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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打不成交

    正迷迷糊糊地要去赴周公宴了,驀然間,耳朵一動,知道有人悄悄走近。

    他內力突增後,耳力也特別好,知道只來了一個瘦小的人,因為對方腳步很輕。

    當下,他假裝呼呼大睡,看對方要耍什麼把戲。那個人來到他掛衣服的地方,停了好一會,才站起身去拿他的衣,動作非常迅速。

    王小玩暗暗冷笑道:“原來是個小偷,他媽的可碰上偷爺爺啦!”

    靜靜地等那人轉身走了幾步,一躍起身,一個凌空翻身,已到那人面前。

    那人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立刻轉身要逃,王小玩伸手一抓,竟然沒抓着,被對方給溜了。心道:“呵!身手還挺靈活嘛!”

    腳步一縱已到那人身側,虛晃一指,便將小偷給定在原地。他自從和虛雲子習過武,知道自己的功夫已非昔日可比,剛才那一抓,其實巧得很,不想這小偷竟能逃過,可是一過兩招,即知對方沒什麼武術基礎,足見剛才全憑靈巧的身手躲過,不由起了一絲愛才之心,因為這可象極了以前的王大將軍和正大掌門。

    “呵!那個人你不去偷,偏跑到野地裏來偷我。”邊説邊端詳那小偷,見她臉上雖滿是泥巴,卻有一雙靈活的大眼眼,烏溜溜的端着,委實傳神得很。

    這小偷毫不畏懼,還撇嘴道:“你好香嗎?誰偷你啦!”原來是個女孩。一見是個女娃,王小玩頓時精神大振,嘻笑道:“哇噻!是女的啊!哼哼!居噹噹起小偷來了。”

    那女娃冷哼道:

    “怎麼女的不能當小偷麼?真是少見多怪!”王小玩從她手裏拿回衣服穿好,又解開她的穴,笑道:“是,女英雄,你這就請吧!”那女娃瞅了王小玩兩眼,施施然晃了兩步,不知-怎地腳上一閃,碰了王小玩一下,然後飛快地向江下的村口跑去。

    王小玩望着她的背影,嘻嘻一笑,要不是急着回宮去見別十鬼,王大將軍恐怕跟那女娃還有得蘑菇。

    唉!真是歹年冬,連女娃都出來當小叢,不知她家是幹什麼的?”説着下意思地摸了摸身子。

    突然間,全身為之一振,又急急搜了兩次身,口裏急道:“我明明放在內衣內,怎麼會不見了,那老子狗洞豈不是白爬了。”

    本來好端端放在衣袋裏的舊書,現在卻不翼而飛,如何不教王小玩又急又氣。

    “他孃的,老子一定遭了扒手,哇!”這一哇就跳了三尺高,心想剛才那小偷,曾莫名其妙地碰了自己一下,那時還以為她走不穩呢,那知正是要下手扒東西。這一思真使他氣得七竅生煙,在街上混大的王小玩,什麼把戲沒見過,沒想到今天竟栽在一個女娃手裏。

    這真是莫大的恥辱,當下不假思索也往女偷去的方向,施起最高超的輕功直追,心想她走不及,應該追得上。但這小女娃機靈得很,還是防着好,遂-邊追,一邊豎起耳朵睜亮眼睛搜尋。

    果然追出裏餘,就看到不遠處的草叢有人藏身,心裏哼兩聲,潛到草叢外,將兩手抱在胸前,等着裏面的人出來。不一會兒,草叢唰地分開,正是那女偷,她只顧看後面,全不知王小玩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

    等她一轉頭,驀地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立時尖聲叫了一聲,這一聲委實不小,馬上引起了附近的農夫的注意,大家紛紛跑來。

    王小玩已見圍上五六個農夫,撤了撳嘴,冷哼道:“小丫頭,咱們還是私下解決吧!免得你毀了聲譽,以後還能混下去麼?”

    這女娃卻不理她,反而尖叫道:“各位大叔救我啊,這人想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這些話一喊出來,大家立刻喧譁起來,王小玩吃了一驚,冷笑道:“哇噻!你以為這樣一叫,事情就了結了麼?”

    這女娃氣乎乎地道:“你這人真不要臉,人家不理你,你還死纏上來,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這時一些農夫已自告奮勇,上前叫道:“小流氓還不快走,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説着紛紛舉起傢伙威嚇,但這些對真正的小流氓,或許有阻嚇的效果,可對大流氓王小玩,可就一錢不值了。

    王小玩本來就急着要回那半都舊書,偏這女娃不但不合作,還胡説一通,引起那些農夫橫目相向,忍不住勃然大怒道:“你們這些種田的,不幹活去,是嫌皇上大赦天下後,大牢裏空位多,你們想去補是不是?”

    有兩個年青力壯的農夫,也勃然大怒,喝道:“這小子找打!”舉起鋤頭,便往王小玩的頭上打去。

    王小玩動也不動,伸指一彈,這兩個農夫立即定在原地。這樣一來其餘的人立即大驚失色,叫道:“這人有妖法,是妖魔鬼怪!”也顧不得那女娃,紛紛拔腿往村裏。

    王小玩見那女子也想趁機溜走,來不及給兩個農夫解穴,便追上去,喝道:

    “把東西還我!”女娃身子一矮,鑽入一個小石洞中。

    王小玩來到洞前,見山壁甚淺,石洞僅能容身,遂冷笑道:“縮在狗洞裏,老子就抓不到你了麼?我看還是乖乖地將東西還我,咱們各走各的。”

    那知等了老半晌,那女偷兒卻毫無迴音,王小玩不耐煩地道:“你再不出。我就要拿火燒你了!”但這些話也嚇不了對方,王小玩簡直氣綠了眼,怒道:

    “好好,老子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一個不怕嚇的女人,你膽子大是不是?我非嚇得你跪地求饒,呼天搶地不可!”

    心中打定主意,一揪出這女娃,非剝光她遊街示眾不可,讓她知道他王小玩的厲害。遂也將身子一矮,鑽入石洞中,卻已不見那女娃,急得他握拳叫道:“老子今天可栽慘了,怎麼這裏也有機關,他媽的,操她孃的,非揪出她來刮一頓不可。”

    定神細看,發現有一處地方,是用草堆掩着的,心中大喜知道通道一定是在這裏,拿開草後,果見一個地道,暗道:“老子不知最近走的什麼運,老鑽狗洞,學狗爬。他媽的,老子又不屬狗?”身子一竄,已入地道。

    這條地道並不怎麼長,一下子就到了盡頭。

    前方是山壁,頭頂擱一塊木板。

    王小玩一找到出口,便急呼呼地頂開木反,想翻身山去。

    不料,頭寸探出一半,猛然間一股酸風向他襲來,大驚下,忙又縮了回去。

    “他媽的,居然敢用大刀來偷襲老子。”一邊大罵,一邊將全身的內勁集滿全身,耳中凝聽對手已將大刀收回,忙趁這空檔,提氣衝出,身勢快如閃電,一下子將那塊木板撞得粉碎,往四邊激射出去。

    只聽砰砰聲連響,對方沒料到他有如此勁力,竟激飛木板,忙一邊退閃,一邊揮舞大刀掃開木屑,弄得到處是砰撞聲。

    這時,王小玩已站在洞口上,只見一個遽形大漢虯鬚一臉,手中大刀沉重有勢。

    王小玩瞅着大漢,冷哼道:“瞧你塊頭這麼大,竟然暗算老子,一顆心倒尖(好)的很嘛!”

    邵大漢將臉一拉,喝道:“跟你這無恥的小毛賊,講什麼公平決鬥,一刀斬了,才不會留着做盡壞事!”王小玩道:“他媽的,你給老子嘴裏放乾淨一點,老子是來抓小偷的,又做了什麼壞事了,他奶奶的!”

    那大漢怒道:“你想欺負我蕭六的妹子,這事村子裏有人見了,你還有什麼話講,他奶奶的!”王小玩道:“你孃的,你是那小偷的哥哥,你叫她出來,看是老子欺負她,還是她偷了老子的東西。”

    大漢怒道:“小流氓,你還要耍什麼把戲,看老子怎麼教訓你!”將刀一轉,直取王小玩的左肩,去勢甚疾。王小玩側身躲過,叫道:“妹妹是蠻皮,哥哥是青番,我操他奶奶的!”

    拔出匕首,唸了個劍訣,身子象只大鷹似的凌空飛起撲向蕭六的大刀,左一晃右一閃,匕首象劃縱橫線似的,揮了一大圈。蕭六隻覺眼中,耳中滿是劍影和刀聲,大刀才揮出三式,忽然由重變輕,用力過猛下,差點連刀柄都丟了出去。

    揮着忽聽幾聲噹噹響,睜眼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是自己手中的大刀,被斬成數片,掉在地上。

    王小玩趁他驚愕間,猱身竄上,甩匕首柄在他身上重重地敲了幾下,蕭六立即動彈不得。

    王小玩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往一張高凳上,將腳一跨。冷笑道:

    “我看你不用掩飾你妹妹了,她偷的並不是值錢的東西,還是叫她出來,乖乖地還給我,老子見你們身手都可以,就不與你計較。”

    蕭六冷哼道:“小淫賊,有種你將我殺了,別想使詭計!誘騙我妹妹出來。”王小玩大怒道:“也!你這人怎麼聽不懂,是你妹妹扒了我的東西,我才追她的,老子還有很多大事要辦,誰有空跟個小偷捉迷藏,快讓她將東西出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蕭六偏不聽,大大地啐了一口,再不理他。

    王小玩那受過這種氣,立即大發雷霆,拔出匕首,拉起那張高凳子,怒道:

    “我看對付你這種青番,一定要用野蠻的方式,這就叫以蠻制蠻。”説着將匕首湊近椅腳,削水果皮似的,把一對椅腳削成一堆薄木片。

    蕭六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鋒利的刀,不由得傻了眼。

    王小玩削完椅腳,即走到他面前,惡狠狠地道:“你看我是要削你一雙手,還是那一雙腳?”蕭六張目怒瞪了他一眼,一付滿不在乎的神情。

    王小玩見蕭六居然這麼硬挺,不由生出幾分佩服,但他話已出口,怎能漏自己的氣,將話吞回去,何況舊書事關覃大,説什麼也非要回來不可,遂咬牙道:“好,你脾氣硬,老子倒要看你硬到什麼程度!”

    一把抓起匕首跳到桌子上,揮手就削,才一刀便將蕭六的頭髮削掉一大下,接着兩三下,便給蕭六理出一個大光頭。

    抬眼見一個大塊頭,竟然生個小尖頭,王小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敲敲那尖頭,笑道:

    “從這裏下刀,倒是好點,一點也不滑溜。”蕭六居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一點也不害怕,王小翫忽不住皺眉道:

    “喂!蕭六!你怎麼樣?”

    蕭六冷哼道:“小淫賊,你快快下手吧,別想騙我妹妹出來!”

    王小玩哈哈大笑,道:“她給老子當四姨太,我還得考慮考慮呢,你知道老子是誰麼?”

    蕭六怒道:“你別費口舌了,我妹妹早就走了,你有種殺了老子,但你別想動她一根毫毛。”

    王小玩怒喘一口氣,大聲道:“他孃的,你到底要我怎麼説,你才相信只我是拿回的東西!”蕭六撇了撇嘴,冷哼道:“老子對你們這種奸詐狡猾之,可見得多了,你不用説了,説爛嘴我也不會上你的當。”

    王小玩氣得差點一刀將他斬成兩段,跺腳道:“老子長這麼大,從沒見過你這種青番,好,你不吃這一套是不是?老子給你換個口味,讓你吃別的。”説着到屋角找了條麻繩,將蕭六捆了個結實。然後走到屋外一看,看自己原來到的村子裏,確是長安城在那個方向後,便拉着蕭六出村。一些村民見狀,紛紛躲入房中,象來了瘟疫似的忙緊閉門户。

    王小玩心裏大罵:“怎麼?老子生得一付青面獠牙象麼?”

    走到村口,發現兩匹瘦馬,便去牽來,將蕭六丟在一匹馬上,自己跨了另一匹。

    蕭六叫道:“這是王嬸的馬,你不能偷她的,她也不過這兩匹馬,你偷了她,叫她以後怎麼幹活,怎麼過日子?”王小玩笑道:“嘿!你這人倒還有一點良心,放心,我只是藉藉,會還她的,還會補她一些租用金。”

    蕭六道:“哼!那是讓太陽從西邊出來,你們這種無恥之徒,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你還是殺了我吧!”王小玩道:“你那麼想死,我偏不讓你死得痛快!”

    一撥馬繮,掉頭拉住蕭六的馬繩,正想撥馬前進,村裏卻哭出一個婦人,呼天搶地地來到王小玩面前。

    那婦人哀求道:“大爺,這兩匹馬是我唯一的東西,求你大慈大悲,饒過我好不好,我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啊!求你同情一個寡婦人家,求求你!”

    一邊説一邊哀哭,委實令人同情。王小玩道:“你要怪就怪蕭六吧!他妹妹偷了我的東西,我叫他們還,他們硬是不肯,我只好將他送進長安大牢,這抓個人沒坐騎,實在不方便,只好借你的馬,放心,我會還你的。”

    説着從杯中取出一張銀票,丟給那婦人,又道:“這算租用金,你同意借馬了吧?”

    那婦人一看票子的數字,頓時嘶聲道:“一百兩,你,你,大爺,你給我一百兩?”

    王小玩笑道:“看清清了,這是官餉,你到那個錢莊都可換到白銀,保證不是空頭支票。”説完一撥馬,即帶着蕭六上馬。

    走出十來步,蕭六忽然開口道:

    “你給王嬸那麼多錢,會讓人搶走的。”語氣竟然不那麼兇了。王小玩奇道:“他媽的,這是京城邊也!那有什麼強盜,那不是丟光了老子的臉!”在王小玩的京畿道里,竟然有這種事發生,委實令他大感臉上無光。

    蕭六冷哼道:“最可恨的是那些人不是強盜,而是官差!”王小玩膛目道:“什麼?官差!那不就是老子的……”本想説是老子的手下,但一轉念,便改道:“是老子的死對頭麼?”心裏上下嘀咕道:

    “要真有這回事,説出真相,只有丟自己的老臉,不如騙騙他,以便查清此事。他孃的,張師兄,是怎麼替我當官的?”打定主意回去要找張東閣來責問清楚。

    蕭六道:“這些官差是東郊的曹參軍手下,向來會仗勢欺人,強索民財,説是交人頭税。哼!他們不吸光百姓的血。是不罷休的。”

    王小玩從當了京畿道採訪使後,從來沒有去上任,所以,曹參軍何許人也,他可半點不知,有一點可以確知的是,這個姓曹的,這回可死定了。

    王小玩問道:“蕭六,你也是種田為生?”蕭六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本來是他手下的一個捕頭,現在給革職了,過幾天搞不好就會命喪他手。”他説得滿臉憤恨,咬牙切齒。王小玩嗯了一聲,心道:“他媽的,搞不好你是氣他革了你的飯餉,故意栽他一筆,你妹妹那麼滑頭,你會是個老實人。”但又想到蕭六並不認識自己是誰,何況剛才在刀子威逼下,連眼眨也不眨的氣魄,可算是條漢子,應該不會來騙自己才對。

    心想這件事早晚會查清楚。便又道:

    “喂!你兄妹倆行行好吧,快把東西還給我,那東西不值錢,卻對老子很重要。”

    蕭六冷哼道:“我看你對王嬸不錯,才對你説了這些話,哼!你別以為這樣我就上你的當,你這小子雖有良心,卻是個色鬼,這種人我也見過。”

    王小玩怒道:“好吧!既然沒得説,你就準備下牢吧!青番鬼。”

    話才落地,忽有人接口道:“你這小鬼才準備下牢吧?”樹林裏大列列走出四五個官差。

    王小玩瞅了他們一眼,冷哼道:“你們又來收人頭税!”一個官差怒道:“我們是來抓你的!”王小玩笑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們回去叫那個曹參軍來見老子,那還有得商量。否則等老子一回京,那就説什麼也太晚了!”這幾句話,説得官腔十足,那幾個官差面面相覷,不如如何是好。

    偏這時又有人道:“李大哥,這小子機靈得很,最會騙人,咱們可不要讓他唬去。”

    王小玩一聽這,立刻大叫道:“哇!你這死丫頭,終於露臉了,還不快將老子的東西還給我!”一説完人已衝到馬下。

    那幾個官差見狀,立刻圍了上來,撥刀就砍。這時那女娃一溜身;已來到蕭六身邊,替他割繩索,急道:“走吧!再這樣就來不及了。”

    蕭六身上穴道未解,根本無法走動,遂道:“阿冰,你真偷了他東西?”

    蕭冰急道:“你也讓他施了妖法啦!哎喲!我的天!”這一聲哎喲不是擔心蕭六,而是她見王小玩才出三招,已將那些官差打得爬不起來,正轉頭對他橫目相向。一時之間,想跑不是,不想跑也不是。

    王小玩怒道:“你這個死丫頭到處散佈謠言,破壞老子的聲譽,你媽的,快將書還我,否則,我連你哥哥的帳也不買。”

    蕭冰對他做了鬼臉,冷哼道:“一本破書有什麼了不起,兇巴巴的,擺什麼老爺架子。”

    蕭六一張臉漲得通紅,大聲道:“你真偷了人家的書?他媽的,那你為什麼騙我!”

    蕭冰嘻嘻一笑,道:“大哥啊!我不那樣説,你會幫我麼?弄不好先打我一頓,又將我關柴房了!”説着又做了個鬼臉。

    王小玩和蕭六兩個大男人,見她一個女娃,這麼調皮搗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實在發不了真火。

    王小玩只好攤攤雙手,嘆口氣道:“好吧!蕭姑娘,玩完了吧,快將東西還我。”

    蕭冰本想再刁難幾句,卻見蕭六已拉下臉,伸了伸舌頭,極不情願地從懷中取出那本破書,懶洋洋地丟還給王小玩。撇嘴道:“今天算你走運。”

    王小玩一看是真品,即恢復了笑容,道:“嘿!是誰走運就很難説了。”

    這時那幾個官差已哼哼哈哈爬起身,其中一個道:“阿冰,這是怎麼回事?”

    蕭冰冷哼道:“李大哥,你和我哥哥同事多年,而且還是他的好朋友,沒想到這會兒,你倒想使詭計捉他下獄。”

    這姓李的官差臉一紅,訕訕道:“這是上頭的命令,我還有一家五口要吃飯,怎能,怎能……”

    蕭六怒道:“我早知他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為難你,你這就抓我回去交差吧!好歹咱們還是朋友一場。”

    蕭冰急道:“不好啊!他會殺了你的,你還逞什麼英雄,講什麼義氣。”

    蕭六道:“他既然要殺我,咱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我們,何必浪費那麼多力氣!”

    蕭冰撇嘴道:“那也説不定,你幹麼那麼喪氣?”

    蕭六道:“他只要下一道通輯令,不到十天,行文就會傳遍全國,那時咱們還能躲吧?李兄還有一家要養,咱們別再連累人家了。”

    蕭冰急道:“你還要照顧我呢?你被殺了,我怎麼辦?”

    蕭六道:“阿冰,你已經長大了,我就放心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再扒人家的東西了,免得那天失了手,可就沒人保你了。”

    蕭冰急得直跺腳,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哥哥,我們還是逃吧!”蕭六正待拒絕,王小玩已開口道:“哎!你們慌個什麼勁,還有老子呢!”

    蕭冰雖在着急,還是頂道:“你這小鬼又是老幾了,口氣哈那麼大,也不怕着涼了。”

    王小玩笑道:“哈!本人一向説話就大聲。”

    那姓李的官差見蕭六如此講義氣,心中非常感動,換了口氣,堅決道:“六哥,咱們朋友一場,我李根雖有一家要養,但我還要安安心心做人,你快走吧!逃得越遠越好,我想,躲個三年五載,應該就沒事了。”

    蕭六道:“阿根,你不能這樣做,你兩個兒子還小啊!我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只請你多照看阿冰就行。”

    李根搖頭道:“我這樣做了,阿冰還會叫我一聲李大哥麼?六哥,快走吧!”手一揮,帶着官差掉頭就走。

    王小玩突然喝道:“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卒,剛才冒犯了朝廷大臣,想這樣拍拍屁股就走,未免太不懂規矩了。”

    李根臉色一變,揖手道:“這位小兄弟身手高超,不知貴姓大名。”

    王小玩冷哼道:“我的貴姓大名就叫王小玩,你們聽過了麼?”

    王小玩三個字早在全國打響,大家如何沒聽過,都吃不一驚,李根更是嚇得一句話也説不出。

    只有蕭冰撇嘴冷笑道:“喲!你真會選啊!想冒充也選一個名氣小一點的,王小玩那麼倒黴,長得和你一模一樣。”

    王小玩奇道:“哎!我那點不象王小玩了?”

    蕭冰道:“王小玩是御前大將,護國郡主,現在是吃香的,喝辣的,洗一個澡不知有多少人服侍,哪會象你苦哈哈地弄得全身髒兮兮,跑到河邊自己洗衣服,泡冷水的。”

    王小玩眨了眨眼,笑道:“敢情老子脱光光洗澡游水時,全讓你偷看了。”

    蕭冰臉上雖塗着灰塵,但也清楚看到一臉紅,直紅到耳根,直跺腳急道:“誰偷看你洗澡了,真不要臉,你好香嗎?”又連白了王小玩三眼。

    王小玩道:“做了大將軍也不用整日做什麼都要人服侍,那不成了布袋戲,讓人拉着晃?”

    蕭冰道:“我聽説王小玩既豪爽又開明,而且人是又慷慨又瀟灑。

    那象你這樣小氣,為了一本破書,死追窮抓,又長得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你趁早從實招來吧!別笑掉人家的大牙了。”

    王小玩道:“你自己做賊,還罵別人賊頭賊腦,真夠厚臉的喲!”

    蕭冰轉過頭。不再理。

    那李根經蕭冰這一打岔,也有點不信眼前的小鬼是正牌貨,遂帶點懷疑道:“小兄弟,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王小玩哈了一大口氣,搖手道:“走走走,去見那姓曹的王八蛋,到時不知你信不信。”

    説着一把拉過蕭六便去見曹參軍。

    蕭冰急道:“喂!小鬼,你可不能拿我哥哥的命開玩笑。”

    王小玩笑道:“大不了我的命賠他,你急什麼,怕沒哥哥替你辦嫁妝是不是?放心,我會照顧你!”

    蕭冰撤嘴道:“誰稀罕了,你怎能和我哥哥比!”

    蕭六一聽此話,立即喝道:“女孩家,説話別沒輕沒重,至少這小兄弟武功就比我好。”

    他心裏有幾分相信王小玩的話,只是太不相信自己會有奇蹟,交上這種好運。

    所謂不打不相識的道理,也許就是在這種微妙的情緒裏發生的吧!

    李根這羣官差自知打不過王小玩,只有乖乖地跟在後面走。一行人,不一會兒,已來到曹參軍的公堂,那些守衞見同僚上門,只打了聲招呼,並不阻攔他們登堂入室。

    王小玩哼哈一聲道:“曹參軍呢?”

    一個衙役道:“參軍出去了。”

    王小玩怒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他開什麼小差,哼!做事這麼沒上沒下,他一家有多少人?”

    那衙役道:“參軍有三個老婆,尚未生兒育女,他正急着這件事呢!”

    王小玩冷笑道:

    “壞事做盡了,當然要斷子絕孫,把他三個老婆給我抓起來!”

    這句話喊得委實有點“天方夜譚”,眾人一聽,忍不住便咱哈大笑,一箇中年衙役道:

    “小兄弟,快趁軍曹不在,走吧!”

    王小玩心憋這些人是死不相信自己的話,不如先動手整整那姓曹的,然後再證實自己的身份。

    心念一定,突然呀哈一聲,將衙內的官差走役全點了穴,裏裏外外,胡點一通,大家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便哈哈大笑。道:

    “嘿!好玩,好玩,老子怎麼從沒想到這玩法?”

    只消片刻,王小玩已將曹參軍的三個老婆綁到公堂上,三個女人自是花容失色,失聲尖叫,呼天搶地。

    王小玩往公堂上一坐,驚堂木一拍,大聲喝道:“咄!下面三個癟查某,鬼叫什麼來着,還不給本大人閉上馬嘴。”

    曹參軍的大老婆,嗚咽道:

    “冤枉啊!我們安安份份地又沒做什麼壞事,大,大俠饒命。”

    她以為王小玩是梁山大盜,所以如此稱呼。

    王小玩成名已久,就沒再聽人稱他一聲大俠,這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王小玩立即滿臉堆笑道:

    “好吧!算你冤枉,派個家丁來我用。”

    這是曹家上上下下一家人,均被王小玩又點又踢地拉到公堂上。

    所以,這大老婆立即點將道:

    “阿福,你快侍候王大俠。”

    一個年老的家丁的道:

    “是,但奴才動不了啊!”

    王小玩走上公堂,拍開他的閉穴,取出一塊令牌,低聲道:“你來!”

    兩人來到廊下,王小玩將令牌交給阿福,另外又給了他十兩銀子,道:“你偷偷去京畿道大堂,找張東閣大人,跟他説王小玩找他,叫他來這裏見我,知道不知道?”

    阿福望了十兩銀子,道:

    “大俠,找了張大人來,你還有命嗎?”

    王小玩笑道:

    “放心,沒命的是那個王八蛋。”

    何福只好從命前往京畿道大堂。

    正大俠又回到大堂上,兩眼望着二老婆道:

    “你還不快認罪!快從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二老婆心裏系叫苦,顫聲道:

    “這不關我的事,是她叫我做的。”

    手指着大老婆。

    王小玩説那些話,本就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想嚇嚇對方,現在麼倒嚇出一點意思,不僅大感興趣,即道:

    “哼!老子就知道,姓曹的能娶什麼好貨,快將事情代出來,不然大刑侍候。”

    大老婆忙道:

    “我招,我招。”

    王小玩道:

    “你如果説實話,我就饒你一半罪。”

    大老婆哭着道:

    “我家老爺一共娶了三個老婆,可是不知怎地,就是生不出一男半女,他又常以此為藉口,要再娶一個四房,我怕他娶了四房後,會,會……”

    王小玩笑道:

    “會專疼小老婆,不疼大老婆。”

    大老婆苦着臉點點頭,繼續道:

    “所以,我想維持他現在只有我們三個。”

    王小玩挑了挑雙眉,笑道:

    “所以,你聯合二老婆,想對付那三老婆是不是?”-

    大老婆臉色發白,顫聲道:

    “大俠明察秋毫,料事如神這春花本是妓院妓女,生性兇狠好鬥,又潑辣,我和阿月常被她欺負,所以,所以,才想辦法對付她。”

    説着抽抽搐搐地哭起來,一副委屈萬分的樣子。

    那三老婆聞言,立刻尖聲叫道:

    “哎呀!到底誰厲害,你這個惡女人,賊賤婦,想下毒害我呀!也不怕心肝黑爛,一輩子生不出個貓狗,你啊……”

    她一開罵就沒完沒了,什麼本領都使出來了。

    王小玩欣賞了一陣後,即出聲喝斷,叫道:

    “好啦!誰也不許吵,三個都有罪,誰叫你們全嫁給那姓曹的王八蛋,還爭着給他生兒?他媽的,本大人判你們監禁一年,去邊界煮飯人吃,這叫充軍。”

    那二老婆怕王小玩真是個有權的,遂哭道:

    “大人啊!冤枉喔,我是不喜歡他才嫁給他,是好端端的被他搶進門的。”

    王小玩聞言大怒,道:

    “你是説,他是強搶,把你娶進門的?”

    二老婆哭着點頭,王小玩轉眼望着大老婆道:“那你呢?”

    大老婆道:“我是父母之命,媒婆之言,我也反抗不了呀!”

    那三老婆接口道:“他要贖我的身,我只好跟他了!”

    王小玩急道:“這死傢伙真他奶奶的!”

    話還沒説完,外面卻走進三個人,當中那人看到公堂上,這般亂七八糟,怔了一怔後,沉聲喝道:“是怎麼回事,你們全瘋啦!誰把我的公堂,搞得這麼亂。”王小玩拍拍驚堂木,歪嘴道:“喂!姓曹的,往上抬眼,是本大將軍搞的。”

    曹雄怒道:“你這小鬼,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竟,竟將我三個夫人綁起來!”王小玩笑道:“你留着他們可危險羅!不知那天她們醋勁一發,下毒給你喝,到時你還沒供詞去和閻羅王交待呢?”

    曹雄暴跳如雷,大吼道:“來人,快將這小給我拿下!”但-廳的官差卻無人聽命,只有跟他進門的跟班,發足衝向王小玩。王小玩身子一躍,飛到公堂下,一出手就制了曹雄,等那兩個跟班錯愕地回過頭時,又點了他們的穴,將他們一腳踢到旁邊去。

    曹雄又驚又怒,道:“你這小鬼,你不要命嗎?竟敢大鬧軍處,拷打大將。”

    王小玩朝他凸出的小腹,踢了一腳,罵道:“憑你這三腳貓,也敢自稱大將,像你這種只會欺善怕惡的傢伙,只怕稱一等毛蟲,還有人要吐口水。”説着又踹了一腳,曹雄慘叫連連,變成又怕又懼。

    這時蕭六忽不住道:“小兄弟,他説什麼也是參軍,你得罪了他,只怕要惹麻煩,為了我,不值得你這樣。”

    王小玩笑道:

    “我是王小玩堂堂京畿道採訪使,這傢伙是我的屬下,我要將他搓成圓的,他還敢變方的嗎?”蕭冰這時也知道事情惹大了,急道:“喂!你瘋了,到這時,你還,還——,哎!真糟糕!”

    王小玩不理他們,又踢了曹雄一腳,道:“頂頭上司到了,你還不快叩見,找死啊!”

    曹雄跪下磕頭,痛得説不出話。王小玩道:“你強索民税對不對?”

    曹雄唔了一聲,道:“沒,沒啊!”王小玩又踹上一腳,喝道:“誰説,你要老子找證據嗎?真瞎了你的狗眼,老子説是就是!”罵道伸腳又要踢。曹雄忙道:“是!是!”

    王小玩拿下文房四寶,道:“好,你自己寫供詞,説你強索民錢,強搶民女,陷害蕭六,將這些事,還有你的共犯全寫出來,少一個逗點也不行。”曹雄怕他又踢只好乖乖就範,儲地而寫,依他想王小玩不過頭彀歹去,自己總有報仇的機會。

    等他寫完,王小玩解了一個文官的穴,道:“念來我聽!”那文官早就嚇破膽,忙伸手接過,唸了一遍。王小玩轉頭對蕭六道:“就這樣對不對?”蕭六瞪了曹雄一眼,怒道:

    “他做的那些惡事,豈只這些而已!”王小玩-腳踢中曹雄的下巴,怒道:“再給我寫,寫到一絲不錯。否則,我踢碎你!”

    曹雄顫聲道:“大俠饒命!我,我寫!”王小玩一把將他抓向文房四寶,沉聲道:“那就給老子快快寫。”曹雄這次不敢再隱瞞什麼,一連寫了十幾大張,還沒寫完,王小玩見他寫得勤快,自己只能不耐須地走來走去,委實不好玩,遂道:“好啦!好啦!你就選罪狀大的寫,誰耐煩看你上廁所忘記洗手的小錯事。”

    就在這時堂外忽傳來大批人的腳步聲,而且聽聲音,是一批穿鐵甲的羽林軍,蕭六、李根等人人面如土色,曹雄這邊的人均吁了口氣。

    王小玩不慌不忙,走回案邊,大刺刺座下,還將腳跨到桌上。

    張東閣一入公堂,莫名其妙地望了四周一眼,然後快步走到堂上,施禮道:“下官參見王將軍,召喚屬下不知有何吩咐?”

    曹雄沒見過王小玩,卻見過張東閣,一聞言立即呻吟道:“張大人,這,這,我的天!”張東閣道:“曹參軍,這位就是京畿採訪使王小玩大人,你為什麼得罪了他。”曹雄只聽得差噗暈死,跪着邊連磕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王小玩冷哼道:“你罪都認,還饒個屁!張大人,這王八蛋的罪狀,全供在地上的白紙裏,你看着辦吧!蕭六人不錯,你就提提他,好啦,我必須馬上回宮了!”張東閣道:“是啊!皇上急着找你呢,別十鬼説你掉到一口方井裏,怎麼你在這裏辦案,這裏是怎麼回事?”

    王小玩笑道:

    “這要説到完,可就烏殺殺了,我還是先回,去安慰安慰老皇帝要緊。”

    這時,二六子帶着幾名鐵甲鮮明的御林軍進門,依禮磕頭道:“啓稟將軍,皇上有旨請將軍立時進宮。”王小玩嗯了一聲,走到蕭六面前笑道:“你沒事了,放心吧!”站在一旁的蕭冰兀自睜着不相信的大眼,道:“你真是王小玩?”

    王小玩捏了他鼻子一下,道:“你説呢?”

    等王小玩回到宮內,已是半個時辰後,唐明皇和太子李亨全在方井旁,同一夥大臣議論紛紛,一見到他出現,無不大驚失色。

    唐明皇驚道:“愛卿,你不是掉到井裏嗎?朕正想派人下去撈。”

    王小玩道:“臣不過下去看看井裏有何古怪,半夜裏井邊常出事,原來,有兩個人死在一個通道里,這口井原來是通曲江的,所以臣從那邊回來。”

    唐明皇笑道:“喔!原來如此,那愛卿就替那兩人收屍吧,知道他們是誰嗎?”玉小玩道:“他們只剩下白骨兩具,不知姓名。”

    唐明皇退眾臣,拉着王小玩道:“以後別再冒險了,讓朕和太子擔了老大的心,尤其是太子,差點要自己下井去找你。”

    王小玩心中感動,道:“多謝皇上關心,小臣讓皇上和太子擔半天心,真是大大不該。”

    唐明皇笑道:“好,好,你回來就好。”

    便起駕回華清官。

    李亨送走父皇后,急道:“小玩,你玩什麼,真是老天!”

    王小玩笑道:“真不好意恩!我不過好奇,才下去看看,設想到一點也不好玩。”

    李亨道:“拜託,你自己不要命,也得為別人想想,你這條命已經好幾人分啦!”

    兩人步走回華陽宮,李亨道:“范陽那邊已有消息傳來,説安賊並未死。

    不過,好像受傷很重,什麼人也見不到他。”

    王小玩咬咬牙,冷哼道:“這死肥豬,命倒硬得很,小木子,我看我還是去范陽殺了他。

    否則,經過這件事,他是非反不可,他一定恨透了楊國忠。”

    李亨道:“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咱們刺他一次不成,他一定會嚴加防範,就像以前李林甫那樣;咱們以後再談吧!你先回去休息。”

    王小玩伸個懶腰道:“是啊!整夜又大半天沒睡,還真累!”遂辭出華陽宮。

    回到將軍府,休息不到十分鐘,張東閣又匆匆回來,道:“師弟,你怎麼會去惹曹雄呢?”

    王小玩瞠目道:

    “他壞事作絕,又強索民税,等於是強盜嘛!我為什麼不能教訓他,張師兄,你代我管京畿道的政務,怎麼可以有這種人存在,這不是存心丟我的臉嗎?”

    張東閣道:

    “早有人告過他了,我不動他是因為陳希烈的關係,他是陳大人提拔出來的人,若一下子貶了他,對陳希烈面上就不好看,我是想找個妥當的方法除了他,誰知你做事竟然這麼魯莽!”

    王小玩怒道:“等你找到妥善的方法,不知已經死了多少人,那個陳希烈是什麼東西,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居然提拔這種敗類來做參軍,他媽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張東閣道:“他是同平章事侍郎。”

    王小玩道:

    “喔!你説的是左丞相陳大人,哼!最近我才搞清楚他以前是個道人,因為很會講莊子,所以被加了官,嘿!一做就做宰相,難怪當初陳養生那麼趾高氣昂。”

    陳養生也是他當初在開封認識的朋友。

    張東閣道:“現在我已經判曹雄死刑,全部財產充公,三個妻子充軍三年,另外把蕭六升為參軍。”

    這可滿意了吧!不過,得罪陳希烈的事,你可得去想辦法羅!”

    王小玩笑道:“放心,我叫他吃不完兜着走,假如他不安份的話。”

    説着心中已有計較,當日他要對付御風老道,王修文等均拔刀相助,獨陳養生非但不幫,還會找他麻煩,這個晦氣!王老大早晚要報的,現在正是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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