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龍心神不由倏然一震,變色道:“夏侯局主可是已經遭了老魔的毒手,遇害了?”
司碧寒搖頭說道:“龍弟,你先別那麼緊張好不好,夏侯局主他未遭毒手,也未遇害,現在仍好好的活著。”
白玉龍心神略安地問道:“夏侯局主他現在何處?”
司碧寒道:“他早於半年之年就已經去了金陵。”
白玉龍道:“他去金陵做什麼?”
司碧寒道:“當了另一家鏢局的總鏢頭。”
白玉龍道:“那一家鏢局?”
司碧寒道:“聽說是‘金陵鏢局’。”
白玉龍道:“寒姊,這消息可靠麼?”
司碧寒道:“絕對可靠。”
白玉龍星目眨了眨,道:“那‘金陵鏢局’也是他開的麼?”
司碧寒螓首微微一搖,道:“這就不清楚了。”
白玉龍微一沉思,又問道:“寒姊,你知道現在登封‘揚威鏢局’的局主是什麼人麼?”
司碧寒道:“據說是昔年名震關外的黑道巨魁,‘鐵爪勾魂’宋兆堂。”
白玉龍劍眉微皺地道:“這麼說,‘揚威鏢局’可能已經轉讓易手了。”
司碧寒螓首一搖,道:“事實上‘揚威鏢局’的業主仍是夏侯建原。”
白玉龍有點詫異地道:“如此,他又何必遠赴金陵,去當那‘金陵鏢局’的總鏢頭,為人作嫁衣裳,替人賣命。”
司碧寒道:“此中只有一個可能。”
白玉龍凝目問道:“什麼可能。”
司碧寒微微一笑,道:“就是‘七絕’老魔看上了他,他無可奈何,老魔命令他去主持‘金陵鏢局’,他雖也明知老魔的用意,是在利用他在江湖上的人緣、聲望、信譽、以擴展江南方面的勢力,但是,他心雖不願,卻又不得不聽令而為之!”
白玉龍點頭道:“寒姊可是猜想夏侯局主是受了那‘七絕’老魔的脅迫!”
司碧寒點頭道:“似乎該只有這一個可能,也比較合理。”
白玉龍沉思地道:“如此說來,夏侯建原他該是貧生怕死之人了。”
司碧寒搖頭道:“我並不如此想。”
語聲一頓即起,道:“我以為他也許是另有若衷。”
白玉龍道:“寒姊以為他另有什麼苦衷?”
司碧寒道:“夏侯建原乃有妻子兒女之人,但是他在金陵,妻兒並沒有和他在一起,也在不‘揚威鏢局’中。”
白玉龍道:“寒姊猜想夏侯局主的妻兒都被老魔挾持了?”
司碧寒道:“夏陝建原他縱有萬丈豪氣,頭可斷,血可流,志不可屈的氣節,但是,骨肉情深,為妻子兒女的生命安全,任憑是怎樣的鐵錚的豪雄,也會被迫而消失雄心豪氣,只有屈服聽令的!”
這全是至情至理之言,自古以來,那些大奸巨惡的蓋代嫋雄,尚且難絕兒女骨肉親情,何況是至情至性的俠義豪雄!
白玉龍劍眉緊皺深鎖,默默沉思了剎那,話題倏地一轉,道:“如此,小弟就具貼去拜訪那‘鐵爪勾魂’宋兆堂好了。”
司碧寒道:“我認為你將是白跑一趟。”
白玉龍道:“為什麼?”
司碧寒道:“他絕不會見你。”
白玉龍笑道:“這我自有辦法讓他見我。”
司碧寒道:“你有什麼辦法?”
白玉龍道:“天機不可洩露。”
司碧寒黛眉微微一皺,眨了眨美目,道:“龍弟,你別賣關子了,是什麼辦法,說出來讓我們看看是否可行?”
白玉龍微一沉思,道:“小弟擬扮作商人,化名找他洽談託運貨物,寒姊以為這辦法如何?”
司碧寒頷首笑道:“這主意雖然不錯,不過,他仍然不一定會見你。”
白玉龍道:“生意上門,他總不至於往外推吧?”
司碧寒道:“不錯,生意上門,他或許不至於外推,但是,你應該明白,如今的‘揚威鏢局’已經不是個單純以生意為宗旨的鏢局,因此,你去談生意,‘鐵爪勾魂’宋兆堂也就不一定會見你的。”
語聲一頓又起,道:“他很可能派一個鏢師之類的什麼人出面和你洽談。”
白玉龍道:“我可以言明請局主當面洽談。”
司碧寒搖頭道:“這並不是個高明的辦法。”
白玉龍貶眨星目道:“如此,以寒姊看呢?”
司碧寒微微一笑,沉思地道:“你可願聽我安排?”
白玉龍問道:“寒姊將如何安排?”
司碧寒笑道:“到時自會讓你知道,現在只問你願不願意聽我的?”
白玉龍劍眉微皺了皺,點頭道:“小弟願聽安排就是。”
司碧寒笑了笑,又道:“你還得依從我一個條件。”
白玉龍道:“寒姊請說好了。”
司碧寒正容說道:“你進入‘揚威鏢局’會見那‘鐵爪勾魂’宋兆堂之後,不管情勢展如何,都不許你意氣用事!”
白玉龍想了想,點頭道:“小弟遵命。”
第二天的午後,未正時分。
登封城內北大街上,那座氣派巍峨的“揚威鏢局”門外,來了五騎健馬。
為首一騎,渾身雪白,昂首踢蹄,神駿非常,一望而知是一匹萬中選一的關外異種,千里寶馬。
馬上人,是一位臉色有點蒼白,但氣宇卻顯得不俗的少年錦衣公子。
後面四騎,全是黑馬,渾身黑毛黑裡發亮,馬上是四個腰懸佩劍,年紀三十上下的青袍漢子。
這四個青袍漢子全都目射灼灼精光,兩太陽穴高凸突出,一望即知都是身懷精湛功力的內家高手。
錦衣少年公子和四名青衣漢子下了馬,把馬韁栓在馬樁上,然後,錦衣少年公子在前,四名青衣漢子隨後,邁步朝“揚威鏢局”大門外的石階前走去。
石階上,大門左右兩旁,分立著四名黑衣彪形壯漢,錦衣少年公子的腳尚未踏上石階,一名壯漢突然開口喝道:“閣下,你站住!”
錦衣少年公子腳下一停,目注那名黑衣壯漢問道:“什麼事?”
黑衣壯漢道:“你是幹什麼的?”
錦衣少年笑笑道:“你看我是幹什麼的?”
黑衣壯漢雙目朝錦衣少年公子上下打量一眼,搖頭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錦衣少年公子眨眨眼睛道:“那麼我就告訴你,我是來找人的?”
黑衣壯漢道:“你要找誰?”
錦衣少年公子道:“你們這裡誰最大?”
黑衣壯漢微微一怔:“你是來找我們局主的?”
錦衣少年公子點頭道:“你說對了,我正是來找宋局主的。”
黑衣壯漢目光凝注,問道:“你認識我們局主?”
錦衣少年公子搖頭道:“從未謀面。”
黑衣壯漢眉鋒一皺,道:“你貴姓?”
錦衣少年公子目光轉了轉,道:“我姓李。”
黑衣壯漢目光轉了轉,道:“你找我們局主何事?”
錦衣少年公子道:“告訴你也沒有用,你進去通報一聲吧!”
黑衣壯漢搖頭道:“這就要請你原諒了,你不說明來意,我無法入內通報。”
錦衣少年公子一“哦”,轉首向身後一名青衣漢子吩咐道:“你告訴他吧!”
青袍漢子躬身應“是”,腳下跨出一步,倏然一抻手,掌心裡託著一塊檀木牌,一塊冷笑道:“朋友,你認得這個麼?”
黑衣壯漢一怔道:“這是什麼?”
青袍漢子冷冷地道:“孤陋寡聞的東西,連這個都不知道。”
黑衣壯漢雙眉一挑,正待發作。
青袍漢子緊接著又道:“這是親王府的侍衛腰牌。”
黑衣壯漢臉色不禁倏然一變,驚駭地道;“那麼你閣下是……”
青袍漢子道:“王府裡的侍衛。”
黑衣壯漢目光轉望了望錦衣少年公子,道:“那麼這位是?……”
青袍漢子道:“這是我們小王爺,你明白了麼?”
“呵!”黑衣壯漢滿臉驚容,連忙朝錦衣少年公子抱拱手行禮,惶恐地道:“小的鄭永順拜見小王爺,適才不知是小王爺的大駕,多有冒犯,尚祈小王爺寬恕勿罪!”
錦衣少年公子微一擺手,道:“不知者不罪,你也別害怕,小王爺不怪你就是。”
黑衣壯漢躬著身子,垂手恭敬地說道:“多謝小王爺的恩典。”
青袍漢子接著說道:“鄭永順,現在你該可以入內通報去了。”
黑衣壯漢鄭永順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是,小王爺請稍待,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車轉身子,如飛的向內奔,通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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