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中已過一時辰,丁幻匆匆趕回,忽見青逸飛詫然想避開。
左仲儀道:“不必走了,她已是聖幫帳房,自己人!”
丁幻乾笑:“是是是,青姑娘你好!”
青逸飛睨眼瞧來,邪聲道:“小賊頭,你倆又在玩何把戲?”想及在京城吃定對方,威風自來。
丁幻乾笑:“沒事,只是……”涉及女人,不敢胡說。
左仲儀道:“文俏蜂被綁走,鄂龍急著找人,阿幻幫他找找看,如此而已。”
青逸飛詫道:“文俏蜂被綁?”摸摸脖子,自己若留在鄂龍身邊,不知是否中獎?也被綁走?
左仲儀道:“是朱亮功所為。”
青逸飛冷道:“就是這奸詐傢伙,我早看他不是好東西!”倒也替鄂龍可惜,賠了夫人。
左仲儀道:“說吧,人在哪裡!”
丁幻道:“可能在紀家橋以東里許的興慶坊,一處題有“瓊園”宅院裡頭,弘皙已往那頭鑽去。”
左仲儀道:“恐怕是了,朱亮功不敢將文俏蜂移出自己地盤,那裡最為恰當。”
青逸飛詫道:“你想劫人?”
左仲儀道:“不然你可有他計?”
青逸飛道:“如此豈非和理親王卯上?”
左仲儀道:“再教你一課,事業擴展至全國,絕躲不了官場,必要時,得押寶。”
青逸飛詫道:“你押弘曆?”
左仲儀道:“不然押那癟三?”
青逸飛道:“可是你不是說皇上必沼寫明弘皙是太子?”
左中儀道:“那又如何?如此暴戾之人,當了皇帝,豈是天下蒼生之福?”
青逸飛恍然道:“你準備挺弘曆了?”
左仲儀道:“不錯,不過請暫勿宣揚。”
青逸飛道:“不會不會!”雖帶點喜意,然想及弘曆對自己似情有獨鍾,不知是否引起另一爭事,已然憂心。然再瞧心上人幾眼,終也下定決心,畢竟自己是漢人,且不能也不想入宮當後紀,怎能跟弘曆走?哪天跟他說清楚方是。
心事落定,頓時開朗,道:“何時行動?”
左仲儀道:“當然越快越好。”
青逸飛道:“我呢?”
左中儀道:“留在聖幫,和姥姥鎮住總壇,搶女人之事不是女人可為。”
青逸飛瞄眼:“重男輕女!”
左仲儀笑道:“難道你要朱亮功或弘皙知曉,你搶的女人?”
青逸飛一楞,弘皙這色狼倒佔過自己便宜,終退讓:“不去也罷,自個小心些!”
左仲儀找來柳碧璣,要她留意幫中種種狀況,且和青逸飛共守總壇,柳碧璣但覺光榮,直道沒問題,左仲儀始帶著丁幻,親自出馬。
柳碧璣道:“幹上了?”
青逸飛道:“是,賭大的!”
柳碧璣黯笑道:“一定贏!聖爺早參透賭門玄關,不贏不押!”
拍拍青逸飛肩頭,兩女頓覺聖爺具無限威力,神光普照。
瓊園外己佈下鷹幫眼線,以防敵人逼近。
然左仲儀身手了得,放倒兩名眼線,並換上對方衣衫,輕易可潛近。
丁幻讚賞道:“和爺共同辦事,乾淨俐落,說放倒即放倒,絕不拖泥帶水,一字可形容爽!”
左仲儀道:“別老喊爺,被聽著可不妙!”
丁幻道:“那改喊老朱,嫁禍朱亮功。”
左仲儀道:“別喊爺就行。”
丁幻笑道:“是老朱!”
兩人雖說說笑笑,動作卻甚敏捷,探及圍牆無人看守甚快掠入裡頭,潛行佳樹林後,已見得亭臺樓閣,蓮池水樹,果然清逸怕人。
丁幻道:“不愧題為瓊園,不知是哪號人物建的?”
左仲儀道:“似南宋陸游之妻唐琉所建,其格局和紹興沉園大同小異,而沉園乃陸游和唐琉邂逅之地。”
丁幻道:“爺倒行,懂得多。”
左仲儀道:“又爺了?”
丁幻閉嘴悶笑:“不說不說!”
雙雙再潛蓮花亭,從此處可瞧得左近三十丈遠那紅色“瓊樓”已見及數名黑衣人把關,其皆剃了光頭,應是喇嘛所裝扮。
左仲儀暗道:“妖僧果然到來?”
丁幻道:“是否劫人?”
左中儀道:“見人即劫,法醒恐也五六十歲,這些和尚只不過三十左右,應是護法之類。”
丁幻道:“您說定即可!”隨即左右瞧探,想選得撤退路線。
左仲儀靜觀其變,至少得證實文俏蜂在此,方能採取行動。
半刻一過,忽見樓窗己開,文俏蜂媚豔身形已現,她嬌笑著:“太子爺您不累麼?先賞個景,奴家弄點茶讓您品嚐如何?”
弘皙身影亦現,哈哈邪笑道:“賞景不如賞美人,怎不順著我呢?”竟然伸手往文俏蜂胸脯撫去,且緊緊摟入懷中,且欲擁吻。
文俏蜂膩笑叫著:“爺您莫要壞了我的胭脂,大白天,不妥……”還是被吻著,只能吱吱晤晤,半推半就。
丁幻瞧著,皺眉道:“她好像已經跟弘皙混在一起了,救她出去,合適麼?說不定她早忘了鄂爺。”
左中儀道:“像她這種女人別無選擇,但我相信她只是應付弘皙,仍深深愛著鄂爺,否則豈非早在床頭廝混,哪還半推半就?”
丁幻仔細瞧來,文俏蜂的確推推閃閃,不苦心甘情願,道:“倒是仍有可取之處。”
左仲儀道:“還是照計劃進行!”
兩人密切監視,尋求機會。
文俏蜂的確無計可施,她原是弱女子,猶若浮萍,飄到哪裡是哪裡,朱亮功競在她和鄂龍戀出感情時把她搶走,甚明顯,已和鄂龍決裂,自己成了犧牲品,她希望鄂龍能出現解危,然卻不敢奢想過多,這位乃堂堂理親王,且是太子爺,權高位重,又豈是鄂龍所能比擬?弘皙要如何便如何,有誰能擋?自己也只能儘量拖延,待真的拖不了,除了認命,又能如何?畢竟日子總得過。
她早非三貞九烈女子,為了生活總得做某些程度犧牲,明白此點,做任何事情,自能處之泰然,否則驚變連連日子,實不知如何去熬。
讓弘皙強吻後,她始閃開,說是去準備香茗,卻也先去補妝,否則鄂郎若突然撞進來,豈非難堪且百口莫辯。
弘皙依了她,瞧其蜂腰背影,色念直湧,邪聲直笑:“好妖女,的確生來即讓男人疼的,可得帶回府中好好享受!”但覺江南美女多,除了俏蜂腰,另有悍妹青逸飛,忒也讓人想入非非,此趟確是來對了。
文俏蜂備得龍井香落後,已在三樓設宴待之。
雖是靠著窗口對飲,距離卻是遠些。
左仲儀道:“若能讓她下樓,倒也方便許多。”
丁幻道:“想引她恐也不易,除非等到傍晚,兩人或許肚子餓了,會下樓覓食。”
左仲儀道:“太久了,外頭守衛準醒來,”雙手已捏起拳頭,準備一試。
丁幻乍喜:“您要硬拼了?”
左仲儀道:“除此之外,你有更佳計策?”
丁幻道:“時問太短,是無良策……,我可以引開幾名喇嘛……”
左仲儀道:“不必,我救人,你從中攔劫,偷放冷箭,再引至他處,讓其錯亂目標。”
丁幻恍然:“好計!”當下問妥脫逃路線,漸行潛去,且準備大把暗器,想讓喇嘛嘗苦頭。
左仲儀想定後,將預留黑巾罩頭,隨即大步往前行,待穿過曲橋,喇嘛已發現,冷道:
“何道?”
左仲儀道:“朱爺有秘令,要交予太子。”拿出一張紙。
喇嘛冷道:“拿來!”
左仲儀道:“朱爺要我親自送往。”
喇嘛怒道:“他算什麼!拿來!”掠前伸手即要。
左仲儀冷道:“不成!定要親手送去!”喇嘛怎肯聽之,強奪過來。
左仲儀冷喝,將紙張往左丟去,喇嘛左搶,左仲儀見機不可失,凝聚十成掌勁,一式“斷浪壁天”搗擊過去,掌勁嘯起勁風,蘊含無比勁道,直往喇嘛左胸轟去。喇嘛登覺不妙,待要反擊,豈知已慢一步,叭地一響,暴吐鮮血,倒栽三四丈,倒地不起。
左仲儀一招得手,猛地吸氣,身若飛燕直掠三樓,嚇壞弘暫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