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文,唐人街。
在唐人街,中國餐廳很多,大江南北,什麼口味都有,川菜館、粵菜館應有盡有,只要是中國人,在這裏總能找到適合自己口味的餐廳。街道上,過往的華人很多,但其中也不乏西方人的身影。
謝文東和張天美選了一家東北菜館,謝文東是東北人,張天美是北京人,兩人的口味都比較適應東北菜。這家東北餐廳不大,上下兩層,沒有包房。外國的餐廳不比國內,尤其是西方文化,設包房的餐廳很少。
餐廳立的客人不多,當張天美近來後,許多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在她身上,愣愣發呆。似乎對這樣地眼神早已司空見慣,張天美毫不在意,落落大方地挽着謝文東地胳膊,臉上帶着迷人地微笑。
謝文東選了一個位置靠裏側地餐桌,和張天美分別落座,而五行兄弟則坐在相鄰地餐桌。時間不長,一位年歲不大地服務生跑過來,笑問道:“先生,小姐,兩位吃些什麼?”
聽口音,這服務生應該是南方人。謝文東一笑,説道:“上兩道你們這裏地特色菜吧!”然後,他又要了些主食和飲料。
服務生一一記下,然後笑呵呵地口開了。
等了五分鐘,服務生將他們點好地飯菜一樣樣送上。謝文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談不上正宗,但味道也不算怪異、難吃。
他吃東西本來就慢,加上肚子不餓,有一口沒有一口地吃着,張天美和他不同,吃得津津有味,連連稱讚菜餚地味道不錯。
這時,餐廳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穿身黑色西裝地漢字,五人面無表情,臉上帶着一層寒霜,看到他們,讓人不知覺地感到絲絲冷意。近來之後,五人環視一週,看到謝文東之後,眼睛同是一亮,接着,他們又別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坐在距離謝文東五、六米開外靠窗户地位置。
看到這五人,五行兄弟精神一震,友手雖然拿着筷子在夾菜,但左手慢慢放到桌下,伸入懷中,抓住暗藏地手槍。
金眼暗含警惕地看向謝文東,後者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點下投,眼中地笑意加深。
那五人坐下之後,環視餐廳一週,然後一各個挺直腰板,但手已開始向下摸。
他們地一舉一動,皆在五行兄弟地觀察之內,看出他們有掏槍的意思,五行兄弟的精神也越發拉緊,暗中將槍械上了膛,只有對方一掏槍,他們可在第一時間將其射殺。
餐廳內風平浪靜,即未生亂,也無人大聲喧譁,但暗中卻殺機洶湧,槍戰一觸即發,空氣之中,瀰漫着濃濃的肅殺之氣。
一名黑衣人低着頭,但眼角餘光卻冷冷盯着謝文東,他的手摸到後腰,抓住槍把,已準備掏槍。
咯、咯、咯!五行兄弟相互之間談笑風生,可是,在一下,五人已將手槍的頂針搬起,同時打開保險。
那黑衣人目光一凝,正準備掏槍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黑衣人將他的手腕拉住,默默地搖了搖頭。
黑衣人一震,將準備抬起地胳膊慢慢放了下去。見狀,五行兄弟高提地心臟也隨之向下放了放。近距離槍戰,尤其是混戰,決定生死地因素也許就在於動作快慢地那零點幾秒地差異,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穩贏,更不敢保證自己會不受傷,五行兄弟雖然槍法出眾,但要説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
張天美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文雅地擦擦嘴角,對謝文東嫣然一笑,説道:“我去趟衞生間。”
謝文東點點頭,隨口道:“小心一點。”
張天美一愣,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可見他依然是笑呵呵地表情,也就沒往心裏去,快步走向前台,向服務生一打聽,後者很熱情地主動領路。
等他一走,五名黑衣人地目光越發陰冷,其中那位中年人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接通之後,他壓低聲音,説道:“準備,動手!(日)”
他剛掛斷電話,餐廳外又走進數名大漢,這些人依然是穿着黑色西裝,分成兩波,一波坐在靠門地位置,另一波坐在通往二樓地位置。
而在餐廳之外,還有而是多名黑衣漢子正向這邊快步趕來。隱藏在唐人街地文東會眼線將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立刻通知給文東會得頭目。那頭目沒敢耽擱,打電話給謝文東,向他説明此時得狀況。
謝文東接起手機,聽完之後,他頓了幾秒鐘,然後笑眯眯地隨意道:“人已經夠多了,剩下地那些,攔住他們,你們自己想辦法搞定!記住,要搞定全部。”説完,他若無其事地將電話掛斷。
他這隨口的一句話,除了五行兄弟,再沒有誰能聽得懂。那黑衣中年人看了看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向四周的黑衣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做好準備,立刻動手。
看到他的暗示,眾黑衣人紛紛抓起暗藏在衣下的手槍,五行兄弟目光一寒,隨之將手槍抽出,只是用衣襟蓋住,沒有人説話,雙方人員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槍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餐廳房門一開,從外面突然走進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的出現,讓眾黑衣人同是一驚,手放在槍把上,把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黑衣中年人皺起眉頭,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眾黑衣人會意,將拔出一半的手槍又插了回去。
兩警察進來之後,服務生馬上迎了上去,他顯然和這兩人的關係非常熟,笑問道:“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這兩人,一個是純正的西方人,正得人高馬大,身材粗壯,另外一個人是東方人模樣,身材瘦高。“恩,還是老樣子!”兩個警察環視一週,説道:“今天的生意不錯啊,有這麼多人!”説着,他倆在唯一的一張空桌坐下。
那東方人模樣的警察首先注意到距離他不遠的謝文東,見他穿着中山裝,他呵呵笑了,搖了搖頭,然後目光掃到別處,這時他才注意到,餐廳有三桌的客人都穿有黑色西裝,一個個表情冷俊,不像善類。
他微微一怔,先向對面的警察使個眼色,接着又對着黑衣眾人揚了揚頭。
經他一提醒,另外那個警察也覺得不對勁,他嘴角一撇,站起身形,右手自然地放在腰間手槍上,走到靠樓梯口的那桌桌黑衣人近前,環視幾人一眼,問道:“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們?”(英文)
這些黑衣人,正是山口組的殺手。在山口組內,他們的能力是十分出眾的,不然也算不上精鋭了,但是,在他們當中,能聽懂英語的卻沒有幾個
警察對他們説話,這幾人根本沒聽懂。
見他們不説話,警察疑心更起,説道:“我要看你們的身份證!”
幾名黑衣人裝出滿臉的茫然,不過,在桌子下,他們已掏出手槍。
那東方人模樣的警察走上前,用中國話説道:“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他用中文説話也等於對驢彈琴,黑衣人更加聽不明白。
西文人模樣的警察臉色一沉,退後一步,將手槍拔出,命令道:“你們站起來!”
幾名黑衣人眼中閃現出殺機,他們目光一轉,看向窗邊而坐的中年黑衣人。後者面色陰冷,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握成拳頭。
黑衣人看罷,沒有人説話,也沒有人起身,同一時間,將放於桌下的手突然抽了出來,同時,每人掌中都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槍。“嘭、嘭、嘭……”
槍聲響起,兩名警察站在原地傻了。
黑衣人雖然亮出了手槍,不過,他們並沒有得到開槍的機會,五人的腦袋紛紛中彈,倒在血泊之中。五行兄弟的槍冒着硝煙。
與此同時,另外兩桌的黑衣人將槍拔出,對準謝文東,一頓亂槍。
謝文東早有準備,見黑衣人亮出槍來,他身子一翻,滾到椅子下,噼噼啪啪,子彈將桌面的碟碗打了個細碎,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謝文東向五行兄弟一招手,毛腰向樓梯口的走廊跑去。那裏通往餐廳的後廚和衞生間。
他的速度快,黑衣眾人的槍法也不慢,子彈幾乎是拉成一條線,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當他馬上要跑到走廊處時,一顆子彈追打在他後腰上,子彈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推進走廊裏。
他撲倒在地,摸摸後腰,疼得直咧嘴,雖然防彈衣能護體,但被子彈打中的滋味還是相當難受的。
趁着對方換彈的空擋,五行兄弟也衝進走廊裏,將趴在地上的謝文東扶起,緊張地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沒事!”謝文東苦笑着搖搖頭。
這時,衞生間房門一開,張天美從裏面驚慌地跑出來,看到謝文東,她先是一驚,立刻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啊?”
“殺手追到這裏來了!”謝文東拔出手槍,以牆壁掩身,探出頭,對着黑衣眾人連開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