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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通吃小鋪,依舊古樸,並沒有多大變化,若有,也只有四周茅草長了許多,和那塊“通吃小篆”木匾已褪色,有點泛白。

    小丁瞭望四周驚叫道:“好美的地方,小邪你爺爺就住在這裏?”

    小邪調侃道:“我老頭不住在這裏,還能住到那裏去?”

    他瞟了老頭一眼,説話之意是要挖苦老頭在江湖被武痴逼得躲在這裏。

    老頭嶇嶇笑道:“小邪你還好吧!”

    他很得意,得意將小邪運入江湖,現在果然有收穫,這句“還好吧!”

    更是問得絕妙。

    小邪心頭直叫不是味道,一生也只筧錯這麼一次,他叫道:“歐陽大俠,奶奶的,你十幾年前就開始在算計我,我他媽的雖(倒黴)死了,一出門就被追殺到現在,死了差不多好幾孜,若混蛋哪!你怎麼不選阿三或阿四,偏偏選中我?”

    以眼瞪得如鋇鈴般大。

    阿三、阿四尷尬笑着,他們在歐陽大俠面前可不敢多作怪。

    老頭得意呵呵直笑道:“楊小邪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江湖,呵呵……當初叫你練你不練,被迫得怎麼樣?舒不舒服?現在你可要來求我了吧!呵呵……”

    小邪輕笑道:“舒服,當然舒服:不過你放心,我才不會去求你,你連人家五十招都躲不過,我求你有個屁用?凡事靠自己,我已經想好如何做了。”

    老頭本來就是要激發小邢自身的潛在能力,因為他知道只有小邪才有辦法治得了武痴,他這一聽很是高興,但外表卻裝做很不以為然,他道:“五十招總比你這隻小狗跑給人追來得好,不對嗎?呵呵?”

    小邪深深的望着他,抿嘴得意笑道:“是你小狗還是我小狗?是你跑給他追還是我跑給他追?武痴看到我還得向我行禮,叫我一聲小師父哩!”

    老頭輕笑一罄改變話題道:“小邪你查出什麼事來?有沒有?”

    小邪不屑的擺擺手道:“武林亂得一團糟,我懶得去管。”

    語氣之中像是“武林”是他家所有,現在這“武林”不好,很看不上眼的要將它-棄一般。

    好象自己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老頭笑道:“你懶得管誰來管?別客氣嘛!”

    他扯着小邪衣角。

    小那馬上問到一邊叫:“少來!歐陽大俠,你就是管得太多才會落到這個地步,我又何必管這麼多?遲早會步你後塵。”

    老頭哧哧笑着:“你不管行嗎?人家可如蜜蜂般的釘着你不放,你不管也得管,呵呵………”

    他甚是得意騙小邪進入江湖這件事。

    小邪苦笑幾聲大叫着;“奶奶的,上一次當就永遠翻不了身,好好好,這次管,下次不管,我要開始練功了。”

    老頭笑道:“別急,我們先到天山看看。”

    “天山?”

    小邪問道:“天山到底有什麼事?”

    老頭道:“天山派掌門人還沒被殺,我們去看看,順便找”黑血神針“。”

    小邪攤手道:“沒什麼好找的啦!武痴我們又打不過,”黑血神針“找到也沒什麼用。”

    老頭道:“不是找真的”黑血神針“而是找一種可以作成”黑血神針“的東西。”

    小邪奇道:“作成”黑血神針“?這是什麼東西?”

    老頭昂頭吸口真氣道:“傳説”黑血神針“是一種似蛇又不像蛇,因為他長有四支爪,似龍又不像龍,因為它沒有須也沒有角,它渾身通紅接近於血猩紅,只有三尺長,長有翅膀,可以飛行,它有兩顆毒牙奇毒無比,”黑血神針“就是用那毒牙磨成的,這種怪物人稱為”血變“,真正形貌也沒人見過。”

    小邪道:“只有天山才有?”

    老人道:“不一定,”血變“必須住在冰天雪地之中,現已是冬天,天山已下起大雪,我希望找到它。”

    小邪問道:“找到幹嘛?多作一點神針?”

    老頭搖頭道:“不是,我是想多拿到一些解藥,中了神針之毒,必須要以”血變“之血才能解,其它藥物一點都沒有效。”

    小邪道:“九葉靈芝或大蟒蛇內丹呢?”

    老頭搖頭道:“沒有效,因為”血變“是天生毒種,它能找到最好的靈藥,也能找到最毒的毒藥,而且它所找到藥,有很多都是我們所不能瞭解的。”

    小邪道:“你是説那種毒物須要以靈藥奇毒做為食物?”

    老頭道:“沒錯,它吃的靈藥化作血藏在身體,所以它全身通紅,它吃的毒物化為毒液藏在那兩顆毒牙中。”

    小邪想了一下道:““血孌“多不多?”

    老頭嘆道:“可以説根木沒有,但事實上”飄花宮“卻有”黑血神針“,江湖中也用它來殺人。”

    小邪道:“你是説簡直無法找到,而”血孌“已然存在世上?”

    老頭點頭道:“我們這次去天山看看能否碰到,碰不到是正常,我們走吧!久了恐怕連天山派都看不到。”

    小邪道:“好吧!到那裏要多久?”

    老頭道:“來回差不多要五、六天。”

    小那想了想轉向小丁,他道:“小丁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和老頭去去就來。”

    小丁點頭道:“好,你們快去快回。”

    老頭看看小丁,他笑道:“小邪這位是……”

    小那笑道:“她是我通吃幫的老二,小丁小姐,善長哭,嗚鳴叫的哭,嘻嘻……”

    老頭笑道:“小姑娘你怎麼加入了通吃幫,慘啦!呵呵:……”

    他開玩笑的説。

    小丁紅着臉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裏。

    小邪道:“老頭你少離間我們之問的感情,我是帶他們來拜你為師,那是阿三、阿四。”

    他指着兩位好友。

    阿三:阿四拱手齊道:“歐陽先生你好。”

    老頭笑道:“好!好!等我回來就教你們功夫,否則小邪非把我理光頭不可,呵呵………”

    阿三、阿四齋道:“多謝歐陽先生!”

    小邪笑道:“對老頭不用客氣啦!你們先在左邊空地搭個小茅屋給小丁住,如果你們兩個想自己住,就再搭一間,我快去快回。”

    阿三拍胸脯笑道:“沒問題,我搭三間,一人一間,呵呵……”

    小邢笑罵道:“吹牛大王,你能搭起一間就不錯啦!還想搭三間?”

    小丁道:“老爺爺,你們不吃飽再走嗎?”

    老頭笑道:“不用了,小邪和我已經過慣亂吃的生活,你們休息吧,沒菜到鎮上買,桌子上有銀子。”

    小邪叫道:“老頭你胡扯什麼?誰跟你過慣亂吃的生活?你那餐不是要狗肉?什麼亂吃?”

    他瞪了老頭一眼,故意扯他後腿。

    老頭呵呵直英沒再反駁,否則就講不完了。

    小邪看他沒説話,有點失望,隨即轉向小丁,他道:“這”莫塔湖“很深,你們不可太靠近。”

    小丁點頭道:“好,我會留心。”

    阿三笑遣:“釣魚可以吧?”

    小邪哧哧笑道:“可以,這是一門生蛋功夫,要用蹲的才釣得到,哈哈……”

    他知湖中水勢泅湧,魚是釣不起來,故而開阿三這個玩笑。

    老頭已拉着小邪直奔天山。

    ※※※

    天山派,與其説是一個幫派,不如説是一個家庭來得恰當,因為天山派只有師與徒,不向外邊招收門徒,現在總數也不超過十個人,也許是天山位於邊疆地區,常年冰天雪地,不是常人能夠居住的原故吧。

    然而天山派能在武林中屹立不倒,當然有其獨到之處,此派之“混元氣功”及三十六式“迷琮掌”為武林絕學,天下少有敵手,每一個天山弟子,可以靚就是一位掌門人,這正合乎了兵在精而不在多。

    所以天山派能和天下各大門派立於同等地位,皆不是僥倖。

    天池位於天山之頂,池面寬大,湖水清澈見底,寧靜無波,青山瑞雪倒映湖中e別有一番迷人景象,天池之水甚是奇異,縱使狂風大雪,它也不結冰,永遠是清涼怡人,晶瑩潔淨非常。

    天池以南不遠,有座四合院,這就是天山派的全部地盤,和普通人家的四合院差不多,只是建??得較為古??和清幽而已。

    這時已是晚上三更,冷月孤懸,寒氣逼人。

    突地

    “哈哈……天心老人給我滾出來!老夫要找你比武|”一陣汪笑蛙已掠過沉靜之天空,震得池水微起漣漪。

    話音一落,一條人影已閃電似的掠過空中h瓢落在四合院大門前面,此人正是武痴,看來天山派也未能逃過此劫。

    “誰要找老夫?”

    屋內已竄出一條灰色人影*只見比人白髮蒼蒼*鬚鬍皆斑,枯瘦異常,身着灰衣,他已朝武痴掠去。

    武痴見到有人來*立即問道:“喂!你是不是天心老人?”

    那人道:“你找天心老人做什麼?”

    “哈……”

    武痴狂笑道……

    “我要找他比武,叫他出來!”

    那人道:“天心老人年事已高,不想再和人一爭長短,兄台請回吧!”

    武痴冷笑道:“他媽的你算什麼?”

    話音一落*以腿一躍縱身飛掠三丈餘高,以手盡展,帶起一陣狂風,勢如破竹的罩向那老人。

    那老人沒想到武痴動作如此之快,自己連要出手阻攔的時間都沒有,一驚下立即運起”混元氣功”將真氣佈滿全身,準備硬接武痴一掌。

    只這一-那“砰!”

    、“哇——”這名老人已被武痴墼璀中,哇了一盤慘叫已口吐鮮血像摔蛤蟆般的往後摔去。

    “老頭你出手好狠!”

    話音一落,一名九勺老人已立於武痴前面,他的裝束和先前那名老人差不多,但臉上皺紋更多,眼睛更亮。

    武痴叫道:“你可是天心老人?”

    “不錯,老夫正是天心,敢問……”

    天心老人尚未説完,武痴已狂叫起來,雙掌已推向天心老人前面,天心老人大驚一式”迷琮堂”已展開,迎向武痴,“砰……”

    雙方一連交換十七掌,天心老人已被逼退三尺餘,口角已滲出一絲血跡。

    武痴大叫一盤好,立即腳踩八卦步,手探七星方位再幻出掌影,“啪啪……”

    一陣急促破空聲,他已從七個不同之方位單向天心老人,其動之猛有如餓虎撲羊,掌力之沉有如泰山壓頂,周圍十丈開外之樹葉都被震得啪啪作響,搖晃不已。

    天心老人見武痴掌法加同北斗七星般,生生不息,且力大無窮,他驚訝脱口叫出:

    “七星無回?拼了!”

    一咬牙,猛吸一口真氣,身形突然漲大不少,滿臉通紅,這正是“混元氣功”之極限,只見他手一揮,幻出千百隻手,有如流星般的衝向武痴。

    兩人在空中一觸。

    “砰——”一聲巨響,天心老人哇了一聲,已被武痴擊中胸脯,狂吐一口鮮血已往後摔在地上。

    “哈哈……”

    武痴狂笑數聲,已轉身飛掠,直往山下奔去。

    就在此時,一名黑衣蒙面人已如閃電般的掠向天心老人,一欺身,左手微徼一吐,立即反身掠入林中。

    雖然打鬥似乎很長,其實還不到一分鐘,等到天山弟子趕來,一切都已結束。

    “師父,到底怎麼回事?師父!師父!”

    一名五旬老人奔到天心老人身前,話未説完,他已發現師父已經死了,這一驚,倘已楞住而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小邪和歐陽不空已趕到山麓。

    突然小邪發現西邊林中有條黑影飛掠而過,他叫道:“老頭你看!”

    他指着那條黑影。

    老頭一見,??叫道:“我們來慢了!快追!”

    身形一閃,已追向那條黑影。

    “比跑功?誰怕誰?”小邪見老頭先跑,有點不服氣,也騰身追了下去。

    黑衣人發現有人追趕,立即加快腳勁往森林掠去,不時回過頭來看是否已將入甩脱。

    歐陽不空號稱“寰宇一奇”輕身之術自然不在話下,盞茶功夫一過,他已逼近黑衣人三丈以內,他叫道:“這位兄台請留步,老夫有事請教!”他還不能確定這名黑衣人就是兇手,也不便貿然出手。

    黑衣人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他立即往對面山腰處奔去h他不回話,只顧逃命。

    歐陽不空見黑衣人不肯停下來,心知八成就是兇手,也加緊腳步追了下去。

    小邪心想有老的在追,自己也落個輕鬆,剛才那股不服氣的心,早已-開,他在後面悠哉悠哉看熱鬧般,趕山羊似的慢步追下去。

    山腰前面有個轉彎處,黑衣人利用夜色陰暗,立即奔往轉彎處,人影一閃,己從轉彎處消失。

    歐陽不空見人影已消失,大喝一聲已縱身直掠過去,也在轉彎處消失。

    小邪也掠過轉角處,他發現前面只有老頭子的背影,而黑衣人卻不見了,靈機一動,他想:“這一大遍都是雪地,老頭走這條路,視線相當好,不可能看不到黑衣人,這是有點毛病存在。”只要一有不合理的地方,他立刻開始找尋答案。

    “這雪有三尺厚,也許是積得太久,所以已堅硬起來,腳踩下去也陷得不深,在晚上並不輕易看出來,這傢伙怎地突然消失?不可能!除非他化作雪,躲在雪裏頭,我們才無法找到。”目光再往四周尋去,只見一片白茫茫,那有什麼鬼影。小邪笑了笑,他站在那裏不再往前追。

    不久歐陽不空已垂頭喪氣的走回來,他苦笑道:“我老啦!那傢伙被我追去了。”

    小邪笑道:“人一老,腦袋也不靈光,就算那個傢伙好運,該回去啦!”

    老頭嘆道:“我們去看看天心老人。”

    説着一老一少就反身往回路走去*但一奔到轉彎處,小邪立即拉住老頭左手,帶他躲到一棵堆滿白雪的大松樹後面。

    老頭不解道:“小邪這……”

    “噓????”小邪食指置於嘴唇噓了一聲輕道:“老頭,那傢伙和我們相同,一轉彎就躲起來,我們用同樣的方法,一樣可以捉住他。”

    老頭不禁啞然笑道:“原來如此,小邪有你的!”

    小邪笑道:“別再出聲,那傢伙在雪堆裏是呆不久的。”

    小邪果然沒算錯,那名黑衣人覺得歐陽不空追得太緊,一轉彎,他就往雪堆裏鑽,躲到雪地中,但雪被他體温所溶化,慢慢的已濕透他的衣服。不久又有新的雪花加在他身上,黑衣人已經受不了這冰冷的滋味,他覺得這麼久了,敵人應該不在,遂探出頭來看看四周,只見四處空曠並沒有人跡,他才放心的走出雪堆,抖抖身軀往回路奔去,只兩個起落,他已奔到轉彎處。

    歐陽不空看到黑衣人還蒙了臉,心頭大怒,吼道:“那裏逃!”身形騰空而起,掌化無數,電掣風馳般的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見追兵未退,現在又攻上來。心頭大駭不已,頓生拚命之心,大吼一聲,他也盡展所學,以遊斗方式迎戰。

    歐陽不空並不想立即置他於死地,想留活口以便間一些問題,故而出手難免有點受制,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分不出高下。

    小邪躲在背後大叫道:“死老頭怎麼不出殺手?你不知道他身上有‘黑血神針’嗎?

    不能讓他用上了,老頭你耍什麼?快用殺手?”看的人倒比表演的人來得緊張。

    小邪揉拳擦掌不時揮出拳頭,攻向假想的敵人。

    歐陽不空聞言,也覺得甚有道理,如果對方使出神針,自己難免受制於他,一想定,出手不再有所顧忌,大悲掌,招招狠辣,招招逼人,迫得黑衣人手足無措,招式已凌亂不堪。

    黑衣人大吼道:“媽的!你不要命,老夫怕了你不成?”右手往腰部一探,立即拿出”黑血神針”他冷笑道:“老不死,來啊!看招!”怒喝一聲,他已身如游龍靈蛟般的纏上歐陽不空,神針不時刺向對手全身,只要一有機會絕不放過。

    歐陽不空沒想到這傢伙説用就用,這一來他反而從上風轉為下風,到處東躲西藏,有點狼狽。

    小邪更急的叫道:“老頭都是你,??什麼鬼!”左手立刻射出飛刀,直取黑衣人大腿,他這麼一偷襲,黑衣人可有得受了。

    黑衣人雖是佔了上風,但這全憑歐陽不空受制於“黑血神針”之原因,現在又加上小邪的飛刀,他立時手忙腳亂,又落下風了。

    小邪大叫道:“喂!蒙面人看飛刀!”他是想引開黑衣人之注意力,好讓老頭子得手,抓起飛刀已亂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見飛刀數把已刺向自己全身,顧不得再和歐陽不空過招。怒叫一聲,汊掌猛揮,想擊落小邪之飛刀,身形也往左閃去。

    “給我躺下!”歐陽不空已趁機攻出一十八掌,挾起一陣勁風已劈向黑衣人左胸。

    黑衣人在兩面受敵之下,心知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不如撈回一點本,他大笑道:

    “老頭,躺下的是你!”話音一落,黑衣人竟不閃避飛刀,倒轉身軀,猛往歐陽不空身上撞去,他是有心用“黑血神針”刺向歐陽不空,來個同歸於盡。

    小邪見狀大驚,急叫道:“老頭快閃,小心……”

    可惜已經太慢了,在這電光石火之中,歐陽不空要變招,一樣會被“黑血神針”刺中,倒不如硬拚來得有點希望。

    兩人這一接觸,“砰”“哇|呃|”,黑衣人連叫數聲,胸前已受了兩掌,背部被飛刀射中五把,身軀倒飛摔在地面呃呃直叫:“老頭……哈哈……你已……被我……

    的……黑……血神……針……刺中……活……不成……了……哈……”説完他己斷氣躺在地上。

    歐陽不空左手腕口插着一根泛黑之小針,人已搖晃的倚在樹幹,他立??點上“曲池”穴以阻止毒性漫延。

    小邪大驚欺身上去叫道:“老頭看你……怎麼樣?有沒有救!”他急得很。

    老頭無力笑了笑道:“想不到小邪也有着急的一天,我以為今生沒有人能讓你看急了,呵呵……”他上額已冒出豆大汗珠。

    小邪大叫道:“死老頭,他媽的有沒有救嘛!”他扶住老頭,只想知老頭有無希望活命老頭笑道:“三天,三天如果沒解藥,我就翹了。”

    小邪叫道:“老頭你別説話,我揹你到天山派再説。”説完已背起老頭直奔天池。

    歐陽不空在他背上漸漸的昏迷,那支“黑麪神針”仍然插在他左手上。

    不到三桂香,小邪已到達天池。

    “開門,開門,快開門!”小邪大叫着。

    “惡徒那裏逃……”門一開,從屋內衝出數名五旬老人,伸手就打。

    “站住????”小邪一怒而吼,大喉嚨果然了得,有如火山爆發,震得整座天山隆隆晃動,震得這些老人頭昏耳鳴的呆楞着。

    小邪叫道:“快幫我將我老頭安置一下。”

    老人驚魂剛醒大叫道:“惡徒你還敢……”

    “混蛋????”小邪又吼起來,那些老人又被震住。小邪叫道:“我老頭是歐陽不空,是你們老頭的好朋友,快!他受傷了!”

    “歐陽先生?”眾人大驚道:“小兄弟,歐陽先生他……”

    小邪急道:“我老頭要來救你們,但慢了一步,只好在半途追殺惡徒,不幸被‘黑血神針’所傷,現在已昏迷,快點找個地方來好不好!”

    一名老人道:“小兄弟快跟我來。”

    他領着小邪到一間客房,小邪立即將老頭置於牀上,他馬上查看老頭傷勢,不久他覺得奇怪心想:“‘黑麪神針’中人以後找不出一點痕跡,但我老頭怎麼全身紫黑?心脈也很弱,這……對了,老頭已服下劇毒,這樣以毒攻毒方可以保住三天性命,三天、三天……”一想到三天,他立既向那老人問道:“這位老人你叫什麼?”

    那老人道:“老夫俞宏揚,是第十三代大弟子。”

    小邪道:“俞大俠,我知道你們老頭也死了,但這是天命,你不必太難過,我有點事想請教你。”

    俞宏揚道:“小兄弟你説吧,本門雖遭不幸,但歐陽先生人人敬佩,老夫當盡一己之力。”

    小邪點頭問道:“老前輩,我老頭説天山可能有‘血變’你曾看到過嗎?”

    “血變?”俞宏揚不懂道:“這是怎麼一樣東西?”

    小邪道:“這是一種似蛇非蛇,似龍非龍,全身通紅,長有翅膀及四爪,約有三尺長的怪物。”

    俞宏揚沉思良久才道:“我好象聽師弟説過,他曾經看到這樣一種怪物,你等一下,我去叫他來。”説着已反身走出屋外。

    小邪看着老頭叫道:“死老頭!奶奶的,剛回來你就給我忙個沒完,忙就忙,你可不能亂來,一定得等我回來,他媽的只要有”血變“,我一定將它抓住,你放心,別想得大多。”

    “菩薩姊姊呀,現在要用到你啦,我老頭一生都是和你一樣救人無數,他為了對付武痴,不得不把我練成這個樣子,你要原諒他,現在他有難,你可不能不管,多多給他喝點甘露水,再陪他下幾盤棋,等到我回來,你再將他交給我,拜託!拜託!”

    “閻羅王啊,咱們有話好商量,那天我殺幾隻黑狗來孝敬你,交我這個朋友,保證你升官又發財,我老頭現在是在睡覺,你等幾年後再來,下次我一定給你帶個漂亮的小姑娘,以報答你放水之恩,否則我可要帶炸藥嘍!你多想想,多想想!”

    小邪這一急,什麼牛鬼蛇神都拜上去了,或威脅或利誘,或拉關係套交情,只希望老頭能平安無事。

    不久俞宏揚已領着一名四旬布衣中年人走進屋內。此人高而瘦,五官端正,器宇軒昂,甚有書生味。

    俞宏揚道:“小兄弟,這位是我師弟,名叫丹見純,十三代弟子。”他替小邪引見。

    丹見純拱手道:“小兄弟你好,你是不是要找一種怪物?”

    小邪急道:“對,它叫”血變“,全身通紅有翅膀會飛,像蛇又不像蛇。”

    丹見純道:“三年多以前,我在西天山山??採一種”蛇涎果“,後來要得手時,突然一隻怪物飛來,紅口一張就將”蛇涎果“奪走,也許那隻怪物就是小兄弟你所説的‘血變’。小邪道:“有總比沒有好,大俠你快告訴我在那裏,我老頭要用這隻怪物,否則他翹定了。”

    丹見純道:“這怪物動作非常迅速兇狠,而且奇毒無比,小兄弟你……”他擔心小邪不是怪物對手。

    小邪無奈笑道:“不去行嗎?老頭子總不能讓他翹了,你説吧!我是金剛命,死不掉的,何況觀音菩薩還是我姊姊呢!沒關係的。”

    丹見純見小邪如此堅決,也不便再説什麼,他道:“在西天山南方有一斷崖,你經過那斷崖往北折,過了兩個山頭,那山頭很尖,有如針狀,兩個山頭一過就有一座山聳立在對面,我就是在那座山看到的。”説着他畫地圖給小邪看。小邪一一記在心裏。不久他又道:“那裏都是冰天雪地,小兄弟你要去得多加點衣服和乾糧。”

    小邪道:“我倒不怕冷,俞大俠你弄點乾糧給我如何?”他轉望俞宏揚。

    俞宏揚點頭道:“你不等天亮再去?”

    小邪搖頭道:“多一點時間,多一些機會,我不等,現在就去。”

    俞宏??點頭道:“好,你不用擔心,在這三天裏,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歐陽先生,請隨老夫來取乾糧。”

    小邪隨着俞宏揚去取乾糧,取到手後立即往目的地出發。

    天已大亮。

    小邪也掠過兩座山頭,終於看到一座光塔似的山峯聳立在前面,目光往前搜去,一片白茫茫,連一些樹枝都沒有,那座山就像棒冰一樣的擺在那裏。

    小邪心想大概是那座山了。隨??他又想如何捕捉怪物,他想:“這怪物曾經出現在這裏,那麼這裏一定有很多靈藥,而那些靈藥有的很少見,有的根本沒見過,我不如亂採,説不定可以採到靈藥,然後再引那怪物出來……這方法可以試試。”

    一想到他馬上奔向那座山頭,沿路不時探集一些奇形怪狀的樹葉,小草、山藤……

    ……帶到那座尖山。

    約過了一個時辰,他才捧着一大堆野草奔到這座山頭,他先巡現一下四周,看有無怪物腳印或着任何跡象。逛了大半圈,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又將野草丟撒於地。他採得很多,而且每種都有一股特別味道,有的更像藥味。

    撤了一大遍,他才掠上一株大樹,躲在裏面,等候那不知有無存在的怪物到來。

    漸漸的,天色已暗下來,小邪已憋了一整天,心情甚是煩悶。

    突地

    “喔嗚、喔嗚、喔嗚……”從遠方傳來一陣怪嗚,越來越大聲。

    小邪朝聲音方向望去,果然在遠方的天空中,發現一點有如紅豆般的紅影,他高興道:“是了!媽的,來啦!”他扣住飛刀準備將怪物射下手。

    “喔嗚,喔嗚……喔鳴……”怪物有如老鷹般的揮動着翅膀,往小邪所採的草堆掠來。

    小邪看清怪物,已確定這怪物就是“血變”,它三尺餘長,紅如血,長有四爪利加勾,有如紅色蜥蜴長上蝙蝠之翅膀再配上毒蛇之毒牙,又醜陋又恐怖。

    “血變”雖然飛到青草上空,但並沒有停下來,只盤旋一圈又往回飛,根本未動一下那堆雜草。

    “黑皮奶奶,什麼嘛!”小邪大叫一聲,飛刀已脱手而出,可惜“血變”飛得甚是快速,並沒被射中。

    “喔嗚、哩嗚、喔嗚……”“血變”再度消失在雪巒中。

    小邪脱口直罵個不停,罵累了他才靜下心來,他想:“這傢伙為什麼飛來又折回去?

    媽的,開我玩笑?到底那裏出了毛病?”血變“會來*表示這藥物的味道被它聞到,他才會來,但盤旋一下又飛走了,這又是什麼原因?”

    小邪側頭直往草堆看去,不久他才道:“可能是它發現這些草都斷了根,或者發現這些草不是好藥,所以不吃就走了,奶奶的,真難侍候,不過知道有”血變“存在也好啦!我得趕快想辦法。”

    躍下大樹,走到草堆巡視一番,他想:“在冰天雪地裏,那有長在冰面上的草,難怪這傢伙不上當,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妙藥靈芝……對了,喬小雨以前曾經拿了一株九葉靈芝讓我服下,我的血一定有它的味道,我何不用我的血來騙騙它!”

    想到這裏,他立刻開始找尋靈芝。

    不到一個時辰,他已在尖山南面半山腰中找到一株六葉靈芝,這是很普通的靈芝,很容易就可以找着。

    小邪想:“六葉也沒關係,有就好!”他開始在靈芝底下掘??,然後將自己埋在泥土中,只留雙手及頭部,然後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靈芝上面,再向四周??,不久他想:“差不多了,這味道一定可以傳到怪物鼻孔裏,否則它怎麼找食物?”想定他已默默等着。

    天????暗下來,天空已開始??雪,慢慢將小邪及靈芝掩埋了。

    小邪覺得有點泠,立即運功禦寒。

    黑暗的天空再次放出光芒,這已是第二天的開始。

    小邪他能等,就是再等上三天,他也能等。

    一分分……一秒秒……黃昏再次到來。

    小邪已等得很沉悶,等得快睡着了,但他並沒有放棄這機會。

    突地????

    “喔嗚、喔嗚、喔嗚……”怪叫聲已從遠處傳來。

    小邪本已想睡,一聽到這叫聲立即心神大振:“奶奶的,這傢伙給我使詐,等一下捉來進補。”他活動一下身軀,準備等一下偷襲。

    “喔嗚,哩嗚……”“血變”已經飛到小邪上空,它還在找尋味道的來源,不久它已停在小邪頭頂上面之積雪“哦哦”直叫着,並不時撥開積雷,它死也不會想到竟有人會活生生的埋在地底下,在等着捉它。

    小邪睜大眼睛注視着鼻子前端的靈芝,只要“血變”將雪挖開,他就突擊。

    “哦、哦……”“血變”已挖了一尺深,還繼續挖下去,嘴巴不時張開,露出醜陋的大毒牙。

    小邪發現積雪已不到三寸,依稀可見“血變”通紅的身體,他數着:“一……二……

    三三!”三字一數完,雙手衝出薄雪,緊緊抓住“血變”前爪不放。

    “喔嗚!”“血變”大叫一聲,發現有埋伏,立刻展翅猛拍,想擺脱小邪抓住右爪的手“喔嗚!”它這一甩,只將小邪拉出??外,它立即張口去咬小邪,其它三隻利爪也攻向小邪。

    小邪猛甩着大叫道:“臭怪物,俺怕了你不成?”左手抓住“血變”死不放手,右手已探出匕首刺向它大嘴,想將它一刀刺穿喉嚨。

    “血變”乃通靈之物,那有如此簡單就讓小邪得手,前肢左爪猛往前抓,已抓住小邪右手,五爪有如利刀般的嵌入小邪肉中,它又鼓起後肢八爪,狠猛抓向小邪腰部,口中不時”哦哦”嘶叫着。

    小邪大驚不已,他沒想到“血變”如此靈異奇種,右手臂痛澈心骨,兩脅亦火辣辣疼痛難忍。“他媽的!”小邪大叫一聲,鬆掉左手,直往“血變”頭部捶去,他這一拳是拼命而發,力量何上千斤,可是這一擊,有如打在饅頭上,“噗|”一聲,“血變”

    一點反應也沒有。

    “哦,哦……”“血變”現在已跑不了,它已獸性大發,想置小邪於死地,右爪猛扣小邪左肩,血盆大口已咬向小邪頭部,猛狠無比。

    現在他們正是面對面,手對爪,有如媽媽抱小孩一般,小邪當的是媽媽。

    小邪深怕被“血變”利牙所噬,見它嘴巴已撲過來,情急之下,又人獸相纏無處可躲,霎時雙腿一躍,射往前邊大樹,存心要將“血變”壓扁,“砰|”一聲巨響,他連人帶着”血變”撞在大樹幹上,可惜沒壓出一點結果,倒把他自己震得頭昏目眩。

    “喔鳴……”“血憂”狂叫一聲,四爪一張,已扯下小邪左臂,右小臂及兩脅嫩肉,張牙舞爪的再次攻向小邪全身,亂抓猛爪。

    小邪看自己這麼一撞,只能使它悲叫一聲,一點效果也沒有,忍着傷痛揮出匕首,往它的喉嚨刺去,但匕首一觸及“血變”喉嚨,又是噗的一聲,連它的皮都沒劃破。

    “哇卡!”小邪大叫道:“完蛋啦!刀槍不入?”他也管不了這麼多,匕首猛刺猛砍,他怕“血變”一飛走,老頭子就沒救了。

    “血變”不時吼叫着,利爪已將小邪肌膚抓得稀爛,還不時張口要咬死小邪,它的血盆大口就像米鬥這麼大,足以將小邪整個頭吞噬下去。

    小邪眼見實在沒有辦法將這怪物刺傷,他想不如折斷它翅膀不讓它飛走,然後再作其它打算,心想定,丟下匕首,不顧“血變”利爪,撲身前進,雙手抓住“血變”右翅,猛折猛打猛摔,霎時一人一獸滾在雪地上做生死鬥。小邪已打出火來,不管“血變”毒不毒,亂打亂摔,全然如拼命三郎。

    “血變”更是憤怒,“喔鳴”大叫一聲,也不管翅膀如何,四爪再度抓向小邪,血盆大口已衝向小邪頭部,想要一口將其頭部吞噬下去。

    小邪沒想到“血變”會如此快速的反噬自己,想躲已是不及,頭部硬是被它吞噬,這一咬,它兩顆大毒牙已刺人小那頸部。小邪大驚不已,不停吼叫,雙手猛抓住血盆大口,想將其扳開,但“血變”直咬不放,雙方掙扎不休。小邪整個頭都不見了。

    一人一獸不停在地上打滾,扭曲,掙扎,搏鬥……並不時發出??厲的吼叫聲,喘息聲。

    五分鐘……十分鐘……一刻鐘……兩刻鐘……一小時……:兩小時……終於小邪不動了,他躺在地上,四腳朝天。

    “血變”也不動了,一樣躺在地上,四腳朝天,它嘴巴仍然含着小邪的大頭。

    血一滴滴從小邪頭頸慢慢往下滴,猩紅而觸目。

    涼風吹過,這稀奇的人獸之鬥終於有了結果。

    只見

    小邪身軀扭動一下,右手慢慢抬起來,按着左手也抬起來,他慢慢的將含在頭上的血盆大口退去,慢慢而無力的坐了起來,他果然沒死。

    他滿頭是血,就如紅漆剛刷上去似的,有若厲鬼。巡視一下自己傷口,左手摸摸頸部,將毒血慢慢壓擠出來,才挖起地上積雪往頭上抹去,藉此洗掉污血,冰冷的雪讓他清醒不少。

    慢慢的他才站起來,望着躺在地上的“血變”??首,左腳一踢吼叫道:“什麼玩意嘛!你咬我,我不會咬你?他媽的,他媽的……”他一連罵了十幾句,也連??了十幾腳。

    原來“血變”血盆大口將小邪頭部吞噬掉,小邪就是不被毒死,也得被悶死,但小邪穴道孔可以呼吸,根木就不會被悶死。而小邪雙手一直扳不開“血變”的嘴巴,心頭一火大,心想:“你咬我,我也咬你!”一張口,也往“血變”舌頭咬去,雖然“血變”

    全身刀槍不入,但舌頭可就軟綿綿好吃得很,小邪這一咬,終於咬得“血變”失血過多而死,他自己所中的毒也因喝下其鮮血而解掉,真是福大命人,十足金剛命。

    小邪數着白己身上的爪傷,足足有三、四百道傷痕,他驚叫道:“哇佳佳!這傢伙比武林高手還要厲害,要不是我老人家咬斷它的舌頭,還活個鳥?”他又踢“血變”兩腳,這才反身拾起匕首,扛起“血變”走回天池。

    他走得並不快,因為傷口已經凝血,自己傷得也夠受,直到三更才回到天池。

    “卡、卡、卡……”,“開門哪!我回來啦!”小邪敲門直叫着。

    不久門已打開,迎面而來正是俞宏揚,他見到小邪衣衫破碎,滿身是血跡,他驚叫道:小兄弟你沒關係吧?“他走過去要扶小邪。小邪笑道:“沒關係,只是皮肉之傷,我們快到老頭那裏。”

    俞宏揚見他元氣還這麼好,也放心不少,他道:“沒關係就好,請隨老夫來。”

    不久他們已到達歐陽不空牀前。

    “老頭你有救了!”小邪高興的放下“血變”打開它嘴巴,割下舌頭,拿到歐陽不空嘴邊擰出血來,一滴滴灌往他嘴裏,灌完後,他又拔出“黑麪神針”,然後運功替他疏通血脈時間一分分的消逝。

    歐陽不空的臉色已漸漸好轉,先前那紫黑色已不復存在,左手針孔也流出一滴滴黑血,三桂香過後,血已轉為鮮紅。

    小邪見狀才收手叫道:“奶奶的,老頭你越混越回去了,還要我救你?想當年你説‘黑血神針’如何厲害,要我一看到就得跑得如喪家之犬,你才能救我,哼!吹牛!你這不是要我救你?什麼玩二(意)嘛!呵呵……”老頭死不掉,他又高興起來了。

    俞宏揚也甚擔心歐陽不空的傷勢,他問道:“歐陽先生沒關係吧?”

    小邪輕道:“沒關係了,要是早點捉到這隻怪物,你家老人也不會死,好可惜。”

    俞宏揚嘆口氣道:“這都是天命,由不得人,只要歐陽先生能好過來,也算老天有眼了。”

    這時歐陽不空已慢慢張開眼睛,他第一眼就看到小邪在對他微笑。

    小邪得意笑道:“老頭你死不掉啦!下次不能亂吹牛。”

    老頭淡淡笑道:“你捉到‘血變’了?”

    小邪往桌上一指得意道:“那不是?這傢伙可厲害得很,弄得我全身是傷,你怎麼沒説它全身刀槍不入?”他有點氣。

    老頭看看“血變”笑道:“我也不知道它刀槍不入,傳説中也沒有,辛苦你啦!”

    這句“辛吉你啦”可沒有多大的慰問成份,而是感到小邪被“血變”所傷,是老頭他所設計的,因而他有點自我得意之感覺。

    老頭慢慢爬起來,他本是中毒,現在毒一解,馬上就可以行動,他朝着小邪直笑不語。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和你爭,放你一馬。”

    俞宏揚見歐陽不空口起牀,馬上拱手揖身道:“歐陽先生您可好?”

    老頭笑道:“慚愧!老夫來不及幫掌門人,卻又連累你們了。”

    俞宏揚急道:“歐陽先生您見外了,天山派有難,您立??趕來,這份恩情,天山派弟子死不足以報,豈敢言連累兩字,歐陽先生您這麼説,真是愧煞天山派了。”

    “唉!”老頭嘆道:“這一切都是天意,想不到老夫又少了一位朋友,可悲可嘆!”

    他傷感已極。

    小邪道:“老頭,我們先去上幾支香,然後回”莫塔湖“好嗎?”他擔心着小丁他們。

    老頭點頭道:“好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俞賢侄你請帶路。”

    “是!”俞宏揚拱手揖身,立即帶他們到靈堂。

    靈堂很平常,一個長生牌,一張神桌,兩隻蠟燭,一個香爐,幾盤水果,如此而已。

    俞宏揚點燃六柱香交給歐陽不空及小邪,然後退立一旁。

    兩人躬身而拜,老頭已哽咽道:“天心,老友來看你了,想昔日一言,今日卻成真,內心無以言諭,誰知遲滯一步,竟失去知心一人,可謂人生之大悲,爾先行,吾隨後即至,唯必將殲此敵,讓爾含笑九泉,願吾友佑我小邪早日完成此事。”他再躬身而拜,淚水已充滿眼眶,霎時好象老了許多。

    小邪接過老頭手中柱香,插在香爐上,輕聲道:“老頭,我們走吧!”

    他拉住老頭繭手*??慢步出靈堂。

    俞宏揚也跟出去。

    回到屋裏,小邪扛起“血變”轉向俞宏揚道:“老前輩,我們走了、我老頭不舒服,下次再來看你。”

    老頭裝出笑容道:“俞賢侄,老夫回去了,有空老夫再來。”

    俞宏揚道:“歐陽先生,還有這位小兄弟你們不等天亮再走?”

    小邪笑道:“我叫楊小邪,我們想早點趕回去,有朋友在等我們。”

    俞宏揚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留,我送你們出去。”

    老頭道:“不用送了賢侄,你早點休息吧!”

    小邪拉着老頭已往門外走去。

    俞宏揚也送到門口,他拱手道:“有空還請多多光臨。”

    小邪招手笑道:“會的,再見啦!”話音一落,他和老頭已奔往山下,不久已消失在天池最末??。

    俞宏揚嘆口氣,關上門,滿懷悲傷的走回內院。

    夜依樣是夜,而人卻不是昨天的人了。

    ※※※

    通吃小??已新添一座茅屋,比原來的還要大也幽雅得多,當然這是出自小丁的手筆。

    女性總是比較愛美,不但衣着如此,住處亦是相同。更何況小丁是位精通音律樂章,能吟詩作曲填詞的紅粉才女。

    注意一看,大茅屋旁邊還有一個小茅屋,這棟就差得多了,好象是幾片大西瓜皮黏上去似的,鄙陋不堪,想必是阿三和阿四的窩了。

    這時已是黃昏將至,一片霞光撒滿大地。

    小丁正無聊坐在“莫塔湖”畔,像是在欣賞瀑布,但依稀可見她神倩之間流露出一分淡淡憂愁。

    阿三、阿四則不一樣,兩人比賽釣魚,可惜“莫塔湖”的魚是釣不起來的。

    雖然兩人從早上釣到現在,一條也沒有,但他們還是玩得入了神,不時有笑聲傳出。

    這時????

    “喂????幫主回來了!你們還不快出來迎接!”遠處已??傳來小邪之鬼叫聲。

    他總是人未到而聲先到。其實他也很擔心小丁他們,所以剛回到再來鎮,也不等老頭,自已就先奔回來。

    “是小邪!”小丁聞聲立即雀躍起來,高興的追了過去。

    “不釣也罷!”阿三丟掉釣杆,也追過去,阿四緊跟其後。

    小邪一看大家都平安無事,心情立時輕鬆下來,他大叫道:“好啦!事情已經結束,咱們要練功啦!”他放慢腳步,不時向他們招手。

    小丁奔至小邪身前。見到他衣衫破碎傷痕累累,立即驚叫道:“小邪你又……我看看!”伸出白皙玉手撫摸小邪傷口,甚是着急。

    小邪輕輕笑道:“小丁你看,我是捉這隻怪物才受傷的。”他將肩上“血變”抓下來往。

    小丁送去。

    “哇|”小丁驚惶往後閃避,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因為“血變”長得甚是醜陋而恐怖,難怪小丁害怕。

    接過“血變”不時打它肚子,像是十分氣憤,但卻九分裝出來的。,。

    阿三已趕到,他大叫道:“小邪幫主,交給我,他媽的這傢伙竟敢傷你,等一下煮掉配酒吃!‘接過”血變“不時打它肚子,像是十分氣憤,但卻九分裝出來的。小邪笑道:“阿三你打歸打,可別讓它給咬着,那時候翹的可是你了。”

    阿三一驚,立刻將“血變”倒提,以免被死東西咬了一口,他笑道:“這東西最怕人家倒提了,我現在比較氣憤才倒提它,呵呵……”他尷尬一笑。

    阿四也趕到,他望着“血變”大叫道:“原來真有這東西!小邪幫主你是怎麼捉到的?”他知道這又是一段精彩故事。

    小邪得意笑了幾聲,邊走邊將捕捉經過告訴大家,到最後他被“血變”吞下頭時,大家都笑得摟着腰,這當然已加上了小邪的渲染誇大,當真精彩無比。

    説着他們已回茅屋,大家坐在庭院閒聊,等着老頭回來。

    阿三得意指着新茅屋道:“小邪幫主你看我蓋的茅屋,不錯吧!給賞。”

    小邪看着茅屋讚歎不已,但又發現大茅屋旁邊之小茅屋,他拍手讚賞道:“阿三你他媽的真行,連關狗的屋子都蓋啦!有賞,有賞,哈哈……”他直打着阿三肩頭。

    小丁噗哧笑起來望着阿三直笑不止。

    尷尬一笑道:“小邪幫主,那是我和阿四的窩,不是關狗的,嘻嘻……”他不停摸着大光頭,神情甚是好笑。

    阿四輕輕笑道:“出家人,隨便一點,這是少林的精神,呵呵……”他也笑了起來。

    小邪看了兩人一眼。笑罵道:“原來是和尚廟,我還以為是關狗的,掃興,賞個鳥蛋。阿三接口笑道:“鳥蛋也好!”

    “哈哈……”大家笑成一團。

    不久,小邪道:“算啦,我們明天再蓋一個象樣的。總不能讓江湖知道我通吃幫都是睡狗窩的。”

    “誰睡狗窩啊?小邪!”老頭已從小徑走上來。

    阿三急叫道:“歐陽先生沒有啦!開玩笑的。”他也怕在這位大俠面前丟人。

    小邪叫道:“什麼歐陽先生?歐陽先生早就成為我們的老頭子了,你們也叫他老頭子,否則就叫爺爺,這樣聽起來順耳多了。”

    老頭點頭笑道:“對,對,老頭已當了十幾年,沒人叫還真難過,呵呵……”

    阿三道:“老頭就老頭,反正我們也沒爺爺,撿個現成的也不錯,哈哈……”

    他倒笑得甚爽快。

    小邪道:“老頭,那怪物你處理一下吧!”他指着阿三手中的“血變”。

    老頭哧哧笑道:“小邪你是福將哪!程咬金哪!這怪物真的被你碰上了,天下有救啦!呵呵……”他很滿意的笑着。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少來!以後這種事你少往我身上推,自從跟你混在一起,什麼狗屎鳥蛋運都有,整天在玩官兵捉強盜,而我每次都當強盜,黑皮奶奶的,?十!”

    雙手猛甩,恨得咬牙切齒,不時翻白眼。

    老頭呵呵笑道:“小邪幫主呀!要當官兵可得多用點功夫才行哪!最好連書也讀一點,保證詩口口!”他學起小邪口頭禪“詩口口”,而且還豎起大姆指,一副老來發酒瘋的樣子“哈哈……”眾人發出會心的笑聲。

    老頭道:“這隻‘血變’,我拿去合藥。以後也可以救人,它的牙齒以及那支”黑麪神針“,小邪你用火燒成灰後丟到湖裏,以絕後患,剩下來就是練功啦!小邪你這下子該不會再像兩年前了吧?”他甚是得意的哧哧直笑,不時斜睨小邪。

    小邪叫道:“老頭,我三、四歲的時候你就算計我,那時候我那有你聰明?可恨,現在想要抽身也抽不了,算你鬼計得逞;我告訴你,我練,但我練功的時候你可不能放不下心,哼哼……”笑意中是覺得老頭必定會有點為他擔心似的。

    小邪已陘想好練功的方法,他知道練功是一件很苦的事,他甚至要苦過所有的人,只有這樣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武功,他有信心自我要求,而這種要求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頭子聞言心神震湯不已,他知道小邪的脾氣,不練就不練,一練就是狠命練,他依稀知道小邪為了練扔骰子,可以連續七天七夜不睡覺,不吃飯,練到最後他竟將骰子換成鐵的,而且將鐵燒紅來練,為的是在求專心,為的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擲下自己所要的點數……

    ……這些都深深烙在老頭心裏,而現在小邪又説出這種話,他已有點擔心,不用看小邪練,他就先擔心了。

    老頭關懷道:“小邪,練功是練功,你不能走火入魔啊!”

    小邪很有信心道:“老頭你放心,我自己知道我的能耐,我躺下了,你弄點稀飯????

    我,保證沒事,我就不相信突破不了武學境界,以無形換有形。”

    老頭暗自決心要幫小邪度過“無形換有形”之武學境界,他點頭道:“好吧,我一定??你稀飯吃。”

    小邪笑道:“我要練,阿三、阿四還有小丁他們也要練。”

    老頭笑道:“我將這幾招交給他們就是,否則將來入棺材了還怕你不傳別人呢!”

    小邪點頭道:“老頭你的醫術天下第一,你就傳給小丁,阿三、阿四他們學不來,其它的‘大悲掌’,‘孤星劍法’還有‘大悲指’你就隨便傳吧!”

    老頭道:“沒問題,我保證將他們教會,小邪你要練什麼武功?”

    “飛刀!”小邪笑道:“飛刀是我的本行,還有‘浪子三招’,媽的!這三招我以為很管用,結果兩年來一招也沒用上,現在得好好練了。”

    老頭道:“飛刀輕巧方便,百丈之外可以取人性命,但它要強大內力及腕力,這不是人人能練得好,是一門大功夫,好!我同意!”一拍手,他已露出欣慰之笑容。

    小邪笑道:“現在已經黃昏了,我準備一下東西,明天開始練功。”

    第二天早上。

    小邪扛着一塊三寸厚約有三尺見方大的圓形鐵板,和一困繩子,昂然走出庭院。

    小丁見狀奇道:“小邪你這是練什麼功夫?”

    小邪輕笑道:“練腕力和內功。”

    小丁不懂道:“這……怎麼練?”她實在想不出來武林有這麼一種練功法。

    小邪笑道:“很多武功秘籍都是教人練功及行血行氣,它們目的都是相同,那就是將身體內力盡量發展出來,如果內力發展得多,那麼內力就較強,所以功夫才有高下之分。而靈藥的功用也是在激發內力,我已經懂得運功的方法,我會行血及行氣,這已不必再練習吐納,我要激發全身內力,你知道嗎?我的練功秘籍很簡單,就是不斷刺激身軀,便身軀產生無限大的力量。也就是説誰能夠承受得了最大的刺激,誰的力量就最大,這本事就是人體本身的功能,我要突破別人,當然要吃點苦,小丁你可不能為我擔心。”

    小丁急道:“小邪你到底在説些什麼?”見到小邪認真的表情,她更是擔心。

    小邪啞然一笑道:“我要扛着這塊鐵板到瀑布那裏洗澡,洗久了我的功力自然大進。”

    小丁擔心道:“你騙人!光洗澡功力就會進步?何況瀑布水勢何止萬斤?你根本站不上去,”莫塔湖“的瀑布高得看不到頂,水勢又大,光聽這聲音也夠嚇人,你到底要怎麼練內功嘛?”

    小邪深深的望着她笑道:“你知道瀑布水力無限大,我扛着鐵牌去承擋,你説我的力量不也是無限大嗎?呵呵……”笑意??甚為想到這種方法而得意,一點畏懼擔心也沒有。

    “小邪……”小丁着急叫道:“我不許你去,那水力可以壓碎石頭,你……我不許你去!”

    小邪笑道:“事實上石頭並沒有碎,它還是一樣承受着瀑布的衝擊,不對嗎?”

    “可是我……”小丁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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