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木芷晴不敢置信地看着佟熙遠,臉上泛着紅暈,唇上還殘留着他的熱度。
佟熙遠摟過她的肩,「去看電影吧,時間差不多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kiss,木芷晴只覺得唇上一陣軟,接着她就忘了,她太緊張了,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
「走吧,芷晴……」他拉着她的手上了轎車。
「好。」她低着頭,害羞至極。
正要上車的時候,她似有所覺,側過頭正好看見佟家的三樓,那個人影是……
車子正好發動,她的呼吸拂過車窗,車窗上升起的白霧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大概是看錯了,怎麼可能會是佟熙洛呢?哪會這麼巧被人看見了她的「好事」。
今天是木芷晴最開心的一天,他們如一般情侶一樣,看電影、逛街、吃飯,學長是一個發光體,無論走到哪裏,都能吸引眾人的目光,就如當初吸引她一樣。
她崇拜着學長,甚至這種情感比喜歡還要多好多出來。
「芷晴,到了。」佟熙遠讓司機停在她家幾條街外,她似乎不想讓這段初有雛形的戀情曝光。
「嗯。」木芷晴紅着臉,「學長,謝謝你,我今天玩得很開心。」
「下次我們再一起出來……」佟熙遠笑得温柔。
學長總是這麼温柔,木芷晴不敢看他的臉,「好,學長,那我走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進去嗎?」
「不用啦,這裏很安全。」木家住的地段是富人區,保全系統很嚴密。
木芷晴下車,看着車窗緩緩升起,她對佟熙遠揮揮手,直到黑色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的臉龐,她才放下手。
車子揚長而去,她久久不能回神,手上抱着一隻泰迪熊,這是學長送的禮物,她嘴上雖然説對毛茸茸的禮物沒多大的興趣,但女生天生就對可愛的事物無法抗拒。
她揉揉有她半個身子大的泰迪熊的頭,擁着它往家門口走,輕快的腳步藏不住她的喜悦,小嘴裏也幸福地哼着小調。
在快到家門口一個轉彎處,她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影嚇了好大一跳,「呀!」手中的泰迪熊因而掉落,她甚至忘記要撿起來。
「晴姐姐……」少年低啞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令人聽得不真切。
「熙……熙洛?」她驚魂未定地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少年。
「今天開心嗎?晴姐姐。」佟熙洛淡淡地問。
他背對着路燈,木芷晴根本就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她猶豫片刻,「嗯,還,還好啦……」
他在不開心嗎?
那她在他不開心的時候説自己開心,會不會令他更不開心呢?
「這是大哥送給你的禮物?」佟熙洛低頭看着掉落在他們之間的泰迪熊。
「呀!」木芷晴回過神,趕緊撿起泰迪熊,上面沾到了地上的污水,她輕拍着水,怕弄髒了學長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可是水快速地滲入並形成了一塊污漬,她懊惱不已。
「喜歡嗎?」他低低地問。
木芷晴下意識地用泰迪熊擋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問:「熙洛,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好不好?説實話,他也不知道,佟熙洛看着她臉上淡淡的紅暈,「你們接吻了……」
臉上的紅暈更加深了,她偏過頭不看他,羞怯得説不出話來,原來他真的看見了,她還以為是她看錯了呢,糟糕!她有一種做了壞事的感覺。
怎麼會這麼湊巧被他看見了呢?拜託!千萬不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是你的初吻?」
哦,上帝該不會是睡着了,沒有聽見她的祈禱?木芷晴支支吾吾地説不出話,眼睛不斷地眨着,天空中有水滴落在了她的眼睫上,她不斷地眨着眼睛,想把眼睛上的雨滴眨下來,可是卻徒勞無功,她正要伸手擦拭的時候,他的手伸了過來。
她以為他要幫她拭去,解釋道:「早上停雨了,現在又……唔!」
一股熱意突然覆蓋上她的唇,她的唇被冷天氣凍得冰冷冷的,照理説應該什麼感覺也沒有才對,但好熱!
唇上的炙熱,熱得活像要吞噬她的火焰,她從未遇過這樣的熱烈,直到火熱離開了她的唇,她才反應過來。
「大哥是這樣吻你的嗎?」
佟熙洛的話像是一盆冰冷的水潑醒了她,木芷晴的臉色一下蒼白了,她的唇更是抖得可憐,「你……啊……」
他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突然將她按在了牆上,她的雙腳瞬間離地,全身的重力都依靠他的臂力支撐着,她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兩眼拚命地眨着。
她身高不高,也不過一百六十公分,而他,這個還在發育當中的高一弟弟,身高已經有一百七十幾了,禁錮起她來不費吹灰之力,此刻男女之間誰霸佔優勢已顯露無遺。
「嗯?怎麼不説話?」她越不説話,他越氣憤,手上的力道也沒有控制,牽制她的雙臂狠狠地似要陷進她的體內。
「痛?知道痛?嗯?」佟熙洛看着她的小臉佈滿了痛意,水眸都溢出了淚珠,他卻無動於衷,數日的偽裝全部褪下,此刻的他儼然是個閻羅,全身散發着怒意。
冗長的沉默之後,木芷晴皺着的小臉,仍是一片疑惑。
「想説什麼?」他沉沉地開口,吐出的熱氣,幾乎驅走了雨滴覆在她臉上的寒冷。
她怯怯地看着他,臉上帶着無辜的表情,這種神情佟熙洛在那些温馴無知的小動物身上看到過,是一種足以引起他蹂躪的衝動的神情。
他猶在氣憤,而她下一句話卻在頃刻間讓他差點吐血。
「熙洛,你在生氣嗎?」
◎◎◎
朽木不可雕也,何須費心力去教化?
生氣嗎?只有白痴才不知道他佟熙洛在生氣,他鬆開了手,木芷晴瞬間由牆上滑落到地上,一雙大眼驚恐而疑惑地看着他。
他緩緩地蹲下,與她面對面,「親愛的晴姐姐,你説呢?」
他肯定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所以才……木芷晴的情商不是特別高,或者説她有點不明白,他是她男朋友的弟弟,他很乖巧、很善良,她很喜歡他,但他剛剛做了什麼?
那個火熱的吻似乎變得虛幻,像是她的幻覺,才思及此,他已經冷着嗓音,「不是你在作夢,我確實是吻了你!」
木芷晴垂下頭,頭頂上方的雨逐漸轉大,打濕了她的髮絲,半晌,她抬頭,正經地看着他,「熙洛,你不應該親我!」那不是一個吻,只不過是一個小弟弟的惡作劇罷了。
佟熙洛眯起眼睛,在黑暗的遮掩之下,她沒有看清他的神情,或者説,從見面到現在,她都看不清,只依稀能看見他英俊的輪廓。
她知道是他,因為這是佟小弟的聲音,她認得,很多男生此刻都進入了變聲期,聲音如鴨子般奇怪,可是他卻沒有,他的音調偏低,但卻有一股青澀。
可今天,他的聲音較之以往更為深沉,「為什麼?」
「我是你大哥的女朋友。」她忿忿地説。
佟熙洛一頓,隨即臉上揚起一抹諷刺,大掌捏住她精緻的下巴,在她妄想掙脱之前,他微一使力,止住了她的反抗,「那又怎麼樣!」
她説的話一點都沒有用!他佟熙洛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或者説佟家的男人,都是被寵壞的孩子。
木芷晴臉色一僵,「你……」
「我不僅可以親你……」他霸道地説:「我也可以吻你!」
話音剛落,炙熱又一次地覆下,之前他只懂得用唇堵唇,這一次他經驗尚淺,親吻的技術略顯生澀,但比起木芷晴的狼狽,他還算高明。
她無法躲避他的吻,甚至在他威脅的力道之下,不得不屈服地張開嘴巴,而他冠冕堂皇地肆意侵犯着他的柔唇。
木芷晴動彈不得,佟熙洛整個人都壓在自己的身上,而她跪坐在地,即使想要掙脱也不知從何下手,即使自由的兩隻手極力地推着他,卻推不開他堅韌的胸膛,而他的舌更是可惡,侵佔了她的領域還不罷休,更一寸一寸地霸佔着她口腔裏的氣息,壓榨着她所剩不多的氧氣。
丁香小舌被佟熙洛不甚温柔地纏繞着,吸、吮、逗這些不知哪裏學來的卑鄙、無恥、下流的招數,全數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木芷晴悶聲抵抗,水眸無助地含着淚珠,與落在她的臉上、頭上的雨滴呼應着,帶着冷意的雨滴凍得她一陣顫抖,唇卻熱得活像放在火裏燒。
她真的太嫩、太青澀,這般的生疏,終於讓佟熙洛稍稍愉悦了點,大哥只不過是親,而他……
「這算是吻吧,嗯?」
在木芷晴喘過氣之前,他鬆開她,意猶未盡地徘徊在她唇邊,意味深長地逗留着,她不敢説話,就怕舌頭又要被他叼走。
今晚的驚嚇指數直達頂峯,她再也禁不起任何刺激了,他暫時放過她,在她的耳邊低語道:「不要讓我再看到第二次!」
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當佟熙洛離開她,從地上站起來時,皎潔的月光正好照在了他冷峻的臉上,那不該是一個少年的神色,太冷、太冰、太高深莫測。
那個少年,與木芷晴以往所見的佟熙洛有着大大的不同,她愣愣地看着他,腦海中浮現了那幾名傭人的對話……
他與學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所以他們的性格才會這麼不像……一時間,她的心似乎被什麼緊緊捏住了,為什麼她會覺得他超乎年紀的凜然會讓她……
木芷晴輕咬着唇,將多餘的疼惜拋出腦海,這樣的少年才是真正的他,不是嗎?
佟熙洛俯下身子,大拇指輕撫着她的唇,不許她再咬下去,「晴姐姐……」
時而像頭大灰狼,時而如只小白兔,變幻多端的他令她心驚,她瑟縮了一下,他繼續道:「你是我的,知道嗎?」
她就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蹦跳起身,一下子拍開他的手,夾住尾巴快速離開現場,將他甩在了身後。
隔着雨的簾幕,他隱約可以聽見她氣急敗壞的聲音,「我才不是你的!」
雨越下越大,漸漸地覆蓋了木芷晴跑開的腳步聲,掩去了她的蹤跡,佟熙洛如鷹隼的雙眸直直地看着她跑回家,直到他再也看不見為止。
他低頭一看,看見了地上的泰迪熊,他不屑地一笑,「幼稚!」轉身離開,被拋棄的小熊孤零零地獨自坐在地上淋着雨。
幼稚是説誰呢?
◎◎◎
木芷晴飛快地跑回了家,直到安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才想起了學長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她頓時懊悔不已,但要她回去拿,她又不敢。
如果佟熙洛還在那裏的話……不,他不可能還在那裏,但是,她現在很缺乏安全感,她只想泡個熱水澡、好好睡覺。
可是這個想法立刻被推翻了,木芷晴接到死黨的電話,「喂,這麼晚幹什麼?」她沒好氣地説,還未從佟熙洛製造的「驚喜」中恢復過來。
「小晴!」電話另一邊的人激動得不得了。
「曉薰,你幹什麼啦?」好友的大嗓門令她受不了,木芷晴將手機稍稍遠離自己。
「我……」夏曉薰語無倫次,「那個,你千萬千萬不要上網,知不知道?不對,不對,你如果聽到什麼謠言,不要激動,先弄清楚再説……」
「曉薰,你在説什麼?」木芷晴揉着太陽穴,有點摸不着頭緒。
「哎喲!就是……」
「曉薰,我好累,我想睡覺了。」木芷晴頭好痛,腦子裏不斷出現佟熙洛的臉,不斷地與學長的輪流出現,她都快要瘋了。
「那……」
「我明天再打給你。」木芷晴果斷地與好友説掰,而後將手機直接關機。
本想泡澡的心情也沒有了,她快速地洗完澡,走出浴室,站在全身鏡前,看見一個陌生的自己。
鏡中的她雙頰豔若桃李,唇不點而朱,這麼豔麗的模樣,實在不該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哪!她的唇被他啃咬得泛紅,有些紅腫,她走近鏡子,雙手撫着唇,微微的疼痛感打斷了她的出神。
木芷晴收回思緒,不再去想佟熙洛,「他只不過是……嗯……」她找不出理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喃喃自語。
鏡中的女孩子臉上浮現了煩惱的神情,她靜靜地垂着頭,薄薄的睡衣將她的嬌小纖細襯得更為惹人憐愛。
稍早的快樂有如被風吹走的氣球,一去不復返了。
在她滿臉愁容之際,樓下突兀地發出一聲好大的巨響,鏡中倒映出的女孩驀然回神、滿臉的疑惑以及對那聲巨響的恐懼。
木芷晴披了一件外套,躡手躡腳地往樓下走,還未走近,便聽見萍姐的聲音,「先生,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走開走開!該死的!」
「先生……」萍姐驚恐萬分地喊着。
木芷晴飛速地跑下樓,看着滿地狼藉,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父親以及躲在柱子後的萍姐,「爸爸……」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她才剛出聲,不知什麼東西瞬間就向她扔了過來,額頭上一陣疼痛,她腳一軟就往後跌,「小姐!」萍姐緊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慶幸的是身後的牆擋住了她的倒勢,她捂着額頭重重地靠在牆上,輕喊着,「爸……」
失去理智的木爸爸總算回過神,一看到被自己隨手所扔的東西擊中的女兒,他嚇得半條命都沒有了,「晴晴!」
「爸爸,我沒事。」看着父親急匆匆地奔來,滿臉的愧疚,木芷晴就算是委屈也不敢多説一句話。
「對不起,晴晴!」木爸爸不敢太靠前,就怕自己又傷到脆弱的女兒,「萍姐,快拿急救箱!」
木芷晴坐在沙發上,木爸爸小心翼翼地為她包紮傷口,幸好只是小傷,有一點點出血而已,否則,他真的是……
木芷晴從未見過這樣的父親,父親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向高大沉穩,從不會這般沉不住氣,她擔憂地問:「爸,發生什麼事情了?」
木爸爸的手一頓,在木芷晴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木爸爸説話了:「晴晴,下學期你就轉到加拿大那邊的學校去吧,去你媽媽那裏。」
木芷晴驚愕地抬頭望着木爸爸,「爸,你在説什麼?」當初父母離婚,木父堅持要她留在台灣完成高中學業,現在為什麼又會這麼決定?
「你別管這麼多,聽爸爸的話就是了,乖。」木爸爸試圖粉飾太平。
木芷晴一向聽話,但她本性不是一個過於柔順的人,她執拗地説:「爸,你不説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木爸爸望着女兒認真的神情,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她有資格知道一些事情,反正早知晚知都是要知道的,他嘆息一聲,不得不坦白道:「還記得上次見面的那個女人嗎?」
木芷晴點點頭,她記得父親很喜歡那位阿姨,還將她正式介紹給那位阿姨認識了,她以為父親要很快就再婚了,還曾經為此傷心不已。
「爸爸,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嗎?」木芷晴端坐在沙發上,看着父親滿臉的無奈以及悔恨,她篤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問題。
「爸爸原本準備與她結婚。」説到這裏,木爸爸用手抹了抹臉。
木芷晴一聽,心裏頓時有股説不出的難過,父親果然如她所想要再婚,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長髮滑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所以我……」木爸爸毫無預警地老淚縱橫,「我完了,我完了!」
木芷晴被嚇得趕緊抬頭,「爸爸,你怎麼了?」
「我……」木爸爸激動地捶胸頓足,在木芷晴驚愕的時候,突然倒了下來,她一時愣在那裏。
待她回過神,她慌張大叫道:「萍姐,萍姐!快……」
◎◎◎
木爸爸急火攻心,被送進了普通病房,木芷晴一夜守着,隔天一早,李律師來了一趟。
李律師是父親的好友,在李律師的説明之下,木芷晴終於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她靜靜地站在醫院的樓梯口,打了一通電話給遠在加拿大的母親。
「喂?」電話那頭是母親帶着睡意的嗓音。
「媽……」她無助地喊着。
「晴晴啊,發生什麼事情了?」木媽媽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晰,她緩緩地從牀上坐起來,聽着女兒的話。
良久之後,木媽媽才反應過來。
李律師説,木爸爸所有的資產都被那個女人給騙走了,公司不但完了,還揹負上鉅額債務。
「媽,我該怎麼辦?」她輕輕地問,她再懂事、再聰慧,也不過只是一個高三女生,她還沒有足夠的能力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切。
「晴晴,聽你爸的話,來加拿大找我。」木媽媽柔柔地説。
「可是……爸爸怎麼辦?」這才是木芷晴最擔心的問題,她可以去依靠媽媽,那爸爸呢?想起父親的悔恨以及痛苦,她儘管也對爸爸很快就找別的女人結婚的事情不滿,可畢竟是她的父親,她怎麼能置之度外?
「你爸會好好的,他這麼大的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木媽媽安慰着她。
木芷晴不傻,也聽出了木媽媽的弦外之音,她錯愕不已,「媽,你要我拋棄爸爸一個人,自己去加拿大?」
木媽媽沉默了,她已經不是那個男人的妻子了,她現在只是木芷晴的母親,她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唯一的女兒,「晴晴,你聽我説……」
「不!我不可能把爸爸丟在這裏,我説什麼也不能這麼狠心!」木芷晴一股腦説完,直接掛了電話。
她驚慌失措,下意識地撥了學長的手機號碼,卻怎麼也撥不通,她沒有人可以依靠,但她知道以佟家的勢力,父親絕對不會這麼慘,也許還有得救。
她衝出了醫院,攔了一輛計程車,往佟家別墅開去。
一路上,她不放棄地撥着學長的號碼,中途夏曉薰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喂,曉薰,我現在有事,我……」
「木芷晴,我告訴你,你現在先不要掛電話,聽我説,我……」
「曉薰,我真的有事,等等再聯絡好嗎?」她疲倦地説。
電話那頭的夏曉薰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疲憊,「那,好吧。」
木芷晴放下了手機,不再打電話,電話打不通,以現在的時間來看,學長待在佟家的可能性最大。
木芷晴一半猜對,一半猜錯。
佟熙遠是在,只是在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女人。
木芷晴太熟悉佟家了,根本不需要管家的帶領,她直接走到後院的一樓,她知道學長的卧室在哪裏。
只是她還沒走近,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控訴聲,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着,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像一個小偷似的,輕輕地走到卧室門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女人憤怒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是我!」是學長的聲音。
「那是誰?」女人逐漸冷靜下來。
「你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那是木芷晴從來沒有聽過的冰冷嗓音,明明是學長的音色,卻帶着絕對零度的冰凍。
木芷晴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輕聲地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