?難道他們早知道有人會來打劫賭場?或者是他們的目的就是來搗毀賭場的……
三眼聳聳肩,低聲説道:我看不太可能!
他話音剛落,那位正在大肆輕薄青年女郎的匪徒的身子突然僵住,兩眼瞪得溜圓,只見他的腦門處,多出一隻黑洞洞的槍口,而拿槍的不是別人,正是青年女郎。
別説匪徒傻眼了,就連周圍的賭科們也都驚呆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包括三眼和五行等人在內。
你……不知過了多久,匪徒反映過來,他下意識的想把AK端起,可是女郎先一步扣動手槍的擊錘,表情冰冷,沉聲説道:別動!
匪徒身子一震,去拿槍的手也隨知頓住,看眼腦門上的手槍,接着又看向女郎,顫聲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槍?
警查!青年女郎臉上的驚慌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寒霜。
譁……聽到警查二字,周圍傳出一片驚叫,眾賭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模樣嬌媚漂亮的姑娘竟然會是警查。匪徒的臉色也瞬間變的蒼白,驚若木雞,半天回不過神來。
三眼更大吃一驚,想不到東哥鋼材的猜測竟然是對的,她還真是個警查,他嚥下吐沫,看向謝文東,暗暗挑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他們這邊大亂,立刻引來另外四邊匪徒的注意力,由於有賭桌的阻擋,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看不清楚,他們紛紛扭過頭來,大聲喝問道:來三,你那邊怎麼回事?
在女郎的槍口下,匪徒不敢亂動,他聲音顫抖的尖聲叫道:老大,這……這裏有……有警查!
什麼?
就在幾名匪徒一愣神的瞬間,忽聽嘩啦啦一陣脆響聲,賭場內又站起來三名青年人,手中皆拿有6四行號的手槍,對準匪徒,高聲喝道:我們是警查,都不許動!
啊?幾名匪徒做夢也想不到,在賭場裏還隱藏有警查,太不可思議了。別説他們難以理解,就連南洪門的看場人員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警查和匪徒一齊來光顧自己這裏了。
我CNMD,你們先把槍放下!
警查用槍指着匪徒,匪徒也用槍指着警查,雙方都在失聲力竭的咆哮着,讓對方先把槍放下。南洪門的看場人員以及賭客們嚇得縮成一團,抱着腦袋,頭都不敢抬一下,賭場內的氣氛充滿了火藥味兒,激戰彷彿一觸即發。
東哥,我們怎麼辦?三眼和五行。袁天仲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左後,目光一齊集中在謝文東的臉上。
謝文東現在有點哭笑不得,他本來是想砸場子的,呢想到,情況竟然變得這麼複雜,又是劫匪又是警查,場內亂的一團遭。他聳肩説道:這裏沒有我們的事,等會有機會能走就走!
三眼等人還未説話,旁邊的青年女郎嗤笑出聲,正色説道:什麼叫沒你們的事?你們誰都走不了,一會統統跟我回警局!説着話,她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然後把被她用槍逼住的匪徒提起來,衝着另外的匪徒大聲喊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頭像,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去NMD最後機會吧!那寸頭黑臉的大漢怒罵一聲,他垂下頭來,掃視左右,見不遠處有名賭客跪坐在地上,他上前一把將其抓過來,用槍口頂住那人的腦袋,對青年女郎吼叫道:“你馬上把我的兄弟放了,不然我就先殺了他!”
青年女郎臉色一變,秀氣的眉毛皺起,沉聲説道:“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還沒等她説完話,那黑麪大喊咆哮一聲,扣動扳機。
嘭!隨着車門的槍聲,被他提起的那名賭客腦袋開花,腦漿濺出好遠,當場斃命。
“啊!”周圍的賭客們嚇的差點尿了褲子,抱着腦袋,四處逃竄。
他們不敢向匪徒那邊跑,一個勁的往警查這邊擠,那三名警查的便衣背驚慌的人羣擠得踉踉蹌蹌,站立不住,黑臉大漢見有機可乘,當即叫道:“兄弟們,打!”這時候,對於他們來説已經是生死關頭,皆都紅了眼,也不在乎那麼多了,扣動扳機,不管是警查還是賭客,瘋狂的連續掃射。
在一羣密集的槍聲中,至少有十數人被打中,其中還包括兩名J察,只見場內人仰馬翻,驚叫聲四起,鮮血流了滿地。
想不到匪徒如此兇殘,毫無人性,青年女郎兩眼噴火,抬手連開三槍。
一名匪徒胸口中蛋,倒退兩步,搖晃着幹栽倒在地。
不等他再繼續開槍。那名被她逼往的匪徒猛的怒吼一聲,身子向後全力一撞,將女郎頂開,然後轉過身形,發了瘋似的將女郎撲倒在地,一手將女郎拿槍的手腕扣住,另隻手死死抓住女郎的脖子,運足力氣,想把她活活掐死。
青年女郎雖然被對方撞着眼前直冒金星,脖頸也被掐着喘不上氣來,不過她顯然受過專門的訓練,臨危不亂,雙腳高高提起,以膝蓋重擊匪徒的後腰眼。
匪徒只覺得腰眼一痛,接着,半邊身子都又麻又痛,他怪叫一聲,手上的力氣也小了許多。女郎趁機將他掐於自己脖子的手拉開,急喘了兩口氣,隨後伸出手來,在匪徒的臉上狠狠抓了一把。
這一把抓得很要命,匪徒慘叫出聲,雙手捂面,鮮血順着手指縫隙只往下淌,看起來,象是眼睛被女郎抓傷。
女郎哪會放過這個機會,抬起手槍,對準坐在自己身上的土匪,連開槍聲。
致命的兩槍。
匪徒胸口中蛋,受子蛋的衝擊力,身子直接從女郎的身上翻了下去,躺在地上,只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老三!”
另外三名匪徒看得清楚,驚叫出聲,瞪着血紅的眼睛,紛紛掉轉槍口,對着女郎齊齊開火。
“噠、噠、噠——”三把AK步槍集中向一點怒射,聲勢駭人。
女郎反應急快,就地一滾,又軲轆到賭桌後面。
已有兩名兄弟慘死在對方手上,三名匪徒哪肯善罷甘休,並不停火,對着賭桌,盲目的亂掃。
只眨眼工夫,賭桌已被打得千瘡百孔,連帶着,慘叫聲一片,那些躲藏在賭桌下面的人有數名被流蛋射中。
謝文東本打算看熱鬧,可是這女警查偏偏把土匪的火力吸引過來,實在令人頭痛,畢竟子蛋無眼,這時候。連他都處於命懸一線的危機中。
他和三眼等人趴伏在地上。頭都抬不起來,散落下來的木削灑了滿頭滿身。謝文東暗暗咬牙,他舉目看着趴在自己不遠處的女郎,沒好氣的説道:警查小姐,你能不能把匪徒幹掉之後再躲回來嗎?
青年女郎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兇狠又擁有重武器的匪徒,臉色蒼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哆嗦着,不過她的表情還算是鎮靜,怒視謝文東一眼,沒有説話。
東哥,我看咱們是不能再看熱鬧了!三眼苦笑着説道。
謝文東點點頭,從肋下拔出手槍,説道:幹掉他們!
聞言,三眼,五行暗鬆口氣,東哥終於發話了!幾人紛紛回手,將早已準備的手槍抽了出來。
看到他們拿出槍,青年女郎的身子一哆嗦,暗中驚叫到:怎麼他們也有槍?——
第253章
“你們帶槍?你們是······”青年女郎下意識地將槍口對準謝文東眾人。
謝文東微微一笑,説道:“不用擔心,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那你們是什麼人?”青年女郎疑聲質問道。就算他們不是劫匪但隨身攜帶槍械,肯定也不是好來路。
“你的問題太多了。”謝文東對女郎手上的槍視而不見,趴在地上,雙掌交錯,將槍上堂,等對方疾風暴雨一般的掃設過後,正在更換單價的時候,他大喝一聲:“動手!”
隨着他的話音,三眼、五行隨謝文東齊齊站起身形,舉槍對準三名劫匪,連續扣動班級。
“嘭、嘭、嘭”
手槍的搶聲雖然不像AK那麼清脆響亮,為例也相差甚遠,但是在如此進的距離下,殺傷力同樣是致命的,尤其是五行的槍法,幾乎是槍槍都命中了對方的腦袋。在他們的一輪齊設下,三名匪徒腦袋開花,當場斃命。
“哼!”三眼從賭桌後面走了出來,到了散居屍體近前看了看,冷哼一聲,一甩衣襟,將手槍別會後腰。
“不許動!”在三眼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斷喝。
他回頭一瞧,只見一名警方的便衣坐在兩名受傷同伴的身旁,舉着手槍,滿臉驚恐地看着自己。
“TM的!”三眼咒罵一聲,大步向那便衣走去,同時説道:“老子剛剛救了你的命,你不感謝我,還TM地用槍指着我······”
“嘭!”
三眼話到一半,便衣手中槍響,三眼只覺得面頰冰冷,慢慢抬手一摸,手指上都是血。
“我説了,不許動,你再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這名警察便衣此時已如驚弓之鳥,加上同伴受傷,命垂一線,神經更是緊繃到了極點,見三眼走向自己,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扣動了班級,好在他現在驚慌失措,並未定下心神,不然這一搶可就不僅僅是劃傷三眼的面頰,而會讓他的腦袋直接開花了。
三眼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勃然大怒,多陷啊!自己險些讓對方暴了頭。他怒吼一聲,重新將手槍抽了出來,五行兄弟也紛紛提槍走到近前,槍口一致對準便衣的腦袋,表情陰冷,母露兇光。
青年女郎不知道謝文東等人的身份,生怕同伴吃虧,剛要抬起手槍,忽然,眼前寒光閃爍,接着脖頸冰涼,她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閃閃的軟劍,而軟劍的主人,正是袁天仲。後者嘴角挑起,微微一笑,説道:“姑娘,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老實一點!”
女郎變色,倒吸口涼氣。她覺得自己的反應已經算夠快了,可對方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情況下,他是如何拔劍又是如何出劍的,自己楞是一點沒看清楚。這些人究竟是幹什麼的?青年女郎滿頭霧水,又是好奇又是駭然。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着,房門一開,從外面衝進來二十多號警察,一個個都是便裝,有男有女,手中拿着清一色的六4手槍。“不許動,都放下武器!”便衣帶隊的是名中年人,文質彬彬的模樣,帶着一副眼鏡,可嗓門卻不小,一聲喝叫,迴音在賭場裏久久不散。
謝文東愣了愣,聳肩而笑,他將手槍收起,直向那中年人走去。
“別動!”見他走過來,眾多警察紛紛將槍口對準他。
謝文東抬起雙手,表示自己毫無惡意,淡然笑道:“各位不用緊張,我是自己人。”
啊?此言一出,警察們都楞住了,他是自己人?怎麼可能呢?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啊!那中年人也很奇怪,皺着眉頭,上下打量謝文東,疑問道:“你是誰?”
謝文東走到他近前,站定,抬起手來,伸入懷中。以為他要掏傢伙,眾警察們皆是驚叫一聲,剛剛放下一些的手槍又抬了起來,二十多隻槍口,全部對準謝文東的腦袋。
不過,當他們看清楚謝文東從懷中掏出的東西之後,又暗暗鬆了口氣。他拿出來的並不是武器,而是一隻普通的小紅本。謝文東笑咪咪的將小紅本遞到中年人近前。後者驚訝的看着他,慢慢接過來,低頭定睛一看,臉色頓時為之一變,他急忙又打開,看清楚裏面的名字,他足足愣了三秒鐘,然後將小紅本合上,遞還給謝文東,臉上硬擠出幾分笑容,説道:“原來是謝……”
不等他説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含笑説道:“我是路過此地,恰巧遇到了劫匪,就順便協助你們的人將其幹掉,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告辭了!”
“哦,這個……”
中年警察倒是想阻攔,可是一時間有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那個小紅本子不是別的東西,而是謝文東在正治部的證件,身為正治部的官員,普通的警員是管轄不了他的。
見他結結巴巴的不説話,謝文東挑起眉毛,反問道:“怎麼?你還想扣下我不成?”
“不敢!我當然不敢!”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説着話,謝文東回頭向三眼等人招招手,隨後旁若無人的分開警察,揚長而去。
三眼臨出門前,回頭望望剛才向自己開了一槍的那名警察,伸手指了指他,又點點自己臉上的血口子,嘴巴一撇,露出森白的牙齒,嘿嘿冷笑了一聲,然後方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呂隊長,你怎麼能這麼放走他們呢?”青年女郎見狀大急,飛快地跑到中年警察近前,甩下一句,作勢要追出去。
“安妮。別追了,我們抓不到他們!”中年警察無奈説道。
“為什麼?”
“你知道那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是誰嗎?”
青年女郎楞楞地搖了搖頭,反問道:“他是誰?”
中年警察苦笑着説道:“謝文東!”
“啊?”青年女郎大吃一驚,原來,他就是謝文東!?難怪自己剛才看到他的時候覺得很眼熟呢!她以前聽説過關於謝文東的傳聞,也見過他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的影象和真人畢竟不太一樣,前者是死的,而後者是活的,有許多東西是照片無法表現出來的。
“他剛才給你看的東西是……”
“那是正治部的證件。”
“那也是他的護身符!”
“沒錯!有正治部給他撐腰,他當然有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的本錢!”中年警察雙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
“哼!”青年女郎重重哼了一聲,喃喃嘀咕道:”早晚有一天,要把他繩之於法。”離開南洪門的地下賭場,謝文東看看三眼,擔憂地問道:”張哥,你臉上的傷怎麼樣?”
“小意思!”三眼拿出手絹,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走出夜總會時間不長,姜森以及血殺人員紛紛開車而來,在路邊停下,將謝文東等人讓上汽車上之後,飛馳而去。他們前腳剛走,十數輛警車對其進行封鎖和查封。
車上。
姜森先上查看一番三眼臉上的傷勢,見沒有大礙之後,放下心來,然後問道:”東哥,警方似乎是有意對南洪門的場子下手,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搖頭,輕嘆口氣,笑道:”鬼知道!”
南洪門在上海的勢力無須執意,就算換了新局長,新官上任要放三把火,也不至於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謝文東難以理解這個新市局長要幹什麼,他對姜森説道:”回去之後,派人好好查一下這個新局長的底細。”“明白!東哥!”姜森點頭答應一聲。
南洪門的一家夜總會連同隱藏在其中的底下賭場被警方查封,這在上海的黑道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除了南洪門之外,所有的黑道社團都在看熱鬧,當然,他們也百分百的相信,這場熱鬧未必能堅持多久,那位愣頭青的新任市局長就得下台了。
回到已方的場子之後,謝文東簡單交代幾句,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天至中午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謝文東慢慢睜開眼睛,從枕邊摸起手錶,看了看,輕嘆口氣,説道:”請近!”
房門一開,任長風打外面走了近來,到了牀前,他輕聲説道:“東哥,外面有警察找你!”
“哦?警察?”謝文東眉頭擰成個疙瘩,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他們只是説市局局長要見你,至於什麼事,他們沒有説明。”
謝文東甩了甩還有些混漿漿的腦袋,沉吟片刻,説道:“新上任的市局局長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一到上海,就查封南洪門的場子,估計背景不會簡單既然找我,我就順便去會會他,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
“東哥,”任長風顧慮重重的説道:“其中,不會有危險吧?”
“呵呵!”謝文東仰面輕笑,滿不在乎的説道:“區區一個局長,想動我。除非他是瘋了!”
第254章
受新上任的市局局長之邀,謝文東前往市局,按照他的意思,不需要帶太多的人過去,因為在他感覺,對方不會有惡意,而且也不敢有惡意,但是以三眼為首的文東會眾人以及以東心雷為首的北洪門眾人皆都不放心,執意要帶大批兄弟跟隨前往,他們都是出於好意,謝文東也不好再多加阻攔,只好點頭同意了。文東會和北洪門的幫眾同時前往,聲勢浩大,僅僅是大小車輛就不下二、三十台,行在大街上,幾乎能鋪滿一整條的街道,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一輛桑塔納的警車行在文東會和北洪門車隊的前面,在前引路,坐在其中的幾名警察摘掉警帽,一個勁地擦額頭上的冷汗,他們也不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局長要幹什麼,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惹南北洪門這兩大黑幫巨頭,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等到了市局,謝文東向窗外一瞧,好嘛,這裏更熱鬧。只見市局的大門外密密麻麻都是車輛,鋪天蓋地的,在車輛的周圍,都是身穿白衣的南洪門幫眾,草草打量,估計也有數百號之眾。
怎麼有這麼多南洪門的人在市局?謝文東暗暗皺眉,轉頭向身邊的東心雷道:“老雷,這是怎麼回事?”
東心雷也是滿面驚奇,他莫名其妙的搖搖頭,低聲説道:“東哥,我也不清楚,我讓下面的兄弟查一查!”説着話,他拿出手機,要給下面兄弟打電話。
謝文東擺下手,説道:“不用了!南洪門既然來了這麼多人,估計也是有大人物被市局長請到了市局。”
“東哥認為是……”
“除了向問天,誰還能擺出這麼大的場面!”説着話,謝文東微微一笑,推開車門,走下汽車。
南洪門幫眾早已注意到他們的到來,一個個都在暗自嘀咕,紛紛猜測誰到了,等謝文東下了汽車,南洪門陣營裏傳出一片驚呼聲,許多人都在低聲驚叫:是謝文東!謝文東來了!啊?謝文東什麼時候到上海了?……
南洪門陣營裏亂哄哄的,説什麼的都有。文東會和北洪門的人員搶先跑到謝文東的前面,站成兩大排,一是幫他開路,二也是進行保護,畢竟周圍南洪門的人太多,這時候萬一有人蹦出來謀害謝文東,後果不堪設想。
在下面眾多兄弟的團團保護下,謝文東滿面從容,帶上任長風,五行,袁天仲幾人,邁着四方步,笑眯眯的走進市局的大院內。文東會,北洪門和南洪門的幫眾齊齊聚在大門外,倒也相安無事,如果換成別的地方,場面上恐怕就不會如此太平了。
正如謝文東所料,向問天已經到了好一會,當謝文東近來時,他正在和一名坐在辦公桌後的中年人交談。另外,辦公室還有數名向問天的保鏢以及警察,凌晨時,突襲南洪門地下賭場的警察隊長以及青年女郎也在其中。
哈哈進入辦公室,謝文東環視一週,看罷之後,還沒説話,先是一陣大笑,隨後走到向問天近前,説道:向兄,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裏遇到了,好巧啊!
以李典為首的幾名保鏢看到謝文東,一個個把眼睛瞪的溜圓,雙木噴火,怒目而視,恨的牙根都直癢癢。謝文東挾持向問天的女朋友,逼他回廣州,然後趁機策反孟旬,這招實在太陰險了,深知內情的南洪門保鏢哪能不恨謝文東。
向問天要比身邊的保鏢們沉穩的多,雖然他也怨恨謝文東,不過並未表露出來,他站起身形,與謝文東親熱的握了握手,笑道:是啊!確實太巧了!
兩人相互寒暄一番,謝文東這才看向辦公桌後的中年人,含笑問道:“想必閣下就是局長先生吧!”
“我叫李天華,剛剛調任到上海,以後還望謝先生多多照顧!”中年人相貌堂堂,白面無鬚,天庭飽滿,地閣放圓,濃眉虎目,滿面的容光,眼角眉梢,自然而燃流露出一股嚴正之氣,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説道:“李局長實在太客氣了,以後要局長多多照顧我才是真的!”説着話,他提下褲腿,從容而坐。
看看向問天,在瞧瞧謝文東,李天華撫掌而笑,説道:“兩位可以説是在傷害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次能把兩位同時邀請來,實在榮幸得很。”
謝文東翹着二郎腿,腦袋向下一低,笑呵呵地沒有多説什麼。
向問天則寒暄道:“李局長客氣!”
李天華看着他,突然話鋒一轉,另有所指地説道:“今日凌晨,我們警方突襲查核了本市虹口區的一家名叫龍都的夜總會,從中查獲一座頗具規模的地下賭場,聽説,這家地下賭場由來已久,而且與向先生有很大的淵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向問天楞了楞,隨即哈哈而笑,搖頭説道:“我想李局長的消息可能有誤,我並不知道龍都夜總會的事,更不知道所謂的地下賭場!”
李天華也笑了,説道:“向先生不要介意,我只是順便問問而已。”説着,他轉頭又看向謝文東,笑問道:“謝先生,聽説警隊在查核地下賭場的時候你也在場,不知道謝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此言一出,不僅向問天等人直勾勾地看向謝文東,就連警察隊長和青年女郎也都直視着他,等他的解釋。
謝文東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縷青煙。
眾人耐着性子等着,可等了好一會,謝文東愣是一句話沒説。
青年女郎第一個受不了,跨前一步,大聲説道:“謝……先生,局長在問你的話呢。我們大家也在等你的回答!”
謝文東笑眯眯地看着她,反問道:“這可是審問?”
青年女郎一怔,搖了搖頭,説道:“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回答。”謝文東含笑説道:“何況,我們政治部做事,還需要向你們彙報嗎?”
“你……”青年女郎被謝文東一句話頂得沒詞了,玉面通紅,半晌説不出話來,這時候,她簡直有衝上前去將謝文東那張可惡的笑臉打碎的衝動。
李天華並不動怒,輕笑一聲,説道:謝先生當然不需要一定回答,如果你認為沒有回答的必要的話。説着,她環視辦公室李的眾人,笑容慢慢收斂,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正色説道:你們南北洪門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不管,你們再別的地方打得如何頭破血流,我也不管,但是,再傷害,你們最好不要給我添麻煩。我既然被調道這裏,我就得盡我得職責,如果有誰再我就職期間,給我生出事端,惹出麻煩,甚至影響到我得仕途,那麼,對不起,就算他得後台再強再硬,我也嚴懲不待,絕不留情!謝先生,向先生,我得話可説得足夠清楚?
向問天暗自暗暗苦笑,點點頭,説道:李局長得話説得很明白。
謝文東沒有答言,心中卻暗道:真是麻煩!看起來這個新上任的局長是塊硬骨頭,不好啃啊!
“明白就好!希望兩位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只要兩位能保證上海的治安,我就能保證兩位的太平,否則,我想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説着,李天華咧嘴又笑了,繼續道:“如果兩位對我有什麼不滿,或者看我不順眼,也儘可以來找我,當然,想搞我,也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呵呵!”
敲了敲額頭,謝文東突然站起身形,笑問道:“局長先生找我來就是要説這些嗎?”
“差不多!”李天華身子向後一靠,安坐在椅子上,毫無畏懼地對上謝文東那雙精亮的目光。
“如果只是這些,那麼我明白了。”謝文東含笑説道:“沒有其它的事,我先告辭。”
向問天也隨即站起身形,對李天華説道:“我也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能清楚感覺到他二人對自己的厭惡,李天華絲毫不在乎,笑道:“本來,我還打算邀請兩位一起吃午餐的。”
“哈哈!”謝文東大笑,邊向外走,邊頭也不回地説道:“局長先生的好意思,我心領了,不過,我和向兄的飯,你恐怕請不起!”
“哈哈——”聽完謝文東的話,向問天也朗聲大笑起來,接着他的話頭,繼續説道:“如果用公款,也是可以請得起的嘛!”
“是啊!正府很有錢嘛!”
謝文東和向問天説説笑笑,根本沒把李天華以及其他的警察放再眼裏,帶領各自得手下,走出局長辦公室。
“他們……簡直是可惡至極!”青年女郎氣得直哆嗦,對李天華怒聲説道。
李天華並不動怒,悠悠説道:”是以前得市局長以及市領導太無能,太昏庸,慣得他們目中無人,以後抓住機會,多教訓他們幾次,就不會再這麼囂張了!”
第255章
謝文東和向問天確實沒把這位新上任的市局局長李天華放在眼裏。謝文東有政治部撐腰,自不用多説,而向問天在上海的勢力亦是根深蒂固,手眼通天,也不會把一個區區的市局長放在心上。
兩人在談笑間不自不覺走出市局大樓,謝文東試探性地説道:“這位局長大人明明知道你我的身份,還敢説出這樣的話,可見他的來頭不小啊!”他想探探向問天的口風,看他了不瞭解對方的底細。
向問天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説道:“有可能。”
“向兄也不清楚他的背景?”
“呵呵!”向問天笑道:“最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我還沒有抽出時間去理會他。”説着,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突然到上海,不知要來處理什麼要緊的事?”
謝文東哈哈輕笑一聲,説道:“也算不上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我覺得上海這邊的事拖得實在太久,也應該做出個了結。”
向問天含笑問道:“謝兄弟想做個什麼樣的了結?”
謝文東説道:“一個上海,怎能容得下兩個人並立?最後能留下來的只要一個,至於另外一個人,要麼趴下,要麼撤走!”
向問天大點其頭,笑道:“恩!謝兄弟説的有道理,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能成為站在最後的那一個人!”
“哈哈!”謝文東仰面長笑,擺了擺手,未在説話,快步上了自己的汽車。南北紅門的幫眾見己方老大已經回來,紛紛坐回車內,緩緩啓動,擁擠在市局大門前的無數車輛瞬間分成兩大隊,分向左右,背道而馳。
謝文東回到已方的場子,時間不長,劉波便匆匆走了過來,到了他近前,低聲説道:“東哥,李天華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
“哦?”謝文東揚起眉毛,笑道:“説來聽聽。”
“李天華這個人談不上有什麼背景,不過,他和公安部的部長關係莫逆,據説是同鄉,後來又成為戰友,感情深厚,關係交好……”劉波把自己調查的結果一五一十講述一遍。
“哦,原來如此!”謝文東點點頭,難怪李天華會如此霸道,原來是有公安部的部長做依仗。如此來説,這個人倒是挺麻煩的。謝文東可以不把普通警察放在眼裏,但是卻不敢輕視公安部的部長,不管怎麼説,那也是部長,職位擺在那裏。
謝文東沉吟片刻,隨後抬頭看向東心雷,問道:“老雷,張堂主什麼時候到上海?”
東心雷算了算時間,説道:“應該快了!最遲也不會超過下午五點。”
“恩!”謝文東點點頭。
東心雷問道:“東哥,現在有李天華這個絆腳石。我們還要不要對南洪門發動進攻?”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來上海是要做出傾進全力和南紅們決一死戰的姿態,好引對方去偷襲湖口,現在突然多出個李天華,實在令人頭痛。
謝文東笑道:“打是一定要打的,等張堂主到了之後再做決定!”
下午三點多,張一抵達上海。隨着張一的到來,可以説北洪門高級幹部基本上都已經齊聚在了上海,人員齊整,幫眾眾多,此時看起來,還真有破釜沉舟和南洪門一決高下的架勢。
晚間,吃過晚飯,斜紋偶的那個把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高級幹部們統統找來,開個簡單的噴頭會。等眾人都到齊了之後,他直截了當地説道:“我打算進攻南洪門的據點,就在今晚,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
北洪門在上海的負責人歐陽洛急忙説道:“東哥,自從我們上回進攻陸寇的據點之後,哪裏的防禦一直都很強,如果強攻過去,恐怕未必會佔到便宜。”
謝文東一笑,説道:“能不能佔到便宜無所謂,我們主要是為了讓南洪門見識下,這次,我們是真的要在傷害與之展開決戰!”
東心雷正色説道:“東哥,這一陣讓我去打吧!”
謝文東想了想,搖頭説道:“還是讓給張兄去好了,順便讓張兄在南洪門面前露露臉。”
張一笑道:“東哥,讓我去打頭陣,恐怕是不妥,而且我也不適合,不如這樣,老雷在前,我在後,兩面夾擊南洪門的據點,能打下來,固然最好,打不下來,我們也不和對方硬拼,就撤退下去,只要能讓南洪門的人知道我在上海即可。”
“恩!”謝文東點頭而笑,説道:“好!張兄,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當晚無話,第二天凌晨兩點,北洪門的大批幫眾在東心雷和張一二人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向南洪門據點壓去。他們這邊剛出動,南洪門據點也得到了消息,鎮守據點的陸寇急忙組織手下兄弟,做好準備,抵禦北洪門的進攻。
雙方在南洪門的據點處展開了大規模的火拼,前後門成為雙方爭鬥的交點,可是,當雙方打到白熱化的程度,突然警笛響起,至少有二十多輛警車向這邊飛馳而來。
東心雷喝張一見狀大吃一驚,不約而同的傳下命令,讓下面的兄弟立刻撤退,本來一場昏天暗地的大廝殺,在警察的突然光臨下,草草結束了,
不過警方可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的意思,分成兩撥,一波封鎖南洪門的據點,展開調查,捉拿參加械鬥的人員,而另一波去追擊逃跑的北洪門幫眾,結果在警方的窮追不捨下,北洪門這邊有四輛車被扣下,有100多號成員被警方拘留,
和南洪門爭鬥損失並不大,倒是讓警方抓走一百多號兄弟,損失不笑,好在東心雷喝張一二人跑的夠快,沒有落到警方手裏,
二人代理手下兄弟,好不容易甩開經費的追捕,返回己方的場子,剛向謝文東講明情況,屁股還沒坐熱,只挺外貌警笛聲四起,時間不長,一名小弟慌慌張張跑進來,顫聲説道:“東哥,不好了,外,外貌都是警察!”
謝文東皺皺眉頭,擺手一笑,輕鬆説道:“不用害怕,我出去看看!”
“東哥!”房間裏的東心雷等人紛紛站起身,又是緊張又是擔憂地看着他,現在警方顯然是動真格的了,一個個像是被打了興奮擠似的,不管南洪門還是北洪門,見誰咬誰,謝文東要是出去見警方,他們哪兒能不擔心,明白眾人的心思,謝文東無奈地聳聳肩,説道:“警方要找麻煩,躲是躲不過的,我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他們所在的這家場子是從白家那裏買來的十多家場子中最大的一個,上下三層的豪華夜總會。當謝文東等人下到一樓的時候,只見大堂內聚集着無數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在將夜總會里的客人向外驅趕。
謝文東環視一週,還沒等説話,有兩名警員快步走來,到了他近前,冷聲喝道;“我們要調查這裏,暫時停業,你們去別的地方消費吧!”兩名警察不認識謝文東這些人,還以為他們是夜總會里的客人。
“呵呵!”謝文東輕笑一聲,説道;“我走不了。”
“怎麼?”
“因為這家夜總會就是我的。謝文東笑眯眯地説道。”哦!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啊”警察恍然大悟地上下打量謝文東幾名,隨後嘴巴一撇,嘟嚷道:“還真沒看出來……”説着話,他回頭大聲喊道;“呂隊長,夜總會的責任人在這裏!”
隨着他的話音,數名警察走了過來,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昨天在南洪門地下賭場與謝文東見過面的那帷中年警察隊長。今天他沒有穿着便衣,而是一身黑色的制服,在他旁邊,還有名青年女郎以及數名便衣。
“哈哈,謝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中年隊長笑呵呵地來到謝文東近前,語氣輕鬆地手道。不過每他身旁的那些警員們卻都對謝文東怒目而視。
謝文東看着笑容滿面的中年,差點氣樂了,他反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剛才,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械鬥,我懷疑有參與械鬥的犯罪分子躲藏到了這裏,所以,我要進行搜查!“中年隊長一字一頓地説道。
謝文東笑了笑,伸出手來。
中年隊長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謝文東不耐煩地説道:“這裏是合法的娛樂場所,如果你要進行搜查,請出示搜查令!”
中年隊長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兩聲,向身旁的女郎甩下頭,後者上前兩步,順手從口袋重掏出搜查令,在謝文東面前一斗,將其展開,隨後説道:“謝先生請過目吧!”
謝文東只打量了兩眼,隨後點點頭,看着中年隊長,笑道:“你們的動作倒是蠻快的嘛”正常情況下,對方不可能這麼快就請示下來搜查令,顯然是有備而來,甚至可以説就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第256章
“如果我們的動作不快點,又怎麼能搜查得了謝先生的夜總會呢?”青年女郎針鋒相對地説到。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着她,頓了一會,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戴安妮!”青年女郎毫不在乎地坦然説道。
“哦!是戴警官!”謝文東唸叨了一聲,點點頭,將手一伸笑道:“各位要搜,那就請吧!”
謝文東並不擔心對方能搜出什麼,可同樣的,警方也沒打算能從他這裏搜出什麼……由一樓搜到三樓,又從三樓查到一樓,沒抓走一個人,倒是把夜總會的客人都趕出去了。足足折騰了半個鐘頭的時間,警方才收隊。
看着一隊隊的警察離開,謝文東雙手插進口袋裏,始終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沒有增一分,也沒有減一分。當中年隊長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身形頓住,又退了回來,在謝文東面前站定,,含笑打量他兩眼,方慢悠悠地説道:“希望謝先生以後不要再給我們添麻煩,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我們還想睡覺,如果你覺得這樣無所謂,那麼我們也不在乎,以後,我們會天天來光顧你的場子,我想,這樣對大家都沒好處吧?”
聞言,謝文東挑起眉毛,一名警隊的隊長竟然敢公然挑釁自己,這在以前是無法想象的,很明顯,對方有所依仗,而他的依仗是新來的市局局長,而市局局長依仗的是上面的公安部長。
“哈哈……”謝文東輕笑一聲,身子前探,貼近中年隊長的耳邊,低聲説道:“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也想提醒你一句,出門務必要小心,意外經常會發生。”
中年隊長面色微變,臉也隨之沉了下來,深深看了一眼謝文東,再一句話未説,大步走出夜總會。
等警察都離開之後,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陰冷和冰霜,他握着拳頭,輕輕砸下牆壁,隨後轉身向樓上走去。
“東哥……”眾人皆露出憤憤不平之色,急忙跟了上來,剛要説話,謝文東擺擺手,説道:“什麼都別説了,警方是要和我們作對到底了,這個麻煩,一定要解決!”
能看得出來,謝文東現在的心情極差,眾人相互瞧瞧,紛紛垂下頭來,默默跟隨在他身後。
走了一段台階,謝文東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對劉波説道:“老劉,幫我好好查下李天華的底細,包括他的親人以及和他關係親密的朋友。”
“是!”劉波急忙答應一聲。
説完話,謝文東繼續上台階,走出沒幾步,他又停下,説道:“明晚,我們還要去進攻南洪門的堂口!”啊?還打?”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現在警方已經盯上自己這邊了,而且今天還被抓了一百多號兄弟,明天若是還打,不知道有得有多少兄弟被抓,東心雷急道:“東哥,這樣不妥吧?”
“呵呵!”謝文東冷聲一聲,説道:“沒什麼不妥的,這是機會,我們得好好利用。”
眾人頗感莫名其妙,被警方盯上還是個機會?是很麼機會?眾人相互看看,皆是一頭霧水,只有張一滿面笑容的點點頭,能理解謝文東的意思。
第二天,仍然是凌晨兩點多,以東心雷和張一為首的北洪門幫眾又出動了,目標未變,依然是南洪門的據點,結果,和昨天一樣,當雙方打到膠着時,警方再次出現,這回北洪門準備的比較充分,撤退的也快,即便如此,還是有三十多號兄弟被警方仍進了看守所。
不過,這一次警方可沒有就此善罷甘休,而是對謝文東展開了‘軟’報復。當天晚間,警方大規模搜查了北洪門在上海的全部十多家場子,直接導致無法正常營業,而且警方方出話來,以後這樣的搜查會經常進行。
北洪門的幹部們一各個急得焦頭爛額,上海這十幾家場子的收入,對於龐大的北洪門體系來説微不足道,它們能不能正常營業,北洪門這邊根本不在乎,也不受影響,但警方若是天天來查,面子上太過不去了,這讓上海當地的其他社團怎麼看已方?肯定會大有聲望。
他們實在想不\通,警方明明已經放出話來,為什麼東哥偏偏要頂風上呢?
謝文東自己並沒閒者,他給東方易打出電話,試探性地問到:東方兄,上海這邊新調來一名市局長,名叫李天華,你知不知道這個人?
東方易楞了片刻,隨後笑道:“他找你麻煩了是吧?”
“你知道這個人?”
“恩!”東方易説道:“李天華以前是公安部於部長的高級助理,級別只是局級,現在調到上海做市局長,連跳兩級,成了廳級。可謂一步高升啊,他找你麻煩,也是很正常的,你要知道,我們和公安部的關係不怎麼樣,而李天華又是於部長的親信~”
謝文東不想聽他這些沒用的廢話,乾咳了一聲,把他的話打斷,直接問道:“有沒有辦法弄走這個人?”
東方易苦笑,搖頭説道:“我沒有辦法,我想袁部長也不會有辦法,這隻能靠你自己去解決了。不過,醜話我得説在前面,李天華是公安部的重要人物,而你又是我們正治部的人,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到公安部手上,不然,我們也保不了你!”
雖然東方易沒有直接説明,但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妄動李天華這個人。他嗤笑一聲,説道:“如此説來,東方兄是什麼忙也幫不上我了?”
“嘿嘿!”東方易老奸巨猾地笑了笑,説道:“正相反,我還指望你能幫我們忙呢!李天華是由於部長上下疏通,花了好大力調到上海的,只要你恩能夠把他搞掉,便能直接影響到於部長,如此一來,對我們正治部很有利。”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謝文東心裏暗暗嘟囔,不讓自己幹掉他,又讓自己搞掉他,怎麼搞?簡直在開玩笑。他不耐煩地説道:“好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對了,替我向袁部長問好!”説完話,他把電話掛斷。
放下話筒,謝文東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這下他可發了愁,該如何解決李天華?正治部這邊是指望不上了,想直接把他幹掉,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也不太可能,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冥思苦想應對之策時,房門一開,劉波從外面走了近來。
看到他,謝文東眼睛一亮,沒等劉波開口,他搶險問道:“老劉,查到些消息了嗎?”
劉波點點頭,説道:“東哥,李天華的家人並不在上海,現都居住在北京,跟他過來的只有他的兒子李明義,也是個警察,不過是做文職工作的,另外,跟隨李天華到上海的還有一批他的親信,這些人現在基本佔據了市局的主要崗位,上次帶頭來查我們的那名警察隊長就是其中之一,名叫呂豐,還有,那個叫戴安妮長得挺漂亮的女警察也是李天華從北京帶過來的,聽説他的兒子對她很有意思,正窮追不捨呢……”
謝文東對這些八卦的消息不感興趣,他疑問道:“那個李明義為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個老實巴交的人。”
“有什麼愛好?”
“據説,沒什麼愛好!”
“靠!”謝文東笑罵一聲,抽出香煙,點燃,走到窗前,凝視遠方,邊敲着額頭,邊默默地吸着煙。煙過一半,他轉回頭來,苦笑問道:“如此説來,我們根本找不帶下手的機會了?”這個李天華,簡直把市局弄成鐵板一塊,無縫可鑽了。
劉波吧嗒吧嗒嘴,琢磨了好一會,搖頭説道:“如果東哥不打算用武力解決的話,想找到機會,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了。”
謝文東聽完,白了劉波一眼,囫圇不請地嘟囔一句,繼續眺望窗外。
他這邊一籌莫展,南洪門那裏正在展開緊急磋商。
蕭方找到向問天,給他出謀劃策,建議他現在立刻調派人力,去進攻湖口。
聽完蕭方的意見和分析,向問天覺的很有道理,但是事關重大,他不敢草率,立刻找來陸寇等人,共同磋商。
聽説要調派人員去進攻湖口,南洪門的高級幹部皆吸了口涼氣,周挺説道:“現在這個時候分出人手去進攻湖口,恐怕是不妥吧!”
蕭方一笑,問道:“小挺,為什麼這麼説?”
周挺説道:“謝文東現在把北洪門的主力都弄到上海來了,明顯是要和我們決一死戰,我們分出一部分兄弟去進攻湖口,能不能成功不一定,但上海這邊的實力肯定會被削弱,若是與謝文東交戰時吃了虧,得不償失。”
眾人聽後,皆都大點其頭,雖然周挺為人性急衝動,不過大家感覺這回他分析得還是很有道理。
蕭方大笑,説道:“我們現在去攻湖口,肯定能大獲全勝!”
“哦?我們可是剛剛在那裏吃了大虧啊!”
第257章
我們之所以吃虧,是因為有謝文東和張一都已經到了上海,我們再派一名有能力又忠誠的幹部過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肯定能取勝。”蕭方信心十足得説道:“至於上海這邊的實力會被削弱,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這次新上任的市局長可算是幫了我們的大忙,現在不管是誰,只要生事,警方一律嚴打,謝文東兩次派東心雷和張一來攻我們的據點,結果怎麼樣?還不是讓警方嚇得落荒而逃,被抓了上百號人,接下來這段時間,只要謝文東不解決掉於天華,他就不敢再對我們貿然發起進攻,否則,北洪門的人再多,也不夠警方抓的。”
聽完蕭方這番分析,眾人紛紛點頭,認為他説得不是沒有道理。周挺仔細想了想,呵呵一笑,説道:
“如此説來,現在倒還真是個我們進攻湖口的好時機。”
見眾人大多都贊同自己的觀點,蕭方轉過身形,看向向問天,正色説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向大哥,不要再猶豫了,趕快做決定吧!”
湖口慘敗,孟旬叛變,這對南洪門來説是個不小的打擊,事實上,現在的南洪門也確實需要一場勝利來提高己方的士氣。向問天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到蕭方身上,疑問道:“小方,你認為由誰去比較合適?”
還沒等蕭方答話,周挺搶先説道:“向大哥,讓我去吧!”
蕭方微微搖頭,周挺雖然驍勇善戰,但謀略方面略顯不足,雖然謝文東和張一不在湖口,可北洪門在那裏的人力並不少,這一戰也不是那麼好打的,要派就派個善於謀略,頭腦機靈的高級幹部。想着,他説道:“我看讓那位兄弟去比較合適。”
他推薦的人是那偉。那偉三十多歲,但在南洪門效力的時間卻有十多年,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對社團的忠誠不成問題。再者,那偉為人比較穩重,頭腦靈活,統率力也強,在蕭方看來讓他帶領兄弟們偷襲湖口,再合適不過了。
蕭方的想法和向問天的不謀而合,後者點頭一點,説道:“好吧!這次我們襲擊湖口,務必要一戰成功!”説着話,他看向那偉,説道:“那兄弟,此事就拜託你了!”
那偉剛剛升為八大天王之一,這次可以説是他當上天王之後的第一次重要任務,哪能不重視,他急忙躬身説道:“向大哥儘管放心,我必定會傾盡全力,拿下湖口!”
“好!”向問天點頭而笑。
一旁的周挺眉頭擰成個疙瘩,滿臉的不悦之色,心中不滿,自己主動請令,向大哥反而派了那偉前往湖口,這明顯是認為自己不如那偉嘛!
看出他的心思,蕭方眼珠一轉,笑道:“小挺,你還是留在上海的好,雖然有警方牽制謝文東,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是發生了事端,上海這邊還需要你坐鎮和出力呢。”
“哦!”聽了這話,周挺舒展眉頭,咧嘴笑了。
正如孟旬預料的那樣,得知謝文東、張一都到了上海,要與己方決一死戰,南洪門在上海坐不住了,在蕭方的提議下,向問天派出那偉帶領大規模的南洪門幫眾悄悄潛伏出上海,直奔湖口而去,打算藉着眼前的大好時機,一舉拿下湖口。
那偉剛剛離開上海,謝文東就得到了消息,這倒不是眼線查出來的,而是又張居風秘密通知他的。聽聞這個消息,謝文東哈哈大笑,孟旬所料毫無遺漏,南洪門果然上當。掛斷電話之後,他立刻把東心雷、任長風、張一、靈敏等北洪門的核心幹部找來。
他將那偉前去進攻湖口的消息一説,眾人皆都笑了,張一斷言道:“這次,南洪門必敗無疑!”
“恩!”謝文東點頭,説道:“南洪門已經上鈎,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説着話,他沉吟片刻,又説道;“最近警方把我們盯得很緊,我們正還利用這個機會,閉門不出,隱藏行蹤。”説完,他看向張一,繼續道:“張兄,今天晚上,你就秘密潛回湖口,指揮湖口那邊的兄弟,若那偉來攻,隨便打上幾仗,不求勝,只求敗,然後帶領兄弟退出湖口,但不要退遠,日後我們還要反擊回去!”
張一滿面正色,重重點下頭,説道:“明白!”
謝文東將頭一轉,又看任長風,説道:“湖口被佔,九江要去救援,援軍一走,九江空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九江郊外的柴學寧一眾必定會來進攻,長風,你潛伏到九江,帶領兄弟做好埋伏,柴學寧近城之後,不要理他,讓他盡情去強佔地盤,當他打到堂口的時候,你再帶領兄弟們殺出,必須記住,這次要讓他有來無回,無論如何也別讓他跑掉!”
“東哥儘管放心,柴學寧的腦袋就交給我吧!”任長風神采飛揚,信心十足地震聲説道。
恩!謝文東滿意地點了點頭,任長風一身傲氣,充滿了漏*點,從骨子裏透出一股振奮人心的力量。安排完張一和任長風后,謝文東又看向靈敏和袁天仲二人,説道:小敏,天仲,你二人作為機動人員,哪裏遇到困難,你倆就去支援哪裏!
是!東哥!靈敏和袁天仲齊齊站起身形,鞠身領令。
謝文東把一切都交代妥當,然後又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斟酌了一番覺得沒有漏洞之後,方對眾人説道:好了!事不宜遲,你們今晚動身!
是!
且説那偉,帶領南洪門的大批幫眾潛伏出上海,在郊外開始集結,等人員到齊之後,立刻下令,全速向湖口進發。
一路無話,凌晨五點多時,南洪門的車隊抵達湖口境內。
雖然他們是做車而來,但路上奔波的時間太長,上上下下都很疲憊,那偉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可是也不得不去考慮下面兄弟們的體力。他當即下令,將汽車開下公路,找掩體先隱藏起來,全體人員在車上休息。
白天,南洪門的幫眾安穩地睡了一覺,當晚,那偉一聲令下,全體出動,直向湖口殺去。
南洪門的幫眾來得突然,毫無預料,彷彿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湖口內的北洪門人員毫無察覺,倉促迎戰,哪是人家的對手。北洪門在湖口各處場子的人員被南洪門幫眾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紛紛向堂口方敗退。
那偉留了個心眼,並沒有隨下面兄弟進城,而是坐鎮在郊外,指揮大局,聽着手下兄弟紛紛傳回來的捷報,他非但沒有喜悦,反而暗暗皺起眉頭。
見狀,站於他周圍的親信人員皆感不解,疑問道:“那哥,北洪門不堪一擊,我們連連取勝,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
“唉!”那未嘆了口氣,苦笑一聲,説道:“就算我們來得突然,打北洪門個措手不及,可對方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啊,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啊?”
聽他這麼一説,南洪門眾人也都犯了嘀咕,交頭結耳,竊竊私語。
正在這時,一名南洪門的小弟跑上前來,急聲稟告:“那哥,北洪門的主力從堂口出來了,由霍文強親自帶領,正向我們進城的兄弟們靠近!”
“哦?”聽完這話,那未精神一振,霍文強是北洪門在湖口的負責人,他既然出來了,説明對方動用了全力,他立刻下令,讓已方的兄弟不要再進攻北洪門的各處場子,立刻集結,迎擊霍文強一眾,下完命令後,那偉再也坐不住了,帶領一干心腹,衝進城內,親自是指揮下面兄弟作戰。
南北洪門的主力在湖口內展開一場大規模的撕殺,這一戰,雙方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可到最後,北洪門漸漸支撐不住,先是出現小規模的失利,可很快就演變成大規模的全線潰敗,縱然霍文強拼死指揮,仍改變不了殘敗的局面。
那偉看着清楚,知道北洪門已經不行了,他心中大喜,將身邊的所有人都調派上戰場,要一鼓作氣擊垮北洪門。
時間不長,場面上就成了一面倒的局勢,霍文強迴天無力,最終只得下令撤退。
其實不用他下令,北洪門的人員也已象是絕堤的洪水,成片成片的向下退敗。
北洪門這一戰敗的徹底,也敗得一塌糊塗,直接從城內敗到城外,連續退出數里地,直至南洪門停止了追殺,才算收穩陣腳。
一戰成功,把北洪門的勢力徹底打出湖口,南洪門上下一片歡騰,這仗打得也太順利、太痛快了。那偉同樣喜悦,甚至比下面兄弟要更加興奮,他滿面的光榮,進入北洪門的堂口之後,環視一週,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仰面長笑數聲。
可是他現在哪裏想得到,這個湖口,是近來容易,而出去難!
第258章
現在北洪門在九江的負責人依然是郭棟.北洪門在湖口戰敗.消息很快傳到郭棟的耳朵裏.聽完之後.他心中一顫.暗暗列嘴.南洪門以巡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下湖口.下一步.恐怕就是自己的九江了.一個菜學寧就夠令自己頭痛的.若是再來援軍.自己哪裏還能抵擋得住?思前想後.郭棟做出決定.向謝文東告急.讓掌門大哥給自己增派支援.打定主意.他還沒給謝文東打電話.謝文東的電話反而先打過來了.
接到謝文東的電話,郭棟十分高興.迫不及待地説道:”東哥.大事不好了.湖口已經被南洪門打下來了...”
沒等他説完.謝文東説道:”我已經知道了.湖口是我們很重要的據點.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南洪門的手裏.郭棟.你現在馬上帶領兄弟們前去支援.務必將湖口搶回來.
“我……”聽完這話,郭棟眼睛直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心中叫苦,霍文強比自己強了不知多少倍,連他都抵擋不住南洪門的進攻,自己前去支援,不等於送死嗎?別看郭棟沒什麼能耐,但卻很有自知之明,心裏這麼想,可嘴上絕不能這麼説,他支支唔唔好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接口,急聲説道:“東哥,我……我去支援湖口,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啊?”
“怎麼不妥?”謝文東笑了。
郭棟忙道:“九江這邊也不太平,郊外還有個柴學寧在虎視眈眈,如果我帶兄弟們前去支援,萬一柴學寧來攻,九江……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説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柴學寧是隻縮頭烏龜,就算你把所有兄弟都帶走了,他也未必敢踏進九江一步。”聽起來郭棟似乎還有話説,謝文東不耐煩地説道:“不用再説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奪不回湖口,你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東哥!”郭棟無奈,垂頭喪氣地答應一聲,掛斷電話之後,他仰天長嘆,自己的運氣一向很好,不過,這會似乎是凶多吉少啊!自己憑什麼能把湖口打回來?他長吁短嘆,毫無鬥志,不過謝文東的命令他可不能不執行。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郭棟帶上九江的主力人員,直向湖口進發。
他這邊前腳剛走,另一邊,以任長風為首的北洪門幫眾便悄悄潛伏近了進來。這批北洪門幫眾是任長風直接由南京調出來的,人數並不是很多,但卻個頂個的精鋭。他們潛伏到九江,別説南洪門那邊沒有發覺,就連郭棟都不知道,行動可謂隱蔽至極。
郭棟帶人大張旗鼓直奔湖口,哪能滿得過與之近在咫尺的柴學寧一眾。得知消息之後,南洪門幹部無不欣喜若狂,紛紛找到柴學寧,建議他馬上去進攻九江,千萬別再錯過這個好機會了。柴學寧看了看來前請令的眾人,琢磨了好半晌,微微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南洪門的幹部們有一大半都泄氣了,不用他説話,眾人便能將他下面要説的話猜出個大概。
果然。柴學寧説道:“現在去攻,恐怕,會上人家的當啊!”
“柴哥,北洪門的頭目郭棟都走了,而且北洪門的主力也帶走了,我們還能上什麼當?”
“嘿嘿!”柴學寧苦笑一聲,説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北洪門做事,向來穩重,這回怎麼突然草率起來了?湖口固然重要,但重要不過九江,北洪門棄九江而去顧湖口,實在莫名其妙,令人難以理解,不出意外的話,其中肯定有炸!”
“啊?”眾人面面相覷,都無話可説了,感覺在柴學寧的眼裏,北洪門的一舉一動都似乎暗藏殺機,這明明只是個簡單的增援,而且眼線已經説得清清楚楚了,是郭棟帶着北洪門主力離開的,北洪門現在在九江內人力空虛,怎麼一被柴學寧分析出來,就變得那麼複雜呢?
一名青年幹部實在忍不住,沉聲説道:“柴哥,北洪門有沒有
詐,讓我一試便知。我願意帶些兄弟先近九江,去探對方的虛實!“
眾人聞言,暗暗點頭,覺得他的計策可行,這回柴哥應該不會反對了吧?”
“哦~~~~”柴學寧看看青年,再瞧瞧其他眾人,依舊搖頭,説道:“不行!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哪怕是犧牲一名兄弟~!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守好自己的崗位,不要再提出出戰之事了!”
哎呀!南洪門眾人皆長嘆一聲,頓足搖頭,滿面沮喪,默默的走開了。
任長風埋伏在九江,見郊外的南洪門幫眾遲遲不來進攻,他心中十分着急,這個柴學寧,還真夠穩重的,己方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他竟然還能沉得住氣。這可如何是好?己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就是為了吧柴學寧引出來,如果不成功,前面所做的那些犧牲豈不都成了白費功?任長風急中生智,他叫來一名手下的小弟,小心叮囑他一番,然後將他打發走。
這名北洪門的小弟裝扮成眼線人員,前去郊外打探南洪門的動靜,在接近南洪門據點時,故意暴露行跡,被南洪門的守衞所擒。
聽説抓到一名北洪門的眼線,南洪門的幹部們非常重視,提着那名北洪門的小弟,去見柴學寧。
現在,柴學寧也急於知道北洪門的一些內情,他親自審問,基本沒怎麼費力,只是連虎帶嚇一番,那名北洪門的小弟便求饒了。
柴學寧問道:“郭棟真的去了湖口嗎?‘”是~~~是的,確實去了!“
“把你們的主力也都帶走了?”
“對!大多數的兄弟都北郭哥帶到湖口去了。”
“如此説來,你們在九江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人嘍?”
“是的。”
“哼哼!”柴學寧冷笑一聲,伸手指着那小弟的鼻子,冷聲喝道:“説謊!”
那小弟嚇得一哆嗦,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急聲説道:“我説的是真的,是真的,我確實沒有説謊,大哥,你……你饒了我吧……”
柴學寧看着哆嗦成一團的小弟,冷聲問道:“郭棟把你們的人都帶走了,難道,他就不怕我去進攻九江嗎?”
“怕!郭大哥很擔憂這件事。”
“哦?那他還敢去湖口?”
“聽説……這是掌門大哥的意思。”
“是謝文東的意思?”柴學寧一怔,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謝文東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倒是聽到一些傳言,不……不一定是真的,只是傳言……”
柴學寧不耐煩地擺擺手,説道:“不説那些廢話,儘管説來!”
“是!”小弟咽口吐沫,嘴巴張了張,最後又合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他懦懦地説道;“我……我不敢説……”
眾人本就等着急,急於知道答案,想不到這個‘眼線’還叼起胃口來了。柴學寧一皺眉頭,身子前探,怒聲説道:“你再不説出來,我馬上殺了你!”
那小弟嚇的差點尿了褲子,急忙説道:“掌門大哥説了,就算郭哥把九江的兄弟都帶走,柴學……柴老大也不敢來攻,因為……柴老大是縮頭烏龜,龜縮在據點裏,憋死都不會出來!”
撲!聽完這話,南洪門幹部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差點一起笑出聲來。一個個在心裏暗挑大拇指,讚道:高!謝文東看人是真高明啊!怎麼分析得那麼對呢?!縮頭烏龜,這四個字用在柴學寧身上簡直是再確切不過了。
柴學寧眨巴眨巴眼睛,環視周圍一個個皆垂着頭強忍不笑的手下幹部們,老臉先是一紅,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仰面哈哈大笑,説道:“謝文東罵我是縮頭烏龜?哈哈,罵的好,罵的高啊!”
南洪門眾人聽完,驚訝地看着柴學寧,簡直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灌水了,怎麼一點恥辱感都沒有,人家已經如此侮辱你了,你還笑得出來,還讚歎謝文東罵的好?
那名北洪門小弟也傻眼了,不知道這才南洪門的天王在發什麼神經。
柴學寧當然明白眾人的心思,他笑呵呵地説道:“激將法!哼哼……這招用在別人身上,或許管用,但用在我身上,不好使!”説着話,他低下頭來,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北洪門小弟,説道:“我不殺你,而且還放你走,等你回去之後,見到謝文東,替我謝謝他,他送給我這個‘縮頭烏龜’的稱號,我收下了,不過想以此來激怒我,那不可能,我也不吃他這一套!”説完話,他揮了揮手,説道:“你走吧!”
那名小弟接受任長風安排的任務,本市抱着一死之心來的,想不到對方竟然這麼輕易放自己走了,簡直是是死裏逃生,他壯着膽子漫漫站起身,退後幾步,見真沒人出來阻攔,飛快地調頭就跑。
“哈哈—”看着他越跑越遠的背影,柴學寧揹着手,仰面大笑。
他在笑,可南洪門的幹部卻想哭,一個個羞愧得無地自容,他們現在看出來了,在柴學寧的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廉恥’二字。
第259章
等北洪門小弟回到九江.找到任長風.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述一番之後.任長風也沒輒了.遇到象柴學寧這樣梁皮厚的對手.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
另一邊.郭棟帶領手下人員去了湖口.還沒等與霍文強一眾匯合.到是遭到了那偉的迎頭痛擊.郭棟只帶人打了一陣.見對方兇猛.彪悍.便草草敗下陣來.雖然沒什麼損失.可士氣低落.上下都沒有取勝的信心.包括郭棟自己在內.
上海.
聽説那偉不僅順利拿下湖口.而且還將北洪門的援軍打得大敗.南洪門軍心鼓舞.上下一片歡騰.出謀策劃的蕭方更是得意洋洋,孟旬久攻湖口不下,最後還投靠了謝文東,而自己只是略施小計,便把湖口奪過來,他心中哪能不高興。
得知北洪門的援軍是郭棟為首的九江一眾,蕭方心中大喜,急忙問向問天道:“向大哥,北洪門把九江的人抽調出來,去增援湖口了,不知道柴兄那邊有沒有抓住這個好時機,去進攻九江?”
向問天並沒有聽到這方面的消息,還沒等他説話,周挺接着:“我剛剛詢問過,老柴那邊一直按兵不動。”
“什麼?”蕭方聞言,大皺眉頭,疑問道:“為什麼?
周挺苦笑,搖頭説道:“聽説,是老柴怕中對方的圈套,所以沒敢進攻九江。”
蕭方氣道:“糊塗!這個柴學寧,實在謹慎得過了頭,北洪門能有什麼圈套?”説着活,他看向向問天,急道:“向大哥,現在北洪門忙於奪回湖口,正是我們收復九江的好時機,只要拿下九江,我們便可以把郭棟這一眾北洪門人員困死在九江和湖口之間,消滅這一股北洪門勢力,雖然不至於讓北洪門元氣大傷,但是也可以奠定我們在局部上的優勢,向大哥,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啊!”
向問天邊聽邊點頭,覺得蕭方的話甚有道理。他沉吟片刻,拿起手機,給九江郊外的柴學寧打去電話。
現在,南洪門的幹部們還在苦勸柴學寧,讓他別錯過機會,趕快進攻九江,可柴學寧不為所動,無論眾人怎麼説,他就是笑呵呵地不言語。這時,向問天的電話打來了。接到向問天的電話,柴學寧十分意外,他下意識地站起身形,畢恭畢敬地問道:“向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説北洪門在九江的郭棟已經帶着北洪門的主力去了湖口,是真的嗎?”
“哦……”柴學寧頓了片刻,説道:“聽眼線的回報,似乎是這樣子的。”
什麼叫似乎?湖口那邊的那偉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並不和他爭論,向問天直截了當地説道:“如此説來,九江目前非常空虛,柴兄應該抓住這個機會,立刻展開進攻才對!”
柴學寧暗暗咧嘴,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似的,説道:“向大哥,這樣可不妥啊!北洪門向來狡猾,詭計多端,這次棄九江而顧湖口,毫無道理,如果我所料沒錯,其中必定有詐!”
“有詐?”向問天反問道:“你可有證據或者聽到了什麼風聲?”
“這個……倒是沒有。”
“你認為北洪門有詐,僅僅是你自己的猜測?”
“是……是的。”
向問天輕嘆口氣,正色説道:“感覺未必是正確的,只有親眼看到的和親耳聽到的,柴兄,你立刻帶領麾下兄弟,進攻九江,不得有誤,這是命令,明白嗎?”
“向大哥……”
柴學寧還想爭辯,可向問天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斬釘截鐵的説道:“不用再多説了,按照我的命令去執行,如果有問題,一切有我來擔着!”
“是!”
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柴學寧才回過神來,再聽話筒,已一片寂靜,那邊的向問天早已掛斷了電話。
他仰面長嘆一聲,晃晃悠悠的默默坐回到椅子上,表情僵硬,目光呆滯,一言不發。
見狀,周圍的南洪門幹部們都愣住,不知道這位柴大天王是怎麼了。有人探着腦袋,他地聲音,試探性的問道:“柴哥,出什麼事了嗎?”
柴學寧嘴角抽搐,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幽幽説道:“向大哥剛剛打來電話,命令我,立刻進攻九江!”
聽完這話,場面上頓時安靜下來,人們滿臉驚訝,面面相覷,足足沉默了半分鐘的時間,突然,嘩的一聲,場內一片沸騰和歡呼,南洪門的幹部們一個個高興的眉飛色舞,喜笑顏開,自己勸不動柴學寧,現在好了,老大親自打來電話下令進攻九江,柴哥再想推脱也推脱不掉了,眾人歡天喜地,欣喜若狂,可是柴學寧卻滿臉的哭喪,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過了好一會,他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人們大吃一驚,紛紛收住笑聲,不解的看着他,問道:“柴哥,你……你哭什麼?”現在是要去進攻北洪門的一個空城,怎麼柴哥看起來像是上刑場呢?
柴學寧環視眾人,苦笑道:“我這次去九江,估計是再也回不來了,我的兒子才剛剛上初中……
哎!眾人都氣樂了,紛紛説道:柴哥,你實在太多慮了,連向大哥都不認為九江內有埋伏。那還能有錯嗎?是啊!柴哥就不要擔心了,我們一定能大獲全勝!
這時,有數名南洪門的幹部站出來請令,説道:柴哥,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們願意先近城去做試探!
柴學寧看着他們,感激的點點頭,説道:各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進攻九江時,我會親自前往,各位兄弟留在這裏,不要跟上。
柴哥……
柴學寧擺擺手,打斷眾人,繼續道:如果我在九江遇到了埋伏,各位不用前來支援,立刻帶領下面的兄弟返回上海。你我職位不同,職責也不同,向大哥既然下令,我不得不去,而你們沒有必要隨我一起去冒險。
眾人聽完,又好氣又好笑,同時又很感動,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柴學寧就那麼肯定的認為九江內會有埋伏呢?哎!眾人在心中皆嘆口氣,相互看看,互使個眼色,誰都沒有説話,一個個皆低頭不語,看起來象是默認了。
不過他們在心裏打定了主意,只要柴學寧前腳一走,他們馬上隨後跟上。
當天晚間,柴學寧迫於向問天的壓力,雖然心中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帶領一部分手下人員進入到了九江。
雖然他是進來了,可是卻走的小心翼翼,每走過一段距離,便下令停下,派出眼線到前方打探動靜,確認沒有埋伏之後,再繼續前行。
他是晚間十點多出發的,可一直到凌晨1點才進入九江城區內,真可謂步步為營!
進入九江後才學寧立刻下令,名手下兄弟分成數波,去掃蕩北洪門的各處場子。
郭棟早已經將北洪門的主力帶走,剩下的北洪門人員充其量只有一二百人,而且分散在全程的各處場子裏,有的場子,北洪門的人員只有兩三個,南洪門大舉來攻,他們哪裏能頂的住,南洪門幾乎兵不血刃,便連續拿下了十多家場子。
想不到進展的如此順利,柴學寧也暗暗吃驚,當他推進到市中心的時候,仍未遇到像樣的抵抗,同樣,也沒有發現任何埋伏,這時候,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起來了,難道自己真的判斷失誤,北洪門真的拋棄九江而顧餬口了!
一路打下來,南洪門順風順水,下面人員的士氣都已經推高到了頂點,正在柴學寧考慮要不要繼續深入的時候,後方突然一陣大亂,嚇的他一哆嗦,暗叫一聲:
‘糟糕!對方果然有埋伏!可還沒等他下令迎敵,一名小弟跑過來,興奮的説道:“柴哥,我們留在城外的兄弟門都跟上來了!”
“啊?!原來是自己人!柴學寧長出一口氣。可轉念一想他有皺起眉頭,自己不是讓他們留在城外嗎?怎末現在都跑進來了。他正琢磨這,後面的南洪門人員追上來,為首的署名南洪門幹部一個個滿臉笑容的來到他門前,躬身施禮道:”恭喜柴哥,不辱向大哥所託,順利柴拿下九江!柴學寧擺擺手説,現在只是推進到市中心而已,還談不上拿下九江!他疑問道:我不是讓你門留在城外等候消息嗎?都跟進來幹什麼?
當然是協助柴哥控制九江了!
柴學寧掃了他們一眼,那能不明白他們的心思,他們是不想放過這個可立大功的機會!哎,柴學寧搖了搖頭,既然他們已經跟進來,自己也沒辦法把他們趕出去!
一名青年振聲道:“柴哥,北洪門現在在九江幾乎沒剩下幾個人,我們的動作還是快一點,直去堂口,在天亮之錢,向向大哥報喜吧!”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附和。
柴學寧沉思了好一會,一狠心,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道:“向北洪門的堂口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