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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州大難

    一個寂寞的身影孤單的立在一高聳的石崖上。

    蕭瑟的夕陽,斜斜掛着,懶懶地散晾暈紅的光線,將長長的影子渲染得更加孤寂!

    他,一個人。

    獨孤寂心,承負着不由自主的重擔,由地獄回到人間。

    是的!回到人間。

    並且,展開一場追尋與探索的奇異之旅。

    煩囂的塵世紛擾,再度瀰漫在他的眼前,再度圍繞在他的身旁,再度盤踞在他的腦域。

    他。將用死的黑蒙,挑戰人間的血赤。

    因為心的追求。以及夢,虛渺的夢。

    “孤獨”!來到。

    雄距在神州‘龍上”西南的“斷水堂”,此時正張燈掛彩,人人面上佈滿喜意,一副熱絡景象。同時,武林各路人馬也紛紛來到,更添了許多喧鬧的氣息。

    原來,今日乃堂主“震天吼”胡嘯英之子“刀行百里”胡莫愁,與九大門派之一的“靛痕”掌門“冷劍”單鼎之女“旋舞劍”單鳥語大婚之日。

    不説胡嘯英、單鼎這二位名傾當世的掌門人。

    單單以胡莫愁來論,據聞他的一手“斷水刀法”,乃青勝於藍更勝其父,已成為年輕輩第一刀的身份。再加上他那不逞多讓的妻子,名列仗義江湖的九奇女子“九天女”之六的單鶯語。這兩個年少一輩的聯親,就足以成為近年來江湖大事之一。更何況兩人之父,俱是名動江湖的一派掌門,倆人大喜,同時也形成兩派攜手合作的起點、這等情勢更是引人側目。

    是以,恰在附近的江湖成名人士,都趕來參赴此宴。一時間人頭鑽動,倒也形成一變相的武林大會。羣雄聚集,自是豪氣手雲,快意至極。

    在此歡樂的時刻,一個穩厚的聲音響起:“諸位,諸位!請稍稍安靜一下,老夫有話要説。”

    正忙着四處寒暄的江湖豪傑們,聽到發話者語聲帶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威嚴,便齊停止言語,轉頭向説話者瞧去。

    只見一個身形高大,渾身散發着威勢的老者,起身向四方拱手言道:“今日,盛感諸位不辭辛勞,前來參加小兒喜宴,嘯英實不勝感激。”此人即是威震一方的“斷水堂”堂主胡嘯英。

    當下,四方響起客氣謙讓之語:

    “胡堂主客氣了!”

    “是啊!難得有此幸前來赴宴!”

    “哈!哈!俺也覺得能來是好事!”

    胡嘯英身旁一個臉色蒼白,面上帶着冷漠之色的中年男子,也立身説道:“本人與胡兄今日成為親家。又承蒙諸位瞧得上我倆,特來飲宴,實令人深感諸位厚愛。”

    作客眾人,見到這瞧來未足四十的男子,竟是已成名二十餘年的“冷劍”單鼎,不禁有些吃驚。

    眾人正欲回禮答話時,驀地,外頭迎客人高喊着:“‘禪林’、‘霧宕”、‘疑玫’‘巫泰’‘巫山’‘慈皚’‘匡都’‘虎驅’八派掌門人到!"聲音聽來有些興奮不已的顫抖。看來是一時得遇如此多位武林中響噹噹的大人物,不免也有些過於驚喜了,眾好漢也覺驚訝。想不到行事素來淡泊的八大派掌門,會如此重視這次宴喜,竟連袂來賀。

    “冷劍”單鼎與胡嘯英對望一眼,也頗有驚奇之意。顯是不知八派掌門會齊齊來賀。倆人連忙起步迎了出去。

    眾人也尾隨而出,想要一睹這些掌門人的風采。

    門外立着或高或矮、或僧或俗,形相各異,但卻又有着同樣凝重器度的八人。

    胡、單二人趕忙迎向前。胡嘯英拱手説道:“未及遠迎,失了禮數。諸位掌門人尚請恕罪!快請進。”

    為首一個形容清程的老僧清笑道:“有勞胡堂主,單門主了!老油一行冒昧來訪,有礙之處還請二位包涵。”此人即是位居“疆土”的“彈林派”新一代掌門人,“虛僧”印法大師。

    胡嘯英躬身道:“印法大師如此説,可折煞我倆兄弟了。”

    單鼎也回説:“大師,言重了。”

    眾人一番寒暄後,胡嘯英連忙請人書房奉茶。

    入內後,眾人又一陣謙讓,才由正逢喜事的胡、單兩人坐了一位,然後,到訪作客的八派掌門才依次人座。

    一千人等坐定後,胡嘯英首先説道:“‘諸位掌門來到,真是令寒舍蓬革生輝;也讓莫愁、語兒的婚典,沾了諸位美勝的福緣。待我喚他倆人來拜謝各位掌門。”

    依舊是印法回答,他合掌道:“不忙!不忙!等一會兒,再見見這兩位江湖後起之秀。”

    內氣、修養俱至化境的“霧宕”掌門玄枕道人,温厚的聲音説道:“胡兄亦是言重了。

    我們這些經年不出山的老傢伙,難得有此機緣沾沾兩位少傑的喜氣。倒是不請自來,過於叨擾了。”

    相貌雄偉的“虎驅派”掌門封夙接着説:“這兄説得極是。今日我等能下山活動活動一下筋骨,亦是拜此會所賜!”此老雖已年近五十,然語氣中仍是一派狂放的豪氣,果是一老而彌堅的英雄人物。

    眾人又是一番謙虛恭維客套。

    驟地!單鼎一撥冷漠的聲音,淡淡插入道:“所謂無事不臨三寶殿。雖説今日乃愁兒與小女大婚之日,但此係俗事塵務,怎足以勞駕諸位清修之土?”

    單鼎能以區區三十餘歲,即登上靛痕一派掌門,自是非凡庸之輩。他從各派掌門神色中微露躁意,便揣測出今日一眾聯袂來此,必有重大事件,當非無因。

    慈顏善眉,面上始終攜着和藹笑容的“嶷玫”掌教慈恩尼,口頌佛號,輕讚一聲:“真乃九派智者。”

    單鼎神色不動,拱手謙道:“神尼過譽了。”

    形態落拓,不拘小節的不痴僧,哈哈一笑道:“大家也別再客套來客套去。把事情説個清楚,才好辦事啊!”

    一直未發話,臉上始終掛着冷如寒冰神情的“慈皚”門主蕭遊涯,吐字堅硬地接道:

    “對!”

    胡嘯英、單鼎又互對下一眼。心下都不禁暗下猜測,到底是何要事,竟能使這傾心於武學的“天刀”暫放門務,從慈皚山千里迢迢趕來龍土赴宴?

    語氣豪逼的封夙又道:“在下忝為龍土地主主‘虎馳派’之下。又與胡兄是多年知交。

    此事便由我説了吧產

    胡嘯英瞧瞧其他掌門並無意見,便催促道:“如此,有勞封兄了。”

    封夙臉色凝重的道:“當今人下分為九大區。一是吾等所往之‘神州’。又稱‘中原’。共折為‘七土’。各土以高山長河分界,交通甚難。是以,神州武林之力分散,常疲於外族入侵。

    二是‘異域”。據聞此區似已破號稱‘邪壇第一人’的:“邪尊’鳳霞飛揚領之‘鬼舞教’一統。但此教目前尚無明顯的蠢動跡象。

    三為西南的‘傾天麓’。當地素來信奉奇絕的‘冥數教’。雖武風熾盛,然歷來未曾起意人主神州。

    四便是神州大敵,偏於東方的‘太陽之島’。此地數百年來與我神州糾纏不清,多次犯我。然則數十年前,我神州各士先輩聯合反擊,使其受創甚重。目前理應無力再犯。

    再來便是傳聞密謀神州大地的‘北漠’與‘南烏’。慷吾等門下子弟所探:南島首派‘冰舍’門主‘寒錐’公孫校,日來頻頻調派使者往返北漠、異域、傾天麓。以此判斷,其心似乎已昭然若揭。

    而北漠‘電騎魔院’院主‘霸劫王’那昆汗,似已應允公孫檢所求結為聯盟。極可能近日聯合來侵。並且,雖説‘異域’、順天麓’日前仍無動靜,但難保他們不會起意聯合來犯。

    其餘數區,諸如‘西陸’、‘妖魔洲’、‘浮冰大地’則由於相距極遠,資料實難獲得。想來,犯我中原的機會,不會太大。

    今日之宴雖為喜事,但經我等詳加研採,敵人若要來犯,必當以此日為先鋒戰。一者探中原實力,二者給予下馬威,所以,我們才不請自來。”

    封夙此番話一一説完,胡、單二人不由面面相覷。怎也思不到,今目的喜宴竟有如此的兇險!一時間兩人也不知該説些什麼。

    一身霸氣的桑季矢冷然道:“今日一役,相信攸關中原往後前途。是以我等必傾盡全力克敵制勝。其中,或冒些兇險,也許會驚擾胡少兄、單小姐的喜事。但,吾等必盡力維持現場秩序,勿使胡、單兩家聯姻之事有所隘阻。相信單門主、胡兄弟當信得過我們這些老傢伙?”

    胡嘯英連忙立起:“多謝諸位!胡某領謝了。不過,此事既是有關中原萬千人的福抵,我胡嘯英又豈會如此不肖,去在意婚慶這等區區小節。諸位掌門毋需多在虛,胡某全力支持各位。”

    單鼎正點首同意,卻又倏地變臉插言道:“胡大哥説得極是!卻不知為何嗯?諸位竟沒有門人隨詩在旁?”

    封夙豪邁笑道:“單門王不愧‘冷劍’之名。果然冷靜至極。在這等緊張的形勢下,仍可注意到如此微末細節。”輕輕的一捧,將單鼎的問話,化了開去。

    胡嘯英看着單鼎那習慣性冷淡的面孔,竟罕見地飛起一絲陰鬱。

    他細加思量,不由面色陡變:“莫蜚外域諾族竟已將大軍理在各土之外?所以,各位掌門不願再多帶人手,以免分散羣力?”

    眼看九人都一語不發。胡嘯英便已知曉答案了。原來方才,封夙還是將此事的器重性淡化了。

    此宴不只是前哨戰;還是絕對敗不得的決死戰。只要一敗,説不準駐在神州外的外域軍會一舉欺進,直逼中原大好江山。

    即便以胡嘯英這已縱橫江湖數十年的老經驗來看,這一役的兇惡絕險,恐怕仍是他平生所見大事最為甚者。他不免地有些聳動惶惑。

    輕搖摺扇的“昶山派”掌門“逍遙居上”狄翼苦笑道:“其實,我們也並非未帶人手,仍是有少許門人跟隨在旁。他們正在“斷水堂”十里外,各自聯絡其本門,以防外域分頭而取,各個擊破。另外,我等已緊急通知單門主旗下留守的弟子,並且貴派副門主簡談也趕回固守,理當無礙。如今兩位既已知是殺的嚴重性,不如咱們攤開來講明,也好定下策謀,有個防備。諸位以為然否?”

    眾掌門點頭。單鼎則拱手謝秋翼已代為通知“靛痕”子弟。

    眾人正要商量時,卻見一個形色緊張的大漢奔進,慌忙地向各掌門人拱了拱手後,趕忙附在百枕道人耳邊一番低語。

    只見吉枕道人眉頭蹙起,神色納悶。他手輕揮,向那大漢道:“想法子查清來人路數。”

    大漢立即轉身離去,欲走前仍不忘向眾掌門欠一欠身;足見利數週到,行事依舊頗有分寸,煌而不亂。

    封夙發話問道:“道長,何事發生?竟讓‘霧宕’俗家弟子第一的常泉,如斯慌張月原來,方才那大漢乃是近來武林新起之秀,“爍劍士”展常泉。

    一年前,他奉命下山尋回“霧宕”叛徒“七劍現魂”崔樂。結果他於“碧江”黑幫“需投寓”分舵“滾堂”堂上,大展身手活擒崔樂;並大敗堂主“佛扇”杜部波,全身而退。一夜之間,“雷沒寓”竟聲譽大跌。

    迫不得已下,“雷沒寓”幫主“騰龍翻”關谷,乃親自上“霧宕山”,約戰展常泉。

    兩人於“霧宕山”山腰,大戰六時辰,末分勝負;俱各自佩服對方修為,不由惺惺相惜,罷手言和,傳為美談。而他也因此戰,名列江湖八位青年華使劍高手“八劍”之首。

    由此可知,展常泉當非弱士。若不是甚為嚴重的事件,他必不致如斯匆忙。故封夙有此一説,旁人也深有同感,不由地都覺得疑惑非常,紛紛將視線段往玄枕道人。

    “嗯。”玄枕手撫頤下長鬚,沉凝應道:“常泉來報:距離‘斷水堂’一帕常(約三公里一外),有一約莫二十多歲,身着黑裳,揹負墨柄黑鞘劍者,正緩步邁向此地。另據常泉所言”

    胡嘯英詢問道:“如何?”

    玄枕凝重地説:“各位掌門應可相信常泉的判斷力產狄翼接道:“那是當然,展少兄一套‘綻晶劍式’己是爐火純青,隱有一代宗師之相。

    這是毋庸置疑的。”

    直枕拈髯笑道:“狄見過譽了。小徒實需多加磨練,那有如你所説那般的好”

    隨即鬱郁地停了停,他方才續道:“常泉説來者身上劍氣之‘重’,為他平生所僅見。

    而那人腳步的輕盈、松閒,也是他前所未見的身活至境。不用貧道説明,各位也該明白常泉話中所含之義?”

    此語一出,與座者不由齊齊變色。

    練劍之人使劍日久,功力也就隨着增深,乃可逐漸達到劍由心使,人劍通靈的奇異境界。

    若能幹此,那麼習劍之人最深為盼望的“劍氣”,便會成形。

    “劍源”(劍氣得以產生的源頭)方法有二:

    一是“以快驅創”。

    因為使劍者快速的揮劍動作,在空氣中撕裂、縱橫,送成一道道狂竄奔突的氣流;若能掌控氣流疾趨的方向,便能用以傷人。此派所能達到的“劍界”號為“流劍”。

    另一脈即是“劍御於功”。

    役劍人用本身苦修而得的功力,連諸劍上;使每一劍的揮灑,都能擠迫無形無象的空氣,籍以造成一抹抹的氣片,硬壓在他人身上,就能不近身而退敵。此派所成的“劍界”便是“嶽劍”。

    而所謂的“劍界”指的是,各種各式的練劍法,所能達到的純能體悟、難以言明的曼妙劍術境界。

    “流劍”重輕靈、迅捷、狠辣。是以,輕功身法往往是其所必兼的。江湖上以輕功著稱者,十之有六是習練此循劍法的人。

    反之,“嶽劍”則宗穩固、悠遠、寬厚。因此,內氣的修煉也成了“嶽劍”人所必須兼具的要索之一。

    流,嶽之別,僅僅是途徑有異;最後仍是殊途同歸,一樣是為了邁入武學之道而作的努力。

    江湖中,也有不少“功”、“快”兩源合修者的存在。

    甚而,各脈於自己的門派裏,也分有流、嶽派兩種習劍法所能達到的“劍界”;讓各門徒自由選擇個人適合的習練方式。他人甚少、也無權干涉。

    百年前;武林第一智譽“釋者”葉宿,手着“參界錄”。

    書中曾評“劍界”日後將析為五派:“流劍”、“嶽劍”。

    以及,合兩者而成的“元刻”。

    再便是,獨走偏峯,狠絕、辣絕、死絕的寂寞蕭涼境界“極劍”。

    最後,乃是連葉宿都無法理解的劍道全境“無劍”。“參界錄”中更詳載流、嶽、元、極四“到界”的特性:“流劍”輕靈若水:“嶽劍”凝重如山:“元創”最重巧妙的協調、平衡:“極劍”詭異莫側。

    而最神奇的“無劍”;葉宿以為,其威力必是無形無氣無心無我。無能捉摸。能臻至“無劍”之界的人,必可縱劍天下,無敵富世。

    不過,葉宿西歸後,百年以來,武林中並無人功成這傳聞甚久,已至神蹟地步的“極劍”,和更勝一籌的“無劍”。

    “參界錄”所載,九大掌門、胡嘯英等自是知之甚詳。

    如今乍聞,有人能分具流、嶽之長,且又不相混合,不禁大大一驚;心下都不由暗自各加揣側:莫不成葉宿之語成真?世間當真有“極創”之境?喊最最神妙奇絕的“無劍”?

    一直閉日調息的“天刀”蕭遊涯,忽地雙目齊張。他兩眼神光暴射而出,冷冷地問:

    “道長,此人何在?”語氣中流露出堅毅卓絕,勇於犯難的豪雄氣概。

    “虛憎”印法温和笑道:“蕭掌門勿急。該來的總是會來。”

    蕭遊涯聞言不語;只是那冰冷的眸裏,閃過了一抹慢鬱。

    一瞬間,氣氛陡地沉寂下來。

    眾人皆知,蕭遊涯一生傾心武學,汲汲於武道的遍尋。以武學修為而論,蕭遊涯是九大掌門裏,武功屬為第一者。

    然而,一利一弊實為不易之理。就盲蕭遊涯一生鑽於武境,也就不免有“慈皚派”人才情零,門人日漸稀少的害境出現。近來,-"慈皚”聞名之士下過二十之數,與其他濟濟門派自是難以並比。

    因此,蕭遊涯才不得不於兩年前,受“慈皚”“一弦三曜六追雪”十大護法之請,重新整頓門務,再展“慈皚”風威。

    印法大師以眼前來者,隱勸蕭遊涯應當重振門威於先,置個人刀道於後。

    蕭遊涯雖經年理首刀學,但畢竟非無知之輩;乍聞印法之言,便知其弦外之音。他雖不言語,卻也於無聲中,默默答了印法的鋒機。這一默,似乎在暗暗地表明,他定會極力發揚本派門務一般。

    往座之人,都非愚痴之輩;自然都十分清楚印法話中含意,也就不由地噓嘆起來。

    一時之間,這些神州白道已立在最頂峯的掌門們,都無不有所感嘆。一旦重於萬鈞的擔子,落在肩上,便等若簽下賣身契般,動彈不得;所有自由,俱被剝奪,一步一行都得細加思量,硬是艱苦啊!

    獨獨惟有單鼎依舊是那副狠狠的冷漠樣。看來,他似乎並不排拒這種重擔。甚至還享受着它的存在重量。

    不痴僧哈哈大笑,曬道:“我們都扛了數十年,還差這些殘餘年月?何況,我等不為,又要與何人為產”

    慈言尼幽幽一嘆:“唉!正是。我等亦着相了。”

    狄翼嘴上泛起苦笑:“去。去!這慨嘆留着以後用。咱們先理清楚那黑衣黑劍人的來歷,才是正題。”

    玄枕收起愁緒。“我已命常泉再探,片刻必有迴音。吾等靜候便是。另外,我們不妨來擬定周全的對策,以度過此番神州的大難關。”

    眾人應諾;細細商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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