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睜着眼睛到天亮的結果是什麼?嗚……她不想見人了,可是如今待在人家的屋檐下,她身不由己,用餐的時間到了,她根本別想安安靜靜的待在房裏,所以當傭人來敲門請她出來用早餐後,她還是坐上餐桌。
「昨晚睡得好嗎?」姜雅雋像個親切有禮貌的主人。
厲眼一瞪,他存心氣她是不是?他沒看見她臉上的黑眼圈嗎?除了他們分手那一天,她為了他痛哭了一場,一連好幾個晚上沒辦法入睡,她就告訴自己,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在她的臉上看見熊貓眼,結果他一出現,她就功虧一簣了!
唇角微微上揚,他像在嘲笑她,卻又帶了那麼點同情的味道,「看樣子睡得不太好,這對-來説的確很難決定。」
「這個決定一點也不難。」
「很好,-考慮的結果如何?」
翻了一個白眼,她很不客氣的説:「這還用得着問嗎?如果讓人家知道我這個名模淪為傭人,一定會笑死人了!」
「不是傭人,是特別看護。」
「我不管是傭人還是特別看護,對我來説意思都是一樣。」這在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窮途末路,餓到沒飯吃。
「真是遺憾,我以為經過一夜的沉思,-會想清楚自己的處境。」
「雖然你這個人不太講理,可是這是一個有法治的社會,你不可以一直把我軟禁在這裏!」這句話是在虛張聲勢,其實她很瞭解他,他是一個很強硬的大男人,他們兩個曾經戰過無數回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贏家是他,她繼續跟他耗下去可以説是很愚蠢。
「我不會一直把-軟禁在這裏,我想憑-的聰明,我們應該很快就會達成協議了。」
這個男人真的很教人生氣!「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別人的立場?」
「我有我的立場,我也不想跟-耗在這裏。」他寧可快一點把她送到老頭子那裏,他真的很討厭把自己搞得像只籠子裏面的獅子。
「總而言之,你就是要別人遷就你,大男人!」最後三個字她是咬着牙説出,有時候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她總覺得很不可思議,為什麼她可以容忍他的大男人長達兩年?也許是因為愛得太深太深了。
聳聳肩,他理所當然的説:「-應該已經習慣了吧!」
真是令人討厭的態度!唇角抽動了一下,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以為我會安安份份的被你軟禁在這裏嗎?」
「我想-不會冒險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十二層樓,除非是奇蹟,否則一定會摔死人,-不喜歡死得太難看吧!」他知道她最愛漂亮了。
「謝謝你警告我這裏有十二層樓高,我不是笨蛋,我美好的人生還很長,我怎麼可能想不開呢?你顯然忘了一件事,除了逃跑,我難道就沒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嗎?」她是在威脅,可是聽起來一點攻擊性也沒有。
一笑,他無所謂的道:「我們只好試試看誰比較有耐性嘍!」
挺起胸膛,她當然不會輸在這個節骨眼上,「好啊,我們就來試試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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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她快無聊死了!
姚駱豔已經在沙發上窩了一個上午,她懷疑再這樣繼續下去,她可能會淪落到送進精神病院的下場,沒辦法,她是那種靜不下來的人,而且她喜歡熱熱鬧鬧,像這樣子悶着,簡直是要她的命。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外面有保鏢,屋內有傭人,在兩方人馬的嚴密看守下,她是寸步難行,而她昨晚偷偷借用的電話也被剪斷了,她就是單純想找個人聊天也不行,難不成天要亡她嗎?
其實她已經累得兩眼昏花了,而且消磨時間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覺,但問題是她根本沒辦法入睡,這也難怪,處在這種情況下,她想沒有人可以放鬆自己睡覺,這個時候她真希望姜雅雋在家,至少他可以陪她鬥嘴打發時間。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突破重圍,就算逃不出去,她可以耍得大夥兒團團轉,這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總而言之,就是要大夥兒陪她熱鬧一下。
目光賊溜溜的對着四下角落轉了一圈,她一副詭計得逞的咧嘴一笑,她最不擅長的也方就是廚房,相信在那裏一定可以製造出一些效果來。
嘻嘻嘻……滑下沙發,她躡手躡腳的溜進廚房,老實説,她實在不喜歡廚房這種地方,進到這個空間,她就會聞到那股油膩膩的味道,不管整理得多幹淨清爽,這裏仍是蟑螂的聚集地,或許這就是她學不會烹調的原因,泡麪可以煮成稀飯,她的廚藝之爛可想而知。
事實證明,她在廚房果然很容易製造狀況,她不過是隨便弄一下,開瓦斯點個火,幾分鐘之後,廚房就烏煙瘴氣警鈴大響,然後她就聽到傭人尖叫的聲音……
她的目的達到了,不過她自己也嚇得全身虛脱,所以她根本搞不清楚接下來的場面是如何演變的,反正等她心魂全部歸位後,姜雅雋已經站在她面前,而且看起來好像恨不得把她扭斷脖子的樣子。
「-應該很清楚,這裏任何事都有傭人伺候,-就是想喝杯果汁,一個指示,傭人就會幫-服務,-用不着自己動手。」
「我知道,可是閒着也是閒着,我想還是自己動手好了。」
眉一挑,他很清楚她對廚房的恐懼症,「-最討厭自己動手,至少-是不會讓自己踏進廚房一步。」
「情況不同啊!」她又忍不住想起過去了,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經常下廚煮東西給她吃,因為待在國外反而越渴望吃家鄉菜,一般的中式料理都難不倒他,每當他穿上圍裙,那時候的他最温柔了,這大概也是他唯一不像大男人的一面。
「什麼情況不同?」
「……就是情況不同嘛!」
「因為-想製造混亂是不是?」他懶得跟她拐彎抹角了,難道他會看不出來她在打什麼主意嗎?她就是不甘寂寞。
努努嘴,她一副很無辜的説:「幹麼説得那麼難聽?我是要增加生活樂趣。」
「-的生活樂趣可不等於別人的生活樂趣。」
「可是少了生活樂趣我會悶死,如果你非要軟禁我,你就得讓步。」換句話説,如果他受不了的話,他就認命的放她離開嘛!
「-跟我玩這種把戲是沒有用的,-恐怕還來不及悶死,就會先喊救命了。」論及耐性,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老實説,他一碰到她就沒什麼耐性,她的一言一行總是很容易挑動他的情緒。
張着嘴,她想想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沒錯。
雙手一攤,他很慷慨的説:「如果-想繼續玩下去,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我們還是先説清楚,-若不小心把傭人嚇跑了,-就得代替她留在這裏煮飯洗衣。」
「你説什麼?!」
「-最好學着安份守己,否則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這個男人真的是……」真是氣死她了,害她連自己要罵什麼都忘了。
「怎麼樣?」
「不怎麼樣。」
就在這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頭顯示的號碼,不悦的皺着眉,他還是接起電話,「姜雅雋……我沒有忘記,我已經着手安排了……你以為她是一般的女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定了嗎?你再等個幾天,很快就會有消息了……我知道,你用不着一直提醒我,我不跟你説了。」
手機!姚駱豔美麗的眸子瞪得好大好大,這個傢伙可以剪斷電話,卻不可能停掉自己的手機,她想跟外面聯絡這下子容易辦了。
「-在想什麼?」
「我在想,看到你有麻煩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嬌媚無比的伸了一個懶腰,她笑盈盈的説:「真是累死我了,我也不跟你説了,我要去養顏美容嘍!」
他知道,她一定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她喜歡玩,他就陪她玩,老實説他可捨不得她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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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喜歡固定的生活作習,姜雅雋就是這樣的人--早上六點起牀,七點用早餐……晚上十點洗澡,十二點睡覺,他是那種規律到無藥可救的男人,她相信這六年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改變,除非遇到某些突發狀況,例如昨天晚上,不過為了預防萬一,姚駱豔還是不着痕跡的向傭人確定他的習慣。
事實證明,他還是一個樣,她不也是如此嗎?她還是六年前的她,若説有什麼改變,那就是對他的愛變成了怨,他恐怕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十點一到,她就悄悄的摸到他的房間,當然,她不會忘了故作禮貌的敲一下房門,沒有響應,她立刻開門鑽了進去。
豎耳一聽,浴室傳來了流水聲,她總算可以放膽的在房裏囂張了。
晃了一眼,她看見他的手機隨意的扔在牀上,她不客氣的爬上牀,拿起手機打去傳説之島,幾個聲響之後,手機另一端傳來的聲音還是姚駱雲。
「Trachelium,我昨晚説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
「有啊有啊,我還想了好久好久,想得頭昏腦脹,可是我還是不懂。」他的口氣聽起來還是很迷惑。
這是什麼情況?姚駱豔一時傻眼。
「Gerbera,-説-被綁架,這是什麼意思?」
「綁架就是綁架,哪有什麼意思?你在跟我耍白痴啊!」真是的,氣得她想口吐白沫,這個小子就不能像個正常人嗎?
「-不要那麼兇,我就是想不明白,如果被綁架了,-怎麼可以自由自在的打電話回來?」其實他腦子很清楚狀況。
呃……她還真的啞口無言,理論上來説的確是這麼回事啦!
「還有,誰敢綁架-這個兇巴巴的恰查某。」他越説越小聲,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含在嘴裏,不過,憑姚駱豔的聰明自然可以聯想到。
「你説什麼?」尾音上揚,如果這個小子現在就在眼前,她一定會踩扁他。
「我不管-是在玩猜謎遊戲,還是玩嚇人遊戲,-不要找我,我會頭痛。」
「我……我有叫你接電話嗎?你不要接電話不就沒事了嗎?」
「-不希望我接電話,-就別挑在大夥兒都跑去睡覺的時間打電話嘛!」他開始懷疑她的腦子裝稻草。
「我也不想……」等等,她想起來了,台灣和傳説之島有兩個小時的時差。
「-還有什麼話要説嗎?」
甩了甩頭,暫時把她腦子裏面混亂的思緒全拋到腦後,她得多用點心思把自己的處境塞進他的腦袋瓜裏,「你聽好,我不是在玩遊戲,我很認真,你原封不動的把我的話告訴Agapanthus就對了。」
「我説了。」
「你説了?」
「對啊,她也搞不懂-在幹什麼。」
青天霹靂,姚駱豔完全呆住了,這是在演哪一齣戲?
「最近我有黑眼圈,我今天要早一點睡覺,我不可以跟-聊天了,拜拜。」喀嚓一聲,姚駱雲很瀟灑的把電話掛了。
什麼叫挫敗,她現在真真實實的體會到了,她煞費苦心跟家人取得聯繫,他們竟然……咬牙切齒的把手機摔在牀上,她詛咒這些薄情寡意的家人,他們一定不得好死……全身頓時一僵,她抬頭的同時發現姜雅雋早就站在浴室的門口,他掛在唇邊的笑意像是在嘲諷她,不過這並不是讓她動彈不得的原因,真正的問題出在他那幾近裸裎的身體上。
「看樣子,-好像得不到家人的支持,真可憐。」他一副好同情的搖着頭。
現在這件事對她一點也不重要,她比較在意的是--「姜雅雋,你暴露狂是不是?」
眼睛往下一瞄,他的重要部位圍着浴巾,這應該構不上「暴露狂」三個字,他很有禮貌的反問:「我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你、你沒穿衣服!」她突然覺得有點熱,呼吸不太順暢。
「這不能怪我,我不知道房裏有客人,我好像沒有邀請-過來哦!」
這種感覺真是討厭,她完全説不出話來。
「-知道我向來習慣這個時間洗澡,不是嗎?」
「我早就忘了。」她好想立刻從這裏消失不見。
「是嗎?我倒是記得-所有的事情,譬如説,-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內衣褲,還有,-尤其喜歡將玉足伸進……」
「姜雅雋,你想跟我翻舊帳是不是?」她肯定他接下來的話是限制級,如果她還想保住顏面,最好別放任他繼續説下去。
「-不趁着我洗澡的時間作怪,我是不會跟-討論過去的事。」
「我……如果是你,我就不相信你會乖乖的任人宰割。」
偏着頭想了想,他很慷慨的點頭,「這麼説也有道理,我就不追究了。」
「我可以離開了?」
不過,她似乎一點移動的意思也沒有,而且她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不時偷瞄他健壯的身體。
唇角微微上揚,他眼神閃爍着戲謔的光彩,「如果-想繼續留在這裏研究我的身材是否像六年前一樣好,我倒也不介意。」
轟!瞼兒瞬間紅得像顆蘋果似的,她幾乎連滾帶爬的下了牀,然後低着頭衝出房間,以前她最喜歡趴在牀上看他穿衣服,欣賞他超棒的身材是她最大的樂趣之一,他還因此笑她是個色女……天啊!別想了,不堪回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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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無眠的一夜,姚駱豔不得不作出一個無比沉重哀怨的決定,她實在很討厭這種舉白旗的滋味,可是經過昨晚的事,她覺得他們繼續待在同一個屋檐下實在是太危險了,她並不是擔心他會餓狼撲羊,而是害怕自己會再一次沉淪,她的心還要再撕裂一次,太痛苦了,她不要!
可是她就這麼無條件的投降嗎?這未免太便宜他了,她多少應該為自己爭取一些基本權益嘛!
「-會認牀嗎?」姜雅雋一副很關心的問。
「嗄?」腦子還忙着思考,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看-的樣子,-昨晚又睡得不太好,我這裏的牀睡起來不舒服嗎?」
她的臉抽搐了一下,她真想直截了當的一腳把這個男人踹出去,「你認為一個被軟禁的人可以睡得很安穩嗎?」
「-可以改變自己的處境。」
哈!「你説得可真好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會不會太自私了,為什麼我得完全依照你的安排?説起來,你是在求我幫忙,我應該有資格發表意見吧!」
「然後呢?」
「什麼然後?」她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眨着眼睛。
「-不是想跟我談條件嗎?」
「……算是。」他的腦子未免轉得太快了吧!她實在很討厭這種什麼都被他摸透透的感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最懊惱的就是,她明明很親近他,知道他大腿內側有一個胎記,知道他吃到討厭的大蒜會有何種反應……可是,她卻總覺得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
「-可以説説看。」
略微一思,她擺出就事論事的口吻,「你不能期望我為了當特別看護而拋下原來的工作,這一點你應該同意吧!」
「-想要求期限是嗎?」
厲害!「每一份合約本來就會有期限。」
「我接受,-可以給多少時間?」
「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我最多可以排出一個月的空檔。」
「這個我得跟老頭子商量。」
「你用得着跟人家商量嗎?」像他這麼霸道獨裁的人,他不是向來自己説了就算嗎?
「見到老頭子以後,-就會知道他有多麼不喜歡別人替他作主。」
「原來你這點是從他那兒遺傳來的。」雖然他不願意多説什麼,但是她知道他跟他父親不合,因為她從來沒聽過他提到「父親」這兩個字,不過,父子終究是父子,即使他不想跟他口中的老頭子扯上關係,血脈上的傳承已經註定他們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微微皺了一下眉,他卻什麼話也沒説。
「我只能給一個月的時間,他不答應也不行。」
「好吧,我先代替他同意一個月的期限,至於酬勞,-想要多少?」
「酬勞嘛……我得仔細算算看,我可不會吃半點虧哦!」
「我不是個小氣的人,這一點-應該很清楚。」
「是啊,那是金錢方面。」他是個富家子弟,他當然不會在金錢方面計較,可是除此之外,他的心眼小得要命,舉個例子來説,他不准她問及他的父母,還有他對她的深情愛戀其實明明白白的寫在眼裏、行為當中,他卻捨不得將「我愛-」説出口,對他來説,一句「我不能沒有-」已經是極限了。
「難道-要金錢以外的酬勞嗎?」
「這可難説,也許我就是不想要錢。」她的確很愛賺錢,可是特別看護又不是她的工作,她可不想把這件事跟金錢扯上關係。
他故作訝異的挑了挑眉,「我倒是挺好奇,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捨棄金錢?」
「等着瞧不就知道了嗎?」
「好啊,我待會兒送-過去別墅,-先收拾幾樣簡單的衣物,剩下的我會請傭人幫-整理,明天再請司機送過去。」
「我知道了。」他們終於可以説拜拜了,她應該覺得鬆了口氣,可是她卻覺得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張開嘴巴,他像是想跟她説什麼,最後又作罷,他們還是到此為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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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兩年,他們如膠似漆地纏在一起,她都沒有此刻這種貼近他的感覺,因為這裏是他絕口不提的地方。
「這裏就是你家嗎?」姚駱豔打量似的東摸摸、西瞧瞧。
「這是老頭子的家。」姜雅雋的口氣明顯的説明他對這裏的厭惡,像這種珠光寶氣又冷冰冰的地方,有品味的人是不會喜歡的。
斜睨了他一眼,她的表情好像在告訴他:你的反抗太幼稚了。
「-大概會覺得這裏比我那裏舒服吧!」公寓當然比不上別墅。
「這還用得着説嗎?我待在這裏絕對比在你那裏自由吧!」就連精神異常的人都不願意被關在一個地方,何況她是個正常人。
「不過我要先提醒-,-是來這裏照顧老頭子的,可不是來這裏誘拐他。」
「你説什麼?!」兩眼一瞪,她一副「你敢再説一次試試看」的狠勁,他很識相的轉換一個角度説明自己的意思。
「老頭子很喜歡-,-最好別對他太好,免得他對-胡思亂想。」
不過,她對他的説詞還是非常不爽,「我看,恐怕只有你這種心思不正的人才會胡思亂想。」
「我只是想先跟-説清楚,-幹麼生那麼大的氣?」
厚!這真是太可笑了,「你可以容許別人隨便污辱你嗎?」
「我沒有污辱-的意思,老頭子並不知道我們兩個過去的關係,他會認為我是砸了一大筆錢才把-請來這裏。」其實他真正煩惱的人是老頭子。
老頭子和他都是那種很重視自己顏面的人,他們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擺出低姿態,可是老頭子卻為了Gerbera向他開口,他還會不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有多麼令人難以抗拒嗎?六年過去了,他都還難以自拔,老頭子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如果你擔心我會誘拐一個老頭子,那你幹麼還把我送到這裏來?」
對啊,如果他真的擔心,他就應該拒絕老頭子的請求不是嗎?老實説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也許是他沒辦法抵抗這種可以再見到她的機會,或者他是想試探她吧!
「如果他成天打電話騷擾-,-大概也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我經常接到仰慕者騷擾的電話,如果因此就要響應他們的請求,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着約會還不夠用呢!」雖然她不是一個多有耐性的人,但是絕不會那麼輕易受到擺佈。
皺了一下眉頭,他當然知道她現在是國際知名的模特兒,她的事業版圖越來越大,喜愛她的人也越來越多,而這正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曾經,他希望她在模特兒界沒有任何成就,這麼一來,她就會乖乖地回到他身邊,可是隨着日子的流逝,看到越來越多關於她的報導,他才發現她只是離他越來越遠。
「-從來沒有後悔走入模特兒這個領域嗎?」有時候他會想到這個問題,他多麼希望她會因為失去他而痛苦。
頓了頓,她試着就事論事的説:「我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我都不能後悔。」
雖然她並沒有正面回答他,但是她的答案還是令他悵然若失,他想聽她説,她有一些遺憾。
「你不是嫌我這裏銅臭味太重,那你來我這裏幹麼?」姜老爺子還沒現身,他的聲音就先驚天動地的傳了過來。
轉身面對從轉角走出來的人,姜雅雋冷冷的道:「你也知道這裏的銅臭味很重,你就不能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品味嗎?」
「我的品味幹你屁事啊!」
「你還是姜園集團的總裁,説話的時候請注意自己的用詞。」
乾笑了幾聲,姜老爺子一副大驚小怪的説:「哎唷,天要下紅雨了是不是?你這個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我?」
「我是不想丟臉。」
「你有什麼好丟臉,你又不承認你是我兒子。」
「可是我是姜園集團的執行長,表面上看起來你是我的上司,我不想跟你有所牽扯也不行。」
「喂,你們可不可以休兵了?」姚駱豔實在不想出聲介入,可是兩個大男人吵成這副德行,未免太難看了吧!
尷尬同時出現在兩人的臉上,姜雅雋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我把你的特別看護帶來了,我去公司了。」
他踏出大門不到一秒鐘,姜老爺子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有先前任性的孩子氣,此刻的他是個温文儒雅的紳士,「姚小姐,剛剛真的很失禮,讓-看笑話了。」
她一直以為善變是女人的專利,沒想到他的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突然讓她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其中好像藏了什麼文章。
若無其事的綻放迷人的笑靨,她有禮的問:「我可以請教姜總裁一件事嗎?」
「不要叫我姜總裁,-叫我姜伯伯好了,説吧!」
「姜伯伯為什麼堅持要我當特別看護?」
「-不知道養病有多麼沉悶無聊,我當然希望由自己喜歡的人照顧,有-陪在我身邊,我的心情會很愉快,精神一好,健康狀況自然會好轉。」
這個理由名正言順,找不出什麼瑕疵,不過,她還是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他會找她當特別看護一定有什麼目的。
「姜伯伯,我恐怕不是一個很稱職的特別看護,如果做得不好,還要請您多擔待。」既然她準備在這裏待上一個月,她就靜觀其變吧!
「-只要陪我説説話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有專門的人負責,我先請管家帶-到客房,那間客房視野比較好,不過,如果-比較喜歡空間大一點的房間,我可以再幫-換一間。」
「姜伯伯不必太客氣了,我住哪裏都沒關係。」這一刻她真的不懂,為什麼這麼親切的一個人會跟自己的兒子不合?
不再多説什麼,姜老爺子招來了管家送姚駱豔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