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集團的會議室裏,氣氛正凝重。
十月的季節,秋高氣爽;相對地,此時高級管理職員正戰戰兢兢地坐着,不時地用紙巾擦拭着額頭的汗珠。
“總裁,這是這個季度的報告。”好不容易結束了長長的季度報告的銷售部門主管,故作鎮靜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只是他的雙腿早已害怕地打顫。
眼前的男子,狹長的眼睛微微往上吊着,鼻子高挺,嘴巴微薄,遠遠地看着,就是一張充滿陰柔的臉蛋,如果他此時的眼神不這麼犀利,肯綻放出絲絲微笑,相信不僅僅是女人會着迷,就連男人也會敗在他的西裝褲下。
“總裁?”銷售部門的主管再一次地開口問道。
“嗯,你自己覺得呢?”男人放下手中的檔案,動作不大,可放下去時,眼神逐漸變冷,連坐得很遠的職員都感覺到事情大條了!
“我想,我不用多説什麼,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我知道,我會主動辭職的。”銷售部門的主管臉色鐵青地回應,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起碼總裁沒有將他法辦,給了他一條生路。
前陣子,有一筆大生意自動送上門來,甚至私下賄賂他,讓他能點頭同意,而他一時貪心,加上經濟不景氣,就……
唉……銷售部門主管搖頭嘆氣。
他的決定沒有讓那些主管驚訝,主管們全部都是一臉的沉重,就怕被殺雞儆猴的人就是自己。
明哲保身是在商場上的原則。
金世成在商業上有一個稱號,怪獸。
他洞悉市場,擁有着良好的商業頭腦,在商場上勇往直前,猶如一匹怪獸,肆意馳騁,外表的優勢讓他得天獨厚,與怪獸根本扯不上關係,但他傳奇的經營手段就似怪獸般的強悍。
在名媛心中,他就如“美女與野獸”中的王子,一個咒語變成了怪獸,但是解咒後,又是一個氣質高貴,五官精緻的王子。
但現實中,他更為炙手可熱,畢竟他這個怪獸不僅會做生意,人也是一表人才。
“呵呵……”男人突然笑了,“你認為這樣就夠了?”
銷售部門主管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蒼白,“我……”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男人無情地將銷售部門主管的説辭給扔到了一邊,離開座椅,轉身離開,動作一氣呵成,丟下了一室臉色蒼白的部下,他走得隨心所欲。
這個男人就是金氏集團的主,是掌管他們生與死的男人,金世成。
金世成一把推開門,往總裁專屬的電梯走去,一個身影正好從旁邊的員工電梯中走了出來,來者越過金世成,落下了茉莉的清香。
金世成本堅定的腳步一頓,雙眼有些恍惚,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抓住了來者的手。
“啊!你做什麼?”來者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他。
瞬間,兩人都是一愣,彼此的眼中只容下彼此的身影。
“你……”
時間似乎就在此刻停留了,他的雙眸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佳人。
“小沫……”金世成緩緩地開口喊道。
陳沫沫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一黯,等再一次抬眼看着他時,眼裏只剩下單純和陌生。
陳沫沫冷漠的眼神,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裏,讓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好久不見。”陳沫沫悄悄地收起過多的情緒,微笑地打招呼,可她的笑沒有傳入她的眼底。
好一個皮笑肉不笑,金世成看着陳沫沫,心裏泛起陣陣的漣漪,是他不好,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是呀,好久不見。”應該有八年了吧。
“你可以放手嗎?”陳沫沫淡淡地説道,往事都過去了,現在她只想享受平淡的日子,儘管每當她想起過往,她就會失眠好幾個晚上,甚至心還會不斷地抽痛着。
金世成默默地放開了禁錮她的手,眼角不小心瞄到了她手上的便當,揚了揚眉,“你怎麼會在這裏?”
陳沫沫看着金世成,平靜的心湖又開始不斷地波動,不該的呀,現在的她不該這樣!
“我……”
“沫沫,你來了!”一道男聲傳了過來,陳翔大步地上前。
接過陳沫沫手中的便當,陳翔大大地在她的額際上留下一個吻,“辛苦你了。”
“不會。”陳沫沫沒有將這個吻放在心上,對她而言,這不過是個普通的打招呼方式罷了。
可是某人不會這麼認為,金世成沒有忽略他們之間的親匿,還有陳沫沫無名指上耀眼的鑽戒,那道光芒好似是在炫耀着什麼,甚至讓他覺得礙眼到極點。
站在一旁一直被透明化的男秘書喬治,臉上都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天哪,他剛才看到總裁對一個女人這麼關心,已經吃驚不已了,現在的總裁又開始變臉,比在會議室裏更加的冰冷。
“陳翔,你們是……”未説完的話語,點到為止。
“是我的太太。”陳翔揚起幸福的笑容,好像擁有了陳沫沫,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沒錯,能擁有陳沫沫是任何男人最大的幸福,如果當初不是他太懦弱,那麼現在站在陳沫沫身邊的人,就會是他了。
畢竟,當初她是這麼深愛着他,而他,卻犯下了這麼大的錯,一個讓兩人……
“是嗎?”他現在只剩下反問的能力了,他早已失去了在商場上的能言善道,整顆心疼得讓他呼吸不暢。
“怎麼了?”陳翔關心地看着自己的小表弟。
“沒,沒事!”陳翔是他的表哥,那麼陳沫沫是他的表嫂嗎?
“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金世成不允許自己懦弱,懦弱,便是他失去她的最大原因,讓他至今仍痛恨自己。
“呵呵,不就是八年前嘛!”
“怎麼都沒有聽你説過?”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甚至連表哥為她挑婚紗時,他也在場,因為陳沫沫身體不適,所以只有表哥一人,他也沒有疑慮。
那婚紗,他當初是以陳沫沫為假想的,他真的沒想到,他挑的婚紗竟真的穿在了她的身上。
“你不是知道,家族不贊同我的婚姻嘛,連我結婚時,你都沒有來。”陳翔淡淡地抱怨,這個小表弟跟他很談得來,可惜最後還是沒有來。
是嗎?那他又一次的放棄了這個機會嗎?如果他不受家族的牽制,執意去看看,他也許就會知道他最愛的女孩要結婚了,還嫁給了他的表哥。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是錯過呢?
不!不是的,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太蠢、太懦弱了!
“別在意,我隨便説説的,你別放在心上。”陳翔笑着説道。
陳翔陽光般的笑容總是讓人安心,陳沫沫本來緊張不已的心,總算慢慢地沉澱下來。
金世成不是愚鈍的人,他自是看出了陳沫沫的放鬆,嘴角苦澀地一笑,原來,他已經不是當年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男人了,跟他在一起,她會緊張,會害怕,就如遇到陌生人一樣。
“是嗎?”
“呵呵,是呀。”陳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轉頭跟陳沫沫温柔地交代:“我今天要加班,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煮好宵夜,到時你記得加熱就可以吃了。”陳沫沫早已習慣了他的加班,也沒有多説什麼,不過還是貼心地準備夜宵。
“好。”陳翔點點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撫了撫她的柔亮黑絲,“你回去吧,小心一些。”
“好,我知道了,你也是。”陳沫沫乖巧地點點頭。
站在一旁如局外人的金世成,被眼前恩愛的一幕幕給刺激地睜不開眼,眼睛好乾澀。
“總裁。”喬治出聲提醒着金世成:“等等還有一個會議。”
而且這麼看着人家夫妻恩愛,會不會讓別人尷尬,也讓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呢?
“知道了。”金世成望着眼前最熟悉的女人,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表嫂。”
一聲表嫂,讓本已放鬆了陳沫沫又是一僵,隨後才緩過神,“怎麼了?”
“既然你要走了,我送你。”
“不用了。”陳沫沫推拒着。
“小沫,讓世成送你吧,我也比較放心。”陳翔開口道。
這種情況下,陳沫沫也不好多説什麼,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且她現在已婚了,他也不能怎麼樣了!呵,她真的想太多了,他們之間早就沒什麼了。
“好吧。”陳沫沫應得有些勉強。
“這邊走。”金世成指了指他的專屬電梯。
“嗯。”陳沫沫向陳翔揮了揮手,對喬治點點頭,然後往電梯門口走去。
陳翔滿意地看着消失在電梯裏的兩個人影。
喬治摸了摸頭,依他對總裁的瞭解,過一會兒的會議怕是要取消了,不過讓他感覺好奇異哦,他看了看陳翔,陳翔正開心地衝他微笑。
拜託,不用對他笑得這麼開朗吧。
他難道看不出總裁對他妻子的覬覦嗎?總裁眼裏可是充滿着赤裸裸的嫉妒呢,而他怎麼還一點自覺都沒有。雖然已經結婚,不過結婚也是可以離婚的,唉,陳翔貴為副總,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大智慧嘛。
“那我先走了。”喬治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陳翔的視線,這個男人的眼神太有壓迫感了。
“好,掰掰哦。”陳翔戀戀不捨地搖搖手。
喬治連忙一溜煙跑掉。
陳翔收回了視線,看了看專屬電梯,伸手摸了摸下巴,“嗯,看來是時候了。”
電梯裏的兩人默默地等待着電梯緩緩地往下運作。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驚醒了兩個人。
“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陳沫沫不給金世成任何説話的機會,疾步地走出電梯。
“小沫!”她的腳步一頓。
“你恨我嗎?”金世成將自己千迴百轉的話緩緩地吐出口。
陳沫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轉過頭,堅定地搖搖頭,小巧的櫻桃小嘴張了張,“不,我不恨你。”
這句話就像聖經,在他罪惡深重的時候,救贖了他,“真的?”
“是的。”她曾經怨恨過,可是到現在,她感謝他,由衷地感謝他,是他讓她的一生都完美了。
“是嗎?”金世成笑了,邪魅地如在享受食物之前的怪獸,異樣的妖媚誘人。
“你……”陳沫沫臉一紅,“那我……”
來不及説的話都被男性的薄唇全數吞噬,金世成一個使力,將她拉進了正要闔上門的電梯裏,伸手按了頂樓鍵。
男人的唇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女人的唇,不停地在上面輾轉吸吮着,她期盼着如果這一刻能永遠停住,那麼她再也無憾了,可是……
一滴淚,劃過他們交接的唇,鹹苦的味道竄進了他們交纏的舌尖,金世成緩緩地推開她,“怎麼,跟我在一起,你就這麼痛苦?”
金世成的眼裏有着無法掩飾的痛苦,他知道,當初他的懦弱害了兩個人,可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
閉了閉眼,陳沫沫轉過頭,然後按下一樓鍵,好似剛才的激情只是過眼雲煙,不曾停留在她心頭。
“我們……”陳沫沫吸了一口氣,沒想到呀,這個男人至今對她的影響還是這麼深刻,一跟他在一起,她便會迷失自己。
以前,她會認為有他在沒關係,後來,她終於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人會永遠為你護航。
“太遲了!”
靜寂在兩人之間蔓延着,兩人近在咫尺,卻像有一個太平洋的距離橫跨在兩人之間。
“叮”一聲,陳沫沫毫不遲疑地甩頭離開,臉上尚未完全乾涸的淚水,似乎只是一個幻覺,風一吹便幹了,就如他們之間一樣,一刀下去便斷了,永遠斷了。
“我不會再放手了!”金世成深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的語氣鏗鏘有力,且堅定不移。
陳沫沫揚起一抹苦澀的嘲笑,她的腳步一停,繼而又往前走去。
金世成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手掌重重地按着開門鍵,不願離去,直至佳人的身影消失了,他才緩緩地放開了手,當電梯門闔上時,他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一個事業有成的有型熟男。
“呵呵……”他笑了,笑聲中有着絕望和悲傷。
真的會太遲了嗎?
深邃冷酷的瞳孔,此時溢滿了悲痛和……悔恨!
◎◎◎
八年前。
“啊!不要在這裏。”一個青澀的女孩聲音響起。
“沒關係的。”男孩難耐的聲音裏充滿了慾望:“不會有人來的。”
“世成,可是……”
“噓。”男孩一個吻堵住了女孩的猶豫。
男孩的褲頭早已解開,女孩的胸罩也早已鬆開,男孩的手伸進了女孩白嫩的背部,來回摩擦着。
女孩的梅花在他的手中綻放,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已。
“小沫。”男孩柔情地呼喚着,動作俐落地扯下了她的蕾絲內褲。
“世成。”男孩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迴響,温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際。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偷嚐禁果,他們還是高中生,兩個人之間有着男女之間的單純愛情,也有着年輕氣盛的衝動。
“啪啦”一聲驚醒了他們。
“你們在做什麼?”來者是一名教師,此刻正嚴厲地叱喝着。
教師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們,他們竟在體育用品儲藏室裏……
金世成反應後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擋在陳沫沫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掩護着衣衫不整的陳沫沫。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沫沫低着頭,坐在校長室裏的沙發上,一言不發,眼裏的恐懼顯而易見,金世成亦然,可是他不準自己在此時懦弱。
“校長,該怎麼辦?”一旁除了那名發現的教師,還有他們的班導師。
“我已經通知他們兩人的家長了,不過陳沫沫的家長聯絡不到,暫時不能過來。”班導師冷情地看着眼前惹禍的男女。
對他們而言,學生髮生什麼事情根本不關他們的事情,只要不要鬧大就好了,不能讓學校爆出醜聞。
“嗯。”校長緊張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臉,連帶着旁邊的兩個教師也莫名的緊張。
因為金世成的特殊身分,他的爸爸是金氏集團的總裁,而母親又是婦女聯合會的,加上金世成的媽媽又是學校的董事會里的主席,所以,到現在這個醜聞除了在場的五個人以外,還沒有外泄,不過最重要的一點,仍是因為金世成的母親。
她是一個怪獸家長,所謂怪獸家長便是把自己的兒女當寶,別人的當草,不值得一提。
金世成的學習成績優異,是學校裏有名的榜首,本來也是一名長跑健將,一次意外受傷後,他的母親便反對他從事這類活動,最恐怖的是,意外受傷時,正好體育老師在旁邊,自然而然,怪獸家長便將這個意外歸結為體育老師的責任。
無論那名教師怎麼道歉,怪獸家長卻不理會,執意將名教師逼上絕路,將他踢出了學校,甚至不允許別的學校聘用,可憐無辜的體育老師只能背井離鄉,另覓他路。
金世成知道的,母親對他的愛護已經超過了一般母親的尺度了,他不敢,他不敢再做什麼叛逆的事情,就如一隻傀儡,對於母親的所有要求,他都盡力滿足。
可這一切卻在陳沫沫的出現後,再也不能維持平衡了。
他喜歡陳沫沫,喜歡她的安靜、膽小,還有她的善良,他總是會偷偷地觀察她,她的笑,她的沮喪,她的一切,一直以來,只是偷偷地,從沒有打算讓她知道,他不奢求,他只是想暗地裏偷偷地戀着她。
但,一切最終還是脱離了他的掌控,當她害羞地站在他的面前,靦腆地,柔柔地説:“金世成,我喜歡你,我可以跟你交往嗎?”
他呆楞了,他一直沒想過一個害羞膽小的女孩竟會主動告白。他沒有機會去思考,當他看見她因為羞窘而眼紅的雙眸時,他已經不由自主地答應了。
當她笑顏如花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承諾,可他一點後悔之意都沒有,因為這是他很想很想要的結果,
於是兩個人開始了偷偷摸摸的交往,他坦誠以待,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而她就如他所想的,她真的很善良,她能體諒他所有的苦處,甚至委屈自己,答應他不告訴任何人他們交往的事情,極力配合著他。
一段時間下來,他領悟到這個女孩是真的喜歡他,一心一意,而他陷入了她編織的情網,深深入迷,不可自拔,情到深處時,他們自然地發展了更為親密的關係。
只是他沒想到,兩人之間的情網,還是被別人給捅破了,而且還是一名教師。
這叫他該怎麼辦?
他緊張地看向陳沫沫,害怕在她一向開朗的眉宇之間沉浮,他的心狠狠地一抽,他不想、不能、也不願看見她這麼擔心受怕的模樣,而且始作俑者還是他。
他悄悄地移到她的身邊,偷偷地握了握她的手。
陳沫沫驚恐地回過神,看向金世成,他的眼神好温柔,他的眼裏寫滿了對她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心念一動,陳沫沫高高懸掛的心,逐漸安定下來,甜美地扯開微笑,輕輕地一個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金世成緊緊地拉着她的手,他不會放手,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絕不!
“噠噠”的高跟鞋踩着兇猛的烈焰而來,不用多時,出現在校長室的人是他的母親,人稱怪獸家長,冷如玉。
冷如玉,人如其名,冷冷冰冰的,當她的眼睛高傲地轉了一圈後,很自然地落在了自己最為關懷的兒子身上,一個傾身,冷如玉擁住自己的兒子,一副擔心憐惜的模樣,“怎麼樣,有沒有事情,嗯?”
金世成對上母親關懷的眼神,心裏一軟,搖了搖頭。
得到寶貝兒子的回答,冷如玉先是鬆了一口氣,轉而神情高傲地看向校長,氣勢囂張地質問:“校長,到底是怎麼回事?説什麼我的兒子做出有違校風的事情,請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校長拿着手帕緊張地擦拭着,唯唯諾諾地説道:“不好意思,金太太,讓你特意跑了一趟。”
“廢話別説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與對着兒子時的温柔有所不同,對於校長,冷如玉的臉色臭得很。
“呵呵……”校長不敢插嘴了,這種事情他不好説,學生的家長還這麼理直氣壯,好似不管是出什麼事情,都要學校負責,真是讓人頭痛呀。
“是這樣的。”班導師終於插嘴了,畢竟都是女性,好説話嘛,金太太還是董事會的主席,她表現好的話,説不定就能升職加薪呢!
班導師走到了金太太身邊,低聲訴説,聲音不大,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説什麼?你説我兒子……”金太太大受打擊地看着自家兒子。
她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在學校做出這種事情!
要不是班導師的解釋大家都聽得很清楚,只怕大家都以為班導師添油加醋,説得天花亂墜。
冷如玉下一個動作讓眾人始料未及,她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拍散兩人相牽的手,同時動作俐落地一個反打。
“啪”的一聲,一記巴掌落在了陳沫沫的臉上,而不是金世成。
“媽!”金世成驚訝至極地呼喊出聲。
一抹鮮紅的五指印留在了陳沫沫的白晰的臉上,陳沫沫的臉整個被打腫了。
“你這個賤貨,年紀輕輕就不學好,來勾引我家的世成,你……”一連串不堪的髒話直直衝着陳沫沫而來……
“不!我不是。”陳沫沫捂着臉龐,委屈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