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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毒蜂

    秋寒輕嘆:“要是偷得了,該多好。”

    若太阿殿失去寶劍,自無心情辦喜事,對她來說,無異是種解脫。

    秋水已露黠笑:“這小賊愛寶成痴,一定不肯放棄,說不定在兩家聯婚時,他會現身,一次盜兩寶,豈不省事?嘿嘿,你敢來,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她似已斷定丁小勾必定會藉此盜寶,興致甚濃地想鬥鬥這賊小子。”

    秋寒不肯回家,秋水只好把她另作安排,為鬥垮小勾,她已領著姐姐離開山林,也好及時趕回家,佈置詭計。

    小勾當真會去偷,他不但想偷?而且比任何人都想得急。

    他已準備重返太阿殿。

    當然,他這次不再用瘋狗,而是另找秘密武器。

    他往山頂鑽,似在尋找什麼:

    忽而,小竹又現身他身邊。

    小勾見著他,怒氣己升:“臭小子,我在落難時,你躲在哪裡?不會想辦法救人?”

    在原始森林中,不少青藤掛樹,小勾扯下一條當鞭,對準小竹就猛抽,追得他四處逃竄。

    小竹尖叫:“我一直在你身邊啊,全是誤會。”

    “誤會?我被抽得皮開肉綻,也是誤會?對不起?我誤會是你大野狼,包要抽得你毛落皮裂,大野狼,你安心的享受吧?”

    小勾抽得更急,嚇得小勾一身汗。

    “直的是誤會啊,我是想救你,可是大白天,我不敢去,誰知到了深夜,有人搶在前頭,原來是秋寒姑娘,我只好暗自跟在後面,免得打擾你。”

    “什麼打擾,你看見我被愛情所困?”

    “後來才看到的。當時你受傷?我不便打擾。”

    “什麼話嘛,害我失去初吻,你要負全責。”

    小竹驚詫:“她親了你?”

    “早就親啦!第一天晚上就被迫失吻,還好我受傷,否則準失身,這是你的過錯,所以我也會安排,讓你很心不甘情不願地失去初吻。”

    小竹微窘:“她動作好快……還好,……-只是初吻……”

    “你懂什麼,失吻跟失身,對我來說是同樣重要?你分明是故意,有你好受。”

    “我沒有啊,我以為你要表現偷女人心的功夫給我看所以……所以才未現身……”

    小勾想及此事,不禁想氣又想笑:“都是你,說什麼要偷女人心,才是天下第一神偷,本以為偷不成,誰知道突然,又偷得,真是!”

    “有何不好,失了初吻?換來第一神偷,很划算啊!”

    “划算的還在後頭,以後她若纏我,就叫你墊背。”

    小勾追累了,方自放過他,還好,他只捱了幾鞭?無傷大雅,喘口氣,已好過多了。

    “其實我也有替你解危,否則秋水姑娘怎會找到你們?”

    “她是你引來的?”

    “對啊?否則山區那麼大?她如何找?”

    小勾欣笑:“對呀,這笨蛋怎可能找到我?好啊,算你對了一半,將功贖罪,賜你免罰。”

    “多謝門主。”

    “別多禮啦,替我找個大蜂窩吧!”

    “門主這是……”

    “盜寶啦,嘿嘿,上次用瘋狗不行,這次有瘋蜂,保證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小竹目光一亮,想笑:“你現在就要回去盜寶?”

    小勾得意聳肩:“當然,出其不意,看他們能奈我何!”

    “門主的傷……”

    “死不了啦,別的沒有,靈藥我多的是,快快替我找蜂窩。”

    小竹也感興趣了:“什麼蜂最好?”

    “當然是又兇又猛又大又毒的蜂最過癮,最好是金線五毒蜂,保證讓他們夠味。”

    小竹為之動容:“這蜂其毒無比,常人捱上一針就得送命……”

    “若不毒,怎能嚇住他們?”

    “可是,也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放心啦,以南宮太極的身手,毒蜂可能近不了身,剩下的跑給毒蜂追,該沒什麼問題吧。”

    “若他們全都不逃呢?”

    “呵呵,打上幾針,很少人會不逃的。”

    小竹看他說得如此起勁,也沒了意見,道:“五毒蜂喜歡築窩在地底,我可不知哪裡有。”

    “附近一定有。”

    “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五毒蜂兇猛無比,只要是它的地盤,其它蜂類一定不敢靠近,我找了兩座山頭連一隻蜜蜂都沒見著,可見這裡一定是五毒蜂地盤。”

    “小竹瞧瞧四處,果然未發現任何蜂類:“話是不錯,可是你找到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挨針,抓不著的。”

    “這你就不清楚啦,五毒蜂最怕硫磺和薄荷味,只要在-身上抹個夠,它準不敢靠近。

    至於如何捉,只要用布袋套住即可。”

    “我可不願冒險。”

    “膽小鬼,好吧,你替我找到蜂群就好了,其它的,我自-己想辦法!”

    小勾從口網掏出一包東西,交予小竹,原是順路找採的。

    薄荷藥,小竹捏碎,清涼味通四溢,他依言抹在身上,方自尋往另一頭。

    約過兩個時辰,小竹突然有叫聲傳來。

    “找到了,在這裡。”

    他方叫完,突然不敢聲張,又閉了嘴,因為毒蜂似能辨音,立即向他行來,突而聞及薄荷味,吱吱怪叫兩聲,方自退去。小竹暗道好險,若被叮著,可夠他受的。

    小勾聞聲趕來,手中已多個麻布網。

    那是一處小山崖,兩人在另一頭,瞧著對崖一株黑槐樹枝上,有十餘隻拇指大蜂群,靜靜守候在那兒。

    小竹低聲道:“他們一向只有十來只?也見不到巢?”

    小勾笑道:“你以為蜜蜂沒頭腦,它跟人一樣,是有組織的,那幾只是警戒蜂,負責保證老巢的,奇怪的是,你的叫聲怎會沒受到攻擊?”

    “有啊,撞來兩三隻,後來又走了,可能因為薄荷味道吧!”

    “這是你走運,薄荷是可以讓它們討厭,不過若它們發了瘋,我勸你還是溜走的好。”

    “為什麼?蜜峰不是聽風辨位,我不動,他也能認得出?”

    “那認不出,不過既然拼命,它是撞到什麼就刺,它的針可沒那麼容易斷了,你敢保讓它撞不到你?”

    小竹聽得頭皮發麻:“這麼不保險,我不去了。”

    小勾一陣得意:“跟著我就沒事啦,要叮也是我先遭殃。”

    也許話聲太大,幾隻毒蜂又追來,兩人頓時閉聲,毒蜂嗡嗡震翅,利針暗吐,針叉尖又利又十分刺眼,小勾故意抓出薄荷藥,搗出汁味甩去,方將蜂群迫去。

    小竹驚心道:“那麼多隻,如何裝得了?”

    小勾道:“只要找到巢?一口氣套下,剩餘的,就要宰光他們。”

    “要是宰不了呢?”

    “你就等著打針好了。”

    小竹不吭聲,這畢竟不好玩。

    小勾則在注視蜂群?未多久遠處另有蜂群飛來?雙方交頭接耳?似在交換班。果然先前幾隻已往回路飛去,小勾立即拉著小竹?暗中潛追過去。

    蜂群飛得什快?想跟蹤?自是不容易,但小勾知道?警戒蜂離窩巢往往不超過五里距離?仔細找尋下,終在一道小瀑布的源頭?發現了出人口。

    小竹欽嘆不已:“瀑布在動?往往吸引別人注意,自然對他們的行蹤鬆懈,找不著它們的窩了。”

    小勾道:“否則它們怎麼會被稱為毒蜂之王。你看著其他蜂群,足否另有漏網之魚?我去偷蜂巢了。”

    說著就想攀崖。

    小竹急道:“你就這樣去套蜂巢?”

    “不然你還有更好方法?放心,我已經想好退路了。”

    小勾抽出隨身攜帶的掛線勾子,往崖面打去,藉以攀上高崖。

    小竹不知該如何是好,也躲了起來,免得遭殃。

    不到盞茶工夫,小勾已攀上崖頂,藉著瀑布的流動聲,掩去不少方便,他靠向蜂巢頂端,往下瞧,除了杯子大出口外,峰巢全部陷在崖壁裡。

    這怎麼捉?

    小勾一時頭大,卻又不肯放棄。

    “只好來硬的。”

    他盤算一下距離,細線尖勾勾向右凸巖,一頭纏在自己身上,雙手緊緊抓著布袋,相準目標。

    突然?翻身落下?及至蜂巢,猛運真勁,擊向巖塊?叭地一聲,石碎巖裂。蜂窩已現,更有毒蜂猛狠撞飛而出。

    小勾冷喝一聲,布袋張口即罩,先是套住兩三隻飛出來的毒蜂,但又見蜂群猛勇而出,不得已?改套蜂巢。

    可惜蜂巢陷入崖兜,豈能套中?他只好改吸字訣,急運真力,吸出不少蜂巢。眼看蜂群已行出,欲扎刺自己,幸有薄荷掩體,蜂群一猶豫,小勾抖落細繩,抓緊佈網,跳入飛瀑,讓其行往水潭,這就是他的退路。

    人已隱入飛瀑?蜂群瘋狂亂飛,卻失去目標,已生拼命,四處亂竄,撞到什麼,就刺什麼。

    小勾已跳落水中,不敢爬起,否則必受毒蜂攻擊,而小竹卻也藏不了身,眼看毒蜂已狂,撞物即刺?又有不少逼向自己,情急之下,他也逃命,誰知逃不了步,警戒蜂也已折回,見人就札。

    “唉呀"一聲,小竹左肩挨一針,痛徹心肺,沒來得及多想,他也跳人水中。

    小勾見他下來,心頭一陣弄笑,只是在水中,無法說話。

    毒蛇可未放棄攻擊,一隻只往水裡大沖撞,只可惜潭水頗深,他們只能衝撞三寸,即已無功折退,有的甚至衝撞過度而被溺死。

    小勾在水底,仍可瞧清,心下一急,自已要的是活蜂,若被溺死,那有屁用,當下立即拉隨身掛勾的細繩,纏住麻網口,即其浮向水面,免得溺死。

    蜂群見及同伴浮出水面,已行了過去,或咬若吮,總要救出他們,然而那佈網似經小勾特別編制,咬之不斷,急得蜂群吱吱怪叫。

    小竹已靠向小勾,一臉責備他害自己挨針。

    小勾苦笑,那是意外,可惜蜂群未散。若出水面?照樣受攻擊。

    “看樣子,又得挨一次了……?

    小勾瞧向小竹,比劃一陣,然後將手中細線交給他。

    小竹似能會意,點了點頭。

    小勾登時發掌,打向水面,擊斃不少毒蜂,他已躥出水面?拔腿即逃。

    蜂群驟見敵蹤,拼命追來。

    小勾拼命逃開,雖然他輕功不弱,但蜂群畢竟能飛?迂迴追逐,終有兩三隻出其不意攻向小勾,刺得他畦哇痛叫。

    不得已,他抽出火摺子?四處亂竄,找到——處空草叢?火摺子猛燒燃,往裡頭丟,還拆散火摺子中的硫磺、硝粉,撒向草叢。

    有了藥物的助燃,轟地一聲,草堆猛起烈火,小勾落地打滾,抓來枯草引燃,立即反攻毒蜂。

    毒蜂遇火,吱吱痛叫,被燒死不少,剩餘幾隻,作困獸之鬥後,也都相繼撞火自焚。

    小勾吸口大氣。終將要命的毒蜂收拾,他爬出火堆,往背部探去,抓下外衣,還有一些樹葉,這是他臨時想到,以樹葉墊背,若被扎,也傷不了肌膚,然而,他卻計算錯誤,毒蜂利針要比想象中長,故而好幾處被扎穿,疼痛即從該處傳出。

    他想將毒液吸出,卻無用武之地。

    幸好不久,小竹已抓著麻袋趕來,小勾立即要他吸毒。

    小竹猶豫一下,仍自吸向傷口,毒汁轉為黑紅,還發出腥味。

    吸完後,敷上靈藥,痛楚已失,小勾又有了笑意:“真是得不償失,要知這蜂不好搞,我也不敢搞了。”

    小竹瞄眼:“都是你,害我也挨一針。”

    “怕什麼?挨久了就習慣了,你看,我捱了五針,現在覺得很爽呢!”

    “爽你的頭,若非我吸出毒液,你還唉唉叫痛呢!”

    小勾幹笑幾聲:似後就會適應啦,換你過癮一下吧!”

    小勾抓向小竹左後,小竹驚惶尖叫:“你想幹什麼?”

    他胸口抓得緊緊。

    小勾怔楞:“我幫你吸毒啊,難不成還非禮你?”

    “不行……”

    “什麼不行?你敢不聽門主的話?”

    小勾忽而起了捉弄之心,立即抓向小竹肩頭,小竹想逃開,卻被點住穴道。他更為驚慌。

    “不要-不要快放開我一一”“原來還是處男-?哈哈童子雞叫聲,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小竹又急又窘,眼看衣衫就快被解開,叫得更急“別的過來-我讓你吸毒,別解我的衣衫——”小勾已停手,呵呵弄笑不已:“你為何那麼怕找解開你的衣服?你有病?還是掛了奶瓶?或是胎記特別,還是刺了心上人的裸體像?那麼怕人看?”

    “才沒有……我?……-我……不習慣嘛!快解開我穴道。”

    小勾邪笑幾聲?還是解去他穴道”“真是童子雞?連脫衣服都象要小命似的?以後怎麼混呢?”

    只是我不喜歡被人強迫而已。”

    “那你自己脫吧?毒不吸出來?你不覺得難過嗎?”

    小竹瞪了幾眼?方解開左胸襟?露出潔白肌膚?居中卻紅腫大片,他紅著臉,已閉上

    眼晴。

    小勾訕笑:“早脫不就沒事?真是!”

    他湊上嘴?替他吸出毒液,再敷上靈藥?小竹疼痛全失。

    豈知小勾猝然拉他衣衫,扯往下方,露出渾滑胸乳。

    “沒什麼嘛,發育的小孩尖了點兒,也沒什麼特別嘛!”

    小竹頓時尖叫?一巴掌打向小勾,猛抓衣衫,整張臉已通紅。

    小勾莫名被挨耳光,不,是滋味。

    “看看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女人,兇什麼兇?”

    “你色狼!”

    小竹想再追打,小勾已經逃開,嬉笑不已。

    “色狼就色狼嘛,不過你說錯了,男對女是色狼,男對男叫牛郎,不要搞錯。”

    小竹追他不著,窘紅的臉也露出怪異表情:“這次饒你,下次再如此,小心我跟你沒完沒了。”

    “不會有下次啦!我只是想證明你是男是女?一身嫩肌膚香噴噴,很難讓人相信你不是女人,結果……呵呵……-”“結果是什麼?”

    “還有什麼?胸部平平,你還想當女人?只能說你是娘娘腔的男人,這對寶貝門來說,是項特色,以後我會改選你的。”

    小竹斥笑:“你管不著。”

    “管不著也要管,誰叫你是我門徒?”

    小竹瞪了幾眼,紅雲再現,己別過頭:“少說風涼話,那堆毒蜂你自己拿去,我可不想再挨針。”

    “不會啦,他們乖得很。”

    瞧著麻袋東凸西凹,嗡嗡有聲,很難讓人相信那是一群乖寶寶。

    “我不會再跟你去太阿殿玩蜂了,你自己想辦法。”

    小竹將手中軟細繩交給小勾,有了問題:“這是什麼線,這麼細,又扯不斷?”

    小勾得意道:“天蠶絲,是從一個不知名的人身上偷來的,它本是一件天蠶甲,刀槍不人,我把它拆了一半,十條編成一束,你看,大小跟普通細線差不多,要扯斷它,非得千斤力道不可,我用它不知偷了多少寶物,它是做賊的最佳利器。”

    小竹聞得心癢癢:“另外半件天蠶甲呢?”

    “在寶窟裡,你想要,下次送你。”

    “多謝門主賞賜。”

    小竹露出笑意,早將方才窘事給忘了。

    稍作休息後,小勾等不及,立即提起毒蜂,捉謔地往太阿殿行去,小竹跟了一陣,百到快到地頭,他才溜開,免得變魚池之殃。

    太阿殿不知禍事臨頭?正陶醉在聯姻喜事之中。

    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小勾更是捉謔,乾脆找來一串鞭炮,直行大門,點得嗶啪作響,熱鬧極了。

    鞭炮聲立即引來南宮家人騷動,離嫁娶尚有三日,該不會魚腸宮又來報喜吧?

    南宮夫人第一個迎禮而出,因為兒子是新郎,女兒是新娘,丈夫地位高,當然她最恰當。

    然而她驟見小勾,雙目頓時抽緊。

    “你是……"是……”

    她雖記得小勾模樣,一時卻想不出小勾為何如此快就返回,她感到不妙,卻怔楞楞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勾落落大方道:“送禮的,夫人請笑納!”

    “你是那小孩?”

    南宮夫人背脊生寒,前次她可親眼見及小勾的刁蠻,只希望他別再出現太阿殿,沒想到卻如此之快。

    “不好啦!那小孩找上門來啦°她驚惶往裡頭奔,深怕遲了,一切都已來不及。

    小勾大步向前,呵呵弄笑:“對嘛,如此大禮,你一個人怎麼享受得了?找人分享,才是正途。”

    後院傳來一陣喧喝,南宮太極領著兒女及十大高手,如臨大敵地攔了過來。

    見著小勾,南宮太極甚是驚詫。

    南宮雲厲斥:“不要命的奴才,上次讓你脫逃,也不知珍惜性命,還敢而來送死,這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別人。”

    小勾輕笑:“不是來送死?是送禮。看你們一家披紅掛綠,張燈結綵,自是喜事臨門,我這熟客,終該送點兒禮物給你們吧!”

    “你的命就足最佳禮物。”

    “唉呀,喜事當前?何必談那血淋淋的事呢?”

    南宮太極冷道:“你三番兩次前來搗亂?到底為什麼?”

    “大俠怎麼如此健忘?小的上次要寶劍不成?當然還得努力了。”

    南宮雲怒道:“你拿命來換吧!”

    “上次不是換了一次?可惜你不要?我只好另想東西了。”

    南宮太極冷道:“念你還小,老夫不願落個欺小之名?然你不知好歹,太阿殿豈是容撒野的地方。”

    “我可不是來撒野的,今天我既然來了,你們高興也好?

    不高興也好?太阿劍我是要走了。”

    南宮太極冷笑:“恐怕由不得你。”

    他抽出太阿劍,緊緊握在手中,免得小勾故技重施,以吸鐵將它吸去。

    小勾邪笑著:“我也許沒辦法,不過我這袋禮物,可能會讓你們回心轉意,現在後悔還來得有,否則我要送過去了。”

    他慢條斯禮地解著布袋,瞧在眾人眼中,格外神秘而恐怖,他們不得不個個抽劍凝神以對陣。

    南宮太極突然喝令先發制人,——馬當先刺出寶劍?他想搶先機,制住小勾,自然不怕面對那怪物。

    小勾並非省油燈,早料到此著?嘿嘿謔笑:“急什麼,巴得先抹上薄荷再說。”

    寶劍已刺來,不及七寸,小勾也抓起布袋往寶劍迎去??

    刷然一聲?布袋被割破,千萬只毒蜂猛狠噴出,有若流星雨四射罩人。

    南宮太極見狀大駭:“五毒蜂,快躲。”

    右手劍,左手掌,亂砍亂劈,他早被毒蜂裹得密不透風。

    南宮家人及十大高手,先是擊劍迎敵,然而蜂群又多又猛,兩招不到紛紛被蟄,痛得冷汗直冒,在南宮太極喝吼下已沒命逃去。

    小勾見及效果良好,笑得捉謔:“我說嘛,這禮物夠你亨受的了。”

    南宮太極也吃不消,想脫逃,然而小勾卻沒放過他?打出小勾纏向太阿劍,南宮太極頓覺一股力道抽來,立即奮力抵抗。

    小勾連抽三次,不得要領,立即猛喝,掠向南宮太極,不管蜂群包圍,一掌打得他連退數步,真力為之散亂。小勾猛抽天蠶絲,南宮太極右手一麻,終無力道寶劍而被抽脫,小勾立即接住寶劍。

    “謝啦,若被毒蜂蟄傷,抹點兒薄荷,大概可以避開呂卜啦。

    我很忙,以後再來拜訪,再見了。”

    招招手,小勾揚長而去。

    南宮太極怒得兩眼睜大,卻莫可奈何,眼巴巴地看著小勾離去?此事若傳出武林,他的臉可丟大了。

    小勾懶得再理南宮家人?捧著劍,先試試威力?從懷歹玉山一路砍出一條林道?遇有桌大樹幹擋前,照樣一一砍斷,威力無比強大。

    小竹也迎了上來,急急地說:“你如此明目張膽,不怕另有歹徒想偷這把劍?把它搶走了,”“笑話?我不搶人,已是賜福天下?還有人敢搶我的東西?”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寶物藏得縮頭縮腦,大可擺在街上招搖啊。”

    小勾怔楞,隨之乾笑:“大賊終要防小賊,還是別招搖的好。”

    他這才把寶劍裝回那隻爛布袋。

    “已偷得兩把?再加上干將,莫邪,就算大功告成啦。”

    “你現在就要趕去幹將堡?”

    “莫邪谷也行啊,沒偷齊,總是心癢癢的。”

    “經過太阿殿事件,你想偷,恐怕不容易了。”

    “哪次還不是困難重重?要動頭腦啊,難不成還會從天上掉下來?”

    兩人行至一處山谷,小勾突然往空中道:“掉啊,老天拜託你掉下寶劍好不好,我求求你!”

    他那模樣,求得甚是可憐,敢情假戲真做,在捉弄小竹。

    豈知話未說完,山谷上方猝然-下一布袋,砸向小勾前面,嚇得小勾、小竹趕忙縮頭返逃。

    “上天真的掉東西了?"小勾癟笑著。

    “有人捉弄我們?”

    “不然你還以為真的掉寶劍?”

    小勾覺得這人甚好玩,會來這麼一招。舉目往谷頂搜去,可惜找不出那人藏身何處,他自嘲笑道:“該不會是把寶劍吧!”

    抓向佈網,伸手一摸,一長一短,心中不禁怔詫,立即將它解開,兩顆眼珠子就快悼下來了。

    “干將、莫邪寶劍?”

    任誰也猜不透,會有人將這兩把寶劍如廢物般丟給他。

    小竹更是心驚,爭相看寶劍。

    干將三尺七寸四指寬,直如古代戟劍,莫邪卻小得多?

    大約尺二,寒光閃閃,甚討人喜愛。

    小勾仍然不肯相信“該不會是假的吧,我來試試。”

    抓起了干將、莫邪,找來石塊就猛砍,有若切豆腐般,它確確實實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寶劍。

    小勾笑不出來了。

    這到底是何原因?

    為何有人如此慷慨把寶劍送他?

    “不好,他可能要嫁禍!”

    小勾拉起小竹,立即逃回林中,找了隱秘處藏身,等了許久,卻無半點動靜,他又疑神疑鬼的。

    “沒人追來?難道是那人甘心奉送不成?”

    小竹一臉茫然,他也一無所知。

    “會是那人不小心掉落?可是怎麼會如此湊巧?”

    小勾想了老半天,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小竹道:“也許他真的想送你。”

    “送我,誰會送我?他又是誰?”

    “天上的神吧。”

    “你有完沒完?現在天神忙著算明牌。還有時間送東西?”

    小竹無奈攤手:“你都想不出?我怎會猜得著。

    小勾裝出副老成的模樣:“其中必定有原因?我得用大智能?來解開這些不可思議的迷題。

    “第一,那人丟的確確實實是寶劍?這表示那人去過干將堡和莫邪谷,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寶劍偷出來?若真如此?

    他的偷功一定了得,普天之下可能只有神偷李花有此辦法了"。

    小竹道:“你的偷功比神偷低?”

    “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然,神偷怎麼會無聲無息地偷得寶劍,你卻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他們的戒備不可能太鬆。”

    小勾瞪眼:“你懂什麼?現在四大家族被我搗過兩次?肯定防備,要是李花在此事之前偷得,自是輕而易舉,”小竹點頭:“這麼說,倒是有理。那他為何把寶劍丟給你。”

    “也許他向我示威吧,也許他罩不住了,哼哼!他偷了兩把,我也偷了兩把,有什麼好神氣的!”

    小勾一臉不服氣,揍干將和莫邪幾拳,他又有想法了。

    “要是偷的人不是神偷,難道會是干將堡、莫邪谷的人自知不敵而自動奉送,……-哈哈?別傻了,沒人會傻到這種地步。”

    他實在想不出那人用意何在?

    “管他的?反正寶劍落入我手中,正是皆大歡喜?有什麼明謀、詭計,不相信我會鬥不過你們。”

    小勾抓起寶劍?心頭為之開朗,老天掉下寶劍,省去他不少工夫。

    小竹笑道:“任務已經完成,是否要回兵書寶劍峽了?”

    “當然,到時候讓你見識見識本門主的財寶,保證你從此死心塌地地跟著我。”

    小竹連連擊掌叫好,惹得小勾亦是一陣高興。

    三把寶劍不好處理,小勾準備用布袋及麻袋套捆,免得太顯眼。

    他開始清理麻袋,一直未丟掉,乃是袋中仍有不少蜂窩,裡頭毒蜂幼蟲對刀槍傷口特別管用,若生吃,更能活血生筋。

    他一邊剝開蜂窩,一邊抓幼蟲生吞,瞧得,小竹心毛毛的?小勾要他吃幾尾,他硬是不肯,躲向角落。

    “膽小鬼,娘娘腔,下次把你閹了,實現你當女人的天分。”

    捉弄中,小勾已將蜂窩拆得差不多,忽而發現——處窩眼兒,藏有一隻拳頭大的毒蜂,他覺得奇怪。

    “會是蜂王?”

    仔細瞧去,那蜂的外殼已僵硬,又如蟬殼般,正在褪殼“它似乎得不到滋潤,無法動彈。

    “蜜蜂也會脫殼,真是怪事。”

    小勾玩弄著,小竹也湊了上來,見狀,實是不忍:“你放了它吧,把人家搗得無家可歸,怪可憐的。”

    “怎麼放?幫它脫殼,算了吧,你沒聽說過,脫殼太早的蛾飛不起來,現在要是抓它出來,翅膀總硬不了。”

    “可是它掙扎得十分痛苦……-好象快渴死了……

    “也許?它是靠其它蜜蜂的蜂蜜來滋潤?才能夠活,……

    現在,連半隻蜜蜂咆沒有了……”

    小勾突然想做試驗,死馬當活馬醫,吐了一口唾液落向硬殼中。

    小竹立即尖叫:“這麼不衛生。”

    小勾笑得甚邪:“誰叫你看的?蜂蜜是蜜蜂的口水,你還不是照樣吃得津津有味,我足在教他-!”

    硬殼中的巨蜂,此時已在緩緩蠕動,小勾見狀?又多加了幾口唾液,讓它更舒服地蠕動。

    不久它腦袋終於擠出了硬殼,然後是身軀,猛然又抖動.幾下,硬殼整個被震破,一對晶亮如冰的翅膀呈現在眼前。

    小勾驚叫:“快走吧,趁它翅膀還沒硬,先溜之大吉?免得它將來找我報仇。”

    撇下蜂王,兩人逃之天天,那蜂王吱吱怪叫,可惜翅膀未硬,飛不起來,連報仇的力氣都沒有。

    奔在路上,小勾甚是得意,一連獲得三把劍,就連口水都能救活蜂王,硬是吹牛小竹以後若生病,吃他口水,包準治百病。

    小竹充耳不聞,免得真遭殃。

    欲回寶窟,也得三天時間。

    夜晚。

    他們找到了間破廟,獵來野味燉食?隨後和衣而睡。

    在這荒郊野外,除非是碰上,不然是不會有人而來?就是來了,也未必是小勾的對手,故而他睡得甚甜。

    小竹則提心吊膽,東張西望,實是難以入睡。

    已近三更天。

    忽然有一通白影掠來,身材如鬼魁,無聲無息降於廟前,她慢慢走入屋內。

    小竹忽然見著,嚇得臉色鐵青,這人白衣長髮,又在深夜荒郊破廟中。

    “你……是人是鬼?”

    他發抖地揪起小勾,惹得小勾哇哇大叫。

    “你發什麼神經病,我睡到一半,會變成鬼?難不成是靈魂出竅?”

    “不是你,是她……

    小竹指向門口,迷糊中的小勾這才發現有人逼近,凝目望去,登時大驚。

    “娘……”

    這話可把小竹嚇得更呆了。

    “她是你娘?”

    小勾一個響頭敲去:“你敢把我娘當鬼?”

    小竹被敲,一味窘笑著。

    那女子年約四旬,眉目清秀,若非月光冷清,把她烘托成冷冰冰的,想是一位絕色美女。

    她深深注視著小竹,似能看穿他的心思,瞧得小竹低下頭,一臉紅雲。

    “小勾,他是誰?”

    “我新收的徒弟,娘,您還滿意吧!”

    那女子淡淡一笑。

    小竹也報以輕笑。

    小勾問道:“娘找我有事?”

    那女子點頭,臉容又恢復冷漠:“把寶劍還他們。”

    “寶劍?”

    “嘿,別的東西可拿,只有這四把劍,你不能拿。”

    “娘……”

    “送回去吧!”

    “是……”

    小勾不敢違抗母親命令,只好點頭了。

    那女子露出慈祥笑容:“原諒娘,以後你會明白的,你得罪不少江湖中人,要小心些,我走了。”

    “孩兒不送您了……”

    那女子淡然額首,留下無限關懷,如一陣風般,又飄失於夜空中。

    小勾望著母親逝去的方向,若有所失。

    不知過了多久,小竹才開口:“原來你還有娘……”

    “廢話!你以為我是什麼生的?”

    “我沒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娘很美……"”小勾懶坐在地:“算了啦?少拍馬屁了,我想到要送回辛辛苦苦搶來的寶劍,什麼勁也沒啦。”

    “你娘為何要你如此?”

    “不清楚。”

    “她時常這樣嗎,”“沒有,這是第一遭。”

    小竹想知道原因?但瞅及小勾?一副懶樣,似不願回答,也不敢再多問,於是?改了話題。

    “你的武功,全是他教的,”“一半吧,她教我入門?後來我找了一大堆秘籍,就亂練啦,不談她了?你看這些劍要怎麼送回去?”

    “當然是怎麼來怎麼送了。”

    “這豈不把我給累死?何況干將和莫邪兩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難不成還要-迴天上去?”

    小竹也被難倒了。

    “我們還是可以找到干將堡,把劍還人。”

    小勾幹癟一笑:“偷了東西還要雙手奉還,真是衰透了。

    我還懷疑是那送劍的人故意搞鬼?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想不可能吧,他根本想不到你娘會叫你把劍送回去。

    “我可想到了送劍之人,就是你。”

    “我?"小竹緊張張了:“我哪有這本領?”

    “這無須什麼大本領,把劍往那堆人住處一丟就行啦!”

    小竹乾笑:“要是他們追來呢?”

    “他們只會感激,不會為難你的。”

    “能不能再想其它方法?”

    小勾耍著寶劍,甚是擔心:“如此寶劍,不能擁有,真是一大憾事,難怪秋封侯想把女兒嫁過門,想換寶劍……”

    他忽有想法:“秋封侯突然要嫁女兒,莫非真想吞下四支寶劍?”

    小竹道:“他怎麼吞?三大家族會答應?”

    “這就要看他耍何花招了。"小勾一臉捉謔:“若是把寶劍交給秋封侯,想必就可探出他有何目的了。”

    小竹點頭道:“如此也好,免得你跑四趟,由秋封侯代勞即可,”小勾似已想定如何送還寶劍,捉謔中,已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小勾要小竹趕去送信,說是失劍可到魚腸宮領回,他則負劍趕往魚腸宮,想探一探其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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