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琴書生”説他與邵惠雯有一段情,使王文青感到了一陣意外與茫然!……
“你……不信麼?”
“我不知道!”
“鬼琴書生”説道:“是的,你不會知道,因為件事牽涉到我為什麼會殺你父親……”
“你為什麼會殺他!”
“鬼琴書生”沉思了一下,説道:“事情是這樣的——”
我與邵惠雯本是一對戀人,對這一件事,江湖上知之甚少,當時我們曾賭氣而分別了一個時期!
在這一個時間裏,我隨恩師在荒山學藝了將近五年,這五年之中,使我更加想念“斷劍玉人”邵惠雯。
五年後下山,邵惠雯已嫁給了你父親。
為此,我傷心了一個時期,我對世事恨之入骨,於是也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殺人的行為。
有一天,我與邵惠雯相遇了!
我們經這了五年的分離,使我們感覺到彼此之間相愛是多麼深刻,從她的口中,我知道她並不幸福!
一夫二妻,多半是無法得到幸福的,這並不是説你父親待她不好,而是她總認為這愛只是一半!
於是在我們相逢之時,發生了肉體關係,事後,我們便黯然分別。
離開了邵惠雯之後,我產生了毒計,我要殺你父親,也在這時,我認識了你父親!
你父親武功之高,委實是天下無雙,我曾與他比試,只在他手中,走到八招!
我為了欲得邵惠雯,終於做出了盜取了六大門派六部經典之事,我便潛隱起來,開始練功!
每隔十天半月,邵惠雯便來找我,除了一番纏綿之後,她便走了。
那一年,邵惠雯突然來找我,她問我為什麼不將王世烈除去,以後我們便可以長期廝守?自然,這是我老早在計劃之事,我便告訴她我的計劃,於是她説她可以暗中下手,約定了某天進行這計劃。
事發當天,邵惠雯已經給你父親服下了一種無味的強烈毒藥,而我在猝然出手之下,殺了你父親!
當時如非你父親毒發,我不止只傷了一臂,可能還要喪命在他手中!
於是,我奔向了你們住處!
這時,你母親蔡淑娥飛奔而出,我將他打傷之後,便進入了屋內,於是,我發現了另一件事!
我奔入屋內之際,從屋內飄出來邵惠雯與一個男人的談話之聲,那男人説:
“邵妹,這辦法真是妙極了,‘鬼琴書生’除了王世烈,我們再將他除去,以後傳告江湖,説為王世烈報仇……”
我聽到這裏,已怒火中燒,因為我竟不知邵惠雯用了毒計想害我,實際上她已另有情夫!
這時,邵惠雯説道:“你武功殺得了‘鬼琴書生’麼?”
“不要説‘鬼琴書生’,即是王世烈,我也不放在眼下!”
“這就好——”
邵惠雯話猶未了,一聲小孩哭聲突傳來,邵惠雯説道:“那小雜種怎麼辦?”
“殺了他不就行了?”
“不,不要殺他,據我所知,王世烈有一部奇書,藏在他身上。”
“那麼,我們把他帶走,等找到了那部奇書,再殺他!”
“好!”
“這時——”
我心裏突然想到了什麼,奔入了房內,見你正在房內啼哭,我一把抓起了你,向屋外奔去。
邵惠雯掠身而出,喝道:“你要把王文青帶到那裏?”
我憤怒地説:
“邵惠雯,我中你的毒計了,你這毒女人,你一石雙鳥想殺害我與王世烈,我會再殺你……”
我彈身奔去,突然一個聲音喝道:“閣下,雖然你已知道我們計劃,但你逃不了!”
白影一閃,一個年約三旬的人截住我的去路,這人不問可知是邵惠雯的第二個情夫他自稱“閃電人”。
於是我們就此動手,見對方武功之高,真的駭人咋舌,三招之內,我已被他打中了一掌!
這時我認為再不走,便會喪命,於是,便拚命攻了三掌,彈身奔去,對方追到了一處斷崖,我一咬鋼牙,跳了下去!
落地之時,我再度以左手下地——因為我左手已傷,縱是折斷,也能保全你我兩命!
落地,我一支左手終於折斷,但這減輕了壓力,使你我倖免於難,於是,我帶你到了“鬼王巖”就是這事情的全部經過。
“鬼琴書生”説到這裏,已奄奄一息了……
王文青黯然淚落,不由問道:“那麼我父親之被你所殺,與‘虎關’‘魔鬼劍手’一無關係?”
“沒有關係,我們從未謀面。”
“六部六大門派的經典呢?”
“鬼琴書生”喘了幾口氣之後,説道:“我帶你到了‘鬼王巖’之後,曾再返回我原先住處,可是六部經典已被邵惠雯與閃電人取走了!而她也一去沓如黃鶴。
我發誓將你調教成為一個武林奇才,使你有報仇之日!直到七八年前,我才出現江湖一次,我到‘神女谷’找到了邵惠雯,我武功已不是她的敵手。
為了報仇,我想到了‘死亡錢’,因為‘死亡錢’可能是‘死亡魔姬’潛身之所,只要能找到‘死亡錢’或許能學到一身絕學。
當你功成之日,我叫你去找‘追風堡’堡主,因為你一道出王世烈,他就人告訴你這件事,我暫時不與你相見,等我找到了‘死亡魔姬’報了仇,我會在你面前以死謝罪。……”
王文青咬了-咬鋼牙,在極度悲傷之下,他茫然地注視“鬼琴書生”,久久無語!
“鬼琴書生”又道:“現在事情你全部明白,報仇之任,也只有落在你身上了!”
王文青悲切頷首,道:“那麼,我再問您一件事……”
“你……説吧。”
“我父親還有一個摯友叫‘血海騎客’?”
“我知道!”
“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沒有!”
“他人呢?”
“據説遠走南海,迄無消息!”
“你知道我身上有一隻龍佩?”
“知道,這件事你父親當時也告訴過我,另有一隻鳳佩,他贈給一位好友,他説帶鳳佩的就是你的妻子!”
王文青道:“我母親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我就不知道了!”
王文青沉重而悲切地頷了一下首,或許她母親想在死前告訴他,但已無法啓口……。“鬼琴書生”又道“如非我聽到你中了‘魔鬼劍手’的‘柳葉劍’,生命危在旦夕,我也不會出現,你要‘死亡錢’麼?”
“是的!”
“鬼琴書生”探手入懷,取出了兩枚“死亡錢”交給了王文青,他的臉色,越來越為焦黑……
王文青對於“鬼琴書生”,真是不知是仇還是恩。
“鬼琴書生”又喘了一口氣,道,“你……願……意……幫……我一……件事……”
“你説好了!”
“幫……我……找回……六部……經……典……”
“一定的我一定為您取回,交還給六大門派……”
“這……就……好……”他一陣急促的喘氣,又斷斷續續説道:“你…願……意……原諒……我?……”
王文青悲絕地説道:“我……原諒你!”
“鬼琴書生”的嘴角上,現出了一絲笑容,但這笑容是極為短暫的,他頭一擺,死了!
王文青望着他突然滾下了兩滴眼淚,不管他對他做下了不可饒恕的事,畢竟對自己有恩!
情與仇,應該隨他死亡消失了——因為他原諒了他!
白髮老人望着“鬼琴書生”焦黑的屍體,嘆了一口氣,道:“一個人真是難於分好與壞呀!”
王文青喃喃道:“是的,一個人真的難於分出好與壞……老前輩,多謝你剛才救命之恩!”
“這算不了什麼!”
白髮老人話猶未落,倏然——
一陣步履之聲,破空傳來,王文青徐徐回首望去,但見兩個藍衣女婢,緩緩向他走了過來!
王文青略感一怔,他收回了視線,落在了“鬼琴書生”的屍體上,然後,他抱起了他的屍體,向前衝去。
兩上藍衣女婢突然擋住去路!
王文青臉色略為一變,喝道:“你們幹什麼?”
左側藍衣女婢説道:“閣下可是叫王文青?”
“不錯!”
“我家小姐有請!”
王文青一怔道:“你家小姐與在下素不相識,請我幹什麼?”
“這個閣下去了就會知道!”
王文青臉色一變,道:“你們小姐是誰?”
“這個你去了就會知道!”
“沒有説出你家小姐是誰,我就不去。”
右側藍衣女婢終於脱口道:“我家小姐是‘飛魔幫’‘銀羅剎’!”
王文青聞言,只是感到了一陣愕然,而背後的白髮老人卻為之色變,悚然望着兩個藍衣女婢。
王文青突然冷冷一笑,道:“可是在下與你們小姐素不相識,我不想去了……”
“非去不可!”
王文青冷笑道:“二位姑娘豈可強人所難?”
“我們小姐召請之人,沒有人阻敢不去之理!”
王文青笑了一下,道:“可是我就不去!”
“閣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文青笑了笑,突然,一陣衣袂破風之聲傳來,數十條人影,突然飄身而至。
這圍住去路的,赫然是六大門派弟子。
王文青臉色一變!
當首一個老僧望了王文青一眼,目光落在了“鬼琴書生”的屍體上,略感意外一怔,道:“你師父死了?”
王文青冷冷應道:“不錯。”
“六部經典呢?”
王文青冷冷道:“這個你們放心,如王文青不死,當在一年之內,將六大門派六部經典,取還給你們!”
一個古稀道人冷冷問道:“那麼,閣下殺了六大門派十數個人,又作何交待?”
王文青臉色一變,道:“這麼説來,你們又是為尋仇來的了?”
那老僧説道:“我們只希望施主交出六大門派經典!”
“我説我有一天一定會交給六大門派!”
“現在我們就想要回。”
“假如我不交出,你們是要動手了?”
“不錯!”
“你們出手試試!”
當首那古稀道人一揚手中長劍,以“風挾殘雲”之勢,擊向了王文青,出手奇快無比。
就在古稀道人出手之際,藍衣人影一閃,叱喝聲作起:
“找死——”
右側的藍衣女婢的身形似閃電一般,撲了過去,那古稀道人的長劍,硬被封了回去。
王文青為之心寒。
藍衣女婢冷冷道:“你們如敢在出手,我就要了你的命!”
當首老僧臉色一變,喝問道:“女施主是誰?”
“‘飛魔幫’‘銀羅剎’駕下使女!”
“什麼?‘飛魔幫?’”——
所有六大門派弟子幾乎為之脱口叫出,臉上均抖露了一片驚栗之色,由此可見,“飛魔幫”非普通幫會。
藍衣女婢冷冷應道:“對了!王文青是本幫主所要之人,你們敢動一根毛,我就宰了你們,不信你們出手試試!”
六大門派弟子,全為之怔住。
另一個藍衣女婢冷冷和王文青道:“閣下走吧!”
王文青臉色一變,道:“可是在下沒這個功夫!”
“不去?”
“對了,不去!”
王文青話猶未落,突地,一聲暴喝聲起,當首那位老僧冷喝道:“‘飛魔幫’嚇得了別人,可嚇不了六大門派!”
一語未落,已欺身而進,撲向了王文青。
那老僧身形一彈之際,藍衣女婢叱喝一聲:“找死”,疾如星火迎了上去,出手攻出了一掌。
人影一閃,數十個人齊向王文青射了過來。
另一個藍衣女婢疾喝一聲,嬌軀一彈,已撲了過去,慘叫之聲,在這靜諡的夜空,突響了起來。
倏地——
那白髮老人左手一挾王文青,喝道:“走!”
身形一掠,如夜宵蝙蛹,飄然而去!
白髮老人這飄身一躍,真可説是其勢如電,幾個縱落之間,已去了數十丈之外。
他轉身向一處山峯奔去,出了一里,才將王文青放了下來!
王文青怔怔地望着白髮老人,道:“老前輩,多謝你又救我一難!”
“區區之事,何謝之有!”
“老前輩,‘飛魔幫’是什麼?”
白髮老人臉上驟現憂容,道:“‘飛魔幫’到底是什麼樣子一個幫派,迄無人知,不過,它崛起江湖,只是數月間的事。”
據我所知,“飛魔幫!”曾為武林造下幾件血案,如“青衣幫”“雷風教”因不投入其門下,其門人全被“飛魔幫”殺絕,無一幸僥……
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道:“當真有這等事?”
“不錯,而且數位江湖一流高手,如‘中州雙劍’、‘玉面怪客’、‘五獄神丐’等,盡死其手……”
王文青不寒而慄,道:“好可怕的手段!”
白髮老人道:“是以,目前江湖上無數高人,均投其門下……”
“她找我幹什麼!”
“也想將你羅致旗下!”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可是王文青不是這一種人!”
白髮老人又道:“除了‘飛魔幫’崛起江湖之外,另一個只聽其名,而不見門人的門派,也將出現江湖……”
“什麼門派?”
“幽靈人!”
“幽靈人?”
“不錯,這‘幽靈人’曾經出現過江湖,也造下了幾件血案,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對方是人還是‘幽靈’!”
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
白髮老人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武林又將面臨一場殺劫了!”
王文青怔了半晌,才道:“晚輩是否可以請教老前輩尊諱?”
白髮老人搖了搖頭,道:“這不必了,我剛才與‘閃電人’對拆一招,傷勢未復……”
王文青吃一驚,脱口接道:“老前輩,你……也受傷了?”
“不錯,只是我強按傷勢不發,現在如不療傷,恐怕一命不保,所以,我必須走了!”
“老前輩請!”
白髮老人微微頷首,彈身奔去。
當下王文青將“鬼琴書生”的屍體埋葬了,他在墳前,憑弔良久,才掏出了“死亡錢!”
六枚“死亡錢”大小不同,大致的排例法是這樣寫的。
“天山梅嶺皇城”可能就是“死亡魔姬”困身之處,天啊,他只有三天生命,如何能趕到天山?
此去天山,至少也得十天以上,三天時間,根本是辦不到的事。
生命,又從希望中,跌進了死亡!
他望着六枚“死亡錢”,悲傷站立——
是的,他的生命沒有希望了,那只有等待死亡來臨,除此之外,他將一無所求!
倏然——
就在王文青怔立之際,背後突傳來一個聲音:
“王少俠!”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震,回首望去,但見那假冒他師父“鬼琴書生”的藍淑玲,站在了他背後一丈之處!
藍淑玲的幽幽神情,使王文青心頭砰然!
如非是她,“鬼琴書生”可能不會出現,而自己也可能不會知道自己父母被殺原因。
對自己,藍淑玲除了之外,還有愛!
雖然他沒有愛過她,可是一個人被愛是幸福的,現在,他感到了這被愛的可貴。
他愴然地,尤鬱地笑了起來!
藍淑玲望了“鬼琴書生”的墳墓一眼,幽聲道;“他死了?”
“是的!”
“我害了他……”
“不……”
“王少俠,我……對不起你……”
言猶未盡,她已黯然淚落!
王文青亦為之黯然,道:“這不怪你,而且更應該感激,如非你假冒他的名字,他也不會出現!”
“你不怪我?”
“當然不!”
“王少俠……”
她黯然叫着王文青,忍不住投在了他的懷中,哭了起來,她不知是感激王文青對她的原諒,還是她另有所愛。
王文青下意識地,黯然地撫着他的秀髮,他感到人在這淒涼的世界上,被人所愛是幸福的。
久久,她仰起了頭,望着王文青,帶雨梨花之容,更加動人,下意識地,王文青吻了她!
她意外而劇烈地打了一個冷戰!
這像任何一個少女接受-第一次初吻的情形一樣,這冷戰應該是代表心靈窗。
吻!使他們忘了人世間的醜惡。
久久地,她幽幽問道:“愛我麼?”
王文青茫在地注視着,他似不曾考慮這個問題-愛或不愛。
是的,他從沒見過她——他唯一所愛的,只有一個女人——“地獄魔花”,現在,他不知如何回答。
縱然他愛她,這愛也是不完整的。
他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如吻代表愛,我是愛上你了!”
藍淑玲幽幽問道:“那麼你愛我?”
“是的!”
藍淑珍感傷地注視了王文青一眼,啓齒又止,似幹言萬語,而不知如何啓齒。
王文青突然似想到了什麼,問道:“藍姑娘,你愛我?”
“是的!”
“你願意為我做一件事!”
“願意的,什麼事你説好了!”
“跟我結婚!”
“什麼?”
藍淑珍脱口而叫,下意識退了兩三個大步,王文青這一句話令她意外,也令她震驚。
她栗聲問道:“跟我結婚?”
“不錯!”
她意外而又錯愕注視着王文青,好像在問:“為什麼……”
王文青問道:“你知道我快死了?”
“你已經告訴過我!”
“我還有三天生命,所以,我要你跟我結婚。”
“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我有一個後人,替我報仇。”他嘆了一口氣,又道:“我明白這是一件極不合情理的要求,但我不能不這樣,假如你肯為我犧牲,我死於九泉,也會感激你……”
“你是不是得到了‘死亡錢’麼?”
“是的……”
“那麼,你不會死呀。”
“我已沒有那麼長的時間了。”
“在什麼地方?”
“天山。”
“是的,你……沒有那麼長的時間,此去天山,少則也要十天……”
王文青黯然道:“所以,我要你跟我結婚,我知道這對你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但我要作此要求,你答應麼?”
“我……”
“假如你不肯,不必勉強的!”
“王哥哥,我答應的!”
答應使王文青也感到了意外,他激動地説:
“你真的答應?”
藍淑珍黯然淚落,撲在王文青的懷中,泣道:“我願意的,我……願意做任何事!”
王文青一陣感激,不由也為之黯然淚下。
是的,這的確是一件令他感激不已的事,一個少女肯願意為她犧牲一生幸福,這的確是不容易的。
她撫着她,為之淚下!
久久,他才説道:“我們走吧!”
“去那裏?”
“找一個地方,我們要好好活過這三天!”
藍淑珍惋然道:“假如我不會有孩子呢?”
“但願上蒼不會如此苛待我。”
“那麼我們去吧!”
王文青拾起了地上鐵琴,扶着她,緩緩行去。
他不知走向何方,是的,他沒有目的……
不遠的巖間,現出了一個山洞,他扶着她,走了過去!
巖洞很大,也很深,王文青望了藍淑珍一眼,道:“藍妹妹,你願意在這裏陪我三天?”
“願意的……”
“我會感激你的,縱死九泉……”
“別説這些了……”
他吻着她——這吻代表了死亡!
夜更靜了,也更黑了!——
在這寂寂長夜,鬱郁的氣氛中,她獻給了她少女的貞操,留下了痛苦的記憶!
當事後,她哭了!
像任何一個少女失去貞操時的哭泣一般,哀哀切切的哭聲,感人淚下。
倏然——
就在藍淑珍痛哭泣之時,一陣步履之聲傳自洞外,一個女子喝聲傳來:
“洞內是誰?”
王文青與藍淑珍同是吃了一驚,人影一閃,一個紅衣女子,已飄入了洞中。
此時,藍淑珍衣服凌亂,那污穢的血漬,尚留於地上,對這紅衣少女的突然闖進,他們不由感到一陣錯愕。
紅衣少女長得豔光照人,她眸子一掃,粉腮倏變,喝道:“淫賊!”
王文青心頭一寒。
藍淑珍也嚇了一跳!
紅衣少女一聲厲喝:
“淫賊,我殺了你——”
身形一飄,已經到了王文青面前,玉腕一揚,一掌猝然拍下,出手之快,駭人咋舌。
藍淑珍突叫道:“住手!”
紅衣少女被喝,不由把手勢停了下來,她錯愕地注視着藍淑珍,感到一陣不解!
藍淑珍幽幽道:“他不是淫賊!”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願意的!”
“願意?”
“不錯!”
“既然願意,你哭什麼?”
“我……”
藍淑珍被問得茫然不知所答。
紅衣豔女也許還沒償試過少女失身後的心情,否則,她也不會有此一問。
王文青冷冷道:“姑娘無事吧!”
紅衣豔女看了王文青一眼,突然移步行去,走了幾步,她突然把腳步停了下來。
王文青與藍淑珍均為之一怔。
紅衣豔女説道:“閣下好像愛傷不輕?”
王文青心尖一震,道:“不錯!”
“據我看來,你大約還有四天可活?”
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道:“不錯。”
“這麼説來,事情就不簡單了!”
“什麼事情不簡單?”
“你是將死之人,這位姑娘為什麼肯把身子交給你?”
藍淑珍道:“就因為他快死了,我才把身子交給他!”
“為什麼?”
“因為他需要一個後人為他報仇!”
紅衣豔女臉色一變,脱口道:“你是王文青?”
“不錯!”
“‘死亡錢’在你身上?”
王文青聞言,臉色略為一變,冷冷應道:“不錯!難道姑娘是為我‘死亡錢’而來?”
“不錯。”
王文青聞言之下,道:“可是‘死亡錢’在我的身上……”
紅衣豔女冷冷笑了起來,道:“你以為我會動手搶你的‘死亡錢’麼?”
“那麼,你如何取我身上‘死亡錢’?”
紅衣豔女彈身,向王文青欺了過來,王文青還沒有閃避,身上一麻,便被點住了穴道。
紅衣豔女一探手,將王文青提了起來,藍淑珍一聲斷喝:
“你幹什麼?”
出手一掌,向紅衣豔女封了過去。
紅衣豔女左手輕輕一揮,道:“退下去——”
在紅衣豔女輕輕一揮之下,藍淑珍一個拿莊不穩,蹬蹬蹬蹬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穩了身子。
紅衣豔女一個彈身,已出了山洞,藍淑珍躍身追去,紅衣豔女身影如電,一閃之下,已出了數十丈之外。
倏然——
一聲叱喝聲起,一條黑衣人影,猝然截住去路,紅衣豔女下意識把腳步停了下來。
她眸了一掃,冷冷道:“‘地獄魔花’,是你!”
“不錯,不知你要將我王弟弟帶到那裏!”
“這個你放心,我不會殺他就是了!”
“你要幹什麼?”
“或許救他!”
“地獄魔花”粉腮一變,道:“你能救?”
“説不一定,你放心了吧?”
“地獄魔花”頷了一頷首,道:“他是一個不幸的人,願你不會殺他!”
“放心好了!”
話落,就待縱身奔去,倏然,一聲冷喝傳來:
“站住!”
紅衣豔女聞聲,下意識把腳步停了下來,藍衣人影一閃,原先所有那兩個藍衣女婢,猝然彈身截住了去路。
“二位幹什麼?”
右側的藍衣女婢道:“要你放人!”
“二位是誰?”
“‘飛魔幫’‘銀羅剎’駕下使女!”
紅衣豔女瘋狂笑了起來,道:“二位與王文青有什麼關係?”
“我們小姐要他!”
“我不給呢?”
“我想你姑娘是聰明人,不會不給之理。”
紅衣豔女冷冷一笑,道:“告訴你們,‘飛魔幫’招牌嚇得了別人,可嚇不倒我!”
倆個藍衣女婢臉色齊為之一變,道:“你不交人?”
“只要你們有本事!”
藍衣女婢也忍耐不住,一聲叱喝,向紅衣豔女撲了過來,出手一掌,當胸劈至。
出手之快,無與倫比!
紅衣豔女一聲叱喝:
“找死——”
紅衣豔女一閃,出手封出了兩掌,這兩掌正好把兩個藍衣女婢的攻勢,迫了回去。
紅衣豔女粉腮上倏現殺機,喝道:“你們找死麼?”
兩個女婢齊喝未畢,彈身出手,再度攻了過來,紅衣豔女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
“我宰了你們!”
出手如電,連攻三掌!
這紅衣豔女武功之高,當真駭人咋舌,但見紅衣豔女疾轉,兩個藍衣女婢,竟無法近身。
倏地——
一條人影,向場中瀉來,來人,赫然是藍淑珍,她望了場中正在與藍衣女婢動手的紅衣豔女,突然撲了過去。
“地獄魔花”一彈身,截住了藍淑珍,喝道:“你幹什麼?”
藍淑珍脱口大叫:
“王哥在她手裏。”
“地獄魔花”冷冷一笑,道:“放心,她不會殺他的……”
“她是誰?”
“她名號之大,説來你會嚇壞……”
“是誰?”
“‘玫瑰血神’……”
“啊……”藍淑珍吃驚得脱口而叫,兩支眼睛睜得像銅鈴一般,她委實大大地駭了一跳。
倏地——
兩聲悶哼之聲,破空傳來,兩個藍衣女婢身形栽出,口血狂飛,身子倒地不起。
“玫瑰血神”冷冷一笑,突然掠身射去!——
沒有一個人知道——或推測得,“玫瑰血神”欲將王文青如何,是救了他?還是另有目的。
再説“玫瑰血神”挾着王文青,如飛瀉去,那如電似的影子,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王文青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之後,終於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被“玫瑰血神”挾在肋下,動彈不得!
他臉色一變,脱口喝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玫瑰血神”見王文青醒了過來,冷冷道:“不會殺你就是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
“救你!”
“什麼?你……能救我?”
“對了……”
“了”字未出,她已點了王文青的穴道。
“玫瑰血神”幾個起落之間,已躍過了山嶺,她轉身向一處絕巖之上奔去。
絕崖上有一個小小山洞,“玫瑰血神”一個彈身奔去,“玫瑰血神”甫自進入,便聽一聲輕喝:
“是誰?”
“玫瑰血神”應道:“是我,師父!”
“是徒兒!”
話猶未落,“玫瑰血神”已進入了洞中,但見洞內十分寬大而又幹淨,除了一張石牀及幾張石椅之外,這洞中再看不見其他傢俱。
一個年約五旬的黑衣老婦人,在“玫瑰血神”走了進來之際,站了起來,“玫瑰血神”走過一禮,道;“徒兒參見師父!”
“免了,你手中的是誰!”
“玫瑰血神”將王文青置在地上,説道:“師父,他受傷了!”
黑衣老婦炯炯的目光,掃了王文青一眼,倏然,她“噫”的一聲,脱口叫了起來!
這“噫”的一聲,帶着驚奇而發,使“玫瑰血神”為之-怔,道:“師父,怎麼了?”
黑衣老婦充滿皺紋的臉上,現出了一片激動而惑然之色,問道:“素珠,他……是誰?”
“他叫王文青!”
“王文青?……?”
“奇怪……”
“什麼事奇怪?”
黑衣老婦道:“他……的輪廓跟你有點酷似!”
“什麼?”
這一句話説得“玫瑰血神”脱口叫了起來,這委實也是一件出乎你意外之事!
良久,她才悚然問道:“師父,您……説他長得跟我有點相似?”
“不錯!”
“玫瑰血神”不由端詳了王文青一陣,這一看,果見王文青跟自己有點相似,一時,她不由怔立在那裏。
黑衣老婦皺了一皺眉頭,道:“會不會是……”
是什麼?她沒有説出來,黑衣老婦應道:“這很難説……他傷在哪裏?”
“背上。”
“什麼傷?”
“中了‘魔鬼劍手’的‘柳葉劍’!”
黑衣老婦似考慮什麼,久久不語……
“玫瑰血神”倏説道:“師父,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什麼事?”
“‘死亡錢’在他身上!”
黑衣老婦全身一陣抖顫,栗聲道:“這……話當真?”
“不錯!”
“幾枚?”
“六枚!”
“你……怎麼知道?”
“此事江湖人無人不知。”
黑衣老婦的臉色又是一陣激動——在悲傷的情緒中,似又幻想什麼……
“玫瑰血神”道:“師父,他要‘死亡錢’,據説是為了‘死亡魔姬’才能救他不死,假如師父能救他,我想他會將‘死亡錢’交給我們。”
黑衣老婦突悲哀一嘆,道:“唉!‘死亡錢’終於有了下落。”她沉長一嘆,又道:“你翻過他的身子來,讓我瞧瞧!”
説話聲中,黑衣老婦已向王文青走了過來。
“玫瑰血神”俯身把王文青翻了過來,撕破了他背上衣服,他見兩把“柳葉劍”已沒入肉中,方圍三寸,紫黑了一大塊!
“玫瑰血神”問道:“師父,他能救麼!”
黑衣老婦搖首道:“很難……”
“啊!”
“不過,還有一點希望!”
“玫瑰血神”道:“師父,那麼,你快救他吧。”
黑衣老婦突問道:“你跟他認識多久了?”
“幾個時辰!”
“你對他好像很關心?”
“玫瑰血神”粉腮略為一紅,道:“師父,我是為於‘死亡錢’!”
黑衣老婦澀然一笑,道:“也好,讓我試試,如果他死了,我可不保險。”
“不會的,師父功參造化,醫術如神……”
“別捧我!”
黑衣老婦笑着,她從懷中,取出了一顆烏黑丹藥,納入王文青的口中!
然後,再掏出兩包藥沫,遞給了“玫瑰血神”説道:“記住,當我以內家真力,吸出了他的背上‘柳葉劍’之時,你將兩包藥粉,分別敷在他的傷口上!”
“師父,我知道了。”
黑衣老婦沉重地頷了一下首,她伸出了右手,拍醒了王文青被點的穴道!
她甫自拍醒了王文青,以其極快的手法,右手按在了王文青的背上,接着緩緩升高……
在她的手升高之際,兩把“柳葉劍”已出了肌肉,隨着黑衣老婦的右手升高,而脱出了皮肉……王文青在“柳葉劍”出肉之時,一聲痛叫,昏死過去。
紫黑的血,流了出來!
“玫瑰血神”將兩包藥沫,敷了上去。
這當兒——
黑衣老婦的右手,又迅快地按在了王文青的“命門穴”上,推出了內家真元,在為王文青療毒。
“玫瑰血神”悚在注視着他們……
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王文青的臉上,終於現出了紅潤之色,但見他汗水如豆,滾滾而落……
兩個時辰之後,黑衣老婦按在王文青“命門穴”上的手,終於滑下來……
黑衣老婦消耗了畢生功力,終將王文青劇毒,迫出了體外。
她睜眼注視了“玫瑰血神”一眼,道:“她沒有危險了!”
“多謝師父……”
黑衣老婦苦笑了一下,道:“他再服一顆丹藥,三天之內,便可以全部復元了!”
話落,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給王文青服下!
不久,王文青已醒了過來……他感到混身舒暢,口內芳香猶存,他自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的目光,掃了黑衣老婦及“玫瑰血神”一眼,略感錯愕地,良久,他才問道:“我怎麼了?”
“黑衣老婦”道:“你不會死了。”
“你……救了我?”
“不!是我師父!”
王文青突又問道:“我真的不會死了?”
“不錯,你不會死了,我師父已救了你!”
王文青似乎沒有因自己這被救而感到極大喜奮,反而沉入在痛苦的思潮裏。
因為他認為自己必死,而跟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發生了關係,這不是悲劇是什麼?
想到這裏,他不由喃喃道:“太遲了……”
“什麼事太遲了?”
王文青苦笑了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愴然道:“沒有什麼……”
他歇斯底里地説着,語言幾難聽清……他向黑衣老婦施身一禮道:“多謝老前輩救命之恩。”
黑衣老婦苦笑了一下,道:“區區小事算什麼?你好像有很多憂鬱的事?”
王文青苦笑了一下,茫然地望着黑衣老婦……
黑衣老婦問道:“你叫王文青?”
“是的。”
“令尊堂呢?”
“他們已去世了。”
“叫什麼?”
“王世烈與蔡淑娥!”
“哦……是他們……你是否知道,他長得與我徒兒十分相似?”
王文青心頭一震,悚然地望了“玫瑰血神”一眼,脱口道:“她長得跟我相似?”
“不錯!”
“為什麼?”
“這就不知道!”
王文青淡淡一笑,道:“這位姑娘要‘死亡錢’?”
“正是,她找這東西已找了幾年了!”
王文青從懷摸出了六枚“死亡錢”,交到“玫瑰血神”的手裏,道:“我要‘死亡錢’,為的是救命,現在終於一命不死,‘死亡錢’你拿去吧,在下就此告辭了!”
話落,他拾起了地上鐵琴,移步向洞外走去……
黑衣老婦與“玫瑰血神”同時一怔!
黑衣老婦突喝道:“閣下慢走!”
王文青停下了腳步,徐徐問道:“不知老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你何必急在一走?”
“在下不願多打擾你們……”
“不妨事的,我還有話問你!”
王文青又把腳步停了回來,道:“老前輩請吩咐!”
黑衣老婦問道:“你父母是被害死?”
“不錯!”
“是‘虎關’關主?”
“他只是其中之一,另外還有一個人……”
“誰?”
“‘閃電人’!”
黑衣老婦似乎對於“閃電人”,感到十分陌生,她愕了一下,問道:“他武功高麼?”
“據我所知,他可能難找敵手!”
“那麼,你想報仇豈不是難上加難?”
“晚輩自信終有一天,能報此大仇!”
“有骨氣,不過,我對你倒是十分喜愛,你多大了!”
“晚輩今年十八!”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在找‘死亡錢’?”
“晚輩不知!”
“你想知道麼?”
“但請賜告!”
“你聽過數十年前,江湖有一個‘飛燕幫’?”
王文青心頭一震,脱口道:“聽過!”
“我就是幫主‘懾魂劍客’的妻子‘玄衣女俠’……”
王文青脱口接道:“‘飛燕幫’不是被人所滅麼?”
“不錯!”
“那你……”
“我是唯一逃出魔掌之人!”
説到這裏,她臉上神情有些激動,王文青似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飛燕幫’被誰所滅?為了什麼?”
“玄衣女俠”悲切道:“先夫數十年前的一天,外出歸來,手中多了一個嬰兒,這嬰兒就是我徒弟!……回來之後,他神情有些慌張,要我抱着女嬰兒逃走……”
王文青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有人將追殺他。”玄天女俠嘆了一口氣,又道:“就在當天晚上,出現了兩個黑影,分辨不出那是人還是幽靈……”
王文青脱口道:“是‘幽靈’人……”
“玄衣女俠”怔了一怔,道:“這是稱呼很恰當,那‘幽靈人’之出現,便迫着先夫要女嬰兒及六枚‘死亡錢’……”
“你丈夫不給,兩個‘幽靈人’便殺了你丈夫?”
“是的,當時我知事態嚴重,藏在秘密地室之中,這地室除了先夫與我之外,沒有一個門人知道!
於是,我與我徒弟倖免於難,直到第二天,我才出了地室,幫中弟子全部被殺,狀極駭人!
我正在悲慟痛哭之中,突然聽到了冷笑之聲,我知道那幽靈人又出現了,於是我落荒而逃……
幽靈人緊迫而至,我被逼得跳河,終於逃過一死,便到了這地方,可是到了這裏才發覺藏在這徒弟懷裏荷包中的‘死亡錢’不知在什麼時候失落……”
王文青脱口問道:“這‘死亡錢’本來就是在她身上?”
“不錯,所以,這‘死亡錢’與我徒兒的身世,必然有關?”
這又是一件令王文青感到意外之事,這麼説來,事情之發展,的確不是簡單了。
王文青又問道:“你知道你丈夫見過‘死亡錢’!”
“這只是傳説而已,是否屬實,未可深信,不過,先夫及門人盡死‘幽靈人’之手是事實……”
“那麼,你為什麼有一身驚人武功而不替你丈夫及門人報仇?”
“我當時武功不足與‘幽靈人’相比,後來我進入此洞,才在無意中得到了一位異人遺書,可是‘幽靈人’再也不會出現了。”
王文青聞言之後,暗道:“原來她是得了奇書,怪不得有這驚人絕學……”
心念中,又問道:“這位姑娘要‘死亡錢’,可能跟她身世有關?”
“不錯!”
王文青想了一想,終於説道:“老前輩,如沒有事,我先走了!”
“你何不在此多住幾天?你我或許有緣,我想把那位異人留下的一顆丹藥給你眼下,此藥據説有增加二十年功力之效!”
王文青心中一喜,但依舊説道:“晚輩不敢受此隆賜!”
“反正留着也沒有用,因為此藥只有男人才能服用,而且,我也想將奇書武功傳你!”
王文青一陣心跳,道:“可是晚輩……”
“不必推辭了,你就在這裏留下十天吧!”
報仇之念,使王文青留了下來,他必須再學武功,才能報仇,於是,他答應留了下來。
“玄衣女俠”給王文青眼下了一顆金黃色的藥丸,此藥服下,王文青乍覺四肢如焚,痛苦難當。
“玄衣女俠”以極快的手法,推拿着王文青數處大穴。
約半個時辰時間,王文青出了一身大汗之後,精神甚暢,功力也感到雄厚無比!
對於“玄衣女俠”的厚愛,王文青除了感激之外,不知説什麼才好,第二天“玄衣女俠”傳了王文青的武功……
十天,剎那即逝。
王文青一命不但未死,而且因禍得福,增加了數十年功力,而又學了一身驚人武功。
十天後,他含淚別過了“玄衣女俠”,説道:“晚輩如果能報仇,當不忘老前輩之恩……”
“不必謝了,好自為之。”
“晚輩走了!”
“玄衣女俠”向“玫瑰血神”説道:“徒兒你也可以走了,按錢上字所載,看看那是什麼地方,別忘了見到‘幽靈人’時,回來告訴我!”
“知道了。”
“你們一道走吧!”
當下王文青偕着“玫瑰血神”出了洞口,向前行去,兩人一陣無語,久久,“玫瑰血神”才道:“你去那裏?”
王文青應道:“去找我的仇人報仇,你去天山?”
“是的……王少俠,你想……我們兩人會不會有點關係?”
“關係?”
“是的!”
“怎麼會?”
“大概也不會,我們兩人長得有點相似,倒是事實……”
“天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多了!”
“但願是的,我們就此而別吧!”
“你也珍重!”
“你也珍重!”
一道聲再見,他們分別了!自然,這分別包含着黯然與惋然之情,十天相聚,不能不説沒有感情。
只是這感情有相當的距離,他們也不願意説出來。
不説“玫瑰血神”到了天山,再説王文青離開了“玫瑰血神”之後,彈身向青龍山奔來!
當天黃昏,他又到了青龍谷。
現在,他必須殺“魔鬼劍手”報仇,如非他碰見了“玄衣女俠”,這一條命恐怕到“鬼門關”報到多時了。
想到這裏,他臉色突現殺機。
他看了牌前的兩支巨大石虎一眼,冷冷一笑,道:“虎關就在今天毀滅!”
雙手一推,勁力捲起,砰砰兩聲爆響,震撼了整座山谷,那兩支石虎,應聲而碎。
王文青冷冷一笑,彈身奔了進去!
倏然——
就在王文青飛身進入之際,一聲冷喝之聲傳來:
“站住!”
數條黃衣人影,突然截住去路。
當首之人,正是“魔環手”,王文青厲聲一喝:
“讓路!”
“魔環手”悚然色變,脱口道:“是你……”
“不錯,是我……”
“我”字未出,王文青的身子,已射了過去,手掌揮處,三聲慘叫之聲,驟然傳起。
“魔環手”與兩個黃衣老人在王文青揮掌之下,應聲慘死。
王文青的身子,如電射了進去。
他像一個天降的煞神一般,帶着那駭人的殺機,飛奔進入了谷中,幾個起落,已到了圍牆之外。
數十個黃衣人,站立門前。
當首一個魔鬼劍手冷冷一笑,道:“想不到閣下會沒有死在‘柳葉劍’之下,這真出人意料之外……”
王文青厲聲喝道:“讓路!”
“辦不到!”
“找死——”
王文青一聲厲喝,身子如電射了過去,在他彈身之處,數十道內家掌力,齊向他推了過來。
這數十道掌力有排山倒海之勢,王文青那裏敢接,他飄身而退。
他的身子略為一退,接着以閃電之勢,又射了過去,但見人影疾閃,慘叫之聲驟起。
王文青殺心已伏,當下一聲大喝道:“今日就是我王文青血洗虎關之日……”
出手如雨,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屠殺——駭人的屠殺!
數十個虎關門人,剎那間只剩下了七八人,倏然——
一聲斷喝之聲傳來:
“住手!”
聲似洪鐘,振耳欲聾,王文青收身後退,放目一瞧,四條人影,射向了場中。
王文青目光過處,臉色大變。
當首之人,赫然是虎關關主“魔鬼劍手”,他的背後,緊跟着刑堂堂主黃衣豔婦及駝、矮怪人。
“魔鬼劍手”一見王文青,臉色猝變,脱口道:“是你……”
王文青瘋狂大笑,道:“不錯,是我,你想不到吧……”
“你沒有死?……”
“死?哈哈哈……”
王文青爆起了一陣栗天狂笑,道:“‘魔鬼劍手’,現在該死的不知是誰,亮劍!”
王文青厲聲而喝,手中緊握着鐵琴,一步一步欺了過來……
“魔鬼劍手”臉色一變,冷冷道:“上次饒你不死,這次你活不了!”
話猶未落,“嗆”的一聲,青銅劍已握在掌中!
王文青冷喝道:“‘魔鬼劍手’,在你死前,你還有什麼話説?”
“魔鬼劍手”狂笑道:(缺)
王文青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
“接招!”
“招”字甫出,鐵琴捲起了一片寒光,向“魔鬼劍手”擊了過來,出手之快,十分駭人!
“魔鬼劍手”斷喝聲中,一劍向王文青的鐵琴封去,在一封之下,劍勢倏變,連攻三招!
這三招變化快而驚人!
王文青此時那把“魔鬼劍手”放在眼下,他一聲冷笑,鐵琴翻飛中,也連連攻出了三招。
人影疾轉,“魔鬼劍手”被迫退了七、八步。
這一來,“魔鬼劍手”駭住了,他想不到王文青的武功,會高到如此出奇!
一怔剎那,王文青攻勢再度發動,連攻四招。
此時,“魔鬼劍手”已無還手之力,突然間,他一劍封開了王文青的攻勢,探手入懷,掏出了“柳葉劍”。
“魔鬼劍手”還沒有掏出“柳葉劍”,王文青大喝一聲,左手切出,右腳也猛然踢出!
這兩招配合得天衣無縫,奇快無倫!
砰!的一聲,緊接着一聲慘叫,“魔鬼劍手”的身子,栽了出去,口血狂飛,栽落在三丈之外。
王文青一個彈身,閃電般地射了過去,探手把“魔鬼劍手”提了起來!
在王文青提起了“魔鬼劍手”的身子之際,暴喝聲起,兩個駝、矮怪人,齊向王文青撲了過來!
王文青鐵琴一揮,厲聲喝道:“你們找死麼?”
隨着鐵琴揮出,他退出了一丈之外,兩個駝、矮怪人望着王文青滿臉殺機,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魔鬼劍手”睜眼,看了王文青一眼,臉色在蒼白之中,驟見死灰之色……王文青切齒喝道:“‘魔鬼劍手’,你也有今天……”
“你……要怎麼樣?”
“以牙還牙!”
話猶未落,他把“魔鬼劍手”的身子,挾着右手,左手從他懷中掏出了三把“柳葉劍”!
他冷冷一笑,左腳再度向“魔鬼劍手”小腸踢去,只聽砰的一聲,“魔鬼劍手”的身子像皮球一般,被王文青踢向了半空中,白光一閃,王文青手中“柳葉劍”已告擊出。
慘叫聲再起,三柄“柳葉劍”全射在了“魔鬼劍手”的身上,這以牙還牙的報仇手段,令站在一側的駝、矮怪人及黃衣豔婦全為之打了一個冷戰!
王文青發出了一陣狂笑,突然——
就在王文青狂笑聲中,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王文青,這手段好辣呀……”
王文青回首望去,臉色大變,脱口喝叫:
“邵惠雯是你……”
“不錯!”
王文青狂笑道:“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
狂喝未落,他向邵惠雯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