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星”俞浩然雙手接過腰牌,和“八劍”一齊躬身答道:“弟子敬領諭令!”
白玉龍倏又轉向宋兆堂說道:“你將賀蘭山中的路徑,應該穿著何種服飾,如何回答守宮警衛的查問,有什麼特別規定等……有關各種須要注意之事項,詳細告訴俞老和‘八劍’吧!”
宋兆堂微一遲疑,道:“弟子以為如此似嫌冒險了些,尚請掌旗三思。”
白玉龍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認為由五個人混入宮內去救人,力量太薄弱了些,恐怕成功的希望很小,是麼?”
宋兆堂點頭道:“弟子正是這意思。”
白玉龍淡笑笑道:“你只管放心好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只要‘天煞殿主’項淵一人相助,事情果然十分順利,否則,憑俞老和‘八劍’的一身功力所學,縱有驚險,亦必無妨,定可將令拜兄遺孀母子三人救出!”
宋兆堂道:“但是,弟子認為他們母子三個,掌旗犯不著令俞老和‘八劍’前往冒險,萬一有什麼意外,弟子豈不要終身抱愧……”
白玉龍截口笑說道:“你不必多說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既已歸入本門旗下,本門弟子便都有救出令拜兄遣孀母子之責!”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你快把應該注意事頂各節,詳細地告訴他們吧!”
宋兆堂心頭不由一陣激動,身軀倏然一矮,雙膝跪地,說道:“掌旗大恩,弟子衷心感激,不過……弟子請求掌旗允准弟子與俞老等同行。”
白玉龍眉鋒輕皺地沉思了剎那,點頭說道:“如此也好,你起來吧!”
宋兆堂道:“謝謝掌旗恩准。”
說罷,長身站起。
白玉龍話題倏又一轉,問道:“你知道年前夜襲‘石樓山莊’之事麼?”
宋兆堂恭敬地答道:“那是‘七絕’老兒派杜志遠率領‘雙兇三怪’做的。”
白玉龍道:“就只他們六個麼?”
宋兆堂道:“另外還有高手三十多名同往。”
白玉龍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地上的六名鏢師一眼,問道:“他們六位平日為人如何?”
宋兆堂道:“有兩個是追隨弟子多年的兄弟,另四個則都是滇西黑道惡霸,也是‘七絕’老兒的心腹爪牙!”
白玉龍道:“對於你的兩位兄弟,你意將如何處理他們?”
宋兆堂想了想,道:“弟子想先問問他們,如果仍願意同弟子一起,擬請掌旗開恩,准許他兩個隨同弟子效力,否則,弟子就讓他們返回關外去,如何,請掌旗諭示。”
白玉龍頷首道:“如此甚好。”
語聲一頓即起,又問道:“那四個呢?你有什麼意思麼?”
宋兆堂躬身說道:“請掌旗處置,但請千萬別輕饒,目前更不宜放了他們。”
目前為何不宜放了那四個,這意思白玉龍明白,他笑了笑,道:“你放心,目前我決不會放了他四個,讓他們去向‘七絕’老兒報信的。”
語聲一頓,轉向俞浩然說道:“請俞老先解開他兩位兄弟的穴道。”
俞浩然恭應一聲,目視宋兆堂問道:“宋老弟,那兩位是你的兄弟?”
宋兆堂抬手指了指兩名中年虯鬚漢子道:“就是他兩個,有勞俞老了。”
俞浩然哈哈一笑,道:“宋老弟,自己人不必客氣。”
話聲中,出掌拍開了兩名中年虯鬚漢子的穴道。
兩名中年虯髯漢子挺身站起,宋兆堂立即把他自己投歸“日月聖心旗”下的實情告訴了兩人,然後問道:“兩位兄弟意欲何去何從,是留下還是返回關外去?”
兩名中年虯鬚漢子一姓裘名俊,一姓翁名子進,都是一般兒直腸子,重義氣,令人欽佩的鐵錚豪雄。
裘翁兩人聞問,立時毫不猶豫地齊聲說道:“宋大哥怎還作此間,咱們追隨大哥多年,承蒙大年不棄,待咱們情如手足,恩深義重,自然永遠追隨大哥一起!”
豪義之情溢於言表,令人感佩,聽得白玉龍不禁星目異采倏閃。
宋兆堂意含請示地目光轉望向白玉龍,白玉龍立即朝他傲點了點頭。
於是,宋兆堂立即神色一肅,說道:“如此,兩位兄弟就請上前拜見掌旗吧!”裘俊翁子進立刻應聲跨前一步,齊朝白玉龍肅容矮身跪地行禮道:“弟子裘俊,翁子進叩見掌旗。”
白玉龍抬手虛託了託,道:“兩位不必多禮,請起。”
在白玉龍抬手虛託之下,裘俊翁子進兩人的身子立被一股無形勁道托起,心中不由一驚,暗忖道:“掌旗好高深駭人的功力……”
白玉龍接著轉對俞浩然和宋兆堂道:“俞老,你們和‘八劍’可以動身去了。”
俞浩然躬身答道:“弟子領諭。”
接著和宋兆堂“八劍”齊朝白玉龍躬身一禮,轉身舉步下嶺而去。
黃昏時分。
白玉龍在登封城南十里外的一座古廟中和司碧寒見了面。
初更剛過,武先生和“雙衛”玉青玉霜,尉遲執法和“四鳳”,“天魁星”馬雲波和“千毒書生”歐明輝,“五護島”共分四組,各率十名弟子分守在趙家莊四方五十步之處,以防杜志遠和“三怪”等惡徒漏網逃脫。
趙府的兩扇黑漆大門緊閉著,看情形仍是老規矩,和從前一樣的天一黑就關上了大門,所不同的是現在門外石階上多了四名黑衣勁裝佩刀大漢,這氣派,比從前要大了許多!
白玉龍和司碧寒在前,“四金剛”緊隨於後,神色從容地走向趙府門前,相距尚在丈外,石階上突然響起一聲沉喝,道:“來人站住!”
白玉龍腳下一頓,停步未前,也未開口。
一名黑衣大漢大踏步走下石階,停身站在白玉龍對面七尺之處,目光灼灼地打量了白玉龍和司碧寒兩人一眼,喝問道:“兩位由那裡來?”
白玉龍道:“遠地來的。”
黑衣大漢微微一怔!道:“幹什麼的?”
白玉龍淡淡地道:“找人。”
黑衣大漢問道:“找什麼人?”
白玉龍道:“少莊主。”
黑衣大漢不由又是一怔!道:“閣下認識我們少莊主?”
白玉龍道:“豈只認識,且是極熟之人?”
黑衣大漢詫異地道:“閣下和我們少莊主極熟,是朋友?”
白玉龍微點了點頭,道:“煩請通報貴少莊主,就說老朋友來訪,要他立刻出來見我。”
黑衣大漢一聽這語氣似乎有點不對,臉色倏地一變!道:“閣下尊姓大名?”
白玉龍道:“不勞動問,貴少莊主見了我,他自認識。”
黑衣大漢微一遲疑道:“如此,請原諒不能替你通報。”
白玉龍道:“這麼說,閣下是不肯通報了?”
黑衣大漢搖頭道:“沒名沒姓,咱無法替你通報。”
白玉龍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就進去另外找人通報好了。”
說罷,舉步瀟灑地直朝黑衣大漢面前走去。
黑衣大漢雙睛倏瞪,突然一聲大喝道:“站住!”
白玉龍腳下一頓,倏然注目道:“怎麼,你不肯通報,我自己進去另外找人通報也不行麼?”
黑衣大漢嘿嘿一笑,道:“閣下,你是來找事的麼?”
白玉龍冷冷地道:“是又如何?”
黑衣大漢冷笑道:“你以為你能進得去麼?”
白玉龍道:“我不信我進不去。”
黑衣大漢道:“大門關著,你沒看見麼?”
白玉龍淡笑道:“區區兩扇門豈能擋得住我?”
黑衣大漢道:“還有咱們四個呢?”
白玉龍星目一凝,道:“你四個要攔阻我?”
黑衣大漢一點頭道:“不錯,咱們四個職責所在,非攔阻你不可。”
白玉龍哂然一笑道:“憑你們四個,再加上八個也攔不住我,閣下你信不信?”
黑衣大漢雙目倏一瞪,道:“閣下好狂的口氣!”
白玉龍道:“我說的可全是實話。”
黑衣大漢道:“奈何咱卻是不信。”
白玉龍道:“你不信就試試好了。”
黑衣大漢道:“咱們當然要試!”
白玉龍沒有再說什麼,淡笑了笑,兩手向背後一背,負手邁步從容地直朝黑衣大漢面前走去。
站在石階上的三名黑衣大漢,倏地掠身縱下石階,其中一名大漢說道:“大哥,別和他嚕嗉廢話了,咱們剁他!”
黑衣大漢抬手一攔,說:“兄弟別忙,讓咱先試試。”
話聲中,白玉龍已走近他面前五尺之處,他突出一拳,猛朝白玉龍當胸搗去!
白玉龍輕聲一笑,道:“閣下,就憑你這一拳,讓你再練上十年也不行。”
閃電出手,扣向黑衣大漢的腕脈。
黑衣大漢心頭一懍,縮腕想躲,卻已無及。
脈門一麻,已落在白玉龍手裡。
另三名黑衣大漢見狀大驚,立時身形齊動,便待撲出。
白玉龍冷喝道:“別動,你三個敢動一動,我就先廢了他。”
這話立刻收了鎮懾之效,那三個果然沒敢動。
黑衣大漢啞聲道:“閣下,你究竟要怎樣?”
白玉龍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只要乖乖的聽話,我決不會傷害你。”
語聲一頓,接道:“上前敲門去。”
話落,鬆手放開了黑衣大漢的腕脈。
他這裡方自一鬆手,放開黑衣大漢,另三個突然一齊動手拔出佩刀,寒光飛閃,猛朝白玉龍砍到!
白玉龍劍眉一挑,道:“你三個真不識相得很。”
雙袖微揮,三名黑衣大漢同時悶哼出聲,身軀被震得離地飛出丈外摔跌地上,三把刀也都脫了手。
突然,兩扇大門霍地打開了,三名青袍老者當門而立,六隻眼睛精光如電的射視著白玉龍,居中的一名方臉老者沉聲問道:“朋友何人?”
白玉龍道:“杜志遠他認識我。”
方臉老者臉色一變!道:“朋友是來找少莊主的?”
白玉龍道:“不錯,請派人去叫他出來吧!”
方臉老者道:“朋友找少莊主何事?”
白玉龍道:“他見了我自會知道。”
方臉老者道:“不可以告訴老夫?”
白玉龍淡淡地道:“告訴你沒有用,你代替不了他。”
方臉老者眉鋒一皺,道:“那就請朋友賜告高姓大名,老夫好派人入內通報。”
白玉龍搖頭道:“閣下原諒,在未見到杜志遠之前,我不能奉告。”
方臉老者道:“如此,你也就別想老夫派人入內通報,別想少莊主見你!”
白玉龍道:“那我就自己進去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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