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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風波把楊紅和周寧搞得疲憊不堪,兩個人都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起來後,楊紅去做了飯,兩個人也不管是早飯還是午飯,都狠狠吃了一頓。周寧實在是太累了,下午又睡了一陣。晚上楊紅對周寧説:“聽説今晚學校放一部俄國電影,叫《黑比姆白耳朵》或者是《白比姆黑耳朵》,聽説挺感人的,我們去看吧。”
兩個人就像從前談戀愛時那樣,周寧一手拿兩個小凳,另一隻手牽着楊紅,走去看學校的露天電影。楊紅被周寧牽着,就覺得很安逸,腦筋不用想任何問題,就這麼傻乎乎地跟他走,不管他把自己領到哪裏去,只要牽着手,不走丟就行。
電影放映場就是學校的一個操場,前面有個舞台,有時在那裏表演節目,週末就在舞台上拉起一個大銀幕放電影。操場後面是個小山坡,長着一些樹,都挺高的。願意坐在操場上的人就去早一點,一排一排地擺了小凳子,坐得密密麻麻的。楊紅和周寧不喜歡夾雜在人羣中坐在操場上,嫌擠,再説又眾目睽睽,不好搞小動作,一般都是遠遠地坐在後面小山坡上,因為旁邊有樹,像隔出一個個小空間,他們就叫那裏是“包廂”。
周寧找到一個包廂,把兩個凳子仍像以前那樣一前一後地放好,讓楊紅坐在前面,自己坐在後面,伸開兩臂,摟着楊紅。結婚後,這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來看露天電影,彷彿回到了熱戀的日子,都有點心潮澎湃的感覺。
電影是講一個孤獨的老人和一條狗的故事。看到最後,老人心臟病發作,但無力打電話求救,是那條狗奮力推開門,跑到外面帶來了救援的人。當救護車載着老人離去的時候,那條狗一直在車後追着跑,很感人的那種。俄國影片煽情靠的不是大哭大喊或感人對話,而是靠音樂和畫面。
楊紅看着銀幕上那一地黃葉、一片陰沉的天空、一個孤獨的老人和一條忠誠的狗,加上耳邊是一種帶着淡淡的哀傷的音樂,覺得心裏堵得慌。突然周寧把嘴湊到她耳邊,動情地對她説:“我們兩個人要白頭到老,不要像這個可憐的老人一樣,一個人……”楊紅忍不住,猛點着頭,流下淚來。
回家後,周寧説,不早了,我們都去洗澡吧,好早點睡。楊紅見周寧沒有出去打麻將的意思,高興極了,連忙跑到女廁所裏面的浴室裏用冷水衝了個澡。
等她衝完回來時,周寧早已等在家裏了。楊紅笑他:“你這麼快?走到浴室了沒有啊?”
周寧邪邪地説:“你放心,肯定洗乾淨了的,你不信可以檢查。”説着就走到楊紅跟前,拉起她的睡裙,朝上一翻,就像剝筍一樣,把睡裙從她頭上脱下來了。楊紅捂着胸,紅着臉,小聲説:“你搞什麼鬼?燈也不關,窗簾也不拉上。”
周寧説:“七樓,誰看得見?看見了也只有羨慕的份。”説着就一把抱起楊紅,往牀邊走。楊紅擔心自己太重,小聲説:“快放下,看扭了你的腰。”周寧説:“我的腰有勁得很,過一會我扭給你看。”
周寧把楊紅放在牀上,幾下就退去她剩下的衣衫,也不關燈,就在燈下看她。周寧還是第一次這樣細細打量楊紅裸露的軀體,不禁讚歎道:“你好白啊!真的像用牛奶洗過一樣。每一個地方都這麼有彈性,跟我以前想象的一樣。”楊紅被他看得渾身燥熱,掙扎着要去關燈,被周寧按在牀上,動彈不得,只好閉着眼,紅了臉,像喝醉了一樣,感覺周寧的眼光像電吹風一樣,掃到哪裏,哪裏就一陣熱。
周寧用剛颳了兩天的鬍子摩擦楊紅的臉,又從她的臉摩擦到她的耳根和後頸。楊紅一邊躲閃,一邊舉起雙手,想擋住周寧的進攻,被周寧抓住雙手,兩邊分開,固定在頭邊,繼續用他的鬍子擦楊紅的頸子,又一路向下,吻她的前胸……
周寧知道今天有的是時間,就一改平日狂轟濫炸的作風,只輕柔地、緩緩地動作。楊紅感到自己體內的什麼東西被周寧鈎住了一樣,他向上,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想跟着他向上;他向下,自己會欣喜地迎接他的到來。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默契,好像就希望他永遠這樣温柔地動作,把自己託在一個盪漾的湖上,每一個微微的波浪都在體內引起一種無法描繪的漣漪。
周寧動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點太激動了,就停下來,伏在楊紅身上,又怕壓着了她,就拿個枕頭放在楊紅頭邊,自己枕在上面,好讓自身一半的重量離開楊紅的身體。
喘一會兒氣,周寧就對楊紅説:“現在我們是真正地結合在一起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能不能感覺到我?”
楊紅説不出話,只點頭。周寧又附在她耳邊説:“我們要這樣結合一輩子,永遠不分離。”楊紅又點頭,然後張開嘴,吻住周寧,不讓他再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