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這時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這小瓶子裏裝的肯定不是好東西。
程媛媛細細回想整件事情的經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她看着段天揚,驚駭的問道:“你……你幫我解圍,甚至受傷,這……這都是你事先安排好了的?”
段天揚笑道:“看起來,你還不笨!”
程媛媛當然不笨,不然也不可能做謝文東的秘書,只是她太淳樸,涉世未深,沒能看出來段天揚的軌跡。她驚道:“你安排這一切,只是為了控制我去害謝先生?”
“呵呵!”段天揚肩膀顫動,幽幽而笑,説道:“程小姐,你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那麼你昨天晚上説喜歡我,這話也是騙人的了?”程媛媛忍不住打個冷戰,面前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甚至連段天揚這個名字都可能是假的,自己真是個十足的笨蛋,竟然這麼輕易的相信於人,結果……
“你錯了!我説喜歡你,這話是真的!”段天揚穿好衣服,上前幾步,走到程媛媛的近前,輕輕撫摸着她的面頰。
程媛媛抬起頭,嚴重滿是迷離之色,段天揚淡淡的笑着,説道:“不過,我對你的喜歡,僅僅是八小時而已!”説着話,他手指猛地加力,狠狠扣住程媛媛的下巴,向上一提,使之高高揚起,他臉上依然待着迷人的淡笑,目光卻已冰冷如霜,説道:“兩天之內,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完,不然的話,我會把這些照片公佈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而且,還會打印一些郵給你的父母、親戚、鄰居們,農村人的思想都很保守,我想,你的父母看完這些,恐怕再沒臉見人了,得活活被你氣死,這,應該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段天揚的話説到最後,程媛媛的臉已毫無血色,比白紙還白,想不到,段天揚把自己調查的這麼清楚,連自己的父母生活在農村都知道。如果真按照他所説的去做,結果如何,她不敢想象。
“不要!不要這麼做!”程媛媛腦袋亂成一團,慌亂的抓住段天揚的衣服,連連搖頭,淚如雨下,顫聲的哀求他。
“呵呵!”段天揚對程媛媛的反應很滿意,指指桌子上的小塑料瓶,説道:“記住,倒進謝文東的杯子裏,兩天之內!”説完話,用手指刮刮程媛媛的臉,隨後站起身,得意的呵呵笑着。
程媛媛看着那隻小塑料瓶,慢慢的伸出顫抖的厲害的手,緩緩的抓在掌心中。
“你現在可以走了!哦,對了,晚上我還會在這個房間裏等你……”段天揚深深看了一眼程媛媛,面帶淫笑,走出房間。
北洪門總部。
最近這段時間謝文東每天都來得很早,事態嚴峻,他不敢掉以輕心,時刻關注着最新的消息。
進入辦公室之前,見秘書的座位是空着的,他稍感意外,程媛媛是很守時間的人,在他印象中,她還從來沒有遲到過。謝文東搖搖頭,也沒太在意,進入辦公室裏,叫來靈敏,詢問敵人的動向。各個堂口在晚間喲沒有發生什麼亂子等等。
靈敏想了片刻,將謝文東查問的問題一一告知。
青幫的人員依然在向北洪門逼近,主力已基本到位,想必近期便可能發起進攻,另外,十五家洪門分會的部分人員進入河北一帶,看樣子要有所行動,至於望月閣,北洪門的眼線差不出來,對他們的動向也毫無所知。
至於北洪門各地的堂口,都知道最近情況危急,爭鬥一觸即發,個個皆是如臨大敵,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聽完靈敏的講述,謝文東點點頭,説道:“小敏,將各堂口人力分佈的詳細資料給我打一份,我現在要看。”
“是!”靈敏答應一聲,起身要走。謝文武就揚頭道:“對了,順便給我拿張地圖!”“沒問題!”
靈敏做事的效率很快,時間不長,便把謝文東想要的東西準備齊全。
北洪門各堂口的資料,足足打了數十頁之多,內容詳細,即有人員的數量,也有所控制的場子,還有堂主的個人簡介。
對照這些資料,謝文東在地圖上圈圈畫畫,表注出重點,同時構思已方如何去應戰,如何打退敵人,如何取得勝利。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的房門響了兩聲,程媛媛臉色難看地端着茶杯走了進來。
謝文東頭也沒抬,專心致志地在地圖上勾畫,隨口問道:“媛媛,今天生病了嗎?”
一句話,把程媛媛嚇得一哆嗦,難以置信的看着謝文東。
謝文東的鼻子好使得很,只聞飄散的淡淡香氣,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了。由於程媛媛從未遲到過,今天卻破了例,想來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原因。謝文東也只是隨意地問了問,他的心思還放在如何抵禦敵人的進攻上。
程媛媛艱難地咽口吐沫,輕輕地應了一聲,小心翼翼走到辦公桌前,手掌不受控制的顫抖着,將茶杯放在辦公桌上。
只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已讓她汗流浹背。
聽她的嗓音和平時不太一樣,謝文東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看,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之間程媛媛玉面慘白,額頭不滿了一層汗珠,身子虛弱得連連搖晃,好像隨時會摔倒似的。斜紋放下筆,挺直身子,關切的問道:“遠遠,身體不舒服就請個假嘛,不要硬挺着,我叫人送你回家!”説着話,他準備向門外叫人,
程媛媛連連擺手,強顏歡笑:“謝……謝先生,不用了,我沒事,真的沒事!”
“沒事?”謝文東俏皮的挑起眉毛,玩笑道:“放心吧,請假不會扣你的工資!”
“不……不是工資,我真的沒事謝先生。”謝文東的關心讓程媛媛很是感動,心中暖洋洋的,可一響段天揚,那張帥氣待著膽小的臉,他的心立刻又跌入谷底,整個人彷彿選入並交種,從內往外感覺到一股寒意。
“矣”見程媛媛的態度堅決,謝文東也不號多説,説道“如果挺不住,就讓同事們送你回家,不用向我報告。”
“謝謝,謝先生!”
“不要客氣!”謝文東笑了,笑的真誠,自然而然的端起程媛媛送來的茶杯,向嘴邊送去。
見狀,程媛媛的心揪成了一團,雙手下意識的拉緊衣襟。
“嗯?”謝文東放系被子,疑惑看着她
“哦……哦,沒事……”程媛媛倒退兩步,聲音結巴的説道:“如果謝先生沒事,我先出去了。”
恩!“謝文東暗道一聲奇怪,今天程媛媛看起來有點怪怪的。想着,他將喝了口茶水,繼續低着頭查看資料和地圖。
程媛媛出了辦公室,將門關好,渾身乏力地依靠住房門,深深吸了口氣。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時候,見守在文外的五行兄弟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程媛媛心跳加速,什麼話都沒有説,逃也一般地快步像衞生間走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土山撓撓頭髮,嘟囔道:“今天這小姑娘怎麼了?”
火焰雙手插在口袋裏,身子晃來晃去地説道:“是有些不一樣。從東哥的辦公室出來就想換了個人似的!”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木子露出衣服恍然大悟的樣子。
“怎麼回事?”眾人一齊看他。
木子像左右看了看,豎起手掌放在嘴邊,神秘西西地低聲説道:“被東哥性騷擾了!”
“撲!”四人聽完,差點吐血。
水鏡的拳頭狠自然地打在木子的腦袋上,氣道:“只有你這種人才會相處這樣的事!”
金眼看了看眾人,在瞧瞧已走出好遠的程媛媛,他目光幽深地低下頭,雙唇緊緊地抿着。
剛進入衞生間,程媛媛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一聽,原來是段天揚打來的。
“程小姐,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我……我下不了手!”程援援顫聲説道。
“呵呵,我沒有聽錯吧?不要忘記那些照片,你想被全世界的人恥笑嗎?你想讓你的父母因為你的原因而無臉見人,甚至自殺嗎?”
“我。,。,我……”程援援靠着衞生間的牆壁,慢慢滑倒。
“記住,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
段天揚説完話,電話隨之掛斷。
程援援坐在冰冷的地上,眼中又是痛苦又是茫然,還有無助,久久未動。
一上午的時間,謝文東將整個局勢纖細的分析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數的同時,心裏也有了個大致的目標的計劃。吃過午飯,等到下午時,他立刻召集北洪們的幹部以及劉波,到他的辦公室會議。
不等別人説話,謝文東首先開口道:“現在的局勢,已經容不得我們災等下去了,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我們必須槍的敵人的前面出手。”
內憂,淡然是指流竄在北洪門勢力範圍之內的十五家洪門分會以及行蹤詭異的望月閣,至於外患,無疑就是青幫。
東心雷問道:‘東哥,你的意思是説我們先對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動手?”
“不只是十五家洪門分會,”謝文東目光幽深的説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敵人,山口組!”
第二百三十一章
(231)謝文東要和高山清司聯手對付入江禎,而山口組中國的情報網正式受入江禎控制,一旦日本那邊開戰,山口組在中國的情報網也將成為北洪門身邊的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會爆炸。
眾人聽完,紛紛點頭,還真差點把山口組的勢力給忘了,如此算來,己方又多一個大敵,對於處在困境中的北洪門無疑是是雪上加霜。
大家不約而同的暗歎口氣,一個個皺着眉頭,相互看看,都沒有説話。
最後,還是東心雷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我們現在該怎樣去做?”
“攘外必先安內。”看出大家心事沉重,謝文東悠然而笑,環視眾人,輕鬆説道:“大家不用緊張,我們的對手雖多,可是都不難對付。十五家洪門分會在我們地頭上亂竄,現在正往河北聚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們的總部,青幫主外,洪門分會主內,內外夾擊,使我們難以照全,看起來很犀利,但是,只要我們不給他們發動進攻的機會”,再完美的計劃也無法實施。別忘了現在十五家洪門分會是在我們的地頭上,只要情報準確,圍剿他們很輕鬆,當然,我們的動作必須趕在他們發動進攻之前。至於山口組的情報網,那就更簡單了,我手中有他們詳細的分佈狀況以及人員名單,下發到個堂口,同時發動進攻,加上他們現在還認為我們是朋友,對我們並無防備,一擊必破!”
經他一分析,眾人突然覺得事情變得簡單了,相互之間小聲議論起來。
謝文東沒有時間給他們去討論,繼續説道:“小敏、老劉,情報的事交給你倆了,我要知道十五家洪門分會的詳細情報,他們有多少人進如河北,其他人又在什麼地方。”
“是!”靈敏和劉波站起身,齊齊答應一聲。
現在就去查!”謝文東正色説道。靈敏和劉波二人不在耽擱,向謝文東施了一禮,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謝文東又將金光鐵夫曾經交給他的山口組的資料拿出,遞給東心雷,説道:“把這份資料傳給各地堂口,讓各堂的兄弟們儘快將本地的山口組勢力掃平,老雷,這件事就交由
你來指揮吧!”
“沒問題,東哥!”東心雷點點頭,接過資料,小心放好。
又向眾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後,謝文東文道:“大家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那好,散會。”
眾人相繼起身,走出謝文東的辦公室,只有任長風坐在沙發上沒有動,等大家都離開了以後,他方走到辦公桌前,低聲説道:“東哥,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他見人人都被安排事做,惟獨自己被晾在以便,以為謝文東因為他的傷勢不給他事幹。
謝文東笑了,任長風的傷勢如何,他當然清楚,笑道:“我知道。”
任長風説道:“既然東哥知道,為什麼沒有給我安排事做?”
謝文東説道:“長風,你還是留在我的身邊好了。”見任長風又要説話,他擺擺手,接道:“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去幹掉十五家洪門分會的人!”
任長風愣了愣,隨後咯咯地笑了,原來東哥沒有忘記自己,而是給自己安排了更重要的工作!他心裏得意,點頭笑道:“我明白了,東哥!”
等任長風心滿意足地走了之後,謝文東準備給曲青庭掛去電話,詢問望月閣的動向。
在他的心中,能給自己造成莫大威脅的不是十五家洪門分會勢力,更不是山口組,而是望月閣。望月閣的功夫太過於恐怖,如果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手偷襲,自己逃脱的希望很渺茫。
可是他的電話還沒有打出去,曲青庭的電話卻先打進來了。接通之後,曲青庭語氣不善地直接説道:文東,事情有變了!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人聽得莫名其妙,謝文東怔了怔,隨後疑問道:出了什麼事?
曲青庭説道:有兩件事我必須得向你説明,第一,我剛剛接到閣主的傳令,招我會望月閣。
什麼?曲青庭被招回望月閣?!謝文東心中一震,大皺眉頭,問道:為什麼?
肯定和這次侯廣儉和顏俊偉的死有關係,雖然沒有找到證據,但可能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
哦!謝文東臉色凝重,暗暗吸了口氣,若是這樣,曲青庭這條內線很可能是用不上了,那自己以後如何去應付望月閣呢?
曲青庭繼續道:文東,這段時間我自身難保,恐怕很難再向你提供望月閣的情報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對了,現在望月閣有兩名長老在指揮洪門分會,分別是李啓瑜和王冰,這兩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務必要多家提防。另外,還有六名趙老分散在各地,準備刺殺你們各堂的堂主,為青幫的進攻創造有利條件。
好狠的手段啊!南京當初為什麼會被青幫打得那麼被動,就是因為堂主被暗殺的原因。
一個堂口,失去了堂主就等於沒了心臟,丟了靈魂。如果真如曲青庭所説,由望月閣的長老出手暗殺,恐怕各堂的堂主都不能倖免,接下來青幫再發動猛攻,己方的戰線將會全面崩潰,後果不堪設想。
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凝聲問道:難道望月閣已經和青幫勾結到一起去了?
這就是我要説的第二見事!曲青庭的語氣很急,道:連續的失敗,已經讓望月閣無法忍受,失去了耐心,閣主那老糊塗竟然把他的同門師弟重新招了回來,此人名叫段天揚,伸手高不可測,更要命的是,他心思歹毒,善於計謀,而且為人貪圖女色,當初,也正事因為這一點他才被逐出望月閣。文東,對此人你可不能掉以輕心,這次,聯繫青幫向北洪門開戰的人正是他,讓南洪門與青幫停戰的人也是他。
原來如此!謝文東正覺得奇怪,青幫怎麼會突然調轉槍口向自己開戰,而南洪門為什麼又那麼配合,接受青幫的休戰,原來都是由這個名叫段天揚的人搞出來的。
此人好精明的頭腦啊!謝文東來了興趣,好奇地説道:曲長老,幫我講講段天揚這個人。
段天揚是望月閣閣主的師弟沒錯,雖然兩人的年歲相差一倍還多。段天揚是閣主師傅的關門弟子,可是收他之後沒多久老頭子就去世了,閣主代師傳藝,教導段天揚武功,可以説名義上閣主是段天揚的師兄,實際上和師傅一樣。
段天揚天資聰穎,也算是練武的奇才,各種套路的武功一學便會,還能舉一反三,當他不到二十的時候,閣主便以沒有東西可傳授他的了。段天揚資質是好,但是他的心思也沒全部放在學武上,由於他相貌英俊,為人又聰明,能洞察人心,很得女孩的青睞,時常
與望月閣長老的女性家屬以及女弟子勾勾搭搭,睡在一起是常有之事,這引起長老們的普遍不滿,但由於他是閣主的師弟,眾人能忍也就忍了,誰知道段天揚變本加厲,最後竟然勾搭上閣主的孫女,被閣主知道之後,氣得暴跳如雷,大罵段天揚**,一氣之下,將他趕了出去。後來又念在已故師傅的情分上,將他又找回來,不過段天揚本性不改,依然任性胡為,沒過多久,又被閣主連打帶罵的氣跑了,如此反覆了數次,到現在,段天揚依然是整個望月閣以及閣主的一塊心病。
對於閣主把段天揚找回來,曲青庭表現得尤為氣憤,倒不是他的家人被段天揚佔了什麼便宜,而是他覺得段天揚的迴歸無疑會給自己取得閣主的位置增添極大難度。段天揚太精明、太詭詐了,而且他對閣主也太忠誠了,這點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曲青庭能感覺得到。
段天揚的身手,恐怕早已在閣主之上,可是每次犯錯,在被閣主連打帶罵的時候,從未還過手,充其量也就是動動嘴。以他急傲不馴、陰險狠毒的性格能做到這一點,是讓曲青庭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最後,他的總結是段天揚對閣主十分忠誠,雖然他與閣主的孫女有苟且之事。
聽完曲青庭的講述,謝文東對段天揚這個人的身世以及性格總算了解了一些,他問道:“此人現在在哪?”
曲青庭搖頭説道:“他行蹤詭異,來去無常,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既然他站出來與你為敵,現在肯定躲在某個角落裏偷偷算計着你呢!還是那句話,對此人,文東務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只聽他的話和語氣,就能感覺到曲青庭對此人的忌憚程度。謝文東心頭一沉,看起來自己又多一個難纏的敵人!他點頭道:“曲長老放心吧,我會關注這個人的。”
曲青庭還想再叮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長嘆一聲,説道:“文東,這次我們的命運,就都靠你一個人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曲青庭受到望月閣內部的猜疑,在大戰以前被調了回去,處境當然不樂觀,不過,只要這回謝文東能再次將望月閣擊敗,那他的嫌疑自己也就隨之洗脱了,但是謝文東現在的處境實在太困難了,曲青庭對謝文東能否挺過這一關,並未抱太大的希望,説話時多少有些氣短。
沒有曲青庭這條內線,自己想輕易戰勝望月閣是不太可能了,以後的征戰肯定也異常艱難,不知道得犧牲多少兄弟。謝文東仰起頭,眯縫着眼睛幽幽感嘆,語氣中沒有表現出來,淡然説道:“曲長老,多謝你的忠告,我會小心應對的。”
“唉!”曲青庭嘆了口氣,道聲珍重,便把電話掛斷。如果這次謝文東完蛋了,他想要成為望月閣的閣主也就變成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和曲青庭通完電話,謝文東心情有些沉重,他面臨過的困境很多,可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困難,形式也沒有象現在這樣複雜過。他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至關重要的,若走錯了,將會對北洪門造成致命的打擊。
謝文東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窗前,手指輕輕彈着玻璃,目光凝視遠方出神。
開會時,他説內部的敵人是洪門分會和山口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望月閣,之所以沒説,是怕眾人擔心。現在望月閣和青幫走到了一起,事情變得更加難辦,同時也對北洪門夠成最直接最主要的威脅。
該如何解決望月閣,謝文東還想不出合適的辦法,當務之急,是給各堂的堂主發出警報,讓他們提防望月閣隨時會展開的暗殺行動。
想着,謝文東拿起電話,打給東心雷,將曲青庭提供的消息大致講述一遍,然後讓他轉告各堂堂主,尤其是與青幫實力接壤的堂主,儘量減少出門,平時坐鎮堂口內指揮,另外加強警備,堂口內的守衞人員一律佩戴槍械。
東心雷邊聽邊點頭,神經也慢慢的拉緊,事關重大,耽誤不起,等謝文東説完之後,他立刻説道:“東哥我這就去聯繫各堂的堂主!”
“恩!”謝文東點點頭,掛斷電話之後,他沉思片刻,又拿起話筒,給三眼打去電話。
三眼現在正在南京和魏東東、彭真二人玩游擊戰,剛開始效果明顯,打得青幫手施不及,損兵折將,可是後來青幫開始大規模的增加人力,堂口以及各大據點內的人員越聚越多,短時間內根本打不下來,可一旦時間拖長,附近據店內的青幫援兵就趕過來了,打了幾次,結果都不理想,雙方一個在明,以數量眾多的人力壓住陣腳,一個在暗,時不時的蹦出來對青幫的薄弱環節打幾下,兩幫人就這麼一直在南京乾耗着。
“張哥,南京的情況怎麼樣?”電話接通,謝文東開門見山的問道。
“嘿嘿!”三眼乾笑兩聲,説道:“青幫的人太狡猾,縮在據點裏不出來和我們打,現在局勢僵持,他們不來打我們,我們也打不下他們。”
謝文東皺了皺眉頭,正色説道:“張哥,現在情況有變,我需要你在南京那邊給我搞點大的動作出來。”
三眼眼睛一亮,忙問道:“東哥,什麼樣的大的動作?”
謝文東説道:“現在青幫的勢力在不斷的向北壓,看起來隨時都會對北洪門展開進攻,你的任務是,一旦開戰,立刻反攻青幫。”
“反攻青幫的哪裏?”三眼好奇的問道。
“不管是哪裏,能打就行!也不管能打到什麼地方,只要能取勝就行!你就是幫我把青幫攪亂,能把它搞多亂就搞多亂,人手如果不夠用,可直接抽調文東會的兄弟過來增援!”謝文東眯縫着眼睛,幽幽説道。
三眼一聽樂了,這種打亂仗、在別人底盤上瞎折騰,他最喜歡了,他笑問道:“東哥,那南京呢?”
謝文東道:“不管它了,青幫如果真的那麼想要南京,就送給他們好了。對了,你與青幫交手的時候,儘量逼開他們的主力,減少人員上的傷亡,文東會的兄弟已經受了不少的苦難,這次既然把他們帶出來,我們就有責任再把他們平安無恙地送回去!”
三眼聞言,面色一正,重重地點了點頭,説道:“東哥,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恩!”謝文東又道:“還有一件事。把南京當地的山口組勢力,全部清除掉,一個不留!”
三眼一楞,山口組在南京的情報網可是一直在幫自己的,怎麼現在要把他們全都幹掉了呢?他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也不多問,既然東哥要這麼做肯定有這麼做的道理,他只需去執行就好。他頓了片刻,冷笑一聲,道:“沒問題,那些小鬼字交給我了。”
“張哥,速度要快,這件事需要在青幫動手之前解決。”謝文東提醒的。
“好的!”三眼信心十足地説道。
該交代的都交代完,謝文東做回到椅子上,長噓了口氣,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劉波和靈敏傳回準確消息,拿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勢力最先開刀。至於曲青庭提到的李啓瑜和王冰兩名望月閣長老,謝文東沒有想太多,不管你的功夫再怎麼厲害,畢竟厲害不過子彈,只要己方的情報確切無誤,準備充足,端掉十五家分會的勢力不是沒可能,當然,其中的危險性也是很大的,但為了扭轉局勢,謝文東也只能去冒這個險了。
正當他沉思的時候,程媛媛敲門而如,端着茶水走了進來。
他的面色比上午強了許多,可是眼神遊離不定,顯示出內心的慌亂。謝文東瞄了她一眼,疑道:“媛媛,我並沒有要茶。”
“哦!”程媛媛的心一緊,心虛地應了一聲,端着茶要往外走。謝文東無奈笑了笑,仰頭説道:“算了。既然已經沏完,就放下吧!”
“是!”程媛媛的心跳得厲害,慢慢走向辦公桌,只幾步遠的距離,卻感覺有幾公里那麼長,慝不敢看謝文東,更不敢看他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咬着嘴唇將茶放到辦公桌上。
他不知道段天揚給他的那是什麼藥,但是也能猜出一二,謝文東喝完之後會怎樣,他不敢想象。
見他低着頭,站在辦公桌旁沒有走,謝文東好奇地問道:“還有事麼?”
程媛媛如夢方醒,心中一驚,連連搖頭,説道:“沒事,沒事。謝先生,。那我……我先出去了。”説完話,她快步地走出辦公室。
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謝文東感覺好笑的搖搖頭。
若是平時,謝文東或許能感覺到程媛媛的異樣,但是現在,他的心思都用在如此處理眼前的危機中,實在沒有經理去留意其他。
一手輕輕的敲着額頭,一手自然而然地端起茶杯,正準備喝茶。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嘆了口氣,端着茶杯,説道:“請近。”
金眼從外面急匆匆走了近來,低聲説道:“東哥,陸寇來了。”
陸寇?南洪門的天王這時候到自己這裏來幹什麼?是想看笑話,還是為探虛實?謝文東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揚頭道:“讓他進來。”
時間不長,金眼面無表情地將陸寇帶進辦公室,五行兄弟也隨之跟了近來。
金眼和木子各站在謝文東的兩邊,另外三人則堵在門口,一個個冷冷瞪着陸寇,看架勢,好象隨時要撲上去咬他兩口似的。這次南洪門落井下石,引得北洪門上下異常氣憤,
陸寇來了,怒火也就傾泄在他的身上。
謝文東打量了他一番,陸寇還是老樣子,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彷彿什麼都不放在眼裏,視五行兄弟的怒火為無物。他問道:“陸兄今天這麼有空到我這裏來做客,想必有事吧?”
陸寇點點頭,也不等謝文東讓他,他自己大咧咧地找張椅子坐下,然後笑道:“我這回造訪,是代替向大哥來解釋這次的事。”
謝文東呵呵一笑,故作糊塗地搖搖頭,説道:“解釋什麼?我不懂。”
陸寇眨眨眼睛,心裏哼了一聲,説道:“是我幫和青幫停戰的事。”
“哦!”謝文東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道:“原來是為了這個。願聞其詳。”
“我們和謝先生是聯盟關係,這時候與青幫停戰,給青幫製造了進攻謝先生的時機,向大哥感到很抱歉……”
不等陸寇説完,謝文東哈哈而笑,笑聲也打斷了他的話。他譏笑道:“我沒有聽錯吧!貴幫竟然還記得和我是聯盟關係。但是,你們現在做的事,可不是一個盟友應該做的,你們是在背後下黑手,在我的身後動刀子。”
陸寇説道:“謝先生想必是誤會了。這次與青幫停戰,並非是我們的本意,向大哥也是被逼無奈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其實,向大哥還是很重視與謝先生的關係,不然,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從廣州來到T市向謝先生解釋了。”頓了一下,他又説道:“我們之所以會和青幫停戰,是接到望月閣的命令。謝先生有膽量、有氣魄去和望月閣對着幹,可是我們南洪門勢小力單,不敢違背望月閣的指示,所以發生這樣的事,還望謝先生多多見諒!”
第二百三十三章
(233)謝文東聽着陸寇不痛不癢的話,又好氣是又好笑,他聳聳肩,説道:“如果陸兄此次前來只為了解釋這些,那麼請回吧,我已經明白了。”
陸寇笑了笑,話鋒一轉,説道:“當初望月閣找上我們時,曾對向大哥做出過分析,現在我們與青幫停站,給青幫進攻北洪門的機會,無論最後誰輸誰贏,輸的一方肯定是土崩瓦解,而贏的一方也會元氣大傷,到那時,我們南洪門再傾全力發動進攻,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一統全國的黑道!”説着話,陸寇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
謝文東聞言臉色不變,笑呵呵地看着陸寇,反問道:“找上你們的人可是段天揚?”
陸寇一楞,心中暗暗吸氣,不知道謝文東怎麼知道的。他挑起眉毛,疑惑的看着他,沒有説話。
只看他的反映,謝文東知道自己所猜沒錯,悠然而笑,又道:“據我所知,段天揚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難道向兄會相信他的話嗎?”
段天揚的分析,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細細一琢磨,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謝文東和韓非的勢力並非只侷限在大陸,前着還有香港、日本以及遠遠在非洲的安哥拉等區域,而後者也有台灣為根基地,即使能掃平他們在大陸的勢力,想一口打死人卻不可能,可一旦等他們兩人緩過這口氣,很可能會聯合在一起共同對付南洪門,到那時,南洪門的處境就不在樂觀了,即使能戰局整個大陸的黑道,依然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地步。
這一點,向問天清楚,南洪門的幹部們也明白,所以他們要為自己留條退路,這才是陸寇找上謝文東的真正原因。
陸寇沉吟半晌,心裏暗歎口氣,好象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瞞過
謝文東似得。他收起笑容,正色説道:“其實,望月閣聯合外幫來解決洪門內部的爭鬥,這一點是令向大哥很不恥的,向大哥讓我給謝先生捎句話,雖然我們接受了望月閣的意思,與青幫暫時停戰,但是在關鍵時刻,定會助謝先生一臂之力,在青幫的背後對其展開進攻!”
謝文東精神先是一振,接着又趕到很好笑。關鍵時刻?什麼時候算是關鍵時刻?是自己挺不住的時候還是青幫挺不住的時候?如果是前者,南洪門出售能贏得聲譽以及同道的尊重,如果是後者,南洪門又能坐享其成的分享勝利果實。現在的南洪門真是越來越狡猾了!心裏含恨,謝文東又不好將話説破,畢竟南洪門能站在他這一邊對他而言還是很重要的,至少現在不易的最。他強壓怒火,點點頭,笑眯眯的説道:“請代我多謝向兄的好意,我很感激他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同盟情義。”
陸寇説道:“向大哥是重情重義之人,對謝先生即便不能不雪中送炭,但也絕不會火上澆油的!”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心中卻冷哼道:“真是説的比唱得還好聽。”
與陸寇談完話之後,後者起身告辭,謝文東也不挽留,等他走後,金眼在旁説道:“東哥,南洪門肯幫我們,這倒是個好消息。”
“幫我們?哼!”謝文東臉色沉下來,握起拳頭説道:“向問天在幫他自己才是真。”説着話,他目光幽深的拿起茶杯,眼中閃爍着冷冷的寒光,停頓了片刻,他猛地將茶杯往桌面上一拍,陰聲説道:“如果這次能夠打敗請幫,那麼,我們下一步就立刻拿南洪門開刀!”
謝文東是喜歡掌控全局的人,但現在的局勢卻不受他的控制,反過來還要看南洪門的臉色,而造成這一切的也正是南洪門。南洪門現在厚顏無恥的來找自己來談所謂的聯盟情義,這真是一件又可笑又諷刺的事兒。
看着濺了一桌子的茶水,五行兄弟皆是一驚,甚少看到謝文東有發脾氣的時候,但現在看來,東哥是真的生氣了。
謝文東揹着手,默不做聲地在辦公室裏來回踱度,五行兄弟見他心情不佳,沒敢多言,悄悄將辦公室的茶水搽乾淨,順便將杯子拿了出去。隔了一會,程媛媛又端着一杯新茶
走近辦公室裏,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謝文東此時心情不爽,見狀眉頭更是大皺,自己秘書今天是怎麼回事?左一被茶,又一杯茶的送起沒完,當自己是水牛嗎?!他眯着眼睛,直勾勾地大量着神態不太正常的程媛媛。
程媛媛本來就緊張,次時再被謝文東精亮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心裏更虛,眼神慌亂,表情驚恐,不敢正視謝文東,急忙轉身向外走去。
即使是反應在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出她不太對勁,何況是謝文東呢!
他看着程媛媛的背影,再瞧瞧桌子上的茶水,謝文東心中一動,拿起杯子湊到鼻子下嗅了嗅,氣味沒錯,和自己平時喝的茶一樣,他頓了片刻,向金眼招了招手,低聲説道:
“去查一下這杯茶。”
金眼聽完吃了一幾驚,疑聲道:“東哥認為這茶有問題?”
謝文東苦笑道:“茶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今天媛媛倒是有問題。”
木子等人一愣,相互看看,臉上皆帶着茫然。
經他這麼一説,金眼沉思片刻,大點其頭,説道:“沒錯!今天程小姐確實有些不太正常,好象丟了魂似的,本來我以為她生病了,可是仔細看又不象。”説着話,他取來一隻塑料袋,將茶水倒在裏面,然後説道:“東哥,我去找泰醫生看一下。”
“恩!”謝文東看眼手錶,道:“快去快回!”
“我明白!”金眼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土山走到辦公桌前,低頭瞧瞧空杯子,憨聲問道:“東哥,你認為程小姐會害你嗎?我看她不象這樣的人,而且她還是雷哥找來的。”
謝文東聳聳肩,他只看出程媛媛不太對勁,至於她有沒有害自己,他現在也不清楚。搖了搖頭,他隨口説道:“媛媛不會害我,但不代表她不會被人利用。”
土山撓撓頭髮,聳肩而笑,覺得東哥太謹慎,也太多疑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鐘頭的時間,金眼返回,另外,秦雙也隨他一同來了。
近來只好,金眼回手將房門關嚴,然後迫不及待地急聲説道:“東哥,茶裏確實有問題!”這是剛經過秦雙證實過的,至於有什麼問題,他就説不明白了。
木子等人聽完這話,臉色皆是頓變,怔了片刻,不約而同地向外走去。
茶水有問題,肯定是程媛媛的原因,現在必須得將她扣住,問清楚個究竟。
明白眾人的心思,金眼擺擺手,低聲説道:“我剛才已經和下面的兄弟打過招呼了,程小姐跑不了。”
謝文東挑起目光,看向泰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突然多出絲絲的苦澀,他問道:“小雙,茶裏有什麼?”
“毒藥!”泰雙面無表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冰冰地説道:“是一種名叫DNK的巨性毒藥,無色無味,人服用之後會陷入昏迷,用不上五分鐘便會因心臟衰竭而死亡。有些國家也將這種毒藥用於執行死刑。”
五行兄弟聽完,無不嚇出一身冷汗。竟然是這麼厲害的毒藥……如果東哥剛才把茶喝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M的!”剛才還認為謝文東多疑的土山怒罵一聲,咬牙説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媛媛竟然想要害死東哥!我去找她算帳!”説着話,他氣沖沖地轉身向外走。
以土山那火暴的脾氣,恐怕出去之後一拳就得把程媛打死。謝文東白他一眼,沉聲喝道:“站住!”説着話,他轉頭對金眼道:“請媛媛近來,我要問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程媛媛的背景,東心雷做過詳細的調查,謝文東也看過,百分百的沒問題,如果説這件事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謝文東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是受人利用了,查出利用她的人才是關鍵。
泰雙無奈地看頭謝文東,説道:“看起來,你就算坐在總部裏,處境還是很危險。”她很是擔心謝文東的處境,但是話出來卻變了味道,給人的感覺是諷刺。
“呵呵!”謝文東干笑兩聲,揉揉額頭,沒有多説什麼。
金眼出了辦公室,向旁一看,只見媛媛坐在椅子上,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深吸口氣,將怒火向下壓了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他説道:程小姐,你隨我近來一趟!”
“謝……謝先生出……出了什麼事?”
剛才,她看見秦雙進入了謝文東的辦公室,她知道秦雙是醫生,難道他已經把茶喝了?程媛媛不敢在繼續往下想。
金眼沒有答話,和顏悦色的説道:“先近來再説!”説着話,他托起程媛媛的胳膊,將他拉進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程媛媛一抬頭,正對上謝文東那對漆黑得彷彿無底深洞的眼睛。她先是一驚,接着又是一喜。驚訝道:“謝先生,原來你沒事?!”
謝文東幽幽説道:“現在是沒事,但如果剛才喝了你的茶,就有事了。”
程媛媛臉色一變,看着桌子上的空茶杯,愣愣發呆。
土山忍不住,大步走到程媛媛的近前,一把將她的脖子扣住,大聲喝文道:“説!你為什麼要害東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土山膀大腰圓,力氣也足,他掐住程媛媛的脖子,自己沒覺得怎麼用力,可後者卻已受不了,臉色先又白轉紅,又又紅變青,嘴唇也沒了血色,見狀,金眼急忙揮臂將他的手打開,怒聲道:“你瘋了!?想掐死她嗎?”
“她害東哥,難道不應該死?”土山悶聲悶氣的説道。
金眼翻翻白眼,沒有理他,轉頭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程媛媛近前,沉默片刻,然後直截了當的問道:“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如果不是受人指使,程媛媛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自己的茶裏下毒,謝文東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在背後指使程媛媛下毒的人是誰。
程媛媛揉着火辣辣疼痛的脖子,吃驚的看着謝文東,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受人指使的。過了好一會,她驚慌是無措地搖搖頭,退後兩步,什麼都沒有説。不是她不想説,而是不敢説。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疑聲説道:“是有人在威脅你對嗎?”
程媛媛又吃了一驚,腦袋也垂的更低了,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小聲的哽咽説道:“謝先生,對不起,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無論你怎麼懲罰我,我都不怪你……”
這些話五行兄弟根本聽不進去,火焰冷哼一聲,從肋下抽出匕首,作勢準備上前逼問。秦霜畢竟是女人,見程媛媛哭得如同雨打的梨花,心也軟了下來,橫跨一步,站於程媛媛的身前,將提刀的火焰攔住。
火焰眉頭大皺,剛要説話,謝文東身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隨後,看向秦霜身後的程媛媛,語氣平和的説道:“媛媛,我一直視你為自己人,對你也從未有過防範,如果以前做過哪些讓你不滿意的地方,我很抱歉。”
“不……不!”程媛媛抬起頭,抹着臉上的淚水,搖頭説道:“謝先生一直都對我很好,我知道,我也很感激……”
“那為什麼要下毒?”謝文東嘆了口氣,説道“我的身份,你很清楚,就算我死了,這些兄弟們也會找上你,甚至,還會牽連到你的親人身上,你這麼做,難道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程媛媛聽完,機靈靈打個冷戰。謝文東的話沒有錯。平常的時候,她所見到的北洪門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但實質上他們畢竟都是黑社會,發起飈來殺人不眨眼,她如果真害死了謝文東,非但自己活不成,自己的家人也同樣遭殃。
受到段天揚威脅時,她一心只想照片的事,卻把北洪門的本質給忽視了,現在想來,忍不住一陣後怕。
見他面色變換不定,謝文東知道自己的威嚇起了效果,不再多言,讓程媛媛自己去考慮清楚。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靜得落針可聞,甚至能聽到彼此嘭嘭的心跳聲。眾人都在盯着程媛媛,等他的答話。
不知過了多久,程媛媛終於開口説道:“毒……毒藥是個名叫段天揚的人給我的,也是他……他威脅我向謝先生下毒的。”
別人聽了這個名字,毫無反應,腦海中也沒有任何印象,但謝文東的臉色卻微微一變,段天揚?原來是他!曲青庭向自己講述的那個望月閣閣主的師弟,青幫和南洪門的事,就是由他一手搞出來的,現在竟然又搞到自己的頭頂上了。他暗暗咬牙,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媛媛,你從頭到尾的將一遍”
程媛媛抽泣了好一會,才把情緒穩了下來,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説了出來。
五行兄弟聽完,眉毛都豎立起來,金眼的拳頭握的咯咯直響。怒聲道:“好一個卑鄙無恥的淫賊!”説着話,他猛然想起謝文東在和陸寇談話時也提到過段天楊的名字,他疑問道:東哥,你認識這個人?
謝文東搖頭。説道:“不認識,但是聽別人談起過,他是望月閣的人,也是望月閣閣主的師弟。”
“啊?”眾人臉色皆是一變,望月閣閣主的師弟?好大的來頭啊!金眼對程媛媛道:“程小姐。你受辱之仇,我們一定會幫你報的,你只需告訴我們,段天楊現在在哪?”
本來眾人對程媛媛還異常憎恨,現在聽他講出實情之後,對他又同情起來,將仇恨全部轉移到段天楊身上。
程媛媛搖搖頭,説道:“我……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停頓片刻,他恍然又想起什麼,急聲説道:“不過,他……他讓我今天晚上還去酒店裏找他!”
木子冷笑一聲,罵道:“媽的,這小子還想佔便宜!”説着,他對謝文東説道:“東哥,你看怎麼辦?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嗎?”
謝文東低頭沉思,眼洙連轉,現在,段天楊有沒有在酒店裏,誰都不敢保證,草率過去,只怕打草驚蛇。想着,他對程媛媛道:“媛媛,你得幫我個忙!”
程媛媛看着他,木然的點點頭。
謝文動正色説道:“今天晚上,你如約去見段天楊。”
程媛媛臉色一變,嘴唇哆嗦着問道:“我……我還要去見他……”“恩!”謝文東點點頭,説道:“我必須得確認他在不在酒店的房間裏,如果在,我會讓他插翅膀難飛,如果不在,我們在想其他的辦法。當然,這麼做會有一定的危險,如果你想不去,我也不會勉強你,你自己決定。”
“如果他在,謝先生真能……真的能抓住他嗎?”程媛媛無助地看着謝文東,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謝文東也沒有十足地把握,畢竟他和段天揚這個人毫無接觸,更談不上了解。他説道:“我會盡我所能!”
程媛媛不在猶豫,點頭説道:“我願意去冒險,只要能把那些照片拿回來,就算去死,我也願意。”
謝文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充滿了愧疚。程媛媛受辱,雖然是段天揚一手策劃的,可是和自己也脱不開干係,畢竟,段天揚是衝着自己來的,程媛媛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謝文東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給身邊無辜的人帶來傷害,可是,這樣的事一直都沒有中斷過。
以前有秋NING水,然後是金蓉,現在又多了個程媛媛。謝文東埋藏在心底的怨恨一股地冒出來沒,在胸口內上下翻騰。
等水鏡陪着程媛媛出了辦公室之後,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對金眼等人説道:“看到段天揚無需留活口,可直接將其擊殺!”
“明白!”金眼四人齊齊答應了一聲。
看着臉色陰沉,目光陰森地謝文東,秦雙在旁邊打了個冷戰。
她裝做若無其事地樣子,低聲説道:“看起來,你這次的對手很厲害。”
“呵!”謝文東嗤笑一聲,淡然説道:“一直以來,我的敵人都很厲害。”
秦雙難以掩飾她的擔憂,突然拉住謝文東的袖口,道:“聽程小姐的講述,這個段天揚應該是個很狡猾又精於算計的人,你要小心。”
謝文東心中一暖,見秦雙那對迷人的美目中充滿了對自己的關切,有種難以言表的東西在心理蔓延開來,他明白那代表着什麼,打個冷戰,急忙收斂心神,悠然而笑,滿不在乎地輕鬆説道:“你擔心的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我的敵人。”
當晚,程媛媛按照段天揚的意思,又去了酒店。
只不過這次不是她一個人來的,在暗中,隨她一同前來的還有謝文東。任長風。無行兄弟。袁天仲以及上百名北洪門總部的精鋭人員。
來了這許多人,而且裝備齊全,個個都攜帶着槍械,只為了對付段天揚一個人,看起來是綽綽有餘了。
即便如此,眾人還是不敢太大意,在任長風的指揮下,北洪門人員快速地將酒店的前。後。側三處大門封鎖住,然後原地待命。而謝文東等人側坐在停在酒店正門前的車裏,只等程媛媛發來信號。
程媛媛懷着複雜的心情走進酒店,兩隻手緊緊的握着,掌心裏都是汗水。
要説不緊張,那是騙人的,她不知道一會會發生什麼,她只希望謝文東能抓住段天揚,甚至能當場殺掉他。
她走近電梯,對着鏡子,連連吸氣,調整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緊張,以免被段天楊看出破綻。
時間不長,電梯到達十一樓。
程媛媛出了電梯,慢慢走到段天楊的房間前,雙手插近口袋中,緊緊握着口袋裏的手機,手指按在發射鍵上。按照事先安排的計劃,只要她一打出電話,下面的謝文東等人就會第一時間衝上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抽出另隻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裏面毫無動靜。程媛媛連敲了三次,裏面皆沒有任何聲響,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站在房內的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定睛一看,不是段天楊還是誰?!
段天楊似乎沒有注意到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一伸手,自然而然地摟住她的脖子,沒有任何戒備地將她擁近房間裏。
第二百三十五章
酒店外。
坐在車裏的謝文東電話一響,他立刻拿起,看來是程媛媛的電話沒錯,精神一振,向眾人揮下手,帶頭下了車。任長風、五行兄弟、袁天仲默不作聲的從車裏跳出來,紛紛跟上,另外北洪門的上百號人也擁擠進酒店。
這許多人如同凶神惡煞似的湧進來,把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員皆嚇了一跳,帶班的經理一溜小跑上前,點頭哈腰的問道:“各位,有……什麼事嗎?”
“沒你事,讓開!”在前開道的任長風一點沒有客氣,冷着臉,橫臂就是一推,經理那架得住他的推搡,踉踉蹌蹌退出好遠才站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任長風便往前走邊回頭指着他,陰森的説:“敢報警,我掐死你!”
經理打了個冷戰,站在原地,驚若木雞。
一行人到了電梯間,將八座電梯全部占上,下面留下十餘人看守,其他人員全部進入電梯內,直上十一樓。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來到段天揚所在的房門前。謝文東看了看房門,向旁一甩頭,道:“撞開”
隨着他的話音,北洪門眾人中走出兩名身材魁梧的大漢,皆是兩米開外的大個頭,上秤稱一稱也得在二百斤開外。這兩人站在門前,互視一眼,隨後,一同出腳,對着門板狠狠踢出。
咚!走廊裏傳出一聲巨大的悶響聲,門框的縮頭直接被振掉,房門應聲而開。
兩名大漢提着手槍最先衝了進去,接着,謝文東等人也跟了進來。進入房間一看,眾人都愣住了。房間裏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程媛媛,另一位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張的劍眉虎目,相貌英俊,體形修長飄逸,身上帶着一股貴氣。
帥氣青年此時正坐在窗台上,一手摟着程媛媛,讓她擋在自己的身前,另隻手握着匕首,鋒刃緊緊抵在她的脖頸處。對於謝文東等人突然衝近來,青年似乎絲毫未感到意外,而且正相反,提前做好了準備,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與花容失色的程媛媛形成鮮明的對比。
見到這番場景,北洪門的人不知該如何是好,既不怕開槍,怕誤傷到程媛媛,又不敢衝上前,怕對方狗急跳牆,將程媛媛殺害。
謝文東暗暗吸了口氣,對方竟然先一步將程媛媛制住,看起來,好象早知道己方會突然衝近來似的,他心裏雖然驚訝,臉上可沒有任何的表露,上前兩步,直視躲在程媛媛身後的帥氣青年,問道?:“你就是段天揚?”
帥氣青年將身子調整了一下,使他整個人都藏在程媛媛的身後,然後笑道:“沒錯!謝文東,久違了!”説着話,他又淡然笑道:“不要讓你的人用槍口指着我。”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沒有説話,也沒有下令。段天揚哼笑一聲,手上突然加力,隨着程媛媛一聲驚叫,鮮血由她的脖頸緩緩流出來,“不想讓她死,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段天揚柔聲説道。
凝視着程媛媛身後的段天揚,謝文東抬起手臂,微微擺了擺。眾人見狀,這才紛紛將槍口放低。
段天揚嘿嘿一笑,將程媛媛的身子稍稍向旁推了推,露出半個腦袋,看着謝文東,説道:“不是我膽子小,是聽説你手下的槍手太厲害,我必須得小心提防一些。”
謝文東看着對方閃爍着幽幽光芒的眼睛,問道:“你知道我要來?”
“呵呵!”段天揚笑了,笑的得意,説道:“當然,謝文東那麼聰明,程小姐又這麼膽小,讓她給你下毒,看不出破綻才怪呢!”
吸了口冷氣,謝文東目光變得幽深,笑眯眯地又問道:“如此説來,你是利用媛媛故意引我到這裏來的?”
“啪!”段天揚打個指響,含笑點點頭,道:“沒錯”
謝文東冷笑道:“你難道能算準我一定會來?”
段天揚淡然輕笑,説道:“事實上,我的算計沒有錯,你不是已經來了嗎?!”頓了一下,他又含笑説道:“找上程小姐,是我的計劃之一,讓她對你下毒也是計劃之一,成功了固然是好,失敗了也沒什麼,因為那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被你發現破綻之後。程小姐肯定會坦白一切,事情殘酷的經過無疑會刺激到你對周圍人的保護欲,使你怒不可言,加上你向來喜歡親歷親為的個性,所以,你一定回親自趕來找我的。”
眾人聽完段天揚的話,無不臉色大變,看着他那張帥氣帶着淡然笑容的臉,眾人的心裏同時冒出一個此恐怖!段天揚太聰明瞭,不僅謀算得滴水不漏,而且連謝文東的個性摸得清清楚楚。真是難以想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
謝文東也吃驚,只是沒有象其他人那樣表現在臉上,他的笑容一成不變,悠然説道:“你就算把我引來了,又能怎樣?”
“怎樣?”段天揚笑道:“當然是要你的命了。”説着話,摟着程媛媛的手慢慢收回,摸近口袋裏,接着,從裏面拿出一隻黑色長條型形類似遙控器的東西,然後悠然説道:“房間裏,我安放了炸彈,只要我手指一動,房間裏的人統統都會完蛋!”
啊?眾人無不吸氣,小意識地倒退一步,然後面露驚色,目不轉睛地看着段天揚抓在手中的遙控器。
謝文東差點笑出聲,不退反近,向前兩步,直視段天揚的眼睛,冷笑道:“你隨便拿個東西就想騙我?”不等段天揚説話,五行兄弟急忙上前,將謝文東拉住,不管房間裏有沒有炸彈,過於接近段天揚,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炸彈就在牀底下,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去看。”段天揚輕鬆的笑道。
數名北洪門人員紛紛走到牀的周圍,猛地將牀單一挑,低頭觀看,果然,在牀底的正中間有一隻黑色的匣子,上面有綠色的熒光燈不停的閃着。眾人看後,臉色刷的變得蒼白,只覺得腿肚子轉筋,顫巍巍的站起身,結結巴巴道:“牀……牀下真的有……有炸彈!”
“呵呵!”段天揚看着眾人,得意的笑着,笑得開心,也笑得輕狂。
在段天揚的眼睛裏,謝文東看不到一絲絲的恐懼,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怕死,如果房間裏的炸彈是真的,就算遙控器掌握在段天揚的手裏,他也不會這麼輕鬆,謝文東兩眼眯縫成一條縫,直接下令道:“殺了他!炸彈是假的!”
他的命令,把眾人皆嚇了一跳。炸彈是假的?萬一是真的怎麼辦?五行兄弟心裏都沒底,更何況其他的人呢!沒有人開槍,五行兄弟拉着謝文東往外走,急聲道:“東哥,你先出去避一下,這裏交給我們來處理!”
“鬆手!”謝文東震喝一聲,隨後,從後腰將手槍拔了出來,槍口對準段天揚的腦袋。
“謝文東,我看你真是瘋了,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説着話,段天揚的手狠狠的按在遙控器的按鈕上。
耳輪中只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接着,房間裏濃煙四起。
“東哥,小心!”五行兄弟第一時間講謝文東撲倒在地,然後一個疊一個,壓在他身上。
巨響聲的迴音久久不斷,房間裏充滿了硝煙的氣味,人們本能的趴在地上,雙手抱頭,身不由己的打着哆嗦。
不知過了多久,濃煙慢慢的散去,五行兄弟慢慢抬起頭,房間的一切依舊,沒有任何的損壞,哪像是被炸彈炸過的樣子。五行吸氣,迅速的爬起身,四下觀瞧,隨後驚叫道:“段天揚跑了!”
謝文東艱難的站起,剛才五行兄弟的一頓重壓,差點把他的骨頭壓折,他看向窗台,哪裏還有段天揚的身影,只有程媛媛傻愣愣的站在那裏。往後看,窗台的窗户不知何時被打開,顯然,段天揚是條窗而逃的。
謝文東甩甩頭,這裏可是十一樓,段天揚就算武功太高,從十一樓跳下去,也得活活摔死啊!
正在他覺得奇怪的時候,幾名北洪門幫眾小心翼翼的將牀底下的黑盒子拿出來,向任長風面前一遞,後者仔細查看,又嗅了再嗅,隨後一腳將盒子踢飛,怒聲罵道:“C***,我們上當了,裏面是煙花!
“啊?”一聽這話,眾人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一個個臉色漲紅,恨得牙關要的咯咯作響。
謝文東反而笑了,含笑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好一個段天揚啊!竟然能把己方這些人耍得團團轉。”
正在這時,走廊裏一陣大亂,人聲鼎沸,槍聲四處,還不時夾雜着叫喊聲與慘叫聲。
眾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名北洪門的小頭目身上帶着血跡跑進房間裏,急聲叫道:“不好了!兄弟們在走廊裏受到了襲擊!來人都是高手,太厲害了……”
“什麼”任長風聽完,怔了一下,然後一把將小頭目推開,提着唐刀跑了出去。
“東哥,這是……”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有些不知所措。
謝文東嘆了口氣,直接説道:“打電話給老雷,讓他帶人過來增援吧!”
即使不用出去觀看戰局,謝文東也能猜到自己中了段天揚事先實際好的全套,肌膚的敵人數量肯定不會少,而且也定然都是望月閣的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段天揚跑了嗎?他確實跑了,而且也確實跳窗跑的。
他算準了煙花爆炸的時間,當煙花爆炸的同時,他回手將窗户打開,身子向後一仰,整個人順着窗户翻了出去。
十一樓的高度,即使對於身手高強的段天揚來説也是致命的。當他的身子在空中急速下墜的時候,段天揚猛的一伸手,扒住樓下十樓的窗台,接着,雙臂回手,腰眼用力,貼着牆壁折了個跟頭,人如靈猴似的翻進十樓的房間裏。
房間裏有人,見段天揚突然跳近來,紛紛向前,先將窗户關好,然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段天揚一揮手,接着又指了指樓上,冷笑説道:“速戰速決,幹掉謝文東!”説着話,他看了看錶,又到:“我們最多隻有十分鐘時間!”
“明白!”和些人器器答到,各從衣襟下面抽出刀劍,冷着臉,面帶煞氣地紛紛衝房間跑了出去。
正如謝文東猜想的一樣,望月閣的人在酒店裏早已經做好了埋伏,隱藏在各個房間內,除了段天揚之外,還有三名長老,五十多門徒
正如同謝文東猜想的一樣,望月閣的人在酒店裏早已經做好了埋伏,隱藏在各個房間內,除了段天揚之外,還有三名長老,五十多名門徒。
最先向北洪門幫眾發起突襲的是潛伏在十樓和十二樓的望月閣弟子,他們裝扮各異,有人化裝成酒店的服務員,有人裝成普通的個人,從樓梯間、電梯間來到十一樓,對走廊裏的北洪門眾人突下殺手,北洪門的人雖然個個有槍,但還是被打個措手不及,傷亡了數人,緩過神來的北洪門幫眾立刻開槍還擊,將望月閣的弟子逼退數人。
望月閣的人躲近樓梯間以及電梯間,以牆壁的拐角為掩體,不時的向北洪門幫眾發出暗器。
他們的按其多以飛刀為主,這東西雖然沒有子彈的速度快,威力又沒有子彈大,但真被打在身上,滋味也不好受。走廊本就狹窄,北洪門人員又眾多,展位比較密集,在毫無掩體的情況下,一把飛刀扔來,基本沒有打空的,即使前面的人躲開了,後面的人也會被打中。
雙方對峙的時間不長,望月閣有數人受了槍聲,北洪門這邊被按其打中的更多,前面的人幾乎成排成排的往下倒,衝不能衝,打又不能打,北洪門的幫眾只好邊打邊向後退,走廊的地毯上留下一具具的屍體以及灘灘的鮮血。
正在北洪門向後退的時候,走廊一側的房間門突然打開,接着,一道利電從地面射出。
北洪門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前面,哪想到身邊會出現殺機。一名青年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利電由他肋下刺出,鋒芒在另一側的肋下探出。
“啊——”青年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費力的扭過去,只見門內站着一位年歲六十左右的老者,手中的鋼劍幾乎整隻劍身都沒進自己的身體裏。他還想掉準槍口,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殺掉對方,後者猛地一腿,將他踢了出去,隨後提劍衝入北洪門的陣營中,連下殺手。
這一頓刀光劍影閃過,地面上又多了五、六具屍體,當週圍的北洪門幫眾退出足夠遠的距離,打算開槍射擊的時候,老者又飛身竄回到房間裏,同時將房門鎖死。
氣極了的北洪門幫眾哪還管那麼多,對這房門,一頓亂槍,只是瞬間,便將房間的木頭們打成了馬蜂窩,有幾人撞開房門,衝進去一看,房間裏哪還有人,早已空空如也,老頭子順着窗户逃之夭夭了。
這只是一角而已,走廊兩側的各個房間房門不時打開,埋伏在其中的望月閣老大、弟子衝出,急打一通,又迅速鑽了進去。
單單是在走廊裏,還沒有和敵人正面衝突,北洪門便上網了不下三十人,只見走廊內遍地是屍體和傷者,鮮血將鮮紅的地毯染得更紅,空氣中瀰漫着硝煙和鮮血混合的味道。
這個時候,北洪門的眾人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點,因為不知道敵人會突然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給自己致命一擊。
任長風雖然加入進來指揮戰鬥,可是仍無法扭轉己方被動的局勢,聽着兄弟們一聲聲慘叫,他兩眼通紅,大聲喝道:“不要站在走廊,都給我到房間裏!”
一聽這話,北洪門眾人紛紛向走廊兩側的房間裏面躲,房間有些是空的,有些埋伏着望月閣的門人,還有些住着普通的客人,他們一闖進去,走廊裏更熱鬧了,打鬥聲,驚叫聲連成了一片。
正當任長風站在走廊裏指揮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小心!”
接着,槍聲咋響,任長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腦袋頂不知被什麼東西重重砸了一下,他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身邊多了一具屍體。
他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人,隨後他羊頭向上面看,棚頂的通風口蓋不知何時被人拿掉,黑黑咕隆咚的,彷彿是隻怪獸的嘴巴。
這時候,他總算看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望月閣的人竟然鑽進通風管道里,打算從上面偷襲自己。想明白這一點,他忍不住嚇出一身冷汗,回頭一瞧,只見金眼冷着臉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手中的槍還冒着淡淡的青煙,目光在天棚上掃來掃去。
“媽的,那邊的這麼多望月閣的狗崽子!”任長風以唐刀支地,站起身形,摸了摸砸得生痛的腦袋,低聲叫罵。
時間不長,走廊裏的北洪門幫眾全部退進走廊兩側的房間裏,見狀,那些藏於樓梯間、電梯間的望月閣門徒來了精神,紛紛站出來,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動。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啥!”隨後,各個房間裏的北洪門眾人紛紛從門內探出頭來,對着走廊裏的望月閣門徒一頓亂槍。
在一片驚叫和慘呼聲中,望月閣門徒扔下五具被打成篩子的屍體,又退回到樓梯間裏。
雙方各找到了隱藏的地方,誰都不敢再輕易露頭,如此一來,你打不着我,我也傷不到你,就這樣乾耗着。
且説房間裏的謝文東,坐在牀沿,眉頭緊皺,雖然沒有出去,但只聽聲音,對外面的戰況也瞭解了大概。
等任長風退回到房間之後,謝文東問道:“我們損失了多少兄弟?”
任長風臉色難看,回想走廊裏的慘狀,他長嘆口氣,搖頭説道:“傷亡的兄弟恐怕要有四十號左右了吧!”
竟然傷亡了這麼多人!謝文東眯縫着眼睛,暗道一聲:自己實在太低估段天揚這個人了!
眾人中,心情最好的可能要算程媛媛了,外面激戰的同時,她在房間的牀頭櫃上總算找到了段天揚留下的那台數碼相機,照片都在裏面,她想也未想,將其全部刪除掉,然後長長吁了口氣。
袁天仲不滿的看了程媛媛一眼,自己兄弟在外面為她拼命,可她卻一心想的是那些一文錢不值的狗屁照片。心中冷哼一聲,他轉頭問謝文東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謝文東幽幽説道:“等老雷待着援軍過來!”
望月閣的人身手太敏捷,己方若衝出去與他們纏鬥,等於送死一樣。謝文東的心裏很清楚這一點。
可是他能等,望月閣卻不能等,一旦謝文東的援軍到了,計劃也就徹底失敗了。
正在説話間,只聽窗户嘩啦啦一響,從外面突然竄進兩天黑影。
這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畢竟這是十一樓,誰能想到敵人竟然會從窗外突近來。
這兩條黑影皆拿有明晃晃的鋼刀,跳進房間,不找別人,直奔謝文東而去,雙刀一左一右橫掃而來,分取謝文東的脖頸和腰身。
兩條人影,快速鬼魅,兩把鋼刀,疾如閃電,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刀鋒已到了謝文東的近前。
謝文東幾乎是出於下意識地一低頭,本能地將砍向他脖子那一刀閃來,但是向他腰間掃來那一刀,他是再也閃避不過去了。
撲!這一刀,砍得結結實實,謝文東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受鋼刀的撞擊力而飛了起來,側着撞在牆壁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他反彈落地,沒等爬起,一口血吐了出來
“東哥——”
房間裏眾人無不驚叫出聲。
本以為一刀可以將謝文東攔腰斬斷,哪想到刀鋒竟然無法砍破他的衣服,那持刀的黑影掄刀又上,對着謝文東的腦袋又是一刀。另外一個黑影見一擊未中,也不追殺,捨棄謝文東而是向五行兄弟衝去,大刀掄圓了,掛着呼呼的勁風橫掃而出。
他的選擇是最佳的選擇,對於他倆而言,房間裏能給二人帶來最大威脅的就是五行兄弟。
五行兄弟見對方來勢洶洶,找不到舉槍射擊的機會,紛紛後退,可是,那黑影的動作太快了,如影隨形一般跟上五行兄弟,連連出刀,刀刀都是奔要害去的。
請説另一黑影,掄刀劈向謝文東的腦袋,後者被他先前的一刀震的頭暈眼花,五臟六腑翻騰,哪還有餘力去閃躲。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橫刺裏伸過來一把軟劍,劍身傾斜,以巧勁將狠劈下來的大刀彈開。
那黑影扭頭一看,見出劍的人是袁天仲,氣的雙眉豎立,兩眼圓翻,怒吼道:“袁天仲!好個不要臉的畜生,滾開!説着話,橫刀便刺。”
第二百三十七章
(237)黑影的刀,又快又狠,袁天仲心中一顫,不敢硬接,晃身閃躲。見他避開,黑影也不追擊,收刀又向謝文東劈去。袁天仲臉色一變,顧不上那麼多,軟劍如同蛇心一般
遞了出去,直取黑影的脖頸。
兩人的出招都極快,此時,黑影就算能一刀砍死謝文東,袁天仲的劍也同樣能要他的命。
黑影恨得咬牙,但也無可奈何,為了保自己的命,只好放過謝文東,反手一刀,將軟劍擋開。
他這時也看出來了,想要殺掉謝文東,不把袁天仲解決掉是不可能了。他斷喝一聲,運足力氣,對準袁天仲的胸口連砍三刀。這三刀都快極,幾乎連成一條線,兇猛又刁鑽,袁天仲收斂心神,小心應戰,在一連串的鐵騎碰撞聲中,他被逼退數步,額頭也見了汗水。
黑影的目標並不是袁天仲,更沒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見把他逼退,抽身又向謝文東竄去,可是他快,袁天仲也不慢,緊隨其後,軟劍連刺,分取黑影身後的各處要害。
袁天仲像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引得黑影怒吼連連,可也確實拿他沒辦法。
正在這時,趴在地上的謝文東總算緩過這口氣,又吐了一口血,覺得體內舒服了很多,胸口也不再那麼氣悶,他兩眼眯了眯,看清楚房間內的形勢,隨後肩膀一晃,金刀彈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他沒有把金刀射向與他近在只尺、正把袁天仲逼得連連閃躲的黑影,而是將金刀射向追砍五行兄弟的那位。
“嗖”的一聲,金刀化成一道金色的閃電,直取那條黑影的後心。
對方雖然在緊逼五行兄弟,可耳朵也沒閒着,聽身後惡風不善,便知有暗器襲來。他心裏冷笑一聲,將金刀馬上就射中他的後心時,身子突然一閃,將金刀避讓開。
似乎早預感到自己這刀難以傷到對方,見黑影閃開,謝文東絲毫不感到意外,當金刀貼着黑影身體的飛過時,他猛的一收手臂,銀線拉緊,藉着寸勁,金刀反彈回來。
金刀已飛過去,竟然還能神奇般的折回來,令黑影大吃一驚,臉色也隨之大變,嚇得急忙倒退兩步,身子隨之提溜一轉,險險地將金刀躲開。
謝文東的金刀雖然沒有傷到他,但是卻給無行兄弟製造了反擊空擋。當黑影再想繼續搶攻無行兄弟時,已經有五隻槍口同時對準了他。
暗叫一聲糟糕,深知無行兄弟槍法精準,黑影抽身便閃,可惜他還是慢了半步。
嘭,嘭,嘭______-
五支手槍同時開火,黑影閃躲的速度雖快,但畢竟房間裏空間有限,身法施展不開,胸前和小腹各被擊中一槍,在驚叫聲中,黑影順着窗户飛撲出去,被袁天仲纏上的黑影見狀,也不敢在耽擱,看了地上的謝文東一眼,咬牙跺腳,將心一橫,隨後跟着跳出去。
樓下的房間。
聽到樓上傳出槍聲,段天揚眉頭皺起,飛身坐到窗台上,他的身子還沒有坐穩,一道黑影從上面掉落下來,段天揚手疾眼快,一把將黑影的衣服抓住,回手一帶,硬生生將黑影甩進房間裏,接着,另條黑影下落,這回不用他再出售相助,那人單手扒住窗台,翻進房內。
段天揚飄身下了窗台,文道:李長老,事情進展得怎麼樣?
後進來的那人搖頭而嘆,低聲説道:“失敗了!”
段天揚身子一震,愣住了,過了片刻,他深吸口氣,沒有再多説什麼,轉頭看向中槍的那人。
胸腹兩處槍傷都可算是致命傷,此時,中槍的黑衣人靠牆而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流出的鮮血將他身前的衣服都濕透。
段天揚走到他近前,淡然説道:“我們得立刻離開此地,謝文東的援軍也應該快到了。”
“天揚……你們快走吧,我……我……是走不了了……”黑衣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長得又幹又瘦,皮膚蠟黃,一副弱不禁風、營養不良的樣子,但現在,蠟黃的臉已變得蒼白沒有血色,説話時,血末順着他的嘴角不斷的流淌出來。
“哼!”段天揚哼了一聲,攔腰將他抱起,説道:“就算要死,你也得給我死回望月閣去!”説着話,快步向房外走去。
那個李長老急忙提刀跟上前來,看眼奄奄一息的乾瘦老頭,再瞧瞧他身上的兩處槍傷,心中暗歎口氣,面露悲色,對段天揚搖頭説道:“天揚,吳長老是……我們帶死回他,恐怕未必能全身而退!”他的意思很明顯,帶上一個將死之人,對他們來説實在是個麻煩,還會束手束腳的難以施展,不如把他扔下來。
段天揚聞言,猛的扭過頭,兩道寒光從他眼中射出,陰森地目光冷冷地注視着李長老。
李長老被他兇狠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急忙低下頭,心跳加速,不敢正視段天揚的眼睛。
段天揚拉開房門,眼中的兇光慢慢消失,只淡笑着輕聲説了句:“記住,落葉要歸根”
“天揚……”吳長老看着緊抱自己的段天揚,眼睛朦朧起來,淚水繞着眼眶打轉,段天塘喜好女色,這點讓人甚市厭惡,但是他的性格中也有閃光的地方,而且他的思想特別守舊,和老閣主幾乎一模一樣。
出了房間,段天揚直奔電梯而去,同時對李長老説道:“給於老丈打個電話,讓他帶下面的門徒立刻撤退。”
“啊?對、對對!”李長老拍拍腦袋,連連答應,掏出手機給樓上仍在與北洪門對峙的望月閣門人打去電話。
坐着電梯,他們三人下到一樓。
在一樓,還有十數名北洪門的人守在電梯旁,突然見到一名英俊帥氣的青年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老頭走出來,皆是一楞。
段天揚腳步不停,迎着北洪門眾人快步走了過來。
眾人心中一震,紛紛將手伸進懷中,其中一人冷聲喝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並不答話,當段天揚距離眾人只幾米的時候,猛的將懷中的吳長老向眾人扔去。
北洪門眾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其接住,等他們把老頭子放下,抬頭再看,面前哪裏還有那帥氣青年的影子。
正在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慘叫聲,眾人回頭一看,那帥氣青年不知何時已跑到了己方的身後,並大打出手,連續踢飛兩人。
“***,是敵人!”北洪門眾人入夢方醒,一方將槍拔了出來,可是此時段天揚已經衝近他們的陣營當中,雙臂抖動,手上多出兩把短劍,上下揮舞,翻轉如飛,去時如閃電,橫掃如旋風,場中只見寒光閃爍,卻看不到他的身影。
只是轉瞬之間,剩下的十名北洪門幫眾皆倒了血泊中,死傷遍地。
甩了甩手中短劍上的血跡,段天揚環視一眼,將其收回到袖口內,然後一把抓住吳長老的衣服,提着他向酒店外走去。
後面的李長老看得心驚不已,段天揚身法以及出手都太快了,招式雖簡單卻實用,基本沒有虛招,出手就傷人,武功的套路與閣主比起來即象又不象,顯然經過自己的改創。
十餘人死於他的劍下,酒店大堂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酒店裏的客人以及工作人員相互呼叫,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段天揚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大步走到酒店門口,這時,從外面跑近來數名保安,一個個拎着警棍,將段天揚攔住。
他抹了一把漸在臉上的滴滴血珠,腳步不停,淡然説道:“不想死,就滾開!”
眾保安沒有看到他剛才殺人時的恐怖,見他一副英俊小生的模樣,雙手空空,還抱着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老頭,哪會把他放在眼裏。
“媽的!”一名保安首先站出來,大罵一聲,掄起警棍向段天揚的腦袋狠狠砸去。
段天揚嘴角挑了挑,抬起手臂,將警棍擋住。
只聽“當”的一聲,保安覺得自己這一警棍不像砸在人的手臂上,倒象是打在鋼鐵上,事實也確實如此,段天揚的短劍正藏於袖內。
手臂捱了自己一警棍,段天揚還象沒事人似的,保安兩眼發直地看着段天揚呆住了。
他愣神,段天揚可沒有,手臂順勢向前一伸,石火電閃一般扣住保安的脖子,接着,對着酒店的玻璃門狠狠按去。
“啪!”
鋼化玻璃門被撞得粉碎,保安的腦袋也象是破爛的西紅柿,紅的白的一起濺了出來。
段天揚揮手將屍體甩了出去,轉頭看向其他的保安,那幾名保安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一個個嚇的面無血色,怪叫着連連倒退。
淡然一笑,段天揚肆無忌憚的從眾保安當中穿過,大搖大擺的走出酒店。
東心雷擊忽視和警察一同趕到酒店的。
雙方的車隊在酒店門前打了個碰頭,人員從各自的車內走出來。警方帶隊的隊長急忙走上前來,定睛一看,發現是北洪門的人,心裏暗暗吸了口氣。
這時,東心雷從人羣中走出來,看眼那名隊長,點頭示意,然後説道:“我們進去處理點事情,你們先在外面等一會!”説着話,也不看對方的反應,向下面兄弟一甩頭,領人走了進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看着東心雷帶人走進酒店,警察隊長在旁大氣都沒敢喘。向下面的一干警察揮揮手,又坐回到警車內。北洪門在T市的勢力太大,態度雖然囂張。但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警察隊長能得罪人得起的。
當東心雷領着北洪門大隊人馬上到十一樓的時候,望月閣的人早已撤的七七八八。場中只留下十幾具試題,遺蹟無法帶走的重傷號。
反觀北紅門這邊,損失大了許多,上上先先工傷亡了五十多名兄弟,段天楊的這次聯歡套可謂精妙,也殺傷了不少北洪門的人,但是仍以失敗而告終。畢竟他們的目標是謝文東,二不是北洪門的那些小弟。
本來是為了殲滅段天楊,結果反被對方打死打傷這麼多兄弟,謝文東的心情哪能痛快,加上受了刀上,臉色異常難看,心裏憋着一口悶氣,不過對段天楊的頭腦,連他也不得不承認確實很厲害。
五行兄弟見謝文東氣色不對,出了酒店,坐上汽車之後。金眼説道:“東哥,去醫院嘛?”
謝文東揉揉額頭,搖首道:“回總部。”
“你的身體……”不要緊。“謝文東淡然一笑,滿不在乎的説道。
金眼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説話,暗歎一聲,開車返回北洪門總部。
剛坐回到辦公室的椅子上,秦雙便走了近來,直接來到謝文東的身邊,邊上下打量他邊説道:”聽説你受傷了。“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眼秦雙,然後將目光投想站在門旁的金眼。後者急忙將腦袋轉想別處,假裝沒看見,。不過仍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沒事,只是小傷!”謝文東收回目光,對秦雙笑呵呵地説道。
是不是小傷,應該有我來判斷。秦雙冷着臉説道:讓我看看!
謝文東強笑道:不用了。我心裏有數……
不等他説完,秦雙伸手在他軟肋慉了一下。一本正經地問道:是這裏麼?
謝文東有防彈衣護體,對方的那一刀雖然沒有砍破他的衣服,但強大的撞擊力還是給他造成不小的傷害。此時被秦雙這看似無意的一慉。只把謝文東痛得連頭髮都快豎起,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地上連轉兩圈。
秦雙的眉頭慢慢擰成個疙瘩,冷聲命令道:把衣服脱掉。
呵呵,小雙啊,。不用了吧?謝文東老臉一紅,乾笑説道。
我讓你把衣服脱掉!秦雙看着起來是真的生氣了,臉色陰沉,兩眼冰冷,表情幾乎能凍死一頭大象。
謝文東求助地看向五行兄弟,這回五人倒是很末期,齊唰唰將頭扭到一旁。誰也沒有看他,無奈,謝文東只好對秦雙為難地説道:在這裏做檢查,有點不太合適吧,等會我去找你……哎?他話只説到一半,秦雙已經開始幫他解釦子了。
將上身的衣服脱掉。只見謝文東的肋下多出一條獎金尺長的淤紫,顏色是中間深,兩側淺,皮膚的表面竟滲出滴滴的小血洙`
秦雙看着動容,這樣的傷勢,若是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痛的死去活來了,她不知道謝文動如何能忍受得住,還能裝着象沒事人似的。難怪自己剛才只是觸碰一下就把他痛成那個樣子!秦雙心裏自責,臉上依然是冷冰冰的樣子,説道:“你忍着點,我檢查一下骨頭!”説着話,她的手指輕輕撫摩鬱傷周圍的肋骨。
她的手指温暖亦柔軟,摸得很小心,謝文東沒有感覺到疼,反而覺得很舒服。他深吸口氣,低頭看着一臉嚴肅認真的秦雙,不知不覺地笑了。
“東哥!”
辦公室的房門一開,任長風從外面闖了近來,一看謝文東赤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而秦雙蹲在他的膝前,手還在他的身上來回的遊動,任長風楞了一下,本能地説道:“對不起,東哥!”説完,臉漲紅地快速地退了出去。
在他身後還有動心雷,劉波以及靈敏,任長風將辦公室的房門關嚴,然後兩手一伸,攔住眾人,小聲説道:“不要進去!”
“怎麼了?”東心雷三人都是一楞。
任長聲抬手在胸前撓了撓,説道:“東哥秦醫生在房間裏做……做那個呢!”
“那個?”東心雷眨眨眼睛,摸着腦袋頂道:“不會吧!”説着,他轉頭向左右瞧了瞧,疑問到:“咦,五行呢?”
任長風自然而然地向辦公室裏一指,道:“在裏面呢!”説完話,見東心雷,劉波,靈敏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他馬上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就算把五行兄弟與東哥的干係再親近,做那事情的時候也不至於還把他們五人放在身邊啊!
靈敏紅着臉,拋給任長風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越過他,先是敲了敲房門,接着推門而入。
幾人近來之後,定睛細看,才弄明白是秦雙在幫謝文東檢查傷勢。在三對憤怒的目光下,任長風不好意思地乾笑兩聲,什麼話都沒説,低着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東心雷站在辦公桌前,説道:“東哥,我已經讓警察配合下面的兄弟封鎖了全部出城的路,相信能把望月閣的人困在城內。”
謝文東淡然地點點頭,其實封不封都一樣,以段天揚的頭腦,肯定能想道出城的辦法。雖然心裏明白是這麼回事,但嘴靈敏在旁接道:“東哥,我已經查清楚十五家洪門分會的動向,他們的人員大多都聚集在S市,其中一部分已經滲透到T市。正如東哥分析的那樣,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們的總部,T市!”
“恩!”謝文東心中一振,兩眼放出光彩,問道:“確切的落腳點都查清楚了?”
“是的!”靈敏點頭説道。
謝文東沉吟片刻,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眯縫説道:“混近T市的小股敵人,先不要管,我們的目標是敵人的主力,明天動手,現在你們就安排人員,先去S市準備。”
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劉波等人看了看謝文東肋下那道觸目驚心的淤傷,無不擔憂地説道:“東哥,你也去嗎?你身上的傷……?”
“沒事!”謝文東擺擺手,笑得輕鬆。
“什麼沒事!”蹲在他身旁的秦雙這時候站起身,冷聲説道:“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去打仗,你不要命了嗎?”
啊?東心雷等人臉色一變,木然地看着謝文東。
謝文東呵呵一笑,邊拿起襯衫往身上穿邊對秦雙笑道:哪有那麼嚴重啊,我也沒有那麼斤貴,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秦雙一把將他的襯衫抓住,冷冷注視着謝文東,也不説話,只是冰冷的眼神中隱約閃動着火光。
謝文東笑着説道:真的沒問題!明天一戰,對於社團來説至關重要,我必須得親自到現場。
秦雙反問道:社團對於你來説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甚至強過你的生命?
謝文東楞了一下,幽幽的説道:人是在為了理想而活着,不然的話,不就成了行屍走肉了嗎?
秦雙聽不近來這些,她現在只關心謝文東的身體。她説道:你現在必須住院治療。
謝文動搖頭,堅定道:不行!就算要住院,也得等到明天我做完事回來再説。
秦雙咬咬牙,一字一頓地説道:必須是現在!
謝文東和秦雙爭執不下,辦公室的温度似乎也在急劇上升。東心雷見狀,忙在旁邊打着圓場,將話題轉移開,問道:東哥,你看程小姐怎麼辦?
提到程媛媛,謝文東眉頭皺了皺,心中感嘆,甚是過意不去,反問道:老雷,你的意思呢?
這個……東心雷説道:雖然這次她對東哥下毒是受了段天揚的威脅,並非出自她的本意,但如果再繼續讓程小姐做東哥的秘書,我們大家都覺得不太放心”
任長風等人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東心雷的説法。
謝文東敲敲額頭,説道:“看程媛媛自己的意思吧!如果她願意留下來,我歡迎,如果不願意,就由她去吧!”説着話,他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支票來,提起筆來,唰唰唰寫了幾下,然後簽上名字,交給東心雷,説道:“把這個交給媛媛,算是……算是公司對她的補償吧!”
“是東哥!”東心雷接過,低頭看了一看,隨後將支票揣近口袋裏。
看了看謝文東和神色如霜的秦雙,東心雷向任長風等人使個眼色,強笑一生,説道:“東哥,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們………我們就先走了。”
見謝文東點了頭,東心雷等人魔不做聲地魚貫而出,臨出門時,看到五行兄弟和袁天仲還呆在辦公室裏,任長風招招手,低聲説道:“都出來吧!別在裏面站着了!”
時間不長,眾人都走了出去,辦公室裏只剩下謝文東和秦雙兩人。
謝文東轉頭看着秦雙,含笑説道:“我知道……”
他的話剛出口,秦雙將醫藥箱打開,取出藥水,倒在紗布上,輕輕擦拭着他肋下淤傷的血珠,輕聲説道:“我,並不是想影響到你做出的決定,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真的很擔心……”説話時,秦雙兩眼閃過一抹淚光。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這次段天揚設計伏擊謝文東,雖然使北洪門損失很大,可望月閣也沒佔到太多的便宜,那名中彈的吳長老在離開酒店不久之後便嚥氣了。
折損一名長老對於望月閣來説並不是小事,而且客主還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這次行動。段天揚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把斷了氣的吳長老送回瞭望月閣。由於北洪門的封鎖,加上吳長老的屍體,無法乘坐飛機,只能坐車回去,耽誤了許多的時間。
望月閣的閣主年歲已在八十開外,姓焦名開洋,雖然年歲不小,但精氣神都很足,手裏拄着枴杖,走起路來如一陣風,並沒有象曲青庭説的那樣老糊塗,也看不出任何的老態龍鍾之相。
看到吳長老的屍體,焦開洋蹲在旁邊久久無語,又一名老兄弟離他而去,心中又悲又痛,那種感覺難以言表。過了良久,焦開洋看向站在一旁的段天揚、李長老、於長老三人,問道:“老李,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李長老看看段天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説出話來。
段天揚撲哧一聲,笑了,淡然説道:“是我設計伏擊謝文東,結果在行動的過程中吳長老不幸被對方擊中,所以,就這樣了。”
“誰讓你去伏擊謝文東的?為什麼沒有事先通知我這件事?”焦開洋瞪圓眼睛,怒視着段天揚。
“閣主,其實這次天揚算計得很完美,之所以沒能殺掉謝文東,是他的運氣太好了。”見閣主發怒,李長老擦着冷汗急忙在旁解釋。
焦開洋強壓怒火,冷聲問道:“你們是怎麼算計的?”
李長老將段天揚如何利用程媛媛,又如何引謝文東上鈎的事原原本本講述一遍。焦開洋不聽還好點,一聽完這話,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他轉頭看着段天揚,問道:“你把人家那姑娘糟蹋了?”
段天揚笑呵呵地點點頭,説道:“如果不是為了望月閣,我也不會這麼做的,師兄,要知道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和我上牀的……”
他話還沒説完,焦開洋掄起手掌,對着他的面頰就是一巴掌。
“啪!”這記耳光打得清脆響亮。段天揚傻了,站在旁邊的李、於兩位長老也傻眼了。
焦開洋氣得滿面通紅,花白的鬚髮無風亂顫,身子直哆嗦,指着段天揚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遭天殺的畜生!混蛋!我望月閣的臉都讓你給丟淨了!”説着話,老頭子氣得兩眼直冒金星,掄起手中的枴杖,對着段天揚劈頭蓋臉的一頓亂棍。
剛開始幾下,段天揚還挺得住,可幾下過後,見焦開洋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他也急了,一蹦多高,叫道:“老頭子,你可別太過分了,再打我可還手了……”
正説着,焦開洋一枴杖打在他腦門上,段天揚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頭頂頓時腫起一個大青包,他不敢再在原地站着了,腳步踉蹌着連連後退。
“還手?你還手!你還手!我讓你還手!”焦開洋不依不饒,追着段天揚猛打。
段天揚邊退邊説道:“你看你老頭真是瘋了,不分敵我了,望月閣的事,以後我再也不管了!”説完話,身形一晃,如同一溜煙,跑了。
“閣主!閣主!”李、於兩名長才急忙上前,將正準備要追的焦開洋攔住,雙雙勸道:“閣主,算了,天揚也是為了我們望月閣着想啊!”“是啊!天揚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看……唉,這事鬧的……”
“這畜生永遠不回來才好呢!”焦開洋喘着粗氣,怒聲説道。段天揚回望月閣,並不象曲青庭説的那樣是焦開洋把他找回來的,而是他自己主動回來的。
李長老見段天揚越走越遠,生怕他真不管望月閣的事了,急忙追了出去。來到外面,見段天揚正捂着腦門的大青包低頭走着,李長老跑上前,苦笑着説道:“天揚,你可不能記恨老閣主打你啊!他也是……他也是……”
段天揚把手放下,還特意看看掌心裏有沒有血,他聳聳肩,淡然一笑,説道:“李長老不要説了,我明白!”説完,他揹着手,仰面而嘆,説道:“長兄如父,老頭子打我,我只能忍了,如果換成旁人,我早把他撕碎了。”
李長老在旁打個冷戰,低聲問道:“那望月閣的事……”
“唉,剛才只是句氣話而已。”段天揚搖頭笑道:“為了望月閣,師兄付出數十年的心血,現在遇到麻煩,我就算豁出性命也會頂上去……”
T市。
在謝文東的堅持下,最終還是秦雙妥協了,同意他去S市,但告誡他不要與人動手,他現在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再做激烈的運動。對秦雙的提醒,謝文東連連點頭,全部接受。當晚,秦雙為謝文東的瘀傷上了藥,並做了簡單包紮。第二天,謝文東先是去醫院探望了仍在昏睡中的金蓉,臨離開時,他突然覺得醫院的防衞太鬆懈了。其實,照看金蓉的人不少,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北洪門的槍手都保持在三十號左右,至於下面的普通小弟就更多,但是現在突然出現一個段天揚,讓謝文東的心裏多了幾分顧慮,他特意把水鏡留下來,照看金蓉,這才感覺多少有些放心了。
中午,他回到別墅,與彭玲辭行。
聽説他要去外地,彭玲知道他肯定又是去參與黑道上的撕殺,雖然習以為常,但仍掩飾不住心裏的擔憂,她並未多説什麼,只是叮囑道:“快去快回!”
謝文東恩了一聲,笑道:“如果順利,明天我們就能趕回來。”
彭玲點點頭,見謝文東的外套有些髒了,回身從櫃子裏拿出一件剛洗過不久的中山裝,説道:“換這件吧!”説着話,她便要幫謝文東換衣服。
謝文東忙擺擺手,説道:“我自己來吧!”他肋下的傷口疼的厲害,腰身只微微擰動一下,肋部就象針扎似的疼痛,他擔心彭玲幫自己換衣服的時候會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
他的話,卻讓彭玲生出疏遠的感覺,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坐在牀邊,過了半晌,她低聲問道:“你現在還在怪我嗎?”
謝文東一怔,邊解釦子邊含笑説道:“小玲,為什麼這麼説?”
彭玲搖搖頭,神色黯然。
謝文東走到牀邊,扶了扶她的秀髮,笑道:“別胡思亂想,我早就説過了,蓉蓉的事不是你的錯,責任在我。”
“文東……”對謝文東的體貼,彭玲很感動,雙手自然而然地抱住謝文東的腰身。
謝文東身子一哆嗦,臉色頓變,冷汗也隨之流了出來。
他是笑呵呵地與彭玲到別的,可走出了別墅之後,臉上燦爛的笑容馬上變成了苦笑,走路時也顯得一瘸一拐。
五行兄弟和袁天仲暗暗咋舌,低聲問道:“東哥,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
謝文東看了看他們五人,甩頭笑道:“哪來的那些廢話,走吧!”
眾人坐上汽車,直奔機場而去。
T市距離S市雖然不遠,只幾個小時的車程,但既然決定晚上動手,謝文東必須得提前趕到,好擬訂進攻的計劃。
謝文東身邊沒有帶太多人,只是五行兄弟和袁天仲五人,不顯山,不露水,行洞比較隱蔽。當他達到S市北洪門的堂口時,東心雷、任長風、靈敏、劉波等人早已到達。
北洪門在S市的堂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名叫劉澤,為人沉穩,頭腦精明,頗講義氣,很得下面兄弟的愛戴。劉澤與東心雷關係交好,感情深厚。他畢竟太年輕,又是底層出身,之所以能坐上北洪門的堂主,與東心雷的大力推薦離不開關係。
劉澤是第一次見到謝文東,雖然對他年紀輕輕的外表、平平常常的樣子感到很意外,但還是表現得比較拘謹,説話時語氣有些顫抖。
謝文東見過眾人,隨後問道:“老雷,總部過來了多少兄弟?”
東心雷答道:“兩千人左右。”
謝文東又看向劉澤,問道:“劉兄弟,我們S市的堂口裏有多少兄弟?”
劉澤畢恭畢敬地躬身説道:“上上下下的兄弟加在一起,有一千五百人往上。
兩面加在一起共有三千多人,差不多夠用了,謝文東點點頭,垂首沉思。根據靈敏提供的情報,十五家洪門分會的人在S市聚集了四千左右,人數雖然是多,但為了隱藏形跡,這許多人分散在S市的市區以及周遍縣鎮裏,戰鬥力不集中,很容易將其逐個擊破。
想着,謝文東問靈敏道:“有沒有查出來敵人的主要頭目藏在什麼地方?”
靈敏點下頭,看着劉波,説道:“劉哥你説吧!”由於對方頭目藏身的地方是暗組最先查出來的,靈敏感覺自己不好説太多。
劉波明白她的意思,憨憨的一笑,揚頭道:“靈小姐説吧,沒關係!”
靈敏一笑,不再客氣,拿出S市的地圖,説道:“東哥,十五家分會的主要頭目都聚集在市區東北部近郊,人數大概有七八百人,雖然不多,但很精良,望月閣的兩名長老應該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