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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頓悟口訣

    且説冷醉陶押着上官大吉,小被直往大漠掠去。

    一行五人,馬不停蹄奔馳着。

    雖然冷醉陶故意説及隱密處甚多,然而他最終目的還是準備迴天狼山,想借着那些惡狼護守城池,那比什麼千軍萬民還管用。

    至於小被和上官大吉已無所謂,畢竟到哪都一樣,他倆只想早日復原傷勢,也好找機會開溜。

    五騎不停趕路。

    眼看就欲奔馳百里之遙,忽見左斜方滾滾塵煙掠起,蹄聲如萬馬奔騰,那浩蕩大軍之勢,倒讓冷醉陶目光直縮。

    冷真兒急道:“會有伏兵?”

    冷醉陶道:“最好不是,否則,必斬那首領腦袋。”

    當然,他也十分顧慮來者全是高手,自己雖未必不敵,但人手一多,未免落個累死下場。

    上官大吉欲暗暗歡呼,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攔上來,多半對自己有利。

    他甚至問小被:“你可知道是何路兵馬?”

    小被道:“一定不是丐幫弟子,他們不來這套。”

    “會是飛馬門?”上官大吉忽見飛騎掛有白馬旗幟,突又覺得不對,癟笑説道:“可能是大蠻王,他們來此作啥?難道還想找我算帳?”

    小被笑道:“可能是了,王八好當氣難受,你搶了月兒公主,他當然念念不忘。”

    上官大吉苦笑:“要是冷醉陶不替我擋,我看我完了。”

    “見機行事再説!”小被已自盤算接下來會如何應變。

    眨眼間,大軍已至。

    冷醉陶亦認出那領頭的高壯漢子,詫聲道:“大蠻王?他何時敢跟我過不去?”

    大蠻王則已瞧及上官大吉,哈哈狂笑,策馬更逼近,吼道:“小子,把九星之珠交出來,否則撕爛你。”

    上官大吉反斥:“誰拿你爛東西,自己被大漠貪狼劫走,還怪到我頭上。”

    “大漠貪狼在此!”大蠻王伸手一揮。

    一名手下從馬鞍扯下一顆人頭往前丟,正是獐頭鼠目的仇不化。

    大蠻王冷笑道:“他説寶石被妙手神貓偷去,你們就是妙手神貓!還不快交出寶石來。”

    上官大吉呵呵笑道:“有眼光,大肥豬也能想出名堂?實在不簡單,可惜你慢了一步,沒看到我身掛手銬腳鐐?寶石早就落於我旁邊那人身上啦!”

    大蠻王一愣:“當真?”

    冷真兒不等上官大吉回話,猛敲他腦袋,怒斥:“你敢栽贓。”

    上官大吉躲斥道:“不然把我交出去嘛!”

    “你以為我不敢!”

    冷真兒當真想拍馬背以逼它奔去。

    冷醉陶卻喝道:“真兒,不要亂來!”

    他轉向大蠻王,冷道:“我沒什麼寶石,你若長眼睛,滾一邊去,我沒時間跟你瞎耗!”

    大蠻王突然哈哈狂笑:“整個大漠,誰不知我大蠻王厲害……”話未説完。

    冷醉陶突然電閃而起,身化一道青影,奇快無比衝向大蠻王。

    那大肥豬還不及反應,只見兩眼一花,冷醉陶雙掌猛狠無比轟向他胸口。

    任他是金鐘罩、鐵布衫,哪能抵得了這連硬鐵都能劈斷的霸勁掌力。

    但見他尖聲厲叫,整個人有若彈刃倒衝十數丈,衝到一大排士兵,噗然吐得滿天血霧,倒栽地面不動。

    冷醉陶則藉此震力,已自反身飛回馬鞍,冷笑道:“誰敢再試,我奉陪。”

    喝着翠兒、真兒,立即策馬狂奔而去。

    上官大吉猛咋舌,偷偷瞧向小被,兩人同樣表情,同樣感受那掌勁威力。

    兩人實不敢想,要是被印在自己胸口,哪還有命在?

    那大蠻王手下先是怔愣當場,隨即愣醒。

    總管袁慶喝着快治傷。

    幾人趕忙把大蠻王抬出來,放在平地上,已是奄奄一息,哪還見及昔日狂勁。

    總管袁慶但見他已毫無知覺。

    既然受傷太重,甚至喪命可能,不禁對於那人掌勁升起莫名懼意,他哪敢再追?

    只能嘆息下令,把大蠻王架回老巢,能捱過一命算一命吧!

    眨眼間,大隊人馬已走個精光。

    冷醉陶則得意自己一掌擊退大軍,不禁對新武學信心增強許多。

    且不斷幻想着,這掌勁比起八苦羅掌又如何?

    他雖覺得可相抗衡,但,如若悟通那句口訣,他更將是天下無敵。

    美夢使他策馬更快,一路奔馳到黃昏,始準備歇息進食。

    上官大吉、小被分得幾片乳酪餅、一袋水。

    兩人認命地躲在一角,咕嚕猛灌水,免得突然間有人後悔而變得沒水喝。

    灌得差不多後,始啃起酪餅。

    冷翠兒雖然想多送東西過來,但碰上妹妹冷刺眼神,只好作罷。

    不知怎麼,她總覺得妹妹離自己越來越遠,有時甚至好幾個時辰難得説上一句。

    或許自己已改邪歸正了吧?

    對於妹妹的蠻橫、任性,不再感到刺激,反而是一種排斥。

    至於父親,她更不敢想,如若能落個善終,她已是心滿意足了。

    冷醉陶則邊吃邊想武學秘語,那幾乎比手劃腳的沉迷,實讓人覺得他對武功果然有着狂熱、貪婪之心。

    酩餅方啃完不久,冷醉陶忽又覺得遠處有奔蹄聲,淡淡地,似有似無。

    他暫且拋下修研武功,起身往西南方瞧去,並無塵煙揚起。

    然而奔蹄聲仍淡淡傳來。

    他狐疑地問向女兒:“你們聽到奔蹄聲嗎?”

    冷真兒這才凝神聽去:“好像有。”

    就連上官大吉、小被都覺蹄聲偷偷摸摸,卻漸漸逼近之中,可是四處望去,仍是不見半縷塵煙。

    這事透着奇特。

    冷醉陶再次聆聽,直覺沒錯,當下驚心喝着:“奔騎無痕!快上馬!”

    冷翠兒、冷真兒立即催趕大吉、小被爬上馬,自己也跨身上馬。

    冷醉陶登時喝令往東北方向奔去。

    此次奔馳,更甚往常,似有躲避什麼之態。

    上官大吉不禁追問:“什麼是奔騎無痕?”

    小被道:“那是一種高超騎術,能策着馬羣奔馳,卻運用技巧讓馬蹄落地甚輕,發出聲音甚小,且不揚起灰塵,當然,有的是在馬蹄上綁布團,但那隻能短暫奔馳。在大漠,奔馳無聲,或可容易,但想要無煙無痕,就得靠着技巧和找那起伏沙丘以掩飾,聽説,百年來只有……”

    他突然大驚,瞪向上官大吉:“難道是你飛馬門隊伍?我聽説只有飛馬門騎士有此本領!”

    上官大吉更愣:“真的麼?”

    他抬頭四望,倒想瞧瞧是否真為自家弟兄。

    這一望眼,忽見西南挲天漸漸浮高,那就像變魔術般的飛雲魔毯似的漸往上升。

    忽然問,浮沙下邊猝然出現一票飛騎狂奔,只見動作,馬蹄聲卻小得可憐。

    原來他們揚起塵沙,不是漫天飛舞,而是稍稍往上連飛。

    如此一拖長,瞧來自成沙丘,用此掩飾奔騎,實是高招。

    但見那飛騎現身之後,突然快速無比掠截過來。

    奔行三百丈,騎隊奔勢一變,登時蹄聲震天,少説也有兩百騎以上。

    冷醉陶心神不由抽緊,暗自冷笑:“沒去找你們,你們卻先找上門,看誰厲害!”仍策馬往前狂奔。

    飛騎隊奔馳速度更快,那馬匹似乎千中選一,奔來更形霸勁狠猛,把地頭一大段一大段地往後拋。

    眨眼間,已不及三百丈,黝黑之中,上官大吉已見着領頭一身玄灰道袍,那不是狂飆道長是誰?他不由欣喜:“真是飛馬門弟兄!”

    但覺快馬奔馳,實是夠帥。

    上官大吉猛地就欲叫喊,小被卻拖他衣角,急道:“忍着點,別惹火冷醉陶。”

    上官大吉這才想到最大敵人就在身邊,不禁開始替狂飆道長等人擔心。

    若冷醉陶發飆起來,他們哪是對手?

    狂飆道長飛近兩百丈,忽然大喝:“放箭!”

    那飛馬騎士個個驍勇善戰,竟可松繮放馬,一雙手抽箭挽弓,相準第一目標,即已放箭射來。

    那一波數十支利箭射至,冷醉陶不禁大喝:“趕快策馬過來!”猛地劈掌擊箭,以護住兩位女兒。

    然而利箭似乎不斷,一兩支甚至穿發而過。

    嚇得冷醉陶不敢再頑抗,趕忙咆哮,猛掠上官大吉那頭,扣住他腕脈,吼道:“你們不想要飛馬門少門主性命了?”

    他乾脆將上官大吉抓舉高空,隨時可以往前砸去。

    此語一出,嚇得狂飆道長趕忙喝吼收箭,急問:“他是誰?”

    冷醉陶訕笑:“以前提小竟,現在的上官大吉,還是你們要找的少門主!”

    狂飆道長怔詫:“小竟?你真是少門主?”

    上官大吉苦笑:“大概是啦!我爹是上官太極,八苦老人已證實一切。”

    “太好了!”狂飆道長欣喜不已:“快快放人過來,今夜暫且留你性命。”

    冷醉陶訕斥道:“笑話,我要走,誰也攔不了我,只是他對我作用甚大,豈能隨便説放就放!”

    狂飆道長怒喝:“不放,困死你。”

    他猛喝令,騎士掠馬,立即將五騎去路圍住。

    冷醉陶卻不慌不忙,待人逼近之際,驀地躍回上官大吉坐上馬鞍。

    自己猛吼一聲,拔身而起,天馬行空,奇快無比撲向狂飆道長,想以對付大蠻王的方法來對付狂飆道長。

    此舉瞧得上官大吉驚心動魄,急喝:“道長小心!”

    狂飆道長早知冷醉陶武功高強,聞言之下,更是小心。

    但他並未料到對方武功已高到無法思議地步,照樣凝起掌勁,反劈過來。

    冷醉陶見狀大喜:“有魄力!”他掌勁吐得更快。

    但見狂飆道長掠身而起。

    他猛地劈打過去,砰然一響,直若炸藥轟開。

    他哈哈大笑掠回馬背。

    狂飆道長卻悶呃一聲,嘔出鮮血,整個人如斷線風箏往後跌摔。

    登登登連滾三個地面筋斗,始坐身而起,臉色已泛白,氣血奔騰不已。

    兩名騎士掠來,各自抄向他肩頭,然後把他抄置回駿馬上。

    冷醉陶訕吼:“還不知死活纏上來,下一掌別怪我不客氣。”

    上官大吉急叫:“你們頂不住就別逞能,快退下退下。”

    狂飆道長自知掌勁方面無法較量,當下又喝:“專射那魔頭。”

    猝然利箭如雨,直取冷醉陶,迫得他手忙腳亂劈打。

    一支特別準刺向左胸,嚇得他猛躲閃。

    唰然一響,躲過左胸,躲不了全部,左臂已被劃出血痕,痛得他哇哇大叫。

    想反撲,卻又想及未免上當,趕忙把上官大吉抓來墊背。

    他方自哈哈謔笑:“有膽射呀!有你們少門主墊底,我永遠夠本!”

    狂飆道長不由投鼠忌器,只好喝令停手,任由冷醉陶狂奔而去。

    飛馬門弟子雖追得緊,卻只能圍在百丈開外,有一箭沒一箭放着,根本奈何不了人家。

    冷醉陶就此肆無忌憚往前狂奔,也好及早抵達天狼山,藉着天狼以抵擋這羣惡敵。

    前、後兩隊人馬奔掠如箭,直往東北方逝去,獨留塵煙亂滾,久久不絕。

    再奔百里,眼看沙漠已盡,山峯重現,冷醉陶不禁欣喜,趕忙策馬衝入林區。

    他突然叫聲:“起!”

    猛扣着上官大吉和小被,身如天馬縱飛而起,掠向樹梢,展開絕世輕功,棄馬掠飛而去。

    冷翠兒、真兒雖武功較弱,但兩人對地形熟,照樣再衝人森林中之後,放棄快馬,改掠輕功,追着父親,一勁攀掠於樹梢險崖間,逃之夭夭。

    狂飆道長豈肯讓人走脱?

    他喝着,急追不放。

    他則先行掠追過去,也好能盯牢對方。

    眼看冷醉陶等人有若識途老馬,盡往深山險處掠奔。

    狂飆道長由於地形不熟,幾乎越追越遠。

    然而上官大吉有意無意總會在節骨眼裏唉聲痛叫,把行蹤傳遞出來。

    狂飆道長得以追得準確,以免走失。

    冷醉陶當然知道上官大吉鬼計,先是冷喝阻止,但喝了幾聲,並不管用,只好放棄,心想利用惡狼將人除去,何等省事,也就一勁兒再往深山奔去。

    眨眼間,天狼山已近,狼嗥嗚嗚傳來。

    冷家三人登時興奮,突加把勁,射飛過去。

    三人則尋着一條獨特而不易被狼羣干擾之路線,躥了進去。

    狂飆道長則沒那麼幸運,他正興高采烈找到目標之際,猝見山頭撲來一大堆狼羣。

    他剛開始以為只一批,故而毫無懼意,猛衝過去,雙手開打,輕而易舉地殺死七八隻。

    正待躥追,卻又發現左邊截來數十隻,右邊撲來上百隻。

    哇!簡直是狼山狼海,如螞蟻雄兵湧來。

    他驚心動魄,再劈七八掌,然因受傷在先,體力有些不支,一不小心大腿被抓傷,嚇得他趕忙掠退。

    此時有騎士不察,連人帶馬沖人狼區。

    那馬兒瞧及惡狼,已自驚嚇,人立而起,甩得騎士落地打滾。

    馬兒想逃已是不及,惡狼猛撲過來,硬將馬兒撲倒,狠猛貪婪地把馬兒撕得肢離破碎,血肉模糊,眨眼間被吃個精光。

    落地騎士瞧及,簡直欲嘔,還好是另一名同伴趕來將人救起,否則他準遭生吞活咽。

    狂飆道長見此局勢,猛地喝令:“退!另想辦法!”

    一大羣騎士方自調頭退奔,躲開這可怕狼羣。

    狂飆道長立於天狼山外圍,望着森森狼眼輕嘆:“難道我就如此束手無策麼?”

    他想及上官大吉仍在敵人手中,天狼山非攻破不可。

    他不停轉着腦筋,或而放把火燒了此山,可是偌大一片,要燒到何年何月?

    狂飆道長見及狼羣越來越多。

    他忽而想到昔日大破陶盡門,當初不也是敵人一大堆?

    他已然冷笑不已,摸摸口袋那萬年斷魂夢。

    正是大把毒殺惡狼時機,到時狼羣沾毒斃命,天狼山不攻自破。

    “四處尋找迷藥或毒藥!”

    狂飆道長喝道:“並且找來枯枝,咱下毒、放火,雙管齊下,務必破去天狼陣!”

    不到半刻鐘,一陣濃煙已竄升天際,飛馬門已展開反撲。

    至於那冷醉陶輕而易舉奔回陶居,裏頭一切如故,冷真兒果真打理得乾乾淨淨。

    冷真兒卻遠望濃煙,急道:“爹!他們放火燒山,可能會破去天狼陣!”

    冷醉陶冷笑:“做夢!狼羣何等聰明,那火又非全面燒起,狼羣自會四處流竄,讓出烈火燒處,再佔回燒過之處,照樣可以盤據整座山頭。”

    冷真兒這才稍寬心,她正待發問如何處置上官大吉之際,裏頭白影一閃。

    竟是項尚飛匆匆趕來。見着冷醉陶,他欣喜若狂:“門主脱險,那太好了。”

    冷真兒怒掌劈去:“叛徒,臨陣脱逃,還有臉見人?還不快給我自殺謝罪。”

    項尚飛被打得冤枉,一臉委曲:“我哪逃,我只是回來想帶十名戰士前往救人,門主就脱險了。”

    “放屁!你的話,只能騙小孩!”冷真兒仍自搶攻。

    冷醉陶突然喝道:“真兒住手!”

    “爹……”

    “問清楚再説。”

    冷醉陶這才轉瞪項尚飛:“你當真不是臨陣脱逃?”

    項尚飛一臉忠心:“屬下若如此,怎敢再回天狼山?屬下的確想帶十名戰士前去救人!”

    冷醉陶思考一陣,點頭道:“有道理,我相信你更是。”

    “多謝門主諒解!”項尚飛感激不盡。

    冷真兒不甘:“爹……”

    “不必多説。”冷醉陶製止她,道:“項總管多年來的忠心,有目共睹,不要為了一些小事,對他有所誤會,知道嗎?”

    冷真兒百般委曲,卻不能説什麼?

    冷醉陶轉向項尚飛:“外頭有追兵,你得日夜給我監視。”

    項尚飛拱手為禮:“屬下這就去辦。”當下恭敬退去,執行任務去了。

    冷醉陶道:“你們也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們。”

    説完,他抓着上官大吉和小被,往後山懸崖行去。

    轉掠一陣,終於抵達上次囚禁大吉之洞穴,那鐵鏈仍在,只是已生鏽不少。

    上官大吉瞧及此景,往事一一浮現,不禁暗歎幾聲。

    冷醉陶笑道:“上官公子,委曲你暫時住此,若有需要隨時通知,服務就來。”

    他們未再將人釘鎖在壁練上,直覺眼前這兩副已夠他們受了。

    上官大吉倒覺意外:“你不怕我跑了?”

    冷醉陶笑道:“若真如此,老夫祝福你便是。”

    上官大吉想想那羣惡狼,登時泄氣,那幾乎完全不可能啊。

    小被道:“那我呢?”

    冷醉陶道:“上頭百丈還有一洞,就是少幫主修身養性之所,希望你會喜歡。”

    小被瞄眼道:“快走吧!我已看得你很煩了。”

    “會嗎?那老夫失禮了,這就離去。”冷醉陶歉聲拱手。

    隨即帶着小被往上掠去,找到一口同樣山洞,將人放了進去。

    隨後匆匆趕回去練功,也好早日神功大成。

    懸崖為之沉默一陣。

    大約經過一頓飯光景,上頭始滾來石塊。

    上官大吉則坐往洞口,嗤嗤笑道:“下來吧!那傢伙看來是練功去了。”

    小被聲音傳來:“這麼遠,叫我下去?”

    上官大吉笑道:“難不成,要我爬上去?”

    “好,我下來。”

    忽而聽鐐銬卡啦聲,不久,小被已爬落下來。

    他那腳鐐手銬卻掛在腰際,惹來上官大吉一陣滿意笑聲。

    小被則拿出一把鑰匙,替上官大吉開鎖。

    卡然一響,竟然應聲而落,兩人笑聲更謔。

    原來這鐐銬乃是九鷹城打造,他們自有鑰匙。

    在兩人被押解之際,哈震天偷偷塞給兩人,難怪他倆有恃無恐,仍能從容應付。

    小被笑過之後始問:“你傷得如何?”

    上官大吉苦嘆:“沒有九成,也有八成,還好,不用真力,沒那麼痛。”

    小被道:“我也七八成,看來要對付老魔頭並不容易,我看看能不能替你解穴。”

    由於武功受制,根本無法使用,他只能憑手勁。

    上官大吉亦知情勢甚急,也就盤坐下來,試着運行功力。

    然而他老覺得冷醉陶這次禁制手法又異於前次,想解穴,還得靠摸索。

    兩人摸了老半天,得不到門路,只好放棄。

    上官大吉苦笑:“這次不知是否仍有美人現身救命?”

    小被道:“你多勾引冷翠兒,或許會奏效,她對你似乎已回心轉意。”

    上官大吉苦嘆:“算啦!要是她又反常,我豈非命在旦夕!”

    小被道:“那就別再期盼美人相救啦!”

    上官大吉苦笑:“不知冷醉陶練成神功後,會把咱如何?”

    小被道:“那還用説!一定是當犧牲品,讓他練掌勁而已。”

    上官大吉嘆聲不斷:“真是流年不利,他要是練成絕世武功,我看天下大概完了,尤其是飛馬門和九月宮,他竟然跟我爹是表親關係,還認得月仙娘娘,到時恐怕娘娘和公主都逃不過魔掌。”

    小被道:“不至於那麼慘,如果他太惡,我想八苦老人也饒不了他。”

    “問題是八苦老人不知是否能打贏他!”

    上官大吉道:“我爹這幾招的確有用,尤其陰陽倒反……”

    忽而想到什麼,又欣喜道:“或而我們可告訴他口訣秘密,讓他來個陰陽倒反,説不定走火人魔,那什麼仇都可報了。”

    小被道:“要是他真的練成,豈非得不償失?”

    上官大吉道:“口訣已現,他遲早會悟出,倒不如現在讓他來個狂喜,出差錯機會更大,當然,這有點冒險,可是我們現在別無選擇。”

    小被點道:“好吧!死馬且當活馬醫,你叫他來?”

    上官大吉看看天色,笑道:“差不多也該吃飯啦!你請回吧!”

    小被會意,立即爬回自家山洞。

    兩人同時再把腳鐐手銬銬上,上官大吉這才大聲喝叫。

    沒多久,冷真兒怒衝衝奔來,見人即罵:“吃飽沒事幹,鬼叫什麼?”

    上官大吉突然邪笑:“我叫我的愛人真兒小姐!”

    “你!”冷真兒嫩臉頓熱,“你無恥!”一掌就要打來。

    上官大吉竟然不躲,反往她抱去,嚇得冷真兒尖叫,猛又抽退,整張臉更是飛紅:“你想幹什麼?”

    “跟可愛的真兒談戀愛啊!”上官大吉邪邪一笑:“説真的,你比翠兒、珠兒都出色,尤其鼻兒最挺,我早就被迷住了。”

    “當真?”冷真兒平日即以自己鼻子自戀,沒想到有人誇讚。

    正是馬屁拍到好處,終於打動她心靈。

    何況有人還誇她比兩位姐妹都出色,一時盲了心,竟然露出竊喜神情。

    然而只一陶醉,觸及上官大吉邪樣眼神,她忽有警覺,窘紅着臉,斥道:“少在花言巧語,我不像姐姐會上你當!欠揍不成。”裝出兇樣以掩飾窘態。

    當然,若未曾讓她喜愛或幻想過的男人,又怎會撩得她小秘密被拆穿似的窘心頓生?

    上官大吉仍邪蕩直笑:“我是真心的……”

    “少來,有話快説,否則討打。”冷真兒舉手一捏就要揍人。

    上官大吉只不過在瓦解她兇狠防線。

    如今見好即收,輕輕一嘆:“有情總是空遺恨,也罷!我有重要口訣告訴你爹,帶我去見他。”

    “什麼口訣?告訴我還不是一樣。”

    “這很重要,需當面説清。”

    冷真兒瞄他幾眼,再無往昔尖鋒相對仇意,冷道:“好吧!要是你敢耍我,小心我割掉你舌頭!”於是她湊過來,抓着上官大吉腕脈,立即往外奔,再掠往山崖險境。

    上官大吉但聞體香陣陣,倒也別具風味,呵呵一笑,又道:“好特殊的美女香啊!真是迷人!”差點栽人女人的胸脯聞個夠,道:“好像是天香蘭的味道吧?”

    冷真兒嫩臉更是飛紅,一顆心怦怦亂顫,猛斥:“不準再説我什麼,否則揍死你。”

    她故意用力捏他腕脈。

    上官大吉唉呀叫痛。

    她竟然不忍,立即放鬆,狠話又撂,臉面卻更窘熱,迫得她別過頭去,不肯再看男人。

    上官大吉暗道騷擾成功,亦自嘆息知音難尋,人生苦悶啊!

    冷真兒不再理他,趕忙抓着人往陶生坪那頭掠去。

    縱使心頭幻起種種憧憬,她又暗想不可能不可能,極力排除、否定,甚至想遠遠甩掉上官大吉。

    她飛奔更快,眨眼已到陶生坪,心情始輕鬆不少。

    她道:“爹,這傢伙想見您。”

    “讓他進來。”

    “是!”冷真兒一放手。

    上官大吉暖昧拱手道謝,始往滿是陶器之間的幽徑行去。

    冷真兒被那一抹邪笑,竟然激起心頭波瀾。

    她猛叫不可能不可能,甩甩頭,不願去想,趕忙離開這鬼地方。

    在裏頭,寬敞練功坪上,冷醉陶正一式式地拆解口訣奧妙。

    忽見上官大吉前來,他並未收招,淡聲笑道:“少門主有何指點?這麼急着想找我,必定不是小事吧?”

    上官大吉笑道:“當然是大事,有關口訣之事。”

    “當真?”冷醉陶急忙收招,急問:“口訣有何缺陷?或遺漏什麼?”

    上官大吉道:“都不是,只是我悟通些許,想轉告門主。”

    “你悟通了?”冷醉陶更是欣喜:“這可是大好消息,快説快説!”

    上官大吉道:“要説是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有條件?”冷醉陶目光一閃,恢復慣有冷酷,道:“什麼條件?”

    上官大吉輕嘆:“其實你跟我爹也是表親,本就沒什麼深仇大恨,縱使有誤會,也都付出代價,所以我想咱就此和談,你且放我飛馬門一條生路,我自不會再找你復仇,如此對大家都有好處。”

    “原來是這條件!”冷醉陶表情又自閃變,傳來一陣温雅笑聲:“不錯,我的確想化解心結,可是我想,狂飆道長未必能答應。”

    上官大吉道:“我是少門主,當然有辦法制住他,只要門主答應即可。”

    “包括放你走?”

    “不錯!”上官大吉道:“只要門主神功大成,我們已不是對手,放人只不過是送一份人情而已。”

    冷醉陶輕輕淡笑:“好,我答應你。只要能練成絕世神功,不但放你走,甚至從此退出江湖,過着逍遙日子都無妨。”

    上官大吉欣笑道:“門主真是開通,武林有福了。”

    冷醉陶笑道:“你且説説看,口訣奧妙在哪?”

    上官大吉這才正色説道:“那三七二十一的三字,那是轉三招之意,也就是太極十八斬之第一招式變成反招,然後又演化成反招。

    簡單地説,就是你練了專門剋制太極十八斬的武功,我又練成更高強的武功破你招式之意。”

    冷醉陶恍然:“原來如此。”

    看來上官太極的確在防備自己,才創下此招。

    冷醉陶又問:“七字呢?作何解?”

    上官大吉道:“七和妻同音,也就是陰之意,正確解來,那是陰陽倒轉,實變虛,虛變實,威力自可暴增數倍。”

    “當真?我試試!”

    冷醉陶突然耍出一招天龍掠海,本欲往前攻實,猛又化虛往回打去。

    那施掌之際,竟然嘯風暴起,砰然一響,打得左側置滿陶瓶叭叭爛碎。

    他頓覺血脈洶湧,卻因用勁不大,還以為是功力暴增,樂得哈哈大笑:“好個陰陽倒反,簡直奧妙無窮,太棒了!哈哈哈哈……”

    那笑聲震山憾嶽,直若已是獨霸武林之態。

    上官大吉在旁猛拍手:“恭喜門主神功大成。”

    冷醉陶掩着得意神情直笑道:“還好還好,還差一點,那二十一又何解?”

    上官大吉道:“這個就非在下所能悟通了,要是我悟通,天下第一非我莫屬,又怎會敗在門主手下呢?”

    “説的也是,哈哈,説的也是!”冷醉陶更是得意:“不過,你的功勞也不小,我不會忘記你的,只要神功大成,絕對少不了你好處。”

    上官大吉笑道:“只要門主遵守協定,我就心滿意足了。”

    “一定會,一定會!”冷醉陶又陰陽反耍兩招,功力頓時暴增,已自笑不合口:“我看你就留在這裏陪我研究武學如何?”

    上官大吉道:“不大好吧……”

    冷醉陶笑道:“有啥關係,你我已解前仇,甚至變成好友,還談什麼彼此?留下留下!”

    “呃……”上官大吉道:“既然如此,能不能把小被也招來,老實説,是他和我共同研究才悟出口訣的。”

    “這個……”冷醉陶考慮安全問題,但覺兩人武功受制,又上鍊條,自不易作怪,何況自己勝兩人甚多,根本不怕兩人耍手段,現在該以破解秘語最重要。

    當下點頭一笑:“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既然有此悟力,更該找他幫忙,我這就喚真兒去把人帶來!”當下他放聲喚叫真兒帶人過來。

    上官大吉則感激不盡,甚至主動幫忙研究那二十一作何解,一時忘了,若解開,可能對自己大為不利。

    不久,小被已被帶來,冷醉陶熱心招呼,小被自知概況,立即配合,當下投入解秘行列,幾乎已達廢寢忘食地步,不知不覺,已過一夜。

    山下煙火更熾。

    項尚飛不斷回報,冷醉陶卻不在乎,仍研究那二十一何解。

    上官大吉和小被則目的在觸動他大展武功,以至於走火人魔,老是提議多試試陰陽倒反或可悟出真正原因。

    冷醉陶果真試了,且是那招八方歸流,這一試,那勁流猝如飛瀑般往空崖那頭轟去。

    但見白色氣流凝如閃電般炸開,叭啦啦氣旋擠處,突然轟然一響,炸若劈雷,震得地動山搖,上官大吉、小被紛紛撲地不起。

    冷醉陶正得意時,卻發現體內勁流亂竄,簡直就快衝出胸腔,分明欲斷穴脈,嚇得他唉呀撤盡全身功力,卻已撞出小小內傷,口角已掛血絲。

    上官大吉、小被暗叫可惜,這老傢伙經驗如此之足,反應如此之快,竟然只傷及些許而已。

    上官大吉不得不作關懷狀,急奔過去:“門主您受傷了?”

    “還好還好!”冷醉陶揮手錶示無礙,笑容亦展:“功力是加強了,卻不易控制,那二十一口訣,一定是在解此秘密。”深深吸氣,檢查傷勢,還好,只傷了兩脈一穴,礙事不大。

    上官大吉噓口氣道:“既然如此,還是先悟出二十一之奧妙再練陰陽倒反了,免得您又受傷。”

    冷醉陶不疑有詐,道:“兩個一起來,慢慢來,只要不用力過猛,該無關係。”

    上官大吉、小被聞及此言,心頭不由涼了一半。

    本以為可以叫他運功過度而走火人魔,可是他竟然悟出秘密,以後想要讓他走火人魔恐怕難了。

    他倆甚是自責偷雞不成蝕把米,然而,又能如何?

    為今只有期盼什麼強敵闖進來,逼得他不得不盡展全力,或可還有希望,否則……

    他倆不敢再想,兀自祈求奇蹟出現吧!

    冷醉陶哪知兩人心情轉變?

    此時他只對解秘有興趣,方才小被阻擋不了他衝勁,立即又把兩人召來,仔細研究二十一作何解釋。

    上官大吉有勁沒勁地説了一大堆莫名答案,唯一目的在拖延時間,亦或讓他再次走火人魔,可惜冷醉陶拼命試驗、摸索,還是完好如初。

    如此,又耗去一個下午,三人都已幾乎精疲力竭。

    上官大吉莫名説道:“我看門主幹脆在身上截二十一個大洞,讓過多真勁泄出來算了。”

    這本是敷衍、玩笑之話。

    冷醉陶卻如靈機一現般,欣喜道:“對啊,截洞也是疏導一種。”

    他當真試着提氣,再展陰陽倒反絕功,在那反掌劈勁之際,同時注意體內氣流奔竄方向,登時找出胸口紫宮、巨闕、雲門三穴壓力甚重。

    當下找來銀針往其穴道刺去,再練此功,猝在發掌之際,三穴同時冒出白氣,竟然能使體內勁流消泄不少。

    突然悟出流通辦法,使得冷醉陶瘋狂大嘯,那聲音簡直震得地動山搖,讓人耳膜生疼。

    “找到了,我找到解法了。”冷醉陶激動得想邀功,想告訴所有人,而眼施卻只有兩位一臉怪模怪樣的人。

    上官大吉做夢都沒相到隨便説説,竟然歪打正着,讓這魔鬼尋得秘法,不禁暗歎老天無眼,心神一泄,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面對他,面對整個世界才好。

    冷醉陶激動之餘,又埋頭研究如何疏通更多穴道,登時極盡所能耍起招式,迫得周遭勁氣亂飛,甚至把附近陶瓷掃得一塌糊塗。

    那本是他心愛之物,此時卻全然不在乎,他只想把秘功完全悟通,其它都已不重要。

    上官大吉和小被受勁氣波及,只能閃在一旁,兩人相視,苦笑不已。

    小被道:“沒想到你這麼神,隨便説説,就能破解秘功?”

    上官大吉苦笑:“別臭啦!我要是知道管用,打死我也不説,現在怎麼辦?眼看他大功告成,咱處境更加危險。”

    小被道:“又能如何?逃又逃不掉,倒希望他真的能走火人魔,至少銀針插得亂七八糟,説不定我們突然這麼一掌,打得銀針穿心,刺死他。”

    “怎麼打,連近身都不可得。”上官大吉道:“我倒覺得,如若他在運氣時,銀針突然掉落,疏通不得,照樣會讓他血氣分崩而走火入魔,如此較有可能收拾他。”

    小被嘆笑:“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

    兩人瞧着冷醉陶耍神奇武功,心情已自漸漸消沉,現在唯一祈禱的是希望那位八苦老人突然現身,或可收拾這位老魔頭。

    然而八苦老人已不問江湖之事,又怎可能説來就來呢?

    越想,兩人越是沒勁。

    冷醉陶則越耍越起勁,他已足足找遍前身十數處要穴,並以銀針剌通,如此耍來,功力更強,樂得他大呼過癮。

    然而他也想及,總不能老是把銀針插在身上,得用真力灌通穴道不可。

    當下又往地上盤坐,猛運真勁衝向銀針,就像穿耳環似的,直往穴道穿去。

    那強流過處,只見穴道往下凹去,一刻鐘不行,兩刻鐘,甚至花上三刻鐘。

    終於把穴道打穿,只見針頭大小空隙已現,他方自收手,復往其他穴道打去。

    如此不斷重複打穴,區區看得見、摸得着的前身穴道十餘處,竟然花他幾乎大白天時間,直到二更天始打通,瞧得上官大吉、小被已忍不住倒地呼呼大睡。

    就在他貫通胸前要穴之後,猛耍勁道,要穴突滲勁氣,樂得他心花怒放,直叫成了成了,卻只成了一半,他猛又想及背面穴道,根本非自己所能打通,得找人幫忙才行。

    他目光不由落向上官大吉和小被,如若找他們幫忙,或可完成自己心願。

    可是兩人雖改過自新似地幫忙自己,然而截穴之事豈可開玩笑?一個不小心,會反被傷害。

    掙扎一陣,他終於決定冒險,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縱使老説不怕狂飆道長攻上山頭,其實卻仍十分掛心防線被突破,尤其最近狼嗥聲似乎少了許多。

    他想,只要找項尚飛過來監視、幫忙,自己再小心些,或可能防止兩人突然搞鬼。

    想定之後,他突地搖醒困睡的上官大吉和小被。

    上官大吉睡眼惺忪:“門主大功告成了?”

    “差不多了!”冷醉陶喜笑:“為了報答恩情,我想替你倆治傷,並恢復功力。”

    “什麼?”兩人同聲驚叫,以為聽錯。

    上官大吉道:“你要替我們恢復功力?”

    冷醉陶笑道:“不錯,坐坐。”

    “有沒搞錯?”上官大吉莫名不解,疑惑重重,但還是照着指示盤坐妥當。

    小被亦摸不着頭緒,道:“你要放我們走了?”

    冷醉陶笑道:“早就放人了,你們隨時可以來去自如,當然,武功恢復之後更管用。”

    “那是當然,門主請便吧。”小被只能信其有,坐了下來,且看他耍何花招。

    雖然兩人有所顧忌,但此時冷醉陶隨時可置他倆於死地,這些顧忌反而是多餘。

    才一盤坐,冷醉陶一連數指,已拍開兩人受制穴道,兩人但覺內勁漸復,疼痛也跟着上身。

    冷醉陶當真喝着別亂動,雙掌分別抵住兩人背心,一股強大勁流源源迫來,引導着兩人體內勁流奔竄於四肢百穴之間,那具有療傷歸脈作用漸漸展開。

    兩人這才敢確定冷醉陶的確是在替自己療傷。

    他那反常舉止,更讓兩人摸不着頭緒,然而不管是何原因,恢復武功,乃最先前要件。

    兩人不再胡思亂想,立即全力配合運行真勁,以達到最早時間治癒傷勢。

    他倆做夢都未想到,一身傷勢會靠恨之入骨的敵人給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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