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勾催促的方法不是趕鴨般催着母親,他沒這個膽,他只會跑在前頭,反正目標錯了,母親即會急忙追上來引導,如此速度自然快了許多。
不知行經多少路程。
前頭已出現一座龍形般山頭,而慕容星星正領着眾人往龍頭行去。行約三里,龍頭已近,居中隔有百丈深淵,除了小竹和本前外,他們該無問題可通過此深淵。
幾天的調養,小勾的傷勢也好了許多,遂決定以天蠶勾,將小竹和本前給帶過去。
他嗤嗤地邪笑:“親愛的小竹呵,你是要我抱你過去,還讓我過去之後,才把你給吊過去?”
小竹一陣窘羞,紅熱着臉:“你先過去。”
“這麼説,我是要用吊的了?也好,本門一向尊重各人意願,我就遵命行事。”
小勾轉向本前:“你呢?”
本前呵呵直笑:“活了這麼久,沒人抱過,就勞駕門主啦!”
小勾黠笑:“你又不是女人,抱什麼?還不快抓住我的腰帶。”
本前癟笑着:“我又變成孤兒了,門主這麼苛,不怕我把腰帶扯斷,讓你見光?”
“歡迎。”
“你歡迎?不怕見光?”
“怕什麼?我斷了腰帶,看你摔落深淵的慘狀,值得得很!”
這才想到腰帶斷不得,不禁乾笑道:“我會很小心地護住腰帶,保護門主的褲子的。”
小勾默弄幾句,也不再耍嘴皮,見着本前抓好腰帶,猛地打出天蠶勾,往百丈對崖那似乎是龍牙的尖冰柱扣去,連帶本前蕩了過去,咻地發出長虹,也安全上對崖。
慕容星星和秋夫人同時也展開輕功掠去,只剩小竹在這邊。
小勾射來天蠶勾,呵呵説道:“隨便勾啦,別把褲子給勾掉就行了。”
小竹斥罵了一聲,也已雙手抓住天蠶絲,小勾立即猛扯,小竹猝地飛身而起,誰知在半途中,小勾突地驚慌大叫:“繩子斷了。”
話方説完,小竹斷線般往下落,一聲尖叫響起,慕容姐妹為之緊張,正想要救人,小勾又傳出驚險聲:“好險,又接回去了。”
他猛一扯,小竹身形一頓,如鐘擺一樣撞向冰壁,撞得他唉唉痛叫,小勾方自把他拖上來,一臉歉意道:“你沒嚇着吧?”
“我要剝你的皮!”
小竹吼着欲殺小勾而後始甘心,小勾則有預防,立即逃開,兩人一前一後疾速追趕,惹來慕容姐妹一陣輕笑,她們趕在後頭掠去,追及三百丈,慕容星星已説道:“到了,別再跑過頭。”
小勾只好停下來,讓小竹揍兩拳了事,他則往四處瞧去,直如在龍嘴中,上下都是冰層,四邊則為冰柱,有若龍牙,又呈尖圓長方形,好象張着嘴的龍口。
眾人還不及觀賞奇景。
冰洞裏已走出一位身材適中,一身青布衣,面若書生的老人,他雙目如電,為着多人前來而感到驚詫。
慕容星星見着他,立即拱手道:“方叔,是我。”
那方叔突見她,臉容頓露喜色:“星兒?來了這麼多人,都把方叔嚇着了,快進來吧,你們也一同進來。”
“打擾方叔了,我爹還好嗎?”
“老樣子,不過有點兒起色。”
秋夫人此時已確定父親仍活着,不禁兩眼含淚,步伐已顯遲緩,但她被妹妹挽着右手,也一直被拉進去。
還好,內洞不深,差不多百丈左右,然而經過五十丈,裏頭已冒起白煙,變得冰冷非常,眾人不得不運起內力以抵抗。
或而是冰洞透明及光線折射原理,裏頭亮如白天,甚至還出現水晶般透明,十分漂亮。
然而眾人都沒有心思欣賞,只注意盡頭處,那白髮白眉白鬚,一身白衣的慈祥老人,他正在盤坐,閉目養神。
這老人除了顯得較清瘦外,他們一眼即可看出,是神劍老人。
秋夫人瞧得淚水直流,叭地已跪下來,嘴角抽搐着,多少悔恨,多少親情,一時想宣泄,卻也千言萬語不知如何開口,只有淚水發泄了。
她一下跪,眾人也跟着下跪。
慕容星星已淡説道:“爹,月月來看你了。”
説完,她已滲出淚水。
神劍老人這才有所感覺,張開眼晴,沒有練武人精鋭的眼神,卻仍帶威儀和慈祥,他目光己移向秋夫人,只瞧一眼兩眼亦開始含淚。
“月月嗎?讓爹瞧瞧。”
他慈祥地説,伸出右手,招向秋夫人。
“爹,女兒不孝啊!”
秋夫人終於忍不住,撲過去,嚎陶痛哭,四十年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而自責,哭得小女孩似的,也把在場諸位眼淚給哭出來。
“女兒不該認賊作父,更不該暗算你老人家,讓你變得如此模樣啊!……”
“一切都過去了,爹不會怪你,只要你能回爹身邊,爹就心滿意足了。”
秋夫人不停地哭泣,神劍老人則不停撫手安慰,一副真情流露的情景,讓人鼻酸。
終於,秋夫人情緒較為平靜,慕容星星才走上去,拭去淚水,安慰道:“姐,今天是我們慕容家團圓日子,該高興才對,來,把眼淚擦去,別讓爹看了心疼。”
秋夫人勉強擠出笑容,但那種欲笑還哭的臉容,讓人覺得不笑還好些,她趕忙抓過妹妹遞來的絲巾,掩面拭淚並遮窘態,連續抽搐,喘大氣一陣,才將心情調適過來,才敢真正面對父親。
她切聲道:“爹,原諒孩兒大逆不道,竟然暗算你老人家。”
神劍老人慈祥道:“其實你也只不過多一指罷了,爹早就着了人家暗算。”
那方叔説道:“慕容老先生早在十年前……也就是離現在約三十年前,即被一種慢性毒藥所傷,功力日漸減退,他早有發現,只是不知中了何毒,也找過在下醫治,可是我還是無能為力,小姐那一指,只不過將他命門穴點壞,使那毒性發作更快,因為先生早就該發作,他只是以深厚內力抵抗着,才能延續那麼久。”
神劍老人道:“方神醫説的不錯,爹自知中毒甚深,藥物無效,才有意將四把寶劍傳給四位徒弟。月月這不是你的罪過。”
秋夫人仍自責:“若非女兒無知,點你要穴,還用了毒,你也不會如此。”
神劍老人道:“爹中毒已深,你那小毒已無用,何況爹也活過來了,你無罪啊!”
“多謝爹寬宏大量,原諒不孝女兒的蠢行。”
秋夫人已不是三歲小孩,她知道這罪行只能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時時用來警惕自己,她已明白如此慈祥的父親是不會怪罪自己的,自己再縱情的自責,對他老人家並不好受,所以她勉力地剋制的悲切心情,以能讓氣氛更為融洽些。
神劍老人自是最喜歡女兒能如此了,他也真正露出了笑容。
秋夫人隨後又問及狀況。
神劍老人表示只有功力喪失外,一切如故。
那方神醫則説道:“先生以前中的毒,現在反而成為他的護身符,因為毒性已融入他體內每一寸肌膚,故而在失去功力之後,他跟一般人一樣,容易生病,然而那毒性卻使百菌不侵,甚至肌膚老化都十分緩慢,這是下毒者始料末及。”
慕容星星這才想到,還有他沒有介紹給姐姐及小勾等人,即刻恭敬説道:“姐,他即是養我長大的方叔,我的命也是他撿來的。”
秋夫人想致謝,他如此照顧慕容家人,而小勾卻激動地道:“你就是六方神醫,方……方什麼的?”
方神醫説道:“老夫姓方,單名一個平字。”
小勾登時欣笑:“對對對,神醫方平,你可寫了一部《經脈歸元錄》對吧?就是治經脈的手術,再接到另一脈,對不對?呵呵我用過啊!”
他想及用在鐵追陽身上的分經錯脈術,就得意萬分。
方神醫甚驚訝:“這寶錄已失去好久了,少俠怎會知道此書?還學了此功?”
“我……我……”
小勾當然不能説出是偷來的,此時也窘急變紅了臉,暗自罵自己得意忘形,小竹、本前看在眼裏,竊笑不斷。
神通廣大的妙賊掌門,此時也有人贓俱獲的時候?
慕容星星稍帶責意説道:“你得趕快還方叔。”
“一定還,一定還,呵呵,方神醫,不好意思,我是在路上撿到的,下次見面,一定把它送來。”
小勾只好以撿着此物來掩飾啦!
方神醫並末再有任何反應,已拱手道謝:“多謝少俠。”
小勾幹笑:“哪裏,佔用神醫那麼久,實在過意不去。”
慕容星星道:“你要叫叔公,豈可沒大沒小?”
小勾又忘了自己身份,立即一拜道:“叔公在上,請受孫侄一拜。還有爺爺在上,請受孫兒一拜,祝你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這舉止,登時引得神劍老人和方神醫驚詫,齊往慕容星星瞧去。
慕容星星含笑道:“他是女兒收的義子,可調皮得很。”
如此一説,神劍之人和方神醫登時笑顏大開,頻頻叫着好。尤其老者最喜歡小孩,神劍老人立即向小勾招手:“過來過來,我慕容春秋哪來福氣,突然間多了這麼一位聰明伶俐的孫子?可説天賜我也!”
小勾感到怪怪地,仍自走過去,讓神劍老人不停地摸着頭,他覺得十分別扭。
“爺爺,你怎知我聰明伶俐?”小勾故意裝出呆模樣。
神劍老人則含笑道:“會説出這種話的人就不笨啦,何況你還埋了光頭。”
“這跟理光頭有何關係?”
“因為你爺爺小時候也理光頭,大家都叫爺爺神童啊!”
這話引來眾人一笑。
小勾則擠眼更仔細瞧着神劍老人,暗自捉笑:“這老子倒好玩了,會説這種話?”
他自嘲而帶笑道:“可是我理光頭人家都叫我有神經病。”
這話衝得神劍老人啼笑皆非,一時答不上話。而在場諸人則己忍不住竊笑出聲。
小勾瞄向眾人,一臉責罪,又指向小竹:“對啊!我理光頭,小竹足足罵了我神經病七天之久。”
這是事實,反倒把小竹給逼窘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慕容星星稍斥:“小勾不得對爺爺無禮。”
小勾怪臉容一斂,道聲是,不敢再胡言。
神劍老人則已輕輕笑起:“星兒讓他去吧,童言無忌,其實他説的沒錯,除了神童之外,很多人仍會説出是神經病的。”
他瞄向小勾,為支持他而笑。
小勾也露出笑容,這爺爺總算考驗過關啦!
隨後秋夫人已説道:“爹你中的毒,可有辦法解去?”
方神醫代替回答:“已長年浸在體內,恐怕無法解去,尤其不清楚中何毒,根本無從解起,而在先生失去功力時只有把他帶到這冰天雪地裏,讓毒性不致發作太厲害,至今也算無大礙。”
小勾道:“這毒當然是鐵追命下的,他的毒一定來自九毒魔君,反正是最厲害那種就對了。”
方神醫道:“方叔是如此猜想,難的就在這裏,九毒魔君的道行在武林無人出其右,而且他的無形之毒,根本無人能解,他又是鐵追命的師弟,更別想讓他施捨解藥。”
慕容星星來看父親時,她總會將一些情況説給方神醫瞭解,他自己也猜出可能中的毒是什麼,只是苦無方法拿得解藥而已。
小勾聞言己笑起來:“我就是來報佳音啊,爺爺你解毒有望了。”
方神醫驚詫:“你有解藥?據我所知,若是無形之毒除了袁百刀親自解救,天下無人能解,而且他可在中毒者死亡三日內再救活,這更證實了他無所不能的毒功,不必留解藥,他自然不留。”
小勾笑道:“解藥當然是他自己了,雖然他是鐵追命的師弟,現在卻搞得他對鐵追命劃地絕交,而且跟我還有了交情,將爺爺送給他,他自然肯解毒了。”
方神醫聽得直皺眉,有些不敢相信,這小孩會如此厲害?
慕容星星説道:“我們在九尊盟時,的確瞧及小勾把袁百刀叫來,還是他把鐵追命追走,我們才能及時抽身。”
方神醫這才相信小勾所言,又往小勾瞧去,實也想不出他有多少能耐,他道:“可是袁百刀舉止反覆無常,並不好對付。”
小勾道:“所以得趕快找到他啊,免得他又變了心,又要多費一番手腳。”
方神醫不禁心動了,轉向神劍老人拱手道:“先生這是難得機會,你不妨一試。”
神劍龍人輕嘆:“我都已習慣了,治與不治,並無多大用處。”
他仍是對於本是好友的鐵追命,竟然如此狠毒地對自己殺子奪妻,實是讓他心寒,他感到不勝唏噓。
慕容星星急道:“爹,能治好毒傷就冶,留毒在體內何嘗不是一種負擔?”
秋夫人悵聲道:“爹,你給女一些贖罪機會,好讓女兒能彌補你一些過錯……”
小勾道:“爺爺,這事可不能讓你做主,因為你沒治好毒傷,我們就永遠快樂不起來,你於心何忍?走啦走啦,待了二十年,你不嫌悶?”
小勾拖着神劍老人,他終也認為現在受傷中毒,已牽連了許多心緒,遂也點頭含笑:
“有你這麼一個調皮孫子,爺爺不治行嗎?説不定被你用那什麼分經錯脈術,把爺爺給整死了。”
小勾幹笑,不過口氣仍帶威脅:“放心,死不了,有一個已經學會怎麼活,每天只要叫幾聲就行了。”
神劍老人只能困笑着。
他已答應治毒,慕容姐妹自是高興,不過慕容星星仍自斥向小勾,不得對爺爺如此,但她目光是含笑着。
為趕時間,方神醫也立即將種劍老人做最後處理,按摩他多處穴道,能讓他習慣活動,並喂服他幾顆藥丸,以便有所防變。
隨後慕容姐妹輪流揹着父親,和眾人出了冰洞,往回路出發。
在欲通過深淵時,小竹不敢再讓小勾吊過去,只好讓他佔便宜地抱過去了,小勾也趁此逗他,一副色——想親人,弄得她滿臉羞紅,還好小勾不敢太過分,小竹總算過關了。
行進中,小勾也偷偷問向方神醫,他爺爺是如何從神劍門死裏逃生?
方神醫則説道,他為了保護慕容星星之秘密,並未一直在神劍老人身邊,當他出事時,神醫並不在場,只是後來才聽到消息,暗中趕回去,神劍老人已入墳,他為了瞭解死因才開棺,後來發現神劍老人只不過是毒性氾濫全身,而暫時休克。就如袁百刀所説,他的毒在中者喪命三天之內仍能救活,神劍老人可能就是中此毒,而且是長期性,體內已較為適應,故而神醫才又將他心脈救活,有了心跳之後,即把他移來冰洞中,花上三年時間才將他喚醒,一直到現在,他也試着解毒,卻不可得。小勾終也解去心中疑慮,現在該是找鐵追命算帳的時候了。
他們是往九尊盟行去。
小勾卻想着,若遇着了鐵追命豈不叫槽?於是請命先行探路,眾人得走在後頭,等待消息。
三天後。
小勾已回到九尊盟,裏頭空蕩蕩,顯得淒涼。
小勾見不着人,只好大叫:“袁大盟主,我又來啦!你快出來,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叫了幾聲,袁百刀沒出現,清純的袁青萍則已掠來,她含笑道:“師父走了,你有好消息要我轉告他嗎?”
對小勾,她似乎有一種親切感,也許是她很少出門未曾接觸其它人,而小勾又讓人瞧來甚順眼的緣故吧?
小勾則皺起眉頭:“他追你師伯還沒追着?”
“不是,那天他追了一天就回來,被師伯給甩脱,他很生氣,要找來殘血蜘蛛,準備封住九尊塔,等師伯回來時,好關他二百年。”
小勾更急了:“殘血蜘蛛要多久才找得着?”
“不一定,慢則半年,快則半月。要捉並不難,只是不容易找到,少俠如此急,有急事?”
“我一位爺爺受了他們的無形之毒,要他救啊!”小勾忽而瞧向衰青萍,急喜道:
“你是他徒弟,也該解得了吧?”
袁青萍搖頭:“別的毒我還有辦法,只有幻魔影和神仙藥兩種我沒辦法解,因為那不只是服用解藥即了事,還得用許多毒蟲吸毒,我沒那份功力。”
小勾直叫槽:“怎麼辦?”
袁青萍拿出一玉瓶,倒出淡青色藥丸,道:“你先讓他服下此藥,可以延續十五天性命,我想師父想對付師伯,他在氣頭上,一定不會一去半年,他急着想報仇,必定很快就回來,你就多等幾日看看。”
“他去哪裏抓蜘蛛?”
“不知道,否則我就告訴你了。”
小勾只有苦笑了,雖然爺爺沒有性命之慮,不過他還是接下藥丸,説道:“只好等啦,若你師父回來,就説我有人要他試藥,就在魚腸宮,他能趕來也好,若不能,十五天後我會再來。”
袁青萍淡淡一笑:“這就是你的好消息?”
小勾幹窘笑着:“你師父喜歡興奮的事,我只好順從他啦!”
衰青萍含笑:“那我就讓師父興奮一下了。”
“多謝你幫忙,下次再來看你,再見了。”
小勾招招手,已離去。
袁青萍送到門口,方自甜甜一笑,這可是她跟陌生人對話最多的一次,已足以讓她回味三天了。
現在她可希望師父趕快回來,能親自傳達這消息,為小勾盡點兒心意。
而小勾則很向快追向人羣,將狀況告知他們,在協議之後終於決定回魚腸宮。
秋大人又開始緊張了,不過此時心情乃喜多於憂,畢竟父親這關都捱過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現在連神劍老人都難免興奮,能瞭解自己的徒弟狀況,何嘗不是一件樂事?
小勾則更是高興,終也能風風光光再迸魚腸宮。
他們乾脆租來馬車,一路直奔靈台山,如此可以省去多少人勞累,又可隱藏神劍老人的身份,免得半途遭來惡徒突襲。
他們日夜趕往魚腸宮。
鐵追命也日夜不停趕往皇帝門。
他決定要趁秋夫人不在武則天身邊時,立即以神劍老人身份出現,再引他重出江湖,為他報仇。
他也想好反制小勾和秋夫人假冒神劍老人的方法即是寸步不離武則天,只要另有人出現,他立即可以指證那是假的,武則天自會相信身邊才是真的而殺了那假冒者。
如此他將無所顧忌了。
他終於潛至黑殿。
剛好一個月,離小勾期限一個月零一天,只剩十二個時辰,不過黑殿已全部完工,百尊聳天蟠龍柱四排列開,氣勢又見雄偉。
武則天已坐在那張新的大龍椅,沉醉在皇帝夢中,他十指也戴起十個不同的龍形戒指,這還是任青雲送的,果然引得武則天樂不可支。
剩下最後清理工作。
小勾不在,只好由任青雲親自監工。
鐵追命遠遠地已打出細石打向他肩頭,引得任青雲轉頭,發現是神劍老人裝束者向他招手,他猶豫一下,仍自追過去。
鐵追命引他至密林區,方自摘下白鬍須,琵出真面日。
任青雲追來,見着他,驚愕道:“鐵盟主!”
鐵追命含笑點頭:“不錯,是我。”
“上次你也在扮神劍老人之內?”
“不錯,結果卻被丁小勾及我那叛變女兒給搞慘了。”
任青雲自然猜得出小勾必定在場,他也只是笑笑:“你找我何事?”
“你也瞭解武則天其實白痴一個,只要以神劍老人的身份,即可控制他。”
“所以你想控制他?”
“我早控制他十數年,卻被我那女兒給搞砸了,現在我仍可將他製得死死。”
“你不怕那天的事重演?”
“嘿嘿,只要我在武則天身邊寸步不離,別人根本沒機會冒充。”
任青雲淡笑道:“所以你來找我?”
鐵追命黠笑着:“我們先利用武則天除去敵對者,然後再設法收抬他,以後江湖即是你我兩人的了。”
“只要你行,我還有什麼話説?”
兩梟雄視目而笑,似乎這一波,他們更具信心了,因為他們終於掌握住那瘋子高手武則天,天下再也無人是他們的對手了。
兩人再商量些許細節,各自散去。
任青雲回到現場。鐵追命則把鬍子粘回去,從黑殿斜角掠向屋頂,然後找到頂頭圓洞,這是讓光線投向龍椅所設計,他落身而下。
只一飄落,龍椅上的武則天已察覺,冷喝大叫:“誰敢冒犯本王,該死。”
爬到他頂頭,自是冒犯他,武則天猝然如炮彈般往上衝。
鐵追命稍驚,仍喊出聲音:“是我。”
武則天衝得快,煞車更快,把掌勁給抽掉,覺得驚喜:“師弟你來了?寶劍呢?惡軍師呢?”
鐵追命待飄落地面才道:“惡軍師已將四把寶劍給吞掉了。”
“他敢。”
“就因為如此,他才不敢回來。”
武則天激動萬分:“我要殺了他,殺了他!背叛本王只有一死。”
“我也要向他討債,他已投靠魚腸宮了。”
“快!快去殺他,奪回寶劍。”
武則天已憋不住,想衝出去殺人,不過他還算尊重鐵追命,要着他下命令。
鐵追命求之不得他如此瘋狂,也嗔恨道:“為了讓你辨別我才是真正的師弟,我砍下一根手指,以後你只要記住這手掌,就能辨別我身份了。”
他伸出被滴血勾砍下食指的右掌,他綁了布條,已不滲紅血,只是變成四指,看來有些畸形。
武則天對傷殘似乎沒感覺,他只要認清目標就行了,猛點頭:“我會記清楚。”
“那就走吧!”
武則天登時興奮,吼叫道:“左丞相全部把人帶往魚腸宮,殺惡軍師,奪回寶劍。”
他已掠在前頭,鐵追命也跟着追出去。
任青雲連應聲都免了,再召集十二星相及三邪魔,又自浩浩蕩蕩往魚腸宮出發。
皇帝門又走個精光,只剩築殿工人,他們早發現武則天這瘋子行徑驚異,如此來去匆匆,早習以為常了。
他們只想早日蓋好,早日離開這讓人擔心的地方。
大軍又壓向魚腸宮。
秋封侯似乎又得再接受一次殘酷的考驗了。
小勾他們呢?
也趕往魚腸宮,甚至比武則天一行早到。
在進入靈台山區,小勾又一馬當先衝向魚腸宮,大老遠地就叫着:“好消息,好消息,快放鞭炮啊!”
聲音震得整座魚腸宮轟轟作響。
秋寒第一個聽出是小勾的聲音,激動得尖叫:“是小勾他回來了。”
還是清晨,雖然大家都起牀,可是總還有些懶散,突聞外頭聲,又聞秋寒聲,他們猝如被打了兩針,不興奮也覺得痛,登時魚貫而出,追向秋寒後頭。
秋寒方追出前庭,小勾己進入大門,她驚喜不已:“小勾你終於回來了!”
小勾瞧她如此興奮,心頭也甜甜地:“不回來看你,看誰呢?”
這分明已把這三個月的猜忌、失望給一掃而空,秋寒激動中已現窘羞而又甜蜜,欣喜得説不出話。
還好眾人己趕來,替她説話了,是秋劍梧:“少俠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小勾故作神秘又傲慢道:“好消息,大好消息,聽得你們會支持不了。”
秋水瞧不了他模樣,冷道:“再好的,也沒有把你這討厭鬼揍一頓來得過癮。”
小勾輕笑道:“你知道這消息時,就不會再想要捧我,連哭都來不及找手巾擦眼淚呢?”
秋水斥道:“做夢,要我哭,除非你死,看我會不會流下高興的眼淚。”
秋封侯冷道:“水兒不得無禮。”
秋水叫道:“爹你忘了,他是逼走我孃的惡魔啊!”
小勾嗤嗤地笑道:“我逼走你娘,我賠上你娘總可以吧!”
神偷道:“少俠,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
“我可沒開玩笑,我真的要賠一個大娘還你們。”
秋雨道:“這就是你説的大好消息?”她想笑。
小勾點頭:“沒錯,而且我們還是大親家呢!”
秋寒聞言,以為是説到她,不禁窘羞着。
軒轅書絕含笑:“若能跟少俠結為親家,那也是一件好事。”
秋水冷斥:“休想,秋家不可能有這種親家,除非他能把我娘找回來。”
小勾道:“我不是答應你,把我的大娘送給你嗎?”
“誰稀罕你的大娘?你永遠別想成為秋家的人。”
小勾訕笑:“沒辦法,這是天註定的,因為我是神劍門的第三代掌門,你爹都得聽我的。”
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秋封侯有點兒掛不住臉。
神偷李花急道:“少俠説説即可,可別當真……”
小勾斥笑着:“如果神劍老人是我爺爺,那我算不算第三代傳人?”
秋封侯仍不願對小勾有所不尊,畢竟他對魚腸宮恩情太多了,他點頭:“算。”
小勾欣笑:“那就對啦?神劍老人真的是我爺爺,可惜你們現在一定不肯相信,不過沒關係,我們慢慢來,現在我準備讓秋水哭,哭得鼻涕眼淚流不停。”
小勾兩根手指猛戳過去,秋水謔笑着:“你做夢。”
“夢想成真了。”小勾突地又往大門外一指,喝叫道:“抬進來。”
外頭立即有聲音:“來啦來啦!”
原來是本前和小竹,扶持着秋夫人,準備配合演戲,秋夫人本就不知如何面對家人、如今小勾出此花招,來得太倉促,她又不忍拒絕,只好打鴨子上架,一徑被兩人給抬進大門。
小勾拱手為禮:“大娘,有人不肯認你當娘,就是秋水小查某。”
那秋家人驟見妻子、母親又現出大門前,個個驚愕當場,秋水更瞅緊目光扣過來,怔詫中已現悲切:“真的是娘!娘!”
哇地一聲,她疾撲過來,誠如小勾所説,哭得鼻涕淚水流不停。
小勾急叫着趕快趕快,把小竹隨身帶着的白絲巾丟給秋水,她猛抓地就抹就擦。
秋寒和秋雨也泣聲撲來,不過她們哭的較有節制,不必用到什麼絲巾,衣袖就夠了。
小勾又叫趕快趕快,將秋寒、秋雨手中的絲巾揪過來,全抓給秋水,讓她哭個夠,擦個夠。
這舉止反倒把那些男士逗得欲笑不能自制,又得忍下,表情甚是怪異,也沖淡了不少愁情。
秋夫人則含淚安慰三女兒,她終也-去心中重石,重擁兒女親情。
秋封侯含淚地瞧着離別多日而又突然返回的夫人,他自是欣喜欲淚,只是他乃一派之尊,怎可失態,只能以目光迎着夫人,臉容卻由悲漸漸轉為喜色。
小勾則不停注視着秋水的絲巾,不停數着一條、二條、三條……“哎呀,哭濕了四條毛巾,太嚴重啦,請自制,哭聲到此為止,請分開。”
他將秋寒和秋雨拉開,兩人被小勾這麼一逗扯,窘困立即上心頭,卻也不好意思再撲母親懷中,怔在那裏,很是尷尬,只有秋水仍死命抵抗:“走開,我要哭不行嗎?你管不着。”
小勾急道:“四條毛巾了,再哭下去,你會淚水流盡而瞎眼。”
“要你管,我就是要哭。”
小勾無奈:“好啊,你哭,我看你能哭出什麼名堂。”
他立即如裁判般,脖子伸得長長,想瞧清秋水到底如何哭法?
秋水被他這麼一拉扯,現在想繼續哭,哪來這種分段哭法?嗚了兩聲,眼淚再也擠不出,她猝而窘紅着臉而惱羞成怒斥向小勾:“都是你。”
她窘屈帶羞地斥笑起來,立即追打小勾,但覺笑得太失態,又掩起臉面,直叫一聲羞死了,趕忙往大庭奔去。
這可又逗得眾人淡笑不已。
小勾則弄叫着:“別忘了四條淚水毛巾啊,這可破了古今記錄,前無古人,後不見來者啦!”
秋水更窘,一閃地躲入內庭,咬着舌頭,也免又笑出聲來。
小勾本想再消遣,忽見門內母親和神劍老人已走近了百丈,立即面向秋封侯道:
“宮主注意啦,大禮物又來了,請笑納,送上我爺爺一個。”
秋封侯甚驚詫夫人回來,他已夠驚心了,現在還有大禮?未免叫他更緊張,和眾人一起瞅着大門不放。
神劍老人已然不再讓女兒揹着,自行緩緩行來,他雖失去武功,氣度仍在,凜凜生威地踏向門前石階,步入大門。
小勾恭敬拱手:“歡迎爺爺光臨。”
裏頭除了秋封侯,只有神偷李花老一輩者還認得這位一代奇人之外,秋家兒女只不過從上次武則天入侵時,曾見過這麼樣的人一面而己,而那假扮三人的氣度,要比現在的神劍老人氣度又差了一大截。
秋封侯一眼瞧來,甚是驚駭:“師父!”
一時忍不住,他已下跪,他一跪,秋家和軒轅兄弟也跟着下跪。
這未免太突然了,神劍老人早該受人暗算身亡,現在卻活生生出現在眼前,神偷李花驚心中亦感高興,也拱手拜禮恭敬問禮。
神劍老人立即爽朗道:“起來起來,封侯,只有你在此嗎?”
秋封侯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恩師在旁情景,立即欣喜回答:“二弟,三弟都另有事業,四妹已隱居了……”
他不敢説出莫邪谷四妹玉茹茵已死之事,免得一見面就讓師父傷心。
神偷了解他心-情,並未加以説明。
神劍老人含笑道:“都過得還好吧?快起來。”
他已扶起秋封侯來,並要那些小徒孫也起來。
秋封侯連連説道都過得去,急忙道:“師父請到庭中坐,秋寒、秋雨快為師公準備茶水。”
秋寒、秋雨感受一股喜氣,立即拜禮行去。
神劍老人直道不必客氣,也被請向大庭去了。
而躲在大庭的秋水,見着人來了,可沒臉見人,趕忙也隨姐姐溜到後院去了。
神劍老人入庭坐正之後,秋封侯和夫人正式行大禮,並要兒子和軒轅兄弟拜禮。神劍老人一一問清,直道孫子輩都那麼大了,實讓他高興,他也將二女兒和小勾介紹給秋封侯知道,另有方神醫。
秋封侯這才明白小勾所説的第三代掌門人由來,於是一一拜禮,一時顯得無比融洽,天倫之樂隱隱泛生其間。
對於他娶的竟是師父的大女兒,秋封侯更是高興萬分,終也替師父盡了些許心願,替他照顧了女兒一段日子。
小勾則在找秋水,含帶捉笑道:“秋家小妹子呢?我正在等她跟我磕頭呢!”
慕容星星淡聲道:“不得無禮。”
小勾可不放過:“娘可別誤會,孩兒就是懂禮,才要她出來拜禮啊,算算,我還是第三代掌門繼承人呢!”
慕容星星想笑,卻又不得不責言:“你爺爺都沒決定誰接掌第二代掌門,哪輪到你這第三代?”
“孩兒可不管你們第二代的事,孩兒只管第三代的事,只要管秋水一個就行了,呵呵,做候補的也沒關係。”
慕容星星仍想責言,神劍老人已開口輕笑:“好個只管第三代之事,小勾,爺爺看準你掌門位置,誰也不敢跟你搶啦!”
這分明已奠定小勾非第三代掌門莫屬,如此一來也沒人放説話了。
秋封候立即拜禮:“師父選的其佳,小勾靈巧精明,實讓眾人望塵莫及。”
神劍老人輕笑道:“師父的眼光還差得了悶?你就管第二代之事就可以啦!”
“徒兒尊命!”
秋封候立即傳令,將秋家三女兒給喚出來。她們上了香茗,秋封候立即要三人向小勾拜禮,秋寒、秋雨倒也無所渭。甚至還有些好玩,只有秋水,窘困中帶不甘:“爹,他是……為何要女兒拜見他?”
秋封候道:“他是神劍門的嫡傳,你們當然要遵守門規,私底下你們可以如兄弟姐妹,但論及輩分,可不能超越犯上,暫時以師兄相稱好了。”
算入門,除了秋封侯及南宮太極、軒轅烈之外,誰也沒有人比小勾早,他當大師兄,足足有餘。
秋水雖不甘心,可是長輩一大堆,她只好拜禮一二,心不甘心情不願地説道:“師兄在上,請受師妹一拜。”
小勾實是受用無窮:“起來吧,你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我瞭解你的心情,哭濕四條毛巾的人,通常情緒都不大太好的。”
又提起醜事,秋水滿臉飛紅,斥叫着:“你敢!”
“我哪敢搶你的飯碗,好好哭啊!毛巾不夠還有……不過別忘了哭完要洗乾淨啊,下次還可以用。”
眾人想笑,卻又不便笑出聲音,憋忍着。
秋水實在窘得無處容身,罵聲可惡,再也待不了現場,溜地又鑽入後院去了。
小勾這才戰勝地聳聳肩直笑:“老是愛跟我唱反凋,現在可有得她叩頭敬禮了。”
慕容星星道:“勾兒,不得對人家太過分。”
小勾笑道:“不會啦!反正她遲早要嫁走,也管不了多久了。”
秋夫人含笑:“就由你多多代勞,秋水也着實野了些!”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以後保證她柔情似水。”
小勾大拍胸脯,那模樣又引來眾人一串笑意。
隨後他們開始閒聊,二十年,有太多可聊了。
為了秋夫人,他們總保留了些秘密史但説及鐵追命狠毒陰謀,則眾人全是憤恨難消。
秋封侯決定把軒轅烈及南宮太極找來,一方面拜見師父,一方面卻做個防範,也好共同商討大計。南宮太極也許會心不甘情不願,但在神劍老人面前,他可不敢抗命。
似乎四大劍派統合有望,倒也讓秋封侯鬆了一口氣。
隨後神偷説道:“寶劍有三把在我手中,就藏在附近,夫人既然回來,自該交還你手中了。”
他知道武則天可能隨時來犯,先練好四大劍陣也是一種保障,他起身先行告退。小竹似也想跟他聊聊,遂也跟出去。
秋夫人為不讓神劍老人知道其師兄已變成殺人工具,遂把他引向後山那驅雲樓,也好讓他靜養。由方神醫陪着,倒也暫時讓神劍老人得以恢復寧靜,有機會解去近日來奔波之勞累。
秋家上下可不敢對鐵追命掉以輕心。
秋夫人道:“我瞭解鐵追命,他必定會去皇帝門,引出武則天,對咱們攻擊,我們不得不防。”
小勾笑道:“他能扮神劍老人,我們也能,像上次一樣不也照樣擺他一道。”
秋大人道:“還是練好劍陣,未必要傷他,卻可喝阻他,那才是長久之計。”
小勾也沒意見。
於是秋夫人重新分配,她和妹妹及丈夫再加上小勾,也算是最強搭配,小勾總覺得跟母親和大娘這班長輩練起,實在別手別腳,希望以神偷代替,或是再召來的軒轅烈候補,他只要參加年輕組,那才可為所欲為。
慕容星星也不忍小勾憋死在這,徵得秋夫人及秋封侯的同意後,也就讓小勾走了。
於是小勾加入年輕戰圈,氣勢立即不凡。
他來了,秋寒也落個輕鬆,在旁督戰,目光卻是瞅着小勾不放,越看越愛,恨不得立即奔向前擁吻他呢,她幻想着不禁痴醉起來。
劍陣中除了小勾,另有秋劍梧及軒轅書絕和書羽,四人並未特別認真練功,頭一天見面,總有説不完的話。
在旁的秋雨終於逮到機會,説出憋得甚久的心中事,她欣叫着:“小勾,天鵝長大了!”
小勾不解,問道:“什麼天鵝?你家池塘的鵝?長大了就殺啊!”
秋雨慎笑:“不是啦,是我孵的天鵝長大了。”
小勾怔詫,也忘了練功耍招,頓向秋雨捉笑着:“你會孵蛋,這可是新鮮了,呵呵,你是母雞是不是?還是母鵝?”
秋雨窘困地説不出話,直叫着不是不是。
秋寒則笑着代為回答:“是你在她出嫁時,要她孵的那顆天鵝蛋。”
小勾這才想起來這檔事,促狹直笑:“原來如此,我真是雞婆啦?怎可忘記此事,實在罪過!”
秋雨瞄眼:“都是你,走了一半就開溜,害我們到了干將堡,眼看天鵝孵出來了,婚禮卻不知道如何進行,窘死人了。”
秋寒掩口而笑:“他們不知你的規矩是什麼,不知能否把天鵝放下?左等右等你不來,他們只好抱着天鵝行大禮,那天鵝咯咯叫着,弄得禮隊又新鮮又好笑,可把新郎新娘給整得窘羞起來。”
在旁的軒轅書絕想起這檔事,耳根仍熱熱地。
小勾則捧腹大笑:“你們真的那麼寶?我只是要你們把天鵝孵出來,看看是公的或是母的,不必抱着它拜堂啊!”
秋雨斥笑:“可是你説用了秘咒!我們怕臨時放開就不靈了,只好如此啦!”
小勾快笑出眼淚:“算啦算啦,都窘過頭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笑你們笨,呵呵,祝你的婚禮光彩順利。”
秋劍梧笑道:“他們當然光彩了,走到哪裏,就是一陣掌聲,笑聲連連,好象鞭炮連連放聲,風光得很。”
秋雨窘笑道:“當時實在很窘,不過現在想起來卻很好,永遠都難忘懷,我還是要感謝你。”
軒轅書絕亦拜禮:“師兄出奇招,讓小弟一輩子都風光,實在感激不盡。”
小勾頻頻暢笑:“出奇方能制勝嘛!要是死死板板,過完了就沒了,多沒意恩,你弟弟意下如何?有沒有意中人,要不要我主持婚禮?”
軒轅書羽窘笑:“我還沒有對象。”
軒轅書絕道:“弟弟也決定把婚事交給師兄去辦,他也想嚐嚐從未嘗過的滋味,不只是他,連劍梧也搭上啦!”
小勾登時鼓掌叫好:“不怕死的儘管來,我還有三百六十招侍侯你們,呵呵,下次不只是生鵝蛋,連獅子都會生蛋呢!”
他把在弦月洞,豬八爺騙猴仙的招式給用上了,哄得他們又怕又愛,笑聲連連。
秋雨又道:“婚禮完了,事情可還沒結束啊!”
小勾皺眉逗笑:“怎麼?有人想吃天鵝肉?把你的天鵝給宰了吃了?”
秋雨窘羞又直叫不是不是啦:“你説我孵出天鵝是公的或母的,就知道生男或生女?”
“沒錯啊!”
“可是我實在看不出它們是公是母。”
小勾道:“鼻子有小瘤的就是公的啦!”
秋寒輕笑:“她和妹夫各人孵一隻,一隻有瘤,另一隻無瘤,那怎麼算?”
秋雨道:“我的有小瘤。”
“那就是男的啦!”
“可是書絕他的沒瘤,也有可能生女的……”
小勾捉笑:“那你叫他生啊!”
説完他哈哈大笑。
這話也引來笑聲,連軒轅書絕也覺得想笑而輕笑着。
秋雨窘困中,終也了了心願:“好吧!女的叫他生,我只顧生男的就是。”
小勾笑道:“等他生出女的,我再拜他為師,男人生女人可是千古大奇蹟啊,不學可惜。”
秋雨這才想到男人是不會生小孩,不禁窘斥着小勾壞,斥了幾聲,也跟着笑起來。
小勾則頻頻故作認真,向軒轅書絕討教本事,倒也弄得他幹窘着,不得不胡扯幾下。
惹得更多笑聲。
直到進食午餐,他們才收斂心情,先吃飽再説。
而神偷和小竹也趕回來,將魚腸、莫邪、干將交給了秋封侯,寶劍又重回手中,秋封侯不勝唏噓,一番往事又一一浮現,不過他亦有再世為人之感覺。抓着魚腸劍,耍了幾招果然順手多了,剩下干將劍,他本要送還軒轅書絕,但為了大敵當前,只好先留下來用。
他也決定讓夫人使用魚腸劍,較為輕,而慕容星星則用莫邪劍,它本就屬於玉茹茵,更適合女人,而他自己則用干將劍,陽剛氣較為重些,缺了一把太阿劍,小竹本想以滴血勾湊上,但小勾忘了吭聲,他也不好意思自行開口。
秋封侯徵得神偷同意加入戰圈,神偷則道不嫌氣他這兩下子,他也義不容辭。
於是午餐過後,老少兩劍陣又開始練起來。有了寶劍助陣,威力頓時不同凡響,他們不禁更加來勁。
雖然他們有所防範,卻沒想到,武則天他們會來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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