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兩人明正言順,牢中無他人在時,兩人恩恩愛愛。一個稱“愛妻”一個喚“郎君”,但有桃心門弟子注意,才不敢如此互稱。
他們怕吳翩翩發覺他們的對策,自不能讓哪種促稱教桃心門弟子聽去,致使吳翩翩的陰謀另起變化。
吳翩翩不知,還一心想教他們造成事實,隔個三兩天便在食物內下春藥,其結果在吳翩翩心中認為是不正當的交合,但受害者坦然無愧,夫妻間常倫之禮。又有什麼羞慚呢?_然而那事兒次數一多,難免開花結果。當解英岡內傷痊癒,不色已有懷孕的徵象。
這一月來不色長出短髮,雖離常人長髮標記有一段距離,卻也有點不象尼姑了;再稱她不色未免下倫不類,他既愛俗。咱們以改稱他原來名姓文秀慧吧!
解英岡內傷痊癒之日,自以為就是脫離樊籠之日。卻哪知苦力掙引了一個上午,未能將手腳上鐐擦掙斷一根,最後兩手腳磨的皮破血流,才灰心絕望。
他不明白以自己的功力怎麼不可能將區區的鐵鐐掙斷?難道內傷並未痊癒,一身功力並沒恢復?試運內氣,只覺“二陽開泰’廳治內傷的結果,不但完全痊癒,而且功力略勝望昔,卻怎麼掙不斷幾根凡鐵?一旁史秀慧見他累的辛苦,好生憐惜,包紮他磨破傷口時,道:“莫非這四根鐵鐐是用銅母打的?”
解英岡嘆道:“定是用來做兵刃可削鐵如泥的銅母打的。我只當它是凡鐵,哪知看來像凡鐵,妄想掙斷它是不可能的了。”
唉,這怎麼辦呢?“史秀慧安慰道:“既然吳翩翩不打算殺你,終有放你的一天。”
解英岡憂慮道:“那要等到哪一天呢?”
史秀慧道:“以妾見,不會超過八九個月……”
解英岡道:“何以見得?”
史秀慧低著頭,微帶羞意地說道:“只因,冉,再八,九個月,我,我就要臨盆了……”
解英岡驚喜道:“真的!”史秀慧點了點頭。緩緩抬起頭來道:“咱們的孩子一出世便是那惡女人實行陰謀之日,她為了天下知道這件醜事,想來一定放咱們出辣,然後在孩子出世的那一天,或更有其他的好機會。
昭告天下知道你我的醜行,而那孩子即是他藉口的證據。“解英岡憤恨道:“咱們可不像爹爹,會中他毒計,致起天下英雄群起而攻咱們夫妻兩人!”
史秀慧仍然有點擔心道:“那惡女人毒如蛇蠍,只們,只怕他的陷害陰謀。難於防範!”
解英岡個以為然道:“他陰謀再毒,再奇妙,難道他還能借價門的孩子打擊一對明正言順的夫妻麼?我唯一怕他不放哨,‘7出令,只要能\得雲,。管門已有元見Z明,任他神這再廣人;上品廠施展陷害咱們的陰謀g”
史秀慧道:“倘若咱們猜想的正確,她要走老路陷害你,才方同公公一樣被天飛英線不齒的話,則一定會放咱們出率為_目必在孩子出世以前。只因當妾臨盆之際,那時你照顧我完旁。X能遠離,人證俱在,乃陷害咱們的最佳良機,但若不放咱們,在這牢內,雖招來天下英雄,不難猜知咱們被她逼害,才以致此,那時天下英雄自不會不齒咱們,反會同情咱們,他要達到目的,決不會不放咱們出牢的。”
解英岡冷哼道:“叩自們一得自由,遠走高飛,瞧他有什麼辦法陷害!”
史秀慧道:“那惡女人知道咱們遠走高飛不了的。”
解英岡道:“腳長在咱們身上還怕高飛不了,咱們遠走荒疆,誰能找得著!”史秀慧嘆道:“他若正當妾臨盆之日放咱們,你說能走得多遠?他不放則已,放咱們他一定有人跟蹤,而乘咱們行動不便,輕易得知咱們落腳之處,於是他要陷害的話,帶來各大門派的英雄,教他們有目共觀咱們的罪行。”
解英岡怒道:“咱們夫妻生孩子算什麼罪行!你已還俗,嫁我為妻,生孩子乃天經地義之事,既不是通姦,更無不名譽之外!”
史秀慧道:“但天下誰不知我是尼姑,十尼之-……”
解英岡道:“咱們可當天下英雄面前說明你為了嫁我已經還俗。”
史秀慧憂嘆道:“他們不會相信的!顯然當放咱們前,哪惡女人一定要剃光我頭髮,妾頭上戒疤在,又是光頭,誰會相信我已經還俗了呢?又有誰知道咱們私下成親了呢?”
解英岡點頭道:“你顧慮的很對,想來吳翩翩一定按照這路子施展毒計,然而咱們還是可以防備,當我一得自由將他們挑心門殺個人仰馬翻,若能將吳翩翩也殺了,瞧他還有什麼毒計可使!”
史秀慧搖頭道:“哪惡女人自知不敵,豈會讓你有機會殺他?”
解英岡道:“殺不了她,也能殺掉跟蹤者,那時就是逃不走,至少也可藏在人們找不到的地方。”
史秀慧深謀遠慮道:“她若放你前,將你武功廢了呢?”
解英岡一想大有可能,頹然坐倒。
史秀慧嘆道:“姑奶奶廢了她母親,正可拿你來洩恨,你武功一去,如何再逃得了她門下弟子的跟蹤?”
解英岡突然站起道:“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兩手拿起鐵鐐,站穩馬步,猛向後拉。
他掙不斷,欲圖將那牢固石壁上的四根手腳鐵鐐連根撥出。
累了一下午,鐵鐐根深不動,白費力氣,瞧那樣子只有將一人厚的石壁撥到。鐵鐐才能撥出。
自史秀慧送進牢來,一日三餐倒也不缺,吳翩翩彷彿有心要教史秀慧生一個白胖胖的娃娃,三餐不但有香噴噴的白麵,還有精美的菜餚佐餐,絕非先前解英岡一人在牢內時的粗藕食物可L匕。
兩人吃飽送來的晚餐,解英岡道:“總有一天我要將這石壁撥倒!”
史秀慧見他撥了一下午都沒能鬆動一絲,撥倒自然不信,只當他說的發憤話,希望卻渺得很。
翌日一大早醒來,解英岡依照慣例打坐一個時辰左右,今天卻反常,打坐了一個上午,史秀慧不敢驚動,直到午餐送來,解英岡吃飽飯,一句也不說,又開始打坐。
一連數日,解英岡除了吃中、晚兩頓飯,打坐勤練內功不停,而且每隔數日換一種坐姿,換到後來,坐姿越來越怪,甚或不坐,怪里怪氣地站著,或睡著,舉凡站坐蹲睡,外有層出不窮的怪姿,換來換去。
就這樣快八個月了,解英岡都沒有跟史秀慧說過一句話。
八個月過去,史秀慧大腹便便,眼看臨盆在即,解英岡競是不聞不問,但他心知危機,因史秀慧即將臨盆而越發迫近,於是勤練“三陽開泰”更急。
原來他竟想在孩子出世之前練成“三陽開泰”而與原有的“玉雪功”融會一林,產生無與倫比的功力,破牢而出。
以他純厚的內功底子練成“三陽開泰”並不難,只那四十九日自療蓮花聖尼那一掌之傷,他已將“三陽開泰”練成十之八九,只要意之所致,一掌拍出,或明或陽,或柔或鋼,或“玉雪功”或“三陽開泰”,但在一念之間。
難在將兩種在性質絕不相同的內功融會一體,達到水乳相交的地步,而到這地步一掌拍出便能陰陽不分,無分什麼或柔或鋼,或“玉雪功”或“三陽開泰”了。
然而那種境界終是史大刀,楚長劍一生都未能辦到,解英岡只以短短數月時間內何以克臻?是以解英岡用盡各種方法都未能將練成的“三陽開泰”與“玉雪功”融會一體。他眼看到下的時日曲指可數,內心之焦返有很不能一步登天之勢。
雖然他已知短日達到是荒誕不可能之事,但他仍不氣餒,欲圖努力到最後關頭。是以他急切間,一日數變,或坐或蹲,或立或臥,不再每隔數日一換。
須知他那每種修練內功的姿勢採自拳劍終歌四譜,皆是上乘修習內功的秘法,虧史大刀,楚長劍相比,要將“玉雪功”“三陽開泰”練的水乳交融,大有捷徑可走,也就是說史大刀,楚長劍終其一生不可能,他卻有可能之點。
可能儘管可能。終嫌時間太短,固然他有捷徑可走,沒有十年八載,加上機緣,只想幾月內達到,惟有企盼奇蹟出現了。
解英岡憑著一股傻勁。苦練不休,每天兩頓飯的徐暇時間,減到只吃一頓了。史秀慧看的暗暗搖頭,她己知解英岡在練一種內功絕學。心想內功之練成需有累年積月之功。欲速反不達,你這般苦練只怕弄不好走火入魔,她想勸解英岡不必再勞費心神,幾次開口,解英岡毫不理會。
吏秀慧沒法勸阻,惟有暗中焦急不己。
不幸的很,一天解英岡操之過急;果然走火入魔了。
他這天用“太清祖師尊真形”坐姿,運氣到四十九口時,只覺臍下四寸中極穴一麻;於是乎再難起立,自“中級”以下、整個麻痺了。
經過三天換救無功,解英岡暗中吞淚,自忖這一生從此要同廢人,他怕史秀慧憂煩沒跟他說,心想這幾日內她就得臨盆,我得使她高高興興。安然分娩才是。
他無法練功,卻裝著因史秀慧臨盆在即,要照顧她,所以不練了,只是他每天坐著不動,只陪史秀慧談笑,又算什麼照顧呢?史秀慧起初尚不知情,幾天下來卻奇怪他不練功,為何老是坐著?有時自已叫痛。他怎麼不到自己身旁來,只坐在原地好言安慰呢?這天晚上她裝作睡著了,暗中注意解英岡的動作。
只見他滿臉痛苦的爬到石牢一角,解決了一天的排洩問題。
原來解英岡怕史秀慧發覺自己下身不能動彈。竟將大小便忍住,而乘晚上史秀慧睡著時,偷偷解決。
史秀慧暗中流淚不已。是感動也是傷心之淚!
第二天她也裝作不知,解英岡陪她談笑時,她忍著捶心之痛,強打笑臉的回答著。
這天下午,史秀慧陣痛不已,解英岡不知那是嬰兒即將脫自母體的現象,空自為他愛妻焦煩萬分。
史秀慧跟解英岡一樣,對這檔子事一點不懂,只是斷斷續續的呻吟。
那呻吟聲聽在解英岡耳中,恨不能代她分痛,可憐他兩人一個心裡痛,一個肚子痛都不知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
直至瓜熟蒂落,嬰兒哇哇墮地,解英岡才明白怎麼回事,大叫:“生了,生了’……”。
他幾下大叫,倒驚動了外面守牢的桃心門弟子,她們已有預備,不一刻兩名有經驗的弟子匆匆趕進,忙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接生完畢,母子平安。
奇怪得很,吳翩翩一直沒有露面。孩子滿月時,她遣門下弟子送進一桌豐盛的酒席,表示慶賀之意,似乎不打算陷害他們,而只將他們關在牢中不放。
這倒出乎解英岡史秀慧所料,他們只往好處想,以為吳翩翩看在鬼王是解英岡外公份上,所以不陷害他們。
他們有了孩子,每天你抱一下,我抱一下,其樂也融融。
孩子生的天庭飽滿,從輪廓看來,長大將是個英挺的男子。
他們一心放在疼愛孩子的身上,縱然吳翩翩關他兩人一生只要能看到孩子慢慢長大,也無遺憾了。
解英岡見兒子每當索奶時,也不哭只“咕咕”叫個不停,於是給他兒子取個乳名,叫“古古”。
古古越長越可愛,不是吃奶時,解英岡抱在懷中逗個不停,要吃奶,孩子“咕咕”會叫,解英岡便道:“快快,古古要吃奶了。”
史秀慧這才接過去,其餘的時間解英岡都捨不得讓他媽媽抱。
有天解英岡半夜哄著兒子睡覺不睡時,便說:“古古,古古,你怎麼不乖啊?”哄的急了時,搖著兒子有點不耐煩地叫:“古古,古古!
這時史秀慧醒來打趣說:“可是要吃奶了?”
解英岡道:“沒有啊?”
史秀慧笑道:“那我怎麼老聽到‘咕咕’叫聲?”
解英岡道:“那是我叫的。”
史秀慧道:“莫非你也要吃奶麼?”
說完格格嬌笑,弄得解英岡紅了好一陣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