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聖尼道:“戒殺,將吳施主抱去同對方互換你師妹。”戒殺走來抱起被制穴道的吳翩翩。
蓮花聖尼又道:“交換前,先斬她七陰絕脈!”
吳翩翩大驚失色,呼道:“七陰絕脈?”
七陰絕脈被點表面上看不出來,但一發作卻是無術可解,無藥可救,其厲害不下任何無張的毒害。
蓮花聖尼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一着可嚇住了吳翩翩。
故一當戒殺緩出右手準備斬脈時,吳翩翩疾呼道:“慢着!”
戒殺不予理會,右掌看着斬下,卻聽蓮花聖尼道:“且聽吳施主有何話説。”戒殺有意嚇嚇吳翩翩,聞言掌勢不停,臨到斬中之際,掌鋒微偏,嚇得吳翩翩冒出一身冷汗。
蓮花聖尼道:“施主怎麼説?”
吳翩翩回過神來道:“咱們誰也不要害誰。”
蓮花聖尼道:“很好,我相信你是一派掌門,決不會言而無信。”
吳翩翩怒道:“別以為只有你們正派人物才知守信,我……”
蓮花聖尼截口道:“不必多説,吩咐你弟子準備換人吧?”
吳翩翩大聲道:“愛竹,將戒色抱出來!”
不會兒,對方人羣后走出一位削肩瘦腰,身形似竹的醜女子,他兩臂上抱着長髮飛飄,一襲破袍罩身的女人。
解英岡一眼認出哪即是面壁將近二十年的母親,忍不住內心的激盪,喊聲:“娘!
戒色望了望蓮花聖尼,卻不望他兒子解英岡,只因他怕看到兒子時,會流出悲酸的眼淚來。
戒殺抱着吳翩翩走上前,與吳愛竹互換。這邊戒殺解開戒色的穴道,哪邊吳愛何搶上來也解開他師父的穴道。
吳翩翩穴道一解,即道:“英岡,愛蓮姑娘馬上離開此地。”
吳愛蓮柵柵走至解英岡身邊,柔聲道:“走吧?”
説着,伸手牽去。
解英岡翻掌拍開,很不客氣地説道:“你走你的!”
吳愛蓮一怔,當着這多人之面解英岡給她難堪,可憐他心欲碎,蒙在面紗後的悽倫表情眾人雖看不到,但她哪雙明亮的眼睛,含着盈盈欲滴的眼淚,卻是誰也看的清清楚楚。
吳翩翩見女兒受了委屈,老大不悦,怒道:“英岡,豈可無禮!”
解英岡恨透了吳翩翩,橫臉道:“無禮又怎樣!”
吳翩翩叫道:“好啊!是誰教你的;目無尊長!”
解英岡正要回他一句難聽的話,只聽蓮花聖尼道:“你還在這裏喀蘇什麼!”吳翩翩道:“別催,馬上就走,只是英岡答應跟咱倆走,不能食言。”
蓮花聖尼道:“我外孫迫於無奈才答應,豈是真的答應跟你們走,別再嗜蘇了。”吳翩翩道:“他不走不行!”
戒愛插口道:“難道現在你還能要挾他走?”
吳翩翩道:“不必要挾,他本就該隨咱們走的。”
解英岡道:“九師父,別聽她胡説。”
戒愛點頭道:“她不但胡説,而且想的蠻天真的,哼,明着我徒兒跟你們走,暗地裏好害他麼?”
解英岡真想抱住戒色再喊一聲:“娘”,他望也不望站在身旁的吳愛蓮,轉身朝他母親走去。
吳翩翩喝道:“站住!”
戒愛掠至吳翩翩身前,冷笑道:“你想怎樣?”
吳翩翩一掌推去,卻被戒愛一帶,差點跌倒。
吳翩翩忘了兩臂痠麻無力,那一推自然推不動戒愛,她老羞成怒,叫道:“姓解的,你不走也要有個交代,莫以為愛蓮好欺負!”
原來她已看出吳愛蓮失身,吳愛蓮拋棄任務隨解英岡運至此地,自可見失身於他常跟隨不離。
她不怪女兒擅離駐守肥城區府的職責,只因她曾告訴吳愛蓮一旦找到解英岡,定要牢盯不放。
現在既然找到,便要將他帶回,當着桃心門眾弟子之前,為女兒舉行一次盛大的婚禮,沒得教同門恥笑自己的女兒容貌雖復,卻教情郎遺棄。
這面子還算事小,她發覺女兒失身,為了女兒終生幸福,更要替他們速速成婚,所以無論如何要解英岡跟着一起走。
哪知解英岡偏偏不走,她一怒下,顧不得後果,要解英風表示明確的態度,就是不走,也要問清什麼時候來娶自己的女兒。
只聽她接着又怒喝道:“聽到我説話沒有!”
解英岡回身道:“在下耳朵沒聾,自然聽到。”
“我問你怎麼交代!”
解英岡道:“請問交代什麼?”
吳翩翩道:“本門的規矩,諒你已知,你恢復愛蓮的容貌,依照哪規矩一定要娶了!”
桃心門那復容即嫁的規矩,蓮花聖尼曾有耳聞,問道:“罪兒,你幫那吳愛蓮恢復過容貌麼?”
她不相信外孫會愛上一位桃心門的弟子,口中問話,臉上大有不信之色。
吳翩翩怕解英岡不承認,走上扯去吳愛蓮臉上的面紗,指着道:“本門弟子無不易上醜陋之容,她易容去,非嫁解英岡不可!”
戒愛插口道:“也不見得就是罪兒幫她恢復的,倒不必用這事實證明給咱們看!”吳翩翩厲聲道:“姓解的,你承不承認!”
解英岡點了點頭,卻道:“我決不會娶她!”
吳愛蓮終年不見日光,本已蒼白的臉孔,聽到解英岡那麼一説,越發蒼白,差點昏厥。
蓮花聖尼臉色一沉,道:“不要娶她為何復他容貌,須知本門絕不容負心之人!”解英岡道:“外婆,孫兒並非有心,否則斷無不娶之理。”
當下他將那經過略為説明。
蓮花聖尼聽的頷首道:“這麼説來你是無心之間幫她恢復容貌的了,而非負心背信。我説吳施主,這罪兒不娶令媛,可怪不得他邊!
吳翩翩道:“不娶不行!”
戒愛冷笑道:“莫非你女兒嫁不出去?”
蓮花聖尼卻是菩薩心腸,她見吳愛蓮一片痴情,自罪兒説決不娶她後,淚流不止,悽楚可憐,不由大聲斥道:“戒愛,你怎麼如此傷人,回來!”
戒愛不敢連命,垂首送至蓮花聖尼身後。
蓮花聖尼道:“吳施主,你以前可知令媛之容是如何恢復。”
吳翩翩見蓮花聖尼毫不護短偏私,雖是仇人亦不禁暗贊蓮花聖尼不愧頂頂有名的正派人物,當下聲平氣和道:“愛蓮跟我説的很明白,她是被解英岡用鋒利無比的匕首劃去臉上哪層‘易將’。”
蓮花聖尼道:“聞説桃心門弟子恢復容貌,定要叫情人為她苦心找來複將之藥,然後方可出嫁,罪兒既不是令媛情人,更沒有苦找過哪復容之藥,只不過逼使令媛説出施主所在,而用的手段,自然罪兒也是不對,然而,只能説是罪兒無心之一過,在情在理不應強他非娶令媛不可,何況這種一廂不情願的婚姻,強迫成功又有什麼好結果?”
吳翩翩道:“話是不錯,但我要問他,既然決不娶愛蓮,又為何…”
她顧到面子語聲一頓,但不能説明,接道:“不令愛蓮的將貌是如何恢復的,既已恢復就得嫁人,不然,教本門弟子看來就是笑話,我雖知道解英岡不是有意,卻命愛蓮一定要找他,我想憑愛蓮之美貌,配他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倘使他果真瞧不上愛蓮,也就罷了。”
戒愛忍不住又插嘴道:“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罪兒瞧不上她,你再強迫可就不對了!”
吳翩翩冷笑道:“我可不是強迫他,而是問他如何交代!”
戒愛馬上頂回去道:“不娶就是不娶,還要什麼交代的!”
吳翩翩忿恨道:“沒有交代,難道愛蓮就白白教他糟踏麼?”
蓮花聖尼臉色嚴肅道:“你説什麼!”
吳翩翩咬牙切齒道:“生米煮成熟飯,不娶絕對不行!”
少女與婦女不差別,她戒愛自幼出家,可看不出來,冷笑道:“明明是黃花閨女,硬要栽上罪兒一贓,這手段可用的高明啊!”
吳翩翩怒目道:“存心玩弄愛蓮,帶她同行千里,這情形誰也看得出來,否則愛蓮豈會跟他來到這裏?”
蓮花聖尼沉聲道:“罪兒,你怎麼説!”
解英岡道:“孫兒帶吳姑娘來到這裏,為的要她親自向外婆説明,娘被她師父陷害的真相,盼望外婆放了娘。”
蓮花聖尼道:“我不問你這個,你可有糟踏人家!”
解英岡默然。
蓮花聖尼怒聲笑道:“想不到,想不到……”
模地板下臉孔,招手道:“你過來。”
解英岡戰戰兢兢走至蓮花聖尼身前。
戒色見狀不妙,顫聲道:“娘,你不能……”
蓮花聖尼怒斥道:“誰也不準説話,待我問他!”
戒色短短説句:“快跪下!”
解英岡屈膝跪倒,只聽蓮花聖尼道:“你雖未正式拜入本門但學了本門十誡刀法,便應嚴守十戒,尤其你是我的外孫,更不可犯戒,淫為萬惡之首,可知你犯了嚴重的邪淫之‘色’戒麼?”
解英岡吶首道:“孫兒知罪。”
蓮花聖尼道:“只怪我以前對你不聞不問,沒有教導,爾今不能過於責罰,從輕發落。”
戒色心頭一寬,忙道:“快叩謝外婆大恩!”
解英岡叩了三叩。
蓮花聖尼點了點頭道:“幸好為時不晚,我要你今日即娶吳愛蓮始娘為妻。以前種種事如昨日事,從今後奉行十戒,與你妻子廝守一生,不可有違。”
解英岡始起頭來,直道:“不,不……”
蓮花聖尼卻不理,朝吳翩翩道:“施主不必非要罪兒隨你去了不可,當着你門下弟子,就給他兩人在此成婚不也一樣?”
吳翩翩想了想,含笑道:“也罷,只是成婚後,英岡可不能欺負愛蓮。”
蓮花聖尼道:“這你放心。”
輕朝解英岡道:“起來吧!”
解英岡又叩了三首,長站起,卻道:“外婆,娘,九位師父,罪兒去了。”
説要,當真轉身走去。
聖花聖尼怒喝道:“站住!”
解英岡站是站住,卻不回過身來。
戒色急道:“你去哪裏?”
解英岡回首道:“娘,金菊門內有叛徒,隱憂危機,孩兒趕去解決。”
蓮花聖尼道:“再急的事。過了今日才能離開!”
戒色道:“外婆之命,不可違背,快回來!”
解英岡搖頭道:“今日我決不會娶吳愛蓮為妻!”
吳翩翩道:“也對,婚姻大事不可倉促,等明日準備周到,再行婚禮吧!”
解英岡怒目一瞪吳翩翩道:“莫説明日,一千萬個明日後,我也不娶仇人之女為妻子!”
吳愛蓮慘然道:“你,你説過要娶我的…”
解英岡冷笑道:“你仔細想想,我好久説過?”
吳愛蓮細細一想,解英岡確未説過要娶她的話,心想他是存心玩弄自己了,悲泣道:
“你不娶,為何……”
解英岡仰目笑道:“告訴,那是報復,報復你母親吳翩翩用卑鄙的手段迫害先父!”
吳愛蓮“咕咚’”坐倒。一臉痛苦失望已極之色。
解英岡繼續刺她道:“你不是不知我有兩位天仙化人的未婚女子,豈會再娶這個醜八怪,不過玩玩罷了!”
吳愛蓮珠淚紛落,看得吳翩翩心痛之極,走上去道:“愛蓮,別傷心,這種狠心之人不嫁也罷。”
解英岡不顧後果,只想將吳翩翩母女刺的越深越好,又道:“反正你們桃心門弟子個個淫蕩,不嫁人更落得逍遙自在啊!”
吳愛蓮玉潔冰清,怎可聽如此話語,不由抬手一掌向頂門拍去。
吳翩翩卻因兩臂痠麻,猶未恢復,搶救不及,眼看自己的兒女倒地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