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年十二月三日星期六下午三點
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我未來的婆婆昨天早上就來到台灣了,這恐怕就是「暴君」昨天晚上行為失常的原因吧,由此可知,他的心裏正承受着極大的壓力,這又讓我開始不安了。
在我眼中,「暴君」是無所不能,如果他會感到挫折、沒安全感,那就表示他正處在左右為難的困境當中,他不想放棄我,又不想違揹他母親。(這也説明了一件事情,他的母親果然如大家所説那般難纏。)
現在,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我的婚事好像多災多難,一下子這個跳出來抗議,一下子那個跳出來攪局,我真的能順利的走上紅毯的另一端嗎?如果,他最後選擇順從他的母親,我怎麼辦呢?不可以,我這麼愛他,他怎麼可以遺棄我?
天啊!我在想什麼?他已經用行動強烈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怎麼還可以質疑他對我的執着?他不會放開我,而我也要為他堅持到底,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困境,我都不能產生動搖,我必須堅信我們的愛會打動所有反對的聲浪。
袁潔,加油!我相信-會幸福的披上白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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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的無聲無息,傅淮赫開始猜想母親或許想通了,如果她不惜把他們雙方逼向對立的局面,她肯定是吃虧的那一方,她一直很痛恨他回到父親身邊,這對她而言是一種背叛,可是,他畢竟是她的兒子,她還是可以來去自如的介入他的生活,如果因為此事致使他們母子關係決裂,他就完完全全屬於傅家的人,這恐怕不是她可以容忍的事情。
不過,事情真的可以這麼輕易就結束嗎?他也不敢看得太樂觀了,她都已經放話了,豈有不戰而放棄的道理?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她不但直接來到他的辦公室,而且還帶着一個女孩子。
「淮赫,這位是柯燕燕,她是我好朋友的女兒,今年從紐約大學畢業,不但人長得漂亮,人又聰明伶俐。」樓玉鳳今天看起來像個温柔美麗的母親,這三天,趁着等候柯燕燕前來會回的時間,她仔細分析利害得失,她也知道母子反目成仇是最糟糕的情況,而且守在一旁的觀眾也等着看她笑話,所以她還是訴諸理性,她的兒子是個聰明人,她就不相信他真的點不通。
「-好。」傅淮赫有禮的向對方點了點頭,對方隨即回給他嬌媚的一笑,他卻視而不見的接着轉向母親,「媽,我在上班,不方便招待客人。」
「今天你休息一天陪我們到處走走。」雖然極力保持和顏悦色,可是她就是壓抑不住自己喜歡掌控的態度。
「對不起,我不可以任意離開工作崗位。」
「你總是有客人突然來訪的時候吧。」
「我的客人都會事先預約,從來不會有人突然跑來打擾別人工作。」
一股怒氣直衝腦門,不過,她終究是忍了下來,「明天可以嗎?」
「媽,年關到了,我最近很忙。」
「那你總有時間陪我們吃頓午餐吧。」
「我用餐的時間只有一個鐘頭,-們習慣吃便當嗎?」
「便當?」樓玉鳳驚愕的瞪大眼睛。
「便當很好吃,而且很有經濟效率。」
這是存心跟她過不去嘛!咬着牙,樓玉鳳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樣子好了,我們用完午餐再過來,我們可以在這裏陪你直到下班,晚餐再由你作東。」
「媽,這裏是工作的地方,-們不方便留在這裏,至於晚餐,我很抱歉,我已經約了人。」
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還是由媽來告訴我,媽到底想怎麼樣?」
笑了,她喜歡直接攤開來説話,「我只要你跟燕燕交個朋友,你很快就會發現燕燕才是適合你的女孩子。」
「我已經有未婚妻了,怎麼可以浪費柯小姐的時間?」
忍不住皺眉,她實在搞不懂他怎麼這麼死心眼,「不要叫得那麼親密,你們兩個根本還沒有訂婚,還有,如果你願意花點時間跟燕燕相處,你就會知道燕燕比那個司機的女兒好上一百倍。」
臉一沉,傅淮赫温和的聲音轉為淡漠,「媽,我們兩個的看法一向南轅北轍,我不認為繼續為了這件事情爭論不休有任何意義。」
「我只是要你給燕燕機會,這會太為難你嗎?」
「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你就是要堅持己見是嗎?」
「我早就把自己的心意説得很清楚。」
「如果我讓你沒辦法安靜下來工作,你還是一點也不肯退讓嗎?」她是在暗示他,她會賴在這裏死纏着他不放,他最好乖乖妥協。
「我想,媽應該不喜歡當着大批的觀眾面前離開這裏吧。」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説,他會不惜勞動警衞。
瞪着他半晌,她恨恨的説:「看樣子,你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我的幸福不是應該由我自己來決定嗎?」
一個冷笑,樓玉鳳挑釁的揚起眉,「沒關係,既然你不希望我們待在這裏影響你的工作,我們就在傅家等你。」
這個結果不在他的預料當中,他一時半刻真的不知如何反應比較好。
樓玉鳳像個勝利者一樣站了起來,「燕燕,我們先去用午餐,再去逛街,晚上到傅家用餐,傅家廚子的廚藝還不錯,-可以嚐嚐看。」
「傅大哥,我們晚上見了。」始終在一旁當花瓶的柯燕燕一副依依不捨的跟着樓玉鳳走出辦公室。
今天晚上他絕對不能回家,他不怕跟母親周旋,不過,小潔恐怕應付不來,他還是避免正面交鋒,可是,如何讓她在不製造麻煩的狀況下離開傅家,這倒是需要傷點腦筋琢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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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還沒到,袁潔就接到傅淮赫的電話,指示她一下班就上樓找他,她不方便在電話裏面問東問西,只能懷着疑惑等到下班,再偷偷摸摸跟別人往反向上樓來到總經理室,此時,他已經收拾好東西在等她了。
「你不是説今天晚上要參加一個球友的聚會嗎?」他們説好了,如果晚上要一起下班,他們就會在早上出門的時候先約好。
取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穿上,他興奮得像個準備出去郊遊的小孩子,「我取消了,我們要去北投泡湯。」
怔了半晌,她才一副大夢初醒吐出話來,「為什麼?」
「-不覺得現在的天氣很適合泡湯嗎?」
「不管是什麼天氣,我都很喜歡泡湯,可是,你也太突然了,我們根本沒有帶衣服出門啊。」她越來越瞭解他,他是那種習慣控制的人,凡事都會事先計劃,像這種心血來潮不按牌理出牌的事,實在不符合他的風格。
「我不能偶爾跳出常軌來點生活情趣嗎?至於衣服,我們待會兒可以先去百貨公司把需要的東西買好,包括明天要上班的衣服。」
「我們要在外面過夜?」她的心跳開始卜通卜通的加速。
抬起她的下巴,他低下頭,兩個人額頭碰額頭,他的聲音像夜一樣低沉,「-開心嗎?我們終於可以放鬆心情享受兩人的世界。」
臉頰微微泛紅,她不自在的説:「這樣子好嗎?」
「我不擔心,我知道-一定會對我負起責任。」
翻了一個白眼,她沒好氣的説:「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説吧。」
「我們兩個用不着分得那麼清楚,誰説的都一樣。」
算了,她懶得跟他計較。「我總要先打電話回家説一聲吧。」
「不用了,我已經請我爸通知-父母了。」
微蹙着眉,袁潔嘀咕着説:「這種事應該由我自己來説。」
「好啦,下一次我會記得。」如果由她自己通知她父母,她就知道今天晚上家裏發生什麼事情,她很可能會堅持回家面對他母親。
歪着頭,她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有什麼事情需要瞞着-嗎?」
「……我最不喜歡玩猜謎遊戲,那很傷腦筋。」她想,她還是不要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他母親回來台灣的事情,這隻會增加他的壓力。
眉一挑,他似笑非笑的説:「我記得-説過很喜歡玩遊戲。」
「是嗎?這怎麼可能?」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下次我會記得把它錄下來,好啦,-現在把手機關了。」
「為什麼?」
嘆了聲氣,傅淮赫故作傷腦筋的搖了搖頭,「-已經問了兩個『為什麼』。」
略微一頓,她一副很無辜的眨着眼睛,「不行嗎?」
「可以,我們難得可以享受兩人世界,我可不容許任何人破壞。」母親遲遲等不到他回家,一定會打手機尋找他,如果他的手機沒有回應,她就會把矛頭轉向袁叔和袁姨,逼得他們不得不聯絡小潔,這麼一來,他豈不是白忙一場?
「你也準備關機?」
「這是當然,我們就快結婚了,可是從認識到現在,我們不曾好好約過會,這對-來説好像不太公平。」
「對哦,我們兩個好像沒有好好約會過。」她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下一刻,她又笑開了,「沒關係,以後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約會,你還是不要關機,別忘了,你可是很重要的大人物,萬一人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必須聯絡你,怎麼辦?」
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會不會想太多了?我們只是消聲匿跡一個晚上,不是一個禮拜。」
「也對。」她靦-的一笑。
「我們還得上百貨公司買東西,我們邊走邊聊。」他拉着她的手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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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個人不是第一次裸裎相對,可是今晚的氣氛似乎特別親密,袁潔恨不得整個人藏進温泉中,不過,她在水中恐怕連三秒鐘都支撐不了,她還是乖乖的把頭露在水面上。
「-看着我。」傅淮赫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他早就發現她閃避的目光。
「幹麼?」她是看着他,可是眼波還是飄來飄去。
「-不準在我面前隱藏自己。」
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真的很蠻橫很不講理。」
輕柔的撫着她的臉,他也很無奈,「如果我不要這麼愛-,我就不會那麼在乎-的態度、想法。」
「你不要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我也很愛你,為什麼我就不會這個樣子?」
「因為-有不良的紀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很驕傲的接着説:「可是,我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不會鬆開-的手,我這個人很固執,尤其在感情方面。」
她忍不住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你幹麼老是把過去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這個人就是那麼愛計較,所以,-不可以再做出任何會令我不安的事情,否則我就把-二十四小時綁在身邊。」
挑了挑眉,她故作輕鬆的取笑道:「你不是一直相信我會負起責任嗎?」
「是啊,可是,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很可能突然改變主意。」
「我承認女人很情緒化,可是我許過承諾,也發過誓,你應該對我有信心。」
也許,他並不是對她沒有信心,而是非常擔心他母親會對她使出下流的手段,他很清楚母親的底細,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歪着頭看他,她再一次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我?」
「……沒有。」他不想讓她擔心。
略微一頓,她換個方式説好了,「我知道男人都很愛面子,即使天塌下來了,他也會説沒事沒事,可是從現在開始,你應該改變態度了,我已經成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了,你必須學習跟我分享喜怒哀樂。」
狀似同意的點了點頭,傅淮赫卻反過來問:「那-呢?」
「我怎麼了?」
「-要我掏心掏肺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表現給我看?」
「我本來就不會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我沒什麼可以掏心掏肺。」
「-有很多事情可以説啊,譬如,-和雲哲為什麼感情那麼好?」每次看到她和雲哲之間那種沒有界線的互動,她甚至願意讓那個小子吻她,他就非常嫉妒。
「從我國小二年級開始,我們兩個就每天一起坐車上學,每天晚上,我會陪他讀書寫功課,我就像他姊姊一樣,我們兩個的感情當然很好。」呃……好像不太對勁,為什麼會扯到這裏呢?
他看得出來他們沒有男女之情,不過,從她口中得到證實還是特別有意義。
「他比我幸福多了。」
「你在吃醋?」
「是啊,我差一點被酸醋淹死。」
袁潔忍俊不住的咯咯咯笑了起來。
「還有,為什麼叫我暴君?」
「因為……我不要告訴你。」真是的,差一點就説溜嘴了。
眉一挑,他像在打什麼歪主意似的賊笑,「-真的不説?」
「不説。」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他輕輕鬆鬆的轉移焦點。
「沒關係,我有方法可以讓-從實招來。」他色迷迷的一笑,然後拉着她離開水池,他們回到房間立刻滾落在牀上。
「不説就是不説。」
「那我們走着瞧吧。」
結果,她是説了,還是沒説?這根本不重要,他們已經墜入慾望的深淵,糾纏在彼此的熱情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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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樓玉鳳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淮赫卻遲遲不歸,她的情緒越來越焦躁,那個小子準備讓她等到幾點?
看着搖頭晃腦的柯燕燕,她懊惱的推了一把,「-忍着點,不要睡覺。」
打了一個哈欠,柯燕燕可憐兮兮的説:「阿姨,我好睏。」
「如果-想留給淮赫好印象,-就得時時刻刻保持最完美的一面,知道嗎?」
「喔。」揉了揉眼睛,柯燕燕努力撐住自己越來越沉重的眼皮。
「柯小姐,我請芳姨幫-安排了一間客房,-可以先進去裏面休息。」傅老爺適時出現為她解圍。
柯燕燕馬上激動的跳了起來,「伯父,謝謝您。」
「柯小姐,請跟我來。」站在傅老爺身後的芳姨出聲道。
等到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傅老爺接着説:「-跟我進來書房一下。」
「我們在這裏説就可以了,你用不着避人耳目。」積壓了一個晚上的怒火,樓玉鳳終於找到機會發泄了。
「-丟不起這個臉。」傅老爺強硬的轉身走向書房。
算了,她就聽聽看他到底想説什麼。
書房的門一關,傅老爺先發制人的説:「-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嗎?沒有,那-憑什麼現在才來過問淮赫的婚事?」
抬起下巴,樓玉鳳像只驕傲的孔雀,「不管我是不是一個盡責的母親,我是他的母親,我就有權利過問他的婚事。」
搖了搖頭,他一臉悲哀的看着她,「-還是一樣的自私自利,永遠學不會尊重別人。」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沒有資格教訓我。」樓玉鳳氣得雙手握拳。
「如果-不來這裏打擾我家人的生活,我就不需要站在這裏跟-説話。」
「我不過是吃了一頓晚餐,可沒有在這裏大吵大鬧。」她頂多一下子使喚下人煮咖啡,一下子請下人送腳底按摩機給她,一下子要下人幫她放音樂……她已經對他們很客氣了。
「-的出現已經帶給我們很大的不便。」以前,大夥兒用完晚餐後一定會坐在起居室聊個幾句,今天晚上大家是能躲則躲,每個人的神經都搞得很緊繃。
「這要怪你兒子,為什麼他拖到現在還不回來?」
「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嗎?-在這裏,他還會回來嗎?」
「你是説,他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尾音上揚,她真的不敢相信那個小子會如此對待她,她可是他母親。
「工作了一天,他已經很累了,回到家不但不能休息,還得跟-鬧得不愉快,-説,他有必要回來嗎?」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樓玉鳳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今天晚上不回來?」
「-應該關心的是,為什麼-的所做所為只是把-的兒子逼得更遠?」
「你不用嘲笑我,你以為自己的情況就比我好嗎?雖然他在你身邊,可是,他真的把你當成一個父親嗎?」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不及格的父親,但是單憑他留在我身邊這一點,我就已經贏過-了。」
這也是她一直無法釋懷的地方,當她想待在兒子身邊扮演一個母親的角色,兒子竟然選擇回到他父親身邊,她的心裏怎麼可能沒有怨言?
「如果-有本事的話,-就直接找淮赫解決,我不希望-再來這裏。」
「如果不是為了我兒子,你以為我喜歡來這裏嗎?」
「雖然淮赫是這家裏的一份子,可是其他的人跟-一點關係也沒有,下次這裏不會再有人為-開門。」
「你放心,我也不會再踏進這裏一步了。」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衝動的説出這樣的話,可是她説什麼也不能讓這個男人瞧扁她。
「我也請芳姨幫-整理一間客房,-今天就留在這裏過夜。」
「不用了,我覺得飯店比這裏舒服多了,你請下人把燕燕叫起來,我們立刻離開。」頭一甩,她轉身走出書房。
嘆了聲氣,傅老爺默默的跟着走出書房,有些人一輩子也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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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説服不了,那就從另一邊下手,樓玉鳳乾脆直接打電話約袁潔見面。
下了班,袁潔依約來到樓玉鳳下榻飯店的咖啡廳,她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您好,我是袁潔。」她在服務生的指示下來到樓玉鳳所在桌位的旁邊。
「坐吧。」樓玉鳳用目光指着對面的坐位。
坐了下來,她坦然的迎接樓玉鳳打量的目光,其實她很緊張,樓玉鳳突然打電話要求見她,她根本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會得到應有的尊重,所以前來這裏的途中,她一直告訴自己要當個堅強的女人。
「-想喝什麼?」
「熱咖啡。」她轉向前來招呼的服務生道。
過了一會兒,樓玉鳳才再一次開口,「我兒子知道-來這裏嗎?」
「我想沒必要告訴他。」
樓玉鳳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他還是不要介入比較好。」
服務生送來了咖啡,袁潔加了牛奶和糖攪拌一下,喝了一口,讓自己的心情穩定下來,她輕鬆的一問:「不知道伯母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樓玉鳳尖鋭的問:「-是用什麼方法誘拐我兒子?」
「您可能誤會了,我沒有誘拐淮赫,他也不是那種可以誘拐的男人。」
「如果-沒有誘拐他,他怎麼可能看上-這種女孩子?」
「這個問題伯母應該問他。」
「-不要跟我耍嘴皮子,-開出條件,怎麼樣才願意離開我兒子?」
微蹙着眉,她忍不住糾正道:「伯母,如果-是個懂愛的人,-就不會要求我提出條件,如果愛是有條件,那樣的愛太廉價了。」
「-就是不想離開我兒子是嗎?」
「我愛他,我不可能離開他。」
搖着頭,樓玉鳳一臉不屑,「我沒有看過-這麼不自量力的女孩子,無論外貌,還是身家背景,-都配不上我兒子。」
這時,柯燕燕也來到了咖啡廳,「阿姨,-們談完了嗎?」
「燕燕,-來得正好。」樓玉鳳伸手將柯燕燕拉到身邊的座位,然後再度面對袁潔,「這才是我兒子需要的女孩子,她父親可是紐約金融界的大亨,而-父親只是傅家的司機,現在,-應該明白自己有多不堪吧。」
「可是,淮赫愛的人是我。」她很坦然,沒有自卑。
「-……」
沉吟了半晌,袁潔温柔堅定的道來,「伯母,我也曾經為了-説的那些理由想放棄淮赫,可是,如果愛情可以用那些外在的條件來決定愛或不愛,那樣的愛情也未免太可憐太可悲了。」
臉色一變,樓玉鳳氣呼呼的道:「-少跟我訓話,如果淮赫還想要我這個媽,他就一定會放棄-,-現在不跟我談條件,損失的人可是。」
「如果-愛他,-就不會殘酷的逼他在我們之間做選擇。」
這個可惡的臭丫頭!樓玉鳳又氣又無言以對。
「伯母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我給-三天的時間考慮。」
「伯母,告辭了。」起身欠個身,袁潔先到櫃枱結了帳才離開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