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夜晚,男人低沉的聲音淒涼的迴盪在冷冷清清的空氣中--
「為什麼-總是這麼璀璨耀眼?為什麼遠遠看着-,我依然聞得到-身上迷人的香氣?為什麼這麼久了,我還是情下自禁的為-熱血沸騰、為-悸動?為什麼我就是放不下對-的愛恨痴嗔?為什麼愛-這麼痛苦,卻又不能不愛-?難道,-是我的宿命嗎?」
喀嚓一聲,男人關掉手中的隨身聽,頭往後仰,他的思緒又不知不覺的鑽入極力想掩埋在記憶最深處的回憶--那是一段很甜蜜,卻也很折磨人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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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姚駱豔、Gerbera,老是在玩落荒而逃的戲碼?
回想起來,大約是一個月前,她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她是個公眾人物,狗仔隊眼中的獵物,這原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她第一次有這種不安的感覺,那像是在監視她,又像是在尋找機會捉她。
每當那種不安的氣息侵襲她周遭的空氣,教她寒毛直豎,她就會不自覺的想溜之大吉,以至於最近參加的宴會,她幾乎是半途離席,因此她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她要閉關自守,不過萬萬沒想到,連待在家裏都會出狀況,換言之,這一回她是從家中逃出來的。
「-這個女人怎麼老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到人家家裏?」雙手在胸前交叉,李妍美瞪着笑得無比嬌媚的大美人,老天爺真是偏心,同樣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個嘴巴,為什麼這個女人組合起來就是豔冠羣芳?
「對不起,離開傳説之島的時候太急了,忘了先打電話通知。」她也不想三更半夜像個冒失鬼一樣跑來按人家家裏的電鈴,而且這間十一、二坪大的套房住兩個人稍嫌擁擠,其實她也不太習慣住在這麼像鳥籠的地方。
「急什麼?-是見到鬼啊!」
白眼一翻,她真受不了這個女人的嘴巴,「-説話能不能放乾淨一點?」
「不好意思,我看的書沒-多,找不到更適當的形容詞。」
雙手合十,她擺出小媳婦的嘴臉,「拜託嘛,-先讓我進去好不好?」
嘆了聲氣,李妍美側過身子方便姚大小姐拖着29-的行李箱塞進套房,「姚家在陽明山不是有別墅嗎?我想那兒的視野和空間應該勝過我這裏一百倍吧!」
「可是那兒交通不方便。」自從爺爺分了家產,與世長辭之後,他們和叔叔就很少有來往,誰教他們有個小氣的嬸嬸,老是擔心他們會去那兒白吃白住,為了避免人家誤會他們是貧窮親戚,他們寧可住在飯店,其實姑且不論爺爺分給爹地的財產有多少,就單是外公留給媽咪的財產就很驚人了,他們何必跑去那兒惹人厭?
「那飯店呢?飯店的交通應該比我這裏更方便吧!」
「可是飯店的空氣沒有-這裏自由新鮮啊。」
算了,她還是省省力氣,總歸一句話,她小姐就是打定主意賴在她這裏!
「-的經紀人和助理知道-在我這裏嗎?」
「呃……我待會兒會聯絡她們。」真是的,她又把她們忘記了……唉!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安份的公眾人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經常四處亂跑,她的助理已經快被她搞得神經衰弱了。
「我想她們一定很受不了。」
「這是什麼話,我可是很好伺候的。」
「是哦,-只是稍嫌有個性了些,耍起性子的時候根本無法溝通。」
飽滿的紅唇輕輕一噘,她理直氣壯的反問:「哪個人耍性子的時候可以溝通?」
呃……無言辯駁,還是討論其它的話題吧!「對了,-最好説清楚,-幹麼急着躲到我這裏來?」
「我不是在『躲』。」嚴格説起來,她是「逃」到這裏來。
「這不是重點,我要知道的是原因。」
「原因呢--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家裏出了一個喜歡預言的女巫,吵得我耳根子不能清靜,不來-這裏透氣,我能上哪裏去?」説起來很嘔,最近心情已經夠亂了,Agapanthus竟然還對她預言---的男主角出現了。這個女人的第六感實在很討人厭!
「Agapanthus嗎?」
「除了她,誰會拿自己的第六感作文章。」其實,單單是Agapanthus的預言,她倒也不至於慌得離家出走,而是在那個預言出現不到一天後,她竟然在戀愛花園喝到了傳説中的泉水。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傳説之泉?她從來不相信這種可笑至極的傳説,可是那種鹹鹹的滋味一口就忘不了……
錯不了,那就是一直流傳在傳説之島的神秘泉水,而她會一個失神栽進那座泉水全是因為Agapanthus那隻該死的寵物波斯貓,打從-挑釁的眼神盯上她,-就像設下陷阱的陰謀者,她則一步一步不由自主的被-引進戀愛花園,最後變成了落湯雞……這是一場惡夢,藉着她認為不存在的傳説之泉來毀滅她平靜的生活。
「她説了什麼?」李妍美小學就認識姚駱豔了,她對姚家四兄妹當然是瞭如指掌,其中最令她崇拜的人正是姚駱馨,這個女人的第六感真是超神的!
「她説我很快就會栽在男人手上了。」
鬼叫了一聲,李妍美拍手叫好,「這真是全天下女人的佳音!」
柳眉一挑,她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人從此不必擔心自己的男人會移情別戀啊!」
「-幹麼把我説得好像狐狸精?我不會那麼沒格調,我才不搶別人的男人!」
冷哼了一聲,李妍美很實際的説:「-哪用得着搶?-隨便一個媚眼,男人就會情不自禁的拜倒在-的石榴裙下。」
嘴巴張開了又閉上,她承認自己確實有迷惑男人的本錢,不過,這又不是她的錯,如果人的心可以輕易改變,那就不是真心。
「不過,我想就算-死會了,恐怕還是有很多男人搶着擄獲-的芳心。」
「未來一年,我不會為任何男人死會!」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把話擠了出來,好像這樣就可以打破Agapanthus的預言般。
「當愛情來臨的時候,-就會知道大話千萬不能説得太快,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算不準的,尤其是愛情。」
做了一個鬼臉,姚駱豔一副很瀟灑的説:「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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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她舉辦的Party不是化裝舞會,可是她的朋友當中不乏一些喜歡搞怪的傢伙,不管什麼性質的Party,他們總是喜歡戴着面具出場,所以「他」的出現並不特別奇怪,直到她為了接手機而落單,最後被「他」困住了,她才意識到「他」的面具不是造型,而是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還是一樣嬌豔動人。」他的聲音很沙啞、很低沉。
還是?!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要蹦出胸口,「……你是誰?」
「-認為我是誰?」
不,不是他!他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當她選擇當個模特兒,她就註定走出他的生命,而且他的聲音也沒有這麼沙啞。
「我沒興趣跟你玩猜謎遊戲,你想説就説,不想説就算了。」
「其實,-也沒必要知道。」
「那麼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我有抓着-不放嗎?」
「你……」他是沒有抓着她不放,可是他雙手撐着牆壁擋在她身體兩側,他不退開,她根本動彈不得。
「用不着緊張,我只是想這麼靠近的看着-,看看-這張迷惑男人的臉。」
「先生,請你不要污辱我這張臉,我長得嬌豔動人不是我願意的,而是我媽咪把我生成這個樣子。」姚駱豔越説越生氣,她討厭他的態度。
「我不是在污辱-,-的確有一張迷惑男人的臉。」
「你……」真是的,她幹麼跟他廢話那麼多?她伸手想推開他,可是他卻趁機把她扯進懷裏,低頭攫取她飽滿柔嫩的小嘴,她驚嚇得怔了半晌,隨即抗拒的想逃離他霸氣的掠奪,不可以,她的唇可不會隨隨便便沾上男人的味道,可是……
「Gerbera,-醒醒……Gerbera……」李妍美輕輕搖晃她的身體。
清醒一點,這是不對的,她怎麼可以為他的吻陶醉?可是為什麼感覺是如此的熟悉?真的太像了、太像了……
「Gerbera,-怎麼了?-醒醒啊!」李妍美轉而拍打她的臉頰。
睜開眼睛,姚駱豔毫無意識的瞪着前方,半晌,現實的影像終於在她空白的腦海成形,柳眉輕蹙,她微微噘起小嘴,「幹麼?」
「幹麼?」李妍美像個潑婦似的雙手-腰,「小姐,剛剛一直痛苦掙扎喊叫的人是-,可不是我,我更想知道-在幹麼。」
「我……有嗎?」氣勢矮了半截,她不知道自己會説夢話。
「難道是我把自己嚇醒的嗎?」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已經把Gerbera碎屍萬段了,拜託,她的睡眠品質一向很好,從小到大,她只有被鬧鐘嚇醒過。
姚駱豔不語,這種可能性確實比較低。
「我不像-可以睡到高興才醒,我要上班。現在-可以安安靜靜的睡覺嗎?」
努努嘴,她覺得自己很無辜,「我也不喜歡作這種夢啊!」
兩眼陡然一亮,李妍美興奮得好像聽到什麼驚人的八卦,「-作了什麼夢?」
「我……被海盜擄走。」還好她的反應夠機靈。
「真的還是假的?」李妍美瞪大了雙眼,兩顆眼珠子看起來好像快要掉下來似的,她對海盜一直充滿了幻想,也許是電視看太多了。
往後一縮,她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她應該説強盜比較恰當,「真的假的有什麼差別?不過是一個夢,-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噢。」李妍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她的反應好像太激烈了。
「-不是要上班嗎?再不睡天就亮了,不小心睡過頭,全勤就飛了哦!」
「對哦,我還要上班,差一點就忘了。」幾聲乒乒乓乓的巨響之後,李妍美已經滾回自己的牀位縮進被子裏面呼呼大睡。
用不着照鏡子,姚駱豔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好像臉抽筋,這個女人也未免太厲害了,説睡就睡,她真是甘拜下風。
曲起雙腳,她把下巴枕在雙膝上,今天晚上她恐怕要失眠了。
奇怪,她怎麼老是夢到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難道,她把他當成--姜雅雋嗎?姜雅雋……六年了,為什麼一想到他,她的心還會痛呢?她的心何時才可以對這個男人完全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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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rbera,我出差的期間,-自己要小心門户,最重要的是,不可以開着我的愛車到處亂跑哦!」李妍美一邊對姚駱豔嘮叨,一邊把自己的行李塞進後車廂。
「哪有這麼奇怪的公司,一聲命令下來,-就得立刻收拾行李去紐約出差一個月,如果-沒有護照和美籤怎麼辦?」最近,她真的很討厭這種突發狀況,好像人生從此會失去控制的樣子。
「那就等護照和美簽下來。還有,我們可能待上兩個月、三個月,這要看實際狀況決定。」李妍美顯然心情很好,她不是高興自己有出國的機會,因為這又不是第一次,而是可以跟自己最仰慕的上司在異國獨處,這是多麼浪漫的事。
蹙着眉,她真的覺得很鬱悶,「-看起來滿興奮的嘛!」
「我不像-這個名模經常有機會在世界各國來來去去,出國當然興奮嘍!」
「我看不是這麼單純吧!」如果是一個人孤孤單單飛到異國出差,她就不相信她小姐還會笑得闔不攏嘴。
嘿……乾笑了幾聲,李妍美不自在的説:「其它的都不重要。」
「是嗎?」她倒覺得其它的比較重要。
「好啦,出差是次要,這樣可以了吧!」
「我是好心提醒-,-是去出差,不是去度假。」
「用不着-提醒我,當我身在紐約分公司的會議廳裏面,就算我想當自己去那兒度假,那種氣氛也會教我改變心意。」
「這倒是……」又來了!全身寒毛一豎,姚駱豔又開始感覺到一股不安的氣流在四周凝聚,深深吐了一口氣,她儘可能故作輕鬆的左看右瞧。
關上後車廂,李妍美終於發現好友心神不寧,像在尋找什麼似的,看過來又望過去,「Gerbera,-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可是她還是不自覺的東張西望。
「不管了,我們動作快一點,我可不能遲到。」
「噢,上車吧!」甩了甩頭,她繞到駕駛座鑽了進去。
當她們的車子一上路,不遠處一輛黑色奧迪後座的男子終於下了一道命令,「請他們採取行動了。」
「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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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綁架了嗎?
嚴格説起來,她學過柔道,出門一定帶防身器材,想綁架她恐怕不太容易,所以她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那是因為她願意跟他們來,當然,前提是他們看起來沒有惡意,而且很誠懇的表示他們的老闆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見她一面,他們很抱歉沒有事先預約就跑來「邀請」她。
不過,更重要的是,她很想會會這個幕後的老闆,她不想再動不動因為一些不安的感覺就落跑,這種躲在暗處觀察她的遊戲應該結束了吧!
按捺不住的站起身,姚駱豔試着轉移注意力的東摸摸、西瞧瞧,既然不是綁架,她幹麼那麼緊張?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跳得好快,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我嚇到-了嗎?」
身子一僵,她永遠忘不了這個聲音,曾經她愛得最深,如今卻也怨得最深的男人--姜雅雋!
「我不是有意驚嚇-,實在是想不到比這更方便的方法。」
姜雅雋説起話來很優雅,不過姚駱豔很清楚,這個男人骨子裏是百分之百的大男人。
深呼吸了口氣,她想故作輕鬆的轉身面對他,可是現實和理想總是存在差距,她對他的情緒永遠是特別強烈,「這是當然,因為你老是考慮到自己的立場。」
唇角微微上揚,他似笑非笑的道:「-的性子還是沒變。」
「你應該不是『邀請』我來這裏敍舊吧!」如果是好事,有必要用這種下太光明正大的手法嗎?
「我是想請-當我家老頭子的特別看護。」
「什麼?」
「我家老頭子很喜歡-,他指名要-當他的特別看護。」
我的天啊!「你是不是瘋了?我是模特兒,不是護士!」
「我知道,我不會虧待-,酬勞由-來決定。」
雙手在胸前交叉,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最好清醒一點,你就是送我一棟價值上億的別墅,我還是要當模特兒,不要當護士。」
「如果可以對-説一聲合作愉快,我們兩個就可以節省不必浪費的時間。」
「本小姐就是不想跟你合作愉快,你能拿我怎麼樣?」她挑釁的拾高下巴。
聳聳肩,他無所謂,「不怎麼樣,請-留在這裏作客,直到點頭為止。」
面頰漲紅、雙眼冒火,盛怒的嬌顏美得像朵綻放的紅玫瑰,「姜雅雋,你不要太過份了!」
無聲一嘆,老天爺太偏愛這個女人了,連生氣的樣子都令人心蕩神馳!
「這句話-直接送給老頭子。如果合作愉快,我們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摩擦,這應該也是我們兩個都想見到的結果。」
「不要!」她就是不要順他的心,這個男人應該學習尊重別人的意願!
頓了半晌,他的眼神變得莫測高深,「我們怎麼老是意見不合?」
咬着牙,她忿忿不平的説:「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們兩個是不是八字相剋?」
「如果-不要有那麼多堅持,我們就沒有八字相剋的問題。」
「你……真是的,我幹麼跟你説這些沒意義的話?」煩躁的抓了抓頭,她自嘲的一笑,如果不要生在這個時代,她不要那麼講究自我,他們應該可以恩恩愛愛一輩子吧!
顯然,他也不想再多説什麼,他直接取走她放在沙發上的皮包,「-的東西暫時由我保管,我已經幫-準備好衣服和日用品,相信-在這裏會住得很舒服。」
兩眼圓瞪,她氣得跳腳,他怎麼可以來這一招?「姜雅雋……」
「我還以為-不想跟我廢話了。」這一次換他挑釁的抬起下巴。
「我……我是想告訴你,我是個模特兒,除了衣服和日用品之外,我更需要保養品!」雖然她比較想跟他爭出個高下,可是這種互不相讓的情況下,他們繼續兜着原來的話題打轉,確實是廢話。
「我都準備好了,進了客房,-再檢查看看有沒有缺少什麼,我會讓傭人出去幫-採買,還有,-的房間是飯廳旁邊那間,-有自己的衞浴設備。」
「很好,我要回房洗澡睡覺了。」不管她有多麼不甘心就此停戰,現在的她更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下來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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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難入眠的夜晚,因為就在相距不到一分鐘的地方,他最愛卻也是最恨的女人就睡在那裏,這種心情很複雜,是喜悦,也是痛苦,這或許就是愛與恨同時交織的滋味吧!
其實他們是不應該相愛的兩個人,他們都太重視自我了,可是他們偏偏在巴黎大學相遇,一見鍾情,從此不可自拔,明明知道愛對方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們卻義無反顧的投入,他們以為愛可以戰勝一切,事實證明,他們想得太簡單了,有時候愛得太深了反而會讓人的心變得脆弱。
他永遠忘不了他們最後的爭吵--
「為什麼我不能當模特兒?」她沒想到盼來的好機會竟然換來他的怒氣。
「我不喜歡我的女人在別人面前搔首弄姿。」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他不容許其它的人有機會覬覦她,當然也不能容忍跟別人一起分享她的美。
「模特兒的工作不是搔首弄姿。」
「這不是重點,我就是不喜歡讓-在別人面前暴露。」
「哈!因為你不喜歡,所以我就必須放棄自己的夢想,你認為這樣公平嗎?」
「我不在乎是不是公平,如果-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能當模特兒。」
她無法相信他會説出這種決裂的話,「你是在逼我作選擇嗎?」
「-不想改變主意,而我不可能退讓,-也只能作個選擇。」
真是氣死她了!「好,我來選擇,我們分手好了。」
臉色一沉,他不相信她竟然如此輕率的作出決定,「這真的是-要的嗎?」
苦澀的一笑,她的口氣變得很輕柔、很淡漠,「我想,這對我們來説或許是一件好事,你不覺得嗎?」
「沒錯,我們分手,從今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姜雅雋甩了甩頭,他不能老是沉緬在過去,他要記住一件事--他們的分開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脱,放自己飛翔,同時也是放對方自由。
看了時鐘一眼,已經凌晨一點了,他的嬌客應該早就睡着了,她這個人一向很重視睡眠,不過,他還是去看看她好了,畢竟這對她來説不是一個安寧的夜晚,她很可能跟他一樣睡不着覺,而且越晚人會越想作怪。
打開房門,他聽見客廳傳來——的聲音,接着是很輕很輕的説話聲,他打開電燈,不過,這對製造聲音的人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她繼續對着電話聽筒另外一端的人説着話。
「……Trachelium,我從來沒有這麼高興聽見你的聲音,不過,我真的沒時間陪你聊天,現在我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必須告訴你,你聽清楚,我被綁架了……」嘟哪嘟……奇怪,Trachelium怎麼突然切斷電話?怔了半晌,姚駱豔終於發現目光所及的正前方有一隻修長的大手。原來電話會突然失去通訊並非錯在Trachelium,而是因為姜雅雋。
抬起頭來,她很理直氣壯的問:「你幹麼不睡覺?」
回以一笑,他優雅的説:「睡覺之前,我總得要確定-有沒有安份的待在自己的房間。」
「每到一個地方,我一定要跟我的家人聯絡,還有我的經紀人和助理。」開什麼玩笑,難道他認為她會乖乖的不反擊嗎?
「這一點-不必擔心,我會找時間跟他們聯絡,説明-現在的情況。」
咦?柳眉往上一揚,她刻意挑釁的問:「你會老實説你綁架我嗎?」
「如果-的記憶力還算不錯的話,-應該很清楚,我並沒有綁架。」
呃……沒錯,嚴格説起來,她是自願跟他派出去的屬下來到這裏,這的確不能稱之為綁架,可是--「那我現在的情況應該如何説?」
「説是軟禁,我想勉強算得上。」
「軟禁是嗎?可以。不過總而言之,我都不是出於自願留在這裏,你會把這種情況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們嗎?」他想玩文字遊戲是不是?沒關係,她奉陪!
「我打電話聯絡他們的時候,-已經答應當老爺子的特別看護了。」
「你……你這個可惡不講理的大男人!」
「雖然美容時間快過了,不過,-還是別太晚睡覺。」
美容時間……我的天啊!大驚失色的扔下電話聽筒,她匆匆忙忙的跳下沙發,「今天到此為止,我們明天再來討論。」
看着她驚天動地的衝回房間,他的唇角不禁往兩邊上揚,她就是這個樣子,一急,就會立刻把最重視的形象拋到腦後……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即使她在模特兒界打滾了六年,她還是沒有改變……老實説,他寧可她變了,也許對她的愛就可以慢慢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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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綁架了--這是什麼意思?姚駱雲已經想了好久好久,想得一雙眼睛都快-成一條直線,眉頭打了好幾個結,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透Gerbera到底想幹什麼,真是傷腦筋!
「Trachelium,你幹麼抓着電話聽筒?」看到他苦惱的表情,姚駱馨就覺得好笑,沒搞清楚,人家還以為他迷路不知道如何回家。
終於見到救星了,他興奮的跳了起來,不過手上還是緊抓着電話聽筒,「Agapanthus,我剛剛接到Gerbera的電話,她説她被綁架了,這是什麼意思?」
「她説她被綁架了?」
「就是啊,然後她就把電話掛了,-覺得她是在玩猜謎遊戲,還是在玩嚇人的遊戲?」
「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這跟一般的綁架絕對不一樣,即使Gerbera有辦法打電話回來求救。怎麼沒有綁匪打來要求贖金呢?而且Gerbera一向有能力保護自己,普通的綁匪恐怕動不了她一根寒毛。
「下次她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説説她,要她不要説那種讓人家聽不懂的話,我會很頭痛!」
「好,我會告訴她。」
打了一個哈欠,姚駱雲終於放下手中的電話聽筒,「我好睏,我去睡覺了。」
「Trachelium,我先請吉娜幫你準備早餐,你用過早餐再上樓睡覺。」天亮了才要睡覺,這小子肯定會錯過午餐。
搖了搖頭,他像抹幽魂似的輕輕一飄就不見蹤影。
姚駱馨傷腦筋的一笑,這小子想睡覺的時候,什麼事也別想拖住他,她一定要告訴Gerbera,遇到事情千萬不可以找Trachelium,這隻會增加他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