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花光了?”獐眼青年怪眼圓翻,甩手給徐忠衞一個耳光,罵道:“操,你當我們是傻子嗎?我看你還是自己交出來,如果讓我們在你身上搜到,嘿嘿,別怪哥幾個對你不客氣!”
徐忠衞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痛,他強咬牙關,對獐眼青年怒目而視,冷道:“我已經説了,我身上沒有錢!”
獐眼青年點點頭,冷笑道:“小子,你嘴硬是吧,別讓我在你身上搜到,不然,老子打折你狗腿!”説着話,伸手去摸徐忠衞的口袋。後者想也沒想,揮臂打開對方的手,小退半步,道:“你們別欺人太甚!”
“哎呀!”獐眼青年向左右同伴怪笑道:“這小崽子還敢還手,大家一起上。”
徐忠衞只是一名普通的留學生,加上身材瘦弱,哪是那幾個小混混的對手。沒等他做出反應,位於他身後的一個青年狠狠踢出一腳,徐忠衞驚叫,身體失衡,前撲倒地,剛想爬起身,那幾個青年一擁而上,對着他劈頭蓋臉的一頓亂踢。
謝文東還能坐的住,但金蓉受不了,騰的站起身,怒聲喊道:“你們太過分了!”
“咦?”聽到有人打抱不平,小混混們紛紛停手,尋聲望去,見是個年歲不大,又漂亮可愛的女生,與她同桌的一位青年,看起來和她年歲相差不多,長的清清秀秀,身材消瘦,一身筆挺的中山裝顯出幾分英氣。象這樣的一個青年,他們當然不放在眼裏。幾人相視一眼,紛紛棄下徐忠衞,向金蓉的方向走過來,一各個皮笑肉不笑,賊眼在她身上打轉。獐眼青年笑嘻嘻道:“小姐,你剛才説我們怎麼的?過分?”
金蓉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角色,有金老爺子和謝文東這兩座靠山,她哪會怕幾個小混混。金蓉大眼睛一瞪,雙手掐腰,大聲道:“你是聾子嗎,我剛才的話你聽不見啊?”
獐眼青年聞言大怒,可一看金蓉白中透紅的美豔面頰,怒氣又全消,笑道:“小姐,火氣何必那麼大呢,大家交個朋友怎麼樣?”
金蓉小嘴一撇,白了他一眼,嗤笑道:“朋友?你也配!”
獐眼青年面子有些掛不住,臉色一沉,道:“別給你臉不要臉,想找茬,咱們出去談!”説着,上前來拉金蓉的胳膊。
他的手還沒碰到金蓉,卻先被人打開。青年暗驚,斜目一瞧,那個身穿中山裝的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的身旁,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心中火燒,怒氣衝衝道:“這裏沒你什麼事,滾他媽一邊去。”説着話,伸手又向金蓉抓去。
謝文東暗歎口氣,和這樣的小角色,他實在不想浪費時間,手臂隨意一揮,再次將對方的手打開。
“**你媽的,你找揍是不是?!”獐眼青年再不客氣,提起拳頭,準備對謝文東動武。
他雙拳齊出,分打謝文東的面門和胸口。雙拳力量不小,幾乎是掛着風打向謝文東的。後者未躲未避,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就在獐眼青年的拳頭快要擊中他時,坐在一旁的金眼呼的踢出一腿,正中青年軟肋。獐眼青年怪叫一聲,身子受其衝力,直接飛了起來,撞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反彈落地,青年躺在地上,哼哼啞啞站不起來,軟肋凹陷好大一塊,有三根肋骨被金眼一腳踢折。
“哎呀!”獐眼青年的同伴見他吃虧,紛紛向金眼衝過來。可這些小混混欺負一般人還可以,但碰上超一流的職業殺手,簡直不堪一擊。金眼出招不多,但卻沒有空招,招招入肉,幾乎每一拳都打在對方身上,而且拳拳都勢大力沉,一拳擊出,總會伴隨出現嘎嘎骨折的聲音。眨眼工夫,那幾名青年都倒在地上,要麼昏迷過去,要麼虛弱地呻吟着。
那個在櫃枱前數錢的黃髮青年想不到金眼這般厲害,他剛準備出手,同伴已經都趴下了,心中一涼,站在原地沒敢動。
金眼拿起餐巾,隨意地擦擦手,向那黃髮青年道:“你過來!”
黃髮青年渾身生寒,面露懼色,顫巍巍地問道:“你……你想怎麼樣?”他嚇的臉色蒼白,剛才的威風勁一掃而空。站在原地沒動,現在跑還來不及,哪敢主動送上門去。
金眼聳聳肩,笑呵呵地向他走了過去。黃髮青年嚇的一激靈,慌慌張張地從口袋中掏出匕首,邊向金眼比畫邊驚叫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金眼笑道:“當然是教訓教訓你了!”話未説完,他猛然踢出一腳。
黃髮青年什麼都沒看清,只覺得眼前一花,接着,手腕發麻,匕首脱手而飛,彈出好遠。他想退身,可身子卻頂在櫃枱上,他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金眼搖頭暗笑,看了看躺在地上,滿臉血跡的徐忠衞,問道:“你怎麼樣?”
徐忠衞被對方數人踢了幾腳,不是很嚴重,都是些皮外傷,神智還算清醒,知道是他幫自己解了圍,感激地點點頭,咬牙道:“我沒事!”
恩!不錯!金眼在心中稱讚一聲,説道:“先去醫院看看吧!”
徐忠衞忍痛搖頭道:“不用了,只是小傷!”説着,混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污血。
那黃髮青年見金眼和徐忠衞聊起來,以為有機可乘,悄悄向餐廳大門口移去。等逃出金眼的攻擊範圍之後,發了瘋的向外跑。
金眼冷笑,用腳勾起一張椅子,順勢甩出。椅子在空中打着旋,在黃髮青年拉門的剎那,正好砸到他雙腿上。
這一下子砸的結實,黃髮青年吭哧一聲,翻滾在地,嘴裏發出殺豬般的嚎腳,腿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忍受。
金眼走上前,隨便又拎起一張椅子,黃髮青年痛的流淚直流,撅着屁股向外爬,金眼來到他身後,掄起椅子,砸在他後背上。
“啪!”椅子破碎,黃髮青年嗓子眼發舔,噴出一口鮮血,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哼,這樣就完了?!”金眼手中還抓着半截椅子腿,再次舉起。謝文東突然發話道:“算了!”
金眼聞言,把椅子腿扔掉。
謝文東走到徐忠衞近前,看看他臉上的傷,感覺沒有大礙,問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向你們收錢?”
徐忠衞不傻,看得出來,這位被金蓉叫做大哥的青年身份不簡單。他道:“他們都是些惡霸,專門欺負弱小,象我們這些半工半讀的留學生,每星期必須向他們交錢,不然,就會遭到他們的毒打!”
謝文東一笑,興趣十足地問道:“那為什麼別人都交了,而你卻不交錢呢?”
徐忠衞握握拳頭,道:“這些都是我的血汗錢,為什麼要白白交給他們?打不過,我認了,但是讓我交錢,我絕不會給!”
呵呵!真夠倔強的。謝文東笑了,感覺這人比自己當年堅強!
金蓉在旁充滿正義地説道:“徐忠衞,你不要怕,只是幾個小混混而已嘛,有我大哥在,他們以後不會再敢欺負你!”説完,還不忘轉頭對謝文東道:“對吧,大哥哥!”
謝文東苦笑,自己哪有時間管這樣的閒事,不過,看到金蓉充滿期盼的眼神,拒絕的話已無法再説出口。他淡然一笑,向金眼揚揚頭,然後用手指了指剛被打倒,躺在地上呻吟的小混混。
金眼會意,大步走到一人近前,伸手抓住其脖領子,象拎小雞似的把他拽起來,問道:“小子,你們的老大是誰?”
這青年左臂被金眼打脱臼,鼻樑骨折斷,滿臉都是血,見金眼又象凶神惡煞把自己提起來,心裏一翻個,沒聽清他問什麼,以為對方又要折磨自己,嚇着面如白紙,虛弱地求饒道:“大哥,別打了,我服了……”
金眼氣笑了,大聲道:“我問你,你們的老大是誰?”
“老大?”青年先是一陣茫然,反應過來後,連猶豫都未猶豫,脱口説道:“老大叫白浩,我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他乾的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青年也不知道對方找老大幹什麼,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推的倒乾淨。
金眼暗暗搖頭,問道:“他現在在哪?”
青年道:“白天他一般都在家裏。”
“那晚上呢?”
“有時候去外面玩,有時候在家。”
金眼翻翻白眼,道:“把他家的地址寫出來。”
青年哭喪着臉道:“大哥,我胳膊不能動了……”
金眼看了一眼,冷道:“不是還有一隻能動的嗎?”
青年:“……”
拿着青年寫好的地址,金眼將其交給謝文東。後者接過,看了兩眼,揣進口袋中,隨口問徐忠衞道:“在你們學校裏,象你這樣半工半讀的學生有多少?”
徐忠衞想了想,説道:“有五十多人吧!”
謝文東道:“那每週要交多少錢呢?”
徐忠衞道:“五十英鎊。”
“都是交給他們嗎?”謝文東瞄了一眼地上的小混混們。
“是的!”徐忠衞含恨點頭。
謝文東粗略算了算,這些人每月所收的費用差不多有一萬英鎊,雖然不多,但對於不勞而獲來説,也是不少了。
徐忠衞見謝文東沉思,又説道:“聽説他們還象其他學校的留學生收錢,不少人都將他們恨之入骨!”
“恩!”謝文東點下頭,笑眯眯道:“我知道了。”説着,拍拍金蓉的香肩,道:“小丫頭,我們該走了!”
和徐忠衞道別,出了餐廳,金蓉眨着大眼睛,問道:“大哥哥會幫他嗎?”
謝文東無奈道:“你話都説出去了,我想不幫也不行啊!”
金蓉大喜,摟住謝文東的胳膊,笑道:“大哥哥最棒了!”
看她笑的開心,謝文東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種滿足感。
下午,謝文東和金蓉在倫敦痛痛快快的遊玩一番,送她回學校時,已是晚上十點多。直到寢室門口,金蓉還在戀戀不捨地抓着謝文東的衣袖,千叮嚀萬囑咐地説道:“大哥哥,明天一定還要再來看我哦!”
謝文東點頭笑道:“恩!快回去吧!”
金蓉仍不放心,説道:“不許食言!”
謝文東仰面輕笑,道:“我什麼時候食言過,快回去睡覺吧。”
金蓉一步三回首地走進宿舍,直至她的身影消失,謝文東才轉身離開。
剛走沒兩步,遠處的金眼跑過來,問道:“東哥,那個叫白浩的人怎麼處理?”
謝文東低頭沉思。他第一次到倫敦,不想引人注意,更不想發生流血事件,不過既然答應了金蓉,總要有所行動。他想了一會,道:“我們去找他!”
金眼精神一振,問道:“把他幹掉嗎?”
謝文東雙眼一眯,道:“看情況而定。我們在倫敦沒有人,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再好不過,如果不能,教訓一下就可以,不要弄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