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眾人同是一驚,紛紛轉回頭來,不解地看着謝文東。
謝文東含笑説道:“哦,差點忘記説了,習雨,這次多謝你了!“説完話,他笑呵呵地點點頭,然後垂着又看起文件。
五行和孫習雨皆滿懷莫名其妙,走出辦公室之後,後者皺着眉頭,疑聲問道:“東哥……剛才謝我了?”
“是啊!”五行兄弟點點頭。
“為什麼?”孫習雨撓撓頭髮,撲哧一聲笑了,説道:“我還以為我剛才聽錯了呢!”
五行兄弟聳聳肩,紛紛搖頭,苦笑着説道:“天知道。”
“我們現在去哪?”
“刑堂。”
“可是東哥剛剛謝過我。”
“嗯!但是東哥也説過給你三十棍子!”金眼笑道:“我覺得這個懲罰算是夠輕的了。”
“……”
謝文東打了孫習雨三十棍子,可隨後又立刻令人獎賞他二十萬的現金。獎賞他,是因為孫習雨的進言是正確的,他説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卻無人敢説,惟獨他敢,勇氣可嘉,忠心可鑑;懲罰他,是因為他不懂分寸,口無遮攔,若是不做出懲罰,日後恐怕人人都敢指着掌門大哥的鼻子破口大罵。另外,謝文東也是給他個教訓,希望他能吃一塹長一智。
果然。在刑堂捱了三十大棍之後,又接到謝文東派人送來的獎勵,孫習雨細細一琢磨,馬上便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至此以後,他直言不諱的毛病收斂了許多,為人也變得圓滑了些,當然,這也讓他少得罪了很多人。
處理完一些連日來累積的事務,謝文東看看手錶,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起身,返回別墅。
剛剛走進大廳,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立刻迎上前來,滿臉都是恭維獻媚的笑容,在謝文東面前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連聲説道:“聽説今天東哥和金小姐要去海上游玩,遊艇我已經安排人準備好了,東哥隨時可以動身。”
這位中年人名叫周明,是北洪門在塘沽區的負責人。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説道:“老周,多謝了!”
“東哥客氣!”嘴裏説着客氣,可是他比誰都客氣。
上午十點,謝文東、金蓉以及五行、袁天仲、周明等人從別墅出發,向塘沽而去。塘沽區屬T市,位於T市以東,相距有四十多公里,臨海,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是旅遊勝地,內有多個度假區和海濱浴場。
一路無話,謝文東等人抵達塘沽區,車隊在臨近海邊的一處私人度假區停下,這裏是北洪旗下產業,不大,可也不是以贏利為目的,平時過來休閒玩樂的大多都是北洪門的幹部。
從車裏出來,吸着海邊潮濕又清馨的空氣,每個人的心情都在不知不覺中舒緩開來。
金蓉還沒有徹底痊癒,行動不是很方便,謝文東體貼的把她扶下車。看着眼前一片碧綠的大海,金蓉深深吸了口氣,小臉上佈滿喜悦和幸福,自然而然地挽住謝文東的胳膊,笑道:“好久沒上海邊玩了,感覺真舒服!”
謝文東笑道:“你喜歡就好!”
周明快步上前,來到金蓉身旁,手指東測小碼頭停泊的遊艇,討好地説道:“金小姐,遊艇就在那邊,雖然已經買回兩年多了,但一直沒怎麼用過,裏面的設備基本都是新的……”他在旁喋喋不休地介紹起沒完。
謝文東擺擺手,打斷周明下面的話,笑道:“老周,你去查查周圍的警衞佈置得怎麼樣!”
“東哥儘管放心,我早上就查過了,絕對是萬無一失!”周明拍着胸脯保證。
眨眨眼睛,謝文東深深看着周明,加重語氣道:“再去查查!”
周明急了,正色説道:“東哥,真的沒問題……”話到一半,見謝文東翻起白眼,心思一轉,這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啊了兩聲,連連點頭,笑道:“是、是、是!我這就去!”説着話,他向周圍北洪小弟們一擺手,説道:“大家都隨我來!”
這些人都是周明的手下,他們相互看看,紛紛跟隨周明而去,走出一段距離,有人低聲問道:“大哥,我們不是要保護東哥嗎?”
“你豬腦袋啊!沒聽明白東哥的意思嗎?是讓我們別在這時裏做電燈泡了!”
“哦!原來是這樣!”
等周明等人走後,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也都自學地向外走出一段距離,給謝文東和金蓉留出單獨相處的窨,幾人邊閒聊,邊注視周圍的動靜。雖然外面的警衞很嚴密,可他們還是不敢太大意,現在是非常時期,明裏的敵人有南洪門,暗裏的敵人有CIA,無論是哪一方,萬一滲透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謝文東和金蓉在沙灘上席地而坐,雖然烈日當頭,不過陣陣海風帶來絲絲的清涼。
金蓉將頭靠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問道:“大哥哥,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你有沒有想我?”
謝文東聞言笑了,幽幽説道:“這個問題,我回答你不下二十遍了!”
“可是我想聽嘛!”金蓉看着他,掘起紅嘟嘟的嘴唇。
“恩!”謝文東輕輕應了一聲。
“哼!”金蓉不滿的説道:“我問你二十多遍,你就恩了二十多聲!”頓了一下,他又好奇的問道:“如果我和玲姐同時有了危險,而你有隻能救下一人,你會去救誰?”
謝文東一怔,還沒等説話,金蓉又忙説道:“不許想,要立刻回答!”
他搖頭而笑,反問道:“為什麼要立即回答?”
金蓉説道:“在你心中第一個想到的那個人,就是你最喜歡的人!”
“哦!”謝文東點點頭。
“喂,大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金蓉追問道。
“這個問題····”謝文東笑呵呵的説道:“等我想好了再回答你!”知道這個答案肯定不能讓金蓉滿意,剛説完話,他立刻轉移話題,説道:“走!我們到船上去轉轉!”
“你這明顯是耍賴嘛!”果然金蓉開始不滿的嘟囔起來。
正如周明所説,遊艇確實很新,無論是外觀還是內部。
遊艇是奢侈品,一艘的價值在二千萬左右,而養護一條遊艇的費用,日積月累下來更是昂貴,單單是僱傭清潔人員,服務人員,養護人員以及廚師,船員的費用,就不是普通的富人所能承擔的起的,當然,對於家大業大的北洪門來説,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
眾人來到小碼頭,正向遊艇上走,突然間,從遊艇上慌慌張張的跑出一名青年,面帶急色,看到謝文東等人,招呼也沒打,直接快步跑了過去。
諸人同是一楞,五行兄弟看着青年的背影,慢慢皺起眉頭。
這時,又有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從遊艇上走了下來,到了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説道:“東哥,金小姐,裏面請!”
“恩!”謝文東擺下手,然後回頭瞧瞧那位已跑出好遠的青年,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哎!”那漢子搖頭嘆了口氣,解釋道:“他是咱們遊艇上的服務員,年歲不大,但確實老人了,已幹了兩年多,小夥子人不錯,也挺勤快,不過他家裏剛剛打來電話,説他母親病危,如果有失禮的地方,還請東哥多多見諒!”
“哦!”謝文東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只是隨口道:“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就儘量幫幫!”説完,便和金蓉並肩走上游艇。
遊艇很大,甲板更是寬敞,上面擺放着巨大的太陽傘,傘下有桌椅,兩旁則是數張躺椅,顯然,經過一番精心的佈置。
那名漢子是遊艇的負責人,自謝文東和金蓉上來後,便前前後後的招呼着,忙個不停,又讓人送果汁,又是讓人準備水果和小點心。
忙了好一會,感覺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他方問道:“東哥,現在可以開船了嗎?”
謝文東含笑説道:“可以!”
漢子應了一聲,回頭向着駕駛室裏的船員拍拍巴掌,在一陣馬達的轟鳴聲中,遊艇緩緩啓動。
站在海邊,和馳騁在大海之上,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眾人心情舒暢,在甲板之上,或躺或坐或站,談笑風生。
時間不長,遊艇的速度提了上來,遠離岸邊,到達大海的深處,這時候,碧綠的海水已變成蔚藍色,海的深藍雨天的淺藍連成一線,時而還有成羣的海鳥在頭上飛過。
天近中午,烈日悦來越足,眾人紛紛換上泳裝,就連謝文東也是脱掉上衣,摘掉腕上的金刀,赤裸着上身。
金蓉只穿一件粉紅的泳衣,趴在睡椅上,舒適的半眯縫着眼睛,象是一隻小懶貓,謝文東坐在旁邊,含笑看着他,心有感觸,如果沒有這樣那樣的爭端,就這樣一直過着逍遙自在的生活,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如何能沒有爭端,只有沒有敵人,如何沒有敵人,只有消滅已知的對手和壓制那些未知的對手,這需要強大的實力做後盾·····
他正想起,突然之間,轟轟隆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乍然想起。
第211章
這一聲巨響,如同平地炸雷,由遊艇內部升起一團巨大的火球,
有廳內的人瞬間便被燒為灰燼,而甲板上的謝文東等人亦被洶湧而燒熱的氣浪甩飛了出去,直接墜入大海內,就連反應那麼塊的謝文東也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一黑,接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袁天仲不會水,不過他眼疾手快,掉入大海的瞬間,一把將身旁的一把木頭躺椅樓抱住。使身子能浮在海面上,他舉目再瞧遊艇,已變成火艇,熊熊的烈火離好遠都能讓人感覺到灼痛。
哎呀!袁天仲驚叫一聲,轉頭向四周觀瞧,海面上到處都是遊艇的碎片,正在這時,他聽到有人在呼救,仔細一聽,原來是金容的聲音,袁天仲手腳並用,尋聲游去,之間不遠處金容在海水中起起伏伏,使勁渾身的力氣在掙扎,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見狀,袁天仲更急,手腳一齊拍打着海水,只可惜他不會游泳,越是心急,速度反映就越慢,當他接近金容的時候,後者已經看不劍了,顯然是沉到海里。
袁天仲激靈靈的打個冷戰,這要是沉下去,人基本就沒救了。而且哦俄大海茫茫,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他急得直拍打手中抓着的椅子,最後把心一橫,暗道一聲:拼了!隨着,他長長吸了口氣,鬆開椅子,身子猛的沉了下去。
一個不會水的人,在茫茫大海中放棄救命的東西,選擇沉入深不見底的大海內,那需要極大的勇氣。這時候,也真看出袁天仲豁出性命了。他使出千斤墜,使自己下沉的速度加劇,剛開始,海水還明亮,可漸漸的,越來越黑。象是永無止境的深淵。
正在袁天仲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強的時候,猛然看到自己的腳底下,金容正在一動不動的往下沉。袁天仲大喜,加快下沉的速度,到了金容的進前,管不了那麼多,深受將她的頭髮抓住。隨後雙腳連等帶踹,一個勁的向上竄。
度,到了金蓉近前,管不了那麼多,伸手將她的頭髮抓住,隨後雙腳連蹬帶踹,一個勁的向上竄。
若只是他一個人還好説,但現在還要拉着金融,上浮的速度很慢,時間過得並不長,袁天仲便覺得自己肺裏的氧氣已幹,恐懼與焦急加速了氧氣的流失,從他的鼻孔和嘴角冒出一連串的氣泡。
這時也就是袁天仲,若換成別人,恐怕都要絕望了,多年的習武養成他堅韌的性格,求生的本能將它的潛力刺激到了極限。他屏住口鼻,就算此時肺子憋得快要爆炸,也不讓自己吸上一口氣,他明白,這時候只要是一吸氣,自己和金蓉都完蛋了。
頭頂的光線越來越強,這也成為唯一能激發袁天仲堅持下去,不肯放棄的原因。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哪麼長,他拉着金蓉終於浮到海面上,當他的腦袋探出海水之後,他張大嘴巴,貪婪大口吸食着空氣,呼哧呼哧之聲,像是拉開的風箱,他沒敢耽擱太久,將金蓉強拉上來,接着,他抓住金蓉的腰身,使盡渾身的力氣向上一拖,將金蓉硬舉到那張躺椅上。
天仲
這時,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喚聲,袁天仲急忙轉目觀瞧,只見金眼摟着水鏡,木子和火焰拖着土山龐大的身軀,正在距離自己七八米開外的地方,向他連連揮手。看到他們,袁天仲長長出了口氣,拉着躺椅,快速的向他們划過去。
等兩波人聚到一起,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沒事吧?
袁天仲定睛查看,只見水鏡肩膀殷紅,像是受了傷,不過人還情形,精神很足,但土山可就不樂觀了,雙眼緊閉,人業已昏迷不醒,不知道傷的是輕是重,他急忙問道:土山怎麼了?他沒事吧?
“沒事,只是震暈過去了。”金眼應了一聲,看看躺椅上的金蓉,驚問道:“金小姐怎麼樣了?”
袁天仲回手摸摸金蓉脖頸處的靜脈,脈搏雖然微弱,但卻均勻,他搖頭苦笑道:“應該沒有受傷,只是喝了一肚子的海水,人應該是驚嚇過度昏迷的。”
“哦!”五行聽完,長出一口氣。
袁天仲看向停泊在大海中央還在焚燒的遊艇,他咬牙道:“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五行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看起來,己方的遊艇似乎遭受到攻擊,可是海面上空空蕩蕩,即使飛機也無船隻,對方從哪下手攻擊的呢?總不會是動用潛艇那麼誇張吧?五行想不明白。正在這時,金眼冷聲喝道:“哎呀!東哥呢?”
“啊?東哥?”袁天仲聞言,臉色頓變,驚問道:“東,東哥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啊!”五行的臉色也變了,一個個蒼白無血,金眼急得兩眼通紅,説道:“我……我還以為東哥和你在一起呢!”
“哎呀,遭了!”
袁天仲驚叫一聲,把躺椅交給金眼,長吸口氣,直挺挺的又向海底沉去。
金眼現在那還有心思管金蓉了,把躺椅轉手交給水鏡,説了句:“鏡,你照顧金小姐,我去找東哥!”
隨後,腰眼用力,腦袋向下,一個猛子扎進大海內。別看袁天仲的身手比金眼厲害許多,但論起水性,便差得遠了,兩人一起向大海深處沉,尋找謝文東的身影,可是在茫茫大海中,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想到一個人,那簡直是太難了,這可真印了大海撈針的成語。
兩人一遍遍的潛入大海之內,可又一遍遍的無功而返,後來,木子和火焰將土山一併交給水鏡,加入尋找謝文東的行列中。
眾人心裏都清楚得很,找到謝文東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但是他們都不甘心,找,至少還有一絲絲的希望,若不着,東哥就沒救了。
幾人都不記得自己一共潛進海中多少次,但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謝文東毫無蹤跡,到最後他們幾個都已筋疲力盡,即便是水性那麼好的金眼,這時候若不把浮一些漂浮物,在海中也浮不起來了。
在盲目、緊張的搜尋中,轉眼之間過去兩個小時,最終,眾人浮在海上,皆傻眼了。沒有人説話,沉默,死一般的沉寂,人們沒有氣力也沒有心情再多説出一句話,耳中只能聽到海浪聲和相互之間的喘息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的海平線上出現一直白色的小點,漸漸的,白色的小點越來越大,很快,眾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艘遊艇,和自己剛才所坐的那艘差不多一個摸樣,那是北洪門的遊艇。
落入大海之中,看到己方的遊艇,可以平安得救,笨應該是件值得興奮激動的事,可是現在,眾人都高興不起來,因為謝文東沒了。
時間不長,遊艇接近眾人,速度慢慢緩了下來,只見甲板上站滿了人,為首的正是周明。
還沒等到近前,周明便扯着脖子,大聲叫喊道:大家沒事吧?不用着急,我這就來救你們!”説這話,他向周圍的手下人跳腳到:“快放梯子,快點放梯子!”
北洪門的小弟們手忙腳亂的把軟梯甩了下去,周明看看,又覺得不妥,手指周圍眾人,叫道:“你們統統下去,把東哥他們就上來,快!”
周明這時候急得滿頭是汗,下面人有動作慢的,被他一腳直接從遊艇的甲板上踢了下去。
在北洪門的眾多小弟的幫助下,金蓉、五行、袁天仲幾人被拉到遊艇之上,周明在甲板上指揮,一會令人搶救金蓉,一會令人給水鏡包紮傷口,一會又讓人準備食物和水,等眾人皆上了船後,周明還在向下觀望,等了好一會,他疑問道:“沒……沒人了?”
“是啊!大哥,下面已經沒人了!”
“那……那、那東哥呢?”
“東哥?不知道啊?”
北洪門的小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滿臉茫然,扶着欄杆,向遊艇四周觀望,可那裏有謝文東的身影。
北洪門的小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滿臉茫然,扶者欄杆,向遊艇四周觀瞧,可那裏有謝文東的身影。
周明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了一聲,茶點坐到甲板上,他看向精神狀態相對來説還算不錯的金眼,顫聲問道:“金眼哥,東```東哥怎麼不見了?還有其他那些人呢?”
金眼面無表情地依靠欄杆而坐,目光發直,臉色死灰,語氣死板得毫無起伏,喃喃説道:我們遭到攻擊,東哥下落不明````
啊,啊周明兩隻眼睛蹬得象兩盞小燈泡,結結巴巴地説道:這```這```他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猛然間,他怒視着周圍的小弟,聲失力竭地咆哮道:你們都***上來幹什麼?快給我下去找東哥啊!
“啊?是,是,是!”
在一陣撲通,撲通聲中,北洪門的小弟跳下去一大片。
這時候,金眼慢慢站起身,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到周明身邊,問道:“有槍嗎?”
周明楞了一下,隨後連連點頭,説道:“有,有,有!”説着話,他將別在後腰上的手Q拔出,遞給金眼。
金眼面無表情的接過,退出彈甲,見裏面子彈是慢的,這次重新裝上,雙手一挫,將槍上膛,隨後,他毫無預兆的猛然抬起手來,槍口直接對準周明的腦袋,咬牙説道:“周明,你害死東哥,我要你償命!”
第212章
看着黑洞洞的槍口,聽完金眼的話,周明嚇呆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連聲説道:“金眼哥,我……我要是作出對不起東哥的事,我全家都死光!”
謀害掌門大哥這可不是小事,周明這時可真急了,這個屎盆子若扣在自己腦袋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會死得很慘。
他顫聲説道:“金眼哥,你好好想想,我老周在洪門二十多年,就算每天功勞,但有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洪門的事,你……你怎麼能説是我害死東哥的呢?”説着話,周明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周圍的北洪門幫眾紛紛上前,急道:“是啊!金眼哥,我們都可以作證,周哥確實每天作出對不起東哥和社團的事!”
看着老淚縱橫的周明,再瞧瞧周圍眾多的同門兄弟,金眼手中的槍並沒有放下,他冷冷説道:“海面上沒有敵人,遊艇會發生火暴火乍,肯定不是來自外部的攻擊,而是出於內部,一直以來,都是由你負責對遊艇進行管理,裏面安裝有火乍彈,你不知道,你竟然敢告訴我你不知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罪不可恕!”
一聽這話,周明的臉色蒼白如紙,暗道一聲完了!
遊艇內安裝有火乍彈?怎麼會有火乍彈?這是哪個王八蛋安放的?現在再追問這些已經沒用了,正如金眼所説,自己未能確保遊艇的安全性,導致東哥遇害,的確罪不可恕!想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腦袋低垂,徹底焉了。
金眼冷眼看着他,過了片刻,他問道:“我問你,你怎麼知道遊艇出事了,趕過來救援?”
周明目光呆滯得説道:“遊艇上安裝有衞星定位儀,所處在什麼位置,我們都能看到,可是在不久前,遊艇的顯示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肯定出問題了,所以帶兄弟們趕過來查看個究竟。”
金眼點點頭,目視海面,那艘燃燒的遊艇此時早已沉入海底,他幽幽説道:“東哥……還有一些東西放在遊艇裏,你讓兄弟們潛到海底打撈上來,另外,把其他的人的屍體也弄出來!落葉歸根,別讓他們葬身在海底。”
“是,明白!”周明連連點頭。
“這些事,你交代給手下人去做就好,你,得和我走一趟!”
遊艇火暴火乍,東哥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這事還了得,必須得把周明帶回去,讓社團的幹部們查問清楚,不能只因為他一句不清楚、不知道就沒事了。
周明自己也明白,這次他是好不了了,十之八九,性命難保,只要不牽連家人,就謝天謝地。
眾人坐着遊艇,快回到岸邊的時候,金蓉悠悠轉醒,此時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是水鏡。看到水鏡,金蓉立刻翻身坐起,舉目瞧瞧周圍的環境,一時間沒弄明白自己在哪裏。水鏡急忙扶住金蓉,低聲説道:“金小姐,你醒了,快躺下,再休息一會!”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金蓉覺得自己的頭很痛,忍不住用力敲了敲頭,猛然間,她想起來了,遊艇發生了火暴火乍,大哥哥和自己都被氣浪從甲板上甩下來了,想到這裏,她左右張望,急聲問道:“大哥哥呢?文東呢?”
水鏡眼圈一紅,無言以對。
她作為五行之一,是北洪門裏最早跟隨謝文東的人,隨謝文東南征北zhan,由東北到金三角,由北洪門到南洪門,由香港到非洲,由美國到歐洲,一起出生入死,已記不清闖過多少風浪,克服過多少困難,面對過多少生與死,早已培養出深厚的感情,現在,謝文東生死渺茫,她哪能不悲傷難過,而且,金蓉是謝文東的未婚妻,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把這個噩耗告訴她,所以,水鏡沉默無語。
她的無語,讓金蓉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她一把抓住水鏡的胳膊,叫道:“水鏡姐,大哥哥他……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水鏡低着頭,依然不説話,但一滴滴的水珠落在衣襟上……
“那……是大哥哥傷的很重?”金蓉急得玉面通紅,急道:“你説話啊!快告訴我啊!”
聽聞話音,守在外面的金眼和袁天仲等人紛紛走了進來,看着花容失色、心急如焚的金蓉,再瞧瞧黯然傷神、默默流淚的水鏡,眾人同是嘆了口氣。袁天仲上前幾步,低聲説道:“遊艇發生火暴火乍,東哥……下落不明,現在還沒找到,不過金小姐不用擔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東哥不會有事的……”話未説完,袁天仲自己反而説不下去了,從心裏來講,就目前的情況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謝文東還有生還的希望。
“大哥哥他下落不明……在大海里下落不明……”金蓉騰地站起身,説道:“我要去找他!”説着話,她邁步就向外走,可是剛走出兩步,她雙腿一軟,人也軟綿綿得倒了下去。袁天仲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扶住,低頭一看,金蓉兩眼緊閉,嘴唇發青,又昏死過去。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袁天仲把金蓉交給水鏡,雙手連攤,東哥出事,笨就夠讓人心亂如麻的,現在金蓉又添亂,更是讓他慌手慌腳。
眾人上岸之後,北洪門早就在度假區裏安排好房間,讓眾人休息,可是這時候誰還有心情去休息,金眼等人直接坐上汽車,返回T市。
眾人剛回到別墅,秦雙便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到金眼,急聲問道:“謝先生怎麼樣了?”
秦雙不是外人,對她沒有隱瞞的必要。金眼搖頭,説道:“下落不明,在海上失蹤了。”
聽完這話,秦雙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把抓揉腸一般,不過臉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表露,她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説道:“聽説金小姐昏迷不醒,我去看看!”説完話,她快步向樓內走去。等到了二樓,見左右無人,秦雙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無助嘴巴,無聲的痛哭起來。
時間不長,北洪門在T市的幹部們基本都到了,身份高的,可以進入別墅大廳,身份低些的,只能聚在別墅的院子裏,身份再低些的,根本就進不了別墅,只能在外面等候裏面的消息,人們議論紛紛,胡亂猜測,不過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謝文東出事了。
“必須得封鎖消息!”別墅大廳內,北洪門負責內務的高級幹部邱培玉正色説道:“現在,我們與南洪門交zhan得很艱苦,若是讓前方的兄弟知道東哥出事……那後果不堪設想,恐怕兄弟們都無心戀戰了!”
“沒錯!培玉説得對!”另一名高級幹部贊同道:“這個消息,對內對外,都要封鎖!”
“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能封鎖得住?”
“對啊!現在兄弟們都知道東哥出了事,如果不讓他們看到謝文東,只我們説東哥沒事,恐怕沒人會相信的!”
北洪門的高級幹部們在別墅大廳內展開激烈的討論。
像這種商議社團內務的大事,五行和袁天仲根本插不上嘴,而且他們也不善於出謀劃策,聽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個不停,他們都感覺頭大如鬥,一籌莫展。
“唉!若是雷哥還在就好了,至少能有個管事人!”金眼皺着眉頭,低聲喃喃説道。
這是,以為名叫孫健的中年人突然問道:“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在大海中失蹤,生還的希望……還能有多少?”
“恐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做作最壞的打算,萬一……萬一東哥不在了,我們該怎麼辦?該怎樣與南洪門作戰!”
聽完這話,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此話雖然有些大逆不道,可是無法否認,他説的這個問題,是個很實際的問題。
有人問道:“孫兄有什麼主意嗎?”
“東哥一旦不在,消息肯定封鎖不住,不僅下面的兄弟會知道,南洪門也會知道,到那時,南洪門的進攻會變得更加瘋狂,而我方兄弟會變得毫無鬥志,此消彼長,形勢堪憂,以我之見,趁現在消息還未擴散,我們應該主動向南洪門提出談和。”
“南洪門肯和我們談和嗎?”
“只要我們把以前所佔南洪門的那些地盤還給他們,相信南洪門會接受和談的!”
“譁——”
隨着孫健的話,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説別的事,五行和袁天仲插不上嘴,但説到對南洪門作戰,還要主動妥協,並以讓出己方地盤為條件,幾人都受不了了。
“啪!”
袁天仲猛的一拍茶几,騰地站起身形,指着孫健得鼻子,破口大罵:“放屁!你TM的出的這叫什麼狗屁主意?你這是叛變,是賣國賊!”他又是激動又是氣氛,不知道該罵孫健點什麼好了。
“袁天仲,論打仗,我承認你在行,但論起社團的策略,你還是閉嘴的好!哼!鼠目寸光之輩!”孫堅毫無懼色,與袁天仲針鋒相對。
第213章
以前,北洪門的人對袁天仲禮讓三分,一是由於有望月閣,二是因為謝文東,現在望月閣成了傀儡,謝文東又十之八九命喪大海,人們對袁天仲的態度自然急轉直下,不再把他放在眼裏。袁天仲自出道以來也沒受過這種氣,沙的一聲,將軟劍抽了出來,對孫健怒喝道:“我殺了你!”
見他亮劍,孫健冷笑一聲,把槍抽了出來,怒聲説道:“想殺我,那你就過來試試!”
見狀,五行怕袁天仲吃虧,也紛紛把槍拔出,冷眼瞪着孫健。這下倒好,北洪門的高層出現分歧,怒劍拔張,隨時會產生械鬥。
“大家住手!”邱培玉急得滿頭是汗,連連擺手,説道:“現在內憂外患,我們應該團結才對,怎麼能窩裏鬥呢?”
袁天仲深深吸了口氣,將手中劍向下放了放,説道:“社團的地盤,都是東哥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誰要是想利用社團的地盤保自己的腦袋,就算我同意,我手中的劍也不同意!”
孫健氣道:“你是豬頭啊?!如果現在不能向南洪門求和,以後,不僅搶他們的地盤會被奪回去,我們自己地盤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
北洪門的許多頭目紛紛點頭,覺得孫健的話很有道理。現在東哥不在,南洪門的勢頭又如日中天,己方根本沒有人能抵擋的住南洪門,現在作出妥協,讓出小利益,抱住大利益,還是很正確的。就連許多被謝文東一手提拔上來的青年幹部也皆都認為孫健的主意可行。
五行和袁天仲環視眾人,將大家的表情盡收眼底,暗暗心急,若是他們一致同意與南洪門和談,自己這幾人根本就攔不住,要命的是,東心雷和任長風都不在,沒人能壓得住他們。
“現在和談,是唯一可行的辦法,穩定局勢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孫健見大多數人都支持自己的想法,底氣更足,説話時,搖頭晃腦,連正眼都不看袁天仲。
媽的!袁天仲暗暗咬牙,可是又拿孫健這些軟骨頭的投降派沒有辦法。
正在這時,眾人頭上傳來話音:“現在誰敢提和談,誰就是社團的叛徒,一律家法論處!”
眾人聞言,同是一驚,紛紛抬頭上看,只見,金蓉在水鏡和秦雙的伴隨下,緩緩從樓上走下來,小小的娃娃臉此時陰沉似鐵,眼圈雖然還很紅潤,可眼中流露出明亮的精光,冷然看去,感覺金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以前,有金鵬照顧她,後來又有謝文東接班,北洪門兩代大哥都把金蓉當成寶,碰在手心裏怕嚇着,含在嘴裏怕化了,這自然養成金蓉嬌生慣養、長不大的個性,現在謝文東下落不明,對金蓉的刺激很大,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可以依靠的對象,人也彷彿一下子長大了。
對旁人,孫健敢無禮,但對金蓉,他可不敢,金蓉不僅是金鵬的孫女,也是謝文東的未婚妻,換句話説,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北洪門的大嫂,謝文東不在,她的話,可以和謝文東同樣有分量。
“金小姐!”眾人紛紛躬身施禮。
金蓉冷着臉,走下樓梯,來到眾人近前,環視大家,秀氣的眉毛皺起,不滿的説道:“現在還沒有確定文東遭遇不測,你們就鬧得不可開交,是不是以為從此以後社團再沒有人能震得住你們,所以心生叛逆之意?”
此言一出,把眾人皆嚇得一哆嗦,孫健的冷汗也流了出來,他連忙賠笑,説道:“金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説……”
“大膽!”金容兩眼一瞪,突然大聲呵斥,冷聲道:“孫健,你好大的膽子,你在説誰亂説話!”
“不、不、不……”孫健雙手連搖,急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絕對沒有對金小姐不敬的意思,我是説,現在東哥不在,社團形勢危急,我們應以大局為重,向南洪門和談並非是背叛社團……”
金蓉發威,把那麼囂張的孫健也嚇得手足無措,連説話都是顛三倒四。
白了他一眼,金蓉説道:“與南洪門交戰,絕對不能退讓,這是東哥的意思,以後,誰再敢提和談,就是背叛文東,背叛社團,背叛那些在前方浴血奮戰的兄弟,無論是誰,嚴懲不待!”説完這話,她環視眾人,重重哼了一聲,轉身走回樓上。
金蓉這一番話,勝過五行和袁天仲的千言萬語,把在場的那些主張和談的幹部都説的沒詞了,一個個面面相覷,耷拉着腦袋,沉默無語。
這下,袁天仲可來了精神,正色説道:“好了,金小姐已經發話,各位,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對南洪門應使用什麼政策的時候,而應該去全力搜尋東哥的下落!”
“是!天仲所言極是!”邱培玉點頭附和。
金蓉露面,並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被逼無奈的。
水鏡在樓上偷聽樓下的談話,見妥協派佔於上風,心急如焚,轉念一想,便想起了金蓉,她是金鵬的孫女,又是東哥的未婚妻,這時候,她説話自然最有分量,能壓住在場的眾人,果然,金蓉把水鏡教她的話一説,把眾人都震住。
回到自己的房間,金蓉長噓一口氣,攤開手,掌心裏都是汗,她急問水鏡道:“水鏡姐,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水鏡笑了,連連點頭,説道:“金小姐做得很好!”
她這是實話,天生孩子氣的金蓉剛才能表現得那麼有氣勢、那麼有威嚴,也很出她的意料。
“我……我心裏其實都快怕死了……”金蓉緩緩坐下,眼圈一紅,眼淚又流了出來,目視窗外,喃喃説道:“大哥哥,你現在究竟在哪裏啊?”
為了找尋謝文東,北洪門把能用上的人力都用上了,甚至把T市ZF的海上搜尋大隊都用上了,但結果依然是毫無所獲,一整天的時間過去,結果僅僅拿回謝文東在遊艇上的手槍,金刀以及那件長年穿於身上的防彈衣。
另外,還在沉船上找到十多具燒得焦爛的屍體。
睹物思人,看着謝文東這些貼身的東西,金蓉和五行等人更加傷心難過。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第二天,搜尋依然繼續,一天,兩天,三天,連續過了三天,可是謝文東仍渺無音信,眾人也由一次次的失望逐漸變成了絕望。
謝文東在海上失蹤的消息是封鎖不住的,消息象是長了翅膀,很快便傳到了前方,而且越傳越離譜,最後,竟然穿成謝文東已被炸得支離破碎,只在海上找到胳膊和腿,軀幹已經找不到了,這事不僅東心雷、任長風、張一等人知道,就連南洪門那邊也知道了。
聽完這個消息,北洪門這邊一片哀嘆,反觀南洪門那邊,上上下下,無不歡呼雀躍,蕭方樂得嘴巴都合不攏,這可真是天隨人願、天助人也啊!
他第一時間找到向問天,向其進言,趁現在這個機會,調動己方所有能調動的人力,一鼓作氣,全面壓倒北洪門。
陸寇,周挺,張居風等人的意思和蕭方一致,都覺得此時是全力猛攻北洪門的大好時機。
見手下兄弟都這麼説,而且説的確實有道理,向問天點點頭説道:“就按大家的意思辦!”
他話音剛落,電話響起,向問天拿起一看,原來是身在湖口的孟旬打來的。
向問天精神為之一振,急忙把電話接通。
未等他説話,孟旬搶先説道:“向大哥,謝文東在海上被炸身亡的消息你已經聽説了吧?”
“是的!怎麼?小孟,你認為這是個假消息嗎?”
“不!聽其言,觀其行,以北洪門現在的樣子來看,消息不像是假的。”
向問天含笑點點頭,連孟旬也這麼説,看起來消息是沒錯了!他説道:“小旬,下面的兄弟都主張現在向北洪門發動全力進攻,你意下如何?”
孟旬輕嘆口氣,説道:“向大哥,我打來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頓了一下,他微笑道:“謝文東死了,兄弟們根本覺得這時候是進攻的好時機。”
“恩?小旬,你可是覺得不妥?”
“沒錯!是不妥,發動全面進攻是沒錯的,但不應該是現在,正相反,我們現在應該加強防守,提防北洪門的進攻!”
“哦?”
“謝文東遇害,這個消息肯定會讓北洪門上下又是悲哀又是激憤,作戰時,上下人員肯定會拼上性命,我們與之硬碰硬,很難討到好處,就算取得勝利,損失也必然很大,所以,我覺得應該等一等,等北洪門這口悲憤的氣泄掉,我們再動手也不遲,另外,謝文東被殺,北洪門十之八九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不出意外,肯定會全力來攻,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做好防禦,只要頂住北洪門的這輪攻勢,以後,他們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哦!”向問天點點頭,笑道:“小旬,你提醒的好,我知道了!”
第214章
向問天是打算按照孟旬的意思去做,不過以蕭方為首的眾人都不同意,覺得孟旬太過於膽小謹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實在沒有必要。
向問天經過反覆思量,覺得孟旬的策略是最穩妥的,但是不出戰,蕭方等人又不服,於是他想出個折中的辦法,令蕭方等人先在上海採取進攻,看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好,那麼己方就全面出擊,如果效果不好,就老老實實按照孟旬的辦法,先做好防守再説。
蕭方等人同意,當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晚上後,南洪門對北洪門和文東會在上海的那十幾家場子發動大規模的攻擊。
結果還真被孟旬料對了,由於謝文東“遇害”,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正處於悲憤交加中,聽説南洪門來攻,他們立刻把謝文東被害的這筆賬算在南洪門頭上。哀兵必勝,這是從古至今不變的道理。北洪門和文東會上下一心,豁出性命與南洪門作戰,蕭方等人非但沒有佔到半點的便宜,反而遭到北洪門和文東會的迎頭痛擊,直被打得落花流水,唏哩嘩啦敗退回來,損兵又折將,打這以後,蕭方等人再不敢請戰出擊,心裏對孟旬的頭腦也越加佩服。
謝文東真遇害了嗎?當然沒有。
當他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是事發後的第四天。
他慢慢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黑黑的天棚,耳朵裏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喊:“醒了,醒了,他醒了!”接着時間不長,他頭頂上方出現一張大黑臉,很黑,和鍋底差不多,兩隻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眼白和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罷,謝文東暗歎口氣,又把眼睛閉上了,看來,自己是真死了,這可能就是傳説中的黑無常吧……
他心裏正嘀咕着,突然身子一輕,感覺自己好像飄了起來,他急忙睜開眼睛,定睛一看,自己還真飄了,不過卻是被那“黑無常”提在半空中,還不時的晃來晃去,謝文東本就頭腦昏沉,被他這一晃,只覺得胸口發悶,胃腸彷彿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酸水。
“哎?我説你這人,明明已經醒了,老子過來一看你,你怎麼又裝昏啊!”那“黑無常”不知道操着什麼地方的口音,不滿的對謝文東説道。
“我……我沒有死嗎?”謝文東虛弱地問道。
聽了這話,“黑無常”哈哈大笑,撲通,又把謝文東扔到牀上,説道:“我以為我就夠笨了,你比我還笨,你聽説過死人有開口説話的嗎?”
原來我還沒死!謝文東咽口吐沫,覺得嗓子眼發乾,快要着起火來,他問道:“那你又是誰?”
“我叫裴子元!”“黑無常”悶聲悶氣地説道。
原來他也不是黑無常!謝文東想坐起身,可是卻毫無力氣,試了幾次,皆沒有坐起,而且肩膀處火辣辣的疼痛,他側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的肩膀上纏有破布條,上面還有不少血跡。
那黑臉大漢似乎看明白他的意圖,抓着他的腰身,沒見怎麼用力,便將謝文東拽起,讓他依靠牀邊的牆壁而坐。謝文東這才舉目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不大的小屋子,如果能算得上屋子的話。牆壁的牆皮早就脱落沒了,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向上看,棚頂也是黑乎乎的,千瘡百孔,估計等到下雨天,這房子肯定倒大黴。
再看站在牀邊的這位黑臉漢子,由於臉太黑,也看不出多大年紀,中等身材,衣服破破爛爛,從他敞開的衣襟能看到裏面高高鼓起的結識的肌肉,當然,他的身上和他的臉是同樣黑的。
謝文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更不知道面前這個黑臉漢子是什麼人,剛要發問,這時門簾突然一挑,從外面走進來一位老太太,看年歲,好象有七八十的樣子,人已經羅鍋,臉上佈滿皺紋,老態龍鍾,此時她手裏端着一隻破碗,碗裏飄着幾片菜葉,來到謝文東近前,咧嘴笑了,露出兩排又黑又黃的牙齒,説道:“渴了吧?這有湯,你快趁熱喝了它!”
謝文東低頭看看又髒又破的碗,口舌生津,他艱難的咽口吐沫,看眼老太太,説道:“多謝……多謝……”
“我媽讓你喝,你就喝吧,哪來那些廢話!”黑臉漢子在旁憤憤不平的喝道,聲音之響亮,如同炸雷一般。
謝文東苦笑一聲,不再客氣,接過破碗,也顧不上是不是骯髒,管不了是不是燙嘴,一口氣,將碗裏的湯喝的乾乾淨淨,一滴未剩。
喝過湯後,謝文東覺得自己的精神頭強了一些,身體裏也似乎有些力氣了,他長長吁了口氣,説道:“大娘,這裏是哪?”
“這裏是岐口!”
岐口?自己怎麼跑到岐口來了?謝文東暗暗皺眉。
岐口是座臨海的小縣城,位於T市南部,距離塘沽不遠,由塘沽到岐口和由塘沽到T市的距離差不多。
謝文東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
名叫裴子元的黑臉漢子叫道:“你都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是我救了你!”説着話,裴子元撓撓頭髮,又説道:“是我和我老闆一起救了你,不對,是我救你的。”他説話時顛三倒四,別説旁人不明白,估計他自己也不會明白。
“你老闆?”謝文東越聽越糊塗,他現在只記得自己和金蓉出海,突然有爆炸聲,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挺了挺腰身,説道:“朋友,你能不能詳細説一下!”
“幾天前,我和老闆出海打漁,回來時,看到你在海上飄着,本來我們都以為你是死人呢,結果,把你勾上來一看……”
未等裴子元説完,謝文東打斷道:“等等!鈎?”
“是啊!鈎!”説着話,裴子元指指謝文東的肩膀,説道:“鈎到那了!”
啊!直到這時,謝文東才明白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原來是被他們鈎的!他點點頭,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們看你流血了,再仔細一看,發現你還活着,於是我們就把你帶回岐口。老闆本來是把你丟在大街上的,可是我覺得這樣做不對,非讓老闆把你送到醫院,老闆聽了我的話,就把你送去了……他怕花錢,就把你扔在醫院門口跑了。”
“該死的老闆!”謝文東嘟囔一句。
“是啊!老闆很小氣。”裴子元又説道:“本來醫院是要搶救你的,可是卻要交三千元的住院押金,我身上可沒有那麼多錢,你身上也沒有錢,最後,醫院也不管你了,就把你丟在外面!”
“這該死的醫院!”謝文東咬牙嘟囔道。
“是啊!醫院也很小氣,上次我媽有病,就因為沒錢,醫生死活不給看病。”裴子元繼續説道:“沒有辦法,我又不忍心看你在醫院處等死,就把你帶回我家了,這幾天,一直都是我媽照顧你,給你吃的喝的,你要是有錢,一定記得要還啊!”
謝文東笑了,看看裴子元,再看看一旁的老太太,暗暗嘆了口氣。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當今的社會,都是以錢當先,就連醫院也不例外,什麼救死扶傷,什麼醫德,統統都是狗屁,如果沒有錢,醫院能看着你死,這種事也是屢見不鮮的。
好在自己遇到這兩位心地善良的母子,不然,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別看裴子元這人傻乎乎的,心地倒是不壞。想到這裏,他笑問道:“你想要多少錢?”
他這麼一問,裴子元反而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胸口,説道:“怎麼……怎麼也得五百吧!”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説道:“我給你五萬!”
撲!裴子元聽完差點吐血,愣了好一會,推了推謝文東的肩膀,笑道:“你別吹牛了。五萬?把你賣了也不值五萬!”
謝文東笑了笑,也不和他爭辯,頓了一下,他正色説道:“我現在急需要打個電話。”他有許多事要弄明白,另外,自己都這樣了,不知道蓉蓉、五行、天仲他們是不是有危險。
裴子元搖搖頭,説道:“我家沒有電話。”
“那……附近有公用電話嗎?”
“有!街尾有!”
“好!”謝文東含笑説道:“你扶我去!”
“扶你幹嗎?!”説着話,裴子元一拉謝文東,直接把他夾在肋下,轉身就往外走。
老太太見狀,急忙叫道:“子元,你小心點,沒傷到他!”
“沒事,媽!我當初就是這麼把他帶回來了的,那時都沒事呢,現在人都醒了,更不會有事了!”裴子元滿不在乎地説道。
他不在乎,可苦了謝文東,他現在渾身乏力,想掙扎都沒有力氣,連聲説道:“等一下,等一下!”
裴子元停住腳步,問道:“怎麼了?你不是要打電話嗎?”説着話,他還是把謝文東放在地上。
謝文東只覺得頭腦一陣陣發昏,拉住裴子元的胳膊,將搖搖欲墜的身形穩住,喘了口氣粗氣,説道:“你還是扶着我去吧!”
“嘿!你這人,真是毛病多,暈的時候比清醒好,至少沒這些毛病!”裴子元無奈,只好扶着謝文東,一步步地慢慢向外走。
出了房門,謝文東不放心地問道:“打電話的錢你有吧?”
“有!記住,你可得要還的啊!”
“……”
第215章
出了裴子元的房門,謝文東定睛一瞧,眼前哪是什麼街道,就是一條又窄又髒的小衚衕,地面坑坑窪窪,到處是積水和垃圾,隱隱約約還能看到白色的東西在水邊蠕動,空氣中瀰漫着腐臭,令人作嘔的氣味。
回頭再看,裴子元的家裏面已經夠破的了,從外面瞧,更是落魄不堪,遙遙欲墜,彷彿風大點就能把房子吹倒,周圍的房子也都是差不多一個摸樣,這裏顯然是城鎮裏最見不得光,正府最不願意看到的貧民窟。
看罷,謝文東暗暗嘆了口氣,自己在這裏連續住上幾天竟然還能活着走出來,真是福大命大啊!在裴子元的攙扶下,謝文東一步步向衚衕尾走去,到了進22,果然有個公用電話,一扇破爛的窗户下襬放這一隻坐機。
謝文東苦笑一聲,剛拿起電話筒,還沒等撥打,窗户裏突然探出一個腦袋,好奇地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翻,然後如同唸經一般,一口氣説道:“長途八毛,本地兩毛,手機四毛,自備零錢,概不找零!”
“恩!”謝文東點點頭,向身旁的裴子元揚揚頭,後者到是大方,手伸進口袋裏,嘩啦一聲,抓出一把硬幣,往窗台上一拍,説道:“你打吧!隨便打!”
看他那副“我有錢”的模樣,謝文東忍不住笑了,他抱着試試看得心理給金眼打去電話,令他興奮的是,電話竟然有迴音。此刻,別説北洪門眾人對謝文東生還已不報多大希望,就連五行兄弟也幾乎絕望。電話撥出去好一會,那邊才接通,傳來金眼語氣不善的聲音:“是誰?什麼事?”
“是我!”謝文東收斂笑容,正色説道。
他説完話,電話那邊沒聲了,過了好一會,放聽到話筒裏傳出呼哧呼哧的粗氣聲。謝文東眨眨眼睛,故意開玩笑地説道:“金眼,你怎麼了?患上哮喘了嗎?”
“不、不是!東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金眼激動地語無倫次。
“不是我還是誰?!”謝文東想看看手錶,可抬起手腕一瞧,表沒了,他敲了敲額頭,説道:“我現在在岐口,讓兄弟們過來接我!”
“好、好、好!東哥,我馬上就過去……我先讓岐口那邊的兄弟先過去,我隨後就到!”金眼説話時,聲音顫抖的厲害,隨後又追問道:“東哥,你沒事吧?這幾天你在哪,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是怎麼也找不到……”
不等金眼把話説完,謝文東打斷他,反問道:“你們都沒事吧?蓉蓉還好嗎?”
“都好!大家都沒事!”
“那就好!”謝文東安心地點點頭,説道:“其他的話,等見面在説吧!”
“是、是!東哥,你在岐口的哪裏?我現在就讓那邊的兄弟向趕過去!”
謝文東向四周望了望,小衚衕里根本沒有街牌,他看向身旁的裴子元,問道“這裏叫什麼街?”
“嘿嘿!”裴子元憨憨地笑了,説道:“這裏哪有街名啊?就算有,我也不知道。”
唉!謝文東嘆息一聲,眼珠轉了轉,捂住話筒,笑問道:“我的朋友要來接我,我請你和伯母吃飯,你們最想去哪兒吃?”
裴子元愣了愣,疑問道:“去哪兒都行嗎?”
“恩!”謝文東點頭。
裴子元想也未想,脱口説道:“我最想去‘福聚緣’吃飯!”
“那裏是……”
“是岐口最好的飯店,我一直向帶我媽去哪裏吃頓飯,可是那裏實在太貴了……”
謝文東頷首而笑放下手,對金眼説道:“讓兄弟們到峌口的一家名叫福聚緣的飯店來找我!”
“沒問題馬上就到!”
等他斷電話之後裴子元較過電話費,問道:“你真想請我媽和我去福聚緣吃飯啊?”
“當然!”謝文東含笑説道。
“那你當初承諾給我的錢還給嗎?”
“給!”謝文東回答得乾脆。
“你是個好人!”裴子元咧嘴笑了。
做好人,很簡單,做壞人,也很簡單,好與壞只在一線之間,有時候是很難分得那麼清楚的。
正如裴子元所説,福聚緣在峌口這個不大的小縣城裏,的確算得上是比較豪華的大飯店。門前停泊的都是當地高檔的轎車。在來此的路上,謝文東和老太太閒聊了許多,對裴子元也有所瞭解。
裴子元父親早亡,靠母親一人拉扯大,沒讀過多少書,一是他腦袋笨,二是家裏太窮,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不過裴子元有一身好力氣,平時靠幫人打漁為生。本來下海打漁是件很危險的工作,工錢應該很高,可是裴子元的薪水卻少得可憐,老闆也看出他頭腦不靈光,百般壓榨,每月總能找出這樣那樣的藉口來扣他的工錢,每月賺的那點錢,只夠維持母子倆的基本花銷。
閒聊中,老太太最常所的一句話就是:我兒子腦袋笨,沒讀過什麼書,總是挨人家欺負!
聽着老太太的話,再看看走在前面,樂的嘴巴合不攏的裴子元,謝文東暗暗感嘆。
老太太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樣子,實際上,只有五十出頭而已,多年的操勞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走路時,她手裏還拿着一隻大袋子,許多地方都破了,用鐵絲繫上,每看到路邊有空瓶子,都會撿起,小心翼翼的放進袋子中。
邊走邊聊,謝文東也不覺的時間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裴子元停住身形,手指前方的一隻大牌匾,對謝文東笑道:到了,就是那裏!説完話,又恍然想起什麼,憂心忡忡的問道:你的朋友一定會來吧?
謝文東點頭笑道;“一定會的!我們進去吧!”説着,他拍拍裴子元的肩膀,直像飯店大門走去。
剛走到大門口,還沒等往裏面進,忽然聽到路邊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鳴笛聲,扭頭一看,只見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飛速開來,謝文東反應極快,身形往旁邊一側,讓了過去,但是後面的老太太沒有他那麼靈活,慢了半步,轎車幾乎是擦着她的身體穿過。
嘎吱!在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中,轎車停下,車門一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青年光頭,上身白色襯衫,下面是黑色西褲,衣釦未系,露出脖子上粗粗的金項鍊。下來車後,他先是瞪眼老太太,隨後低頭查看車身,見車身側面被劃出一道細細的白痕,那是老太太躲閃不及,被他手中大袋子上的鐵絲掛的。
“你他媽瞎拉,還是耳朵聾了?沒看到車嗎?沒聽到鳴笛啊?”
見車身被掛懷,青年兩眼瞪得滾圓,走到老太太近前,指着鼻子,破口大罵。
老太太這時候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直往後退。
見狀,裴子元不幹了,上前幾步,擋在老太太身前,對青年怒目而視,氣道:“你怎麼罵人啊?你不許罵我媽!”
“她是你媽?”青年指指老太太,再看看裴子元,咧嘴笑了,點頭道:”那好了,你媽媽把我新買的車掛花了,你賠吧!”
“賠就賠,多少錢?”
“不多!五千!”
若是換成旁人,五千塊或許不是很多,但對於裴子元來説,他就算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五千塊錢,聽完青年的話,他咽口唾沫,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怎麼?小子,剛才你説話不是挺囂張的嗎?拿錢吧!”
“我……我沒錢!”
“沒錢?沒錢也行,跟我去公安局吧!”説着話,青年拉着裴子元就走。
一聽去公安局,老太太和裴子元都慌了,老太太急忙攔住青年,哀求道:“你……你的車是我刮的,別把我兒子帶到公安局去……”
你給我滾邊去吧!“説着話,青年甩手就給老太太一個耳光,這巴掌打的不輕,老太太只覺得頭暈眼花,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起不來。”你他媽敢打我媽!“裴子元這下可急了,兩眼通紅,一把將青年的脖子抓住,另隻手抬起,作勢就要打下去。
老太太看的清楚,坐在地上,連連搖手,叫道;”子元,不能打,快向人家賠禮……咳……咳……”話沒説話,老太太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媽!”裴子元一把推開青年,搶步跑到老太太跟前,將她扶住,急問道:“媽,你怎麼了?哪受傷了?”
老太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連連咳嗽,滿面充血,已説不出話來。
青年被裴子元推的連連後退,險些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指着裴子元,叫道;“小子,你打我?我草你媽的這事沒完!”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走到裴子元旁邊,低聲説道:“子元,刮壞敵人的東西,是要賠的!”
裴子元轉頭看向謝文東,又氣又急的説道:“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
“我有!”謝文東含笑説道:“他向左右看了看,見路邊有隻垃圾筒,眼睛一亮,甩手一指,問道:“看到了嗎?
第216章
“看到什麼了?”裴子元看看謝文東是手指的方向,隨後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謝文東笑道:“那個垃圾桶。”
“恩!”裴子點點頭,疑問道:“看垃圾桶幹什麼?”
謝文東説道:“拿起它,砸了他的車!”
撲!裴子元聽完,差點吐血,就算他腦子不靈光,可以知道這事做不得,把人家的車刮花了一點,就要五千塊,若是把車砸了,那還了得?他腦袋搖的像波浪鼓似的,老太太聽完謝文東的話也驚呆了,可也不在咳嗽。
謝文東淡然説道:“去砸!出問題,算我的,天塌了,我頂着!”
裴子元直勾勾盯着謝文東,半晌,説道:“你説的是真的。”
“當讓!”
“人家要賠錢,你賠?”
“恩!”
裴子元深吸口氣,騰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向路邊走去,一把將垃圾桶抓住,沒見怎麼用力,只用一隻手便將其提了起來,指向那位不停叫罵的光頭青年走去。
“哎、哎?小子,你要幹什麼?”見裴子元黑着臉,滿面兇相的走了過來,光頭青年慌了,連連後退,大聲質問。
“滾開!”出事有謝文東頂着,裴子元什麼都不怕了,揮動手臂,將青年扒拉到一旁,然後舉起垃圾桶,對着那輛黑色寶馬轎車的車棚,惡狠狠的砸了下去。
“嘭!”隨着一聲巨響,整輛轎車都為之一振,車棚也頓時間凹下去好大一塊,裴子元沒有停頓,掄起垃圾桶,對着轎車這同亂砸,時間不長,一輛嶄新的黑色寶馬轎車已被砸的不成樣子。
光頭青年反應過來,眼睛都急紅了,急忙上去阻攔,可是他哪有裴子元力大,後者只是一甩胳膊,就把他推出好遠,見自己攔不住對方,青年氣的臉色發青,從口袋掏出手機,給見公安局打去電話。
所過時間不長,數量警車飛速行駛過來,可當警察倒時,裴子元已將車砸的差不多了,連垃圾桶都變成了一堆廢鐵,周圍圍觀的羣眾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本來有所依仗還很囂張的裴子元見來了這麼多的公安,嚇得臉色一變,急忙將手中扭曲成一團的垃圾桶扔掉,跑到謝文東近前,顫聲説道:“這下可糟了,警察來了,怎麼辦啊?”
“我説了,天大的事,我頂着,無論誰敢動你,你就拿垃圾桶,雜破他的腦袋!”謝文東笑呵呵的説道。
“那……那能行嗎?”
“我的命就是你救得,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他的話,狗屁不通,不過裴子元聽完卻覺得有道理,心裏琢磨着:是啊!他的命都是自己救得,怎麼可能騙自己呢!想罷,他的底氣又足起來,重新把垃圾桶撿起來,站在破碎不堪的交車前,撇着嘴,臉上帶着十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表情。
很快,數名警察下了警車,來到近前,先看眼轎車,然後又瞧瞧光頭青年,幾名警察面露詫異之色,疑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CNM的,這小子把我新買的車給砸了!”
“啊?”幾名警察大吃一驚,對這位光頭青年,他們都認識,家裏有權有勢,是岐口一霸,他的車竟然有人敢砸,這事倒是新鮮。幾人一扭頭看向裴子元,將他打量了一番,暗暗覺得好笑,問道:“這車是你砸的?”
“是!”裴子元回答的響亮。
警察一愣,嗤笑出聲,説道:“行了,小子,真有種,跟我們走一趟吧!”説着話,一名警察從後腰拿出手銬,要給裴子元帶上,這時候裴子元想起謝文東的話,誰敢動自己,就砸破誰的腦袋,見警察走上前來,他猛地把垃圾桶高高舉起。
見狀,那警察嚇了一跳,急忙而退,驚叫道:“小子,你幹嗎?還想xi警麼?”
雖然謝文東説出事他頂着,但出手打警察,還是不太敢,心裏發虛,垃圾桶舉得挺高,卻遲遲不敢落下。
這時候,謝文東走上前來,拍拍裴子元的肩膀,,示意他沒事,看都沒看警察一眼,問青年道:“你的車,多少錢買的?”
“兩百萬!”光頭青年打量謝文東,他早就看出他倆是一夥的,不過看模樣,這個白臉清瘦的青年可比那個黑臉的愣頭青好對付。他説道:“你問這個幹嗎?”
“你的車,我買下了。兩百萬是嘛?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
“啊?哈哈……”光頭青年愣了一下,仰面大笑,指着謝文東的鼻子,説道:“小子,你吹什麼NB,你有那些錢麼?”
“有!”
這話不是謝文東説的。
人羣外,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接着,圍觀的人羣左右分開,從外面走進來二十多號黑衣大漢,這些人,一個個都身穿筆挺的黑色西裝,為首一位。是個身材魁梧威猛的漢子,此時他滿臉的激動,快步來到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深施一禮,顫聲説道:“東哥!”
這名大漢,是北洪門在岐口地區的負責人,身份並不高,他認識謝文東,可是謝文東卻不認識他,不過從衣着也能辨認出是自家的兄弟,謝文東含笑點了點頭。
“東哥,我們都以為你出了事,現在你安然無恙,實在太好了!”壯漢激動得兩手直哆嗦,説話時,不停的抓着褲腿外側。
“我們事!很抱歉,讓兄弟們擔心了!”謝文東低聲説道。
“哎呀,東哥客氣!”壯漢急忙頷首説道,頓了一下,他回頭瞄了光頭一眼,問道:東哥,他找你麻煩嗎?”
謝文東擺擺手,笑道:“沒事!”説完話,他越過壯漢,來到光頭青年近前,道:“剛才我説過了,你的車,我一分不少,都會賠給你,不過,她使我的救命恩人……”説着,他回手指指仍然坐在地上的老太太,繼續道:“你打傷她,就等於打傷我一樣,你説得陪多少合適呢?”
“這……這……”
這時候,光頭青年有點傻眼了,謝文東是何許人也,他不知道,但是這些北洪門的人他可是見過的。
北洪門的人在岐口不經常露面,黑道上的事,也基本上不參與,不過他們一旦出面,肯定有人要倒大黴,現在這些北洪門的人對謝文東畢恭畢敬的模樣,知道自己這回肯定惹到茬子上了。他掩口塗抹,陪笑説道:“這……是誤會,是場誤會!”
“不管是不是誤會,總之,我的救命恩人讓你打了,我也不管你要多,兩千萬,少一分錢,我就在你身上割下一塊肉下來!”説完話,他轉目看向那些警察,問道:“你們在這裏還有事嗎?”
“哦……”眾警察支支唔唔,説不出話來。
謝文東冷笑一聲,向裴子元揮揮手,笑道:“我們吃飯去!”接着,又對那壯漢説道:“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來處理,就按我剛才説的辦,還有,從社團提出兩百萬給他!”
“是,東哥!”壯漢躬身施禮,隨後向手下人一甩頭,分出十多號人保護在謝文東左右。
“小兄弟,你別走啊,有話咱們好商量……”
不等他説完,那壯漢疾步上前,揮手就是一嘴巴,罵道:“你他ma和誰稱兄道弟呢?誰他ma是你小兄弟!”
“我……”
光頭青年被打得面紅耳赤,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説,警察在旁邊看得清楚,卻無一人敢上前去管。北洪門的人,別説是他們,就算是他們局長來了也照樣沒轍,不敢過問。
若是在平時,破衣爛衫的裴子元想進飯店吃飯,就算有錢,人家都不會讓他進,現在好了,沒有人能幹阻攔,剛才飯店門口發生的事,服務員看的清清楚楚,此時見他們進來,圍前圍後,招呼個不停,就連飯店裏的經歷都親自出來,笑臉相迎,熱情款待。
坐在飯店裏最大的一間包房裏,裴子元邊好奇的四處張望,邊疑問道:“你究竟是幹什麼的啊?”
“幹很多事。”謝文東喝着茶水,輕描淡寫的説了一句,隨後道“子元,你的力氣那麼大,以後跟我啊!”
“跟你?”裴子元一愣,問道:“跟你有什麼好處?”
謝文東含笑道:“至少,不用再過苦日子,至少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們娘倆!”
裴子元自己拿不定主意,看向老太太,問道:“媽,你説呢?”
老太太的見識是比裴子元多一些,不過對黑道也不是很瞭解,但看出謝文東有錢有勢,連警察都怕他,兒子跟他,肯定不會吃虧。老太太説道:“子元,人家既然請你,你就趕快謝過人家!”
裴子元大笑,對謝文東道:“我媽讓我謝你!”
“哈哈!”謝文東被他的話逗笑了,説道:“我應該謝你才對,你救了我的命,以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的!”説這,他拍拍裴子元的肩膀,正色道:“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兄弟!”
飯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時間不長,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被意義送上。
裴子元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甩開腮幫子,旁若無人的大口吃喝。
第217章
等飯吃的差不多時,包房外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接着,房門一開,金蓉首先走進來,往後面看,五行,袁天仲以及北洪門有頭有臉的幹部們都到了,放眼望去,包房內,走廊裏黑壓壓的一片。
文東!金蓉一眼便看到謝文東,一瞬間,悲喜交加,心中五味具全,驚呼一聲,隨後飛快的跑到近前,一頭撲進謝文東的懷中,放聲大哭,把連日來的種種憂慮,擔心,痛苦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謝文東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釋然之色,抬起手,輕輕扶住金蓉的肩膀,笑道:蓉蓉,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文東,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話到一半,金蓉再説不出口,伏在謝文東的懷中,兩隻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襟,好象一鬆手,他又會消失不見似的。
蓉蓉!看着金蓉臉上的淚水,謝文東倍感窩心,反手將她的腰身環住,仰起頭來,深深地吸口氣,周圍的北洪門眾人見謝文東安然無恙,又驚又喜,想上前説話,可又不敢打擾,一個個站在後面直搓手。
冷然見到近來這許多人,原本還在吃飯的老太太和裴子元都驚呆了,兩人下意識地站起身形,想退到一旁去。
謝文東一手輕扶金蓉消瘦的香肩,一手向他二人微微擺了擺,示意母子倆不用緊張,過了好一會,見金蓉哭得差不多了,自己的衣服業已快被濕透,謝文東這才慢慢把金蓉扶起,同時在她耳邊輕聲説道:這裏這麼對人,哭哭啼啼的還象小孩字,不讓大家看笑話嗎?
金蓉玉面一紅,回頭瞧瞧眾人,果然,眾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金蓉不好意思地將頭貼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剛要説話,忽然感到謝文東的衣服裏有股腥臭難聞的味道,低頭仔細一看,差點笑出聲來,只見謝文東身上的衣服又寬又大,而且破破爛爛,看起來和街頭要飯的沒什麼區別。
謝文東落海的時候沒有穿上衣,現在穿着這件是裴子元的,當然不會合身,而且裴子元的衣服也當然不會好到哪去。
金蓉低聲問道:“這件衣服是從哪裏撿來的?”
謝文東淡然而笑,還沒有説話,裴子元在旁邊憨聲憨氣得不滿道:“是我的!”
直到這個時候,金蓉才注意到包房裏還有兩個陌生人,她打量裴子元幾眼,然後皺皺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大哥哥,這個人是誰啊?”
謝文東將金蓉向外推了推,然後站起身影,目視周圍眾人,正色説道:“這位兄弟救了我的命,這位是他的母親,以後他倆會在T市生活,各位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們娘倆!”
“東哥儘管放心!”眾人齊聲説道。
謝文東含笑點點頭,柔聲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社團怎麼樣?”
不等旁人説話,金蓉搶先説道:“大哥哥,你不在的時候,許多人都無法無天了,還有人主張向南洪門頭像呢!”
一聽金蓉這話,以孫健為首的妥協派眾人兩腿一軟,都差點坐地上,紛紛垂下頭來,汗如雨下,大氣都不敢喘。
金蓉不依不饒,伸手向人羣一指,説道:“帶頭的就是……”
不等她把人名指點出來,謝文東先一步將她的小手拉下,仰面一笑,説道:“我出事,大家都以為我死了,社團羣龍無首,有兄弟主張向南洪門妥協,也不無可厚非的,而且,那也是當時最可行有效的出路,既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也不用再提!”
“可是,大哥哥……”金蓉還想説話。
謝文東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暗示她不要多言。謝文東可比金蓉掌握分寸,看眾人的表情,他就知道,當初主張投降的人不在少數,而且都身居要職,你能懲罰一個,兩個,還能把所有人都懲罰嗎?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與南洪門交戰異常艱苦,正是需要社團內部穩定的時候,如果因為此事鬧得人心惶惶,得不償失。還不如誰都不罰,等到日後再慢慢算帳。所以金蓉要點出人名的時候,謝文東搶先把她的嘴封上,而且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讓眾人寬心。
聽完謝文東這番話,眾幹部們心中甚是感動,無論是不是當初主張投降的幹部,都在暗暗點頭,讚歎謝文東心胸寬廣,有容人之量。孫健暗暗鬆口氣,急步上前,低聲説道:“東哥,這裏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還是快回總部吧!”
“恩!”謝文東含笑點點頭,正準備起身向外走,北洪門在歧口的負責人羣中擠出來,雖然他身材魁梧,可這時候也擠得滿頭是汗,喘着粗氣到了謝文東近前,問道:“東哥,魏剛毅拿不出兩千萬,您説怎麼辦?”
“魏剛毅?”謝文東挑起眉頭。
“就是那個光頭小子!”壯漢急忙解釋道。
“哦!”如果他不提,謝文東差點把這事忘了。他微微一笑,問道:“我剛才是怎麼交代你的?”
“少……少一分錢,就割他身上一塊肉!”壯漢邊説邊暗擦冷汗,兩千萬,那得割多少刀啊?“
謝文東仰面大笑,隨口説道:“割肉,就算了。手打斷,腿打折,給他個教訓!”
“是!東哥!”壯漢虛口氣,若真讓他去一刀刀的割肉,他還真下不了手呢!
“東哥,這是怎麼回事?”周圍的北洪門眾人聽得莫名其妙,紛紛問道。
“沒事!只是小問題!”謝文東擺擺手,與眾人出了飯店。
到了外面一看,飯店門前都是汽車,幾個停車位早已張不下,許多車輛排到大街上,由於很少能看到這樣的場面,過往的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站在周圍駐足觀望,有些人還拿着手機,不停的拍照。
北洪門眾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將謝文東和金蓉圍在當中,把他倆護送到車上後,眾人才紛紛上了自己的汽車,車隊緩緩啓動,直奔T市而去。
正當謝文東身亡的消息越傳越離譜之時,謝文東迴歸的消息又隨之傳來,這時候,前方作戰的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簡直都快麻木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哪條消息是真的,哪條消息是假的?
反觀南洪門,那邊也搞不明白了,暗暗奇怪,這謝文東究竟在幹什麼?怎麼一會死一會又活的?
很快,雙方都得到準確的消息,謝文東確實沒有死,而且已經回到T市總部。北洪門和文東會眾人興奮不已,自不用多説,南洪門上下,卻無不大失所望,本來以為是老天開眼,讓謝文東葬身大海,結果還是空歡喜一場。
謝文東失蹤期間,眾人都全力搜索他的下落,沒有人有心情去查遊艇為什麼會發生爆炸,現在謝文東平安回來,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到原位,把此事自然也想起來。謝文東剛回到別墅不久,北洪門責任塘沽度假區的周明也隨之被帶了進來。
周明現在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此事,遊艇一直是他負責管理的,上面有炸dan,他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
進來之後,看到謝文東,不用旁人説話,普通一聲,周明跪倒在地,拿膝蓋當腳用,跪爬到謝文東近前,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説道:“東哥,我冤枉!真的不是我乾的啊!”
謝文東被他弄楞了,疑惑地看向周圍眾人,金眼忙上前解釋,“東哥,遊艇內安裝有炸DAN,兒周明一直都是負責管理遊艇的,這件事,十之八九和他脱不開干係!”
哦!聽完金眼的解釋,謝文東這才明白怎麼回事,看看哭得一塌糊塗的周明,謝文東暗暗好笑,他欠起身,雙手將周明攙起,嘆道:“周兄受驚了,這邊坐吧!”
“東哥,我……”
周明不敢站起,還想解釋,謝文東擺擺手,硬把他拉起,讓他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謝文東對周明雖然談不上很瞭解,可也知道此人膽小如鼠,指望不上他做出大事,可他也沒有膽量敢暗殺自己,而且就算真是他做的,肯定也早跑了,哪還能被抓。
他微微一笑,説道:“周兄不用擔心,我知道這件事肯定和你沒有關係。”
“哎呀!東哥明鑑,東哥明鑑啊!”周明做在沙發上,本就是屁股搭個邊,現在一聽這話,身子向下一出溜,又跪倒地上,連聲説道。
謝文東嘆口氣,再次攙起他,説道:“穿上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有炸DAN,既然不是周兄所為,那麼肯定另有其人,周兄幫忙想想,這個人會是誰?”
“這個……”
周明額頭直冒汗,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説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有值得懷疑的對象,他早決來了,哪還會撐到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沒有任何可疑的人,直接管理遊艇的,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兄弟,另外那些工作人員,也都是在北洪門工作多年的老員工,而且這次出海,他們都也被炸身亡,這些人總不可能是自己安炸Dan炸自己吧?
“遊艇上十六個人,都是百分百可靠,我……我實在想不出誰會幹出這種事……”
第218章
“哦!”謝文東揉着下巴,沉思不語。
一旁的金眼皺皺眉頭,疑問道:“十六個人?不對啊!打撈上來的屍體,只有十五具。”
“什麼?”周明楞住,喃喃道:“十五具屍體?不可能!那天我是親自核對過人樹的,確實是十六人沒錯!”
金眼還想説話,謝文東擺擺手,恍然想起一件事,記得那天自己在登遊艇的時候,突然慌慌張張跑下一名青年,對自己招呼也未打,急匆匆地擦肩而過,在遊艇上的責任人説那青年是遊艇裏的服務員,社團裏的老員工,因為家中發生意外,臨時離開,自己當初並未在意,現在想來,問題應該就出現在此人身上。想着,謝文東搖頭苦笑,對金眼説道:“你可記得,我們上游艇的時候,有一名服務員突然離開?”
經謝文東這麼一提醒,金蓉,五行和袁天仲都想起了此事,金眼沉默片刻,倒吸口涼氣,連連點頭,説道:“沒錯,確實有這麼回事!”
周明精神一振,急忙問道:“那個服務員長什麼樣子?”
金眼將那青年的容貌詳細描繪了一番,周明聽完,想也未想,脱口説道:“他叫陳青福,不過,不應該啊!”周明雙眉擰成的疙瘩,説道:“他在社團工作,有兩年多了,和東哥做掌門大哥的時間差不多,要害東哥,也不至於潛伏這麼久嘛!”
謝文東問道:“他的家人也在T市嗎?”
“沒錯!”周明正色説道:“他是本地人,當初僱傭他,也正是看重這一點,知跟知底,容易掌握。”
金眼忙道:“把他家的地址給我,我去找他!”
“是、是、是!”周明連連答應,隨後咽口吐沫,説道:“他
的詳細資料我都存在電腦裏了,得去我辦公室去取!”
金眼不敢自己決定,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微微點了點頭。金眼這才帶上週明,先去往塘沽,到了他的辦公室之後,將陳青福的詳細資料提出來,然後再上一羣兄弟,又急匆匆的向陳青福家中趕去。
本來金眼並未抱有多大希望,認為此時就算真是陳青福乾的,人也早跑路了,結果到了陳青福家中之後,將其讀了個正着。不僅陳青福在家,家裏還有他的父母以及一個十多歲的妹妹。金眼沉着臉,讓其他人等在外面,看好周明,自己只帶兩名兄弟進去。
陳青福的家並不富裕,裏面的擺設也很簡陋,無論傢俱還是家電,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
此時,陳青福及其家人正在吃飯,看到來人是金眼,陳青福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垂下頭來,他的父母都愣了,好奇的打量金眼三人,疑問道:“你們是……”
“他們是我的同事!”不等金眼等人説話,陳青福搶先説道。
“哦!”原來是青福的同事啊,快坐,一起吃吧,別客氣!”陳青福的父母年歲已經不小,但為人到很熱情,搬出凳子,又添上來新碗筷,招呼着金眼三人一塊吃飯。
金眼坐在陳青福的身旁,向陳青福的父母以及一旁的小女孩含笑點了點頭,隨後,拿起碗筷,大口的吃了起來,另外那兩名和他一同進來的北洪門漢子相互看了一眼,皆默默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
陳青福邊吃飯邊打量金眼等人,不只不覺間,額頭已滿是汗水。金眼並不説話,只是悶頭猛吃。很快,一碗飯吃的乾乾淨淨,一顆米粒也未剩下,這才將碗筷放下。陳青福的母親笑問道:“吃飽了嗎?我再給你盛一碗吧!”
金眼含笑擺了擺手,隨後,扭頭看向陳清福,似隨意地問道:“那是,是你做的吧!
陳清福臉上的虛寒更多,抬起手臂,用袖口在臉上抹了抹,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説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跟我回去見東哥,向東哥解釋”金眼掏出手帕,擦着嘴角。
聽完這話,陳清福眼圈紅了,他明白,自己這一去,十之八九是回不來了,他顫聲説道:“我……我的爸媽……還需要有人照顧……”
金眼默然,他慢慢解開衣釦,露出腰間的qiang把,輕描淡寫地説道:“你必須得跟我走一趟!”
陳清福目光下垂,看到手qiang,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金眼輕聲説道:“兄弟,別逼我在老人跟孩子面前動手。”説這話,他看看手邊,站起身形,笑道:“我在外面等你,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説完話,向另外兩名北洪門的漢子一甩手,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只剩下滿臉的陰沉,嚴重還透出一絲無奈。
陳清福很準時,五分鐘後,從家裏走了出來。只見他臉色如同死灰,雙眼毫無生氣。
剛到外面,還未等生車,兩眼通紅的周明嗷的怪叫一聲,撲了上去。一把將陳清福的脖子抓住,破口大罵:“cnmd。我差點就被你害死你知道不知道!”説這話,輪拳就要打,金眼跨前一步,將他抬起的手腕抓住,皺着眉頭説道:“周明,有話回去再説,別在這裏動手!”
金眼把周明喝陳清福帶回別墅,見到謝文東,陳清福身子乏力,雙腿一軟,撲通,跪坐在地上,顫聲説道:“東哥,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們説,如果我不做,就殺了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妹妹,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謝文東看着他,柔聲問道:“你説的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陳青福搖頭,邊抹着臉上的淚水,邊説道:“他們都是外國人,為首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模樣很漂亮,看起來是個亞裔,中國話説的也很好,那些外國人都聽她的!”
啊!原來是她!
聽陳青福這麼一説,謝文東和五行、袁天仲馬上明白此時是誰策劃的了,對方肯定是CIA,陳青福説的那個女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在廣州暗算謝文東未成,化名為“郭鳳琳”的少*婦。
又是他們!謝文東暗暗咬牙,看起來,CIA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作對到底了。他點點頭,看着淚流滿面,嚇得哆哆嗦嗦的陳青福,説道:
Joy22:32:08
“他們拿你家人性命做威脅?”
“使得!如果我不按照他們的意思做,他們會殺了我的全家,我是迫不得已才……才暗算謝先生的……”説這話,陳青福忍不住嗚嗚痛苦出聲。
謝文東暗暗嘆口氣,心生惻隱。
還未等他發話表態,孫建進步上前,正色説道:“東哥,此人大逆不道,膽敢某害掌門大哥,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於情於理,都留他不得!
“沒錯!”就連脾氣耿直的孫習雨夜練練點頭,贊同孫建的意見,直言不諱道:“不殺此人,難言家規,身為洪門的人,暗害掌門大哥,是罪不可恕的,東哥萬萬不能手下留情啊!”
謝文東本有意放人,可聽他倆這麼一説,反而猶豫起來。
這回,周圍其他的北洪門幹部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都贊同處死陳青福,以正家法。
一人這麼説,兩人這麼説,大家都這麼説,謝文東就算想放人也放不了了,他看向金眼,説道;你看着辦吧!”
他把這個難題踢給了金眼,按照他的本意,金眼就算把人放了,有他頂着,旁人也説不出金眼什麼,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雖然金眼也憐憫陳青福,但是他暗殺東哥是事實,正如孫建所説,於情於理都留他不得。他回手從肋下抽出手qiang,走到陳青福的身後,暗歎一聲,正色説道:“兄弟,我送你上路,你的家人,日後我會幫你照顧,安心去吧!”説完話,對着陳青福的後腦,猛然就是一qiang。
嘭!
qiang聲響起,鮮血噴射,陳青福聲都未吭一下,腦袋中彈,當場斃命。
謝文東先是一驚,隨後眯縫起眼睛,暗暗搖頭,連金眼都認為應該處死陳青福,看起來,這次到是自己的心太軟了。謝文東的心狠手辣是出名的,不過那要看是對誰,對自家兄弟,他從未做過一件過分,不合情理的事,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死心塌地跟隨他的原因之一。
金蓉甚少有看到這種血腥場面的時候,下的急忙捂眼睛。
而一旁的裴子元已經徹底驚呆了,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謝文東這羣人的本質,他們是黑社會,徹頭徹尾,殺人不眨眼、黑到骨子裏的黑社會!還好,他的母親不在場,一到T市就被送到醫院,不然老太太看到這樣的場面,得嚇昏死過去。
謝文東緩緩站起身,指指地上的屍體,説道:“他是死在CIA的手裏。我們迫不得已,要自家兄弟相殘,這都是拜CIA所賜,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把CIA的人給我挖出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手段,總之,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説完話,他一甩袖子,上樓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説話,雖然謝文東的語氣並不犀利,但在場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在發火。不過,CIA行跡異常隱秘,該如何把他們找出來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籌莫展,誰都拿不出個可行的辦法.
第219章
事有湊巧,合改孫建立功。
離開謝文東的別墅。回到自己住所之後,孫建長吁短嘆,不為別的。就為CIA的事犯愁,他在屋中來回徘徊,絞盡腦汁琢磨怎麼才能把CIA的人查出來。讓自己在東哥面前好好表現一下。謝文東遭襲,他主張投降,雖然謝文東回來之後沒有追究此事,可孫建心裏一直系個疙瘩,擔心以後東窗事發,謝文東拿自己開刀,這次正是個將功補過的好機會,可惜,CIA人太狡猾,連負責社團情報部門的靈敏都拿他們沒有辦法,自己想在他們身上查到線索,實在太難。
正在他苦思良策的時候,手下人給他打來電話,稱他弟弟被人打傷,現住進醫院。孫建的弟弟叫孫康,在北洪門裏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頭目,説白了,就是個酒囊飯袋,如果沒有孫建,他恐怕連北洪門的邊都粘不上,聽完手下人的報信,孫建大吃一驚,急忙感到醫院,見到他弟弟以後他又好氣又好笑,只見孫康鼻青臉腫的躺在病牀上,哼哼唧唧,也不知道都嘟囔什麼。孫建暗歎口氣,他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乃同胞,只見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自己怎麼就有個這麼窩囊的弟弟,不過他又覺得奇怪,在T市,基本沒有人敢和北洪門作對,那麼誰這麼大膽子敢把自己弟弟打成這樣呢?
他上前一問究竟,才明白,原來孫康所住的公寓裏,同樓層新搬來個女鄰居,摸樣美豔,身材豐滿,很是迷人,孫康見過幾次,但雙方並未講話,今天孫康喝朋友喝酒後,醉醺醺的回家,在電梯裏,正好喝那位漂亮女鄰居相遇,若是平日,孫康即便有非分之想,也不敢表現出來。不過今天不同,哪裏知道,這位女鄰居厲害得很,出了電梯之後,不僅把他卡油的手的兩根手指硬生生掰斷了,還將其同扁一頓。
孫建聽完之後,鼻子差點氣歪了,指着孫康,不知道該罵他點什麼好了,怒聲道:“你他女馬的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個女人打成這樣,你……你……”孫建氣的連連跺腳,這也就是自己親弟弟,若換成旁人,他早上去狠狠甩倆耳光。
“哥,你得替我報仇啊!那個女人不簡單,明顯學過工夫,可……可他媽厲害了!”孫康叱牙咧嘴,邊哭邊説道。
孫健見弟弟這個樣子,心也軟了,同時也覺得就算是他做的再不對,你教訓一下也就是了,何必把人打成這樣?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護短的,孫健也不例外。他隨口問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住在多少號?”
孫康説道:“她大概三十歲左右,捲髮,南方口音,眼睛很大,胸也很大……住在我家的斜對面,九零三號。”
説者無意,聽者有心,聽完孫康的描述,孫健暗暗吸了口氣,怎麼弟弟説的這個女人,和那個CIA的郭鳳琳一個模樣?不……不會這麼巧合,是同一個人吧?孫健甩了甩頭,對孫康説道:“你好好養傷吧,這個公道,我會幫你討回來的!”
説完話,他轉身走出病房,給手下的心腹打去電話,讓他們統統趕過來,並帶上傢伙。
孫健現在並不能確認對方的身份,不過把自己弟弟打成這樣,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女人,現在過去找她理論,還是小心為上。
等一干心腹來到醫院的門口之後,孫健帶領眾人,直奔孫康所住的公寓。公寓位於T市南部,地腳算不上偏僻,可也遠離市中心,但大廈建得非常不錯,裏面裝飾得也十分漂亮,總共二十層,每層約有二十家左右的住户,孫康住在九樓。
上來之後,孫健把帶來的心腹兄弟安排在樓梯間畢竟對方只是個女人,如果不是郭鳳琳,自己帶這許多人前來,實在太沒面子了。安置完手下人之後,他獨自來到九零三室的房門前,深吸口氣,臉色陰沉着按動門鈴。
時間不長,裏面傳出女人的話音:“請問,你找誰?”
她的聲音很柔和也很甜美,帶着南方口音,説不上是哪地方的人。
孫建心中動了動,不耐煩地説道:“我是找你來理論的,剛剛被你打傷的那個人,是我的弟弟!”
咔嚓!隨着一聲脆響,房門打開。只見房門內站着一個女人,正如孫康描述的那樣,女人很漂亮,現在身穿睡衣,將豐滿的身材顯得更加凸凹有致,引人遐想。看臉上,捲髮,大眼,鼻樑高挺,下面一張菱形小嘴。
孫建不看則以,這一看,頓時間驚出一身冷汗。他並未見過郭鳳琳本人,不過,靈敏和五行等人對郭鳳琳的描述,他聽得實在太多了,這個女人,和靈敏他們描述的女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無論年歲、身材還是容貌,半點不差。
他在打量女人,女人也在打量他,女人一手扶門,一手背於身後,笑呵呵地看着他,滿臉的從容。
兩人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誰都沒有説話,就這麼四目相對地幹
站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又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長,孫建突然尖叫一聲,拉起衣襟就準備掏槍,他快,可女人的動作更快,就在孫建的之間接觸槍的瞬間,女人背於身後的手猛的抬起,在其白皙纖細的掌中,握有一把黑黝黝的手槍。
“嘭———”
槍聲冷然響起,孫建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麼重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一直撞到身後的走廊牆壁上,他慢慢低下頭,只見自己的左心窩上多出個血窟窿,鮮血正流淌出來。
“啊——”
孫健驚叫,聲音都變了,身子在倒下去的同時,順勢將手槍拔出,瞄都未瞄,抬手就連續扣動扳機。
“嘭、嘭、嘭——”槍聲連續響起,迴音在走廊內久久不散。
可是連續數槍,皆為打中女人,那女人在開完槍之後,人已迅速地跑回到房間裏,並把房門甩上。
這時,孫健帶來的一干信服也已聽到槍聲,知道出事了,急匆匆地跑過來,見孫健倚牆而坐,鮮血順着衣服直往下淌,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衝上前來,驚駭道:“健哥,你受傷了?”
“別······別管我!”孫健咬着牙,艱難地指指關閉的房門,虛弱地説道:“東哥······要找的女人就在房間裏,無論如何,也······也要抓住他,無論死活,必須抓住······”
“是!”
眾人一聽對方是掌門大哥要抓的女人,都來了精神,原本攙扶孫健的兩名大漢不約而同的鬆開手,啪嗒,把孫健又扔地上,隨即掏出手槍,大呼小叫地向門前擠。
此時,早有人把房門的門鎖打壞,將房門拉開,呼啦一聲,爭先恐後地衝進去三、四名大漢。
剛進入房間,還沒穿過玄關,只見裏屋突然探出一隻手槍和半個女人的腦袋,對準門外的來人,連開數槍。
精準異常又無比迅猛的槍法。先進入房間的四人,幾乎同一時間中彈倒地,有兩人當場身亡,另外兩人離死也不遠了,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着。
“哎呀?”見對方一下子幹掉已方四名兄弟,孫建這些心腹才感覺對方的厲害。有人大喊道:“點子扎手,快叫增援!”
孫健一眾的告急電話先是打給手下人,隨後,消息很快傳到總部謝文東哪裏,聽説孫健一眾不僸查到郭鳳琳的下落,還把她堵在房間裏,謝文東大喜,當即派五行兄弟,前去增援孫健一眾,並叮囑他們五行,能抓活口,當然是最好,若對方實在難纏,將其幹掉亦可,關鍵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五行兄弟連連點頭,領令而去。
當他們到時,公寓的內部已都是北洪門的人,人山人海的北洪門幫眾將整座大廈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説郭鳳琳堵在房間裏出不來,就算是衝出,也別想再活著走出大廈。
公寓九樓。
郭鳳琳的槍法確實很厲害,基本彈無須發,每一槍都能命中目標。而北洪門這邊就是採用人海戰術,仗著已方人多,想把對方活活磨死。
一波又一波的北洪門幫眾不間斷的向裏衝封。可是進去一波,倒下一波。抬出一批,有衝進去一批,很快,郭鳳琳的五隻蛋夾都打空了,手中僅僅剩下最後一隻單夾。
這時候,她也看出來了,自己想衝出去已然不可能,但不管怎麼樣,自己絕對不能落入對方之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打定主意,留下最後一顆子蛋送給自己。
剛剛打退有一波人,還未得到踹息之機,外面腳步聲又起,顯然,又有人衝殺近來,郭鳳琳深深吸口氣,猛然探出手臂,想開槍射幾,突然間,對方人羣中傳出有一聲槍響,她只覺得自己掌中一麻,手中的槍脱手而飛,彈出好遠。
啪!手槍落地,劃到牆角處。郭鳳琳暗道一聲糟糕,急忙把身子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