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門派的大批人馬,一路急追猛趕,並未發現敵蹤,這倒大出意料之外。
幾位掌門人會商之下,根據種種跡象研判,一統幫主和他的手下殘餘親信,極可能是逃往蘇州暫避風頭了。
於是大夥兒浩浩蕩蕩地,一直追到了蘇州。
由於人數眾多,萬一被官府誤為草寇作亂造反,那可真是衰死了!
一到蘇州附近,大批人馬便分攻在城外一帶等候消息,只選派了一二十人入城。
那知等了兩天,入城查探的這些人,竟然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你娘咧!這是怎麼回事?
幾位掌門人猜也知道有問題了,覺得這事可大大的不妙,便決心親自出馬,各帶了幾名弟子,分批入城。
雖然他們已從丐幫獲知,“一統幫”攻佔寅花島後,便將蘇州城內的幾處據點放棄,但仍然分頭前往暗中一查,以免漏掉了什麼。
丐幫設在蘇州的分舵,自從被“一統幫”挑了,至今尚無暇另行派人前往主持,以致城內的大大小小的叫化子們,這些日子沒人管,簡直都玩瘋了。
除了各自討生活,討到幾個錢,不是喝酒就是聚賭,天塌下來也不管。
寒竹不想驚動他們,心想反正也問不出什麼重大消息,又何必多此一舉。
丐幫的跟蹤術和查探一事,那可是一級棒的,其他門派哪能比得上。
寒竹領著幾個得力弟子,不往熱鬧的地方走,專查那些冷僻不惹眼的地方,尤其是久無人住的古宅書院。
“大成客棧”是李黑首先發現可疑的,“如意賭坊”則是事後才知道,它也是“一統幫”在蘇州的據點。
如果不是勾寧向丁幫主覆命時,說出在蘇州遇見杜小帥的一切,誰都下會想到“醒園”也會被“一統幫”利用,退休御史蘇大人一家三十餘口全部翹蛋。
可惜李黑為了面子,不好意思說出在“如意賭坊”中了金玉姬的詭計,與楊心蘭中毒昏迷不醒,由杜小帥把他們從秘道救出的臭事,否則寒竹就會去“如意賭坊”,查明那條秘道的出路了。
他們轉來轉去,正好發現這座好像沒有人住的巨宅。
既覺可疑寒竹當然不會看過就算了,立即帶著幾名弟子,飛身越牆而入進入宅內,迅速分頭展開搜索。
寒竹可是很厲害的,見廳內傢俱上的灰塵只有薄薄的一層,心知不久前曾有人住過。
尤其在一間房的牆角,散亂的堆了一大堆空酒罐,罐內殘留的酒底,酒味尚未散發盡,更足證明這舊宅不但最近住過人,而且是住了不少酒鬼。
哇佳佳!
這可找對了地方!
正在各處繼續查看,忽聽從後院傳來驚呼:“幫主!快來礙……”寒竹忽忽趕到後院,只見一名弟子站在柴房外。手指著推開的門大叫:“幫主!你看……”
這時其他幾名弟子也己赴到,隨著寒竹衝到柴房門口一看,頓時嚇得嘴巴張得大大的。
哇噻!房裡堆看一二十具屍體,赫然正是兩日人城查探,結果全部失蹤的各門派的弟子!
寒竹驚怒交加,即命兩名弟子去通知其他幾位掌門,並且繼續各處搜索。
一名弟了剛走近枯井,就聽出井中發出異聲,往井口一看,只見封井的石塊,正逐漸下陷,不由地驚呼:“幫主快來!”寒竹聞聲趕到井邊,見狀急向留下的幾名弟子一施眼色,示意他們守住井口,準備應變。
石塊繼續緩緩下陷。
突然“轟隆滷一陣巨響,如同山崩地襲,井中的石塊整個陷下法!
井邊守著的人嚇到了,忙不迭退後幾步,如臨大敵地嚴陣以待著。
過了片刻,忽聽井底有人說話:“我先上去,找根長繩放下來救你。”
接著一個少女的聲音:“快點啊!我好怕……”男的剛應了一聲,便見從井口射起個小夥子。
寒竹一打手勢,示意幾名弟子散開,自己則衝向井口,打狗棒一掄,已向小夥子攔腰掃去。
小夥子想不到井邊有人在守株待兔,一出井口就遭到突擊,差點冷不防捱了一棒。
幸好凌空一個倒翻,避開寒竹的攻勢,落身井邊大叫:“哇噻!臭要飯的改行了,幹起打悶棍的強盜啦!”
寒竹揮棒落空時,已認出了小夥子,笑得亂癟的:“杜小帥?!”杜小帥揉揉鼻子,邪笑道:“你好像是叫化子頭兒嘛!”寒竹把打狗棒一收:“老叫化正是……”忽聽井底的玲兒急聲叫道:“帥哥!快點呀!好些蛇又游過來啦!”
杜小帥想起玲兒還在下面,忙道:“叫化子頭兒,底下還有人,等我把她接上來,咱們再打交道吧!”
說完眼光一掃,見井邊正好有條繫著破水桶的井繩,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一端,就把另一端連桶一起往井中放下,一面招呼道:“來啦!”
井底的玲兒眼看毒蛇已近,嚇得抓住放下的井繩驚叫道:“帥哥!快!快拉……”
杜小帥哪敢慢啊,一面應著,一面急忙用力將井繩往上拉。
那知才拉了幾把,井繩竟然崩斷!
只聽玲兒一聲驚叫:“礙……”重重跌回了井底。
杜小帥大吃一驚,忙不迭從井口縱身而下。
其實玲兒並沒有摔痛,反而壓死了幾條毒蛇,卻被游到她身邊,亂鑽亂竄的蛇嚇得又哭又叫起來。
杜小帥氣倒了,撲向她身邊,雙手亂抓,抓一條就向上方井口拋一條,憋叫道:“叫化子頭兒,給你們加萊,打牙祭吧!”守在井口邊的幾個小叫化突見井下拋出一條條的毒蛇,這下可樂了,如獲至寶地忙著抓蛇。
而杜小帥這“怪胎”,曾經服過龍血和內丹,正是毒蛇的剋星,一聞出他身出的特殊氣味,就不敢再遊近。
這時井口的寒竹已探頭問道:“小兄弟,下面要不要幫忙?”杜小帥仰起臉來,苦笑道:“你找條長索放下來吧!”寒竹應了一聲,便吩咐弟子去找長索。
杜小帥忙扶起玲兒:“有沒有被蛇咬傷?”
玲兒哼聲道:“要你管!”
杜小帥碰了個大釘子,真是有夠衰的,幸好井口已放下了長索。
寒竹向下招呼:“繩子來啦!”玲兒又哼了一聲,才逕自雙手抓緊長索,由井口的人合力把她拉上去。
這幾個丐幫弟子都很年輕,一見拉上個灰頭土臉,但體態婀娜的少女,不禁齊聲吹出了口哨。
玲兒尚不知上面的情況,乍見井邊這些丐幫人物,不由地一怔,眨眼道:“你們……”杜小帥剛好拔身而起,射出了井口,忙向寒竹一指道:“小師妹,這位就是丐幫的頭兒。”
玲兒不知該如何稱呼,只好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寒竹已是忍不住問道:“小兄弟,你怎麼被困在這枯井下的?”杜小帥彈耳朵:“拜託!什麼困不困的,我是杜小帥也!我們是從秘道過來,誰知道枯井出口已被封死。”
寒竹驚詫道:“秘道?”
“就是從‘如意賭坊’通到這裡的嘛!”
寒竹憤聲道:“這裡果然是‘一統幫’的!”
杜小帥憋想:“廢話!不是‘一統幫’的還是我的不成?”但他對這位天下第一幫的幫主,說話總是客氣點,正經八百地問道:“叫化子頭兒,你在這裡幹嘛?”
寒竹正色道:“咱們從石臼湖一路追來,未見那一統幫主的影蹤,兩天前,由各大門派選派了一批人人城,結果一去不回,所以今天幾位掌門親自出馬,各帶了幾個弟子進城來查看究竟,沒想到竟在這裡發現他們的屍體,全部遭了毒手!”
杜小帥揉了揉鼻子:“屍體在那裡?”
寒竹向紫房一指:“在那柴房裡!”
杜小帥搖頭晃腦,若有所悟:“我明白了。”
杜小帥心問道:“小兄弟,你想到了什麼?”
杜小帥又揉揉鼻子:“咱們來這裡之前,遇見一群小叫化,據他們說,兩天前見到‘如意賭坊’一個姓胡的傢伙,在賭坊門口東張西望,看見有十幾個人來了,就趕快進去,那些人也追了進去,但一個也沒有再出來……”寒竹怒聲罵道:
“他媽的!這是誘敵之計。”
杜小帥道:“賭坊裡一定早就有埋伏,他們大概出其不意遭了暗算,被人把屍體從秘道移到這裡來,姓胡的傢伙怕被人發現秘道,所以在地下密室放了幾百條毒蛇,再把人口封死,最後又用石塊堵住了這枯井,封死出口。”
你娘咧!這一來,可害苦了我和小師妹;在下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塊一塊塊移開,死了我不少細胞呢!
寒竹怒形於色道:“哼!各大門派雖然損失了一二十人,至少證實一統幫主確已逃來了蘇州!”
杜小帥憋不住了,可不管他是一幫之主,照樣臭他:“我說叫化子頭兒,你這筆帳可沒算對吧?用一二十條人命,來證實這一點,實在不划算,況且,我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那一票人是躲在蘇州城裡啊!”
寒竹一臉尷尬,忙把話題轉移:“小兄弟、日前各路人馬大舉圍攻黃花島,怎麼沒見到你?”
這回輪到杜小帥臭大了,他可不顧說出因為被困在地下密室,才錯過了那場熱鬧,那也太遜啦!
杜小帥道:“嘻嘻!我那會兒正忙著替老哥哥做媒,那有時間當雞婆,管那些閒事呀!”
寒竹心想:“一場關係天下武林的大事,你這小子居然當成小事,還比不上替人做媒的!”
但他嘴上卻問道:“那個老哥哥?”
杜小帥惹笑道:“就是你們化子幫的酒鬼李黑嘛!”
寒竹可傻了眼,詫異道:“小兄弟替李長老做媒?”
杜小帥黠笑道:“其實也不是算是做媒,他們是自己很來電,王八看綠事,看對了眼!”寒竹“哦!”了一聲,追問道:“那麼女方是誰呢?”
杜小帥一本正經道:“就是黃花島的西門島主呀!”
寒竹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忙咬了下舌尖,才算忍住,正色道:“小兄弟,你真愛說笑,李長老那麼大把年紀了,足夠資格當西門飛鳳的爺爺,他們怎麼可能來電?”
杜小帥習慣地彈了彈耳朵:“哈!叫化子頭兒,你的思想太落伍了,跟不上時代潮流啦!這是目前最流行的‘老少配’……”始終保持沉默,一言不發的玲兒,終於按捺不住:“帥哥,你有完沒完?城外還有好多人在等咱們的消息吶!”
杜小帥只好向寒竹拱拱手:“叫化子頭兒,咱們還有事要去辦說完一把拖了玲兒就走。
寒竹來不及挽留,他們已掠身越牆而出。
※※※
杜小帥帶著玲兒,一路直奔往宋妙妙以前租下,大張豔幟,經營“幼齒俱樂部”的那幢舊宅。
剛到巷口,便見一個線民模樣的漢子,領著捕頭和二三十名捕快,正向宅前掩近,使小夥子看了亂頭大的。
只見那線民比手劃腳道:“他們老少六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楊小邪,絕對錯不了!”
杜小帥聽得臉都歪了,急向玲兒問道:“小師妹,你練過‘跑功’沒有?”
玲兒莫名其妙:“練‘跑功’?”
牡小帥笑道:“你在這裡等著!
玲兒還沒來得及追問,他已奔入巷內。
杜小帥奔近那批捕快,破口大罵道:“你娘咧!你們這些飯桶不是宴抓兇手嗎?來抓呀!”
捕頭回身一看,認出正是追丟了那小子,立即振聲喝令道:“快抓住他!”
杜小帥舌頭一伸,扮個鬼臉,掉頭撤腿就跑。
捕頭喝令:“站住!別跑……”
杜小帥當然不會甩他,衝出巷口,拖了玲兒就狂奔而去。
捕頭也不管那帶路的線民了,率領眾捕快就追了上去。
玲兒這才明白,杜小帥為什麼問她練過“跑功”沒有了。
這會兒“跑功”真派上了用場,杜小帥似乎故意要把捕頭和那些捕快引開,一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既不把追的人擺脫,也不讓他們追到。
路上行人見到這嘲官兵捉強盜”,急忙紛紛避開,誰也不願自告奮勇,當雞婆多管閒事——小心捱揍啊!只是駐足街邊看熱鬧。
小夥子的怪點子一籮筐,他拖著跑得嬌喘不已的小師妹,東奔西跑一陣,居然轉回了“如意賭坊”。
捕頭眼看兩個“兇手”逃進賭坊,一聲令下,揮眾追了進去。
“如意賭坊”正屬他的“管區”,自然知道不久前已關門大吉,主持人和管事的早就溜啦!
衝進空蕩蕩的場子,捕頭立即下令:“搜!”
眾捕快齊聲恭應,分頭向各處展開了搜索。
其中兩個誤打誤撞地,摸進了那間“特別賭室”,發現桌邊地上一個五尺見方的洞口。
兩人互望一眼,露出得意之色,表示他們找對了地方。
當他們從身上摸出“火摺子”,用力搖了幾下燃著了,向洞口下一照,頓時嚇得失聲大叫起來。
捕頭聞聲趕來,跟奪門而出的捕快,正好撞了個滿懷,三人跌撞作一堆。
這下捕頭可火大了,破口大罵:“你奶奶!見了鬼啦!”兩名捕快一看撞倒了頂頭上司,那不了得,搞不好連飯碗都會砸啦!嚇得忙不迭爬起身來,雙雙上前扶起插頭,連聲賠罪:“對不起!對不起!不是咱們的錯……”捕頭牛眼一瞪,怒道:“那是我的錯嘍?!”
一名捕快結結巴巴道:“不!不!不是您的錯……是……”另一捕快手指房門道:“您……您自己看了就知道……”捕頭怒哼一聲,從捕快手中奪過火熠子,衝了進去一眼瞥見那個洞口,也不由地暗自一怔。
他自以為是蘇州城的“名捕”,上前大喝道:“兩個小鬼頭聽著,你們跑不了的,別躲在下面,快出來束手就擒吧!”
洞口下毫無反應,好像根本不甩他。
一名捕快在門口道:“蔡捕頭,他們沒有手……”搏頭哼聲道:“沒手就綁腳!”
那搏快道:“他們也沒有腳啊!”
捕頭還呆呆的,一時未能會過意來,怒哼一聲,用力搖燃了“火摺子”,走近洞口向下一照,嚇得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驚呼一聲:“礙…”手一鬆,“火煙子”便掉了下去。
原來地下密窒裡,尚有近百條毒蛇找不到出路,在那裡亂竄亂鑽地遊動!
就在捕頭失聲驚呼,兩個捕快在房門口竅笑時,壯小帥又揹著玲兒,到達了秘道那端的枯井下。
玲兒一路在嘀咕:“帥哥,你發什麼神經,又回到這裡來,是不是嚐到了甜頭,又想佔我便宜?哼!沒那麼好的事,這回我從出口上去!”
杜小帥吃癟得很,只當有聽沒看見,一直到了秘道盡頭,才一整臉色,正經八百地道:“小師妹,我解釋給你聽吧!我不是閒著沒事幹,吃飽撐了在賽跑,自我這個麻煩。
引開那批捕快,是怕師父他們真正在那個舊宅子裡。“把他們引到賭坊裡來,是讓他們發現秘道。這樣‘一統幫’以後就不能再利用了,至於說想佔你便宜嘛……”玲兒捶了他一下:“好啦!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上去!”原來她已看見,井口上垂下的長索仍在,所以才神氣起來了。
杜小帥故意問道:“你不怕蛇了?”
猛眨眼,急忙拿著“闢水珠”向四下一照,果見尚有不少毒蛇在遊動。
這一來,她可拽不起來了。
不過小姑娘很精,她把“闢水珠”向四下一照,果見尚有不少毒蛇在遊動。
這一來,她可拽不起來了。
不過小姑娘很精,她把“闢水珠”揣入懷中,雙手在杜小帥兩肩上一按,身子向上一竄,已站在了他肩頭上。
杜小帥剛叫道:“小師妹,你別玩特技……”玲兒已兩腳一蹬,拔身而起,雙手抓住井口垂下的長索,迅速向上攀去。
杜小帥這下沒皮調了,只好眼睜睜地看她出了井口,這才運足真力拔身而起。
兩人出了井口,眼光一掃,竟已不見半個人影兒。
整個後院靜悄悄的,不但沒見幾位掌門人,連寒竹和那幾個丐幫弟子也走的光光了。
杜小帥急忙衝向柴房,那有什麼屍體。
哇噻!不愧是大門派的高手,行動真有夠快!
玲兒跟過來,往柴房裡一瞄:“咦?那個叫化子頭兒不是說?”杜小帥接道:“移走啦!”玲兒扯著他的衣袖:“帥哥,那咱們也走吧!快去見師父。”
杜小帥頭大猛搖:“還不行,會兒那批捕快可能還在附近一帶搜索,咱們不能又把他們引回那舊宅子去。”
玲兒皺起眉頭:“那……那他們萬一搜到這兒來呢!”杜小帥弄笑道:“安啦!洞口下有那麼多毒蛇把關,他們那有那個有膽下去,發現不了秘道可通這裡啦!”
玲兒瞄眼道:“咱們就在這兒耗著?”
杜小帥曲樣邪笑道:“有什麼不好?咱們玩了半天‘官兵捉強盜’也玩累了,正好在這兒休息休息,也許待會兒還要練‘跑功’吶!”
玲兒嬌嗔地哼了一聲,不再搭腔。
兩人進入宅內,各處察看了一遍,選中一間看來是主人的上房,裡面居然寢具齊全,只是被褥上積了薄薄一層灰塵。
杜小帥上前拿起被來丟開,又將床上的灰塵用雙手撣去,然後往床上一躺,拍拍身邊:“小師妹,你出來躺一會兒吧!”
玲兒俏臉一紅,啐聲道:“誰要跟你躺在一起,臭美!”杜小帥嘻皮笑臉:“好吧!你不躺,我可要睡一會兒了。”玲兒氣得大叫:“帥哥!”杜小帥假裝沒聽到,故意發出了鼾聲。
玲兒把腳一跺:“好!你去睡,我走了!”杜小帥睜眼一看,玲兒竟當真向外走去,他只好一把跳起:“別走礙……”不料突聞衝出房的玲兒一聲驚呼:“礙……”杜小帥情知有異,剛挺身跳起,就見房門口出現個身披黑色斗篷的女人。
定神一看,哇噻!竟是金玉姬!
杜小帥彈了彈耳朵,心知房外可能還有人,而且出其不意地制住了玲兒。
他可有顧忌了,只好故作輕鬆地笑道:“嗨!光腦袋沒眉毛的娘們,自們又見面啦!”
金玉姬似乎有恃無恐,冷笑道:“小夥子,你真有一套!上回那個小妞兒玩了沒多久,就玩膩了,又換了個‘幼稚’的來玩啦?”杜小帥聳聳肩:“沒什麼啦!換換口味而已嘛!”杜小帥不動聲色,等她一走近,突然施展“幽靈十八扭”,閃過她奪門而出。
那知衝出房外一看鬮然不見一個人影,玲兒早不見啦!只聽金玉姬放浪形骸地大笑:“小夥子,你慢了半拍啊!”杜小帥一臉癟苦,回身衝進房,喝問道:“你把她弄到那裡去了!”
金玉姬裝出一臉無辜:“我把她弄到那裡去了?小夥子,你可不以冤枉好人,我不站在這裡,哪兒也沒有去嘛!我看吶,大概是你想‘欺侮’她,她一氣之下,去告訴她娘了吧!哈哈……”杜小帥一聽,憋想:“你娘咧!這地方一定也有機關秘道,小師妹剛才說的話,才會被這鬼娘們聽見!”顯然玲兒已受制,被人從暗門秘道扶持而去。
杜小帥怒哼聲中,‘君邪手’已向她攻出,杜小帥憋想:“你娘咧!把你這娘們制住,不怕你不交出小師妹來!”
一氣之下,他連連出手猛攻。
江湖上只知金玉姬是“賭國豔后”,似乎沒人提起她會武功,就算知道,也搞不清她師出何門何派,或武功的來龍去脈,師父是哪位高人。
神龍子傳授的“君邪手”。是苦心研創,專為用來對付楊小邪和小小君!
這兩人比活泥鰍還“滑”,要想制住他們,出手就必須以快制快,招式更要以“滑”制“滑”,否則還是拿他們沒皮調。
為了萬無一失,神龍子更創出了“幽靈十八扭”,配合“君邪手”,那就如虎添翼了。
但杜小帥這時連攻七八手,居然連金玉姬的邊都未沾上,不知這孃兒施展的是什麼怪異身法?
好像還有“兩步七”(本事)哦!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暗含極為詭異奧妙的身形和步法,竟與“幽靈十八扭”
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杜小帥當然不會比她差,隨即也施展出“幽靈十人扭”。
這一來,兩人就像在大跳“扭扭舞”,只差來點熱門音樂伴奏了。
杜小帥一面猛扭,一面暗中注意金玉姬的一舉一動,憋心:“這娘們絕不會是舞癮犯了,一定是在伺機出手!”
小夥子突然發現這娘們的雙手與眾不同,人家為了愛美,是把寇丹塗在十個指甲上,而她塗的卻是綠色,且隱約散發著磷光。
他終於明白,玄機就在她的指甲上!綠色而帶磷光,表示她的指甲上染有劇毒。
杜小帥這下可爽呆了,因辦他是百毒不侵的“怪胎”!杜小帥裝出一個失神,被她抓了個正著。
哇噻!娘們好大的手勁,一把抓下,竟如同鋼爪般,五指全抓進了他肉裡。
要不是及時肩頭一塌,肩骨幾乎校這娘們抓斷!
小夥子痛呼一聲:“礙……”
其實還真是痛哪!倒不完全是裝的。
他乾脆來個跛子拜年,就地一歪,順勢倒地不起,而且兩眼一閉,好像昏死了過去。
金玉姬反而一呆,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她不相信自己指甲上塗的毒,竟有這麼厲害。
“難道這小子是裝的?”
她既生疑心,那敢走近,冷笑一聲:“別裝啦!我指甲上又不是血封喉的劇毒,不會沒命的!至多不過是昏迷……”你娘咧!他這不是昏迷了嗎?真是“一元捶捶”(笨)哦!金玉姬暗自一笑,還是不敢大意,笑道:“小夥子,我還沒玩夠,再起來陪我玩玩嘛!”
社小帥躺著動也不動,似已暫停止呼吸。
金玉姬不由地一驚,心想這可糟啦!萬一這小子真死了,如何向幫主交代?
情急之下,她只得急忙走近杜小帥身邊,蹲下伸手去探他鼻息。
冷不防小夥子出手如電,點中她的“華蓋穴”!
金玉姬拱手不及,只覺全身一麻,驚呼一聲:“礙……”人已倒在地下,擺平啦!
杜小帥一挺身,坐了起來,捉弄謔笑道:“騷娘們,現在咱們怎麼玩?”
金玉姬驚怒交加道:“你……你果然是裝的!”
杜小帥黠笑道:“廢話!騷娘們,我可沒那麼多外國時間逗你消遣,快說吧!
剛才那個小姑娘在那裡?”
金玉姬哼聲道:“你找不到的!”
杜小帥揉揉鼻子:“這麼說,你是不肯告訴我嘍?”杜小帥是下定決心以酷刑逼供,金玉姬見杜小帥臉色不對頭,心中一嚇,道:“我說。”
杜小帥逼問:“那姑娘在那裡?”
金玉姬支吾道:“在……在……”
杜小帥喝令道:“說!”
金玉姬嚇得急叫:“我說,我說,在……在密室裡!”杜小帥輕扯:“密室在那裡?”
金玉姬哭著臉:“你找不到的,要我帶路……”杜小帥怒哼一聲,起身過去把她脫下的大斗逢,撕成一條條的布條,再絞結在一起,拿了過來。
他蹲下把金玉姬的身子翻轉,兩手扳到背後反縛,綁得結結實實,才拍開她的穴道,一把提起:“好了,你就帶路吧!”金玉姬已吃到苦頭,心知這小夥子不解風情,憑自己的動人胴體誘惑不了他,還是放老實些比較安全。
常言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這”歹女“自然也不願吃虧。”無可奈何,她已莫法度了,只好乖乖地帶路。
她被杜小帥多出的布條牽著走在前面,走出房外,就把嘴向前一噘道:“暗門的機括,就在那根柱子後。”
杜小帥瞄眼道:“你最好別動歪腦筋,否則我只要輕輕一掌,定要你這光溜溜的腦袋開花!”
金玉姬憤聲道:“既然不相信我,何必要我帶路!”杜小帥訕笑道:“因為這裡沒有別人!”
金玉姬氣得怒哼了一聲,不再吭氣。
杜小帥把她推到柱旁,伸手向柱後一摸,果然摸到突出下個短木條。
金玉姬又道:“向下扳!”
杜小帥依言下一扳,柱旁立時現出一道暗門。
不由地一喜,捉笑道:“騷娘們,你好像沒騙我嘛!”金玉姬毛開了:“小鬼!你別左一聲騷娘們,右一聲騷娘們的,我哪點騷?!你聞過嗎?”
杜小帥伸手在鼻孔下揮揮:“沒這種嗜好,你帶路吧!”說完又把她推在了前面。
金玉姬仍被他牽著,進入暗門,也不關門了便一直向前走去。
“闢水珠”在玲兒身上,無法用來照明,牆壁的平夾層秘道中又長又黑,但金玉姬不知是識途老馬,還是練過夜視目力,既然放心大膽向直往前走。
走了大約兩丈,只聽她叮嚀道:“要下階梯了!”
杜小帥漫應一聲,憋想:“你娘咧!這知大嗓門,是要警告下面的人,準備突襲我嗎?嘿嘿!要突襲你就會死得很難看!”緊隨著金玉姬,走下約二十級階梯,已到了地下。
又走出兩三丈,突見狹長的秘道中,隱約現出一道綠色光芒。
杜小帥眉頭一皺,心想:“這不是‘闢水珠’發出的光芒嗎?”金玉姬剛說道:“前面就是……”杜小帥已從她肩旁看到,果然是那顆“闢水珠”,掉落在敞著門的密室門口地上。
小夥子急將金玉姬向前著走,才到門口,就看到了玲兒。
小夥子突然想到了室外的金玉姬,霍地跳起身來,回身奪門而出,那娘們竟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