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崖底。
力天神好不容易將傷勢調養妥切,內勁已平順許多,唯有外傷得幾天時間方能痊癒,然他掛念著龍氏父子女安危,趁著天亮之際,已循線追往他們可能逝去方向。
一路上多少可見得血跡,他則加以收拾,或抓來山老鼠,故意四處放血以掩飾。
方追至三里外一秘密山洞,發現地上血灘增多,敢情是第一落腳處,可能因為天亮,終於移位他處。
力天神但覺此人亦是個中高手,竟能選此半山腰不起眼密洞,若非自己追蹤本領了得,可得不知何處找人了。
既然已不在此洞,他又再次搜尋數百丈,始發現一折斷枯枝,原是被人踩斷,照其可能鞋印,方向已偏南,便又追趕下去。
直到近午時分,忽見一山-下留有落石,顯然是新痕。
他直覺此人必定藏於上頭,便小心翼翼攀掠上去。崖面原是一森林,穿行其間,雀鴉無聲,靜得沉陰。
力天神直行百丈,忽見一道黑影閃出,那劍氣更是迫人,力天神詫然躲閃,競躲之不掉,情急落地打滾,虛無快刀閃擋砍出。
刀劍就要撞及,突然煞住。
雙刃只差一隻螞蟻距離。
雙方互望一眼,各自眼神閃動,同樣發出疑惑恍然念頭:“是你?!”
原來那人正是閃電奪命之子曹閃電,他的快劍砍得快,煞得也快,終免一場逼鬥。
力天神笑坐起來:“你怎會在此?”
曹閃電冷道:“你可忘了祖宗,茅山派離此不遠,我爹和虛無界派一向有過節,虛無界派亦源於茅山派。至於那過節便是這山頭,當初我爹佔了它,虛無界派又説擁有它,便有完沒了至今,所以這是閃電派地盤,我不在此在哪?”
力天神恍然:“原來貴派也離九尊盟不遠,只是貴派只有你一人,有空便東溜西溜,在忽然發現有人出事,你剛好在附近便趕去救人?”
曹閃電道:“我不希望你累倒,咱的決鬥是場大戰,豈可讓你為此事壞了一切!”
力天神笑道:“救人還真多理由,其實我可以感覺出你也是正義漢子,路見不平自拔刀相勸!”
曹閃電冷道:“隨便你怎麼説,我們決鬥將無法避免!”
力天神笑道:“我知我知!屆時咱一戰便是,現在且暫時和談,到你的密窟看看龍氏父子女三人吧?”
曹閃電頷首:“你來正好,可把人帶走!”
説完轉身掠去,力大神趕忙追上。
趕過山林,來至一清泉山瀑區,見得一處天然山洞,洞口有門。
曹閃電推門而入,只見得地上躺著龍氏父子女三人,個個臉色蒼白,氣若游絲。
力天神道:“摔得這麼重?”
曹閃電道:“若非他們護住心脈以及掉入水中,早就沒命,昨晚救了一夜終於穩定,看樣子得十天半月才能恢復運功。”
力天神笑道:“能活命,時間已不是問題。你倒是厲害,採了不少野草仙藥?”
曹閃電道:“當殺手,多少要有此本領。”
力天神道:“我是説我採的絕對比你差,一敷止血,正是上等金創藥。”
曹閃電不答,道:“你有辦法將人帶走?”
力天神道:“他們受此重傷,可能沒辦法,等幾天再説如何?”
曹閃電道:“其實可以移動,我只是點了三人睡穴,讓其傷勢穩定,若穴道一解,三人勉強可以走動,只要別運內勁便行。”
力天神苦笑:“一步步走,三天也離不開此山區,何不養個幾天再動?”
曹閃電亦覺有理,道:“只是我習慣孤獨,一切由你招待!”
力天神道:“好吧!”
曹閃電目光落於龍英如帶媚容顏,倒是對她有好感,然只一閃神,立即恢復原狀。
力天神已查覺,笑道:“這龍英如倒也滿出色,卻不知曹兄覺得如何?”
曹閃電冷道:“殺手無情,不管美醜,不便評斷。”
力天神道:“咱哪算是殺手?充其量只是喜歡找人比鬥,偶爾收錢替人消災而已。”
曹閃電默然下語。
力天神也不逼人,一切順其自然,便伸手拍開三人睡穴,父子女悠悠醒來。
忽見兩人,父子女感激道謝,直道再世為人,眼角已掛淚。
力天神忙安慰沒事便好,且特別介紹救人者乃曹閃電,三人昨夜昏沉仍有感覺,自知狀況,現被提及,再次道謝,曹閃電稍窘,拱手回禮便是。
力天神道:“你們傷得甚重,且得好好養傷,可惜沒什麼靈丹妙藥,只能靠自己了,我想問問何處脈絡仍阻?我們可幫忙打通。”
龍九尊輕嘆:“還好!感覺起來並無不妥之處,你也得好好養傷吧?”
瞧及力天神身上傷痕累累,又怎敢再勞動對方。
龍騰海道:“紫雲神功幫了大忙,實在是不幸中之大幸……”
龍英如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還想收拾那可惡哥哥呢!”
龍九尊道:“不知九尊盟目前變得如何?”
力天神道:“還能如何?一定是奸人弄權,亂七八糟,我看你們得躲上幾個月,把傷養好再説,可有地方能去?”
龍九尊道:“唯一地區,應是易天龍了,他武功應不在我之下。”
力天神道:“妥當嗎?龍在天一直拿他當眼中釘,隨時想除去,説不定下一個目標便是他。”
龍九尊道:“所以得趕去,以他內力,應可助我等早日康復。”
力天神道:“這倒是實話……只是您確定他會幫忙?”
龍九尊道:“我瞭解他。”
力天神道:“好吧!待三位傷勢好轉,立即動身南移……趁現在仍有空檔,我去探探動靜。”
龍氏父子女除了感激已不知該説什麼。
力天神拜禮後,向曹閃電借得黑衣一件,終可換下黏身水靠,顯得舒服許多。
事不宜遲。
他告別閃身離去。
龍騰海感觸最深,萍水相逢,老實説力天神根本可不管此事,他卻為了一段相遇之情如此拚命,實是俠心仁厚,不可多得,今生今世交定此友了。
曹閃電凝視力天神背影,輕輕一嘆。父親交代決鬥任務如此無情橫在兩者間,形成一道揮之不去鴻溝。
力天神尚未潛往九尊盟,姬水仙和胡不空已先行趕到此地。
兩人不知兇險,遠望望及那九龍鼎堡破破爛爛,總覺對方幫運已衰。看來一路聞得對方內鬥消息已獲得證實。
姬水仙道:“進去闖闖?”頗感興趣。畢竟心上人精通摸索之道,她總想一別苗頭。
胡不空道:“好嗎?我們只是來找力少俠,看來他已不在,否則怎會如此安靜?”
姬水仙道:“他遲早會回來,呃,説不定正等著我們去救他呢!”但覺困窘,仍是説了,“否則他應和我們聯絡才對!”
胡不空道:“説得有理,既然如此,我進去便可,兩人同冒險,不划算。”
姬水仙道:“咱可是一體的,你若出事,我能不管嗎?進去抓人問問便是,不必太過深入,應無危險。”
胡下空瞧她如此堅持,終拗之不過,頷首道:“那便小心了,只潛入附近地區,且有危險你得先離去。”姬水仙同意。
於是兩人選了一處較偏僻小山城,漸漸摸探逼近。
然方抵此城腳下,忽見衞兵鬆散,極不合理。
胡不空覺得不妥,道:“大白天,多事時刻,對方豈有懶散得靠在牆角睡覺?”
姬水仙道:“可能前幾天戰得太累!”
胡不空道:“不對……我們可能已步入陷阱……因為對方目標是在力天神,而力天神又精通潛藏之術,對方可能早在城外佈局,我們卻大意跳進來。”
不説還好,這一説姬水仙頓覺背後潛伏某種人影晃動,又如暗夜走入亂葬崗,讓人背脊生寒,“現在怎麼辦?”
胡下空道:“不動聲色,慢慢轉換地方,裝出此城不適合神態,先移開再説。”
姬水仙果然學樣疑惑搖搖頭,便和胡不空往南方潛-過去。
兩人故弄玄虛,前前退退潛行著,直到一處林區,哪還顧得玩弄,趕忙拔腿便逃。
潛在暗處敵軍見狀登時大喝:“別讓他們逃了,快發訊號!”
只見得紅色火焰沖天,九尊盟若進入作戰情境,頓時強兵蜂擁而來。
胡不空、姬水仙哪知對方如破碎蜂巢,只只毒蜂正等著噬人,這一捅它,簡直將被釘得滿頭包。
兩人拚命搶逃。
對方窮追不捨,領頭者竟然是剛升怒電堂主的嚴平及副堂主之金牙、銀牙,三人想搶功勞,自追人第一。
只有一組聞戰宇領軍人馬左側包抄過來,瞧及聲勢,簡直勢在必得。
原來聞戰宇早為龍九尊失蹤之事耿耿於懷,這幾天不斷出搜索隊,準備將附近山區翻逼,又怎可能讓敵軍兵臨城下而下自知。
兩個膽大妄為傢伙不知狀況便往裏頭跳,雖及時發現,然而九尊盟重兵已出,且左右包抄,兩人恐凶多吉少。
果然掠奔下肌鞍取餅裏,前頭又有搜索隊反回,此乃冷血幫弟子,忽見胡不空,簡直仇人見面,怒喝一聲,利劍攻殺過來。
胡不空暗叫苦也,千蜂針強射過去,一把射中兩人,阻擋對方攻勢,他猛撲向前,彎刀強殺,又砍落兩人腦袋,和那姬水仙搶衝欲逃。
然那嚴平乘機殺來,一劍搗得胡不空手忙腳亂。他乃於萬城座下第二高手,這一阻攔,聞戰宇領著大軍終將對方團團困住,一陣十數層,想逃都難。
嚴平怒喝:“還不快束手就縛!”一劍想擊落胡下空兵刃,可惜只震得虎口生疼。
金牙赤西橫邪笑道:“原來是姬美人,可過癮了!”
銀牙赤西直淫笑道:“抓來當押寨夫人!”
姬水仙斥道:“做夢!”仍想頑抗。
聞戰宇知大勢抵定,刷出扇子,露出優雅,道:“姬姑娘請停手吧,我們並非惡徒,只想問明來意而已!”
他從未見過如此漂亮出色美女,已心生染指,故裝出翩翩佳公子風度,想搏得好感。
姬水仙冷道:“一見面就要殺人,還想假惺惺!”
聞戰宇道:“那是冷血幫和胡不空之事,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好吧,看在姑娘面子上,我叫他們住手便是!”
喝令傳下,眾人掠開,胡不空得以喘息,聞戰宇更顯權威,男性虛榮高漲幾分。
胡不空喝道:“不關她事,便讓她走!”
聞戰豐笑道:“依你言,難道怕九尊盟吃了你們不成?天帝幫素來和本門有所往來,既然碰上,善盡地主之誼也是應該,姬姑娘何不到堡中一坐?”
姬水仙冷道:“不必了,我很忙,下次有空再説!請讓路!”
她逼向聞戰宇,對方竟然退開,姬水仙一愣,想招來胡不空,豈知胡卻被攔下,姬水仙怒道:“怎想食言嗎?”
聞戰宇拱手道:“姑娘誤會,我説過讓你走,卻未説過讓他走,畢竟幻影派曾傷我弟兄,總該有個交代吧!”
姬水仙怒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當個男人就像樣些!”
胡不空道:“你還是快走吧!我的事,自己會了結!”
來不及回答,龍在天已經掠追過來,突見姬水仙,哈哈譫笑不斷:“天堂有路你不走,現在自動送上門啦?可好,帶走!”手一揮,強喝命令。
如此一來倒讓手下為難,不知該聽誰的。
姬水仙冷笑:“我看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沒什麼好東西!”
聞戰宇拱手道:“盟主且讓她去吧,屬下已答應過不為難他。”
龍在天冷斥:“我跟她有怨有仇,豈可放過!”
聞戰宇道:“對待美女豈可記怨記仇?憑盟主身份要娶誰便是誰,若喜歡姬姑娘,只要恰鞍取飽提親,對方又豈敢不尊?”
他想先得美人好感再説,至於提親事,那已是甚久時日之後了。
龍在天終有所悟,邪笑道:“説的也是!走吧!回去請你老爹準備嫁妝,我隨刻便到!”
姬水仙冷笑,不屑回答,她轉向胡不空,道:“你好自為之,我去去就回。”轉向聞戰宇,道:“我要你保證他安然無恙!”
第一步已搏得美人信任,聞戰宇暗喜,道:“沒問題,可能的話,我也願意排解幻影派和冷血幫之恩怨。”
姬水仙冷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她終於踏步離去,竟然未被阻擋,倒是始料未及。
聞戰宇迎目送走美人,這才請嚴平等人押走胡不空。
龍在天微有怨言:“怎讓她走?她若落網,力天神準得現身!”
聞戰宇道:“她不落網,力天神更快現身!因為她一定去找力天神前來救人,如此更省時!”
“對呀!”龍在天恍然:“你老是料得比我心細,方才還怪你壞事,原是我多心了。”
聞戰宇笑道:“我做的一切全為了盟主,你放心交給我吧!”
龍在天道:“是極!”信任更堅。
兩人相視暢笑。
天下全在掌指之間。
姬水仙並未離去,不斷徘徊於附近,面對九尊盟如此龐大勢力,她幾乎一籌莫展。
她甚後悔丟下胡不空,畢竟他幾乎已是自己貼身護衞似的,以前闖蕩江湖便一直和他配合,自有一股依賴感情,誰知一個不查便中了圈套。
縱使聞戰宇保證不動他,然裏頭人多勢眾,他又怎能保證永遠不出事?
就算保證,自己又豈能棄他於不顧?
正煩惱之際。
猝覺背後冷影一閃。
她急忙轉身,豈知對方動作更快,虛空猛撲過來,任她如何躲閃,竟被撲倒地上。
那人甚且欲撕衣衫以非禮,嚇得她沒命尖叫,魂魄欲飛,越是掙扎,越被扣得緊臉相貼,渾身動彈下得。
那聲音喝道:“要命要身子?”
姬水仙不答,雙拳亂打,一拳竟然擊中對方臉面,疼得他驚叫:“你搞啥?開個玩笑都不行?”
聲音已變,姬水仙一愣,忽見力天神,登時又氣又笑,吹鬍子瞪眼:“在此節骨眼還敢開我玩笑?”忍之不住氣惱,抓來手臂即咬。
殺豬叫聲專出。
力天神趕忙跳開,這傢伙何時變得母老虎,如此-?
姬水仙扳回一局,打從心裏笑起:“再來啊!下次咬斷你鼻子!”
力大神斥道:“你還算是女人嗎?”
姬水仙喝笑:“不是待如何?反正惹我不高興便咬!”
力天神苦笑:“看你前輩子是狗吧!”
姬水仙斥道:“是什麼沒關係,能咬你便是享受!”
力天神苦笑:“變態!怎會在此?”
姬水仙這才想及正事,喝道:“都是你,早下來晚下來,害我們中伏,胡不空被捉去了!”
力天神皺眉:“既中伏,你怎沒事?”
姬水仙笑道:“還好我長得美,所以利用美色脱逃,是聞戰宇放了我!如何?天下只有你下懂得憐香惜玉!”
力天神道:“那你為何不跟他走!”
姬水仙一徵,斥道:“我不是來跟你談此事,快想辦法救人!”
力天神苦笑:“怎麼救,你以為我是神啊!”
姬水仙道:“你不救,我找誰去?還好聞戰宇保證不傷他,便放我出來,他可能暫時沒事!”
力天神冷道:“別口口聲聲聞戰宇,他是天下最狠毒之人,放你出來就是要引我進去,連這道理都不懂。”
姬水仙怔愕,倒有此事,然對方多少有醋勁吧,道:“那該如何是好?”
力天神瞧著九尊城,一切似乎恢復平靜,此去一定佈滿陷阱,然他想除了怒斷海之類超級角色,對方想困住自己也非易事,當下決定硬闖,道:“既然來了,不救枉為人,闖他一下便是!”
姬水仙急道:“可是對方高手如雲!”
力天神道:“狗屁高手,都是喜歡玩弄權術傢伙,真正醉心武學的沒幾個。”
姬水仙道:“怒斷海可能在裏面。”
力天神一愣:“真有此事?”
姬水仙道:“怒斷海本是抓我為人質,半路收到徒弟通知,他便趕往此處,朱掌門又打敗怒駭浪,放我自由,如今我來了,怒斷海當然也可能在裏頭。”
力天神皺眉:“可難辦事了……”有了怒斷海,簡直比龍九尊在場包難搞。
姬水仙道:“不如等朱掌門和夫人到來再作定奪。”
力天神一愣:“算啦,憑怒斷海身手,加他兩人也難搞定,何況還有一大堆亡命徒等在那裏!你在此攔阻他們,我先去探看,若無法救人,且另謀他法便是。”
姬水仙道:“那自己小心了。”
力天神頷首,整理衣衫後,已往九尊盟潛去。
姬水仙瞧著偌大九尊盟總壇,直覺非任何幫派可吞噬,不禁為天帝幫立下志願感到泄氣。
她兩頭望去,希望能攔住朱光玄、白月霜。
力天神小心翼翼潛往敵陣總壇。
以他潛藏術自不易被發覺。
何況天色漸晚,一身黑衣終發揮功效。
力天神甚快潛入敵區,忽地發現瘦小鶴誘玖⒕帕鼎堡最上頭,正是胡不空。暗自苦笑,聞戰宇將人擺在上面的確高明,只要一有動靜,任誰都逃不掉。
“除非胡不空突然往下跳,然後接搶即逃!”
力天神研判那是最佳救人方式,然要如何通知他呢?
一時無計,且先摸去再説。
他又想著,或許可抓那龍在天等人交換人質……
這也是可行之路。
東摸西潛已逼近龍王樓,可惜不見龍在天蹤影,只好放棄,心忖這龍在天可能當上盟主,便少回此樓吧?
下知不覺中已逼近九龍鼎堡,他先找妥藏身處,原是經過轟炸之斷牆縫隙,然後往左近處,突然跳上一鬆樹頂端,往那胡不空即喊:“老猴子你乾脆自殺往下跳算了!”
胡不空突見力天神,怔詫不已,來不及反應此話意思,力天神猝往下墜,找向密處躲藏起來。
聲震山城,霎時草木皆兵,有人不斷喝喊力天神來了!大批人馬趕往搜尋。
聞戰宇幾乎首先抵達,揮揮眾人:“地毯式搜他,任何地方不可遺漏,他有可能用上調虎離山之計!”
眾人各自散開。
聞戰宇則在附近摸索,他想不管如何,力天神最終目的是胡不空,故守在附近準沒錯。
他想著力天神為何喊出要對方自殺往下跳?這一跳不就沒命,力天神也不必救人,可是他應不是這種見死下救者。
滿腦子霧水,猜不透。
胡不空亦疑惑著,如此之高,功力又失,怎跳得下去?猶豫揣測力天神用意。
聞戰宇心生一計,不動痕跡撤走手下,留出空間,他則和黑雲、冷血雙鬼等人躲於暗處。
力天神不疑有詐,終再摸出密處,潛往九龍鼎堡下,猛地一顆石塊往上砸。胡不空驚往下瞧,力天神登喝:“快跳!”
胡不空會意,縱使高數十丈,但只有一拚,終橫心一擺,全力往下躍。
下墜速度快得驚人。
若接不妥或承受不了墜力,胡不空可能立即摔死。
聞戰宇見狀哈哈大笑,原是玩此把戲,他不得不佩服力天神智慧,輕易可破解此著。為讓對方失閃,他猛喝弟兄衝前逮捕。
霎時幹軍萬馬湧來。
力天神苦笑下已。
情急中仍先收拾胡不空再説。
他一掌打得胡不空身形打滾,藉以削弱勁道,後又衝高三丈接住胡不空,藉著雙腿蹬向牆壁削弱衝勁。
兩人雙雙下墜,跌個四腳朝天,雖疼卻一切平安。
力天神急忙解他穴道。
聞戰宇飛扇骨暴射過來。
力天神猛抽快刀擋掉。
黑猩猩飛鈸又射來,力天神一刀挑住,抓在手上當銅盾,一掃左右,擋去無數暗器。
銅盾強勁飛射,打得黑猩猩沒頭沒臉滾逃。
“走!”
力天神衝向黑猩猩空隙處,引導胡不空掠逃,胡不空乘機抓來利劍,神波劍法猛刺,收拾幾名惡兵,終小小報仇。
聞戰宇對力天神狠勁簡直頭疼,老想逮他卻又擋之不住,唯有招來怒斷海,登時大喝:
“力天神你還想逃嗎?”聲音之尖亮,自可傳送怒斷海耳中。
果然遠處傳來怒琴之音,忽又狂笑聲起:“力天神你終於來啦!”一道白影沖天而起,直射過來。
力天神暗叫苦也,拚命殺退數名敵軍。
那嚴平想搶功擋來。
力天神快刀一砍,招式平凡無奇,卻震得嚴平手臂生疼,敢情和上次交手感覺完全不一樣,一股強戰之心頓挫。
力天神掠過他頭頂,金牙、銀牙擋前,他猛地一刀砍退金牙,左掌轟退銀牙,終突破封鎖,拚命搶逃。
胡不空緊跟其後。
然那怒斷海神功了得,天空竄掠如雲,見屋掠屋,見林竄林,簡直若飛箭,直撲截來。
人影一閃,他終截往力天神前頭,雙足一頓,學著美女託琴轉身,優雅怪樣不男不女。
力天神苦笑:“咱又見面了。”
怒斷海邪笑道:“上次僥倖讓你脱逃,此次準要你命,動手吧!”
力天神道:“不關他的事,可以讓他走吧!”先支開胡不空再説。
怒斷海冷笑:“我不會跟不人流傢伙動手,不過別人我便不知!”
力天神急忙支開胡不空,豈知聞戰宇故意圍攔下放,力天神登往聞戰宇攻去,一刀砍得他驚退連連。
怒斷海詫愣生怒:“你敢不跟我鬥?!”威嚴受損,立即撥彈七殺音,搗得力天神頭暈目眩,趕忙運起紫雲
神功抵擋,斥叫道:“我鬥我鬥!可是有他在,我會分心,你根本勝之不武!”
怒斷海冷道:“放了他!”
聞戰宇急道:“他是重要人質……”
怒斷海怒道:“要我説兩次嗎?”
琴絃一抖,聞戰宇耳疼,趕忙放人,暗恨將來再算此帳。
胡不空終能離去,一切不必言謝。他知自己目前是累贅,還是先避去再説。
力天神這才轉向怒斷海,道:“決鬥一定要那麼多人觀賞嗎?”
怒斷海哈哈大笑:“越多人越公平,消息傳出,天下從此無你這號人物!”
力天神道:“不知你怎為賊作倀,幹起壞事!”
怒斷海斥道:“你話怎侮辱老夫!沒格沒調,算哪號人物!”要當他對手也得有所格調才行。
力天神道:“你才沒格調!幫著殺父兇手犯罪,還得意洋洋!”
怒斷海一愣,尚未悟通此話。
力天神喝道:“你知不知他們串通謀殺龍九尊,還有龍騰海、龍英如,犯下大逆不道之事!”
一旁龍在天立即反擊:“胡説八道,我爹明明被你用計毒殺,想挑撥麼?你死定了!”
力天神斥道:“憑我一人能搞倒九尊盟?簡直天大笑話,他們根本窩裏反!”
龍在天又斥之,聞戰宇加強捍衞罪行,一時唇槍舌劍不斷。
怒斷海猝地大喝:“吵什麼!”現場肅靜,他瞪向力天神:“不管龍九尊死在誰手中,現在我只想跟你決鬥!”突又大吼:“不要老説些風馬牛不相干之事!”
力天神反喝:“為賊辦事還下相干,那到底什麼才是正事!”
怒斷海突地一撥琴音,搗得力天神頭昏腦賬,無暇再罵,既然免不了一戰,自是搶攻為上,猛地一閃,強刀暴砍過去,迫得怒斷海反琴擋來,忽又覺上次琴絃被砍斷,趕忙抽出琴中刀擋去。
“鏘”!
龍吟輕鳴,刀劍錯開,平分秋色。
力天神卻藉勢悶呃,彈開六七丈,拔腿便逃。
怒斷海一愣,隨又追掠,怒道:“你再逃,我便殺了你!”
幾個起掠又將人截住。
力天神心知走不掉,以快打快,虛無幻影閃撲回攻。
那身形閃動宛若十數人圍攻,猝又幻為一人,快刀砍劈直下,快若電光石火。
怒斷海吃過大虧,不敢大意,猛將玉玄琴拋向空中,怒刀搶握及手,凝聚畢生精力刺去。
天下無敵雙刀即將決勝負。
眾人瞅急想瞧清,卻覺眼花。
雙方快速得若空氣般已失身形。
怒劍快刀撞擊。
“鏘”!
火光閃跳。
力天神悶呃,往前跌撞三步,握劍右手發抖,身上多處滲血跡。
他已落敗。
怒斷海刺招未收,臉面表情變化莫測。
聞戰宇見狀大喝:“怒前輩技高一籌,佩服佩服,待屬下替前輩收拾殘局!一他總找機會收拾力天神,登時掠身欲撲。
怒斷海猝地反喝:“沒你們事,滾一邊去!”聞戰宇不敢再動。怒斷海收招,並接下空中掉落玉玄琴,轉往力天神,冷道:“你未盡全力!”
力天神苦笑道:“我恨不得殺了你,哪未盡全力?只是受傷太重,用不了全力,算你好狗運,要是讓我復原,你豈有命在?”
怒斷海哇哇喝叫:“為何要受傷!明知我將找你決鬥,還敢受傷!”
力天神道:“那可要找他們算帳了,我是特別珍惜自己,他們偏要砍我受重傷,你該教訓他們!”
怒斷海突往眾人瞪去,嚇得他們全身冰寒。
聞戰宇急道:“長老請勿聽他胡言,他乃被盟主所傷,跟我們無關!”
怒斷海突撥琴音,轟得眾人掩耳生疼,怒道:“以後未得我令,不準傷他!”
眾人滿臉瞠意,卻敢怒不敢言。
力天神終覺小命保住,呵呵笑起:“知道了沒?打狗也要看主人,胡幹一通,實是目無尊長。”
怒斷海冷笑:“給我待在此堡,直到養好傷為止,我等你決鬥!”
力天神苦笑:“那豈非軟禁;:”
怒斷海冷笑:“不錯!你太過狡猾,放你出去準逃得像龜孫不敢面對現實,所以此堡就是你終身最後住所!”
一掌迫來,力天神只好被逼往九龍鼎堡。
他苦笑不已,果然走了胡不空,換得自己當替身,實是命運捉弄。既然暫時無法離去,且養妥傷勢再説,喝向聞戰宇:“我餓了,送來好酒佳餚,否則我便自殺!”
當囚犯仍能威風如此,非他莫屬。
聞戰宇怒而不言,交代手下照辦,只要對方在掌握之中,一切將可順利。
怒斷海把人押至鼎堡最上層聞戰宇支開手下,各回崗位。
一場戰事暫時結束。
另一斗爭卻方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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