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到大廳,只見一百多人突然湧進。
莫葵等九位老英雄一見來人都是敵人,便知不妙,心思敵人衝進大廳,劉泰十有八九死於敵手了。
劉福首先忍不佳,大喝一聲,幾名來敵死拼起來。
莫葵丟下解英岡,道:“殺!”
他們都是劉泰的至交,此時只當劉泰已死,齊都奮不顧身的拚將起來,他們武功不弱,而來敵武功卻平常,不一刻被他九人殺了十數名,惟有劉福功夫較低,但也殺傷一名敵人。
正當他九人殺得起勁的時候,倏聞一女子說道:“都給我住手!”
來敵罷手,但莫葵等九人一心為亡友復仇,卻不罷手,頃刻又被他們殺了幾人。
那女子嬌喝道:“你們難道要我殺掉劉泰麼?”
莫葵等九人一聽此言,停下手來望去。
只見那女子是個中年人,一手提著掙著大眼,滿身是血,卻不能動彈說話的人,那人即是劉泰。
原來劉泰沒有死,只是被生擒而已。
莫葵等九人見劉泰被擒,生死操在那中年女子手中,自不敢再動。
莫葵不認識那中年女子,問道:“你是誰?”
那中年女子道:“我姓嚴。”
莫葵失驚道:“莫非是阿爾泰山的嚴麗華………
他不敢說出嚴麗華的名字,故爾中斷話聲。
嚴麗華笑道:“不錯,我是阿爾泰山的嚴麗華。”
莫葵道:“前輩乃是世外高人,何必下山加入咱們俗人的爭鬥之中?”
嚴麗華道:“嚴潛是我嚴家之人,他的事即是我阿爾泰山嚴家的事。”
莫葵道:“這麼說前輩要支持嚴潛做咱們關外的盟主羅?”
嚴麗華道:“不錯,你們難道不贊成?”
莫葵道:“劉大兄,你怎麼說?”
劉泰被點啞麻穴,既不能搖頭示意,也不能說話。
嚴麗華道:“你們不必管他,那個不要命的,儘管請說‘不贊成’三字。”
莫葵道:“盟主要能以德服人。”
嚴麗華道:“嚴潛在關外的名聲,你們不是不知。”
莫葵道:“但尚不及咱們的劉泰兄。”
嚴麗華道:“什麼地方不及?”
莫葵道:“這……”
嚴麗華冷笑道:“論地位,論財富,關外的嚴家牧場不遜劉家牧場,論德望劉泰號稱佛心鬼手,嚴潛卻號稱菩薩劍,同樣的不以殺人為能事,和氣待人,論武功……”
莫葵截口道:“有誰不知咱們的劉大哥是關外第一高手?”
嚴麗華道:“以前劉泰確有關外第一高手之稱,但在一月之前,你們難道不知他曾敗在嚴潛的劍下?”
莫葵道:“那次劉大哥偶然失手,算不得數。”
嚴麗華道:“那麼今天讓他兩人再比一次如何?勝者即是當今關外之盟主。”
莫葵搖頭道:“劉大哥被前輩所傷,不能再戰。”
嚴麗華道:“誰說我傷了他?他身上的血跡乃是殺了嚴潛的手下所沾染上的。不相信我放了他讓你們親自問她有否望力再戰,只要他好意思說不能再戰,那就延期等他傷好再說。”
莫葵道:“匆論戰與不戰,誰為盟主,我的要看到劉大哥的意思。”
嚴麗華冷笑道:“我知道你們這批人是劉泰的死黨。哼,說什麼盟主要能以德服人,根本就是要你們劉大哥做盟主,哪怕他的德望再差,除了劉泰也不會做第二人之想。我心裡早就對自己說,要想關外團結一致,只有將你們這群死黨-一除去!”
莫葵旁邊一人道:“好啊,那就請你動手吧!告訴你,只要劉大哥不應允,我們死也不會推嚴潛做我們關外的盟主的!”
嚴麗華冷笑道:“你當我不敢拿你開刀麼?你且說句‘不贊成’。”
那人倒頗有種,大聲道:“不贊成就是不贊成,他嚴老匹夫夠什麼資格做咱們關外的盟主!”
嚴麗華突然虛點一指,只見那人話聲甫畢,“咕咚”睡倒。
這“凌空點穴”之技,非練成罡氣者莫想辦到。莫葵等八人,見他們同伴一人突然無聲無息的死去,莫不駭然失色。
嚴麗華威喝道:“莫葵!你贊不贊成嚴潛當盟主?”
莫葵道:“不!……”
他只說了這一字,不敢說下去。
嚴麗華道:“贊不贊成?”
莫葵臉色蒼白,卻咬牙不說“贊成”二字。
嚴麗華望著另一人道:“贊不贊成?”
那人亦是咬牙不說。
嚴麗華道:“你不說贊成,那是表示不贊成羅?”
那人膽氣突生,點了點頭,道聲:“不錯……”
他話音末落,“咕咚”睡倒。
嚴麗華指著另一人道:“你呢?”
“我”
他話聲一停,嚴麗華就是一指點在他死穴上。
嚴麗華跟又指著另一人道:“我話聲一停,只要你沒說贊成二字,就是一死。”
那人嚇得來不及說出“贊成”二字,就已死在嚴麗華的“凌空點穴”下。
這一來激起眾怒,餘下莫葵等六人本來要勉強說“贊成”
的,也硬著骨頭不說了。
嚴麗華也真狠,一口氣又點死五人,卻不再點莫癸。
她冷笑了笑,說道:“莫葵,我給你考慮頓飯時間再問你。”
莫葵見知心老友-一死去,再也怎麼不會說“贊成”了,但想到頓飯後即將與世長辭,心頭著實有點恐懼,不禁全身打起戰來。
頓飯時間一到,只聽嚴麗華喊道:“莫葵!”
莫葵膝下一軟,差點昏倒,嘴唇直在顫動。
劉福見狀,只當莫葵要說:“贊成”二字,這樣一來,他自己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不說,且連累到主人,遭人笑話,說劉泰的生死之交不過如此。
劉福一心為主人著想,不等莫葵說話,搶道:“嚴麗華你怎麼不問我劉福贊不贊成?”
嚴麗華怒道:“你也配直呼我的名姓!”
劉福笑道:“自然不配,但我劉福雖是一個僕人,卻也知人生在世義此為重,你若殺了我八位朋友,我本來就是要說贊成也不說了。”
嚴麗華冷哼道:“人微言輕,你說與不說,無關緊要!”
劉福大聲道:“但我卻仍要說一句‘不贊成’!”
嚴麗華道:“你憑什麼說不贊成?”
劉福道:“莫說我不夠資格做我主人的知心好友,只因我知道我主人義理分明,只要他不贊成的事決不錯的,所以他不贊成嚴潛做關外盟主,我便也不贊成!”
嚴麗華冷笑道:“管你贊不贊成,我還懶得出指殺你。”
莫葵心道:“劉福只是劉泰的僕人,都能信得了他主人,說句不贊成,我若再沒膽量說句‘不贊成’,枉為劉大哥的知心好友了。”
只見他突然地說道:“嚴麗華,你殺了我吧,只要是劉大哥不贊成的事,我莫葵也決不贊成!”
嚴麗華皺了皺了眉,道:“你沒有看到你八位朋友怎麼死了?”
莫葵閉目咬牙道:“你儘管出指點我死穴!”
莫葵在關外的勢力不下劉泰、嚴潛,他若不贊成,關外跟著將有三分之一的武林之士不會贊成嚴潛當盟主,嚴麗華倒不敢冒然取他一命。
嚴麗華見莫葵說“不贊成”,心想他本來要說句“贊成”,只因劉福番胡說八道,改變了他的心意,此人實在該殺!
她提起手臂指著劉福道:“我要你這狗奴才哀號三日,肝腸寸裂而亡!”
劉福諷笑道:“你乃貴人,殺我豈不有辱貴手?”
嚴麗華見他不懼,很不是味,跟著又道:“我還要你主人五馬分屍,這結果只怪他有你這名刁奴之故!”
劉福苦笑道:“你要殺人,何必將罪名推我的心上?可是話又說回來,家主人被你殺害後,自有人替他復仇!”
嚴麗華道:“誰?”
劉福道:“嚴潛是你阿爾泰山嚴家之人,但不要忘了,家主人卻是阿爾泰山劉家之人!
莫葵跟道:“不錯,你既然插手此間,劉前輩也不會坐視!”
嚴麗華嗤鼻冷笑道:“劉妃玉何足以懼,我豈會怕她復仇?
哼,你們不提她還好,說出她來,今天斷不饒過劉泰!”
倏見她一掌拍開劉泰穴道,喝問道:“你贊不讚不成!只要你敢說個‘不’字,立刻叫你血濺此地,而且無論你的親朋好友,只要跟你沾上一點關係,便是一死!”
劉泰一躍而起,道:“你這般要挾,我劉某人不得不贊成了。”
嚴麗華冷笑道:“須知識時務者為俊傑!”
劉泰道:“可否容我在說贊成以前,辦完一件事麼?”
嚴麗華正自沉吟,劉泰跟道:“時間不需多久,而且我本人不離開此地。”
嚴麗華頷首道:“好吧!”
劉泰道:“劉福,你去我書房,將桌上一支小鐵盒拿來。”
劉福取來鐵盒,劉泰打開拿出一卷女人的娟發,只見那娟發中間有條絲帕繫著。
劉泰捧著那捲娟發,突然仰天嘆道:“玲玲小姐啊!不想你年不及二十,竟已故去!”
解英岡經嚴僕陽極力解說,已相信劉玲玲未被嚴麗華殺死,只是神秘失蹤了,他心中正存著玲玲在世的希望,突又聽到劉泰這麼一說,不由得心神一震,他穴道早巴自解,此時伏面睡在客廳地上,便微微側過首來向劉泰手中那捲娟發望去。
嚴麗華沒有注意到他,進來時,只當嚴潛一名手下被劉泰他們擒住。至於劉泰雖看不到解英岡伏在地上的臉,卻因知道解英岡在他牧場中,又知道他的衣道之故,所以一進來有用仔細分辨,便知道是解英岡了。
此時劉泰有意把玲玲小姐的死訊告訴解英岡,看他反應如何,雖然他不明白解英岡並沒吃那醒釀荔醉倒,怎會被莫葵他們綁住,摔在腦廳上的,但想解英岡一直沒有裡應外合,顯非前來臥底之人,或許在這最後關頭,間接跟他說知玲玲的死訊,可能給自己帶來奇蹟。
玲玲發垂腰際,性喜在長髮上系一條絲帕,這習慣解英岡是知道的。他看到那捲娟發,心中一痛,只當玲玲失蹤以後,又遭不測,自己存著她在世的希望,未免破滅的太快了。
只聽劉泰仰天續訴道:“玲玲小姐啊,這發上一條絲帕,繡著你的芳心,想來必是你的遺物了,不知那殺害你的奸賊是誰,若你地下有知,希望能靈告咱們!”
嚴麗華突然問道:“這條女人的頭髮,你哪裡來的?”
劉泰慢吞吞的收起那捲娟發,卻不回答嚴麗華的問話。
嚴麗華失了面子,很生氣地說道:“你在搞什麼鬼!別拖延時間,快說贊不贊成嚴潛當關外武林道的盟主!”
劉泰道:“你就是不要挾我,我也願意贊成的。”
嚴麗華道:“是啊。你是明大義的人,現今關外武林道面臨存亡之際,不容許咱們這點微薄的力量再不團結!”
劉泰轉身朝莫葵一揖道:“莫兄,今天你這般幫助我,不顧性命的支持我,實教我劉泰永生難報!”
莫葵不明白地說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如此說來,倒把咱們之間的交情說的生份了,你我錢兄等十人結為生死之交,關外十大金剛的友誼誰個不知!咱們既推你為大哥,一切以你為主,大哥的意思如何,咱們的意思便如何,若教咱們的意思跟大開相左,只有將咱們殺了!”
劉泰道:“但如今情勢不同,為了關內外武林之爭,為了咱們關外不被關內奴役,實應推舉武功第一,像嚴潛這人為盟主,否則誰也不服誰,咱們關外的武林弟兄自先內訌,還有何力量跟內武林之士相爭?”
莫葵道:“管他什麼關內外之爭,咱們寧願關內的武林盟主同時做咱們關外的盟主,寧願咱們關外武林被關內奴役,也不願意咱們關外的盟主教他嚴潛去當,除非大哥答應,咱們才能跟著答應!”
嚴麗華聽地冷笑道:“你們十大金剛不愧一群頑強的死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