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也太猛了,真給她一巴掌,打得人家眼冒金星?”好氣魄。
“當然是先給她點顏色瞧瞧,做人太客氣只會讓人軟土深掘,對付那種人就要出狠招,讓她一次清醒。”
她的方法是重了些,可是若不直截斬斷杜婉兒的痴心妄想,相同的情形還會一再發生,最後有可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弄假成真。
而這是她絕不能忍受的事。
不是不愛,而是被設計,不得不分開,這樣的結局像一場鬧劇,她沒法勸服自己接受,讓狡詐之徒得償所願,她黯然退讓。
官司上從來沒敗訴過蘇幻月十分好勝,她不在乎輸,但要輸得心服口服,若贏得不漂亮,她寧可自己認輸。
她太驕傲了。
“蘇大律師,你忘了你的力氣有多驚人嗎?這一掌下去,她還活着吧?”她不知道該同情誰,可恨之人已有可悲之處。
櫻唇輕嗤。“我有分寸,不會打死人。”
“雖然你很想讓她停止呼吸。”口氣帶點揶揄。
“我沒有那麼暴力。”蘇幻月眉頭一顰,似乎不想被歸類為暴力分子。
環境清幽的咖啡廳裏,兩名容貌出色的女人相對而坐,一冷傲,二倨傲,同樣清豔美麗。
一個面前放了杯曼特寧咖啡,一個喝的是養生茶,嗜好上明顯有着的區別。“是呀!我也覺得割掉男人的禍根沒什麼不好,女人的眼淚會少一點。”禍起男人,卻怪罪女人的諸多不是,真教人不平。
秦雪緹笑容可掬地談笑風生,絲毫不因駭人言論而感到慚愧。
“切!別在我面前提起那些髒東西,濃情交給你的數據可以給我了吧!”距離下一次開庭不到三天,她得好好研讀內容,找出應付對策。
“急什麼?難得有悠閒的時光自我放鬆,何不安靜的享受一下。”秦雪緹閉上眼,嗅茶的清香。
“大警官呢?怎麼沒來?又去追歹徒了?”她約的明明是大肚婆,來的卻是言語刻薄的冷麪笑底。
一提到於濃情,秦雪緹忍俊不已。“她動了胎氣,來不了。”
因為太盡忠職守,有點不知死活,明明肚大如球還奮力制伏銀行搶匪,一個起身接受表揚卻閃了腰,連帶着腹中的胎兒也發出抗議。
而在那男人惡狠狠的瞪視下,她只好當一次沒有醫德的醫生,強迫威脅要拆了醫院的孕婦住院觀察,因此她才權充送信的綠衣郵差。
“她怎麼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愛逞強。”蘇幻月的口氣是在嫌棄和一點不甘心的關懷。
“你還不是一樣,好意思説別人。”除了各自在自己的領域闖出一片天,當年學生會的五名主要幹部一如往昔,個性仍一成不變的令人討厭。
“嗟!”她不反駁,抽出牛皮紙袋內的紙張大略地瞄了幾眼。
“本來是濃情的跟班小扣送來,可是你也知道他有多‘尊敬’我們幾個女人,所以他自願去調查你那位案主在校的情形。”嘖!真把她們當成洪水猛獸,不敢以身涉險。
“濃情有説過什麼嗎?”她小心地問道,觀察好友的臉部變化。
秦雪緹神色悠哉地喝着茶,叉了塊口感頗佳的蛋糕細細品嚐。
“她説你的當事人從小到大年的是名校,出入轎車接送,穿的是名牌服飾,和鄰居的互動良好,絕無她口中的受虐跡象。”
“還有呢?”一定有下文。
咂了咂舌,她以紙巾拭唇。
“她還要我提醒你,不要被你的當事人騙了,她曾經參加過演員訓練班,一圓明星夢,但是和簽約公司的老闆有曖昧,被在演藝圈頗有勢力的老闆娘抓姦在牀,從此斷了星途。”
女人最要不得以身體換取利益,壞了名聲又賠上未來,實不可取。“就這樣?”她懷疑地眯起眼。
“不然你還想聽什麼?”難不成要她講醫學上的臨牀實驗?
蘇幻月乾笑地撩撩發,假裝沒事。
不過她放心得太早,在喝下一口咖啡後,對面的好友冷不防丟出一顆震撼彈。
“聽説你和咱們認識的那頭大黑熊在一起,真的假的?”好詭異的畫面,她無法想象人獸相戀。
她猛地一咳。“咳咳!咳……你、你從哪聽來的?”
“蘇小姐,阿月同學,你被哪位熊先生傳染到笨病嗎?這還需要問嗎?”問這種問題,真要叫人瞧不起她了。還是和笨蛋談戀愛,也跟着變笨。
不用説也知道是於濃情同學泄漏的,除了她,誰知道她和沙士泰兩人暗中進行的“姦情”。
蘇幻月沒好氣地橫睇一眼。
“你有什麼意見?我們是在一起。”
“你吃錯藥了?”她問。
“沒有。”她才吃錯藥,喜歡一隻花枝招展的公孔雀。
“那是撞到頭了?”嗯,該照個腦部斷層掃描,徹底檢查清楚。
“秦雪緹,你可以停止尖酸刻薄了。”
聞言,她笑聲流瀉。
“説實在的,我比較同情沙同學,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愛上一頭雷克斯霸王龍。”
“這是讚美?”
“不,是替你高興,有個被你吃得死死的男人,肯定大大地滿足你變態的女王作風。”唉!誤闖暴龍巢穴的迅猛龍,下場堪虞。
外表差異的確是一大隱憂,但是雙眼雪亮的秦雪緹卻清楚,像沙士泰這種從江湖廝殺中存活下來的男人,他們不容易相信人,也不輕易動情。
可是一旦動了心,那便是一生一世,縱使十匹馬來拉也動搖不了心志,他會用生命來捍衞得之不易的愛情。
“論起變態,你也不遑多讓。”她們倆半斤八兩,蛇鼠一窩。
秦雪緹低笑,“要不要到醫院拿箱保險套,我免費供應,你可不要像知秋那女人,偷生了兩個孩子還不曉得。”
失去兩年記憶的董知秋完全不知道自己結過婚、生了孩子,直到“棄夫”攜子找上門,她還懵懵懂懂的。
真是有夠扯的,忘得還真徹底。
“你是逮到機會,儘量取笑我是不是?”蘇幻月粉頰微紅,沒好氣的説道。
“喔!那你的意思是隨便我發問嘍?”她故意調侃。
“無聊。”瞪了她一眼。
“你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交往過程,要是換成凡是追根究底的苗小慧,你別想有好日子過。”好同學正愁沒八卦好挖呢。
一聽到狗仔同學苗秀慧,她立刻扶額呻吟。“別提她,我頭痛……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歌聲甜美的手機鈴聲一響,蘇幻月做了個暫停手勢,隨即接聽來電。
不一會,她切斷通話,臉上若有所思。
“怎麼了?誰打來的?”看她一臉疑惑。
“我的當事人。”杜婉兒。
“那位挨巴掌的妹妹?”她怎麼找上她?有點古怪。
照常理來説,被打的人肯定懷恨在心,不可能那麼快釋懷。
她點了點頭,“我先走了,下回再聚。”
“嗯!”秦雪緹一頷首。
蘇幻月走到櫃枱,朝裏面的年輕男子喚了聲七叔。
“要走了?”
“對,有空再來看你。”
她沒結賬便走出去,自家人不會收幾杯飲料的錢,只是她心情有些沉重。
不是不想和當事人碰面,而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快找上她,她以為那一巴掌後,杜婉兒短期之內鐵定不願再見到她,視她為敵人,遠遠躲開。
但是出人意表的,杜婉兒不但親自打電話給她,而且語氣相當和緩,不停地向她道歉,還發誓不再犯,只求她諒解。
蘇幻月滿腦子不解,納悶她口中的證據是什麼,為何要約在外面見面再詳談?
她驅車前往約定的地方,遠遠便望見打扮樸素的身影,沒多想的,她打個方向燈,靠邊一停,下車走向等候已久的杜婉兒。
“蘇姊姊,我以為你不來了,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讓大家傷心。”她先是深深一鞠躬,彷彿為做過的事愧疚萬分。
蘇姊姊?她挑眉。“你泰哥哥知道你出門了嗎?”
她搖頭,“我沒告訴他,我怕他再也不肯相信我,他……討厭我。”
又再做戲了。看她神色黯然的噙着淚花,蘇幻月在心裏想着。“你還在保釋期間,活動範圍有限,身為你的律師,我有義務提醒你。”
她面露驚慌。“我不知道耶!你和泰哥哥之前也陪我上街買衣服,我以為我是可以自由走動。”
“那是因為我事前已經向法院報備過你的行動。”她解釋着。
杜婉兒神情不安的絞着手。“我……我只是想讓你看我藏起來的證據,還原真相。”
“什麼證據?”如果和案情有關,她早就拿出來了,何須遮遮掩掩?
“是關於我養兄徐少皇,我偷了他一些非法交易的文件。”她的保命符。
幸好她偷了,否則她已是死屍一具。
“非法交易……”她想以此當認罪交換,減輕刑期?
“蘇姊姊,你跟我來,這巷子有點濕,容易滑腳。”她在前頭帶路。
這是一條堆滿雜物的暗巷,有遊民夜宿留下的木板和紙箱,充斥難聞的尿騷味,蟑螂老鼠爬行,寬度窄小得只容下一人通行。
蘇幻月原本不想進入骯髒污穢的陋巷,內心傳來一道警訊,她深感不妥。
可是杜婉兒已走了一段路,還不時回頭催促,不得已,她也只好踩着雙C品牌的高跟鞋,一步步走進昏暗的空間。
“杜妹妹,你在哪裏?”她走得太快,她竟跟不上。
“我在這,蘇姊姊,你往左邊再走三步就可以看到我了。”杜婉兒在前頭喊着,聲音迴盪。
“三步……”她擰着眉,不快地數着步。
杜婉兒帶她走進的是一間廢棄已久的紡織廠,光線有點暗,到處都是蜘蛛網,老舊的機器已經生鏽,看來閒置好長一段時間。
“這是我親生父親和人合夥經營的工廠,他耗費不少精力在這上頭,笑説工廠是我的嫁妝,以後不怕我沒人要……”
“你把文件放在哪裏?拿了就走,不要逗留太久。”蘇幻月急着離開,打斷她緬懷過去。
“蘇姊姊,你真是沒耐心,聽我説一下會怎樣,後來工廠經營不善倒閉了,他中年轉業到一間基金會上班……”
“杜婉兒,你要説你的家族史請換個地方,我沒時間聽你……”
頭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蘇幻月踉蹌的微晃身體,她伸手一撫脖子,訝然有支吹箭插在皮膚上,她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晃動。
隱約她聽見女人的聲音,説着“你會有非常非常多的時間”,以下的語句模糊了,她覺得天旋地轉,什麼都變得巨大。
在倒下去前,她看見杜婉兒扭曲的身形朝她走來,卻再也聽不見她説了什麼。
魚腥味。
有風。
汽笛聲隱隱約約。
大腦猶在旋轉的蘇幻月緩緩睜開眼睛,卻馬上感到頭痛欲裂,她難受的閉上眼呻吟,慢慢地平復暈眩的噁心感。
光線由上方傳來,一個小小的通風口,她覺得沒那麼痛後,便觀察起四周的環境,試着回想着是什麼地方,她有昏厥了多久。
其實以光的移動無法判斷準確的時間,她動動手臂,想看看腕上的手錶。
但她動不了,雙手雙腳被粗糙的麻繩捆綁着。
“蘇姊姊,你沒事吧?”
“杜婉兒?!”她也被綁了?
蘇幻月想起先前發生的事,她中了麻醉針陷入昏迷,而杜婉兒就在身邊……是她出賣她嗎?故意以證據為餌,引她落入陷阱?
那是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杜婉兒知道她們在哪裏,而且她有怨恨她的理由。
“蘇姊姊,我們都被綁了,我好害怕。”她聲音聽起來恐慌,用自己的背去靠她的。
“你也是?”難道她想錯了?不是杜婉兒挾怨報復,而是仇家找上門?
“蘇姊姊,我不想死,你快點告訴她們東西藏在哪裏。”她似在哭,鼻音甚濃。
“什麼東西?”她有些迷惑,聽不懂她在説什麼。
“就是我交給你的檔呀!你説轉交警方,當作替我減刑的籌碼。”她好心地提醒她。
“文件……”她想了想,腦子一片空白,一股痛感又襲來。
“你不要説你忘了,他們真的會殺了我們,你趕緊交出來,我們就能離開了。”杜婉兒天真的説。
“可是……”她什麼也沒交給她啊……
突地,一道靈光閃過大腦,她霍然明白杜婉兒一定拿了人傢什麼東西,卻故意嫁禍給她好脱險。
“蘇姊姊,你快説呀!我不想被人沉入海底餵魚。”她語帶哭腔,焦急得不得了。
“我沒拿。”明知被人陷害,她仍冷靜以對。
“明明就是你拿的,你還不承認,非要我們被丟下海嗎?”她故意撞了她一下,表示她很急。
蘇幻月沉默不語。
“行行好,蘇姊姊,不要再固執了,你也不想死在這裏吧!”
杜婉兒獨自唱着獨角戲,一次又一次説服她,口口聲聲宣稱東西在蘇幻月身上,要她儘快拿出來,不要連累兩人葬身魚腹。
但是蘇幻月怎麼也不肯開口,置若罔聞,由着她唱作俱佳的自導自演,把所有的事往她頭上推,當個現成的替死鬼。
“夠了,你別再勸她,沒給點教訓,她不會乖乖吐實。”
陰暗處點起一抹火光,映出一張過分好看的男人臉孔,他修長的指尖夾着一根點燃的香煙。
“別動刑,我再勸勸她。”杜婉兒假意驚慌,但隨即悄悄地移開。
其實她根本未被綁,不過是做做樣子,但是揹着她的蘇幻月看不見。
這裏是倉庫內部,原本是儲放漁獲和漁具,幾盞用於照明的小燈疏於維修,因此要亮不亮的,顯得陰暗,很難看清倉庫內究竟有幾人。
唯一知曉現在是白天,大約在上午十一點到下午三點之間,日照的強光是主要的光源。
“要是勸的出來,你又何必白費口舌,對於嘴硬的女人,我有好料招待她。”尖細的嗓音陰惻惻地笑道。
被迫躺在濕冷水泥地的蘇幻月聽見幾道走近的足音,她眯起眼,看見晃動的人影逐漸拉近,是男人的身形,一共有三人。
驀地,她被其他兩人架高,另一個用打火機照她的臉,逼近的火光灼燙麪頰,她感覺到燃燒的火焰幾乎燒灼皮膚。
“我最討厭漂亮的女人,傲慢又自負,自以為美貌勝過一切,讓我想一刀一刀地割開這個女人引以為豪的臉蛋。”太美了,美得好想毀了她。
“我也討厭娘娘腔的男人,不男不女的像個人妖,以為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能當女人,真是異想天開……”分明是個同志,卻裝模作樣。
蘇幻月的倨傲讓她吃了一頓派頭,被她喊“人妖”的俊俏男人羞惱地摑了她一巴掌,迅速泛紅的臉頰麻得火辣辣。
“再多説幾句呀!小騷貨,我看是你嘴快還是我手快。”不打不乖,非要他動手才甘心。
她抿着唇,漠然的以冷眸一瞪。“真輕,沒吃飽嗎?軟趴趴的像在瘙癢。”
“你……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落在我們手中,還敢這麼猖狂。”他發狠低踹了她幾腳,怒氣衝衝地手插腰呵斥。
動作有些女性化的男人氣呼呼地跺腳,很不高興有人死到臨頭還敢嗆聲,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越看她越不順眼,手一舉高,又想打腫那張如花美顏,一隻大掌往他腰上一覆,順勢啄吻他的嘴。
“小冠,別跟個女人一般見識,我們要的是她藏起來的檔,別傷人。”死了個貌美的律師,處理起來也挺麻煩的。
“可是她嘴巴緊得想蚌殼,軟硬兼施就是不吐實,你説氣不氣人嘛!”他半帶點惱意,半帶怨慰地撒嬌。
“不氣、不氣,讓我來問,你一旁消消氣。”同樣美麗,但較剛陽的男人哄着戀人。
叫做小冠的男人不放心地嗔道:“你可別被她勾了魂,一見到美女就忘了自己是誰。”
“呵呵……擔心什麼,我已經有了你,還會瞧上別人嗎?”他安撫着戀人,一轉過身,又是另一副令人作嘔的嘴臉。“美人兒,合作點,我們不想為難你,希望你也能配合一下,大夥有商有量才不至於產生誤會,你説對吧?”
嘖!真是好容貌,眼是眼,眉是眉,櫻桃小口像是乞着吻,“美”字不足以形容她天仙之姿,簡直是一道最誘人的甜點。
可惜他身邊多了個醋勁大的情人,不然男女通殺的他肯定吃了她,享受細皮嫩肉的銷魂滋味。
“你講道理,我也從善如流,可是你要什麼,我確實一無所知,就算在我胸口插把刀,我也拿不出你要的東西。”蘇幻月磨搓着手臂,想辦法自救。
她錯在一時沒有防心,才讓人有機可乘,一開始她就該聆聽心中警訊。
陽剛男一聽,立刻皺眉。“你説你不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這是實話嗎?”
“我被綁得像顆粽子,有必要騙你嗎?不知道你從哪聽來的消息。”她很明白被擺了一道,但她也不敢指望天外飛來一位英雄,解危解困。
跟於濃情、秦雪緹那幾個怪胎女人混久了,她的個性也被磨悍了,一向獨立自主的她早就習慣不依賴別人,求人,不如求已。
只是在傷處發疼時,她還是忍不住想起肌肉結實的男友,希冀他會如電影場景般破門而入,滿足她的小小幻想。
“蘇姊姊,你為什麼要説謊?我把東西交給你的時候,你説你一定會幫我脱罪的,你不能説話不算話。”唯恐矛頭指向自己,杜婉兒連忙出聲。
“我説謊?”她冷笑,“我們之間總有一個人手中有檔,不是你,就是我,如果要逼供的話,不如兩個人一起承受,看誰先受不了招供。”
杜婉兒抽着氣,臉色微白。“蘇姊姊,你不要拖我下水,我不跟你搶泰哥哥了,你別記恨我……”
“他本來就不是你的,搶什麼搶,你夠格嗎?”她語帶譏誚。
“你們都不要再説了,既然我拿不到東西,那就委屈你們了。”陽剛男一揚手,手中多了兩支注滿液體的針筒。“這裏是一公克的海洛因,你們想,直接注射血管會怎樣?”
“為什麼我也要?”杜婉兒差點尖叫,怒瞪她叫了十多年的“哥哥”。
沒錯,陽剛男正是她養兄徐少皇。
“誠如美人兒所説的,要就一起,不然我哪知道誰説的是真話,誰説的是假話?”他擠出針筒內的空氣,打算注入細嫩的肌膚裏。
尖細的針頭像惡魔尖牙,貼近冰冷皮膚,只消輕輕按壓,混濁白夜便會注入體內,那濃度過高的毒品會使人神智迷亂,甚至喪命。
而蘇幻月的臉也白了,瞪着針筒扭動身體,想用驚人的蠻力扯斷繩索。
驟地,地面傳來轟隆隆的地鳴聲,整片土地為之震動。
有人喊了聲,“地震!”忙着要往外逃。
説時遲,那時快,門……不,是有門的那面牆整個向內倒塌,十幾輛推土機浩浩蕩蕩開進,光亮大現。
其中一輛推土機上跳下一位壯碩如山的男人,面色兇惡得有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