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姬長虹和朱光玄有了爭醋後,他自特別注意夫人舉止,幾乎每晨必探,以知敵我之情。
然今晨一探,竟然發現人已不見,問及守衞,竟説一夜未歸。
這還得了?!
他登想莫要在春風閣陪那朱家夥過夜才好,立即搶去問罪。
及至春風閣,幻影派弟子仍清早即練功,並無異樣。
他想朱光玄城府亦深,莫要夫人在房他在外,掩飾一切。便現身問道:“夫人安在,我有急事!”可不敢再鬧明夫人在某人房中,若傳出去,準無法收拾。
朱光玄縱使不悦對方,仍以禮相待,拱手道:“夫人並未過來。”
姬長虹道:“她一夜不見,去了哪?”
朱光玄道:“在下只是借客,恐無法瞭解。”縱使瞭解亦不能説,否則豈非自露暖昧關係。
姬長虹不信,可又找不出好理由追問,道:“她幾乎每天來此,總該談過什麼吧?”
朱光玄道:“昨天她和姬大小姐私下説説笑笑,到了傍晚便高高興興離去,我覺得她倆可能去了某地。”
姬長虹心念一閃:“會是那封信?”
想來極有可能,得趕回水仙閣問問女兒。道:“有夫人消息,煩請通知!”勉強風度拜禮而去。
朱光玄一時心頭空虛著,這感覺並不佳,畢竟夫人傷勢剛復原,不便遠行。何況以她對他近日感覺,總該透露些什麼,此次卻走得毫無跡象,自己在她心中似乎未留下什麼地位,亦或是事出突然?
他問胡不空:“要是夫人、大小姐兩人一併失蹤,何解?”
胡不空將新打造之弓字型彎刀收在一旁,道:“一定有目的而去,且那目的深深吸引兩人,畢竟大小姐偶對夫人行徑亦不贊同,她倆基本上很難相聚辦事。”
朱光玄道:“昨天是大小姐來找夫人,——嗦嗦説得興奮……你去打探,昨天到底有何動靜?”
胡不空應是,將彎刀一縮,正巧有若半個腰身弧度,置於腰際若皮帶,方便俐落。
幻影派隱潛功夫自是一流,然寄居籬下,若被逮著,麻煩可大,故他以探察為主,快步前去詢探情況。
朱光玄只能等待消息傳來再做應對。
姬長虹趕往水仙閣,果然未見女兒蹤影,他半喜半憂,喜者夫人可能與女兒在一起,自不會躲在朱光玄那頭。憂者是女兒縱使不悦,但若要出遠門,自會與我商量,此次怎未見任何反應……?
他忽然想及那封信,原是來自力天神,必定是他把女兒及夫人喚出城去了。
“去了哪?”
這力天神亦是時好時壞,一直不肯接受天帝幫聘請,且他和朱光玄有師門關係,莫要暗中投靠九尊盟,卻又用計騙逮兩人?
縱使跡象看來,力天神和九尊盟乃屬對立,然他為防萬一,且有意逼走朱光玄登時下令尋找力天神,以及白月霜、姬水仙。
命令一出,全幫皆撼動。畢竟掌門夫人失蹤,茲事體大,何況姬長虹又是一副嚴重非常模樣,搗得人心惶惶。
姬長虹頓覺掌門夫人失蹤消息若傳出去,未免太強烈,立即要求只能私下傳知,對外仍以幫中急事,尋請夫人回來處理以掩飾。
一時飛鴿傳令全國分舵。
總壇亦派出人馬找尋。
胡不空已將消息傳回。
朱光玄皺眉不解:“力天神為何要她倆三更出門?那約定必定不遠。若是不遠,他應可親自入城……”
胡不空道:“自搞不清楚,也不必搞清楚,天帝幫已開始搜人,我們也該行動便是。”
朱光玄道:“有理,便全數出動,先搜方圓三十里,沒有結果,再予擴大。”
幻影派弟兄受令,立即整裝出發。
朱光玄、胡不空亦掠出城,四處搜索。
及至中午,幻影派弟兄傳出十里坳有動靜。
胡不空、朱光玄憑著本門特殊潛追功夫得知消息,雙雙從不同地方趕來。
一位叫李坤弟兄已將兩人帶往那被挖深坑地區。
他道:“此洞新挖,即在暴風雨過後才挖,且鋪上樹枝全部新痕,再則有車輪深痕,表示車子重,一定準備裝進什麼。還有,四處腳印不少,表示人多。”
朱光玄自知有異,仔細再找,終發現指粗斷繩,拾起一瞧,道:“是網繩?”
胡不空接過手仔細瞧探,頷首道:“還是特別編織的,可見必有人被擄,且還是個大人物,否則不必用粗繩。”
朱光玄頷首:“可能就是夫人了,可聞得一股淡淡香味?”
胡不空道:“是有,也可能是對方用迷藥。”
朱光玄道:“合力掀地吧!”
此乃幻影派特殊搜索功夫。三人立成一排,每人間隔三步,同時發掌掃地,掌勁過處,強風掀得落葉飛沙處處。
此若沙漠遇旋風,地面一層層被掀,若有掉藏東西,立即現形。
坑土新挖,泥面自軟,幾掌掃去,忽見一道金光閃閃,三人怔喜。
朱光玄趕忙掠前拾起,竟是一支小而別緻之金鳳簪,他曾刺落夫人髮簪,且和夫人相處多日,自知她喜收藏鳳簪,此物且曾見過,看來確是夫人身上物了。
胡不空道:“夫人必定出事,快傳宇文劍兄過來,髮簪交予他。”
為免姬長虹誤會,自傳宇文劍較妥當,朱光玄交過髮簪,且派李坤前去傳話。
不到半時辰,宇文劍立即趕來。
他乃是非分明,對幻影派敬重相惜,立即拱手拜禮,且問何事?
朱光玄交出髮簪,並將事情説明。道:“請護法發出緊急找尋命令,已顧不得是否騷動,我等且得追蹤去了。”
宇文劍當機立斷,不做二想,登時射出緊急火花。
信號傳空,天帝幫霎時騷動。
幻影派弟兄立即追趕輪印而去。
※※※
力天神仍在隆中山潛練武功。
花了數天光景,他終將虛無刀法、閃電劍法、五台凌波劍法,以及江南慕容七劍,相互融練成功,變成剛柔並濟奇異劍法。
只見得那招式耍將開來,宛若波濤幻鱗,滾滾湧來,復見浪中尖刺連連,怪得出奇。
他卻滿意無比。
猛地暴喝彈空,撲罩左近林樹,那強勁劍波罩處,樹葉掀搖若浪,那刀氣突地竄直,宛若飛劍殺去,叭叭叭叭脆響不止。
只見得晃搖中,枝幹不停掉落下來。奇怪此杏樹卻仍屹立不倒,仔細瞧來方知枝幹中空被切斷,宛若竹筐般,裏頭已空,外圍卻仍連皮連骨。
如此巧勁,當屬超絕。
力天神幾刀下來,滿意笑道:“倒是成了,有此剛柔招式,自若虛實不定,幻象叢生,合乎本門風格,該取蚌名字吧?”心念一轉,想其勁波不斷,笑道:“便叫‘波波劍法’吧!”
練功有成,他突地狂嘯,聲震山峯,後沖天際,倒貫下來,再展波波劍法,殺得林樹若長眼睛,株株穿洞、裂眉毛。
忽有聲音傳來:“好刀法!”
落拓如獵豹身形已現,冷目行來。
力天神猛地回頭,怔道:“曹閃電?!”趕忙收招凝神以待,準備決鬥。
曹閃電仍是捧劍於胸,慢步走來,道:“你我傷勢未復,我不會找你決鬥。”
力天神鬆口氣,笑道:“那你來找我作啥?……”想及什麼,掀開木盒,抓出秘本:
“大概是想要回它吧?”丟飛過去。
曹閃電接瞧一眼,怔道:“閃電劍譜?!朱光玄把秘本全給了你?”
力天神道:“給了。”
曹閃電道:“倒出我預料之外。”翻著秘本,若有所思。
力天神道:“你尚未説出找我何事?”
曹閃電道:“姬水仙已被擄,可能是龍在天所為。”
力天神一愣:“怎會?!”
曹閃電道:“龍在天的確去而復返,至於是否擄走白月霜和姬水仙,我不敢保證。”。
力天神苦笑:“連白夫人也完蛋?誰有此能奈讓她安心被擄?”
曹閃電道:“你!”
力天神怔道:“我?!”
曹閃電道:“據傳言,是你用信騙走她倆。”
力天神苦笑:“我會寫信?!”
曹閃電道:“當然不會,只是別人替你寫了。”
“王八羔子!”力天神道:“真是要命,發生多久了?”
曹閃電道:“兩天吧!你可以到漢水老河口,朱光玄追到那裏。”
力天神拱手:“多謝告知,我去了。”趕忙掠去。
曹閃電道:“任滿江可能也出事,九尊盟也在找他。”
力天神苦笑:“看來真是龍王八搞的鬼沒錯,謝了!再見;呃,對了,你如何找到我?”
曹閃電道:“天下最大吼聲者可能是你,我幾里外都聽得見。”
力天神乾笑:“下次改進改進!”聲音已渺,人已掠遠。
曹閃電翻著劍譜,仔細比畫,莫名説句:“怪了,竟把劍譜大方送?”
殺手劍招猛刺而出。
老河口。
轉運站,生意興隆。
力天神連夜趕來。
然至此已人海茫茫,何處去找幻影派弟兄?
正愁無招時,齊天小聖胡不空自動找來。
力天神欣喜道:“你們果然在此?!”
胡不空苦笑道:“人在此處失蹤,不注意怎行?”
原來幻影派弟子追至此,卻已消失種種跡象,不得已留下胡不空,朱光玄和其他弟子則四處搜去。
胡不空自對過往人潮特別注意,尤其是陌生客,終見得力天神,便追尋過來。
他將種種狀況説明,隨又道謝刀法實用。
力天神只關心案情,道:“確定是龍在天所為?”
胡不空道:“八九不離十,他也失蹤了。”
力天神道:“死馬且當活馬醫;你認為他會走水路,才在此失蹤?”
胡不空道:“不錯,畢竟天帝幫已大事搜索,甚至九尊盟也作樣展開行動,對方很可能走水路,只不知是往上,還是往下。”
力天神道:“當然往上,因為他已無暇往下,他得隨時趕回總壇,我會放出消息,要殺入對方總壇,他自緊張。”
胡不空道:“只有如此啦。”
力天神道:“找條船,容不容易?”
胡不空道:“早租妥,掌門隨時要用,你若想用亦可!”
力天神道:“走吧!”
胡不空立即引人至渡口,跳入一艘長型快船,操舟者乃是專為追人之高手,當然價碼稍高,卻划算。
人一登船,立即張帆,快箭般追前。
然江面寬廣,過往船隻何只數百,又如何搜尋?
力天神只能搜較巨船舫,全憑運氣。
行約七八里。
忽有船隻斜追過來。
船上一素衣女子有意向力天神招手。
力天神瞧去,怔道:“曲倩如?!”
來者正是曲倩如,多日落魄,她顯得憔悴,瘦得可以,但那張清秀臉容仍讓人印象深刻。
她原想隱姓埋名,庸庸碌碌過一生,然聞及姬水仙失蹤,登起報恩之心,遂往龍在天可能藏居之下落搜去,一路便追至老河口,只是慢了一步,人已走脱。
由於人多,她不敢在老河口相認,只好僱船繞行,直到時機成熟,方自現身。
對於力天神,她自尷尬及感恩,本是不願碰及,但為了大小姐,她仍找來。
力天神逼近再瞧,欣喜道:“果然是你,敢是來通風報信?可知大小姐下落?”
曲倩如道:“我知幾地,尤其是冷血幫巢穴。”
力天神道:“自好!船呢?那傢伙有何名船?”
曲倩如道:“有船也未必能用,他可能僱用他船。若北上,且被追急可能在一秘處登岸。”
力天神道:“倒要如何表示追得兇?”
那船東説道:“敲戰鼓,自可震山河。”
力天神想笑:“哪來戰鼓?何況一人敲,人家還以為咱在唱猴戲。”
那船東想想也對,鄉漁郎,四十來歲未經打仗,多半靠説書唱戲者提供經驗,倒忘了單鼓難撼,笑得黃牙大張,還少一根。
力天神心念一轉,笑道:“倒有了,敲鼓不成便放炮!”催促船東靠岸。
眾人不解其用意,乃配合進行。
岸邊已見小鎮。方一靠岸,力天神大事收購鞭炮、沖天炮、霹靂炮,甚至雷管,然後一大袋扛上船。
曲倩如還去原僱船隻,和力天神同登一艘,快速再往上游追去。
力天神笑道:“開張啦!”
他猛將一炸藥引燃,丟上空中。
轟地一響,地動山搖,傳音不絕,震撼自來。
眾人這才知他玩何把戲,既佩服又想笑。
然巨炮有限,小炮又何用?
力天神卻另有妙用。
他將鞭炮丟往附近船板,劈劈叭叭爆開,立即嚇得對方跳出來罵人,自現身形,若非嫌疑者,立即道歉連連。惹得胡不空、曲倩如困笑不已,天下怎會出此人,做出此絕妙又讓人啼笑皆非之事?
炸至後來,連胡不空、曲倩如及船東竟也拱手道歉連連,宛若拜年。
數人樂此不疲。
力天神每半里轟一響炮,逼殺意味自濃。
快船如梭,直往北衝。
龍在天等人果然棄車改取水路。
一羣人藏於樸舊船隻。
船上有漁夫捕魚掩飾,艙下則是空曠雅房。
龍在天坐於蒲團上,雖在打坐,卻色眼迷迷,不斷勾向被五花大綁的姬水仙,甚至白月霜,一豔美魅力無限,一半老徐娘風韻十足,各有特色。
兩女已醒,且知狀況,可是武功被制,旁邊又有冷血幫殺手看管,簡直毫無辦法。
白月霜不斷怒罵,且恐嚇若碰上龍九尊,準給他好看。
龍在天根本不受威脅,邪笑道:“若非有人訂走你,我可願意把你介紹給我爹,他若不要,我留著也可。”
白月霜怒道:“畜牲,這種話你都説得出來?不怕天打雷劈!”
龍在天笑道:“只是説出心中話而已,難道犯法嗎?我又非偽君子,欣賞你又不敢説,知道嗎?你仍是很迷人,連我都深深被吸引。”
那淫惡之心經他説出,竟也變得冠冕堂皇。
若非已知龍在天心性,白月霜聞此話,自虛榮萬分,竟被年輕欣賞,然此時覺得萬般厭惡,連説話都覺得髒,乾脆不理。
龍在天對於如此反應,自有徵服般虐待快感,他想笑出高雅,卻總閃出絲絲低俗邪淫,“老的不答,年輕的可就沒那麼簡單啦!姬小夫人!”
姬水仙早就不答,然對方若逼近要她説話,終又得答,畢竟被摸著更讓她噁心,兩害取其輕。
她冷道:“你逃不出天帝幫追捕,轟聲已響,他們正在炸船。”
龍在天笑道:“船炸了,我便登路,人來了,我便押你倆當人質,我怕誰來!”
姬水仙冷道:“不怕並非表示沒事,他們能立刻發現你擄人又追來,即表示得到九尊盟支持,你胡幹壞事,連九尊弟兄都不屑,遲早是死路一條!”
龍在天怒斥:“胡説八道!九尊盟會幫你們?別以為我喜歡你,便可惡言毀謗!我做什麼壞事?你們天帝幫毀我分舵,難道我不能施予教訓!”
姬水仙斥道:“誰毀誰分舵?明明是你偷了冰血魔箭,把自家分舵全部殺光不説,還殺掉天帝幫洛陽、開封兩舵,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我卻早查得清清楚楚!”
龍在天最是忌諱此事,突被説出,宛若一把利劍捅心肉,怒得他喝斥:“胡説八道!”
凌空一巴掌打得姬水仙嘴角掛血。
姬水仙怒目瞪人。
換白月霜發飆:“你説什麼?我們分舵確實被他挑去?!”那飆對龍在天狂發:“你敢毀我分舵!終於被我逮到證據,九尊盟完了!”
龍在天淡笑:“憑她一句話,你便信了?”
白月霜轉問姬水仙:“可有此事?還有誰知道?”多半已信了,只想再確認。
姬水仙一時説溜嘴,終讓白月霜得知此事,然此時此景,連活命皆不可知,且又怎可能再幫惡徒掩飾,終頷首:“不錯,我和力天神已查出,還追到長白山查那冰血魔箭,才把他挖出來。”
白月霜怒道:“可好,這帳有得算了!小畜牲,我要剝你的皮!”
龍在天猝地一巴掌摑來,白月霜臉現指痕,她仍想開罵,龍在天厲吼:“再説便打爛你嘴巴!”
白月霜顧及美臉,改用怒焚雙眼瞪去。
龍在天冷笑道:“憑她一句話,你便信了?拿出證據來啊!鬼叫什麼?過了兩天,準讓你叫個夠!老實告訴你,是冷血白魔申善童要娶你,再好好對他叫吧!”
聞及此人,白月霜背脊不禁發冷,二十年前若非丈夫和龍九尊擋了他,自己幾乎被他搶去。他一身若野獸,聽説被玩過女人,幾乎元陰散盡而死,每以為這麼多年未見,他已作古,卻哪知仍在世間,且指名要自己。
她怒道:“你敢!”
龍在天道:“這不是要送過去了?”
白月霜心知多言無益,為今之計,只有希望救兵快來,收拾這變態傢伙。
“跟他打交道,你遲早會死在他手中!”
白月霜竟也以其種恐嚇,試想挽回可能遭遇之不幸。
數十年驕縱,她從未如此無助、恐懼過。
龍在天只見得兩位高高在上女人雖表情仍狠,卻掩飾不了那種無助驚懼內心,他便虐喜不斷。
轟!
爆炸聲已不及兩裏。
冷血青鬼探頭入艙,道:“可要上岸?”
龍在天道:“上吧,暫時躲一陣,對方一定以為我們將趕回總壇,拚命往前追,誰知咱另有目的地!”
想來足智多謀,笑聲不斷。
冷血青鬼道:“正是,到了地頭,任他千軍萬馬也不怕。”
不再多説,龍在天引船靠岸,立即封住兩女啞穴,親自抓起姬水仙,冷血青鬼扣及白月霜。身形一掠,十名高手已登岸奔去。
任姬水仙百般不願,然卻掙扎無用,只好以自我催眠想著自己被怪獸抓走,自好過些。
差不了一時辰。
力天神在曲倩如引導下,終追至此岸。
那艘船仍在。
力天神立即掠前搜查。
艙底果然留下不少繩索及女人落髮,甚至傳出淡淡體味。
胡不空道:“他們走不多久,茶壺仍熱。”
曲倩如道:“可能登上熊耳山秘窟,可要跟我來?”
力天神道:“當然。”
曲倩如感激拜禮,力天神根本未責怪她犯錯一事,實叫人感動。
她道:“我先直奔熊耳山,會在沿路做記號,免得身分泄漏。”
力天神道:“可是若被龍在天發現,你將危險。”
曲倩如感傷一嘆:“你未死,他會放我活命。”
不敢多言,趕忙拜禮離去。
那背影瞧來失落、無助與認命。
胡不空多少已猜出狀況,輕嘆道:“好好一個女人怎跟了個小王八。”
力天神嘆道:“命吧!”
領著胡不空,保持三里距離,直往熊耳山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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