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碧寒她真會做作,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司碧寒的安排,洞底石室中的一切,她只有比白玉龍更清楚,知道得更多更詳細!
她故作恍然明白地眨了眨星目,沉思剎那,倏地揚眉笑説道:“黑兄弟,如此説來,你倒是因禍得福了!”
白玉龍點點頭道:“這也是事實。”
司碧寒目光深注地問道:“你是如何發現這地下石室的?”
白玉龍微微一笑,道:“被關進此處之初,小弟為欲脱困,乃在石室中到處摸索敲打,結果竟發現了這間地下石室的武學寶庫。”
司碧寒點頭笑説道:“黑兄弟,説來這也是該是你的福緣……”
語聲一頓,忽然目露奇色地道:“有個問題我十分奇怪不解得很!”
白玉龍問道:“是什麼問題?”
司碧寒道:“你雖因福緣巧遇,巧獲‘玫瑰令主’武學遣籍,但內功修為卻決非一促可成,短短半年,你內功火候怎竟能……”
語聲倏然一頓,星目凝注,未再接説下去。
這問題,她是真的不明白麼?
那怎會?顯然,她又是故裝的!
白玉龍自然不知她是故裝的,微微一笑,道:“司兄,你問得有道理,這問題,説穿了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語聲一頓又起,道:“石室中有金丹一瓶,計七粒,練武之人服食一粒,可抵十五年苦修。”
司碧寒恍然地點了點頭,眨眨星目,又問道:“黑兄弟,七粒金丹你都服下了麼?”
白玉龍搖頭道:“沒有,小弟只服下五粒。”
語聲微微一頓,伸手自懷內取出一隻寸許高的小玉瓶,給司碧寒道:“司兄,你服下吧!”
司碧寒竟忽地一搖頭道:“我不要。”
這實在大出白玉龍意外,不由微微一怔,問道:“為什麼?”
司碧寒正容説道:“金丹雖然罕世,一粒可增十五年內功苦修,但是,這是你福緣巧遇得來之物,我如何能收受你這等重贈。”
白玉龍劍眉微微一皺,道:“司兄,來此便是有緣,你收下吧!”
司碧寒仍然搖頭道:“不,俗語有云:‘無功不受祿’,我決不要!”
白玉龍星目倏然深注,道:“司兄,你可是嫌少?”
司碧寒笑説道:“黑兄弟,金丹乃罕世珍品,能得一粒已屑福緣不淺,何況是兩粒,若還嫌少,那我豈不是成了個好貪無厭之人麼?”
白玉龍誠懇地道:“司兄既不嫌少,便請收下如何?”
司碧寒目注白玉龍沉思剎那,終於伸手接過玉瓶,説道:“如此,我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的收下了。”
説着將玉瓶收入懷內放好。
白玉龍問道:“司兄為何不服下!”
司碧寒微微一笑,道:“留待將來必要時再服下不好麼?”
司碧寒既然這麼説,白玉龍自是不便再説什麼,一定強要他現在就服下。
默然剎那,白玉龍星目倏然凝注地問道:“司兄,你不想到下面石室內去看看麼?”
司碧寒微一搖頭道:“我生性淡泊,更不想在武林中稱雄爭強,所以,我對任何蓋世絕學,都無甚興趣。”
白玉龍含笑地眨眨星目,道:“可是以小弟看,司兄一身所學着實不俗呢?”
司碧寒並不否認地淡笑道:“那是從小跟家父所練。”
語鋒一頓,話題忽地一改,道:“黑兄弟,如今你武學功力均已大成,你該立刻謀求脱困之法才是,你想過如何脱困沒有?”
白玉龍劍眉深鎖地道:“小弟想過,但卻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司碧寒星目轉了轉,道:“黑兄弟,我有個好辦法,不知你同意不?”
白玉龍星目異采一閃,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司碧寒道:“由我裝病,騙得開開石門,我們再突然出手制莊來人,硬闖出去,你以為如何?”
白玉龍搖頭道:“司兄,你這主意雖然甚好,但是小弟卻不能不顧身份這麼做!”
司碧寒神色一怔!問道:“黑兄弟,你不能不顧什麼身份?”
白玉龍默然沉思剎,臉色神色倏地一肅,道:“不瞞司兄説,小弟自臨汝與司兄別後,曾另有遇合,因此,小弟現在已是‘日月聖心旗’的五傳掌旗弟子。”
此語一出,司碧寒不禁頓時驚得星目大睜,奇詫地道:“你遇見過‘乾坤異叟’?”
白玉龍點頭道:“司兄認識他老人家?”
司碧寒搖頭道:“不認識,只是聽説過。”
語聲一落又起,道:“你已經獲得了‘日月聖心旗’?”
白玉龍點頭道:“小弟是臨危受命,倉促間接掌聖旗的。”
司碧寒眨眨星目問道:“所謂臨危受命,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已經去世了麼?”
白玉龍道:“不是,由於行蹤被‘七絕神君’發現,那魔頭欲號令天下,武林臣服於他,竟逼迫恩師交出聖旗,恩師因知寡不敵眾,於情勢危急之時,乃令小弟退回古洞,將聖旗傳與小弟執掌,命小弟與其孫女倩兒由秘道逃生!”
司碧寒輕“哦”了一聲,道:“如此説來,護旗神功三招他未及傳你了?”
白玉龍道:“在此之前,小弟就已獲傳了。”
司碧寒微一沉思,又問道:“他老人家以後的情形如何,是生是死,你皆無所知了?”
白玉龍搖頭道:“小弟由秘道逃出後,本想返回一探恩師他老人家的情形的,但是……”
語聲微頓,忽地輕聲一嘆,道:“卻被倩兒以正義所阻!”
司碧寒想了想,道:“聖旗現在你身上麼?”
白玉龍點點頭道:“在。”
司碧寒道:“可否取出來讓我開開眼界麼?”
“可以。”白玉龍微點了點頭,伸手入懷取出“日月聖心旗”,取下旗點展開,説道:“司兄請看。”司碧寒一見聖旗,倏地倒身跪伏在地,道:“見旗如見曾祖,弟子司碧寒叩見曾祖。”
白玉龍不由微微一怔,連忙收起聖旗,神情有點異惑地問道:“司兄,這是怎麼回事,聖旗出自令曾祖之手創麼?”
司碧寒恢復席地坐姿,反問道:“表弟‘乾坤異叟’他難道沒有向你説明聖旗創自何人麼?”
白玉龍道:“恩師他老人家説過,是創自‘聖心’大俠。”
司碧寒點頭道:“是的,‘聖心’大俠就是家曾祖。”
白玉龍恍然一“哦”,道:“司兄,你適才叫我什麼,表弟?”
司碧寒突然輕聲一笑道:“你真姓是白,是‘石樓莊’的少莊主白玉龍,對不對?”
白玉龍驚異地道:“司兄你……”
司碧寒笑了笑,又道:“令堂是我姑姑,令尊是我姑父,表弟,你明白了麼?”
白玉龍神情不由呆了呆,道:“如此,你早知道小弟的來歷了?”
司碧寒道:“可以説是臨汝城內分手後就知道了,只是那時還不敢十分確定,直到你上此島的半月之後,才真正知道的!”
白玉龍神情不由又是一呆!道:“在小弟踏上此島半月之後,才真正知道?”
司碧寒點頭,話題忽地一變,道:“表弟,現在我有了光明正大的脱因之法了。”
白玉龍道:“你有了什麼光明正大的脱困之法了?”
司碧寒道:“表弟,你知道‘聖心旗展,天下武林同歸’之語麼?”
白玉龍恍悟地道:“憑聖心旗可以脱困麼?”
司碧寒點點頭道:“正是。”
語聲一頓,倏然長身站起,朝石室外面揚聲説道:“外面是何人輪值?”
石室外面輪值之人間道:“什麼事?”
司碧寒沉聲道:“去請候總管來。”
外面輪值之人道:“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好了。”
司碧寒道:“少廢話,快去請侯總管來,不得有違。”
外面輪值之人一聽這語聲不對,道:“好,請等一等,我這就去請。”
白玉龍笑問道:“司……老哥,你也認識侯總管麼?”
司碧寒笑道:“稍時你就明白一切了。”
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止於石室門外。
總管侯建原的聲音自石室外面傳入,問道:“司閣下,有什麼事情?”
司碧寒説道:“快總管請即刻開門,併火速稟明兩位老人家準備恭迎聖旗!”
只聽一陣“軋軋”聲,石室門打開了,侯總管躬身肅立門外,問道:“聖旗現在何處?”
司碧寒一指白玉龍道:“白少爺來此途中曾遇‘乾坤異叟’,獲得聖旗,現為五傳掌旗弟子。”
“呵!”
輕“呵”聲中,侯建原肅容躬身行禮道:“侯建原拜見掌旗。”
白玉龍微一欠身還禮道:“快總管請勿多禮。”司碧寒微一擺手道:“侯總管請快去稟知兩位老人家吧!”
先前的一句“兩位老人家”白玉龍未留意,這一次,白玉龍聽清楚了,心中不由有點惑異的問道:“表哥,兩位老人家是誰?”
司碧寒笑道:“‘彩虹島’島主和島夫人,也就是你的舅父舅母,表弟,你明白了麼?”
白玉龍神情不由呆了呆,道:“那麼你是……”
司碧寒道:“本島的少島主,也就是你的……”
語聲倏地一頓,伸手摘去頭上的儒生巾,打散滿頭如雲秀髮,突然揚聲嬌笑地道:“表姊,你明白了麼?”
這變化,太出人意外了,白玉龍不禁傻了眼,也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司碧寒説不出話來。
他再也意想不到司碧寒竟是女扮男妝,竟是他的表姊,這一切的一切,他幾疑置身夢中。
司碧寒望着他嫵媚地一笑,道:“表弟,你一切感意外吧?”
白玉龍點點頭道:“實在太意外了。”
語聲一頓,眨了眨星目,問道:“表姊,那位將小弟關起來的少島,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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