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出他現在該去那裏,是的,那裏又是他該去的地方,想到這裏,他不由切齒道:“‘閃電人’,邵惠雯,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碎屍萬段……”
王文青話猶未落,倏然——
一聲冷笑之聲,突破空傳來:
“王文青,你走得好快呀!”
王文青聞聲,心頭大大一震,回首望去,使他為之色變,但見“銀羅剎”隨着兩個婢女,如飛而至。
王文青臉色一變,喝道:“你到底怎麼樣?”
“跟我走!”
“辦不到!”
“銀羅剎”臉色一變,道:“王文青,剛才你逃得了,現在你逃不了!”
“你出手試試!”
“王文青,如此別怪我得罪了!”
“銀羅剎”一語甫落,人已向王文青欺了過來,兩個女婢,又猝然擋住了去路。
倏地——
一聲叱喝聲起,“銀羅剎”的身形,猝然彈起,向王文青撲了過來,一掌抓向王文青面前。
這一抓之勢,奇快無倫,王文青鐵琴揮出,“銀羅剎”第二掌又告擊到。
出手之快,幾令王文青無法閃避!
倏地王文青在“銀羅剎”第二掌攻到之際,一道白光,倏射向了“銀羅剎”,喝道:“‘銀羅剎’,我們又會面了。”
這個攻向“銀羅剎”的人,正是“閃電人”,這些人緊迫不捨,好像非得王文青才甘心。
“閃電人”再度攻向了“銀羅剎”,兩條黑影,似電地射向王文青,來人正是“幽靈人”。
王文青鐵琴一揮,攻出了一招,擊向了“幽靈人”!
倏地——
一聲冷喝之聲傳來:“住手!”
聲若洪鐘,震耳欲聾,所有之人,不由為之心跳,齊收身後退!
循聲望去,但見一個年約四旬背劍的青衣人,緩緩踱向場中。
所有之人,均為之一愕!
沒有一個人認識這青衣人到底是誰,可是他的臉上,卻帶着一股不可侵犯的色容。
青衣人的目光,陡然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問道:“你是王文青?”
“不錯!”
“王世烈的兒子?”
“不錯!”
青衣人皺了一皺眉頭,似是有無限的隱尤,他輕輕一嘆,道:“你是蔡淑娥所生?”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震,道:“不錯!”
青衣人冷眼一掃在場諸人,冷冷説道:“各位可以走了!”
“閃電人”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氣,閣下是誰?”
“這個你們不用問。”
“假如我們不走呢?”
“找死的就出手試試!”
青衣人一語甫落,已拔起了背上長劍,寒光迫人,令人望之生畏!
“閃電人”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閣下有什麼驚人絕學!”
“學”字出,猛向王文青射了過來,彌身一射,青衣人一聲斷喝,長劍已經出了一劍!
青衣人出手之快,真叫人心寒,“閃電人”一連退了七八步,閃身之間,再度攻出了三掌!
倏地——
寒光乍射!
慘叫之聲驟起,青衣人影一閃,又退回到王文青的身前,但見“閃電人”是一個年約五旬的白衣老人,胸堂裂開,慘死地上。
身法之快,駭人咋舌!
他冷眼一掃諸人,冷冷道:“誰還想出手?”——
這一下震懾了在場諸人,這青衣人武功之高,委實太過令人震驚。
他冷眼一掃王文青,道:“王文青走吧!”
王文青就想不出這青衣人究為何人,當下怔了一怔,“銀羅剎”突然説道:“慢走!”
“幹什麼?”
“銀羅剎”冷冷一笑,道,“閣下武功,果然令人敬佩……”
“怎麼,你也要接幾劍試試?”
“你敢接我與‘幽靈門’朋友合力一擊?”
青衣人仰首一笑,道:“這有什麼不敢!”
青衣人橫劍而立,蓄勢以待!
“銀羅剎”拖“幽靈人”下水,完全是要讓她兩個婢女,出手攻擊王文青。
她向兩個女婢使了一個眼色,向場中走去。
青衣人倏冷冷一笑,道:“慢着!”
“銀羅剎”一怔,把腳步停了下來!
青衣人把腳步挪向,了王文青,向他走了過來,王文青一愕之間,青衣人已到了他身邊,低語道:“王文青,你應付得了這兩個女婢?”
王文青點了點頭。
“我問你,你知道你為什麼有百年內力,而無法發生作用?”
王文青一愕!
“告訴你,你任督二脈,為何不會被人打通?”
王文青一愕,道:“我不知道!”
“告訴你,如你任督二脈一經打通,你武功均不在這些人之下!”
王文青對這些話半信半疑!
青衣人道:“現在你站好,我要以閃電手法,打通你任督二脈!”
王文青自然不相信這到底是真是假,當下頷了一頷首,青衣人一聲叱喝,左手猝然點出。
王文青乍覺身上一痛,突然栽於地上。
“銀羅剎”與“幽靈人”同時一怔,就在他們一怔之際,“閃電人”的左手猝然點向了王文青周身三處大穴。
青衣人的手法,但覺內腑真氣滾滾流動……
不錯,王文青的內力,因服奇藥,功力已在六十年之上,現受“玄衣女俠”一顆靈丹之賜,其功力已在八十年之上,只是任督二脈未被打通,無法發揮威力。
如今任督二脈已被打通,其潛在的內力,可以真正發生了威力,其武功之高,真的已不在這些人之下了。
青衣人望了王文青一眼,走向了場中,道:“二位可以出手了。”
“銀羅剎”與“幽靈人”同時期身,走向了青衣人!
叱喝聲起,“銀羅剎”當先發動攻勢,彈身而起,一掌,攻向了青衣人。
幾乎同在一個時間之內,“幽靈人”也出手攻出。
三條人影,以閃電之勢,合力出手一擊,其勢之猛,真是非同小可,寒光乍閃,青衣人的一劍,已封開了二人合力一擊。
倏地——
叱喝聲起,兩個藍衣少婢閃電之勢,向王文青撲了過來,出手攻出了一掌。
王文青一聲狂吼:“找死——”
怒吼聲中,鐵琴已經攻出。
兩個婢女不分好歹,在王文青鐵琴攻了之際,分而乍合,又撲擊過來,王文青挾以畢生功力的一掌,已告掃出。
慘叫聲起,血花驟濺!
當首的一個藍衣女婢,應聲慘死,便慘死地上。
王文青收身後退,一時之間,他不由怔在那時發呆,好像他有一身驚人的武功,感到絕大的意外。
倏然——
一聲幽幽叫聲傳來:
“王弟弟!”
王文青心頭一震,抬眼望去,但見“地獄魔花”帶着悠悠之情,姍姍而至。
想到於菁臨走之言,王文青不由一愕,陡然,一聲冷笑之聲傳來:
“叫得好肉嘛呀!”
話猶未了,一條錦衣人影,射向了場中。
抬眼望去,使王文青與“地獄魔花”同時脱口叫出:
“‘血海浪子’,是你!”
“血海浪子”冷冷一笑,道:“不錯,正是在下!”
“地獄魔花”粉腮為之慘變!
王文青的臉上驟現殺機,喝道:“‘血海浪子’,我正要找你……”
“找我幹什麼?”
“殺你!……”
“為什麼?”
“記得當初一掌之仇?”
“記得!”
“那麼,我要討之一筆債。”
“血海浪子”冷冷一笑,道:“可以,不過,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
“關於陳鳳鳳!……”
“地獄魔花”粉腮為之慘變,厲聲喝道;“鄧昆,你敢説一個字,我就要你的命!”
“這有什麼關係?”
“地獄魔花”氣得混身發抖,連話也説不出來!
王文青喝道:“到底是什麼事説!”
“血海浪子”得意一笑,道:“你認為你的陳姊姊是一個好女……”
“鄧昆,我宰了你!”
“地獄魔花”疾喝聲中,一個射身,向鄧昆射了過去,鐵琵琶猛然攻出。
在“地獄魔花”出手一擊之下,王文青一聲大喝:“住手!”
挾着喝話聲中,他幌身把兩人擋了開來!
王文青的神情有些激動,喝道:“鄧昆,她有什麼事你説好了。”
鄧昆突然暗地運氣,口裏冷冷説道:“你認為她是一個好女人?”
王文青心頭一震,這一句話也像利劍穿心一般,他傻了!
他茫然道:“你……你……”
“我説的是實話。”鄧昆冷冷一笑,“她是一個人儘可淫的女人!就跟我也有一手!……”
“什麼?”
王文青脱口而叫,腦海嗡的一聲,如遭錘擊,身子幌了兩幌。
倏地——
“血海浪子”就在王文青極度驚駭之間,摺扇猝然拂出,點向了王文青的穴道。
王文青那料到“血海浪子”用心之毒,當下身上一痛,口血濺處,整個人已被“血海浪子”挾在脅下!
“地獄魔花”叱喝一聲:
“鄧昆,我殺了你!”
她怒喝之下,向“血海浪子”射了過來,鐵琵琶凌厲地攻出。
“血海浪子”彈身退開,喝道:“住手!”
“把他放了!”
“血海浪子”臉上驟現殺機,喝道:“陳鳳鳳,你敢出手,先死的是王文青。”
這一句説得充滿了殺機,聞來令人心寒。
“地獄魔花”打了一個冷戰,氣得混身發抖,可是她就拿“血海浪子”沒有辦法。
她切齒厲喝:
“‘血海浪子’,你要將他怎麼樣?”
“放心,我不會殺他就是了!”
話落,突掠身奔去!
倏然——
就在“血海浪子”彈身奔走之際,一條青衣人影,突然截住了“血海浪子”去路,這青衣人影正是青衣人。
青衣人臉上現出了駭人的殺機,冷冷喝道:“放人!”
“血海浪子”冷冷一笑,道,“這個辦不到!”
“你找死麼?”
“血海浪子”冷冷一笑道:“你敢出手我就宰了他,不信,你出手試試!”
話落,摺扇指在了王文青的腦袋上!
青衣人猝然色變,他跟“地獄魔花”同樣氣得發抖,可是他縱有一身驚人武功,此刻也救不了王文青。
“血海浪子”一彈身,飛瀉而去……
不知經過多久,王文青才悠悠醒了過來,他的腦海中昏痛的厲害,他回憶了一下那已經發生的事!……
他只知道自己被“血海浪子”突施辣手點中了穴道,於是一切便不知道了……
他睜眼一望,使他暗吃一驚。
但見這是一間巨大無比的華麗廳殿,殿前站着數十個藍衣人,而他卻躺在殿前。
他愕了一愕,想不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倏然,一聲冷笑之聲傳來:
“王大俠,你醒了?”
王文青緩緩站了起來,他全身乏力,知道尚被點着穴道,循聲望去,但見殿上竟站立着“血海浪子”。
王文青臉色一變,喝道:“是你……”
“不錯,是我!”
王文青鋼牙咬得格格作響,恨不得吞了“血海浪子”方消心頭之恨!
突然,他看見了殿的右側,竟也站立着“銀羅剎”,王文青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難道“血海浪子”已投身在“飛魔幫”中?
不錯,這是有可能的,而“血海浪子”的用意甚為明顯,他用計擒下自己,交給了“飛魔幫”。
他氣得混身發抖!
倏然——
一聲郎喝之聲傳來:
“代幫主駕到!”
大殿之內,鴉雀無聲,一陣步履之聲傳來,王文青乍覺眼前一亮,一個花容絕代,麗姿傾城的絕色少女,在四個藍衣女婢的扶持之下,進入了大殿!
所有藍衣人,包括“血海浪子”在內,均伏身跪下,道:“弟子叩候代幫主!”
“飛魔幫”代幫主淡淡一笑,道“罷了!”
聲如玉盤滾珠,悦耳動聽!
王文青也聽得心頭一蕩,而令他奇怪的是她只是代幫主,那麼幫主呢?……
數十個門人恭聲應是之後,挺身立起,站立一側!
“飛魔幫”代幫主的臉色一無表情,眸子一掃,視線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略感一怔,道:“閣下叫王文青?”
王文青望了她一眼,閉口不答。
“飛魔幫”代幫主一怔,道:“閣下為何不回答我的問話?”
王文青依舊不答。
這一下不但惱了“飛魔幫”代幫主,也令數十個藍衣人臉色為之猝變!
“血海浪子”冷冷喝道:“王文青,你再不答話,我就打你幾個耳光。”
王文青冷冷一笑,閉口不語!
“血海浪子”臉色一變,一聲怒喝,射向了王文青,出手打了王文青兩記耳光!
這兩記耳光打得王文青口血飛濺,雙頰紅腫,他冷冷一笑,道:“鄧昆,這兩記耳光一併記在你的賬上……”
“那就再加兩記!……”
手掌一揮,再度向王文青打了過去,倏地,一聲叱喝:
“住手!”
“解去他的穴道!”
“是!”
“血海浪子”伸手解開王文青被點的穴道,王文青此時受傷未愈,穴道雖解,功力仍舊無法恢復過來。
“飛魔幫”代幫主又説道:“王文青我們談談。”
王文青冷冷道:“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飛魔幫”代幫主輕輕一笑,狀極誘人,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説話呢,還好,你不是一個啞子,你知道我請你到這裏幹什麼?”
“好個請法!”
“我會相請,可是人不來呀!”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你‘請’我到此有什麼事説吧!”
“飛魔幫”代幫主輕笑道:“我要閣下加入本幫!”
王文青哈哈一笑,道:“我不幹!”
“為什麼?”
“我又為什麼要加入貴幫?”
“共霸武林鉅業呀!”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好意心領,在下無福享受!”
“但你非加入本幫不可!”
“我不呢?”
“也可以,只要你能接我三劍不敗,我即刻放你走路!”
王文青不由為她這一句誇大之語震怒了,當下臉色一變,道:“接你三劍?”
“不錯。”
“假如我接你三劍不敗呢?”
“放你走路,本幫以後決不與你為難!”
“附帶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把‘血海浪子’交給我!”
“可以,假如你敗了呢?”
“任你處置!”
“好極了。”她冷冷喝道:“取劍來!”
一個藍衣女婢恭聲應是,雙手託劍奉上,但見她纖手取地長劍,蓮步輕移,走下了大殿!
王文青倏説道:“你代幫主要我負傷與你動手?”
“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
話落,從懷中取一顆丹藥交給王文青,王文青老實不客氣地接過丹藥,坐地療傷……
半個時辰後,他傷勢已愈!站了起來!
“飛魔幫”代幫主説道:“可以動手了?”
“可以了,但我有一事相問!”
“你儘管説好了!”
“你是代幫主,那麼幫主呢?”
“這是本幫秘密,如你贏得了我,一併奉告!”
“好極了!”
王文青停立如山,鐵琴蓄勢待發。
“飛魔幫”代幫主冷冷問道:“你準備好了?”
“代幫主請出手就是了!”
王文青向“飛魔幫”代幫主冷冷説道:“你可以下手了!”
“飛魔幫”代幫主冷冷一笑,頷了一頷首,右手長劍,緩緩舉了起來……
殿中之人的目光,均迫視在王文青與代幫主的臉上,場面情勢也有些緊張。
似乎沒有人敢相信,以王文青的武功,接不了這代幫主三招攻勢,而王文青更不相信對方武功會高到如此不可思議。
他認為自己縱是喪命,也要接此三招。
他功運全身,準備接受代幫主突然的功勢!
代幫主望了王文青一眼,冷冷一笑,道:“我要出手了。”
“請。”
叱喝聲起,人影乍閃,寒光一亮,劍芒已攻向了王文青!
王文青鐵琴一揮,封出了一招。
人影疾轉,王文青的確是閃過了代幫主的一招快攻,可是劍勢倏變,寒芒一閃之下,第二劍已告攻到。
這一劍比剛才那一劍更疾,王文青甫自閃過了第一劍,第二招以凌厲的攻勢,擊向了他前胸。
這一招變化莫測,王文青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一閃,一掌擊了過去。
他的身子還沒有閃開,劍鋒一挑之下,“飛魔幫”代幫主已閃了開去,退站在原先之處。
所有之人均為之一愕。
王文青也為之一驚——
王文青輸了,或許他已躲過了三招?
代幫主含笑道:“王文青,承認了!”
王文青“嗡”的一聲,腦中如遭錘擊,他輸了?輸在那裏?……
這的確是一件令他感到不可思議之事,於是他目光在他的身上一掃,但見胸前的衣服緩緩裂開,現出了半尺來長的裂口。
王文青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對方劍法之高,已到了駭人之境,她能劍裂衣服,而不傷及皮膚,這的確是一件令人駭栗之事!
“血海浪子”冷冷一笑,道:“王文青,你輸了。”
王文青臉色一白,全身一顫,這一件事在令他震驚之下,的確比死亡還感到可怖!
大殿之內,突呈死寂。
王文青突然大喝一聲:“我與你拚了!”
他在悲哀傷心之下,忘了他的諾言,大喝一聲,向“飛魔幫”代幫主射了過去,鐵琴迅然攻出。
王文青這猝然發動攻勢,其勢不能説不快,“飛魔幫”代幫主一聲厲喝:“住手!”
王文青下意識把身子收了回來,代幫主厲聲喝道:“王文青,難道你要失信於我麼?”
王文青傻了!
代幫主眸子一掃王文青,突然啊的一聲,脱口驚叫,但見她粉腮慘變,蹬蹬蹬退了六七步。
這突然之變,驚駭了所有之人,王文青更是一驚!
代幫主久久才緩和了一下情緒,栗聲道:“你……”
“我怎麼了?……”
突然,他發現代幫主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衣服被挑開處胸前的“龍佩”上,一瞬不瞬地注視着。
王文青一愕。
代幫主栗聲道:“你那胸前的是什麼?”
王文青冷冷道:“怎麼?你想要?”
“我問你那是什麼?”
“‘龍佩’……”
“啊!”代幫主又吃驚得叫了起來!
這位武功高超,豔光照人的代幫主自發現王文青胸前所掛的“龍佩”到現在,無不現出了極度的驚恐。
王文青也為之大惑不解,道:“怎麼了?”
代幫主厲聲道;“你那‘龍佩’從那裏來的?”
“幹什麼?”
“我要知道。”
“我的!”
“給我看看。”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你看!”
代幫主粉腮一變,道:“我非看不可!”
“怎麼,你要用強?”
代幫主栗聲喝道:“拿下來給我看看!”
“給你看可以,但你説出一個原因來!”
“飛魔幫”代幫主喝道:“你當真不交下嗎?”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只要你説出一個原因來,我可以把這東西交給你看看,否則,除非你硬搶。”
“飛魔幫”代幫主臉色一變,一聲叱喝,突然彈身向王文青射了過去,右手一揚,抓向了王文青的龍佩。
“飛魔幫”代幫主這一抓之勢迅快如電,王文青鐵琴一揮,向代幫主抓向的手勢,擊了過去。
王文青的鐵琴擊出,代幫主一聲叱喝,左手一揮,人已飄身後退,這一瞬之間,她的手中已多了王文青身上那隻“龍佩”。
王文青臉色一變,喝道:“把龍佩還給我!”
他一個彈身,欲身子突向代幫主射去,鐵琴凌厲掃出。
“飛魔幫”代幫主叱喝一聲,右手一揚,王文青突覺被一股軟綿的掌力,迫出了數丈這外!
玉文青在吃驚之下,氣得肝膽幾乎爆炸,可是,他的武功不是人家敵手,生氣又有什麼用?
“飛魔幫”代幫主的視線,落在了龍佩上,突然間,她粉腮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吃驚、錯愕與喜悦……
所有“飛魔幫”的弟子,齊為他們代幫主這招越常軌的神情所震撼,他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這“龍佩”有不可告人的內幕殺機……
久久,“飛魔幫”代幫主才又栗聲問道:“這‘龍佩’真的從小在你身上?”
王文青臉色一變,大怒道“信不信由你,現在你已經看夠了,可以交還給我了吧?”
“飛魔幫”代幫主茫然地站在那裏!
她像極度的驚愕,而不知如何回答。
王文青一時之間不由為“飛魔幫”代幫主這驚愕的神情所攝,他也木然地注視她,發起呆來。
良久,她才像有無限感慨地嘆了一口氣,目光再度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像凝視,像追思什麼……
大殿之中,驟呈死寂。
良久,良久,她才問道:“你父親是誰?”
王文青一怔,隨即冷冷説道:“這個你不必過問。”
她突幽幽一嘆,道:“我找你很久了。”
“你找我?你找我幹什麼?”
“因為……因為……”她吶吶地説不出話來,終於,她改口説道:“我有一隻跟你一樣的‘鳳佩’……”
“什麼?……”王文青脱口而叫,他的心頭,如遭錘擊,嗡的一聲巨鳴,身子下意識退了兩三步!
他突想起“鬼琴書生”的話,“龍鳳佩”為一對,他父親將“鳳佩”贈一摯友,帶着“鳳佩”的,也就是他的妻子。
王文青想到這裏,不由為之砰然心動,道:“你……的身……上有一隻‘鳳佩’?”
“不錯!”
“那麼,你……”
“我……”——
他們均相愕而視,良久不知如何啓齒。
是的,這意外之事,震驚了他們,使他們在一時之間,均有錯愕之態。
王文青茫然地注視她……
她突挪動了腳步,向大殿之上,走了過去……
所有“飛魔幫”弟子的目光,不由全迫視在代幫主的臉上……她走上了大殿之後,目光一掃,道:“副幫主!”
“銀羅剎”應聲道:“弟子在!”
“你留下之外,其餘門人全部退下去!”
“是!”
當下“銀羅剎”喝退了門人之後,“飛魔幫”代幫主的目光,又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道:“王相公,不知令公是否告訴了你‘龍鳳佩’之事?”
王文青心頭一震,道:“我知道了。”——
是的,他們心裏清楚他們是一對夫妻,只是他們均不願意把話説出來。
代幫主説道:“王相公,你我是……”
“我知道。”
“那麼,你……”她不知如何啓齒。
“我……”他也不知説什麼!
“你……承認麼?”
“我……不知道!”
她粉腮略為一變,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創立‘飛魔幫’麼?”
“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沒有幫主麼?”
“你説看!”
“這幫主就是你!”
“什麼?”
王文青脱口而叫,這又是一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他驚愕地注視她,良久不語。
她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暫代幫主之務,因為你是我丈夫,我自不能不將你充任幫主,當初在創幫之時,我已將此情形告訴門人……”
“你告訴他們説你的丈夫才是‘飛魔幫’幫主?”
“正是。”
“那麼……”
“你就是‘飛魔幫’幫主!”
王文青為此事帶來驚喜,他的臉色依舊一無表情,望着這位“妻子”,冷冷道:“你父親是誰?”
“‘血海騎客’!”
“什麼?你父親是‘血海騎客’?”
“正是!”
“血海騎客”與他父親“四海狂客”是一對摯友,他已知曉,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父親“龍佩”就是贈給“血海騎客”。
據聞“血海騎客”遠走南海,這絕色女子既是他的女兒,那麼,“血海騎客”呢?死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問道:“那麼,你父親呢?”
“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了,家父當年遠走南海,與‘南海教’教主的女兒結婚,唯一生下了我,外祖父去世之後,家父接教主之位。”
“不幸五年前家父母相繼去世,我父親死時,只告訴我一件事,要我找掛着‘龍佩’之人,那是我丈夫……”
説到這裏,她才把話停了下來,又道:“我問他與我‘鳳佩’為何人所有?他説此人已死,傳言他兒子尚在人世,以後小心查訪……”
王文青道:“難道他沒有告訴你我父親是誰?”
“是的,他沒有説……他想説的時候已經死了。”
説到這裏,她眼眶一紅,幾乎為之黯然淚下。
王文青道:“於是,你創立了‘飛魔幫’!”
“是的,我到了中原之後,結識了我結拜妹妹‘銀羅剎’我為了想找你,不得不羅致門人,四處打聽帶‘龍佩’之人,現在,你終於到了這裏……”
王文青想到自己會到“飛魔幫”不由一肚子怒火!
“飛魔幫”代幫主向“銀羅剎”低語一陣,且向王文青注視了一陣,道:“王少俠,我姊姊説你願不願與她成婚?”
“這……這可以暫緩再談。”
“為什麼?”
“我們彼此還沒有了解?”
“這很難説。”
“銀羅剎”含笑説道:“王少俠,如果你答應下來,便可接任幫主之位!”
王文青臉色一變,道:“你們想用幫主之位引誘我?”
“當然不是!”
“那麼……”
“因為如你不與我姊姊成婚,名不正言不順,如何接任幫主之位?”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我王文青雖然是一介武夫,既無地位,也無名望,但依舊不把‘幫主’之位放在心上,二位別會錯意了。”
“代幫主”想不到王文青會説出這一種話來,當下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含笑道:“那麼,你不承認這一件婚事?”
“在下決沒有這個意思?……”
“那麼,你是答應了?”
“也不答應!”
“那麼,你的意思究竟怎麼樣?”
“我們的婚事延後再談,關於這幫主之位,只好也留在以後再説!”
“王少俠難道我姊姊配不上你……”
“當然不是……”
“那麼,你另有妻子?”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震,道:“這只是其中之一……”
“飛魔幫”代幫主突喝道:“你……已經有了妻子?她……是誰?”
她的聲音,有些激動,目光如炬,迫視在王文青的臉上!王文青淡淡一笑,道:“這是我的事,你可不必過問!”
“我為什麼不能過問?”
王文青臉色略為一變,道:“你又憑什麼過問?”
“我是你真正的妻子。”
“暫時我還不承認。”
“飛魔幫”代幫主氣得混身發抖,她萬萬沒有想到,王文青竟會一點也不把她看在眼裏。
她冷冷一笑,道:“王相公,只要你答應與我結婚,你就是一幫之主。”
“可是,我王文青不是這一種人。”
“我也可以幫你報仇。”
“好意心領,王文青一人足可報仇!”
“説來説去,你還是不答應?”
“不錯,暫時,我王文青無法答應這一件事。”
“飛魔幫”代幫主氣得混身皆抖,恨不得一口吃了王文青,方消心頭之恨!
然而,王文青有他的人格與自尊,他有過人的傲氣與自尊心,他不願在名利的誘惑下,喪失了他自己的人格!
他更不願意自己因妻子而成名,那後果將被江湖嘲笑,這些事都不是王文青所不能去承受的。
“飛魔幫”代幫主粉腮一變,喝道;“王文青,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
“飛魔幫”代幫主突厲聲一笑,其聲可怖駭人,似是其心中的殺機,讓這狂笑之聲發泄出來……
她的笑聲嘎然而止,喝道:“很好,王文青,對我你既然不放在心上,你給我滾,當心你以後求我之時。”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放心,我王文青永不會求你!”
“好極了”,她鐵青着臉,向“銀羅剎”道:“妹妹,帶他出去。”
“是!”
王文青冷冷道:“把‘龍佩’還給我。”
“飛魔幫”也不答腔,一抖手,把“龍佩”擲還給王文青,王文青接過了“龍佩”納入懷中,問道:“那麼,我們打賭的事呢?”
“一筆勾消?”
王文青冷冷一笑,突轉身,向殿外行去,“銀羅剎”緊隨其後,出了大殿,已到了樓宇之外。
穿過了樓前的花園,不久已到了一處斷巖之前,巖邊有一條小路,通往山下。
王文青向“銀羅剎”説道:“副幫主,請留步,在下告辭。”
話落,彈身向崖間小路飛射而去,王文青一陣狂奔,出了山,他不由把腳步停了下來。
他想到剛才那一幕,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想:“現在我該去那裏?是的,去找邵惠雯報仇!”
心念打妥,他取道向“神女谷”奔來。
“神女谷”依舊沒有變,他奔過了長谷穿過了巨林,已來到了圍牆之外。
突然——
紅衣人影一閃,數個紅衣少女,突然擋住了去路,王文青此時心中充滿了殺機,大喝一聲:“讓路!”
斷喝聲中,他右手鐵琴已經攻出。
王文青猝然發招,其勢如電,當首的兩個紅衣少女,慘叫聲中,應聲死於地上。
王文青一個彈身,已向牆內射了過去。
王文青帶着瘋狂殺機,幾個起落,已到了精美的樓宇大門之中,倏然——
站在石階前的數個紅衣女人,突然掠身截住了去路,王文青狂吼道“找死——”
右手鐵琴攻出,左手已攻出了一掌。
又是兩聲慘叫之聲,應聲而起,頭前的兩個紅衣女人應聲而死,王文青彈身向門內射了過去。
倏然——
一聲冷喝傳來:“站住!”
聲落人到,紅衣人影乍閃之間,十數條人影,已擋住了王文青的去路!
王文青下意識把腳步停了下來,抬眼一瞧,但見“吸血妖花”領着十數位門人,站在了面前。
“吸血妖花”粉腮一變,道:“王文青,想不到你又到了我‘神女谷’,這真是幸會了。”
王文青喝道:“快叫邵惠雯出來……”
“幹什麼?”
“殺她!”
“只怕你辦不到。”
王文青切齒喝道:“你真不叫她出來麼?”
“不錯!”
“找死!”
王文青一聲狂喝,身子已射丁過去,鐵琴出手如電,寒芒一閃,已出手攻向了“吸血妖花”。
“吸血妖花”是早已料到王文青此着,當下一聲叱喝,左手一揮之間,已告出手攻去。
人影乍閃,十數個紅衣女人,已全出手攻向了王文青。
王文青一聲狂吼,一掌迫開了這些人的攻勢,右手播弄了三聲勾魂奪魄的琴聲。
所有之人在這三聲琴聲過後,全收身後退,王文青卻挾着如電身形,鐵琴連攻而出。
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慘叫聲是駭人的,血花四濺,屍體一具接一具倒了下去……
屠殺——栗人的屠殺。
十數個人在剎那之間,盡死在王文青的鐵琴之下,除了“吸血妖花”悚然往後退去之外……
王文青一步一步向她逼了過去,切齒道:“你叫不叫邵惠雯出來?”
“我……”
“説,叫不叫?”
王文青話聲甫落,一聲冷笑之聲,從大門之內傳來,道:“王文青,想不到你會到這裏來撒野!”
王文青抬眼一瞧,只見“神女谷”副谷主唐婉貞,領着兩個龍錘老婦及二十多位門人,站在了門口。
唐婉貞目光一掃階前屍體,粉腮為之慘變,道:“這些人是你殺死的?”
“不錯!”
“你到這裏屠殺我們人……”
“如果你不叫邵惠雯出來,死的可能不止這些人。”
“閣下找她幹什麼?”
“殺她!”
“閣下是到此尋仇?”
“對了!”
“不知你與我們谷主何仇?”
“這個你不必問!”
“為什麼?”
“我找的是她,要殺的也是她。”
“神女谷”副谷主唐婉貞冷冷笑了一笑,道:“可是我們谷主目前不在谷中……”
“什麼?她不在?”
“不錯!”
王文青臉色一變,殺機溢於臉上,道:“她在那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胡説!”
“我有什麼胡説?”
“她去那裏你會不知道?”
唐婉貞冷冷一笑,道:“不錯,她沒有告訴我……”
王文青喝道:“什麼?不知道?她為一谷之主,行蹤何往,你會不知道麼?這簡直是胡説八道,如果你説謊,當心我王文青要殺人了。”
唐婉貞臉色一變,道:“閣下出手試試!”
王文青仰首一陣狂笑,道:“你們既然找死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王文青一語甫落,人已射了過去,出手攻向了“神女谷”副谷主唐婉貞,鐵琴疾揮中,連攻兩招。
王文青甫自出手,站在唐婉貞背後的兩個龍錘老婦,同時揚起了鐵枴,攻向王文青。
這兩個老婦分以左右之勢攻招,其勢之快,無與倫比,王文青在兩位老婦疾攻之下,不由被迫得退了一步。
唐婉貞以閃電之勢,撲了過來。
王文青一聲斷喝,人似電光石火,向唐婉貞撲了過去,出手連擊兩招。
一時之間,殺聲震天,打得好不劇烈。
倏地——
一聲慘叫之聲——破空響起,但見左側的老婦應聲而倒地,王文青旋身而上,喝道:“你説不説邵惠雯在那裏?”
唐婉貞不答。
王文青氣得混身皆抖,當下一聲虎吼,人閃如電茫,狂撲唐婉貞,凌厲地擊出了兩掌。
倏地——
一聲悶哼聲起,唐婉貞嬌軀栽出,一口鮮血已從口裏噴出,倒地不起!
王文青一個彈身,向唐婉貞射去,驀然——
人影一閃,寒光驟射,一條人影,射向了王文青,劍芒已攻向了王文青的背脊。
這一條人影出手奇快,幾令王文青難於閃躲,他滑退了一丈,才堪堪避過了對方攻勢。
抬眼瞧去,使王文青臉色大變,駭人的殺機,抹過了他的臉上,厲聲喝道:“是你?”
來人,正是邵惠雯。
她冷冷一笑,道:“不錯,是我。”
王文青狂聲一笑,道:“邵惠雯,我以為你已藏到十八層地獄之下,而不敢出現呢?哈哈哈……”
王文青發出了一陣狂笑,其聲聞來,令人心寒。
邵惠雯冷冷一笑,喝道:“王文青,你笑什麼?”
“笑你死在今日,邵惠雯,在殺你之前,我有話問你……”
“説!”
“我父親對不起你?”
“沒有!”
“那麼,你為什麼要殺害他?”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
“不錯!”
“那麼,在你死前,你還有什麼話説?”
“沒有!”
兩人交手這只是在瞬眼間的事,王文青就接過了邵惠雯的身軀之後,臉上的殺機更濃了。
王文青厲聲喝道:“邵惠雯,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
邵惠雯睜眼一望王文青,冷冷道:“要殺便殺,何必多言?”
王文青狂笑道:“殺你易如反掌,不過,在殺你之前,我有話問你,六大門派六部經典放在那裏?説!”
“六大門派六部經典?”
“不錯!”
“我不説!”
王文青喝道:“你不説?”
“不錯!”
“那麼,‘閃電門’一派在什麼地方?”
“幹什麼?”
“我要找‘閃電門’門主,他不是你的情夫麼?”
“對了。”
“‘閃電門’在那裏?説!”
“我也不説!”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邵惠雯,你是一個聰明人,你為了‘閃電人’,不惜殺害了我父親及‘鬼琴書生’,但不知‘閃電人’給了你什麼?”
“這個你不用管。”
“不錯,我不用管,不過,我只是提醒你,‘閃電人’不知給了你什麼代價,使你肯為他犧牲?”
邵惠雯的臉上一陣激動之色。
王文青臉色一變,又冷冷一笑,道:“再説,你現在被我所擒,‘閃電人’為什麼不來救你?他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你不必説了,要殺你就下手!”
王文青喝道:“邵惠雯,你當真不説麼?”
“不錯!”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邵惠雯,你何必做一個傻人?假如你肯説出六部經典及‘閃電門’在那裏,我或許留你一個全屍!”
“你不必多説了。!”
“這麼説來,你是不説了?”
“不錯。”
王文青的右手,緩緩舉了起來,突然間,他似想到了什麼,挾着邵惠雯,向“神女谷”外奔去。
剎那之間,王文青已經出了“神女谷”,邵惠雯不由栗聲,問道:“王文青,你帶我去那裏!”
王文青冷冷道:“去祭我母親在天之靈。”
“啊……”
邵惠雯一聲驚叫,粉腮一陣慘變!
這時,王文青彈身向青龍山奔來,當天黃昏,已來到了青龍山,青龍谷外的山林之中,蔡淑娥墳墓,已遙遙在望。
王文青一個彈身,已到了墳前,他望着他母親墳墓,良久,良久,忍不住黯然淚落……
他將邵惠雯的身子,擲落在蔡淑娥的墳前,喃喃説道:“娘!我已將你的仇人帶到你的墳前,祭你在天之靈……”
説到這裏,他已泣不成聲了。
他咬着鋼牙,將邵惠雯的身子提了起來,邵惠雯臉色一陣灰白,王文青冷冷喝道:“邵惠雯,六大門派六部經典在那裏?”
“不説!”
“你再不説,我就先砍去你一雙手,你説是不説?”
“不説!”
王文青大怒,他右手取過了邵惠雯的斷劍,高高地舉起來,厲聲喝道:“你説不説?”
“不説——”
“説”字未出,王文青的右手斷劍劈下,“嚓”的一聲,緊隨着一聲悶哼,邵惠雯的一支左手已經應聲落地!
王文青厲聲喝道:“六部經典在那裏?説不説?”
“我説……我……説!”
“在那裏?快説!”
“在……‘閃電魔君’之手……”
“誰是‘閃電魔君’?”
“‘閃電門’門主!”
“‘閃電門’在哪裏?”
“在……唉喲!”
邵惠雯話猶未落,一聲慘叫之聲,突傳自邵惠雯之口,王文青心大頭大震,但見邵惠雯腦血飛濺,死於非命。
王文青目光驟掃,一聲冷笑之聲從破空傳來,三丈之外,出現了一個白衣人影。
王文青臉色一變,來人竟是“閃電人”!
但聞“閃電人”冷冷一笑,道:“王文青,你這一手真是絕招呀!”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閣下這背後殺人,未嘗不是絕招!”
“我只是不讓她説話罷了!”
“你怕她把你們的門派地址説出來?”
“不錯!”
“那麼由你來説還不是一樣!”
“我來説……”
顯然地,對方還沒有明白王文青這話中之意,王文青冷冷一笑,道:“不錯,由你來説。”
對方終於明白了王文青話中之意,當下冷冷一笑,道:“不知你用什麼辦法叫我説?”
“你就會知道的!”
王文青一語甫落,人已如電射出,疾如電光石火,向“閃電人”撲了過去!
王文青彈身一撲,白光乍閃,“閃電人”挾其閃電身法,反身撲向王文青,灼熱無倫的掌力,已攻了過來。
兩條人影,平空疾轉之間,王文青已攻出了三掌。
“閃電人”似是估不到王文青武功會高到如此出奇,當下不由被迫退了七八步。
王文青瘋狂撲擊,鐵琴連攻三招。
這是一場極為劇烈的打鬥,倏地——
白影一閃,另一條白光,突然射向了王文青,這剎那之間,周圍又出現了三個白衣“閃電人”。
這另外一條“閃電人”撲攻王文青,挾其閃電的身法及掌力,使王文青及難招架。
倏地——
厲喝聲起,兩個“閃電人”同時期身,四個“閃電人”,全部發動攻勢,使王文青招架不穩,退了七八步。
王文青狂吼道:“想不到‘閃電人’也會使出這下三流的手段來,這真是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一個“閃電人”冷冷道:“小子,你還不束手就縛?”
“你們過來試試!”
王文青話猶未落,四條白影,同時掠起,以閃電之勢,出手攻向了王文青!
一個“閃電人”王文青應付有餘,四個人聯合出手,就不是王文青所能應付得了。
倏地——
就在四個閃電人聯合出手之際,一條青衣人影,如電射進了場中,厲聲喝道:“不要臉的東西看劍!”
寒光乍閃,青衣人影以閃電之勢,凌厲攻出了兩劍,劍芒過處,慘叫之聲,應聲而起!
一個“閃電人”應聲慘死!
三個“閃電人”心頭同時一震,不由齊收身後退,王文青亦為之心震,抬眼望去,但見來人赫然是那個神秘的青衣人。
此時此地,這神秘的青衣人又突告出現,委實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當中的“閃電人”冷冷一笑,道:“閣下是什麼人?”
青衣人的臉上一無表情,曬然道:“你們不配知道!”
“難道閣下想管這一趟閒事?”
“對了!”
“你活得不耐煩了?”
“大概是!”
“找死——”
白衣人影一閃,一個“閃電人”已出手攻向了青衣人,在白影一閃之下,青衣人一閃身,長劍已經擊出。
人影疾轉之間,雙方已各攻出了三招。
王文青就在青衣人出手之際,他也撲向了一個“閃電人”,出手打出兩掌。
王文青此時大有拚命之勢,出手攻招之下,全力施為,凌厲的招式,挾着驚人的掌力,狂卷而出。
倏地,一聲慘叫,破空響起,但見那個與青衣人動手的“閃電人”,已被青衣人一劍穿胸而過!
青衣人一收長劍,身形一劃,向另外一個“閃電人”射了過去,劍花環繞,連擊兩劍。
青衣人的武功劍術,委實高得令人咋舌,他在舉手投足之間,便毀去了兩個“閃電人”,這武功之高,當真駭人咋舌了。
但聞一聲慘叫之聲,再度破空響起,另一個“閃電人”又應聲慘死於青衣人的凌厲劍勢之下。
青衣人連誅三個“閃電人”只是在眨眼之間的事,但見他還劍入鞘臉色依舊無表情,目光投在了與王文青動手的“閃電人”身上。
這當兒——
王文青與那個“閃電人”雙方已攻出了七八招,王文青一連快攻,使那位“閃電人”及難招架。
倏聞王文青一聲斷喝,右手鐵琴出手,左手也迅厲地攻出了一掌,只聽砰的一聲,那位“閃電人”應聲倒地。
王文青一彈身,把他的身子整個提了起來。
他提起了“閃電人”之際,那青衣人發出了一聲苦笑,突然向蔡淑娥的墳前走了過去。
但見他站在蔡淑娥的墳前,臉上湧起了一片極為黯然之情,似在憑弔,也好像在回憶。
王文青反而一怔!
當下他提着“閃電人”,向他母親蔡淑娥的墳前,走了過來,青衣人依舊靜立不動。
王文青一怔,施禮道:“多謝老前輩,兩次援手之恩!”
青衣人的目光,徐徐地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道:“區區之事,何謝之有?”
王文青問道:“請問老前輩和先母相識?”
青衣人凝重地頷了一頷首,道:“是的,我認識她!”
“請問老前輩尊諱如何稱呼?”
“過去名號不提也罷……”
王文青淡淡一笑,道:“難道老前輩不肯告訴在下名誰?”
“我叫彭北文!”
“什麼?”王文青脱口大叫,身子不由自主退了兩三個大步,駭然道:“你……就是‘魔鬼聖劍’?”
“正是!”
一時,王文青怔立在那裏!
這彭北文不正是他母親蔡淑娥的初戀情人麼?想不到他會兩次救了自己。
“魔鬼聖劍”惋然一笑,道:“出你意外?”
“是的!”
“你知道我與你母親之間的事?”
“我知道!”
“魔鬼聖劍”長長一嘆,道:“可惜我們無緣!”
“老前輩,我問你,我母親嫁給我父親之後,你還跟她來往?”
“誰説的?”
“邵惠雯。”
“她胡説八道,不過,”他惋然一嘆,道:“在她婚後,我們曾經再見過一次面,但那是清白的,我們只是彼此回憶了一下那逝去的美好時光,其餘,我們有輕嘆與悲傷。”他嘆了一口氣,又道:“想不到十數年一別,她已死了!”
“老前輩,我娘辜負了你!”
“沒有,這是天意!”
“那麼,你不恨我爹?”
“魔鬼聖劍”搖了搖頭,道:“我不恨誰,或許我們無緣,我們有過夢想,有過歡樂,也有過美麗的憧憬,但這些都已過去了。”
説到這裏,他語帶沙啞,由此可見他是一個極為悲傷之人。
王文青也不由替這純情的人感到一陣黯然與悲痛,王文青也理會出來他此刻的心情。
他付出了一生感情,可是,他永遠收不回來了。
他看了王文青一眼,道:“你父親是被‘鬼琴書生’殺死?”
“是的。”
“‘鬼琴書生’是你師父嗎?”
“是的,是我師父。”
“那麼,這是為了什麼?”
王文青將這一段怨仇,詳詳細細地告訴了彭北文一遍,彭北文聽完了這一段經過,問道:“那麼,殺死你父親的除了‘鬼琴書生’之外,便是‘閃電魔君’了?”
“是的!”
“‘閃電魔君’在那裏?”
“問這個‘閃電人’或許可以知道。”
“魔鬼聖劍”彭北文的臉上,驟現殺機,喝道:“那麼,你問問他。”
王文青頷了一頷首,右手疾拍“閃電人”周身數處穴道,“閃電人”已悠悠醒了過來。
這“閃電人”年約四旬,長像甚為俊偉,王文青臉色一變,喝道:“閃電人,你想死還是想活?”
“閃電人”目光一掃,臉色乍變,道;“想活怎樣?想死……”
“如果想活就好好回答我幾句話!”
“什麼話?”
“你們門主叫‘閃電魔君’?”
“不錯。”
“門派設在那裏?”
“不説!”
“什麼?不説?”
“不錯,不説!”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你何必多受皮肉之苦?只要我一出手,我不相信你承受得起分筋錯骨!”
“閃電人”臉色乍變!
王文青喝道:“你説是不説?”
“不!”
王文青再也忍耐不住,一聲低喝,右手拍出,迅快地拍了“閃電人”周身數處大穴。
隨着王文青手指過處,“閃電人”驟然輕哼出口,額角汗水驟滾,神情痛苦無倫。
王文青厲聲喝道:“你再不説,便叫你痛苦而亡……”
“我……説……”
他嘶叫着,聲極駭人!
王文青手指點出,解去了對方的穴道,喝道:“快説!”
“閃電人”喘了幾口入氣,緩和了一下神情,道,“本門在‘天魔山’內……”
“共有多少門人?”
“五十多個!”
王文青冷冷道:“看在你誠實的份上,我王文青饒你不死,不過,我要廢去你一身武功。”
話落,手指疾點,廢去“閃電人”一身武功之後,才將對方擲落地上,冷冷喝道:“你可以走了。”
“閃電人”狠狠看了王文青一眼,轉身踉蹌奔去。
王文青望了“魔鬼聖劍”一眼,目光再度落在了邵惠雯的屍體上看得他臉色一變。
他冷冷一笑,道:“邵惠雯,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拾起了那柄斷劍,乍起乍落,一連劈了數十劍,將邵惠雯劈得血肉模糊……
倏地——
一聲冷笑之聲傳來:“王文青,這手段太辣了。”
燈光驟閲,那神秘的“提燈客”,突然出現在兩丈之外!
王文青餘恨未消,冷冷道:“辣?哈哈哈……可是我父母皆死在她的手裏呀……”
“王文青,這就不對了,縱是大惡不赦之徒,一死足夠了,碎屍之舉,並非俠義中人應有本色。”
王文青正待答話,彭北文道:“不錯,這位閣下説的是實話!”
“提燈人”突説道:“你不是老彭麼?”
“魔鬼聖劍”一怔,應道:“不錯,你是……”
“我是誰你聽不出聲音來?”
“聽不出!”
“彭老兄,你真是貴人健忘,我是丁南宗呀!”
“什麼?你是老丁?”
“正是!”
“魔鬼聖劍”説話聲中,“提燈人”已到了面前,但見對方年紀與彭北文不差上下,只是比彭北文稍為消瘦。
彭北文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二十年後,還能與你相見,真是意外,老丁,你提着這把燈籠幹什麼?”
“照路呀!”
“胡説!”
“不騙你,我提燈是照路,不過,這燈另外還有妙用就是了!”
彭北文道:“老丁,二十年一別,不知你一向可好?”
“好好!”
“老牛呢!”
“已有十幾年不曾看見他了,我看他大概死了……”
“提燈客”話猶未落,一團黑影,直朝“提燈客”的臉上打來,“提燈客”一閃身,閃了開去,口裏喝道:“誰?”
沒有人應聲。
這一下把個“提燈客”弄火了,他臉色一變,道:“那一個王八蛋……”
“蛋”字甫落,第二團暗器竟又朝“提燈客”的面門打了過來,這一下“提燈客”已有準備,幌身避過之際,身影直朝暗器擊來之處射了過去。
燈光閃處,在“提燈客”一閃之下,一條黑衣人影,如電地撲向“提燈客”,人影疾閃,雙雙分開!
但見來人身着黑衣,年紀也在四旬開來,身材矮小,“提燈客”略為一怔,喝道:“是你?”
黑衣人冷冷笑道:“怎麼,我沒有死出你意料之外?”
“這……”
“你這老王八蛋咒我死!”
“提燈客”哈哈一笑,道“真是説人人到,談鬼鬼到!”
黑衣老人也突哈哈一笑,道:“丁老鬼,你別得意,我若死了,也要拉你一腿!”
“魔鬼聖劍”彭北文含笑道:“牛兄,數十年不見,想不到你依舊不減當年風采,不知一向可好?”
“託福!”
王文青看到這三個人原是舊交,可是就想不出這黑衣老人究竟是誰。
當下彭北文向王文青道:“王文青,過來見這兩位老前輩。”
黑衣老人道:“免了,我們都已見過面了。”
王文青一怔,暗道:“提燈人我是見過,你這黑衣老頭我又幾曾見過?……”
心念中,黑衣人似已窺知王文青的心意,道:“小子,你忘了我的聲音?”
王文青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道:“……是‘夜蝙蝠’?”
“對了!”
“原來是老前輩,晚輩有禮了。”
“不必了!”
當下王文青也向“提燈客”見過了禮之後,才知道他們三人當年被武林譽為“武林三英”。
這三人年紀均是四十有三,當年橫縱江湖一時,被譽為武林後起之秀。
當下“夜蝙蝠”説道:“二位不知是否常在江湖走動?”
“魔鬼聖劍”搖了搖頭。
“提燈客”道:“我倒是常在江湖走動。”
“那麼,你看出來江湖瀰漫着一片殺機?”
“不錯。”
“夜蝙蝠”道:“這‘閃電門’門主究竟是誰,的確是一件難於推測之事,不過,除了‘閃電魔君’之外,‘幽靈門’亦將為江湖帶來了一片血潮!”
“這是一件預料中的事。”
“這兩個神秘的門派,目前按兵不動,似是有什麼原因,尤其是‘幽靈門’來得更為奇怪,其門主究竟是誰,目前也無人知曉。”“夜蝙蛹”説到這裏,嘆了一口氣,又道:“二十年前,‘天殘尊者’死時預言今天江湖會籠罩了一片殺劫,果然不假,‘神劍’找主,可能也在此時。”
王文青説道:“三位老前輩你們談吧,我要走了!”
“魔鬼聖劍”彭北文問道:“你去那裏”?
“去‘閃電門’。”
“什麼?你要去‘閃電門’?”
“不錯!”
彭北文皺了一皺眉頭,道:“以你武功而論,當非‘閃電魔君’敵手,想談報仇,未免言之過早。”
“夜蝙蝠”道:“王文青,江湖傳言,有一件武林至寶在你身上,當非是一件以訛傳之事……”
“可是我身上找不到有什麼奇特之處。”
“夜蝙蝠”問道:“王文青,據説與你父親當年一起失蹤江湖的,還有一個‘玉面俠’,你是不是知道這一件事?”
“我已知道。”
“後來單你父親出現,而‘玉面俠’卻始終不見影子,這其中也非無故,只是一時之間,令人無法推測,”他語鋒略為一頓,又道:“你再想想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奇特之處”?
王文青搖了搖頭,道:“我想不出。”
“夜蝙蝠”皺了一皺眉頭,道:“會不會將這東西去處,寫在你的身上?”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震,道:“寫在身上?”
“不錯,除此之外,其他似已根本不可能,你不防把衣服脱下,讓我們瞧瞧。”
王文青道:“這怎麼可能?”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時又沒有女人,脱光了衣服,又有什麼關係?”
王文青無奈,只好脱去了全身衣服,可是,“魔鬼聖劍”及“提燈客”在王文青赤裸裸的身子找了一遍,可是他的身上沒有一個字。
“夜蝙蝠”道:“果然是沒有!”
當下王文青穿好了衣服,雙手一攤,道:“現在你們相信了吧?”
王文青話聲甫落,突然,一聲冷笑之聲,破空傳來,兩條幽靈般的影子,出現在三丈之外。
“夜蝙蝠”低聲道:“幽靈人!”
王文青臉色一變!
一個“幽靈人”冷冷問道:“誰是王文青?”
王文青臉色一變,應道:“是我怎麼樣?”
“原來是閣下,請問你認識‘玫瑰血神’?”
王文青心頭一震,道:“她怎麼了?”
“她已做了本門階下囚……”
王文青臉色一變,喝道:“這話當真?”
“不錯,我們奉我們主之命,特來恭請閣下到我門一行!”
“我不去呢?”
“我想閣下不會不去之理,因為‘玫瑰血神’在我們手裏!”
“你們拿人做威脅?”
“就説是吧!”
“你們門派在什麼地方?”
“這個閣下去了就會知道。”
“可是我王文青一生卻不受人擺佈,倒是你們二位既然來了,我就不能讓你們回去了。”
王文青喝聲甫落,人已射了過去!
“夜蝙蝠”低喝道:“拿下這兩個人!”
“夜蝙蝠”喝聲甫落,黑衣人影一閃,已當先射了過去,王文青的鐵琴,已攻向了一個“幽靈人”
這當兒,“魔鬼聖劍”也拔出了長劍,人似閃電射去,而“提燈客”也欺身撲上。
這三個人加上王文青,其攻勢何等凌厲,一聲慘叫,應聲而起,一個“幽靈人”慘死地上。
一聲悶哼聲起,第二個“幽靈人”也栽了下去。
彭北文迅快地提起了那“幽靈人”的身子,喝道,“説,‘幽靈門’在什麼地方?”
“幹什麼!”
“你説‘幽靈門’在那裏?”
“天山!”
王文青聞言,心頭大震,道:“什麼?在天山?”
“不錯。”
“你們門主是誰?”
“‘幽靈老人’!”
彭北文喝問道:“天山什麼地方?”
“這個我不會説。”
“不説?”彭北文冷冷一笑,道:“難道你受得起皮肉之苦?”
一語甫落,右手已經點出。
在彭北文一點之下,但見那“幽靈人”口血湧出,哀叫一聲,氣絕而亡,原來“幽靈人”是咬舌自盡。
彭北文一怔道:“想不到你還是一個鐵血漢子!”
話落,把對方摔落地上。
王文青脱口道:“幽靈門既在天山,可能跟‘死亡錢’有關。”
“‘死亡錢’上寫了些什麼字?”
“天山梅嶺皇城,而且‘玫瑰血神’是到這地方被擒的,我必須先趕到這地方去。”
彭北文道:“我陪你走一趟。”他目光一掃“提燈客”與“夜蝙蝠”,道:“二位呢?”
“你們請吧!”
當下王文青與彭北文別過了“提燈客”與“夜蝙蝠”雙雙彈身奔去,瞬眼之間,巳出了數十丈。
倏然——
一個聲音傳來,喝道:“王弟弟!”
王文青聞聲,下意識把腳步停了下來,轉臉望去,但見“地獄魔花”姍姍而至。
王文青臉色一變,突然之間,他記起了“血海浪子”告訴他的話……不由感到一片怒火,湧上了心頭。
“地獄魔花”臉上一片惋然,可以看得出來,她內心是極為哀傷的。
王文青冷冷道:“你有什麼事麼?”
“王弟弟……”
“住口,我不是你的王弟弟……”
“你……”
“我恨你‘地獄魔花’你欺騙我……”
“欺騙你什麼?”
“你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什麼?你……‘地獄魔花’”氣得混身發抖,一時説不出話來。
王文青冷冷道:“這話是‘血海浪子’説的,難道你是一個好女人麼?”
地獄魔花倏地慘然淚下,道:“王文青,將來你會知道我是不是一個好女人,現在我不願多辯白,只是我要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説吧。”
“地獄魔花”不願意把她失身之事,告訴王文青,她忍受了這個刺激,王文青未嘗忍受得了。
他強壓制心頭悲傷,道:“關於武林中傳説中的至寶,的確是在你身上……”
“你怎麼知道!”
“你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你放心,我身上各處全找過了。”
“我説還有一個地方!”
彭北文問道:“什麼地方”
“腳底下!”
“地獄魔花”這一句話説得王文青與彭北文心頭一震,一時茫然地注視着“地獄魔花”。
“地獄魔花”幽幽道:“你可以再看看腳底下,我們就此而別了。”
話落,她一轉身,姍姍行去,她告訴自己:“王文青,我們別了……”
她帶着淒涼的身影,消失了!
王文青只是黯然地注視着她,他的內心在痛苦着:“天啊……我為什麼會愛上她?”
彭北文倏喝道:“王文青,脱下鞋子讓我看看。”
王文青在黯然中醒了過來,他望着彭北文道“你認為字會寫在我的腳底下?”
“有可能?”
王文青無奈,只好坐地把鞋子脱了下來,把腳底朝彭北文一伸,道:“你看吧?”
“魔鬼聖劍”目光過處,突啊!的一聲,脱口叫了起來,但見他的臉色,現出了驚駭之色……
王文青心頭一寒,悚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