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到謝文東等人出來,CIA和特種部隊又紛紛把槍抬起,指向他們。
謝文東看清楚場中的局勢,面無懼色,呵呵一笑,直視安德森,説道:“讓你的人放下槍!(英)”
安德森臉色一變,冷汗流了出來,本來已經十拿九穩的事情,現在變得無法控制,他沉聲説道:“謝文東,你就算抓了我,你也同樣跑不出去,外面現在都是安盟的人。(英)”
袁天仲雖然聽不懂他説什麼,但感覺不是好話,他冷哼嗤笑,捏着安德森喉嚨的手突然加力,後者的嗓子“咯”的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四肢抖動,眼仁翻白,謝文東笑眯眯的看着他,説道:“就算我跑不掉,你也會和我一起去死。”説着,突然厲聲喝道:“讓你的手下放下槍!(英)”
安德森感覺自己快要窒息,雙手胡亂的揮動,艱難的説道:“放下槍!都放下槍!
CIA和特種部隊無奈。剛剛抬起的槍口又放了下去。
謝文東點點頭,向身後眾人使個眼色,緩緩的向廠房大門外走去。
羅安達的戰鬥沒有結束,反而變得更加猛烈,整座城市都陷入激烈的交火,槍聲,爆炸聲不時的從四面八方響起。
安德森的性命掌握在敵人的手裏,CIA和特種部隊皆不敢輕舉妄動,看着謝文東等人一個個走出廠房,只能乾瞪眼,什麼都不能做。
等他們都走出去之後,袁天仲拉着安德森慢慢向後退。他的手下人嘩啦一聲,急忙追過來,不等他們出門,謝文東抬起手槍,頂住安德森的腦門,轉頭喝道:”站住!跟出來,我要殺了他!
對方眾人停住腳步,面面相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這麼多精悍的人面前,謝文東也是心中極度緊張,但臉上卻笑秘密眯眯的看着對方,不緊不慢,從容的倒退着走出院落。
等退出五十米開外,見對方仍沒有追過來,他方暗暗鬆口氣,精神鬆緩了許多。其他人也是如釋重負,感覺自己剛才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現在又重新回人間,紛紛擦下腦門的虛汗。
謝文東深吸口氣,回頭對安德森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沒有安德森回答,克里斯在旁接道:“他叫安德森,是CIA在安哥拉的負責人。”
“叛徒!”安德森對克里斯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説道:“克里斯,你背叛了國家,無論你逃到那裏,CIA都會找到你……”
不等他説完,金眼猛的揮手,在他臉上打個清脆的耳光,安德森的半邊面頰紅腫起好高。
謝文東點下頭,對袁天仲笑了笑,想不到,天仲還真抓條大魚。
袁天仲看到謝文東對自己的笑容,心中滿是得意,巡視左右的眾人,見人們也都用充滿敬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眼神中自然流露出傲色。
他當然有驕傲的理由,在他看來,如果沒有自己神勇的表現,出其不意的制住敵方的老大,眾人現在還被困在地下呢,説不定,都已經被對方打死了!他喜歡現在這樣受人矚目、被人重視的感覺,讓他飄飄然,象是在飛,這時他也開始覺得自己不是在謝文東身可有可無的角色,而是不可或缺的。
他的心事,基本上都表露在眼神里,謝文東看得清楚,瞭然於胸,不過,這卻使他對袁天仲更加放心,只要瞭解了他的性格,就知道該如果去使用這個人。這是謝文東的強項。
謝文東對金眼使個眼色,又向安德森揚揚頭。金眼會意,動手對安德森搜身。
安德森劇烈的掙扎,兩隻眼睛快紅了,可是,在袁天仲鐵鉛一樣的手掌控制下,他難以移動分毫。很快,金眼在他的腳處又搜出一把小型手槍,並在他身上找到手機,CIA證件,錢夾,微型衞星接收器等物,當然還有皮魯送給他的那隻皮袋。
金眼將這些東西統統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一一翻看,當他拿到黑色皮袋的時候,微微楞了一下,覺得皮袋沉甸甸的,他把袋口的繩子解開,這下,立刻引來安德森更加劇烈的反映,嗓子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下竄下跳,急得象只瘋狗。
他的反應,讓謝文東更家好奇,看着對方淡然一笑,在安德森面前將皮袋一倒,那塊金剛石滾出來。
謝文東沒見過這東西,拿在手中,左右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疑聲問道:“安德森,這是什麼?”
“去你**!”眼睜睜看着價值數百甚至十數萬美金的金剛石落到謝文東手中,安德森怒極功心,破口而罵。
不過,李治全隨後的一拳,讓他閉上了嘴巴。接着,他走到謝文東近前,説道:“東哥,可以讓我看看嗎?”
謝文東遞給他,後者皺着眉頭,看了好半晌,肯定的説道:“是石頭!”
周圍人差點暈倒,誰都能看出來這是石頭,關鍵問題是塊什麼樣的石頭能讓CIA的頭目這麼重視。
這時,關鋒説道:“如果沒有看錯,這應該是金剛石,沒有經過加工切割的金剛石。”
“啊?”眾人聞言,皆吸了口氣,金剛石就是鑽石,這個常識人們都知道,只是,這麼大一塊的金剛石,還真是少見。
眾人覺得新鮮,紛紛上前觀看。
謝文東看着關鋒,含笑問道:“關鋒,你怎麼知道的。”
“我做過研究。”關鋒老臉一紅,説道:“以前,我們曾打算搶劫珠寶店,對鑽石以及珠寶都詳細研究過,我可以肯定,這確實是金剛石。”
謝文東點下頭,心思飛轉,臉上表情平淡地將金剛石又裝進皮袋中,在安德森眼前晃了晃,説道:“這個你很想要,是嗎?”
“哼!”受了兩次皮肉之苦,安德森也學乖了,不敢在口出污穢,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我可以把這個給你,也可以放你走。”謝文東的話頓時讓安德森的眼睛一亮,驚聲問道:“真的?”
“當然!”謝文東含笑説道:“不過,你要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你説,你説!”安德森連連點頭。
謝文東看看廠房的方向,見部分CIA人員正小心翼翼地向外走,他柔聲道:“你先讓他們退回去!”
“回去!都給我回去!”安德森想也沒想,扯脖子大叫兩聲。
聽聞話音,CIA人員又慢慢退回到院內,隔着鐵絲網,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們。
滿意地點下頭,謝文東説道:“告訴我,你是怎麼追上我們的。”
“是因為他!”説着話,安德森伸手一指克里斯。
除了謝文東之外,克里斯以及周圍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雖然語言不通,看眾人通過他的動作還是能看明白一二,一各個雖然沒有舉槍,但看克里斯的眼神已變得犀利和陰冷。
謝文東蹩了一眼克里斯,搖頭笑道:“克里斯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信任他!”
“是的!”安德森點頭道:“克里斯曾在中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和你有過接觸,而且,你還救過他一命,並協助他完成了任務,所以,他會秘密向你私通,我們已經預料到了,並且做過巧妙的安排,在他身上裝了跟蹤器。他的錢夾裏。”
克里斯一震,接着,急忙掏出口袋的錢夾,翻看了好一會,才在縫隙中找出一塊小手指指甲大小、薄如紙片的跟蹤器。他捏出跟蹤器,隨後難以置信地看向安德森。
安德森苦笑道:“不要奇怪,把這個放進你的錢夾裏並不難。”説着,他頓了一下,又看向他手中的衞星接收器,説道:“然後,通過這個,我可以隨時隨刻知道他所在的方位。”
“原來如此!”根本沒有什麼奸細,而是CIA的手法太隱秘,也太狡猾,竟然預料到克里斯會向自己告密,並提前在他身上放下跟蹤器。他搖頭笑了笑,又問道:“現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這塊金剛石是怎麼回事?”
“是安盟的人給我的。”安德森現在豁出去了,謝文東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安盟在盧安多附近發現一座金剛石礦,並偷偷進行開採,雖然只是初步採礦,但挖到的金剛石並不少,這個……”他看着謝文東手中的黑袋,説道:“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金剛石礦!”謝文東揉着下巴,尋思片刻,轉頭問道:“盧安多在哪?”
克里斯疑惑地問道:“是盧安多保護區?”
“沒錯,就是那裏!”安德森點頭道。
克里斯對謝文東道:“謝,那是安哥拉的自然保護區,只是並沒有聽説過有金剛石礦。”
“是真的!絕對是真的!”安德森急忙解釋道:“安盟封鎖了消息,並買通了當地政府的官員,所以外界並不知情。”
正在説話間,工廠大門方向突然傳來陣陣馬達聲,估計至少有五輛以上的汽車正向這邊急速開來。
安德森精神一振,驚喜道:“安盟的軍隊來了!”
第二十一章
謝文東冷笑一聲,説道:“你最好祈禱來的不是安盟,不然,你的出境會變得很慘!”説着話,他對眾人甩甩頭道:“隱蔽起來,準備作戰!”他心裏也沒底,外面的居室究竟如何,他當然不清楚。
時間不長,七兩軍車快速駛來,冷眼看去,分不清是安人運的還是安盟的。眼看着軍車越來越近,眾人也變得緊張起來,一各個抓緊槍械,眼睛死死盯着汽車。
吱嘎!數輛軍車再眾人不遠的地方停下,車門齊開,從裏面跳出二百餘名士兵。暗中的謝文東看的清楚,士兵們手中的無奇是AK系列,當他看到帕非·馬戈伊從車裏走出來,心中長長舒緩口氣,他先是高喝一聲:“馬戈伊先生,我是謝文東!”
聽聞話音,士兵們齊刷刷向謝文東所在的方向望去,同時手中的槍也提了起來。
帕非·馬戈伊臉色一徵,抬起手,示意眾人不要緊張,然後,他疑聲問道:“是謝先生嗎?”
這時,謝文東才從掩體後走出來。他很謹慎,畢竟此時是再戰亂時期,人人都精神緊張,自己突然出去,搞不好會被誤殺。
看到他,帕非·馬戈伊明顯鬆了口氣,含笑上前,説道:“謝先生,你沒事吧?電話裏面你説你被CIA追殺,究竟怎麼回事?”
“問他吧!”謝文東向安德森所在的方向弩弩嘴。帕非·馬戈伊轉頭看去,只見安德森被袁天仲用軟劍B着,慢慢從暗中走出來。
“安德森先生?”帕非·馬戈伊驚訝地張開嘴巴。身為外交顧問,他對這位CIA再安哥拉的負責人當然也不陌生。
此時,安德森不知道説什麼好,臉色一會紅,一會白,憋了好半響,他方説道:“誤會!這……這都是一場誤會!”説着,他求助看向謝文東。畢竟,他現在還不知道安盟到底有沒有取得優勢,能攻下羅安達,一旦沒有成功,安哥拉還是由安人運執政,那CIA追殺謝文東這件事讓他們知道,將會對美國與安哥拉只見的關係影響甚大,他揹負不起這個責任。
他的眼神,謝文東看到了,只是沒有理會,他再考慮,要不要講出這件事,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還是決定就此作罷,説不如不説,萬一罷事情鬧到,最後將變得不可收拾,他可不想自己再被國家犧牲一次。保險起見,還是不講為妙。他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説道:“沒錯,這確實是場誤會。”説着,他別有深意地看向安德森,意思是賣給他很大一個人情。
聽完謝文東的花,安德森再心裏長長出口氣,眼中充滿感激地看着謝文東。
帕非·馬戈伊疑惑地看了看二人,不明白他倆究竟搞數名鬼。
謝文東淡然而笑,轉移話題,問道:“馬戈伊先生,現在的戰局如何了?”
帕非·馬戈伊噓了口氣,説道:“剛開始,我們很吃虧,但是由於援軍的及時趕到,我們已經扭轉了劣勢,並控制助羅安達的局勢。”
“援軍?”安德森眉毛擰個疙瘩,滿面驚疑地問道:“什麼援軍?”
“卡莫羅軍閥!”帕非·馬戈伊笑呵呵道。
帕非·馬戈伊所説的卡莫羅軍閥是安哥拉境內的數大軍閥之一,雖然不是反*政*府武裝,但也絕不是支持政府軍的,霸佔扎伊爾省,自立為王。
安德森難以置信地問道:“卡莫羅軍閥會參戰?”如果他沒有記錯,領事羅笛克已經和卡莫羅打過招呼,讓他保持中立,並且給了他二百萬美圓的酬金,當時他還滿口答應了,怎麼現在又派人來支援安人運了呢?
帕非·馬戈伊笑道:“這多虧謝先生啊!如果不是有謝先生帶來大筆資金,我們也很難買通卡莫羅。”
該死的!原來,卡莫羅又收了安人運的錢!安哥拉的雜種果然都靠不住!安德森在心裏恨得直咬牙,不過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強顏歡笑地説道:“恭喜恭喜,既然卡莫羅派來支援軍,看來今天安盟的進攻是不會達到目的了。”
“呵呵!”帕非·馬戈伊笑道:“也不能這麼説,安盟這次籌集的人力很多,現在還沒有退出城,交戰依然很激烈。”
謝文動在旁聽得迷糊,不知道他二人所説的卡莫羅是什麼人。他轉頭看向克里斯文,後者低聲解釋道:“卡莫羅是個大軍閥,不歸安人運政府的管制。”
“哦!”謝文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感覺安哥拉這個地方一切都很亂套,有是軍閥又是反軍,和七、八十年前的中國差不多。
帕非·馬戈伊和安德森的對話告一段落,他對謝文東説道:“謝先生,總理要見你,請你上車吧!”
“好!”謝文東應了一聲,走到安德森近前,幽幽説道:“我希望,今天的誤會是最後一次發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德森臉色難看,手捂着脖子上的傷口,目光閃爍不定,沒有説話。
謝文東雙目一眯,笑呵呵説道:“如果還有下一次,你的腦袋不會再保住,事情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結素。”説完,轉身向車內走去。
安德森臉色難看的低聲説道:“你還有東西沒有給我!”
謝文東頭也沒回,説道:“明天來找我,你的東西,我自然會給你!”説完話,他已經坐進車內。
袁天仲走過他的身旁,面帶蔑視的冷笑,隨手拍拍他的肩膀,噗笑一聲,跟上謝文東,其他人等也紛紛跑了過去。
坐到車上,謝文東拿出手機,給任長風打去電話,詢問他們的情況。任長風回答的乾脆低落,道:“沒事!”
謝文東放下心來,掛斷電話之後,身子向後一仰,低低地噓了口氣。
費爾南多這時候要找自己,他基本已猜到對方的目的,十之八九就是要錢,不過現在,他有了與費爾南多討價還價的方向,珠寶買賣很賺錢,鑽石也很昂貴的嘛。
想到鑽石,他眼睛突然一瞪,接着又眯縫起來,從中閃出濃濃的殺機。
他把手伸到車窗外,向袁天仲招了招手。後者急忙走上前,疑問道:“東哥,什麼事?”
“長風他們有麻煩,你立刻帶人趕回酒店!”説着,謝文東將聲音壓到最低,又道:“把那幾名特工都帶上。”
“是!”袁天仲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見謝文東的眼神不對勁,沒敢多問,答應一聲,便轉身走卡了。
坐在一旁的帕非·馬戈伊滿面疑惑,問道:“謝先生,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謝文東笑眯眯説道:“我的朋友遇到一點小麻煩。”
“你朋友在哪裏?我派人過去吧!”帕非·馬戈伊説道。
“不用!只是小問題,我已經安排手下的兄弟去解決了。”謝文東含笑道。
“哦!”帕非·馬戈伊答應一聲,也沒有多想。
去往總理府邸的途中,謝文東悄悄給任長風發出一條短信,殺掉安哥拉的特工,全部!
在密集的槍聲中,軍車開進總理府。
見到費爾南多之後,老者十人熱情的走上前來,與謝文東握了握手,然後握住他的手不放,拉着他並肩坐到沙發上。
謝文東暗皺眉頭,或許因為膚色的關係,他總感覺黑人很髒,不想和他們有親密的接觸,無論對方的身份如何。他手臂用力,看似隨意的把手抽出來,然後掏出香煙,問道:“總理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呵呵!”費爾南多先是笑了笑,説道:“我是特意對謝先生表示感謝的。今天安盟的偷襲很猛烈,也很突然,如果不是有謝先生帶來的資金,我們恐怕要被安盟的匪軍打出羅安達了。”
謝文東笑了笑,搖頭説道:“總理先生太客氣了,我相信貴軍的實力,當然,也同樣相信總理先生的能力。”
費爾南多哈哈而笑,停頓片刻,他説道:“這次,為了應付安盟的進攻,政府花費比較大的開資······”
謝文東已經聽帕非·馬戈伊説過,安人運花錢請來大軍閥的援軍,成為轉敗為勝的關鍵。他不露聲色的點點頭,表示理解。
費爾南多繼續説道:“再加上以前購買的軍火以及新增的兵力,謝文東帶來的那一億美金也花的差不多了,無法也應付以後的開銷,所以,呵呵······”
下面的話雖然沒有説出口,不夠,他按張佈滿笑容的大黑臉已表明了一切。
謝文東明知顧的説道:“總理先生是希望我繼續提供援助?”
費爾南多笑道:“是的!希望謝先生能再幫我們一次。”
謝文東現在看明白了,安人運根本就是個無底洞,無論投在他們身上多少錢,他們都不會知足。尤其是這位總理費爾南多,一邊説自己沒錢,一邊又不停在府邸大擺奢華的酒會,十足一貪得無厭的小人。心裏這麼想,他當然不會表露在臉上,何況,這錢又不是他自己出,而是慷國家之慨。他點頭道:“資助貴府沒有問題,我甚至還可以向你們提供一億美金的援助。”
第二十二章
費爾南聽後大喜過望,想不到謝文東這麼好説話,只交談幾句,就答應在資助一億美金,他哈哈大笑,説道:“謝先生果然是我們安哥拉人民的好朋友!”
謝文東擺擺手,説道:“援助一億美金,沒有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
費爾南多臉上的笑容一僵,兩眼直勾勾盯着謝文東,心裏緊張得疑問道:“什麼條件?”
看着他那副緊張的樣子,謝文東心中暗笑,説道:“其實,很簡單,我要盧安多保護區十年的代理權。”
“哦?”費爾南多先鬆了口氣,他很擔心謝文東提出比較苛刻的條件,現在聽來,只要盧安多十年的代理權,這比想像中要簡單得多,可是,他又覺得很奇怪,謝文東為什麼要那裏的代理權?盧按多除了樹林就是荒山,讓人想不明白。他茫然地眨眨眼睛,問道:“謝先生為什麼看中了盧安多?”
“我覺得那裏很不錯,景色也優美,適合旅遊業,以後應該有很大的發展前景。”謝文東當然不會傻到説出盧安多有金剛石礦,而且,這個消息覺得不能讓費爾南多知道,至少在他沒批准自己的代理權之前,是不能讓他知道的,這也是他為什麼要任長風殺掉全部安哥拉特工的原因所在。
“呵呵!”費爾南多笑了,説道:“謝先生想在安哥拉發展旅遊業?”
“戰爭早晚會結束,安哥拉總是會有和平的那一天。”謝文東笑道:“在和平時期,以安哥拉的景色,每年都會吸引世界各地的很多遊客,只要懂得利用,會大有賺頭的。”
“謝先生的眼光真是長遠。”費爾南多嘴裏奉承,心裏卻在暗罵謝文東是笨蛋,拿一億美金竟然換盧安多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哈哈大笑,連連點頭,斬金截鐵的説道:“沒問題!謝先生開出的條件,我完全接受!”
“那好!謝謝總理先生了。”謝文東站起身,説道:“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費爾南我嘿嘿訕笑説道:“那……一億美金的事……?”
謝文東一笑,説道:“等總理先生批准我的代理權,並下發書面聲明之後,我自然會把資金送上的。”
費爾南多點頭道:“好!明天我就把盧安多的授權聲明以及授權證書交給你。”
謝文東淡然而笑,説道:“那我明天也會將一億美圓的資金打到貴政府的户頭上。”
“哈哈!和謝先生合作真是爽快啊!”
“回頭見,總理先生!”謝文東優雅地點下頭,轉身走出房間。
出了房間之後,他立刻給任長風掛去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道:“長風,事情解決了嗎?”
“是的,東哥!”
“全部嗎?”
“恩!全部!”
“很好!”謝文東説道:“處理乾淨點。”“明白,東哥!”
謝文東等人回到酒店之後,已是半夜十二點多,由於發生大爆炸,酒店暫時性關閉,大多數顧客也紛紛退房。
謝文東到時,李曉芸和任長風等人都在酒店大廳等着他。看到他回來,眾人一起圍上前來,尤其是李曉芸,跑過來的最快,打量謝文東好一會,見他身上無傷,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
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格桑和袁天仲,謝文東問道:“格桑和天仲呢?”
“去挖坑了。”任長風看眼李曉芸,若無其事地説道。
“哦!”謝文東心中明瞭的點點頭,問道:“酒店現在還能住嗎?”
“我已經和酒店總經理打過招呼了。”任長風説道:“我們可以住在三樓。”
“好!”謝文東揚頭道:“今天沒事了,都回房間休息吧!”
李曉芸跟在謝文東身旁,好奇的問道:“他倆去挖什麼坑?”她並不知道任長風等人解決調安哥拉特工的事。
謝文東淡然一笑,微微搖頭,沒有回答。李曉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謝文東面帶疲憊,也沒好再追問下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謝文東先是衝了一個澡,然後躺在牀上,給帕非·馬戈伊打去電話,告訴他保護自己的幾名特工被酒店附近出現的安盟匪軍所俘虜,讓他立刻去營救。
帕非·馬戈伊此時忙的腳打後腦勺,哪能管的了那麼多,何況現在如此混亂,被安盟抓到十之八九會處死,還救什麼啊?他隨口問道:“謝先生,你沒事吧?”
“我很好。”“那就好,我這邊會再加派特工人員過去保護你。”“多謝了。”“不客氣!”
掛斷電話後,謝文東安下心來,躺在牀上剛要入睡,門外傳來敲門聲。他嘆了口氣,説道:“請進!”
房門打開,先是金眼走進來,接着,克里斯隨後而入。謝文東坐起身,含笑問道:“克里斯,有什麼事嗎?”
“謝,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要回美國,以後,我們恐怕也很難還有見面的機會了。”説着,克里斯面帶苦笑,他知道,自己回美國將面臨什麼,軍事法庭是必不可少的了。
謝文東嘆了口氣,説道:“回到美國,你將會受到美國政府的懲罰。”
“我知道。”
“那你還要回去?”
“我的家人在那裏,我必須得回去。”
“今天,你先留在這裏,等明天再走。”謝文東含笑説道。
“為什麼?”克里斯不解地看着他。
“明天,我會和安德森談關於你的事。”謝文東説道:“我也會想辦法,讓他撤消對你的指控。”
克里斯驚訝地問道:“什麼辦法?”
謝文東笑道:“中國有句俗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第二天,一大早,費爾南多就派來手下人員邀請謝文東到總理府會面。謝文東暗笑,金錢的威力真是巨大,能讓費爾南多如此積極!他先吃過早餐,然後帶上李曉芸和五行兄弟等人,趕到總理府。
有一億美金這個天文數字的驅使,費爾南多辦事效率快的超出想象。
見到謝文東之後,他滿臉帶笑,説道:“謝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經幫你解決了。授權聲明今早已下發給盧安多的當地政府,這是給你的授權書!”説着,他拿起一隻檔案夾,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含笑接過,打開,裏面是數張文件,有總統以及總理親筆簽名的授權。謝文東雖然看不懂,但是有李曉芸在,他可以完全放心,何況,堂堂的安哥拉總理也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動手腳。
李曉芸卻是滿臉疑惑,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面露茫然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輕聲笑道:“先幫我看下有沒有問題,具體怎麼回事,等我回去告訴你。”
李曉芸深明事理,明白此時不是發問的時候,沒有多説什麼,接過授權證書,仔細地翻看起來,半晌,她幽幽説道:“這是對盧安多地區為期十年的代理權轉讓,沒有任何問題。”説着,她眉頭微微皺着,將授權證書又交還給謝文東,同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想不明白,謝文東為什麼要盧安多的代理權,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謝文東暢然一笑,向費爾南多滿意地點點頭,説道:“總理先生,多謝你的幫忙。”
“呵呵!謝先生是我們安哥拉人民的朋友,你的事情,我自然會盡力去辦理。”説着,他話鋒一轉,問道:“那麼,資金問題……”
謝文東抬起手,向身旁的金眼打個響指,後者將筆記本電腦拿過來,謝文東直接用電腦,將早已存在瑞士銀行户頭上的一億美圓資金轉帳給安哥拉政府。
事情辦理的很順利,雙方可謂是皆大歡喜,各取所需。安哥拉政府順利收到了一億美元的巨資援助,而謝文動也成功得到盧安多地區的管轄權限,包括那裏的金剛石礦產。
又得到一億美元的援助,費爾南多顯的異常高興,在他無比熱情的邀請下,謝文東盛情難卻,與他共進午餐,等到下午,便匆忙返回酒店。
等到了酒店之後,謝文東將保護他的安哥拉特工打發走,然後將盧安多金剛石礦的事告訴給李曉芸。
李曉芸聽完,暗暗吃驚不已,想不到,安哥拉竟然還有鑽礦。她一邊驚歎謝文東的膽子大,另一邊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抓住機遇的能力。要知道拿下一個鑽礦,等於佔下一個金窩,尤其是在安哥拉這樣的地方,開支節省,產生的利潤將會是個天文數字。
當天下午三點左右,安德森來到酒店找謝文東,畢竟後者手裏還握有那顆本應該屬於他、價值十多萬美金的金剛石呢!對於CIA人員來説,十多萬美金並不是個小數目。
兩人見面之後,沒有過多的廢話,安德森直截了當地説道:“我已經來了,你現在可以把東西還我了嗎?”
謝文東一笑,掏出皮袋,隨手向安德森扔去。後者急忙抓住,倒出來一看,正是自己那塊朝思暮想的金剛石。他緊緊握在手裏,長鬆口氣,起身説道:“謝先生果然講信譽,我先走了。”説着話,作勢要轉身離開。
第二十三章
“等一下!”謝文東笑眯眯問道:“難道,這一塊金剛石就讓安德森先生知足了嗎?”
“謝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安德森狐疑地看着他。
謝文東説道:“昨天晚上,我已經向總理先生提出申請,要盧安多地區十年的代理權,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安德森聽後,大吃一驚,驚訝道:“什麼?你代理盧安多地區?你想要那裏的金剛石礦?”
“當然!”謝文東微笑説道:“如此一座寶藏,我沒有理由不去爭取。”
安德森搖頭道:“費爾南多是不會同意的。”
謝文東説道:“剛好相反,關於盧安多的授權書已經批下來了。”
安德森吃驚地張大嘴巴,呆呆地看着謝文東。
“我需要你的幫忙。”謝文東道:“只要你肯與我合作,你能賺到的,將比現在你得到的要多得多。”
安德森站了半晌,隨後,身子一彎,又坐回椅子上,疑聲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謝文東道:“首先,告訴我金剛石礦的具體位置,其次,為克里斯編個好理由,讓他免去CIA以及美國政府對他的指控及懲罰。”
安德森眼珠轉了轉,這兩點對他來説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他臉上肌肉抽搐一下,問道:“那我的回報是什麼?”
謝文東點點他手中的皮袋,説道:“五塊和這個一樣大的金剛石。”
安德森聽完,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兩眼閃爍貪婪的精光,暗暗嚥下口吐沫,沉思片刻,開口説道:“十塊。”
謝文東微笑道:“七塊。”
安德森毫不停頓地接道:“好,成交。”説完,他又滿是警惕地説道:“可是,我又怎麼知道你真的會給我呢?”
謝文東悠悠説道:“我説過的話,是向來算數的,答應給你的東西,自然會給你!”
安德森眼珠一轉,笑道:“費爾南多雖然把盧安多的代理權交給你,不過,想必他還不知道那裏有金剛石礦。如果謝先生出爾反爾,那麼,我會把這件事告訴費爾南多的,後果怎樣,謝先生應該很清楚吧!”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突然,目光如電,直視向安德森,聲音陰冷的彷彿來自冰川,説道:“如果你敢這麼做,你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
安德森被謝文東的目光和語氣嚇了一跳,心中發虛,倒吸口涼氣。
但是,謝文東的轉變也快,犀利的目光消失,接着又是一陣大笑,説道:“哈哈!安德森先生,你太多疑了,我們的合作是共贏的,如果相互猜忌,對誰都沒有好處。”
話雖然這樣説,臉上也是笑呵呵的,不過,謝文東的心裏卻對安德森生出殺機。
“呵呵!”安德森勉強笑了笑,尷尬地説道:“做事情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希望謝先生不要見怪。”
謝文東點點頭,説道:“現在,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CIA要殺我,是誰下達的命令。”
“謝先生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
安德森猶豫了一會,低聲説道:“是領事羅迪克的命令。”
“哦!我知道了。”謝文東含笑點頭。
“謝先生問這個幹什麼?你想怎麼做?”安德森凝聲問道。
“想讓我死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謝文東笑了,兩隻眼睛眯縫着,柔聲説道。
不過,他的樣子卻讓安德森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驚訝道:“你……你是要殺他?”
謝文東聳聳肩,笑眯眯説道:“如果沒錯,你們CIA人員平時都在領事館吧?!告訴我,什麼時候你的人在領事館的數量最少?”
“開什麼玩笑?”安德森臉色都變了,連連搖頭道:“這……這點我是絕不可能告訴你的,你要殺領事,我若幫你,等於是叛國。”
“誰知道?”“什麼?”“只要你不説,誰知道你在幫我?”“可是,這涉及到國家的利益。”
“可國家的利益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謝文東雙眼放光,説道:“比金錢還重要?”説着話,他站起身,走到安德森近前,柔聲説道:“你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為了你所謂的國家利益,和我作對;二,幫我做事,然後拿着錢,回家舒舒服服過你想過的日子。”
安德森看着謝文東,冷汗流了出來,他低聲説道:“如果我選擇第一條路呢?”
謝文東搖頭道:“那麼,很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可能讓你活着離開這個房間。”
安德森不敢直視謝文東的眼神,低下頭,雙眉緊皺,沉默無語。美國是個移民國家,沒有濃厚的底藴,真到危機關頭,根本沒有多少人會在乎什麼國家利益。他沉思好一會,終於下定決心,説道:“這周的星期五,也就是明天,我會帶着CIA的人去外面執行任務。”
謝文東聞言笑了,拍拍安德森的肩膀,然後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笑呵呵説道:“我需要盧安多金剛石礦的具體情報,包括詳細的位置,人數以及安盟駐紮的守軍、武器等等,近期交給我。”
他的話,更象是命令。安德森苦笑,點點頭,站起身,説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謝文東笑道:“請便。”
安德森深吸口氣,走到門前,剛要出去,謝文東又道:“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可以保證,你將無法離開羅安達。”
“謝先生多心了。”安德森苦笑着離開房間。
“東哥!”等安德森走後,金眼忙道:“這個人值得信任嗎?”
謝文東搖頭,説道:“讓天仲跟着他,我要知道,他今明兩天的一舉一動。”
“是!”金眼答應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他前腳風走,克里斯隨後走進來,小心地把房門關好,關切地問道:“謝,你和安德森談得怎麼樣?”這件事涉及到他未來的命運,克里斯當然異常關心。
“問題已經解決了。”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克里斯坐下,隨後,他説道:“安德森已經答應,不會向CIA以及美國告發你。”
“呼!”克里斯聽完,長長噓了口氣,吊在嗓子眼的心也終於可以安穩的放下,他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地沙發上,説道:“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謝文東正色道:“你幫了我,我自然會幫你。”
感覺這句話,謝文東曾經也對自己説過。克里斯搖頭而笑,又問道:“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安德森答應的?”
謝文東撓撓頭髮,説道:“七塊金剛石。和他身上那塊一樣大的金剛石。”
“哦!”克里斯明白地點點頭。
謝文東笑道:“克里斯,我覺得你不要在CIA做事了,以後還是幫我吧!”
“你讓我隨你去中國?”
“不!留在安哥拉。”謝文東説道:“盧安多的金剛石礦產被我奪過來之後,我需要有人來管理,而你,我認為是最佳人選,何況你也很讓我信任。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做的,你在CIA的年薪,我可以多付你兩倍!”
多付兩倍?克里斯吸了口氣,他在CIA的年薪的十多萬美金,若是多付兩倍,就快接近40萬美元了,這個收入,即使在美國也能算是老闆級的了,而且,經過此事,雖然安德森答應封口,但想來他在CIA也不會再有前途。克里斯對謝文東的要求砰然心動,他笑道:“謝謝你能這麼看重我。我可以先考慮考慮嗎?”
“當然可以。”謝文東回答的乾脆。
當天晚間,謝文東主動去找費爾南多,這一次,他在總理府呆到很晚才離開。
第二天,清晨,先是安德森給他打來電話,稱已帶人出城,去往羅安達南部的巴拉鎮,與安盟的人碰面。隨後,袁天仲的電話也打過來,證實安德森確實帶着大隊人員由南部出了城。
謝文東放下心來,等到上午九點多時,他留下安哥拉的特工保護李曉芸,而他自己則帶上五行兄弟、任長風、格桑已及關鋒等人,隨身裝備充足的武器和彈藥,坐車直奔美國領事館而去。
路上無話,汽車在領事館的大門前停下,關鋒和李智全等五名死囚守在外面,謝文東和其他人大步走了進去。
領事館裏面的工作人員剛剛上班,大廳內比較安靜,兩名保衞人員站在一起,笑呵呵的閒聊着。
看到謝文東等人近來,兩名保衞人員走上前,問道:“對不起,先生有什麼事嗎?(英)”
我找羅迪克領事。(英)”謝文東對二人含笑説道。
“有預約嗎?(英)”
“有!(英)”謝文東點下頭,轉頭對任長風笑呵呵地説道:“讓他們看看我們的預約。”
任長風點點頭,走到二人近前,肩膀一晃,茫然抽出唐刀,對着左側保衞的腦袋,狠狠地斜劈下去。
“撲哧!”
那保衞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半個腦袋已被任長風一刀砍掉。
第二十四章
“啊——”另外那名保衞驚的嘴巴大張,下意識的回手掏槍,任長風順勢一刀,刺進他的喉嚨。撲!保衞的手指剛剛接觸到腰間的手槍,唐刀的刀尖已在他後脖根探了出來。
撲通!兩具屍體幾乎是同一時間倒下。
謝文東跨過倒地的屍體,直接向羅迪克的辦公室走去。五行兄弟隨後跟上,金眼抬手一槍,將正門上方的攝像頭打碎。
這時,領事館裏警聲大震,只聽大廳左右傳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十多名手持衝鋒槍的守衞從大廳兩側跑出來。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有動,但五行的槍開始展開連射,五隻噴火的槍口,象是死神的號角,瞬間取了最先跑出來的五名守衞的性命。
任長風和格桑也不慢,一左一右,藉着五行兄弟的強大火力掩護,向敵人猛衝過去。任長風的速度奇快,守衞剛把槍口對準他,他已到了近前,手中的唐刀由下而上的一挑,將對放的槍口打到天上,接着,速度不減,硬生生撞進守衞的懷裏,肩膀重重頂在對方的胸骨上。
他的衝勁太大,守衞措不及防,被他撞飛出去,連帶着,胸骨斷了兩根。
“哎呀!”守衞尖叫着,身子在空中畫出一條弧線,摔出三米多遠。
兩旁的敵人又驚又駭,急忙轉身,向任長風射擊。任長風身子低下,向前一滾,躲了出去。他是出去了,可是那兩名守衞卻變成了對射,噠噠噠,兩人的子彈同時打在對方身上,當場斃命。
任長風不知道身後的事,他身子在地上滾動,一直軲轆到最後一名守衞的腳下,才停下來,手中的刀電一般刺進那人的小腹。隨着守衞的倒地,任長風站起身,環視一週,見再沒有活口,冷冷一笑,甩了甩唐刀,回頭看向另一側的格桑。
格桑幾乎與他是不分先後的將守衞解決乾淨。二人相視而笑,然後齊刷刷向謝文東望去。
謝文東揚頭對二人説道:“解決中控室裏的敵人。”説完,他走向正前方的樓梯。五行兄弟急忙跟上前,金眼、木子在前,水鏡三人在後,象是保護傘,圍站在謝文東周圍。
上到二樓,走廊裏又衝出數名守衞人員,不過,他們的槍法,與五行兄弟比起來,實在太慢,幾個人,都是剛出來就被金眼和木子的快槍打穿腦袋。走廊內的槍聲,將辦公室裏的文職人員嚇得四散奔逃,有不少人在走廊抱頭亂竄。
事先謝文東就已經交代過,不留下任何線索。五行兄弟執行得徹底,象是五台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對着逃竄出來的人,不管男女,看見就殺,很快,走廊裏的屍體橫七豎八,快接近二十具。
場中,滿是硝煙和血腥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即刺鼻,又讓人做嘔。
謝文東沒有多看一眼,直向裏端的羅迪克辦公室走去。
走到辦公室門前,謝文東推了推,裏面已上了鎖,房門文絲沒動,謝文東抽出手槍,對着門鎖就是一槍,啪的一聲,門鎖應聲而碎,不等謝文東開門,裏面突然傳出兩聲槍響,房門上,也多出兩個大窟窿。
羅迪克還在做最後的掙扎!謝文東暗笑,轉頭對五行兄弟做個手勢,示意他們分散開,然後,提腿一腳,將房門踢開,同時,他閃身退一旁。
突然間裏面又是一陣槍響,嘭嘭嘭,子彈由房間內斜射出來,打在牆壁上,劈啪作響。很快,對方槍中的子彈打完,頂針撞出空響,謝文東臉上笑容加深,一個箭步,竄進辦公室。
只見羅迪克做在洛大的辦公室內,笑眯眯地向羅迪克走去。
看到謝文東,羅迪克已經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裏更加緊張,可越是緊張,彈夾換的就更慢,雙手顫抖着,手指都快僵硬,好不容易把空彈夾倒出,換上新彈夾,可槍膛沒來的及上,謝文東已到了他近前,後者低頭看着他,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兩隻眼睛眯縫着,連連搖頭,説道:“羅迪克領事,你的年歲太大了,關鍵時刻,連手都不好用了。”
“謝……謝文東,你要做什麼?”羅迪克邊結記巴巴地問着邊拉動槍膛。
“我要做什麼?哈哈!”謝文東大笑兩聲,坐在辦公桌上,説道:“你不是下令要殺我嗎?現在我來了,你説我來做什麼?”
“你……你要是殺了我,美國政府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人知道是我乾的。這裏的人。統統都會死光,這裏的一切,也會被燒的乾乾淨淨!”謝文東淡然説道。
“你去死!”羅迪克終於把槍上好膛,抬手剛要指向謝文東,後者隨意的一抬腳,踢在他的手腕上,羅迪克痛叫一聲,手槍也脱手飛了出去。
“啊……”羅迪克的臉色瞬間變成死灰,嘴唇發青,汗如雨下地看着謝文東。
謝文東點着香煙,笑眯眯道:“我是混黑道的,我的原則很簡單,幫我的,是朋友,害我的,是敵人,既然你選擇做後者,我沒有留下你的理由!”
羅迪克尖聲叫道:“謝文東,你瘋了嗎?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嗎?我要是死了,你會完蛋,你們中國也會完蛋!你現在是在挑起戰爭,後果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的……”
“哦!”謝文東點點頭,貼近羅迪克的耳朵,説道:“我只想對你説一句,別惹我,不然你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話音未落,只聽嘭的一聲,羅迪克連人帶椅子仰面摔倒,他的小腹上,多出一個血窟窿。
謝文東放於腰間的手槍冒着淡淡的青煙。
羅迪克躺在地上,掙扎着想爬開,去揀落在一旁的手槍,可是,他已沒有那個力氣,鮮血順着他的肚子,汩汩流出,只眨眼工夫,就將身下的地毯染紅一片。
“那就是死!”謝文東從辦公桌上跳下,走到地上的羅迪克近前,對着他的腦袋和胸口,又連開兩槍。
羅迪克死了,死得乾脆,腦袋和胸口的致命傷讓他連叫喊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謝文東的目光淡淡地從屍體上掃過,將手槍收起,整了整衣襟,向外走去。
他出來的時候,五行兄弟還在走廊內清理各個房間裏的辦公人員。謝文東一笑,晃身走了出去。到了領事館的大門外,他向關鋒等人揚下頭,面無表情地説道:“上!”
關鋒五人可一點沒客氣,紛紛從車裏跳出來,每人手中拎有兩大桶汽油,衝進領事館內,由樓下灑到樓上,又由樓上灑到樓下。等他們忙完,五行兄弟和任長風、格桑也紛紛走出來,坐進車內,脱掉粘有鮮血的外衣,拿出乾淨的衣服穿好。
李治全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將手中的空油桶扔進領事館內,然後,回頭看向謝文東,興奮地問道:“東哥,燒嗎?”
“燒!”
謝文東笑眯眯地點點頭,然後彎腰上了車。
李治全滿臉興奮,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隨手甩進領事館內。
呼!汽油粘火就着,火蛇順着大廳一直燒到樓上,時間不長,整座領事館陷入一片火海中。
“真他***過癮!”李治全被熊熊烈火頂得連連倒退,但卻滿臉的激動,拉着身旁的關鋒,説道:“安哥拉真是個好地方啊,哈哈!”
關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甩下胳膊,彈開他的手,説道:“那你就留在安哥拉好了。”説完,他轉身走回車內。
“哎!等等我啊!”李治全笑容收斂,急忙追了上去。
坐在車內,謝文東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笑呵呵地説道:“總理先生,我的事情已辦完,你的人可以出動了。”
謝文東等人坐車已走出好遠,安哥拉的政府軍才急匆匆地趕到美國領事館,又是封鎖現場,又是組織救火。但領事館內部的建築多為木製,粘火就着,何況還灑有汽油,此時也燒紅了半邊天,再想救火,根本來不及。
“東哥,咱們這麼做,有沒有麻煩?”開車的金眼低聲問道。不管怎麼説,殺死領事,燒燬領事館,而且還是美國的,這可不是小事。
“麻煩當然會有,不過,那也是安哥拉的麻煩,而不是我們的麻煩。”謝文東笑道:“安哥拉這麼亂,暴徒這麼多,沒有確實的證據,美國找不上我們!”
金眼點點頭,説道:“安德森知道內情。”
謝文東眯眼説道:“他是不敢向外説的,那等於把他自己也賣出去了。不過,這個人對我們來説是個威脅,等金剛石礦的事情完事,就把他幹掉!”
“嗯!”金眼點頭應了一聲。
等到晚間,安德森秘密來找謝文東,等見面之後,他招呼也沒打,直衝到謝文東近前,怒聲説道:“謝先生,你怎麼把事情搞得這麼大?不是説只殺羅迪克一個人嗎?”
第二十五章
謝文東看着他,淡然説道:“此事不能留下線索,你不懂嗎?”頓了一下,他又説到:“不把所有的人殺光,不把所有能留下線索的地方燒燬,萬一美國政府查出是我做的怎麼辦?不要忘了,這事和你也有關係,我出事,你也好不了,你我是同坐在一條船上。”
安德森目瞪口呆地看着謝文東,半晌説不出來話,他這時才覺察到,與謝文東合作,如同與虎為謀,現在,連他自己也深深陷進去了。
他渾身乏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情慌亂,連連搓手,搖着頭,喃喃説道:“現在你搞出這麼大的事,你讓我怎麼向政府交代?你讓我怎麼向CIA高層解釋?”
“那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謝文東笑道:“至於怎麼去解釋,你自己想辦法。”
“我┅┅”安德森想發火,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先事情已發生,無論再説什麼也沒有用,他皺着眉頭,説道:“對於此事,CIA的高層一定會調查你,你最好找到不在場的證據!”
“謝謝你的忠告。”謝文東含笑説道:“事發的時候我在總理府,正和總理先生吃飯,這個證據應該足夠了吧?”
安德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他身為CIA的中層頭目,頭腦也不是白給的,聽謝文東這麼一説,他心裏也就明白了,表面上看,事情是由謝文東做的,實際上,是通過安哥拉政府首肯的。他暗暗嘆了口氣,點頭説道:“我明白了。”
謝文東別有深意地笑道:“你明白就好!現在,把你所掌握的盧安多金剛石礦的情報給我。”
安德森沉默半晌,從懷中掏出一張軟盤,遞給謝文東,説道:“裏面有地圖以及你想了解一切。”
謝文東含笑接過,不過安德森卻抓住軟盤沒有鬆手,正色説道:“謝先生,一旦你控制了礦地,你別忘了你當初答應我的承諾。”
“當然!”謝文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柔聲説道:“既然和我合作,你就應該相信我才對!”
唉!安德森深吸口氣,慢慢把手鬆開。
安德森交出來的情報很詳細,軟盤裏對金剛石礦做了全面的介紹,包括它的準確地址、負責人、守軍的情況工人情況以及附近安盟軍營,統統都紀錄的一清二楚。
把情報細緻地分析過一遍之後,謝文東做到心中有數,同時,他也感覺到,只靠自己這點人,是肯定打不下來的,必須要得到安哥拉政府的援助。為了此事,他再次找到費爾南多,讓他分給自己一支部隊,前往盧安多。
當然,他不能講明借用軍隊去盧安多是為了進攻那裏的金剛石礦,而是説那裏安盟匪軍眾多,怕自己前往時受到攻擊,所以要借用軍方的保護。
費爾南多聽完之後,覺得也對,問道:“謝先生要借用多少人?”
謝文東想了想,説道:“一個獨立旅!”
安哥拉的獨立旅,編制在五百多人左右,人書比團級要少,但戰鬥力很強,有自己獨立的體系,包括重武器方面。
費爾南多聽完樂了,搖頭説道:“聽起來,謝先生要去那裏打仗啊!”
“確實是!”謝文東點頭説道:“我這次去盧安多。,是為了對那裏進行開發,但是,當地聚集大量的安盟匪軍,我必須得把他們清剿乾淨。”
“既然是這樣,派一個旅過去也太多了。”費爾南多揉着下巴説道:“這樣吧,我知會當地的政府,讓他們給予你支持。”
謝文東苦笑説道:“據我所知,當地政府和安盟存在勾結,關係親密,如果讓他們配合我,只怕,我會在盧安多死得更快。”
費爾南多一驚,疑問道:“謝先生的情報是從哪裏得來的?”
“CIA!”看到費爾南多驚奇的目光,謝文東笑着解釋道:“不用奇怪,我有朋友在CIA工作。”
“哦!”費爾南多點點頭,説道:“謝先生稍等一下!”説着,他拿起電話,給安哥拉的國防部長打去電話,詢問羅安達現在守軍的情況,人力是否夠用。
因為得到謝文東帶來的兩億美圓,羅安達的軍事力量增強許多,只是在兵力上,就較之以前多出五成左右,武器彈藥方面也有改善,防禦羅安達不成問題。得到國防部的回覆之後,費爾南多放心不少,順水退舟,賣給謝文東個人情,答應暫時借給他一個獨立旅,聽他調派,作為回報,謝文東又要向安哥拉政府追加五千萬美圓的援助。當然,這筆錢不是他自己掏腰包,而是向中國的中央政府去要。
理由是,安哥拉戰局緊張,安盟活動猖獗,前段時間已攻入羅安達,安人運政權岌岌可危。
謝文東的電話打給政治部的袁華,後者沒敢耽擱,聽完謝文東添油加醋的講述之後,立刻轉達給中央。
得到這兩方面的證實,中央內部經過開會討論,最終,決定再向安哥拉提供五千萬美圓的資金,同時,也對謝文東在安哥拉的“工作”給予肯定。
事情進展得異常順利,很快,五千萬的資金打入謝文東的東亞銀行,後者又將其轉給安哥拉政府。
費爾南多也沒有食言,借給謝文東一支編制最完善、武器最優良的獨立旅,屬A級部隊,人員達到六百人,軍車二十輛,包括一輛生產於七十年代的蘇制裝甲車,另外還有兩門加農炮。
有了這樣的一支部隊在手,謝文東的底氣足了許多,他詢問克里斯的意見,後者認為取勝的可能性達到八成。
正當謝文東野心勃勃,準備向盧安多進發的時候,東心雷突然打來電話,報急電話。
告急的不是北洪門,而是南洪門。
韓非效仿謝文東,和政府高層拉上關係,尤其是和軍委高官杜天揚關係親密。
這次,他掉轉槍口,對準南洪門,在謝文東和北洪門的骨幹看來,也會象以前一樣,雷聲大,雨點小,最後會不了了之,可是,他們都錯了,這次,韓非借用的是軍方的力量。
藉着軍方向地方政府施壓,韓非選擇直接進攻南洪門的心臟,廣州。
廣州是南洪門的根基,若此地被青幫佔領,南洪門這座大廈就等於被人折斷了根基,高層建築變成空中樓閣,根本經不起風浪。
這次進攻,韓非蓄謀已久,仗還沒有開打,韓非就利用軍方對當地的警方施加壓力,對廣州的黑幫實施大規模的清剿,當然,南洪門成為被清剿的主要對象。
南洪門雖然事先已得到風聲,但社團裏還是有大批的中、底層頭目落入警方手裏,被暫時扣押。這對南洪門的打擊太大了,下面為數眾多的成員無人管理、指揮,形成權力真空。
見時機成熟,韓非親自出戰,帶領大批的青幫幫眾,長驅直入,挺進廣州。
只一天的工夫,青幫就橫掃了廣州的半個區,混亂的南洪門被打得節節潰敗。
同時,韓非又使出他最擅長的金元政策,一邊拉攏廣州的政府官員,一邊揮舞着大把的金錢,收買當地的黑勢力。
向問天雖然及時從上海回到廣州,但警方的掃蕩對南洪門的打擊實在太大,加上警方此時又被迫站在青幫的那邊,他的歸來,並沒有挽回多少敗勢。
在廣州這塊本屬於南洪門天下的地方,青幫反客為主,其勢頭如日中天,反倒是南洪門萎靡不振,形勢危急。
聽完東心雷的話,謝文東頗感頭痛,韓非真是個善於學習的人,和自己一樣,竟然玩起了政治,如果軍方真站在他那邊,別説向問天打不過,即使自己,也難以與之抗衡。
能和韓非扯上關係的,權利又能大到壓過地方的,謝文東閉着眼睛也能猜到是誰。杜家靠政治手段打不倒自己,就開始勾結黑幫,想來個以黑治黑,培養韓非來消滅自己。韓非先是對付實力較弱些的南洪門,下一步,就是自己了。
這兩股勢力的結合,對自己的威脅實在太大了!謝文東揉着額頭苦笑。
東心雷問道:“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説道:“無論如何,南洪門不可以被青幫打垮。老雷,你那邊立刻派人去救援,實在不行,你就親自帶兄弟們去廣州,先抑制住青幫的勢頭再説!”
第二十六章
“是,東哥!”東心雷答應一聲,又問道:“可是,東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這邊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處理,得等一段時間能回去。”謝文東很重視盧安多金剛石礦的事,這可能是他在安哥拉能賺到最大的甜頭了,現在萬事俱備,他當然不想這個時候放棄。他説道“如果發生打的變故,馬上給我打電話,明白嗎?”
“我明白。”東心雷答應的乾脆。
“好了,我這邊也會盡快趕回去的。”掛斷電話之後,謝文東深深吸了口氣,韓非實在是個讓人頭痛的人,他與向問天的區別在於懂得變通,同樣是頭腦精明的人,在吃過幾次虧後,他卻選擇非常的手段。
不管怎麼樣,現在先把安哥拉的事情處理好再説!謝文東加快行動,當天晚上,找來獨立旅的旅長,與其會談。
旅長叫皮龍·內貝,是名經驗豐富的老軍官,四十多歲,身材不高,但卻很結實,黝黑的皮膚閃閃發亮,厚厚的下唇向前凸起,咧嘴笑時,露出兩排大白牙。謝文東向他了解一番部隊的情況,隨後問道:“什麼時候部隊可以出發?”
皮龍·內貝不懂英文,由克里斯為二人做翻譯。皮龍·內貝對謝文東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他是中國來的商人,很有錢,連總理對他都十分尊重,但是,打心眼來説,他並沒有把謝文東放在眼裏,他也看不起這種依仗有錢就可以發號施令的人。他大嘴咧開,嘿黑笑了笑,説道:“要一週的時間。”
“一週?”謝文東搖搖頭道:“我等不了那麼久,明天必須出發。”
“明天?”皮龍內·貝瞪大眼睛説道:“開什麼玩笑?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旅遊!我的部隊還沒有準備好,明天根本不可能出動。”
“那是你的問題,你自己去想辦法解決。”謝文東直截了當的説道:“既然總理先生把你調派給我,你就得聽我的指揮行事。明天必須出發!”説話時,謝文東眼中閃動不容人執意的鑑定目光。
皮龍·內貝急了,説道:“沒錯,我是要聽你的指揮,可是,你也不能拿我手下六百名兄弟的性命去冒險!準備不當,一旦與安盟開戰,短時間可以應付,但時間拉長,損失必然慘重……”
不等他把話説完,謝文東擺手打斷他下面的話,説道:“如果我是你,會抓緊一切時間來進行籌備,比如現在!有和我浪費口舌的時間,你可以去完成很多事情。”
皮龍內貝直勾勾看着謝文東,半晌,他猛的站起身,招呼也沒打,大步向外走去。
“站住!”謝文東沉聲喝道。
皮龍·內貝氣得直喘粗氣,手抓着門把手,停住身,回頭看着他,問道:“閣下還有什麼事?”
謝文東問道:“告訴我,你的軍隊由羅安達出發,到盧安多要多長時間。”
“到盧安多保護區,要八個小時,要到盧安多鎮,需要十二個小時。”皮龍·內貝冷着臉回答道。
“看起來,明天早上我就得出發,今天晚上,你要辛苦了。”謝文東眯縫起眼睛,看着他呵呵笑了。
皮龍內貝聽後,深吸了口氣,肺子都快氣炸了。謝文東説道:“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援助的,儘管提出來,我會盡力幫你解決的,也會讓總理先生全力配合你。”
“部隊的軍餉已經兩個月沒有下發了,如果謝先生真想幫忙,就把這件事情解決吧!”皮龍內貝氣呼呼地説道。
謝文東怔了一下,當即拿起手機,給總理費爾南多打去電話,讓他把拖欠獨立旅的軍餉馬上發下來。費爾南多本是猶豫不決,但在謝文東的施壓下,最終還是同意了。掛斷電話後,謝文東搖晃手機,説道:“問題已經解決了,你還有什麼要求?”
這回反而輪到皮龍內貝發呆,怔怔地看着謝文東,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謝文東説道:“等事情辦完之後,我會給你格外的獎勵。去吧!”想不到謝文東的能力這麼大,只一個電話,就把最讓他頭痛的軍餉問題給解決了,心中除了吃驚之外,還多了幾分佩服。他咽口吐沫,臉上的怒氣少了許多,輕聲應道:“是!”
謝文東又叮囑道:“記住,動作要快,明天早上必須出發!”
“我明白!謝先生!”皮龍內貝點下頭,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回手輕輕將門關好。等他走後,克里斯由衷而笑,謝文東恩威並施的手段,可謂是玩得爐火純青。
第二天,清晨,謝文東帶着手下人員與獨立旅由羅安達出發,向盧安多挺進。李曉芸沒有去,而是留在首都,一是忙着東亞銀行方面的事情,再者,謝文東也需要有個人在羅安達可與安人運政府高層聯絡的人。李曉芸當然是最佳人選。
一行二十多輛軍車,加上謝文東等人所坐的四輛轎車,共二十四輛汽車,浩浩蕩蕩的上路。
由羅安達到馬蘭熱,一路上都是平坦的公路,車行也迅捷,沿途上關卡密集,謝文東有總理特批的通行證在手,基本沒遇到太多的盤查,關卡士兵直接放行。
到下午兩點,過了馬蘭熱之後,道路開始變得顛簸,板油路也成了土路,安哥拉本就是多雨的氣候,土路泥濘,坑坑窪窪的,謝文東等人所坐的轎車還好説,但裝滿士兵的軍用卡車行起來異常艱難,時常陷進泥坑裏出不來。
直到深夜十一點多,謝文東等人才趕到盧安達小鎮。
為了不引起騷亂,謝文東讓士兵先進鎮子外駐紮,他帶着手下的眾人以及克里斯、皮龍·內貝進入小鎮。
別看盧安達小鎮不大,但卻很繁華,雖然大多數的店鋪早已關業,但走到街道上,仍能感覺到小鎮的興旺。
由於秘密開採金剛石礦的關係,安盟基本從來對盧安達發起過進攻,其大批軍隊在金剛石礦附近駐紮,反而促使盧安達小鎮的經濟異常繁榮。
謝文東等人在小鎮逛了一圈,對其做了初步的瞭解,然後找家旅店住下,謝文東想多打探一些關於安盟在當地的情報,如果能抓到一兩名安盟的士兵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帶着五行兄弟、袁天仲、克里斯去了小鎮的一家酒館。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臨近酒館前,把五行兄弟留在外面,並叮囑五人,查看酒館有沒有後門,若是有,順便將後門也守住。
五行兄弟紛紛答應一聲,分散開來。
酒館不大,裏面的客人可不少,推開門進去,頓時間,混雜着厭惡和汗臭味的空氣迎面撲來。
謝文東三人無不暗皺眉頭,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酒館沒有空調,裏面又悶又熱,喝酒的客人大多數都是黑人,一各個光着膀子,但仍渾身是汗,使本來就黝黑的皮膚黑得錚亮。
謝文東等人走近來之後,原來鬧哄哄的酒館頓時安靜下來,裏面的黑人男女無不用驚奇又詫異的目光打量他三人。
要知道,在安哥拉白種人已經算是少見了,黃種人更是希奇,盧安達多小鎮閉塞,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過黃皮膚的人種。
對這樣的眼神,謝文東已司空見慣,但克里斯和袁天仲都有些不大自然,三人在吧太旁找到空位,坐下。
吧枱內的酒保走過來,問道:“三位先生喝點什麼?”(葡)
酒保是個黑人少女,謝文東判斷不出她的年齡有多大,只是看她皮膚光華,年歲應該不大。
他回答得簡單,説道:“可口可樂。”
可口可樂這個詞算是全世界通用,不管怎麼翻譯,音調都差不多。
黑人少女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接着,酒館內又響起一片爆笑聲,看着謝文東的目光如同是在看怪物。
可能是在他們看來,到酒吧點可樂是見不可思議的事。黑人少女搖頭説道:“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可口可樂,只有酒類。(葡)”
謝文東聽不懂她説什麼,轉頭看向克里斯,聽完他的解釋,謝文東一笑,説道:“那就給我來杯啤酒吧!隨便什麼牌子的。(英)”
沒有想到,黑人少女還懂英文。她點頭笑道:“好的!(英)”
袁天仲、克里斯也點了和謝文東同一種啤酒。
黑人少女邊為三人端酒,邊隨口問道:“你們來自那裏?(英)”
克里斯接道:“美國!”
“哦!”黑人少女笑道:“如果你們是過來遊玩的,恐怕要失望了,這兩天總是下雨,山裏道路很難走。”
“謝謝你的忠告!”克里斯含笑説道。
很快,三人的酒都送上來,酒館裏又恢復正常,聊天聲,説笑聲漸漸大起來。
黑人少女似乎對克里斯很感興趣,趴在吧枱前,不停的和他找話。她的模樣雖然不知道好看,但身材非常不錯,彎下腰來,開領的上衣露出深深的乳溝,引人目眩。
“你們來盧安達做什麼?”這時,一名黑人青年走過來,看着三人問道。
第二十七章
克里斯打量走過來的青年,笑呵呵説道:“遊玩!”
黑人青年笑無好笑,走到謝文東三人旁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説道:“遊玩?我們可以為你們做導遊!”説着話,他回頭瞄了一眼,又有三名黑人漢子走過來,腰間都掛着安哥拉特有的大砍刀。
謝文東瞥了瞥幾人,暗暗搖頭,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安盟的軍隊,倒像是黑道的小混混。他在心裏暗暗笑了,黑社會真是無處不在啊!他用中文輕聲説道:“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把他們打發走。”
“恩!”克里斯答應一聲,隨後對黑人青年説道:“對不起,我們不需要導遊。”
黑人青年嬉皮笑臉地説道:“安哥拉這麼亂,你們也不需要保鏢嗎?”説着,他回手指指三名黑人大漢,説道:“我們不僅可以做導遊,還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克里斯搖頭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黑人青年的臉色沉下來,歪着腦袋,冷冷地盯着克里斯,同時,右手慢慢抬起,摸到腰間砍刀的把手上,看樣子,隨時有拔刀的可能性。
若謝文東三人是普通的遊客,的確會被他嚇倒,但謝文東他們不是,三人也根本不把黑人青年的裝腔作勢放在眼裏。
吧枱裏的黑人姑娘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説道:“阿魯,不要在這裏胡鬧。”
黑人青年沒有理他,目光在謝文東幾人身上掃來掃去。三人中,看起來最柔弱的就屬謝文東了,身材不高,體形也消瘦,在青年眼中,他和女人差不多。這個叫阿魯的青年有所依仗,大咧咧地繞過克里斯,站在謝文東面前,面帶傲氣地説道:“你也是美國人?”
謝文東聽不懂葡萄牙語,只是呵呵向他笑了笑,然後抬起酒杯,悠悠地喝了口酒。
他這個動作,在阿魯看來,無疑是自己被對方輕視了。他心頭大怒,伸手抓住謝文東的肩膀,冷笑説道:“小子,你┅┅”
不等他把話説完,謝文東兩眼眯縫着,毫無預兆,手臂突然一揮,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杯子重重砸在阿魯的腦袋上,酒杯應聲而碎,阿魯的腦門隨之流出鮮血。
阿魯痛叫出聲,雙手捂着腦袋,身子踉蹌着後退,謝文東動作更快,一把將他的脖領子抓住,笑眯眯地説道:“永遠不要把你的髒手放在我的身上!”説着,他手上加力,猛的向外一推,阿魯仰面摔倒,同時撞翻他身後的一張桌子。
“啊┅┅”酒館內傳出一片驚呼聲,尤其是阿魯的三名同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齊刷刷拔出砍刀,直向謝文東三人衝來。
謝文東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回身,對怔怔發呆的黑人姑娘説道:“麻煩你,小姐,再給我一杯啤酒!(英)”
黑人姑娘回過神來,但仍站在原地沒動,驚駭地目光看向謝文東身後。
那三名黑人大漢到了謝文東身後一米左右的地方,三把砍刀齊齊舉起,對準謝文東的腦後和後背就準備猛劈下來。
克里斯身為CIa探員,身手也不含糊,斜刺裏打出一拳,正中一名大漢的軟肋,那人吃痛,忍不住彎下腰身,克里斯隨後的一拳又打在他面頰上。他的拳頭不僅硬,而且重,黑人大漢吭哧一聲,爬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解決完這一個,他再看另外兩名青年,手中的砍刀不知道何時已經掉落在地,二人的手腕,皆出現一條三尺寸長的血口子,而袁仲天笑呵呵地看着他兩人,手中空空,並無武器。
兩人的傷口,當然是袁仲天造成的,只是他的劍太快,拔劍,揮劍,收劍一氣呵成,快如閃電,不等旁人看清楚怎麼回事,他的劍已經重新收回到腰間。
“哇!“兩名大漢反應過來,眼中充滿驚駭,各浯着手腕的傷口,連連後退。
這時,距離吧枱不遠的兩名大漢站起身,連帶着,將放於腳下的M4步槍也拿了起來。
看着他倆手中黑漆漆的步槍,克里斯精神一振,目光下落,看清楚兩人的鞋子之後,更加肯定,這兩人可能是安盟的人,雖然兩人穿着雜裝,但腳下都是軍靴。他反應也快,抬起手,説道:“我們來這裏不想找麻煩,而是他們太過分。“
其中一名光頭大漢面無表情地拉動槍栓,另外那名大漢開口説道:“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
克里斯從容地走上前去,笑呵呵説道:“我們可以出去談。“説着,他啾啾門外。
兩名大漢臉上皆漏出狐疑之色,滿臉警惕和防備地看着他。
克里斯又向前靠了靠,貼近二人,從口袋中掏出CIA的證件,説道:“我是CIa的人,我是來找卡帕索上校的。”
通過安德森提供的情報,謝文東等人已經知道安盟在金剛石礦附近駐紮有一個營左右的兵力,其負責人就是卡柏索。
見克里斯是CIA得人,又是來找上校得,兩人急忙收起槍,抬起胳膊要敬軍禮。克里斯急忙擺擺手,説道:“我不想暴露身份,別聲張,隨我來!”説着,他轉身向外走去。這兩名安盟軍人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謝文東眯了眯眼睛,放下酒杯,嘴角挑起,向袁天仲一甩頭,扔下酒錢,隨後向外走去。
等他們都出去後,酒館內頓時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謝文東三人得身份,看樣子,似乎與安盟又些瓜葛。
兩名士兵跟隨克里斯出了酒吧之後,迎面看到金眼、水鏡、圖山得三把黑洞洞得槍口。二人大吃一驚,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可再想向後退,已然來不及,袁天仲形如鬼魁,閃到兩人身後,在他倆得後脖根處迅速地砍了兩掌。
倆士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金眼、土山上前,把二人接住,往肩膀上一扶,迅速地向眾人下榻得旅館跑去。
一行人動作飛快,眨眼功夫,就跑出二十多米遠,消失在街道得轉角處。當那兩名手腕受傷得大漢追出來時,向四周觀望,街道上空蕩蕩得,哪裏還又人影?!
二人呆呆地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滿時迷茫之色。
謝文東等人回到旅館得房間,將二人放在地上,金眼打了一盤水,在兩人腦袋上各澆半盆。
“哎喲……”兩名士兵悠悠轉醒,木然的眨眨眼睛,回手摸摸生痛的脖子,然後打量四周,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二人齊齊驚醒,又驚又孩地看着謝文東等人,張口結舌地説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説着話,他倆想找槍,可是,他們的M4步槍早已落在袁天仲的手裏
克里斯蹲下身,正視二人,説道:“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這是你們現在唯一的活路。”
“你……你不是CIA的人嗎?”在安盟士兵的眼中,CIA是來安哥拉幫助他們的,美國人是他們的朋友。
“安盟在盧安多鎮裏有多少人?”克里斯直截了當的問到。
“不清楚。”兩名士兵低下頭。
克里斯看向謝文東,説道:“他們不説。”
謝文東點點頭,説道:“他倆就交給你了。”説完,帶着眾人走出房間。
CIA審訊犯人,有自己一套獨特的的手段,各種刑法殘忍冷酷,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落入他們的手中,CIA能輕而易舉的撬開他們的嘴巴。
謝文東不想看到這些,走到房間外的走廊裏,悠悠的抽起煙來。
很快房間內便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着,叫聲停止,只剩下痛苦的悶哼。
大概過了十分鐘,克里斯將房門打開,對謝文東説道:“謝,他們都已經招了。”説着話,他用手帕擦擦滿是血跡的雙手,然後又道:“安盟在盧安多安插了五名眼線,他倆是其中之一,另外叁人都在他們的住所休息。小鎮鎮長名叫諾馬,已被安盟買通,他也是安盟在本地最大的保護傘。安盟在礦地附近軍營的情況,和安德森給出的情報描述差不多,情報應該是真是的。”
謝文東哦了一聲,透過門縫,他看到那兩名士兵赤裸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渾身上下,都是口子和血跡,在其旁邊,放着一隻小皮包,裏面插着大大小小、種類繁多的手術刀,想必那就是克里斯動刑的工具。
他託着下巴,沉思片刻,説道:“先把他倆處理乾淨!”
接着,又對任長風説道:“長風,你和金眼走一趟,幹掉那三名剩下的眼線。”
最後,他對皮龍·內貝説道:“明天早上,把你的士兵調進鎮裏一些,我們要控制住鎮政府,不給他們與安盟串通的機會,人數不需要太多,三十名左右就可以,其他人做好準備,隨時要投入戰鬥。”
他連續的發號施令,有條有理,絲絲入扣,絲毫不顯得混亂。
皮龍·內貝對謝文東更是刮目相看,他的冷靜以及臨陣時的表現,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和自己一樣的軍人。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九點,得知鎮長諾馬已到鎮政府上班,謝文東帶上眾人以及三十名獨立旅的士兵直奔鎮政府而去。
鎮政府大門口的兩名守衞突然見來了這麼多人,其中還有大隊的士兵,皆嚇了一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瞪大眼睛,驚訝地看着眾人。
謝文東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走了進去,眾人跟隨其後,兩名守衞這才驚醒過來,望着眾人,叫道:“你們要幹什麼?”
沒有人答言,正當兩名守衞想上前攔阻的時候,獨立旅的士兵走上前來,對着二人的面頰,猛然就是一拳。
撲通!二人被打倒在地,不等爬起身,獨立旅士兵一擁而上,以槍把為武器,對着二人的腦袋一頓狠砸,眨眼工夫,兩名守衞被打得滿頭是血,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士兵動作麻利的將其拖到一旁,然後走出兩名士兵,手持AK47步槍,身體筆直的站在大門兩側,直接將鎮政府的大門接管。其餘士兵衝進鎮政府大樓,追上謝文東和皮龍?內貝等人。
這麼一羣人突然闖進來,把大樓內的工作人員都驚呆了,其中有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跑上前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謝文東不知道他在説什麼,轉頭對克里斯道:“問他,鎮長辦公室在哪?”
克里斯用葡萄牙語説了一遍。中年人問道:“你們找鎮長先生有什麼事?”
“你只要告訴我辦公室在哪就好!”“你們必須先説出你們的意圖!”
見克里斯和對方糾纏不清,謝文東頗感不耐煩,現在他無法確定小鎮上究竟還有沒有安盟的眼線,總之拖得時間越長對己方越不利,必須得儘快解決鎮政府,不然起不到攻其備的效果。他皺起眉頭,直接把槍掏了出來,頂住中年人的腦門,大聲喝道:“告訴我,鎮長辦公室在哪?”
他説的是中文,中年人當然聽不懂,不過,大概意思卻以猜出來。身子嚇得一哆嗦,他顫巍巍地抬起頭,指着樓上,説道:“在三……三樓左邊的走廊!”
克里斯把他的話翻譯一遍。謝文東聽後,手中的槍一揮,槍把砸在中年人的太陽穴上,後者哎呀一聲,橫着摔倒在地,鮮血順着太陽穴流出,人躺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謝文東跨過他的身體,直接走上台階,去往三樓,皮龍?內貝緊隨他身後,雖然驚訝謝文東狠毒的手段,但是卻感覺出奇的痛快。
上到三樓,向走廊左側望了望,兩側房門上的文字都是用葡文標註,他看不懂,加頭對皮龍?內貝説道:“找!”
皮龍?內貝和克里斯很輕易地便找到鎮長的辦公室。謝文東走到門前,突然一腳,將房門踢開。只見,辦公室寬敞明亮,裝飾得雖然算不上奢華,但也絕不簡陋。在裏端的巨大辦公桌後,坐有一位五十多歲的黑皮膚中年人,帶着眼鏡,頭髮整齊向後梳理,身材發福,一張大胖臉又黑又圓。
他此時手裏正拿着電話筒,一隻手按在數字鍵上,似乎正在撥打電話。
謝文東大步上前,一把將他手中的話筒搶過來,放回話機上。他上下打量肥胖中年人兩眼,嘴角一挑,笑了,問道:“你就是盧安多的鎮長諾馬先生吧!”
克里斯在旁翻譯了他的話。
肥胖中年人點點頭,説道:“我是!”説着話,他打量一番謝文東,再瞧瞧他身後穿着戎裝的皮龍?內貝,還有任長風、五行以及眾士兵,心頭一顫,暗叫聲不好,他故作鎮靜,強笑道:“請問,你是……”
謝文東將通行證掏出,揮手甩在肥胖中年人的大圓臉上。
後者先是驚叫一聲,接着勃然大怒,當他看清楚通行證之後,怒火隨之消失,驚道:“原來是謝先生,真實稀客啊!”
別看盧安多小鎮閉塞,但鎮長諾馬的消息十分靈通,前段時間,安盟對羅安達組織一起規模最大的武裝性反撲,結果在安人運與地方軍閥的夾擊下,宣告失敗,其中最大的作俑者就是這位從中國來的商人謝文東,如果不是他帶來大筆資金,安人運根本沒有財力買通地方軍閥,按樣一來,安哥拉的政權早就由安盟重新組建了。諾馬在就在心裏暗暗咬牙,不過,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笑呵呵到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謝文東近前,深處兩隻大胖手,要與他握手。
謝文東沒有那個閒心,也沒有那個時間,抬起手臂,將諾馬的手打開。隨後,他轉頭與皮龍?內貝説道:“內貝旅長,諾馬暗中竄通、勾結安盟反動勢力,罪當如何?”
克里斯翻譯了他的話。諾馬聽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鬧麼見了汗,他連連搖手,説道:“沒有!我從來沒有勾結過安盟勢力!誤會!其中肯定有誤會……”
沒有恩聽他的解釋,皮龍?內貝説道:“罪當處死!”
謝文東點頭道:“那你還不動手?”
皮龍?內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上前要拉走諾馬,謝文東搖頭道:“就地正法!”
好狠的商人!皮龍?內貝心中感嘆,搖頭苦笑,雖然這樣做不符合理法,不過軍令如山倒,謝文東是他的上司,他的命令必須要去執行。皮龍?內貝回手從腰間拔出手槍,看者連連求饒、大喊冤枉的諾馬,目光一寒,抬起手,對準他的腦袋,猛然就是一槍。
“嘭!”諾馬額頭中彈,應聲倒地,當場身亡。
“啊……”門口處傳出尖叫聲,諾馬的女秘書就在門外,雙手環肩,眼中含淚,身子抖動個不停。
謝文東皺皺眉頭,冷聲道:“讓她閉嘴!”
水鏡走到女秘書近前,一點沒客氣,對着她的肚子就是一拳。
她用的力氣並不大,但很有效果,女秘書的身體捲成一團,緩緩摔倒在地。
謝文東對皮龍?內貝説道:“讓你的手下控制住鎮政府,併發出通告,就説,鎮長諾馬串通安盟意在謀反,已被當場處決。”説完他頓了一下,看看手錶,又道:“現在,可以向安盟的營地發動進攻了!”
“明白!”皮龍?內貝乾脆地答應了一聲,把謝文東的命令傳達下去。
三十名士兵留在鎮政府,控制住這裏的一切,謝文東帶其他人與鎮外的獨立旅軍隊匯合,開進盧安多保護區,直奔安盟的秘密營地而去。
在距離安盟營地還有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時,謝文東讓皮龍?內蓓留下加炮,調好角度,隨時準備向敵人營地射擊。加農炮的射程最高可達三十公里,五公里的距離,可將其準確性大大提高。
另外,此地已快要接近安盟的前沿哨卡,謝文東下令部隊緩行,然後派出五行兄弟和袁天仲,去前方清理安盟的眼線。
袁天仲雖然不會使槍,但身手高強。他不走正路,而是隱於樹林內,在林中穿行。
在樹林中,袁天仲可是如魚得水,望月閣周圍多為樹林,他的身法也是在林中修煉出來的。
五行兄弟不習慣叢林,向部隊的狙擊手借了三支狙擊槍,直接走正道。
向前急行出二十多分鐘,前方出現人影。五行兄弟就勢卧倒在地,用槍上的準鏡查看情況。
説是哨卡,其實就是幾名安盟的軍人在路邊搭建個小毛棚,坐在裏面,抽這煙,喝着水,聊着天。
金眼説道:“對方有五人。”
木子皺着眉頭,説道:“我們第一時間無法將他們全部消滅。”
土山沉聲説道:“如果直接衝過去,肯定會被敵人發現。”
水鏡説道:“我去!”
金眼四人一驚,看着她説道:“你去?怎麼去?”
水鏡脱掉外衣,揭開襯衫領口的扣子,笑道:“直接走過去!”説着,她把槍抽出,遞給金眼。
木子嘿嘿笑了,故意深深的向她領口內看一眼,壞笑道:“好一招美人計!”
“滾開!”水鏡一記粉拳,打在木子的眼睛上。
金眼沒心情開玩笑,緊張又關切的説道:“小心一點!”
“我知道!”水鏡笑了笑,隨後站起身,向安盟的哨卡走去。
説是説,鬧是鬧,但真到關鍵時刻,木子絲毫不敢含糊,架起手中的狙擊槍,瞄準向哨卡的敵人。金眼和土山也各自找好角度,瞄準對方的要害。
水鏡向前走出不遠,就被哨卡里的安盟士兵發現,本能的,五個人一起抓起槍,但仔細一看,遠遠走來的是個女人,他們又把槍放下了,一個個嘻皮笑臉的看着水鏡。
等雙方距離不足三十米的時候,安盟士兵才驚奇的發現,來者原來是名東方女孩,五人臉上笑容更深,興趣十足的觀望着。
嚴格來説,水鏡算不上漂亮,但在黑人眼中,東方女人的差別不大,就像中國人看黑種人一樣。但水鏡嬌好健美的身材卻讓對方看的直咽口水。
等水鏡走到小毛棚近前的時,一名士兵忍不住問道:“小姐,你去哪?”
第二十九章
水鏡向幾名士兵微微笑了笑.不是很美.但是.卻別有一番零動.讓對方忍不住一陣心魂盪漾.姑娘.坐下來歇歇吧.安盟的士兵常年窩在山溝裏.見不到女人.此十突然看到東方女郎.都有些受不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滿臉笑容的走到水鏡近前,伸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在安哥拉.他這個動作並不算過分.只是一種友好的表示.但在金眼等人眼中卻變了味道.在中國.
這樣明顯是佔便宜.吃豆腐.木子低聲嘟囔道.老大.你説咱打斷他哪根手指.金眼白了他一眼.陰沉着臉.沒有説話.
水鏡這時突然蹲下身形.做繫鞋帶的動作.高大的士兵熱情地説道.我幫你.説着他也蹲下來.雙只大手摸向水鏡的小腿。
正在這事.水鏡的手向下移動.突然.從鞋低抽吃一根半尺長的銀針.對着那名士兵眼睛.惡狠狠的扎去,只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在他發塄的時候.銀針已刺到他近前.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哧的一聲.銀針刺穿他的眼睛深深探進他的大腦裏.高大士兵仰面摔倒.雙手捂住眼睛.嚎叫着滿地翻滾.血水順着手指縫隙流出來.
另外四名士兵看着在地上掙扎嘶吼的同伴.都有些傻了.轉瞬.高大士兵沒了動靜.臉色鐵青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哎呀.四名士兵如夢方醒.急忙去拿步槍.可同一時間.砰砰砰.遠處傳來3聲搶響.三名士兵連怎麼回是都沒搞懂.頭上的鋼盔被直接打穿.鮮血和腦漿留了一地。
唯一一名沒有死的士兵看着倒在自己腳下的同伴.頓了片刻.接着怒吼一聲.舉起搶.對着水鏡就要射擊,可就在他手指摳動扳機的瞬間.在他身後射來一道銀電.再看這名士兵.胸口處探出一隻劍尖.銀光再閃.他的腦袋從肩膀上骨碌下來.斷口處如同被激光掃過一般.平滑的好似鏡面.
無頭的屍體慢慢倒地.在他身後.站有一名手拿軟劍的青年.此人正在袁天忡他彎下腰.邊在士兵身體上,蹭掉軟劍的鮮血.邊抬頭對水鏡笑到.沒事吧水鏡噓了口氣.撲哧笑了.收起手中的銀針.説到.袁大哥.謝謝你。
因為袁天仲出身高貴顯赫.加上身手又高強.北洪門的人都十分敬重他.尊稱他為袁大哥,小意思.袁天仲將劍身擦拭乾淨.環視一週.確認沒有活口之後.向金眼等人的方向招招手.
他及時殺出.幹掉對方最後一名士兵.也讓金眼等人暗暗鬆口氣.木子小聲嘀咕道.這傢伙工夫真是厲害.金眼一笑.轉回身.對後方車隊伸出三根手指.做出OK的手勢.
謝文東見狀一喜.命令皮龍.內貝全速前進.過了安盟的前沿哨卡.與敵方營地越來越近.若繼續行車.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比較大.謝文東下令全體人員下車.不幸接近敵人的營地,安盟的一個加強營駐紮在此地.人數不少.在400人左右.營地紮在一處四面環山的山喲裏.周圍的山雖然不高.只有10幾米的樣子.地勢也不是很好.但卻十分隱蔽.如果不走到近前.很難發現營地的存在.
謝文東和皮龍.內貝等人爬到山邊.向下看了看.感飛庫覺坡度平緩.再向裏看.遍是黑壓壓的營房.大小不一,一座挨着一座.四周挖有長長的戰熬.防禦設置完備.顯然敵人駐紮在此地以有短時間。
皮龍.內貝低聲説到.謝先生.敵人的人數不是很多.山坡也不算陡峭.我們可以直接對敵人進行衝鋒,一前一後.分兩頭夾擊.勝利的可能性很大.
克里斯趴在謝文東與皮龍.內貝之間.成了兩人的傳話筒.
又觀察了一會.皮龍.內貝繼續道.我們可以先對敵人的防禦展開炮擊.破壞掉一部分.對我們的進攻將十分有利.至少可以減少許多傷亡.
謝文東點點頭.認為他的話有道理.可隨後他又搖了搖頭.説道.放棄使用火炮.
皮龍.內貝驚訝地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扭頭向他一笑.説道.儘量不要破壞這裏的設施.因為我們以後要接管.敵人給我們製造出這麼好的環境.我們沒有理由不去接受它,皮龍.內貝問道.謝先生也要在這裏安排駐軍?
當然.謝文東理所應當地説道.我們現在能把安盟打跑.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返攻回來.安排軍隊駐紮可以防止敵人的反擊麻.謝先生要安排誰留在這裏.皮龍.內貝苦笑地問道.
謝文東笑呵呵的抬手指指皮龍.內貝
後者眨眨眼睛.狐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見謝文東肯定地點點頭.他搖頭笑到.謝先生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倒不是不想在謝文東手下做事.而是他認為國防部和軍方是不會同意自己把獨立旅駐紮在此地.
謝文東聳肩道.我當然沒有開玩笑
可是軍方肯定不會同意的.這裏他們看來.毫無戰略價值.也沒有任何意義.怎麼可能會安排一個旅的軍隊駐紮呢
放心吧.謝文東説道.我會讓總理先生同意的.當然.前提是需要你願意
隨着這2天來的接觸.皮龍.內貝早已經對謝文東刮目相看.甚至越來越佩服他的魄力與頭腦.聽他指揮.按照他的意思做事.他感覺十分痛快.也覺得自己更是一名軍人.他沉吟片刻.沒有把話説明.只是説道.
我沒有意見.我聽上面人的安排.
哈哈.謝文東仰面輕笑.點了點頭.隨後.轉有又看向敵人的陣營.説道.敵人都聚集在營地裏.我們又不便是喲貧農感火炮.若進行強攻.敵人的反擊必然很猛烈.即便最後打進去.傷亡也會很大.所以.要想辦法將敵人引出來.
皮龍.內貝邊琢磨他的話邊點頭
謝文東眯縫着眼睛.悠悠説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來個引蛇出動好了.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皮龍.內貝下令第2營隊的兩個連對敵人的營地咱開突然襲擊.
事先毫無預兆.安盟的部隊被突然殺出的200餘人打個措手不及.雖然傷亡不少.但是憑藉人數和地理上的優勢.很快穩住陣腳.對獨立旅的進攻部隊展開反擊.
激烈的交戰持續了10多分鐘雙方互相設計.各有傷亡.帶隊的連長見敵人火力越來越猛烈.已方再佔不到便宜.便下令按原路撤退
他們來的快.跑的更快.似乎自知不敵而逃.連受傷的士兵都顧不上管.向潮水般退卻
反道是安盟的軍隊在頂住對方攻擊之後.發現對方才只有200多人.只是2個連的人力而已.現在見他們跑了
哪肯放過.營地的營長當即下令.派出一個連隊.對敵人進行追擊.當追擊的部隊沿途看到敵人的傷者以及因跑的匆忙而遺留下來的武器之後.立刻將消息傳回給營部
安盟部隊的營長聽後.大喜過望.認為有機可乘.立刻又加派一支連隊.補充到追擊敵人的行列中.並下令勢必全部殲滅來敵.不放跑一個人.
兩個連的兵力追殺出來.氣勢如宏.好不威風.直把獨立旅的連隊打的四散奔逃.狼狽到了極點.
正在安盟營帳在營帳中得意的時候.突然營地後方傳出槍聲.接着.人生鼎沸.喊殺連天.槍聲與爆炸聲連成一片
至少有300人的獨立旅主力部隊在敵人營地後方殺出.直向營地推進.答.答.答的槍聲連成一片.營地後方的安盟人員準備不足.瞬間被打倒十多人.僥倖沒死的嚇得魂飛魄散.尖叫着跑進營地深處
衝啊在叫喊聲中.獨立旅的士兵從山頭上湧下來.,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好象黑色的洪水從山頭上洶湧奔來
衝在前面的士兵大聲喊叫着.向敵人的營地連續開槍
猛然間.只聽轟隆一聲悶響.一名跑到山腳下的士兵騰空飛千來.在空中頂留三秒鐘.摔落在地.再看他的雙腿.已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這只是開始.接着.又有數名衝在前方的士兵在爆炸聲中.身體破碎。四肢橫飛.
不好.這裏是敵人的雷區.一名經驗豐富的連長大聲喊到
沒錯.在營地的後身安盟確實埋下了大量的地雷.主要目的就是防止敵人從背後突襲
地雷的成本極低.但是在戰鬥中.體現出的價值卻很大.在連續被炸死佔傷5.6名士兵之後.獨立旅的進攻受阻.士兵心聲膽卻.不敢在盲目向前衝鋒.一個個卧倒在山坡上.向敵人胡亂的射擊
站這後方.手中拿着望遠鏡的謝文東看的真切心真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