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儒拿出一顆藥丸,捏去外殼臘衣,納入諸葛不亮的口中,再拍打他胸前穴道,然後在他肚子上用力一按,諸葛不亮吐出一口黑血,人也悠悠醒來。
幾個小輩高興地喊了,又叫又跳的。
狂儒制止他們道:“還沒好,那有這麼簡單。”
狂儒輕聲的問道:“還記得我吧?”
諸葛不亮仔細的打量這張臉;在十年前,父親的算命攤前,這個人和表弟的師父曾佇立的看着自己,而且還説了一大堆和父親説的相同的話,又是搖頭又嘆可惜,十年後,這張臉依舊沒變,風霜不曾添加他的老態。
諸葛不亮點頭,表示還記得。
狂儒微笑道:“你被白蓮教主打傷了,你這些朋友為了救你,偷了白蓮教主的千年參王,離開了披佔去的家來到這兒,我是瘋和尚的朋友,那個掛單在大明寺你表弟的師父,我叫狂儒,我想收你為徒。”
諸葛不亮沒有惶恐的表情,只是又頷首點頭。
痴道笑道:“現在好了吧?”
他説的好了,是指收徒一事。
狂儒道:“是沒問題了,只是一株參王,六個人吃,我還是覺得太可惜了。”
痴道笑道:“你要是覺得可惜,你那二個乾脆別吃。”
瘋僧道:“老道,你不知道高吊眼是在説我,其實那顆“達摩丹”本來就是要給小和尚吃的。”
達摩丹乃少林至寶,專為挽救閉閲時走火入魔的僧人,武功低的人自有武功高的人幫他打通走火入魔的經脈。
只有武功高的人在情況威脅至生命時,方可服用這種助長功力,又能疏通血脈的達摩丹狂儒笑道:“不拿話擠你,説不定會被你暗槓下去,不過我這兒也可省下一個人,不必分食參王。”
包光光正興奮着能被狂儒收為徒弟,聽他這麼一説,心想這株自己騙來的參王,恐怕自己沽不上口了。
那知狂儒竟對諸葛不亮道:“為師的看你實在不是塊學武的好材料,你自己覺得怎麼樣?”
諸葛不亮點點頭,伊伊啊啊。
狂儒笑道:“別老是點頭,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儘管開口説話,為師保證你還有幾十年好活。”
“一切全憑師父作主。”
諸葛不亮的語音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但包光光他們和他相處過一陣時日,總覺得這假啞巴的話聲有點生硬。
狂儒滿意的道:“很好,為師一生中最強人的就是奇門遁甲之學,這些不需要有好的武功就可學戌。
我把奇門遁甲傳給你,再把武學傳給那小子,文武分途,各有專長,將來你們的成就必會勝過其它人。”
瘋僧嗤之以鼻道:“你説的可簡單,你那個寶貝徒弟除了用參王救治以外,你還有什麼辦法可治。”
狂儒笑道:“我只要那株參王的蘆頭,再多個幾錢重的肉就可以了,整株至少還剩七兩,這不等於沒拿嗎?”
參蘆是人蔘最接近地面的部分,一般人取人蔘入藥,常捨去這部分,藥鋪有專門賣參蘆的,蓋其功效較差,價錢也低,專供一些買不起人蔘的人購買。
狂儒知道這參王的蘆頭雖然功效較差,然亦千年之物,治病力更是不差,而且為了預防萬一,所以又多要了幾錢的參王為助。
痴道神秘的道:“光這點夠嗎?”
狂儒不好意思的道:“是還差了些,所以我剛才先讓他服了一顆“清心練氣丹”,呆會再拿一顆和參蘆共服,就足夠了!”
瘋僧道:“誰都知道你醫術不錯,依你看,四個人合吃七兩重的參王,每人大概可增加幾年功力?”
狂儒笑道:“你和尚少來這套,又要打我藥丸的主意,對不對?”
瘋僧道:“難怪你誇口徒弟一定比別人強,你的清心練氣丹雖然治病不如三絕老兒的八寶還命丹,卻是增強體能的妙藥,參王有它為輔,更可發揮的淋漓盡致。”
狂儒道:“你少説我,小和尚是你的徒弟,另一個傻大個筋骨是上上之選;痴老道選的大嘴巴和黑皮的也不輸傻大個多少;剩下這兩個全推給我,學文的這個不講,學武的這個只是中上之選。”
痴道道:“話可不是這麼講,這小子聰明可補筋骨之不足,但如何動腦筋,我和老禿可不行,所以歸你教。”
包光光聽了,可真難過極了,因為他是最差的。
狂儒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道:“氣餒了嗎?”
包光光搖搖頭,其實他幾乎掉下淚來。
狂儒道:“你以為真的是你筋骨不佳,他倆不願教你,所以才讓給我嗎?”
包光光低着頭,不作任何表示,其實心理默認了。
狂儒道:“事實上你天資確實比他們差,所以才把你交給我,為師的只教你一個人武功,所以有更多的時間督導你,剛才我們三人所講,全是為了要激起你向上之心,希望你能以勤補拙。”
包光光激動的跪下道:“徒兒緊記在心,永誌不忘!”
痴道嘆道:“唉!我們三個老的再活也沒幾年了,這次一時興起,收了你們幾個,也不知是對還是錯,只希望你們日後別丟我們的臉。”
瘋僧道:“那些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老書蟲的練氣丹要拿出來平分,否則就不公平。”
痴道道:“這個我贊成。”
狂儒道:“反正東西是我的,你們當然贊成,算我倒黴,遇上了瘋偷、痴盜,每個小輩給三顆。”
説着,就拿出清心練氣丹十二顆,分給他們。
瘋僧笑道:“這還差不多,你先幫你徒弟療傷,小和尚和那個大嘴巴也有些毛病要調理,咱們三個都有事做,等這些小事料理完了,再討論何去何往。”
最後幹跪每個小輩都吃下一顆練氣丹,坐下來調息,瘋僧以內力助和尚療傷,痴道助大嘴巴療傷。
狂儒最麻煩,問清諸葛不亮以前學過那些武功,在無相剋的情形下,先傳他一套“貫先天罡氣”的氣功口訣,這將是他唯一得自師傳的武學。
然後狂儒以一柄小木刀切下參蘆,以內力慢慢的將其和練氣丹調成丸,讓諸葛不亮服下,每幫他打通全身經脈,並叫他自己以新學的氣功來引導藥力進行,最後幫他伐毛洗髓,使其靈台清明,增長智力,以便日後易於學習奇鬥遁甲。
待其功成時,自己也是滿身大汗,大家早就在旁邊看他表演如何救人,精彩不足,卻讓小輩們感激。
瘋僧就不怎麼欣賞的道:“真拚老命啊!”
狂儒驕傲的道:“總要讓他高於人。”
這句話連痴道都覺得有些吃味了。
瘋僧滿不是味道的叫楞頭青道:“傻大個你來!”
楞頭青忙跑兩步,問道:“師父,有什麼事?”
其實楞頭青對今天的境遇還真有點不能適應。
瘋僧道:“你叫什麼名字?那裏人?幾歲了?”
楞頭青道:“我叫石不得,湘江人,十八歲。”
瘋僧道:“嗯!很好,你會些什麼玩意,使幾招讓師父瞧瞧!”
楞頭青他們退出山洞,凡拿得走的都帶走,當然包括武器在內,所以楞頭青就以三稜劍舞起重兵劍法。
痴道待他將劍法使完,面露驚容的問道:“好小子,你叫石不得,你老爹是不是湘江-雄石大海?”
楞頭青道:“正是。”
痴道嘆道:“想不到石大海還有個兒子活着,老天爺多少還有點良心,不讓石家絕了後。”
楞頭青道:“老道爺認識我爹?”
痴道道:“見過幾次面,你爹是個渾人,也是個好人,當年你爹率三百人抗千餘悍匪,我得到消息趕去,結果還是遲了一步,唉!幸好石家還留下你這根苗;喂!老禿,我跟你換這個。”
瘋僧笑道:“不幹。”
痴道道:“這可是我故人之子。”
瘋僧道:“你是看到了好貨色想撿便宜,不換就是不換,我這個小和尚和“死”不得,將來一定高人一等。”
看來三個老怪物暗地裏較了勁。
痴道喊道:“那個大嘴巴你過來,姓什麼?叫什麼?會什麼?都自動報上來,説給為師聽聽。”
大嘴巴道:“我叫張無子,師父你還是叫我大嘴巴好了,我會玩飛刀,這是我最在行的玩意。”
痴道道:“飛刀也好,你就露兩手給師父瞧瞧。”
大嘴巴選一個三丈外的柏木,剝去其正面六尺高處的樹皮,約一尺寬廣,在中央點劃一個銅板大的圓圈,然後退回原位,對痴道恭聲説:“師父,徙兒現醜了!”
痴道道:“好,你現醜吧!”
大嘴巴抽出藏在左右靴中的兩把旋風飛刀,再拿出一把普通飛刀夾在兩把旋風飛刀之間,用右手握着,手臂下重,一聲短叱,手腕由內往前射出飛刀。
咻咻咻……
三把飛刀,只有一把直線飛行,另兩把分別向左右弧形前進,但三把飛刀同時到達目標“喀”的一聲,並排剌進那塊銅板大的圓圈裏。
痴道-道:“好啊!”
瘋僧潑他冷水道:“有什麼好的,比起千手觀音那丫頭,可差上幾千幾百倍,一點兒也不好。”
痴道罵道:“我看你是見到別人賺大錢--眼紅了。那個鬼丫頭玩意多,但單指飛刀這項,決比不上。”
瘋僧反唇道:“狗屁,你才看我們死不得眼紅。”
狂儒道:“你們兩個老傢伙少丟臉了,我看大嘴巴的手法頗似當年聖手如來,不知道是否他的傳人?”
大嘴巴笑道:“我是向戲班裏表演飛刀美人的師父學的,跟什麼聖手如來的,可扯不上關係。”
狂儒道:“就算你學的是飛刀美人,那可跟旋風飛刀不一樣,只有武林中的暗器高手才會用那玩意。”
大嘴巴道:“可是……”
瘋僧罵道:“可是什麼?大嘴巴你敢欺瞞師長嗎?”
痴道怪道:“唷!你老禿當他是你徒弟?”
瘋僧道:“怎麼,好歹也算是他師伯。”
痴道笑道:“貧道今年八十二,你呢?”
瘋僧老羞成怒道:“當他師叔總可以吧!”
狂儒懶得聽他倆在耍嘴皮子,問大嘴巴道:“你説的那個人多大年紀?什麼模樣?”
大嘴巴想想後説道:“大概有四五十歲,手臂長長的,手指更是細長,身材普通,眼睛很亮,嘴右有痣。”
狂儒笑道:“那就對了,沒想到這傢伙退出武林後,竟幹起這行來!”
痴道道:“大嘴巴你先退下,輪到那個黑皮的。”
魚肉郎中自動握着菜刀道:“師父,我叫郭二手,他們都叫我魚肉郎中,因為我最拿手的就是煮飯做菜。”
痴道看他拿着菜刀,心中就一直嘀咕,果然這個黑皮最在行的就是做菜,無奈的道:
“好好,你下去休息吧!”
瘋僧笑道:“太好了,你會不會煮狗肉、烤叫化雞?”
魚肉郎中道:“會,那簡單的很。”
痴道罵道:“就算會,也是先煮給我吃。”
大嘴巴忙道:“師父,魚肉郎中還會刀法。”
痴道楞道:“真的啊!那好,使出來瞧瞧。”
魚肉郎中握着菜刀,拉開架式。
痴道喊道:“怎麼?你沒帶刀嗎?”
魚肉郎中道:“不是啦!我這套刀法是家傳的近身殺法,我家世代皆廚子,用菜刀使這套刀法,最具威力。”
瘋僧摸摸鼻子道:“還像真的,用菜刀,嘻!”
痴道不理他,揮手道:“別理他,開始了!”
魚肉郎中就使出近身菜刀殺法,這次他是拚了命,好幾招比較貼身的刀法,都削掉了自己的毛髮,無非為的是不讓別人看輕,顯出自己也是個可造之材,並非只會像婦人一般窩在廚房裏。
瘋僧驚於世上幾時有了如此精妙的近身刀法,卻乾笑幾聲道:“嘿嘿!也沒什麼,只不過如此而已。”
痴道得意洋洋的道:“是沒什麼,如果我學會這套刀法,至少可以把你三十六刀切成七十二塊。”
瘋僧罵道:“你少丟臉了,當師父的是你,又不是黑皮的,那有剛拜師,師父先向徒弟學武功?”
痴道笑道:“哈哈哈!你怕了?孔老夫子説要不恥下問,向徒弟學武功又有什麼不可以,我笑你,哈哈哈!”
瘋僧斜眼看他,歪着嘴巴道:“不要臉,孔老夫子又不是太上老君,他放個屁,你也跑上去聞,去去去!”
痴道不理他,對魚肉郎中親切的笑道:“你這套刀法還有些缺點,改天咱們師徙好好的研究一下,如何?”
師父有場面,就等於自己有面子,魚肉郎中恭聲道:“請師父不吝指教。”
包光光看別人都風風光光,自己也想下場威風一番,就對狂儒道:“師父,待徙兒也露兩招給您瞧瞧。”
狂儒止住他道:“何必,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唱們已知道他們的底,何必自己也露出來,為師的只教你一個人武功,以後你一定要比他們行,知道嗎?”
包光光道:“徒兒一定會努力的。”
狂儒笑道:“很好,很好。”
瘋僧罵道:“好書呆,你可真老奸。”
痴道也罵道:“老書蟲,咱們就看誰行。”
狂儒笑道:“廢話少説,你看咱們要在那-傳授功夫,日期又要訂多久?”
瘋僧道:“我要帶這兩個小子回少林寺。”
痴道道:“我要帶他們回嶗山清風嶺。”
狂儒笑道:“那好,我也要帶他們回黃山老宅。”
瘋僧道:“日期就訂在一個月後此地見。”
痴道罵道:“你老禿可想的美,你那兩個底子最結實,一個月扣除路程只剩二十天不到,這麼短時間能學個屁,下次見面還是你那兩個行;所以最少也要半年,到時候咱們看誰教出來的行!”
狂儒搖頭道:“他們都幾歲了,又不是剛開始築基,撿重要的教一教就行了,最多花個三四個月就行了。”
瘋僧道:“那好,就三個月。”
痴道道:“不好,四個月。”
瘋僧道:“四就是死,死就是完蛋,完蛋就是沒命,既然沒命了,那教這些徒弟剛一出師,準全軍覆沒。”
“呸呸呸!烏鴉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痴道罵道:“死老禿子,爛嘴巴,三個月又二十九天行吧!”
瘋僧無話可講。
狂儒道:“那就這麼決定了,今天不算,三個月後的第二十九天,我們正午時刻在此-頭,再見。”
狂儒抱起諸葛不亮,帶着包光光飄然而去。
瘋僧對痴道道:“説實在的,老道,今天和尚最討厭的就是老書蟲,咱們可要加油,千萬別輸給他。”
痴道贊同道:“説的是,輸人不輸陣,至少也不能輸給老書蟲那個狂又狂的傢伙,老道可要失走一步,回去好好折磨這兩個小子。”
大嘴巴和魚肉郎中心中全想着:“日子難過了!”
痴道一手牽着一個,連跑帶拉的也走了。
瘋僧為了不輸給別人,也帶着和尚和楞頭青往少林寺趕去。
半路上,三個老怪物就開始以分得的參王,和着清心練氣丹,為寶貝徒弟增強功力,趕路時,一邊走一邊口授武功心法,夜宿時,就逼着徒弟們演練,臨睡前和剛起牀都要練習先天氣功,可説是全拚足了勁。
幾個寶貝徒弟,也吃足了苦頭。
口口口口口口或許六個人中,諸葛不亮最輕鬆,因為他學的是文,白天狂儒叫他背一段書,諸葛不亮就乖乖的坐在書房背書,那一段書可能是一本書的一個章次,也可能就是一本書,但他一定要在白天背完。
到了晚上,狂儒會來測驗,並且講解內容和回答他的問題,所以三個月又二十九天內,他一共讀了五十二本書。
包括兵法、陣法、算經、醫經、天文、地理等等,最後傳給他一本畢生心血結晶所著的“奇門總論”。
包光光練武,絲毫偷懶不得,因為整個白天狂儒一定站在他身邊;內功是“一貫先天罡氣”,拳腳是“游龍八卦掌”,兵器是“心劍”,輕功除了家傳的“燕子身法”,新學的是“飛鴻無跡”,前者重身法,後者重速度。
六個人中最“痛苦”的,就是和尚和楞頭菱;他們一到少林寺,每天早上就像別的和尚一樣挑四桶水,不過他們的水桶是鐵製的,腳上還要打鉛綁腿;挑完水開始練功夫,一個月學一套。
分別是“降魔掌”、“千層浪掌”、“隔山拳”、“護佛刀訣”四種,到了下午晚飯前,一天打“銅人陣”,一天闖“木人巷”,每天搞的鼻青臉腫。
瘋僧是少林寺主持方丈的師叔,真實的法號叫“悟通”,悟字輩以上的人,剩一個“心情”,已坐了生死開;悟字輩還有八個人,懂武的有三個人,其它兩個都是瘋僧的師弟;瘋僧從來不理什麼寺規不寺規。
楞頭青的“金剛大法”學了久矣,無法改學別的內功,雖然金剛大法也是上乘內功,可是瘋僧不滿意,硬是在藏經閣翻書研究,在金剛大法中加入吸、放兩種口訣,護佛刀訣也是在那時候被他找出來的。
“三丸飛彈”楞頭青學不來,和尚也不再練後天的金鐘罩。進而習先天罡氣“羅漢護身”。
兩個人剛開始的兩個月,被那銅人、木人打的雞飛狗跳,後來要不是主持陣法的長老阻止的快,大概免不了要叫人來重新架設。
大嘴巴和魚肉郎中外家功夫也學了四種,分別是:化不可能為可能做出發點的“痴痴掌”,以靜制動以慢打快的“遲遲拳”,另有妙用的“同歸於盡三大式”;痴道所有武學中最正常的“你死了刀法”。
痴道説的:“痴痴遲遲,同歸於盡要你死。”
痴痴掌是屬於比較邪門的功夫,使四肢能異於常人的彎轉,在敵人出乎意料或不提防下,予以克敵。
遲遲掌是一種絕對守勢,敵不動我不動,敵已動,等他攻來了我再動,練這套拳法,不能只練招式,一定要有人對練,方能瞭解這套拳法的變化、運用和功用。每次練習時,一定是痴道用攻勢一次打二個,雖然痴道不以內力取勝,但當他們守勢有漏洞,總免不了要捱上一、二拳。
同歸於盡三大式是險中求勝的絕技,在敵勢比我強時,要有同歸於盡的拚命心態,當一刀換一刀時,以靈活的身軀扭動,減低自己受到的傷害,進而增加敵人的傷害;三大式分別是“守上身”、“守中身”、“守下身”。
你死了刀法就像別家刀法一般的單純,可是魚肉郎中和大嘴巴最討厭它,無非它的練法與眾不同。
嶗山清風嶺有個洞,有七、八丈見方,水源來處是個小瀑布,湖不深僅人高,水質清涼而甘甜。
痴道指着湖對他倆説:“下去練刀,不可以-到水。”
大嘴巴道:“師父有沒有發燒?”
“誰發燒了,叫你下去就下去。”
“師父,都是有水的湖,不是個沒水的坑。”
“所以才叫你不可-到水。”
“師父,這個笑話不好笑,可以換一個了。”
“哼!師父叫你下去,你還敢站在這兒説風涼話。”
“師父啊!這不可能嘛!”
“哼!要是師父能呢?”
“那麼我們一定苦練,把它練成。”
“很好,刀來。”
痴道接過刀,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將雁翎刀舞成一團刀光護住全身,緩緩落至水面,刀光所及,無水立錐立地。
待整個人站在湖中,兩旁及前後五尺內,不見滴水,痴道刀勢開始轉為你死了刀法,刀進水退,刀退水進,卻始終沒有水可近的了身;最後刀一收,人已跳上巖來。
痴道把刀還給大嘴巴,道:“下去練刀。”
兩人還想多説,痴道一手一個,把他們甩到半空中,大嘴巴和魚肉郎中忙着舞刀,結果全溺水了。
這種情形維持不到十天,因為他們學會游水了。
又過了一個月,他倆已不必靠游水了,雖然每次全身都濕透了,卻不怕會-到水。
因為他倆悟懂了“太虛真氣”與刀法的相互關係,你死了刀法本就屬於內家刀法;雖然有靈藥幫助,使他們增添了二十年的功力,但要到達痴道那種湖水不浸的境界,至少還要有四十年的苦練才行。
口口口口口口三個月後的第二十九天正午時刻。
六個小夥子齊聚在樹洞旁,瘋僧、狂儒、痴道原先還伴着他們來,沿途不停督促他們練功,生怕自己的徒弟會輸給別人,但是昨天晚上三個老怪物都籍故溜走了,只叫他們自己到這兒來。
大嘴巴和魚肉郎中是最慢到達的。
包光光問道:“大嘴巴,你師父也沒來啊?”
大嘴巴聳肩道:“是有來沒錯,但昨晚卻走了。”
包光光嘆道:“怎麼回事,三位老人家自己約好的,反而沒有一位前來,實在是叫人想不透。”
諸葛不亮搖動羽扇道:“也沒什麼不好想的。一位師父沒來?”
諸葛不亮嘆道:“你們以為師父他們如此逼我們是為了替自己爭一口氣嗎?不是的,三位老人家都是受不了束縛的人,然歲月催人老,為了替世間盡點力,才收我們為徙,在短短時間內,造就我們,希望我們能多行善事。
四個月內已授完一生心血,以後如何,就要靠自己努力,三位老人家不會再跟着我們,而如閒雲野鶴般飄然而去。”
大嘴巴道:“你這麼一説,我也有這個感覺,我們也算是六個幸運兒,強盜要幹,好事也要做。”
楞頭青罵道:“你這是那一朝的狗屎理論。”
魚肉郎中道:“不管怎麼説,我覺得還是要收回快樂營再講,畢竟那是我們一手創造的家。”
包光光道:“這是當今第一要務,不過收回後,營長由誰來當?”
和尚笑道:“少在那裏耍小心眼,那個位子佛祖爺爺並無興趣,探馬官這差事,佛祖爺爺做的挺快樂的。”
包光光道:“我是不想當,不是耍小心眼,快樂營之所以被白蓮教佔去,我要負很大的責任。”包光光有現代引咎辭官的幌子與思想。
(第一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