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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79章

    第70章

    焦嬌身法靈巧,似如閃電,其速度恐怕即便與段天揚比起來也有之過而不及,撲向謝文東的同時,又劍劃出兩道波光,分刺他的咽喉和心臟.

    謝文東心中一驚,暗道好快,不敢大意,正準備抽身閃躲,身旁的格桑大吼一聲,擋在他的身前,對焦嬌刺來的雙劍視而不見,雙拳齊出,猛擊她的頭顱.格桑拳頭又大又沉,如果真被他擊中,即便是武功高手也得非死即殘.

    焦嬌可不想和他同歸於盡,就算要死,她也得拉上謝文東,而不是格桑.她暗咬銀牙,身形彷彿陀螺,提溜一轉,從格桑的腋下鑽了過去,直接到了謝文東的近前,膝蓋高高提起,狠狠掂向他的小腹.

    好厲害!謝文東的工夫或許只屬於三腳貓,但身法卻有獨到之處,從曲青庭那裏學到的身法經過多年的實踐應用,早已有自己的心得,並加以改良,十分實用.焦嬌雖快,但他並不慌張,身形一晃,橫着閃了出去,焦嬌的膝蓋幾乎是貼着他的軟肋擦過.

    當焦嬌還想繼續對謝文東追擊時,格桑已轉回身,巨大的拳手也隨之襲來,狠掃他的太陽穴.

    焦嬌暗暗咬牙,格桑看起來笨拙,但是出手卻快得出奇,他的存在對自己構成極大的威脅.來不及[16K-小説網,電腦站www。16k。cn]細想,她身子向下一低,只聽頭上呼的一聲,格桑的重拳呼嘯而過,焦嬌眼中寒光閃爍,雙刀點住地面,一記蠍子腳,直向格桑的小腹撩去.

    格桑嘿嘿一笑,雙手交叉,向下一壓,將焦嬌踢來的一腳擋住,接着,雙手順勢一扣,將其腳踝死死抓住,臂膀用力,同時大吼一聲:出去!

    呼!焦嬌的身軀被格桑橫着甩了出去,當她馬上要到牆壁時,腰眼運力,猛的一擰,雙腳先踩於牆壁,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身子幾乎是與地面平等蹲於牆壁之上,差不多停頓一秒鐘,彎曲的雙腿象彈簧一樣彈開,整個身子又由牆面上射出,直向格桑而去.

    這一下可大出格桑的預料,想不到自己的全力一甩,非但沒有傷到焦嬌,她反而還能馬上還擊.

    眼看着直向自己射來的焦嬌,格桑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下意識地連連後退,正在這時,五行兄弟紛紛抽刀而上,合力迎戰焦嬌.

    五行兄弟的槍法絕對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但論起身手來,要差了許多.五人打焦嬌一人,場面上絲毫不佔上風,反而被人家攻得險象環生.

    不過,他們五人的突然殺出總算將焦嬌擋住,使格桑緩回這口氣,此時,他可再不敢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任何輕視之意,甚至感覺她的身手幾乎要接近唐寅的程度.他仰天大喝一聲,衝入戰團之內,與五行兄弟齊戰焦嬌.

    謝文東在旁觀戰,只看了一會,心中已開始暗暗吸氣,難怪小禇説對焦嬌能抓則抓,不能抓就直接殺掉,她的身手強得出奇,在格桑和五行聯手的打JI下,依然不落下風,看起來倒是遊刃有餘.

    他皺了皺眉頭,沉聲喝道:大家一起上!

    隨着他的話音,李奕連同十名北洪門的精鋭人員齊齊殺出,一個個高舉片刀,加入到戰團之內.

    他們的加入,反把焦嬌的鬥志激到頂點,身法更快,出手也更加犀利,不要説李奕連同他的手下招架不住,就連五行兄弟都被逼得連連後退,場上唯一能與其一較長短的只有格桑.

    其實,焦嬌的處境也並不輕鬆,心裏異常緊張,敵人究竟還有多少人,她不知道,不過她明白,越是耽擱下去,敵人的數量便會越多,自己就越難以脱身,現在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抓住謝文東,要麼立刻離開此地.但在如此眾多的人員保護下,她想擒住謝文東,基本不太可能,現在,只有逃跑一條路可走.想到這裏,她加快出招,拼近全力,雙臂齊揮,或刺或砍,或點或挑,連續攻出二十多招.

    頓時間,周圍數人被她逼得接連後退,有數名北洪門人員閃躲不及,身上掛彩,踉踉蹌蹌的閃到一旁,傷口血流如柱,失去戰鬥力.

    這麼打,效果雖然明顯,但是也極為消耗體力,加上焦嬌畢竟是個女人,一輪搶攻過後,她的額頭以及身上也都見了汗水.

    趁着周圍敵人慌亂,空檔顯露之時,焦嬌抽身跳出圈外,直向房門方向衝去.

    只幾個箭步,她便到了房門近前,伸手剛要擰開門鎖,忽聽身後惡風不善,焦嬌來不及細想,急忙向下一蹲,幾乎同一時間,只聽咚的一聲巨響,防盜門都為之連連顫動,塵土順着門框與牆壁之間的縫隙飛揚而出.

    格桑的拳頭沒有打中焦嬌,卻重重擊在門板上,鐵皮上都出現明顯的凹痕,可見他這一拳的力道之大,已到了駭人驚俗的程度.

    焦嬌深吸口氣,身子還沒有挺起,直接反手一劍,向後刺去.

    她快,格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她揮劍的瞬間,格桑龐大的身軀也向她壓了過去.

    撲哧!咚!

    她的一劍,刺在格桑的腰側,將其衣服連同皮肉一同刺穿,可是格桑魁梧龐大的身軀也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背後.

    啊——

    焦嬌整個身子重重撞在門板上,好感覺自己不象是被人撞到,倒像是被犀牛頂了一下,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頭腦發暈,眼前發黑,胸腹的氣血也隨之一陣翻騰.

    腰間的皮肉被刺穿,格桑好像毫無感覺,他雙臂向前一伸,環抱住焦嬌的腰身,隨後向回一摔,大喝道:回來!

    呼!

    焦嬌被格桑以蠻力又硬生生地拋了回來,身子在地上軲轆出好遠,才算穩住.

    沒等她站起身,周圍的數名北洪門人員見有機可乘,一擁而上,想把焦嬌直接壓在地上,可是他們還沒等靠到近前,焦妖單劍橫掃,三名大漢的小腿中劍,慘叫着仰面倒地,焦嬌趨勢又滾了出去,這回,他的目標是謝文東.

    説時遲,那時快,眨眼工夫,焦嬌便已到了謝文東的腳下,手中的雙劍一齊刺出,向謝文東的小腹狠狠扎去.

    想不到在焦嬌會突然襲JI自己,謝文東頗感意外,不過焦嬌的出招雖快,但是以謝文東的身法閃開她的攻擊並不難,可他偏偏沒有閃躲,硬挺着受焦嬌兩劍,同時,他的拳頭也重重擊向焦嬌的下顎.

    撲!

    焦嬌雙劍剛刺到謝文東的小腹,她馬上意識到不好,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雙劍遇到一股強勁的阻力,根本刺不進去,這時,謝文東的拳手也到了,焦嬌無暇多想,只能將要害避開,嘭的一聲,謝文東這一拳正打在她的肩膀上,受他一拳之力,焦嬌貼地,又倒滾出去,順勢將背後襲來的雙刀避開.

    一擊不中,焦嬌很清楚,自己恐怕再難有向謝文東下手的機會了.她深吸口氣,從地上猛地竄起,不找別人,真向格桑撲去.

    格桑見她向自己而來,嘿嘿一笑,晃動雙臂,與之戰在一處.

    兩人只打了三個回合,焦嬌故意賣個破綻,讓自己的雙腕被格桑抓住,後都哪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將她猛的一掄,隨後狠狠向地面摔去.

    就在焦嬌的身體馬上要接觸到地面的瞬間,她突然一把抓住格桑的腰帶,借力改變慣性的方向,使其從格桑的跨下竄出,同時抓于格桑腰帶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拉,後者站立不住,向前搶出數步,接着一頭栽倒在地,等他站起身,回頭再看,焦嬌已到門前,將門鎖打開,正推門往外跑.

    哎呀!格桑暗道糟糕,驚呼一聲,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追了上去.

    但有人比他的速度還快,那就是謝文東.

    就在焦嬌推門而出的瞬間,謝文東飛身撲了出去,直接撞到焦嬌的後腰上.

    他二人皆站立不住,從樓梯台階上直滾下來,一直摔到緩步台時才算停住,二人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臉色都不好看.

    不過,身手高強的焦嬌抗撞擊能力顯然比謝文東要高,她率先從地上爬起,舉劍正要刺向身旁的謝文東,只聽上方傳來數聲怒吼,五行兄弟從房門衝出,已顧不上再抓什麼活口,齊刷刷的亮出qiang來,qiang口一致指向焦嬌.

    焦嬌這時就算能殺掉謝文東,但她自己也得被打出五個窟窿.

    求生的本能讓她放棄謝文東,身子順勢一滾,從緩步台又向下滾去.

    東哥!

    五行兄弟以及格桑,李奕等人紛紛衝下台階,將摔得頭暈眼花的謝文東扶起,後都搖搖晃晃地擺擺手,沉聲説道:不要管我,快去追焦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跑掉!

    眾人明白焦嬌的重要性,而且現在她知道了那麼多的秘密,一旦成功跑掉,曲青庭就得完蛋,曲青庭一死,已方再想戰勝望月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格桑和五行兄弟等人紛紛應了一聲,跳躍着向樓下衝去,同時,李奕拿出電話,叫下面的兄弟到樓門口堵截焦嬌.

    焦嬌一路衝下樓梯,到了一樓,正準備跑出樓門的時候,迎面闖來五名大漢,雙方打了個照面,同是一愣,接着,雙劍和五把片刀幾乎同時出手.

    第71章

    若是在平時,北洪門的幫眾的出刀當然沒有焦嬌快,但是現在,她剛剛經過一場惡戰,體力消耗級大,加上身子受到不少撞擊,敏捷大不如前。在雙方同時出手得情況下,焦嬌感覺自己就算能刺死對方兩人,但對方的刀也能傷到自己。想到這裏,她突然收劍,身形向下一低,躲過對方的攻擊的共識,直向五人中的一個撞去。

    “啊——”

    讓她撞倒的大漢驚叫一聲,肚子被焦嬌的腦袋頂個正着,身子倒飛出去,焦嬌速度不減,隨後也跳到樓外。

    可剛剛出來,週期瞬間砍來數把鋼刀,原來在樓門外早已圍有十數名魁梧漢字。

    焦嬌雙刀並用,將砍來的片刀一一駕住,接着身形跳起,啪啪啪,人在半空,連踢出三腳。

    “哎呀!”在一件驚叫聲中,三名大漢倒飛出去,跌出好遠,臉色憋得通紅,半天爬不起來。

    “閃開!”樓內,剩下的四名大漢正準備追殺出來,突然深厚傳來震耳欲聾的斷喝聲,四人心頭一震,沒有會細看,下意識的閃到兩旁,只聽呼的一聲,一道黑影從我們中間穿過,直奔樓外的焦嬌而去,到了近前之後,二話沒説,猛的就是一記重拳。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格桑。他人未到,先至,拳未到,風已至。焦嬌只覺得背後生寒,惡風不善,想也沒想,就地一滾,橫着軲轆出去。

    呼!格桑一拳打空。焦嬌還佔沒有站起,五行兄弟也到了,連通周圍以及從樓上衝下來的大漢們,將她團團圍圍在場中。

    “嘿嘿!看你還往那裏逃?”格桑長笑一聲,雙拳互擊下,毛腰又向焦嬌衝去。

    焦嬌倒也兇悍,邊應付周圍眾人的同時,邊抽身閃避,避開格桑的鋒芒,當他從自己身邊擦過時,反腿一腳,踢在格桑的屁股上,後者收力不住,連續向前搶出數步,同時,他也將包圍圈撞個一個缺口。焦嬌哪能放過這個好機會,隨後竄了過來,當她距離格桑還有半米遠的時候,身子高高燈~火書!城縱起,撥地跳起近兩米之高,雙腿開分,從格桑的頭腦跨了過去。

    格桑見狀,怒吼出聲,被一個女人跨過,在他看來,這可是一件奇恥大辱的是,他怒吼着,趁着焦嬌還沒有落地,猛的揮出一拳。

    焦嬌身在半空,無處借力,更無法躲閃,明知道格桑的重拳在身後擊來,卻只能咬牙硬挺着,當然,這也早在她的預料之內。

    嘭!

    這一拳打得可謂結實,焦嬌即便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仍忍不住痛叫出聲,身子好象離膛的炮彈,直接射了出去,他足足飛出無米多遠,才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雙劍也隨之脱手。焦嬌兩手支住地面,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可是她片刻都沒有停頓,從地上直接竄起,快速地向小區跑過。

    啊?格桑倒吸口涼氣,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原來焦嬌是故意引自己出拳的,藉着他的一拳之力,成功衝出重圍。

    想明白這一點,他又氣又怒,怪叫着追了出去。

    五行兄弟連同其他的北洪門大漢也紛紛隨後追殺。

    雖然明知道格桑的拳頭重,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重,焦嬌在奔跑中,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翻騰,這回即便能成功逃脱,恐怕也得修養個一;兩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她強忍背後的巨通,身形如箭,快如流星,很快便將格桑、五行等人甩出好遠。這還是她在受傷的情況下,若是平時,早就消失得無蹤影了。在身法上,焦嬌的修為的確是超一流的。

    當她快要接近小區的大門的時候,前方突然閃出一條人影,站在路中,向她連連揮手,同時大聲叫喊道:“焦小姐!這邊!”

    焦嬌先是一驚,等她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之後,暗噓了口氣。來者她認識,正市望月閣眾門徒之一的楮博。

    平日裏,楮博在望月閣頗有人緣,見誰都是笑呵呵的,客客氣氣,還會時不時的送出些小禮物。對閣主的孫女焦嬌,他更是尊重有加,每次見到她時,也皆是畢恭畢敬。

    現在看到楮博雖然和善,對她也極為尊重,但她可是曲青庭的徒弟。

    當她跑到楮博身旁時,後者猛的伸出手來,一把將他的手腕抓住,邊向外跑,邊急聲説道:“焦小姐,隨我來!”

    楮博只是望月閣的普通門徒之一,此時卻抓住閣主孫女的手,這個舉動無疑是很失禮的。

    但此時情況緊急,焦嬌也無法計較那麼多,而且她身受重傷,渾身乏力,有楮博拉着她,她也可以趁機緩緩氣。

    當倆人跑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楮博拉着焦嬌,猛然停住身形。

    後者一楞,問道:“怎麼了……”

    她還沒等問完,楮博的大拇指突然按在他手腕的脈門上,隨後開始加力。

    脈門可算是人體要害之一,無論是對普通人還是對習武之人,一旦脈門被制住,半個身子都會變得麻木。當焦嬌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諸博的手掌如同鐵鉗一般,將她的脈門扣得死死的,焦嬌本就身受重傷,現在卯門又被制住,身字乏力,軟綿綿的向諸博懷中靠去。

    她依靠在諸博的胸前,難一置信地看着他,斷斷續續的問道:“為……為什麼……這麼做……”

    諸博深知脈門被制住的後果,他悠然一笑,將焦嬌向外扶了扶,可捏住她的哪門的手絲毫沒有送開,説道“焦小姐不要見怪,師傅有令我不可不為!”

    “師傅?!”

    直到此時,焦嬌才恍然想起,諸博是曲青庭的徒弟。

    唉!自己怎麼如此粗心,情急之下竟然把這一點給忘了!想到這裏,她心中一翻,咬咬嘴唇,問道:“是……曲長老讓你來伏擊我的嗎?”

    “是的!”諸博點了點頭。

    “如此説來,你是一定不會放我走了,無論我説什麼。”焦嬌直勾勾的看着他。

    諸博一笑,再次點頭,道:“是的!”

    焦嬌搖頭説道:“如果我落到謝文東的手裏,我爺爺和天揚都有危險,一旦發生不測,望月閣也就完蛋了!”

    她不死心,希望能以望月閣的生死存亡來感化諸博,可是他哪裏知道,對於望月閣的存亡,諸博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即使曲青庭死了,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由始至終,他只為謝文東一人效力,他也只肯為謝文東效力。

    聞言,褚博笑容加深,説道:“望月閣不會完蛋,即便閣主和段天楊都死了,還有我師傅在嘛!”

    焦嬌驚訝地看着他,説道:“你早就知道曲青庭的心思……”

    “沒錯!很久以前就知道!”褚博笑答道。

    他在笑,而焦嬌卻激靈靈打個冷戰,感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複雜了,看見的聽見的都未必是真實的,就連望月閣內都是如此。誰能想到,一向道貌岸然的曲青庭竟然有不臣之心,是個十足的偽君子,誰能想到,一向毫不起眼整天笑嘻嘻的褚博竟然是笑裏藏刀,城府極深的笑面虎……

    焦嬌長嘆口氣,罷了!既然自己已不能逃脱,那麼就死在這裏算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連累到爺爺和天楊,甚至整個望月隔!想到這裏,他將心一橫,兩眼一閉,準備咬舌自盡。

    可是褚博根本不給她咬舌的機會,心思機敏的他看出焦嬌表情的異樣,當他張開嘴的瞬間,他率先伸手,將她的粉腮掐住,搖頭説道:“你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行!”

    “你……”焦嬌臉色通紅,説不出話來,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瞪着褚博。只可惜,人的眼睛並不能殺人。

    這時,格桑、五行兄弟以及北洪門的眾人紛紛趕了上來,五行邊喘着粗氣邊向褚博一笑,連連點頭,格桑走上前來,大巴掌在褚博的肩膀上拍了拍,笑道:“乾的好,兄弟!”

    原來他們都認識!焦嬌雖然嘴巴不能動,但眼睛和耳朵還好使,見他們之間熟悉的樣子,顯然認識的時間已不短了。

    水鏡拿出繩子,動作乾淨熟練的講焦嬌的雙手反綁住,然後,又在她口中塞了一塊破布,直接將她退到小區門口的麪包車上,

    時間不長,謝文東揉着後腰,在李奕的攙扶下,慢慢進入車內。

    看着被捆綁得結實的焦嬌,他苦然一笑,説道:我説過,不想傷害你的。

    言下之意,焦嬌之所以落得現在這個下場,都是她自找的。

    嗚……

    嘴巴被堵不能説話的焦嬌兩眼噴火,氣憤地發出嗚嗚聲,身子想從椅子上站起,卻被格桑狠狠按住,一動也不能動。

    看着她雖然被擒,但卻依然兇悍地樣子,謝文東搖了搖頭,對司機説道:開車!説完話,他對焦嬌又補充一句:我必須得帶你回T市!……焦嬌聞言,又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

    (更多精彩期待第72章……)

    第72章

    謝文東含笑看了看焦嬌,又繼續道:“這是為了你我的安全。只有我安全了,你的處境才會安全!”

    焦嬌看着笑眯眯的謝文東,恨得牙根都直癢癢,只可惜,她現在既不能動,也不能説話,連大罵他一頓的能力都沒有。

    焦嬌失蹤,這在望月閣裏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以焦開洋為首的望月閣眾人,找遍閣內以及望月閣周遍地帶的每一個角落,可就是沒有發現焦嬌的身影,真是應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句話,焦嬌好象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似的。

    焦開洋就焦嬌這麼一個孫女,視如寶貝,現在她失蹤,老頭子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和他同樣着急的還有段天揚,正如曲青庭所説,段天揚對焦嬌的感情極深,只不過二人之間的感情有些複雜,並非只有愛情那麼簡單。段天揚是焦開洋一手帶大的,早已將他視為自己的親人,而對焦嬌,除了男女之情外,還攙雜着類似於兄妹之間的親情。

    他倆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查過了,把能想到的人也都問過了,可是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最清楚事情真相的當然是曲青庭了,雖然他表面上也裝出很緊張的樣子,但實際上,心裏興奮得很。與謝文東合作,是件很輕鬆的事,你只需交代他去怎麼做,並不用給予他什麼協助,他自然會把事情做的十全十美,滴水不漏。

    過去了三天,望月閣上下也整整折騰了三天。三日之後,周天帶回重要的消息,焦嬌已落到謝文東的手裏,現在正在T市。

    聽完周天的話,焦開洋和段天揚同是大吃一驚,感覺這是不可能的事,好端端的,焦嬌怎麼會跑到T市去呢?而且又是怎麼落到謝文東手裏的呢?焦開洋連連搖頭,説道:“這……似乎不太可能!”

    周天嘆了口氣,説道:“我也只是聽北洪門內有這樣的傳言,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確定!”

    段天楊皺了皺眉頭,掏出手機,説道:“我給謝文東打電話,向他問個究竟!”

    關己則亂。焦開洋這時候沒了主意,聞言,他連連點頭,説道:“也好,也好,天揚,你向謝文東問個清楚,看看嬌腳是不是真的被他抓住了——”

    一旁的曲青庭裝模做樣的擺擺手,説道:“這樣不妥!如果焦小姐不在謝文東的手裏,這麼問他,恐怕會給謝文東可乘之機啊!”

    周天等眾長老紛紛點頭,表示曲青庭的話沒錯。

    段天揚冷笑一聲,邊撥打電話邊説道:“謝文東想騙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如果聽不到嬌嬌的聲音,我是不會相信嬌嬌在他受上的!”

    見曲青庭還要説話,他揮下手,道:“不要再多説了,我心裏有數!”

    曲青庭表面上無奈的嘆口氣,心中卻在大罵。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

    “謝先生嗎?我是段天揚!”他開門見山的報上名號。

    謝文東早知道望月閣會給自己打電話,只不過比他預料中晚了許多,看起來,望月閣的消息實在太慢了。他微微一笑,柔聲説道:“段先生,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嬌嬌在不在你的手上?

    嬌嬌?謝文東故意裝糊塗,想了好一會,他含笑問道:可是一個二十歲出頭,高個子的女孩?

    聽到這話,段天揚眼睛一亮,課隨後,臉色陰沉下來,凝聲問道:嬌嬌真的在你那裏?

    謝文東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唄捆綁得結實、急得滿面通紅卻苦於發不出一點聲音的焦嬌,模稜兩可地説道:似乎是的!

    我要和她説話!

    這個……恐怕不行!

    為什麼?

    我怕一但把她的嘴解開,她會咬舌自盡的!謝文東笑眯眯地輕鬆説道:她的性格很是剛烈,我課不敢冒這個險!

    段天揚的心提到嗓子眼,因為謝文東的話沒錯,焦嬌的性格確實如同男子,剛烈異常,她若是被抓,為了不受污辱,真的會咬舌自盡的。

    難道,嬌嬌真的落到謝文東手裏了?可是這不合邏輯,焦嬌沒有任何理由去T市,而

    且還是瞞着自己和她的爺爺。他深吸口氣,説到:你告訴我,她穿的是什麼衣服?

    白色的套裝。

    段天揚捂住電話。看向焦開洋,問道:師兄,嬌嬌失蹤的那天,可是穿着白色的套裝嗎?

    這個……焦開洋仔細回想,過了半晌,她搖搖頭,説道:

    這個我不知道,那天我沒看到交交,不過,嬌嬌確實有套白色的套裝!“

    這一點段天揚也知道,只是不能因為這個就相信謝文東的話。他眼珠連轉,沉默不語。

    電話那邊的謝文東等得不耐煩,説道:“段先生,請你轉告你的閣主,讓他不用着急,貴小姐要在我們這裏住上一段時日,如果他實在等不及的話,可以親自來T市接她回去!”

    “哼!”段天揚冷哼一聲,説道:“謝文東,你不要再故作玄虛了,嬌嬌其實根本不在你····”

    不等他把話説完,謝文東悠然而笑,道:“記住我的話,相見焦小姐,就讓貴閣主親自到T市來接她!當然,如果你想要證明的話,我很快就可以證明給你看!”説完,他將電話掛斷。

    聽着電話裏的茫音,段天揚愣了好一會才把電話收起。

    焦開洋急切地問道:“天揚,謝文東怎麼説?”

    “他説嬌嬌是在他那裏。”

    “真的?”焦開洋的冷汗流了出來,以謝文東和望月閣的關係,如果焦嬌真的落在他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不知道!”段天揚搖搖頭,説道:“不過,他説會給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沒等段天揚回話,他的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有條新短信,而發來短信的手機,正是焦矯的。他臉色微變,急忙查看信息,上只有五個字:我是謝文東。

    看到這個,段天揚再沒有懷疑,直接把電話遞給焦開洋。後者急忙接過,低頭一看,冷汗流了出來。

    其他長老見他如此表情,不用問也知道焦嬌確實出事了,而且十之八九和謝文東有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焦開洋騰的站起身,急得連連跺腳,喃喃説到:“嬌嬌怎麼會去T的?怎麼這麼糊塗!”

    曲青庭眨眨眼睛,問道:“閣主,焦小姐真的在謝文東手上。”

    “是的!謝文東剛用嬌嬌的手機發來短信!”

    “看來沒錯了!”曲青庭眉頭緊鎖,問道:“閣主,打算怎麼辦?”

    焦開洋心亂如麻地連連搓手,最後,將目光落在段天揚的臉上,問道:“謝文東在電話裏怎麼説?”

    段天揚面無表情地説道:“他讓師兄去T市接嬌嬌。”

    “我去!”焦開洋轉身向外就走。

    段天揚縱身上前,伸手將他攔住,低聲説道:“師兄,謝文東抓住嬌嬌,顯然是有預謀的,他是故意引你去T市,好對你下手!

    “我知道!”焦開洋身為望月閣的閣主,腦袋也不是白給的,當然能看出謝文東的伎倆,可是他沒有選擇,為了嬌嬌的安全,他只能親自走一趟。他苦笑説道:“我只有嬌嬌這一個孫女,現在他有危險,我就算搭上老命,也得救她出來!”

    “唉!”段天揚嘆了口氣,正色道:“師兄,你也不要着急嬌嬌出事,我們大家都很擔心,可是,這種事是急不來的,如果你真按照謝文東的要求去T市,不僅自己會有性命之憂,反而還會連累到嬌嬌!

    恩?焦開洋一怔,疑惑地看向段天楊。

    段天楊苦笑説道:很簡單!謝文東抓住嬌嬌就是要引你前往,只要你不出現,它就不會輕易傷害嬌嬌,可是你一旦去了,覺覺對於他來説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處境當然也就變得危險了。謝文東這人狡猾陰險,我們不能指望他講信譽。

    她的話也是有道理的。焦開洋聽完,面露悲色,問道:天揚,那你説我們該怎麼辦?

    段天揚剛要説話,可目光掃過眾長老之後,講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搖頭道:雖然暫時還想不出太好的辦法,不過,我們必須得保持冷靜,從長計議!説完話,他暗暗向焦開洋使個顏色。

    焦開洋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沒有再多問,隨口説了句:你們商量對策吧!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説完,他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

    平日裏,焦開洋是看不慣段天楊地作風,對他非打即罵,但從心裏來講,他是非常新人段天楊地,畢竟後者是他一手帶大培養成*人的,之所以對他苛刻嚴厲,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心理使然。

    焦開洋回到自己的房間不久,段天楊也跟了進來。

    這時候房間裏只有他倆,焦開洋再忍不住,問道:天揚,你究竟又什麼話要説?

    第73章

    段天揚沉吟片刻,説道:“謝文東想利用嬌嬌引我們去T市營救,然後將我們一網打盡,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上他的當,至少,表面上不能。師兄可以先安排周長老,讓他秘密潛伏到T市,探察清楚情況的同時,再找機會救出嬌嬌!”

    焦開洋想了想,反問道:“那樣不是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嗎?”

    段天揚淡然一笑,説道:“剛才我説過了,謝文東抓住嬌嬌,並不是要殺她,而是要利用她來對付師兄你,只要你不出現,謝文東絕對不會對嬌嬌怎麼樣的!”頓了一下,他又説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望月閣內有奸細,這點師兄早已察覺到了,但卻查不出來究竟是哪個人,我估計,奸細的身份並不低,甚至可能就混在長老當中,這次嬌嬌被捉的事,十之八九也與這個奸細有關係!”

    他雖然還沒弄慶祝誰是奸細,但已把事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也正因為有這個顧慮,所以才把焦開洋因出來,單獨談話。

    焦開洋暗暗吸了口氣,眉頭擰成個疙瘩,直勾勾地看着段天揚,問道:“天揚,你懷疑是誰?”

    段天揚搖頭苦笑,説道:“誰都有嫌疑,我不敢妄加推測。不過,周天周長老應該是沒問題的。“

    “恩!”焦開洋點點頭。他和周天是親師兄弟,相識數十年,之間的感情異常深厚,對彼此也太瞭解了。

    周天在望月閣裏是個老好人,生性隨和,為人也沒什麼主見,優柔寡斷,做起時來瞻前顧後,説好聽點是謹慎,説難聽點就是懦弱,他指揮望月閣與謝文東作戰,基本沒有任何的損失,不是他計謀高明,而是從頭到尾,他從來沒和北洪門交手過。如果説周天的奸細,打死焦開洋都不會相信的。他説道:“躺揚,營救嬌嬌的事,就由你和周長老去計劃吧!不過,一定要快!”

    “我明白”

    T市。與段天揚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立刻下令,北洪門在T市開始高度戒備,將已方的所有能派出的眼線全部派下去,預防望月閣的悄悄潛入。

    北洪門的眼線網絡不能小看,尤其是在T市,幾乎遍佈在城市裏的每一個角落,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消息會立刻傳遞上來。

    正當謝文東準備要與望月閣展開最後一站的時候,日本的山口組發生突變。

    入江禎死了,死於被人暗殺。

    最近幾個月,山口組內部紛爭越演越烈,皆自稱正統的入江禎與高山清司兩大派系之間打得不可開交,雙方戰爭連連,甚至把整個日本黑道都捲入到二者的紛爭中。

    不過,自日本洪門公佈出入江湞害死筱田建市的密聞後,入江湞派系的形式急轉直下,不僅受到來自各方的譴責,原本與他們交好的黑幫也紛紛與之斷交,轉投向高山清司那邊,彼消而此長,漸漸的,在內鬥中,入江禎一系開始走下坡路,隨着幾次大規模激戰的慘敗,形勢變的更加危險。

    另完,山口組在政府內有許多右翼黨派的支持,入江禎上台後,他們本來也是十分支持他的,但隨着入江禎的連連失利,他們對其逐漸失去信心,開始與高山清司頻繁接觸,大有協助高山清司取代入江禎的意思,希望能儘早結束山口組內部亂戰的局面。右翼官員的動態無意是對入江禎一系雪上加霜,可是禍不單行,就在如此危機的時候,入江禎親信,山口組的副總本部長池田孝志倜然倒戈,帶走二十五若眾向高山清司投降,至此,入江禎派系徹底陷入內憂外患、四面楚歌的困境中。

    可是入江禎並不甘心就此失敗,依然咬着牙堅持,決定與高山清司死拼到底。

    鬍子峯似乎對入江禎忠心耿耿,南爭北戰。立下無數的戰功。這時候,入江禎唯一能信任又有能力的高級幹部,也只有鬍子峯一人。

    隨着時間的推移,政府對山口組的內亂已感厭倦,而且也受不不了他們所帶來的壓力,幾次派出高官勸阻入江禎,希望他能放棄爭鬥,暫時逃亡到國外,以熄爭端,但幾次勸説皆沒有效果,都被入江禎乾脆的回絕掉了。

    最後,政府右翼對他徹底失望,與高山青司暗中聯手,藉着一次邀請他吃飯並商議事情的機會,由高山清司派出殺手,對其進行暗殺。

    因為有政府的配合,這次的行動十分成功,入江禎連同身邊的數名心腹助手無一倖免,全部死與高山清司所派出的殺手qiang下。

    入江禎當初是暗殺掉筱田建市才取得山口組組長位置的,他那裏能想到,最後自己也同樣是死於暗殺。

    入江禎死後,其派系陷入遺篇混亂,在羣龍無首,各自為政的情況下,鬍子峯站了出來,重新組織入江禎派系的餘眾,聯合起來繼續與高山清司對戰。

    鬍子峯的能力雖強,可入江禎派系的實力已大不如前,與高山青司派系比起來,更是有天壤職別,他所能做到的,只是苦苦支撐和防禦,在這種情況下,取勝的可能性劇本為零。鬍子峯心有餘悸而力不足,打來電話詢問謝文東,他是否可以率眾投降。

    入江禎被暗殺的消息,讓謝文東也吃了一驚,幽幽感嘆,堂堂的山口組總本部長,後來的山口組組長,既然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實在令人感嘆,唏噓片刻,謝文東説道:“子峯,你現在不能投降,要繼續與高山清司作戰。”

    鬍子峯聽完有些為難,他苦笑説道:東哥,以現在的實力來看,我是無論如何也打不敗高山清司的,何況,支持山口組的政府右翼官員現在都站在高山清司那邊……

    “呵呵!”謝文東柔聲而笑,説道:“你當然打不贏高山清司,我讓你繼續和他作戰,不是讓你去打敗了,而是為你日後積累本錢!”

    “哦?”鬍子峯一愣,沒弄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你現在若是投降,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在高山清司手下做一個若眾,想有大的發展,太難了,但是,你若與他堅決對抗到底,並讓他吃上幾次虧,這樣,他會更加看重你,你也有更多的本錢去與他講條件,就算投降,也能為自己爭取到一個相當高的地位,另外,入江禎派系的若眾還有不少,現在他們聽你指揮,你要珍惜這個機會,好好利用,爭取在投降的時候,提高自己的地位的同時,也能保留住他們的地位,如此一來,這些若眾會對你感恩帶德,只要你肯努力爭取,日後他們可能成為你的心腹,這樣,你的山口組就有自己的勢力了!”

    聽完他的話,鬍子鋒茅塞頓開,連連點頭,讚道:“東哥説得有道理!”頓了一下,他又嘆道:“只可惜,現在想挫敗高山清司的進攻很難,甚至,沒有可能。”

    謝文東笑道:“你自己做,或許很難,但是,你可以讓日本洪門協助你。現在日本洪門深得高山清司的信任,從它那裏得到高山清司的清白並不難,這點你可以與思遠去商議。”

    他這是實話,高山清司確實很信任日本洪門,他之所以能扭轉對入江禎派系的劣勢,也就是靠日本洪門突然站出來揭露真相。鬍子鋒與日本洪門基本已沒有什麼聯繫,畢竟表面上他是從日本洪門叛逃出來的,為了避嫌,必須得與日本洪門保持距離。

    現在聽完謝文東的話,他暗暗鬆了口氣,心情鬆緩許多,點頭説道:“東哥,我明白了!”

    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你好好把握,日後你自阿山口組的地位,也都在此一戰樂!謝文東目光幽深的説道。

    東哥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東哥的期望。鬍子鋒正色答道。鬍子鋒可算是西文東安插在山口組內部的一隻奇兵。用意深遠,日後,他也恰恰對謝文東起到樂至關重要的作用。

    與鬍子鋒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給高山清司打去電話,不管怎麼説,入江禎已死,他總是要向高山清司道賀的,順便聯絡感情,現在,也該是他要用到高山清司的時候了。

    高山清司此時的心情很好,接到謝文東的電話,顯得很高興,不等謝文東開口,他通過翻譯主動説道:謝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消息。

    什麼好消息?謝文東心知肚明。知道她的好消息肯定是成功暗殺掉入江禎的事。

    果然。高山清司笑道:我把入江禎幹掉了!

    謝文東聞言大笑,説道:這倒真是個好消息,我該恭喜高山先生除去一個大敵啊!以後,你就是山口組無可爭議的組長了!

    高山清司先是爽朗的一陣大笑,隨後説道:不會那麼簡單,入江禎雖死,但其餘孽還在堅持,打敗他們,也得費些心思。

    謝文東並不多問,笑呵呵説道:我相信以高山先生的能力,消滅叛逆不成問題,只是所需時間的長短罷了。

    哈哈!高山清司大笑,道:這都多虧有謝先生幫忙,等組內情況穩定之後,我定會親自前往中國,拜會謝先生的。

    高先生客氣,來日方長,我們之間的合作,才剛剛開始嘛!謝文東笑眯眯地説道。

    第74章

    (74)高山清司聞言先是楞了楞,隨後就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哈哈而笑,説道:“謝先生儘管放心,我説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等我完成山口組的重建之後,定助謝文東統yi洪門!”

    謝文東雙眼彎彎,柔聲輕笑,説道:“好,那我恭候大駕,希望高山先生能早日來中國。”

    “一定”

    謝文東表面上與高山清司親密合作,是牢靠的或做關係,要利用山口組的力量幫自己來統yi洪門,而暗中又安插了鬍子鋒這顆棋子,悄悄發力,將他一步步推向山口組的頂層,雙管齊下,可謂周全。

    一日,下午。

    謝文東剛剛吃過午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處理各項事物,這時,房門輕響兩聲,頓了片刻,江娣走了近來,來到辦公桌前,輕聲説道:“東哥,那個女記者要見你!”

    :“哪個女記者?”謝文東頭也沒抬起反問道。

    “就是經常跟蹤東哥的那個上海記者!”江娣面無表情的説道。

    “哦,是她?”謝文東抬起頭,嘟囔一聲:“她來找我做什麼,不見!”自從上次淮北與鐵ning爭dou中將那個女記者嚇唬一頓之後,她就安分了許多,沒在找麻煩,誰知道,這個女人竟敢膽子大得找上門來了。

    江娣將手中的一隻擋案袋遞給謝文東,同時説道:“這個是那個女記者的。”

    謝文東茫然地看了眼江娣,將檔案袋接過,打開,裏面是厚厚的照片,只翻看了兩張,謝文(電腦小説網www.16k.cn)東皺起了眉頭,一甩手,將檔案袋扔到桌子上,説道:“讓她進來吧!”

    那些照片江娣已經看過了,都是乙方在與青幫爭dou的過程中被人暗中拍攝的,有些清晰,有些模糊,不過每一張都‘觸目驚心’的,江娣冷生説道:“東哥,這個記者很麻煩!”

    謝文東看着江娣笑了,説道:“只是一個記者,不成大氣。”

    江娣不再多言,轉身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那名女記者在兩名北洪門大漢的‘指引’下,走近辦公室。

    看到她,謝文東笑眯眯的點點頭,説道:“我們又見面了。”

    見到謝文東,女記者嚴重頓時冒出怒火,近了辦公室後,大步走到謝文東近前,怒聲質問道:“你究竟給了總編什麼好處,為什麼她不讓我發表關於你的報道?”

    謝文東被她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怔了片刻,他將辦公桌的檔案袋拿起,在女記者面前晃了晃,説道:“你想把這些照片刊登到報紙上,而總編先生不同意事嗎?”

    女郎怒衝衝的點點頭,説道:“給我一個解釋。”

    謝文東聳肩大笑,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倒是覺得貴總編比你聰明的多。”

    他的笑,讓女郎覺得異常刺眼,似得意,似輕蔑,更似無視自己的存在。她咬了咬牙,冷聲道:“你也不要太得意,別人怕你,但我不怕……”

    不等她把話説完,謝文東打斷她,淡然笑問道:“看起來,你已經把在淮北發生的不愉快的事忘掉了。”

    聽聞這話,女郎臉色一變,玉面通紅,兩隻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看着謝文東只喘粗氣,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他兩口的樣子。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不該你做,你該你管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做、不要去管,不然,於事無補不説,自己反而會處於困境中,謝文東柔聲提醒道。

    “你在教導我?”

    “對不起,我沒有那份閒心,只是再説事實而已。”

    “哼!”女郎重重哼了一聲,怒道:“我不相信,你能無法無天,在中國就沒有什麼能懲治得了你?”

    謝文東大笑,説道:“能懲治我的人有很多,但絕對不是你!”

    正説着話,江娣又走了進來,先是看了看女郎,隨後走到謝文東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説道:“東哥,望月閣的人要求見你!”

    謝文東挑起眉毛,問道:“在那?”

    “就在外面等着呢!”

    “幾個人。”

    “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應該是個門徒。”

    “我知道了。”謝文東點點頭,目光變得幽深,暗暗推測望月閣的人來找自己的目的。

    “東哥,我讓他進來嗎?”江娣小聲問道。

    “好!”謝文東點點頭,隨後轉目看向辦公桌前的女朗,説道:“對不起,記者小姐,我有事情需要處理,我們可以改日再談。”

    女朗心裏十分好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謝文東已經下了逐客令,即使她想再呆下去,看明個究竟,可身後的兩名大漢卻已不由分説的抓住她的胳膊,將其強行拖了出去。

    時間不長,一名三十歲出頭的青年走進辦公室。

    對望月閣的人,可不能像對那個女記者那麼大意,五行兄弟、格桑都聚到辦公室內,小心提防、戒備十足地緊盯着走進來的青年。

    青年中等身材,皮膚黝黑髮亮,模樣平凡,長長的鬍鬚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一些,衣服邋遢,下面一雙膠鞋,看起來和普通的民工沒什麼區別。

    “謝先生,你好!”青年的打扮不怎麼樣,但態度倒是很客氣,説話時深施一禮。

    “你是誰?”謝文東笑眯眯地打量他片刻,隨後含笑問道。

    “我叫王震華,是周長老的徒弟,這次前來拜會謝文東的同時,也想見見焦小姐。”青年開門見山地説出自己來此的目的。

    周天接到焦開洋的密令,讓他和段天揚一起營救焦嬌。但段天揚只給他出謀劃策,卻沒有到T市來的打算,周天只好單獨行dong。

    按照段天揚的意思,先查清楚焦嬌是不是真的在謝文東的手裏,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段天揚讓周天派出一名門徒去拜會謝文東的。

    同時,也要親眼看到焦嬌。周天認為段天揚所言甚有道理,所以才派出得力門徒之一的王震華來找謝文東。

    聽明他的來意,謝文東又有而笑,向五行兄弟一揚頭,説道:“你們帶王先生去看看焦小姐。”

    “是,東哥!”五行兄弟應是,齊齊向外走去,走到王震華身旁時,冷漠的説道:“王先生,請吧!”

    王震華深吸口氣。向謝文東點點頭,説道:“多謝謝先生!”

    焦嬌被關在北洪門總部的一間封閉的小屋子裏,三面牆壁,一面是房門,通過房門上的防彈玻璃,能看到裏面的情況,焦嬌此時坐在地上,手腳都被捆綁住,嘴巴上粘着膠帶。整個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精神萎靡不振。

    見狀,王震話心急如焚,臉色難看,急上前兩步,進緊貼着玻璃,仔細查看房裏焦嬌的模樣。頓了好一會兒,他問道:“我···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那不行!而且我們也做不了這個決定!”金眼冷然説道。

    “我只是想進去看一下···”

    不等他説完,金眼乾脆的拒絕道:“不行!”

    “你···”王震華面露怒色,雙手猛地摸向後腰。

    他快,五行的速度也不慢,五人幾乎同時將手伸入懷中,十道目光如十把刀子。冰冷冷的刻在王震華的臉上。

    王震華心頭一顫,摸向後腰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五行兄弟的名頭太大了,折損在他們手上的望月閣眾人不計其數,別説是他,

    就算是他的師傅周天也不敢輕易與五行兄弟動手,不是他們的武功厲害,而是他們的qiang太霸道。

    他深吸口氣,點點頭,説道:“我要和謝先生説話。”

    哼!金眼心中冷笑,裝過身形,淡然道:“走吧!”

    回到謝文東的辦公室,王震華急聲問道:“謝先生怎樣才能放焦小姐?”

    謝文東笑呵呵説道:“只要貴閣主肯來接她,她隨時都可以離開。”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哦,對了,焦小姐的嘴已被封三天多了,也有三天多沒有吃東西了,以她的身體,也許還能堅持四天,也許是兩天,也許僅僅是一天,如果焦閣主不想來收屍的話,就讓他最好快一點”

    王震華聽完這話,臉色劇變,急上前兩步,説道:“謝先生,你這麼做太過分了。”

    謝文東聳聳肩,説道:“焦小姐性格剛烈,為了她的安全,我只能這麼做。”

    見王震華還想説話,謝文東擺擺手,説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在這裏多耽擱時間,做些無用功。”

    王震華吸了口氣,冷冷地注視着謝文東好一會,什麼話都沒再説,怒氣衝衝的轉身向外走去。

    謝文東看着他的背影,含笑説道:“不送!”

    等王震華離開之後,謝文東笑容收斂,低頭沉思片刻,隨即拿起電話,打給曲青庭。

    電話接通後,他直截了當地問道:“曲長老,望月閣現在有什麼計劃嗎?”

    曲青庭説道:“文東,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呢。焦嬌被抓,按理説焦開洋和段天揚都應該立刻趕往T市才對,可是現在,他兩人都沒有動,這實在令人費解。”

    “哦?不過,周天的門徒剛剛來找過我。”

    第75章

    “啊?周天?”曲青庭聞言頗感莫名奇妙,疑問道:“他派門徒來找你幹什麼?”

    謝文東反問道:“曲長老不知道這件事?”

    曲青庭搖頭道:“我不知道。周天現在不在望月隔。”

    謝文東揉着下巴,幽幽説道:”焦嬌被捉,焦天洋不可能還會穩如泰山,也不可能沒有應付的計劃,而曲長老卻不知情……如此説來,焦天洋可能已經懷疑到曲長老你了。“

    “那不可能!”曲青庭語氣肯定地説道:“首先我沒有露出過任何的破綻,其次,不僅我不知道焦天洋有什麼計劃,就連其他的長老也不知情。”

    “若是這樣,焦天洋可能已經預感到望月閣裏有奸細,只是還沒有查清楚具體是誰。”

    “沒錯,我也有同感,所以説,文東,我門的動作一定要快。周天既然派出門徒找你,肯定是想探察清楚焦嬌究竟在不在你的手上。”

    “恩,有這個可能。”

    “那麼接下來,周天很可能要採取行動,暗中救出焦嬌,文東,你要做好準備阿!”曲青庭眉頭擰成個疙瘩,沉聲説到。焦嬌若是被成功救出,可能不僅僅是這次行動失敗的問題,同時還會牽連到曲青庭在望月閣的身家性命,事關重大,他顯得也很緊張。謝文東哈哈大笑,説道:“曲長老儘管放心,周天不來也就罷了,若是真來了,我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曲青庭噓了口氣,對謝文東做事,他是百分百的放心,他説道:“文東,辛苦了。”

    “曲長老不用客氣。”謝文東隨口應付一聲。

    謝文東和曲青庭的預料沒有錯,望月閣這次搭救焦嬌的任務,確實落到周天身上。當然,並非由他一個人來做,而是由他來主導,另外有四名長老供他調遣。

    其實,周天對謝文東的顧慮很深,打心眼裏講,周天是極不願意和謝文東交手的,因為在他之前有太多失敗的例子。可是,這次焦嬌被抓,他被焦開洋委以重任,實在找不到藉口推託,只能硬着頭皮抗下來。

    等他的徒弟王震華從謝文東那裏回來,向他講明焦嬌目前的情況之後,周天大急,本來他還想好好謀劃一番,但現在看來,沒有那個時間了,只怕在拖下去,焦嬌就得被謝文東活活餓死。

    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為了怕焦嬌咬舌自盡,謝文東確實將他封口了三天,不過,這三天裏都有秦霜細心照顧他,並定時為他輸液,即便再拖上十天半個月,焦嬌也沒有太大的危險,只是她心情緊張、壓抑、焦急,使他看起來比以前瘦了許多。

    “我們不能在等了,必須得及早動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臉色陰沉,對周天説道。

    他叫喬瑋,在望月閣內屬於年歲較清的長老,為人傲慢,性急如火,脾氣暴躁。對於周天的優柔寡斷,他十分看不慣,喬瑋冷聲説道:“如果再等下去,我們微算行動成功了,只怕帶出來的也只是一具屍體,那我們冒險救人的行動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沒錯!”另一名叫王鴻春的長老點頭説道:“喬老弟所言極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得馬上動手。”

    周天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輕嘆説道:“謝文東向來狡猾多端,他肯定已在暗中做好提防,我們如果草率去救人,只怕人救不出來不説,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哼!”喬瑋冷笑出聲,説到:“如果周長老貪生怕死,那麼這次行動就由我們來做好了,你只管坐在家裏等消息吧!”

    “哎?”周天搓手道:“喬老弟,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貪生怕死,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罷了……”

    見他們爭吵不休,始終沒有説話的姜韶華説道:“周兄,我覺得王兄和喬老弟説的沒錯,焦小姐現在情況危急,我們必須地馬上動手。”

    周天知道姜韶華向來足智多謀,心計也多,聽他這麼説,忙問道:“老薑,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姜韶華一笑,説道:“我仔仔細細考慮過,覺得天楊曾經用過的辦法不錯。”

    “哦?”周天等人眼睛同是一亮,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辦法?”

    “以謝文東的女人來要挾他,雖然手段有些下流,但是,卻非常實用。”姜韶華説道:“上次,天楊成功挾持了金蓉,本可逼謝文東就範,但是卻被青幫破壞了計劃,這一次,我們可以故計重施,再對金蓉下手。”

    “啊?”眾人聽後,相互看看,皆認真思索起來。

    周天想了片刻,連連搖頭,説道:“這樣不妥。謝文東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定然早有防範,我們現在去挾持金蓉,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

    “哈哈!”姜韶華笑了,道:“這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去劫持金蓉,逼北洪們來救援,另外一路,則趁亂混進北洪門的總部,搭救焦小姐,給他來個雙管齊下。劫持金蓉,能成功當然最好,那是我們的以外收穫,不能成功也沒有關係,至少已經吸引了北洪門的注意力,為營救焦小姐的那路兄弟創造出機會。只是……”説到這裏,他頓住了。

    眾人正聽的連連點頭,見他突然不説話了,忙追問道:“只是什麼?”姜韻華環視眾人,説道:‘只是,去劫持金容的行動十分危險,最後很可能要遭遇到北洪門的前後夾擊,脱身困難。”

    周天等人臉色同是一變,相繼垂下頭來,沉默不語。

    他説的沒錯,去劫持金容,説來容易,實際做的話,確實很危險,洪武醫院的洪門人員本就不少,若是北洪門的援軍再趕過來,衝進醫院的人基本很難逃脱,這個行動更象是自殺行動,以犧牲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為同伴創造機會。

    沉默良久,周天看看喬緯等幾名長老,最後,,目光又落到姜韻華的臉上,問道:“老薑,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姜韻華苦笑搖頭,説道:”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辦法,至於其他,成功的幾率更低,危險性也更大。”“哎!~”周天長嘆口氣,偷眼看看其他人,不在説話

    一名鬚髮全白,名叫黃景方的長老説道:“老薑的計謀可行,我們只有五個人,可以分出兩人,去洪武醫院劫持金容,至於由誰去,很簡單,我們抽籤決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家覺得怎麼樣?”

    “抽籤”?喬緯笑了笑,説道:“好,我贊成!·”

    周天,王鴻春,姜韻華三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成抽籤來決定由誰前去。

    黃景方從口袋裏掏出火柴盒,拿出五根火柴,折斷兩根,然後混在一起,捏在指間,遞到眾人面前,説道:“大家先來,最後那根是我的。”

    “好!”

    眾人一起上前,各抽出一根火柴,結果,被選中的人是喬偉和姜韶華。

    周天在心中長出一口氣,臉上可是滿面正色,看着姜韶華手中的半根火柴棍,故作大方地説道:“老薑,我和你換一下吧!”

    “哈哈!”姜韶華仰面而笑,搖頭説道:“周兄不用客氣,黃兄剛才也説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抽到這個籤,是我自己的命。”

    “唉~”周天長嘆口氣。

    姜韶華深呼吸,調整一番心緒,説道:“周兄,兵貴神速。我們今晚就動手。你們可以先去北洪門總部附近潛伏,等我和喬老弟在醫院裏與北洪門交上手之後,你們立刻衝進北洪門的總不離,全力救出焦小姐,記住,速度要快,不然拖的時間長了,你們的處境也會很危險。”

    “好~”周天用力地點點頭,隨後拍拍姜韶華的肩膀,説道:“老薑,你和喬老弟要小心啊!保重!”

    “周兄也要保重!”姜韶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周天等人知道北洪門的眼線眾多,沒敢住在T市。他們的落腳點選在北京。

    當天晚上,凌晨左右,周天等五名長老帶上給自的門徒,做出租車分批去往T市。

    北洪門總部。洪武大廈。

    此時大廈裏一片漆黑,安靜異常,在大門口,能看到身穿保安制服的北洪門人員無精打采的站在那裏。搖搖晃晃,打着瞌睡。

    周天是最先到達的。路過洪武大廈的時候,他並沒有叫司機停車,而是直接開了過去。並趁機將洪武大廈門前的情況巡視一番,開過百米以後他才叫司機停車,付過錢後,帶着三名門徒快速閃進旁邊的小衚衕。

    時間不長,王洪春,黃景方兩名長老連同下面的數名門徒也到了。眾人齊聚在漆黑的小衚衕深處。

    周天顯得很緊張,看到王黃二人後,低聲問道:“來時沒有被人跟蹤吧?”

    黃景方搖搖頭,説道:“絕對沒有。”

    “那就好!”周天將手腕抬起,對着月光看看手錶,喃喃説道:“看時間,老薑他們也快要動手了!”

    第76章

    周天等人在焦急等待姜韶華和喬瑋的消息,而後者二人此時卻很輕鬆,至少,姜韶華是很輕鬆的。

    此次前去洪武醫院劫持金蓉,其中危險重重,生死未卜,喬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缺已經提到嗓子眼,見姜韶華臉上帶着微笑,絲毫不見緊張,他心中充滿疑惑,只是沒好意思發問,那樣顯得自己的膽子太小。

    坐車到達洪武醫院附近之後,兩人隱藏到一處相對隱蔽,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姜韶華別有用意的支開兩人門徒。讓他們去醫院周圍準備。等眾門徒離開之後,他慢慢蹲下身來。凝視遠處的洪武醫院,既不説話。也沒有要行動的意思。

    等了好一會,喬瑋頗感不耐煩,雖然他也很不想衝進去,但這樣拖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他忍不住問道:“老薑,我們是不是可以行動了,現在已經快到凌晨兩點了。”

    姜韶華一笑,説道:“不着急。”

    “怎麼不急,周長老那邊還等着我們的消息呢!”喬瑋沒好氣的説道。

    “你想怎麼做?”姜韶華揚起頭,含笑看着身旁的喬瑋。

    喬瑋一愣,皺着眉頭説道:“什麼怎麼做,當然是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了。”説道,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姜韶華一眼,説:“老薑,計劃可是你想出來的,現在,你不會是怕了吧?”

    他這麼説,只是一句氣話而已,哪知姜韶華竟然點點頭,收斂笑容,正色道:“沒錯,我怕了,自從離開望月閣的那刻起,我就一直在害怕。”

    喬瑋倒吸了口氣,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姜韶華竟會説出這樣的話。他茫然的看着他,不知該説什麼好。

    姜韶華冷笑一聲,説道:“焦嬌被謝文東所捉,應該來救她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應該是閣主,是段天揚,只可惜,他們膽子小小,不敢前來T市,就把我們推過來送死,呵呵……”説着,他慘然而笑,繼續道:其實,無論我們怎麼計劃,都沒有成***書城更新團隊功的可能,謝文東太聰明瞭,其頭腦遠非你我可比,我們能想到的辦法,他同樣也能想得到,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近醫院裏劫持金蓉,因為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白白搭在T市。”

    聽完這話,喬瑋冷漠地説道:“既然是來送死,肯定要有人做出犧牲嘛,只有這樣,我們回望月閣才能對閣主有所交代。”喬瑋難以置信地看着姜韶華,有些結巴地顫聲説道:“你的意思是,騙周長老他們去北洪門總部送死?”

    姜韶華也不隱瞞,點頭道:“沒錯!”

    喬瑋的腦袋嗡了一聲,半響回不過神來。雖然他看不上週天,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

    他的意思。良久,他喘着粗氣問道:“你……你是故意抽到短籤的是嗎?”

    “不是。無論抽到長籤還是短籤,我都不會動手的。”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轉告給閣主嗎?”

    “不怕。因為我相信,喬老弟也是聰明人,不會為了別人的私事而去犧牲自己的性命。”姜韶華凝聲説道:“焦嬌被捉,被人挾持,這和我們望月閣沒有關係,僅僅是閣主的私事而已。如果你認為有必要,那你現在就可以按照計劃行事,去醫院裏做炮灰,吸引北洪門的注意!”

    “這……”

    姜韶華的心計齡喬瑋感到厭惡,甚至是噁心,但現在真讓他去洪武醫院裏劫持金蓉,他反而激靈靈打個冷戰,搞到一股由心而生的恐懼感。一個活得好好的人,不可能想死,何況喬瑋僅僅五十出頭,還有一身的好功夫,他對自己未來的生活還充滿着希望。

    站立了良久,喬瑋身形一晃,在姜韶華的身旁蹲下,側過頭來,面無表情的低聲問道:老薑,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姜韶華笑了,直視喬瑋的眼睛,含笑説道:我沒有看錯,喬老弟果然是聰明人。説着話,他拍拍喬瑋的肩膀,説道:給周天打電話,説我們已在醫院與北洪門交上手,讓他立刻展開行動。

    喬瑋身子一僵,與姜韶華對視片刻,目光幽深地掏出手機,給周天打去電話。

    周天等人以為自己地行蹤隱秘,謝文東不會發現,其實,他們地舉動都在北洪門眼線地掌握之內。正如姜韶華所説地那樣,他們能想到地策略,謝文東早已替他們想到了,並做好周密地安排。在北洪門總部,洪武醫院以及她的別墅住所等重地早已安插下無數地眼線,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戒備。

    周天三名長老進入洪武大廈不遠處的衚衕,姜韶華和喬瑋因藏在洪武醫院附近的角落,雖然沒有人跟蹤他們,但暗中至少有十多雙眼睛在通過夜視王遠景見識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還有專業的口型翻譯人員在記錄他們的談話,可以説他們在做什麼,説什麼,都在北洪門眼線的掌握中。

    消息由下面為數眾多的眼線人員遠遠不斷的傳到靈敏那裏,再由靈敏篩選彙總,上傳給謝文東。

    洪武大廈,頂樓,謝文東的辦公室內。

    雖然辦公室裏沒有點燈。但裏面的人員可不少,以謝文東為首的北洪門高層幹部基本都有在場,進進出出。每個人都很忙碌。數台電話以及手機響個不停。

    謝文東坐在椅子上,聽完靈敏對洪武醫院那邊情況的彙報後,他眯眼而笑,説道:“這個姜韶華可不簡單啊。五個長老裏,數他最有頭腦。”

    東心雷在旁邊説道:“東哥,在洪武醫院裏我已經安排了槍手,既然望月閣的長老和門徒不打算進來。我們可以發殺出去。將他們全部幹掉。!

    謝文東擺擺手,笑眯眯説道:“不用!姜韶華雖然狡猾,但卻可以利用。”

    東心雷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又問道:“那總部外面的周天等人呢?”

    謝文東笑容加深,嘴角高高挑起,柔聲説道:“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全部進來。”

    説着話,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又道:“最後,關門打狗,一個不留!”

    東心雷等人精神一震,眼中閃出精亮的光彩。

    這場仗的懸殊太大了,不僅僅是雙方實力上的差距,更主要的是還有情報方面耳朵懸殊。周天等人不知道謝文東的舉動,而謝文東卻對他們瞭如指掌,情報方面的劣勢,即使周天等人的實力比北洪門總部這邊強,人數比北洪門總部這邊多,只怕也是打不贏的。

    接到喬瑋的電話之後,周天振作精神,向王,黃二人比劃幾下手勢,示意他們準備動手。

    三名長老連同下面十名門徒整理衣褲,感覺沒有不適之處之後,悄悄分散開來,向洪武大廈秘密潛去。

    他們沒敢走正門,那裏畢竟有北洪門的人員在看守,提單暴露目標,後果不堪設想。

    一行人輾轉反側,溜到洪武大廈的後門,見門外沒有保安眾人的眼睛同是一亮。周天向手下門徒之一的王震華點點頭,低聲説道:“震華你過去探探,看房門有沒有鎖,裏面有沒有守衞!”

    “是!”

    王震華初生牛犢不怕虎,加上又有三名長老早後面壓陣,他毫無畏懼,乾脆利落的答應一聲,接着,貓着腰向洪武大廈的後門衝去。

    他速度極快,加上穿着一件黑衣,在黑夜中好似一陣旋風,眨眼功夫就到了後門近前。

    洪武大廈的後門是兩扇厚重的玻璃門,其材料都是鋼化玻璃,透過門體,向裏觀望,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王震華十分小心,沒有馬上去推門,而是站在門側,靜心聆聽裏面的動靜。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在房門上方閃夏微弱紅光的攝像頭正對準着他。

    仔細聽了一會,確認裏面沒人以後,他這才放心的去推門。

    先是輕推一下,玻璃門不為所動,他開始加大力氣,只聽嘩啦一聲,房門應聲而開,可是還沒開多大,房門就推不動了。

    王震華定睛一看,只見房門內的把手上鎖有粗粗的鋼煉子只是鎖鎖的人很粗心,鋼煉並沒有把房門完全鎖死,還能推開一個縫隙,這縫隙雖然不大,但足夠一人側身擠進去了。

    真是天賜良機啊!王震華看罷,心中大喜,蹲下身子,側過身形,通過門鎖下方的細縫,用力的向裏面擠。

    費了好大的李強,他總算是擠了進來,蹲在地上,眯縫着眼睛向四周張望。

    他面前是條狹長的走廊,兩旁光禿禿的,毫無雜物,別説隱藏人,就算是一只貓也藏不住,看了好一會兒,他轉回身,把胳膊伸到門外,向後面的周天等人連連招手。

    見狀,周天等人相視一笑,快速地潛伏過去,到了門前,一個個半蹲着從玻璃門的縫隙中擠了近期,

    進入後,周天高抬腿,輕落足,小心翼翼的來到王震華身側,輕聲問道:‘震華,你還記得焦小姐被關押的房間把?”

    第77章

    “記得!”王震華點點頭,低聲説道:“就在頂樓!距離謝文東的辦公室不遠!”

    “哦!”周天暗歎口氣,距離謝文東的辦公室不遠?如果謝文東現在還在這裏,事情可就不妙了。見他面帶難色,跟上來的王鴻春問道:“周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周天心裏發虛,臉色一正,連忙擺手,向前揚揚頭,説道:“我們過去吧!”

    望月閣的人雖然遠離繁華,但也不是毫無常識,直到電梯間內一般都裝有針孔攝像頭,沒敢做電梯上樓,而是從樓梯間一層層的爬到頂樓。

    洪武大廈有二十八層,雖然不算高,但也絕對不低,好在望月閣的人都是常年修煉武功的高手,爬樓對於他們來説不算什麼。尤其那十名門徒,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上到頂層之後,面不紅,氣不喘,一個個氣定神閒。

    周天上來後,老頭子喘了口粗氣,隨後走到樓梯間的房門前,將門推開一條細縫,攏目向外觀瞧。樓梯間的出口位於走廊中段,兩側皆是長長的走廊甬道,放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聲息皆無。

    沒有發現人跡,周天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去一些,他晃身剛想出去,可轉念一想,又將身形穩住,對身旁的王震華甩下頭,壓低聲音説道:“震華在前引路,大家跟上!”

    眾人齊齊點頭,由王震華打頭陣,眾人隨後緊跟,而周天則留在最後。

    商務剛剛來過一次,王震華可謂輕車熟路,由於走廊空蕩無人,他前行的速度飛快,出了樓梯間,向左一拐,直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衝去。

    轉瞬之間,他到了焦嬌被囚禁的那件封閉小屋錢,先是探頭向裏面瞧了一眼,只可惜房間封閉,沒有窗户,裏面的光線太昏暗,他什麼都沒看見。這時,周天,王鴻春,黃景方三名長老及其門徒也跟了上來,紛紛夾着嗓子問道:“震華,怎麼樣?焦小姐在不在裏面?”

    王震華搖了搖頭,低聲道:“看不清楚。”

    周天透過窗户,向裏面望了望,正如王震華所言,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一片。他皺嚇眉頭,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急聲説道:“不管了!開門,救人!”

    “時!”王震華應了一聲,擰動房門把手。就在他的手接觸到房門把手的一瞬間,突然之間,走廊上方的電燈全亮,將原本黑漆漆的走廊照得亮如白晝,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身後傳來一陣長笑聲:“望月閣的朋友們,我等你們可有好一會了!”

    “啊?”周天等人無不倒吸冷氣,急忙轉回頭,定睛一看,一個個臉色全變了。

    之間在走廊另一側,站有一名青年,年歲之有二十出頭,身上穿有筆挺的中山裝,使他(手機小説網wap.16k.cn)清瘦中等的身材顯得越加修長,向臉上看,青年摸樣清秀,平凡無奇,只是一雙單鳳眼亮的驚人,不時散發出奪目的精光,即使他現在雙眼已眯成兩條黑線,仍遮擋不住其中的光彩。

    看清楚來人的摸樣,王震華脱口叫道:“謝文東!”

    “恩!王先生的記性不錯!”青年揹着手,笑眯眯的説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他是謝文東?!”

    王震華認識謝文東,可其他人不認識,聽聞這個名字後,眾人本已憋得漲紅的臉瞬間又都變得慘白。整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的名頭實在太大了,對於望月閣而言,他的名字也太具有震撼力了。

    沒錯!走廊裏站着的這名青年,正是謝文東,北洪門掌門大哥,無可爭議的一把手。

    “你……你……”王震華結結巴巴了半天,總算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真是好笑。”謝文東笑眯眯地説道:“這是我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你……”王震華無言以對,脖子僵硬地轉頭,看向周天。

    周天等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一個個下意識的連連後退。一行十人,皆退到走廊盡頭,再無路可退方穩住身形。

    看着如臨大敵、心驚膽寒的眾人,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自己現在只一個人,便將堂堂的望月閣長老連同門徒嚇成如此模樣,實在是件很可笑的事,在沒和望月閣交手之前,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望月閣的舒坦日子過的太久了,也養尊處優的太久了,已失去血性,其實,他們早就沒有資格再凌駕於洪門之上,只是一直以來沒有人敢打破這個規矩而已,自己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倒是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大家不用怕,謝文東只有一個人!”王鴻春兩眼緊盯着謝文東,對周圍的長老和門徒大聲喝叫道。

    眾人舉目看去,王鴻春説得沒錯,謝文東確實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裏,身單影孤。

    “他們只有一個人,我們正好可以趁機殺了他,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我們這些人!”王鴻純大聲叫喊,在給己方同伴壯膽的同時,也是給他自己壯膽。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沒有多一份,也沒有減一份,依然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只是眼中多了積分憐憫。

    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準備做最後一搏的困獸。

    “阿寶、劉洋,你們上!殺死謝文東!”

    名叫阿寶的和劉洋兩名青年是王鴻春的門徒,兩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雙雙抽刀,現實緩緩向前走了數步,接着,不約而同的斷喝一聲,直奔謝文東衝去。

    他二人將速度提升到極至,如同兩條下山的猛虎,衣襟摩擦空氣,發出啪啦啦的破風聲。

    謝文東背於身後的突然伸出,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將二人嚇出一身的冷汗,身形紛紛向走廊兩側閃躲。

    可是,謝文東手中沒有武器,有的只是一根夾在手指縫隙中的香煙。

    他不緊不慢的將煙叼在嘴上,點燃,吐出一口青氣,隨後笑眯眯滴看着兩名望月閣的門徒。

    阿寶和劉洋同時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兩人的怒火蓋住心中的恐懼感,怒吼着又向謝文東衝去,同時,手中的鋼刀也隨之高高抬起。

    當他倆距離謝文東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突然之間,走廊兩側的房門齊刷刷打開,緊接着從裏面竄出數十號黑衣大漢,這些人手中皆拿有最令望月閣恐懼的武器,槍.

    刷!

    數十把槍同時抬起,阿寶和劉洋臉上還帶着驚愕,剛剛意識到不好,十十把槍已同時開火.

    嘭、嘭、嘭……

    在一陣密集又震耳欲聾的槍聲中,兩名望月閣的青年連連後退,但每退一步,鮮血便滴在地面好大一灘,當槍聲停止之後,再看看他二人,已滿身是血窟窿,五臟六腑都已被子彈打穿,震碎,七竅流血,其狀慘不忍睹.

    撲通!二人渾身槍眼的身體雙雙跪地,接着,一頭扎倒,四肢抽搐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啊啊王鴻春連同周天,黃景方以及眾門徒的五官皆開始扭曲,看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心中又驚又憤,又悲又恐懼.

    謝文東打個指響,站於他前面的眾大漢紛紛讓到兩旁,閃出一條通道.謝文東緩步走出,同時悠悠説道:我本來以為焦開洋和段天揚會來,可是沒有想到,他二人竟然會派你們過來,這份見面禮,我今天收下了.

    周天身子一哆嗦.

    在狹窄,毫無躲藏的走廊內,在面對數十隻黑洞洞的槍口,再高強的武功也全無用武之地,再敏捷的身手也快不過密集射來的子彈.

    老頭子忍不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暗暗咽口吐沫,對上謝文東的目光,驚聲問道:你你知道我們要來?

    是的!謝文東柔聲説道:當你們踏入T市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能……能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周天很沒骨氣地顫聲問道。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王鴻春和黃景方二人都不覺得他沒骨氣,因為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答案。

    “不可能。”謝文東冷漠的近乎殘酷地搖搖頭,説道:“你們不死,焦開洋和段天揚就不會來。他們不來,望月閣就不會垮台,所以,你們誰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不過,我可以承諾的是,把你們的屍體運回望月閣,讓你們落葉歸根!”

    “謝文東,我和你拼了!”

    王鴻春突然大吼一聲,提刀向謝文東衝去。眼睜睜的看着兩名徒弟慘死,他的神經本就已到了崩潰邊緣,再聽完謝文東這番話,他徹底豁出去了,好像瘋了一般,直衝過來,鋼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電光。

    好快!站於謝文東身側的東心雷暗暗吸口氣,只看對方那快得出奇的身法,便不難猜出他的身手怎樣,東心雷覺得,如果是自己和他單挑,純比身手的話,恐怕五個、八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敵得過他。

    但是,老頭子已沒有和他單挑的機會了。

    東心雷抬起手qiang,大喝道:“殺!”

    “嘭、嘭、嘭……”

    隨着他的話音,槍聲再次連續響起。

    第78章

    (78)王鴻春的身法比他兩個徒弟更加敏捷,身形也更加飄忽不定,邊向前衝,邊左右晃動,如果是在一塊開闊的地方,想傷到他或許不太容易,可是在走廊這條不寬的通道內,他的身法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撲!在前衝中,先是他的肩膀被流彈打中,身形明顯頓了一下,可就在這一頓短暫的時間裏,胸口和小腹又各中一槍。王鴻春性情剛烈,雖然身中三槍,依然咆哮着向謝文東衝來,只是身形已慢了許多。

    嘭~嘭~嘭!槍身還在連續不停的響着,而王鴻春身上的彈孔也越來越多,到最後,滿身鮮血,幾乎變成了血人。正常情況下,受到如此多的槍傷,人早該倒下了,但王鴻春的卻沒有倒,完全是靠着一股超強的一直裏在支撐着殘破不堪的軀體。

    鮮血將他的衣服濕透,象小河一樣順着衣角源源不斷的流淌下來,他朗朗蹌蹌地衝到謝文東近前,兩隻血紅的眼睛張到極限,眼角欲裂,死死瞪着謝文東,高舉手中的鋼刀,大吼道:“謝文東!”

    王鴻春身上的槍眼至少有三十多處,竟然還能衝到自己的近前,謝文東也頗感意外,心中暗道:好一條硬漢,只可惜生不逢時,選錯了‘東家’。

    “謝,文,東!”隨着王鴻春撕心裂肺的嚎叫,手中的刀也隨之劈了下來。

    只是,他這一刀即不快,又毫無力道,沒等謝文東閃躲,旁邊的東心雷猛然跨前一步,將王鴻春持刀的手qiang牢牢扣住,同時,另只拿槍的手向上一抬,槍口頂住王鴻春的下鄂,片刻也未停頓,猛然扣動扳機。

    嘭!致命的一槍。

    子彈由王鴻春的下顎打入,在他頭頂鑽出,鮮血濺起好高,將走廊的天花板都染紅好大一片。

    王鴻春張得大大的眼睛仍然在盯着謝文東,身子已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帶着不甘,帶着憤怒……

    謝文東緩緩將唇邊的香煙拿下,吐吹一口淡淡的青煙。王鴻春衝到他面前時,他的眼睛沒有眨一下,王鴻春頹然倒地身亡,他也沒有多看一眼,目光挑起,掃向走廊盡頭裏的周天等人,淡然説道:“該輪你們了!”

    王鴻春的慘死,沒有激發周天的憤怒,反而讓他更加恐懼,心寒。當初覺開洋讓他來T市救焦嬌的時候,他就一百二十個不願意,現在果然中了謝文東的埋伏,姓名要交代在北洪門的總部裏,他哪能甘心。

    周天身子直哆嗦,沉沒無語。旁邊的黃景方仰天長嘆一聲,轉頭對周天悲然説道:“周兄,看來我們今天是逃不出去了,王老弟已經先走一步,接下來,該到我了。能與周兄共事數十年,我很榮幸,今又共赴黃泉,也算是一大快事!”説着話,他哈哈大笑,只是笑得悲涼,笑得老淚縱橫。頓了片刻,他深深吸了口氣,振聲對身旁的三名徒弟問道:“你們害怕嗎?”

    他的三名門徒倒是血氣方剛,異口同聲地喝道:“不怕!”

    “果然是我的徒弟!”黃景方長笑一聲,亮出長劍,吼道:“隨我殺過去!若能斬下謝文東的腦袋,我們死亦無憾了!殺!”

    “殺——”

    黃景方和三名門徒失力竭地大吼着,為同伴鼓勁,也是為自己壯膽。

    另一般的東心雷冷笑出聲,退出彈夾,換上新的,同時喝道:“大家換彈夾,準備迎戰!”

    “是!”數十名北洪門的槍手齊聲吶喊。

    “殺——”

    “嘭、嘭、嘭——”

    隨着黃景方喝手下三門徒發起衝鋒,北洪門這邊的槍聲再次響起。

    這是一場極不平衡的爭鬥,黃景方四人在做着飛蛾撲火的衝鋒,冷兵器在熱兵器面前,再次變得微不足道,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將他們手中的長劍打得支離破碎,也將他們的身體打得千瘡百孔。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走廊的地面上又多出四具血淋淋的屍體。

    隨着黃景方的倒下,望月閣這邊只剩下周天和他的三名門徒。在他們的臉上,已佈滿了絕望。

    “周長老,你自己主動過來吧,這樣至少死得還能壯烈一些!”東心雷邊更換彈夾,邊向來走出兩步,地面上都是彈殼,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吱的聲響。

    見周天幾人既不説話,也不出來迎戰,東心雷冷笑出聲,換完彈夾之後,側頭喝道:“兄弟們準備……”

    嘩啦!隨着他的話音,走廊裏響起一片槍xie上膛聲,接着,無數的槍口平伸,對準走廊盡頭的周天等人。

    “等等!”就在眾人準備射擊的瞬間,周天連連搖手,聲音又急又顫抖地對謝文東叫道:“謝先生,我們投降,我們願意投降!”

    “投降?呵呵!”謝文東輕笑出聲,説道:“我手裏有一個焦嬌就足夠了,再多上你們幾人,對我毫無意義,而且還得要我花錢填飽你們的四張嘴。”

    周天搖頭,顫聲説道:“我們……我們可以不吃東西……”

    聞言,謝文東被逗得仰面大笑,不知道周天是真傻還是裝傻,竟然聽不出來自己話中的意思。俗話説人是越老越怕死,此言一點不假。

    “師傅,你就不要再求他了,我們和謝文東拼了吧!”王震華三個門徒對着謝文東怒吼着。

    “恩!”謝文東大點其頭,説道:“周長老,你的徒弟,可比你有骨氣多了。”

    “謝文東,你不要太囂張!”一名門徒猛然從周天的身側竄了出來,衝向謝文東的同時,手中的鋼刀輪圓了,對其咽喉,狠狠甩了出去。

    嗚——鋼刀在空中打在旋,化成一道利電,直向謝文東的脖子飛來。

    “啊?”北洪門眾人皆倒吸口涼氣,手指下意識地扣動扳機。

    在連成一片的槍聲中,那名青年頹然倒地,而他甩出的鋼刀也到了謝文東近前,正在這時,謝文東身後閃起一道電光,精準的擊在飛來的鋼刀刀身之上,只聽叮的一聲,鋼刀斜飛出去,撞在牆壁上,火星四濺,將水泥牆面劃出一條深深的裂痕,可見其中的力道之大。

    “啊?”周天和兩名門徒倒吸口涼氣,定睛細看,只見謝文東身後閃出一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曲青庭的得意弟子,袁天仲。

    “是……是你?”周天手指着袁天仲,又驚有怒地叫道。

    “周長老,你好!”袁天仲臉上帶着從容的微笑,彬彬有禮的點頭示意。

    “畜生!叛徒!我殺了你!”王震華連同另外一名門徒怒生吼叫着衝殺出來,想和袁天仲拼命。

    袁天仲臉上帶着輕蔑的笑容,在這種情況下,傻子才會去和他們單挑!他向後退了兩步,又閃到謝文東的身後,繼續做他的影子保鏢。

    毫無意外,王震華和另外兩名門徒不分先後的慘死於北洪門的qiang口下。至此,場中只剩下周天一人。

    老頭子此時已神志模糊,頭腦昏沉,目光呆滯地看着三名門徒慘死的屍體,滿面的麻木,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三個門徒現在卻變成冰冷的屍體,要説他不傷心,不難過,那絕對是騙人的。

    東心雷轉頭問謝文東道:“東哥,還剩下週天一個了。殺嗎?”

    謝文東剛想點頭,轉念一想,擺手道:“先等一下,”説着,他看向周天,説道:“周長老,告訴我你們同來的另外兩名長老的電話。”

    周天聞言一驚,身子也猛然一震,不明白謝文東是怎麼知道己方還有來名長老的。

    看着他眼中的疑惑,謝文東淡然一笑,説道:“周長老,我們的情報比你想象中的要靈通得多,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有多少長老,有多少門徒,我早已調查的清清楚楚。”

    唉!周天暗歎口氣,象謝文東這樣可怕的對手,根本不是自己能應付得來的,以前自己處處躲他、避他,可是,最後還是沒能躲得過去,要折在他的手裏。他將懷中的手機掏出,向地上一扔,説道:“這裏面有!”

    謝文東嘴角挑起,微笑説道:“多謝!周長老還有什麼要求,能滿足你的,我一定滿足。”

    周天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仰面苦笑,道:“要求?我的要求只要一個,只是謝先生不能滿足。”

    謝文東明白他要説什麼,不過還是説道:“説出來。”

    “放我一條活路。”

    “放你?你願意用什麼來交換?”

    聽聞這話,周天心中一動,聽起來,自己似乎不是毫無機會,他驚訝地看着謝文東,疑聲問道:“謝先生想要我用什麼來交換?”

    謝文東笑道:“你的命。”

    我的命!用自己的命來換自己的命,這是什麼意思?周天被謝文東的話説蒙了。

    謝文東含笑解釋道:“你的命,原來是屬於望月閣的,如果以後它能屬於我,我可以考慮,讓你活下去,而且,會讓你比以前活得更好,更舒適!”

    第79章

    (79)周天臉色一變,不自覺的向前走出數步,問道:“謝先生……是要我歸順……?”

    “也可以這麼説。”謝文東笑呵呵説道:“今天晚上,周長老雖然死了三個徒弟,但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將可以擁有十萬甚至幾十萬的徒弟,我們洪門的兄弟很多哦,而且還會越來越多,我一直想為他們找個好師傅,周長老在我心中是最合適的人選。”

    拉攏周天,只是謝文東靈光一閃的念頭,首先周天為人比較懦弱,是個胸無大志的骨頭軟,更容易受自己的控制,其次,他也想在望月閣裏多留幾個後手,好供日後自己對付曲青庭時應用,再次,他確實想提升社團的整體戰鬥力,如果由望月閣的長老能親自來知道,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周天聽完這話,身軀一震,低頭看看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再瞧瞧謝文東前後左右的數十號qiang手,心中生出絲絲寒意。此時,他面臨兩個選擇,一是背叛,一是被殺。他慢慢垂下頭,沉思不語,臉色時陰時晴,看得出來他心裏在做天人交站,額頭也不知不覺的滲出汗水。

    謝文東看了看手錶,柔聲説道:“周長老,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去處理,無法給你太多的時間,你必須得現在就給我答覆。是生是死,已都擺在你的面前,難道,選擇起來就那麼難嗎?”

    他説得輕鬆,但對於周天來講,做出選擇確實很難。他畢竟在望月閣內做事有數十年的光景,感情深厚,不是説背叛就能背叛的,但同時他的生性又貪生怕死,現在,真到了兩難的地步。

    謝文東直勾狗地看了他片刻,搖搖頭,邊轉回身邊説道:“殺了他!”

    嘩啦!qiang械震響,連續的上膛聲象是一隻巨錘,不斷地敲打着周天的心臟,他激靈靈打個冷戰,對着謝文東的背影,尖聲叫道:“等一下!謝先生請等一下!”

    謝文東停住腳步,半轉回頭,問道:“周長老還有什麼話要説嗎?”

    “我……我願意!”

    “呵呵,周長老願意什麼?”

    “我……願意歸順謝先生!”周天幾乎是用盡渾身的力氣,才把這句話從牙縫裏擠出來。

    袁天仲心中冷笑,平時,他一直被望月閣的人罵為是叛徒,嘴上沒説什麼,但心裏始終繫個疙瘩,現在好了,連堂堂的周大長老都向謝文東屈服了,這更加堅定他留在洪門的決心。

    “識時務者為俊傑!”謝文東目光幽深,笑眯眯地説道:“安排酒菜,為周長老壓驚!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説着話,他哈哈大笑,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

    等謝文東離開之後,北洪門人員紛紛將qiang械收起,一個個挽起袖子,該搬屍體的搬屍體,該擦地的擦地,該刷牆的刷牆,不用誰來指揮,一切都進行的有條有理,顯然應付這樣的事,眾人的經驗都很豐富。

    東心雷面帶笑的走到周天近前,客客氣氣地説道:“周長老,剛才讓你受驚了,如果我有言語不周的地方,還望你務必見諒啊!”

    想不到北洪門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的竟然如此之快,周天有些發矇,喏喏的説不出話來。東心雷身形一側,向裏面伸了伸手,笑道:“周長老裏面輕,酒菜已經讓兄弟們去準備了,馬上就好!請!”

    “啊!”周天表情麻木地應了一聲。

    通過周天的手機,謝文東查出另外兩名望月閣長老薑韶和喬瑋的電話號碼。

    他直接把電話打給姜韶華。

    姜韶華和喬瑋此時還蹲在洪武醫院的附近,不是在找機會衝進去,而是在等周天等人的消息。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是周天打來的電話,他臉色微變,心中暗道:奇怪!周天竟然沒死在北洪門的總部,難道他真把焦嬌給救出來了?

    他心中充滿着疑惑,把電話接通。

    “是姜韶華姜長老吧?!”電話裏,傳來陌生青年的聲音。

    姜韶華一愣,點頭道:“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謝文東!”謝文東毫不隱瞞,開門見山的報上名號。

    聽完“謝文東”這三個字,姜韶華手掌一哆嗦,手機差點摔到地上。謝文東竟然拿着周天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如此説來,周天已經……雖然早預料到會有這個後果,可是心裏還是驚駭不已。他強裝出笑容,問道:“周長老的電話,怎麼會在謝先生手裏呢?”

    謝先生?旁邊的喬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周長老的手機在我手裏,自然有在我手裏的理由。”謝文東話鋒一轉,笑眯眯地説道:“我實在很佩服姜長老的頭腦啊!竟然想出這麼個高明的計謀來使自己脱身!”

    姜韶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故做糊塗地説道:“謝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文東説道:“按照計劃,你和喬長老應該偷襲洪武醫院,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周長老這邊在趁機潛入我們的總部,救出焦嬌,計劃的很好,不過,姜長老卻臨時更改了行動,留在醫院外按兵不動,故意讓周長老他們去送死,然後你便可以以行動失敗的藉口回到望月閣交差了,姜長老,你説我説的這些對不對?”

    “你怎麼知……”姜韶華太驚訝了,謝文東所講的,和他所作所想的一模一樣,簡直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在無比震驚的情況下,把話也説漏了。可是很快,他又急忙改口,説道:“謝先生太會編故事了,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姜長老,你就不用再裝了,你以為自己計劃周全,可是世界上哪裏有天衣無縫,又哪有不透風德牆?呵呵,我的兄弟很多,也許就在你的周圍,也許就在你的身邊,你説什麼,做什麼,我都瞭如指掌!”

    姜韶華聽完,從內心深處打個冷戰,下意識的左右張望,可是,他什麼都沒有看見,最後,目光落在身邊的喬瑋臉上。

    後者被他精亮的目光盯的奇怪不已,忍不住問道:“姜長老,怎麼了?”

    過了片刻,姜韶華收回目光,沒有理他,冷笑一聲,對謝文東説道:“你知道又如何?”

    “如何!我若是告訴給焦開洋,你認為他還能容忍你的存在嗎?”

    “哼!可是誰又能相信你的話?”

    “焦開洋或許不會相信我,但他一定會相信周長老的。”

    “什麼?”姜韶華臉色頓變,疑聲問道:“周天還沒有死?”

    “當然!”謝文東笑道:“周長老既沒有死,也沒有受傷,我正準備送他回望月閣呢!”

    姜韶華心中大叫糟糕,周天如果沒死,哪麼現在想必已經知道了一切,他若回到望月閣,那自己就徹底完蛋了,因為自己的膽怯而害死三明長老、其名門徒,這個罪名可就大了。他身子哆嗦一下,語氣爺軟了下來,笑問道:“謝先生給我打來電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直説吧!”

    “兩件事。”

    “哪兩件事?”

    “其一,我希望姜長老能到我這裏來一趟,有話,我們可以當面説清楚,然後姜長老和周長老可以一起回望月閣,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其二,幹掉你身邊的喬瑋。”謝文東輕鬆的柔聲説道。

    啊?姜韶華身軀一震,半晌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他不動聲色的握了握拳頭,説道:“我想和周長老説話。”

    和周天説話是假,他主要是確認一下週天是不是還活着。

    “沒問題!”

    時間相隔不長,電話那邊傳來周天的聲音,語氣冰冷的寒人,冷冷説道:“姜老弟,你想不到吧,我現在竟然還活着呢!”

    ***,周天果然沒死!聽到周天的話音,姜韶華再無懷疑,直接把電話掛斷。

    他感覺一陣乏力,身子向後一仰,直接坐到地上,雙手按住疼痛欲裂的腦門,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他旁邊的喬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會聽他説謝先生,一會又説周長老的,聽的滿頭霧水。

    他脾氣火爆,等不及的追問道:“姜長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姜韶華頭也不抬的低聲説道:“周天沒有死,而是被謝文東活捉了。”

    “啊?”喬瑋驚訝到:“那……那……”

    “這還不算要命的,要命的是,周天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一切,而謝文東卻要讓他回望月閣,一旦他回去,你我就統統完蛋了!”姜韶華説的是實話,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要麼就殺掉周天滅口,要麼就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去做,可是殺掉周天的可能性太小。

    “我們的一切?知道我們的什麼?”喬瑋好奇的問道。

    姜韶華抬起頭,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説道:“知道我們貪生怕死,沒敢進洪武醫院,卻讓他們進洪門總部去送死!”

    “啊?他……他怎麼會知道的?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他回到望月閣,讓閣主知道這件事,咱倆誰都活不成了。”

    “所以説,還得有人再做出犧牲!”

    “姜長老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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