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年十一月五日星期六凌晨兩點
我真的要嫁給「暴君」嗎?
時至今日,我都還很難接受自己要結婚的事情,可是就在今天……應該説是昨天晚上,他們終於敲定訂婚的日期,我想如果沒有人跳出來攪局,這件事情已經是定局了。(其實,就算有人跑出來阻撓,我還是懷疑這門親事會因此吹了,「暴君」決定的事恐怕由不得別人插嘴。)
對於未來的老公,每個女孩子都幻想過,我當然也不例外,可是,我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是「暴君」,他對我來説就像天上遙不可及的星星,雖然他對待我的方式很奇特,我也沒想過兩個人會糾纏一輩子。
因為我違揹他,因此我必須付出婚姻當代價──這種行為實在很幼稚,我很難想象他是這樣的男人,可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為什麼他要娶我?難道他喜歡我?我很難接受這個可能性,我從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喜歡我的跡象。
還是説,他是為了方便自己以後可以欺負我?想想,這個可能性還比較大,可是,這麼説婚姻對他會不會太兒戲了?
真是的,我幹麼自尋煩惱想一個得不到解答的問題?難道,我想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開開心心嫁給他的理由嗎?
天啊!我竟然渴望當個快樂的新娘,我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沒錯,我的腦子需要休息了,否則繼續想下去,我恐怕還會有更可笑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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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莉,謝謝。」袁潔把裝着小禮服的袋子遞給好友,雖然她很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來見人,可是她已經逃避了一個多禮拜,沒辦法再繼續推説自己沒空,而且她借來的衣服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隨便把袋子往旁邊一扔,洪巧莉今天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討回衣服,「怎麼樣?那天晚宴有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豔遇?」
果然如她所料,好友就是為了這件事特地打電話約她出來見面。「如果-是期待有個白馬王子向我搭訕,沒有。」
「那-有沒有趁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朋友?」
「我是接觸到不少人,可是從頭到尾,我只像個機器人一樣,不斷的重複點頭微笑的動作,我根本沒有機會跟他們多説一句話。」
皺着眉,洪巧莉聽得迷迷糊糊,「這是什麼意思?」
「我到現在還覺得那個晚上是一場夢,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搔了搔頭,洪巧莉苦惱的説:「-把我搞糊塗了,我怎麼都聽不懂?」
「我自己都糊里糊塗了,如果-搞得懂那就奇怪了。」
這簡直是在吊人家胃口嘛!「-能不能説點比較具體的事情?」
「OK,我要嫁人了。」這樣子不但具體,而且簡單明瞭。
「……什麼?」洪巧莉呆滯的眨了眨眼睛。
「-沒有聽錯,因為那個宴會,我找到未來的老公了。」
眼睛瞪得好像銅鈴似的,洪巧莉張着嘴巴好一會兒才擠出話來,「我的天啊,這種事情真的被-遇上了!」
無聲一嘆,她就是討厭人家認為她很幸運,「-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浪漫了,如果不是酒精作祟,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這下子更不得了了,洪巧莉激動的叫道:「-喝醉酒跟人家上牀?」
連忙-住好友的嘴巴,她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小聲一點好不好?」
推開她的手,洪巧莉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不過,她的聲音倒是收斂了不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也不清楚。」
半-着眼,洪巧莉懷疑她有意隱瞞,「-怎麼會不清楚呢?」
翻了一個白眼,袁潔沒好氣的説:「喝醉酒怎麼會清楚?」
「對哦!」洪巧莉不好意思的一笑,可是下一刻,她又想到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奇怪,-不是從來不喝酒嗎?」
因為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有多差勁,而且酒醉之後會變得傻呼呼的,她一直對外宣稱自己對酒精過敏。
「當時的情況很特殊,不小心就喝了。」就某一部份來説,這是事實。
「等等,-酒後亂性的對象該不會是傅雲哲吧?」
搖了搖頭,袁潔很鬱悶的説:「如果他有參加宴會,我就不會出事了。」
「那麼害-保不住貞操的男人是誰?」
「傅家的大少爺。」
雙手抱着胸口,洪巧莉誇張的發出呻吟,「我的媽呀,-是不是踩到狗屎?-竟然要嫁給那個又英俊又精明能幹的貴公子!」
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她沒想到那個男人這麼有名!
「真好,以後-就可以蹺着二郎腿待在家裏當少奶奶,再也用不着為了找工作傷透腦筋。」洪巧莉羨慕死了,她也想悠閒的在家裏過着貴夫人的生活。
「我可沒興趣當個不事生產的少奶奶。」話剛剛落下,袁潔的手機就響了,她隨即打開揹包取出手機接聽,「你好。」
「-在哪裏?」傅淮赫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在外面吃飯。」
「-現在過來公司找我,我想三十分鐘應該夠了吧,我們待會見了。」沒有等她回應,他就咔嚓一聲結束通訊。
如果不是好友在場,她一定會失聲罵人,這個蠻橫專制的暴君!
「-未來的老公?」洪巧莉一臉賊兮兮的笑道。
「嗯,對不起,我得走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嘆了口氣,洪巧莉故作無奈的説:「我知道,未來的老公比較重要嘛,不過,-可不要因為飛上枝頭當鳳凰就忘了跟我這個平凡的好朋友聯絡哦。」
聞言,袁潔忍不住皺眉,她聽得出來好友是在開玩笑,不過,這種話教人聽了就是不舒服……算了,她沒有時間計較這點小事,如果拖得太久,那個傢伙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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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咖啡館,袁潔半走半跑的來到東傅集團總公司,過了下班時間,街道變得繁忙了起來,雖然是相隔幾條街道的距離,她卻用了半個多小時。
「-花了四十分鐘。」傅淮赫看着牆上的掛鐘道。
順了順紊亂的氣息,她實在很火大,「你悠悠哉哉的坐在高級的皮製辦公椅上面數時間,我卻一路人擠人的趕來這裏,你還有什麼好抱怨?」
「對不起,辛苦-了。」他馬上變得彬彬有禮。
嚇!這個傢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禮貌?
輕柔的一笑,他狀似隨口一問:「-剛剛跟誰在外面吃飯?女的還是男的?」
「我的好朋友,女的。」真是的,她幹麼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以後,-去任何地方都必須先告訴我。」
張大嘴巴半晌,她希望他是隨便説説,不過,他可是唯我獨尊的「暴君」,就怕他是玩真的,「這太可笑了,我又不是你的奴隸。」
「-不是我的奴隸,但-是我的女人。」
「我還不是你的女人。」雖然在時間上爭執很沒有意義,可是,這個傢伙實在太不講理了。
臉色一沉,他又搬出那種命令的口吻,「過來。」
「……你想幹麼?」她還是乖乖的走向他,她真的討厭自己這麼懦弱,明明想反抗他,卻又沒辦法堅持到底。
當兩人距離不到五十公分的時候,他伸手一勾,她立刻跌坐在他的腿上,「-最好牢牢記住──-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我都會緊緊的把-抓在手裏,不要試圖反抗我,惹我生氣對-絕對不是好事。」
瞪着他,袁潔忍不住想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蠻橫不講理?」
「誰教-先招惹我。」他很理直氣壯,如果當初她沒有闖進他的領域,她對他來説也許跟一般的人沒什麼兩樣,她自己選擇成為他生命中無法抗拒的誘惑。
「我哪有招惹你?」
眉一挑,傅淮赫冷笑道:「我不相信-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的戰爭是如何點燃。」
他是指他在樹下睡着那一次嗎?難道,他就因為她情不自禁的打擾到他,就一直耿耿於懷?
「想起來了?」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她很不服氣的説:「好吧,就當我先招惹你好了,那也是不小心,你是男人,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手指輕輕的撥開她散落在頰邊的髮絲,他的眼神變得深不可測,「有些事情不想計較也不行。」
身體微微一顫,她覺得這個男人好像一塊磁鐵,會把人吸過去。
「我決定安排-來這裏工作,-下個禮拜一過來報到……算了,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還是訂完婚再開始上班好了。」他的話題轉得可真快。
「……什麼?」
「我會安排-進財務部門,-可以好好發揮-的專業知識。」
半晌,袁潔總算有了反應,「我不要在這裏工作。」
手一攤,傅淮赫無所謂的説:「如果-喜歡待在家裏當少奶奶,我可以接受。」
「我才不想當什麼少奶奶。」
「那-只能待在我身邊工作,-沒有其他的選擇。」
恨恨的咬牙切齒,可是最後她只有低聲的擠出兩個字,「暴君。」
「我沒聽清楚,-再説一遍。」
「你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用不着我來告訴你。」她很懷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從她這裏得到什麼樣的封號。
歪着頭看她,傅淮赫一臉若有所思的道:「有時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真正應該在意的事物,我老是不放在心上,越是想劃清界線保持距離,越是壓抑不住自己想去碰觸。」
怦怦怦!她的心跳得好快,嚥了口口水,她試着用輕鬆的口吻打破他帶來的緊繃氣氛,「你大概有自虐的傾向。」
爽朗的哈哈大笑,他欣然同意,「我也覺得自己有這種傾向,真是傷腦筋!」
「不錯啊,你至少知道自己很傷腦筋。」
「我有同感,不像某個女人連自己有多令人傷腦筋都不清楚。」
「我哪有?」袁潔不服氣的瞪着他。
「我可沒有指名道姓,-何必對號入座?」見她一臉懊惱的嘟着嘴,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啦,我肚子餓了,-陪我去吃飯。」
站起身,她微微皺起眉頭,「現在已經八點了,你怎麼還沒有吃飯?」
他也跟着站起身,「如果-動作快一點,我就不用拖到現在才吃飯。」
張開嘴巴又閉上,她再繼續跟他爭執下去,他恐怕要拖到九點才能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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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走在傅淮赫身邊,看着他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袁潔可以感覺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現在兩個人這麼靠近,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沒辦法忽略他的一舉一動,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再像以前一樣拚命的想躲開他?因為她認清楚自己逃不掉了,還是因為距離的拉近讓她再也無法漠視他的吸引力?
進了屋子,到了二樓,她強行抽回自己的手,輕輕道了一聲晚安,隨即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想到傅淮赫還是跟着她不放,顯然還沒有結束今晚的意思。
回過頭,她不悦的瞪着他,「我又不是不知道路,你用不着送我回房間。」
「-應該給我一個晚安吻。」他是為了索討自己的權利。
「晚、晚安吻?」她的舌頭差一點打結。
「-想要自己來,還是由我動手?」
「我……」她嬌羞的紅了臉。
「我還是自己來好了。」他一把將她摟過來,然後低頭攫住她飽滿的小嘴。
此時此刻,她只有「神魂顛倒」四個字可以形容,從開始到結束,她完全沒辦法思考,腦海唯一閃過的念頭是──這個晚安吻未免太激烈了吧。
直到兩人快喘不過氣來,他才緩緩的放開她,「早一點上牀睡覺,晚安。」
目送他轉身上了三樓,她眷戀的摸着殘留在唇上的熱度,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許久,她才恍恍惚惚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總算回來了。」林玫月已經坐在牀上等了好久。
怔怔的回過神,袁潔難為情的一笑,「媽,-怎麼還沒睡覺?」
「媽想跟-聊聊,過來這邊坐。」林玫月拍了拍旁邊的位子,等女兒坐下,她温柔的整理一下女兒紊亂的頭髮,「-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了東傅集團,大少爺跟我談工作的事情。」
「哦?大少爺要-進東傅集團?」
「我是他未來的妻子,他希望我在他身邊幫忙,訂完婚後我就開始工作。」
彷佛陷入沉思的安靜了一會兒,林玫月的神情變得很沉重,「小潔,-老實告訴媽,-想嫁給大少爺嗎?」
「媽,婚事已經定了,我不認為繼續想這種問題有何意義。」
「如果不想嫁給大少爺,媽不會勉強。」
微蹙着眉,袁潔開始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了,「媽是什麼意思?」
抿了抿嘴,林玫月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我和-爸可以安排-出國讀書。」
「可是,訂婚的日子不是已經挑好了嗎?」
「婚禮還沒舉行之前,-都可以改變主意。」
是啊,結了婚都可以離婚,婚禮當然也可以取消。
「我恐怕沒有出國讀書的條件。」她知道這麼多年來父母存了不少錢,可是,那是他們退休以後的養老金,他們最大的夢想就是退休以後可以到處走走看看。
「-放心,只要-想出國讀書,錢絕對不是問題。」
「我不想再用爸媽的錢,那是你們辛苦了大半輩子的退休金。」
「-不用擔心,-不會影響我們的退休計劃。」
這怎麼可能?現在,她更確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媽,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突然勸我出國讀書?」
「我們配不上傅家。」
「這一點我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啊。」
「當時看到大少爺這麼堅持,我們也不好反對。」
略微一頓,袁潔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這是夫人的意思對不對?」
「夫人只是要我詢問-的意思,-當然可以拒絕夫人的提議。」
「媽希望我接受夫人的提議對不對?」
嘆了聲氣,林玫月很同情的説:「我明白夫人的難處,大少爺不是她的兒子,前任夫人又是一個很難纏的女人,她難免擔心惹來是非。」
她不曾見過老爺的前任夫人,但是她聽過很多關於這個女人的傳聞,她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女人,相對之下,現在的夫人就顯得非常柔弱。
「如果夫人希望我離開,我不一定非要出國讀書。」
「-待在台灣,大少爺一定找得到。」
自嘲的一笑,她不認為自己對他來説有那麼重要,「我想大少爺沒有那麼多心思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大少爺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既然他覺得自己應該對-負起責任,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到。」
母親倒是説對了一件事,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不過,並不是因為責任,而是「暴君」絕不容許她的反抗。
「媽,我從來沒有想過出國讀書,我可以考慮幾天嗎?」
「當然,媽也希望-慎重考慮再做決定,這可是關係到-的一輩子,不過,-還要辦護照和簽證,時間上不能拖太久了。」
「我只要三天的時間,我可以先辦護照和簽證。」
拍了拍她的肩膀,林玫月站起身,「媽回房間了,-趕快洗澡睡覺了。」
「媽,晚安。」面臨這麼大的抉擇,今天晚上她還睡得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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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離開台灣出國讀書嗎?過去,她也許會欣然接受這個提議,可是現在,她卻猶豫不決,她發現自己沒辦法不去關心傅淮赫的感受,她擔心他會生氣,這是不是很好笑?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在意他?
漫無目的走在街道上,袁潔胡思亂想閒晃了一個上午,不知不覺當中,她竟然走到「變身遊戲顧問公司」,既然來了,她就進去問候一下。
「-好,好久不見了。」秦雨晨笑盈盈的招呼道。
「不好意思,我剛好經過這附近,就進來瞧瞧。」
「請坐,我剛剛用過午餐,正準備煮咖啡,-要不要來一杯?」秦雨晨已經把煮咖啡的器材搬到大茶几上面。
「好啊。」坐了下來,她看着秦雨晨慢條斯理的把咖啡豆磨碎,再拿出濾紙煮咖啡,咖啡的香氣很快就入侵每個角落。
「-自己加糖和奶精。」秦雨晨先倒了一杯給她,再為自己倒一杯。
「謝謝。」她沒加糖也沒加奶精,今天她想喝一杯苦澀的咖啡。
「-找到工作了嗎?」
「我的工作已經有着落了,謝謝-的關心。」兜了一圈,她還是逃不出傅家的範圍,這不禁教她想起一個多月前秦雨晨用紙牌算她的運勢,她的機會果然在觸手可得的地方,不過,她還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能,她就得放手了。
「工作有了,-不開心嗎?」
「我看起來很不開心嗎?」
「-看起來心事重重。」
頓了一下,她忍不住吐苦水,「我正面對一個很痛苦的選擇。」
「人生經常要面對選擇,既然必須取捨,那當然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所以唯有順從自己的心,即便做錯了選擇,-也不會有任何埋怨。」
「順從自己的心?」嘆了聲氣,袁潔苦笑的接着道:「這會不會太自私了?」
搖了搖頭,秦雨晨輕柔的糾正她,「這不是自私,這是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既然是-的選擇,當然要針對-的需要。」
咬了咬下唇,她語帶茫然的説:「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面對。」
「不想面對?」
「-知道嗎?逃避是人的一種本能,這不是因為懦弱,而是坦然面對自己需要更多的智慧和勇氣。」
沉吟了半晌,袁潔點頭道:「我明白-的意思。」
「面對選擇的時候,千萬不要顧慮太多了,這不但對結果一點幫助也沒有,還會把自己困住了。」
「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但願我的話真的對-有幫助。」
「我覺得輕鬆多了。」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會兒,秦雨晨隨口一問:「-想不想看看自己未來一週的運勢?」
略一思忖,她搖頭婉謝好意,「不用了,我還是讓時間來告訴我答案。」
「也對,人生還是自己一步一步去經歷,-才會得到真正的領悟。」
「是啊,我也該回去了,不打擾-了。」拿起揹包,她站起身。
秦雨晨也跟着起身送客,「如果需要聊天解悶的朋友,這裏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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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牀上,袁潔數羊數了一個小時,她還是睡不着覺,不如起牀找點事情讓自己分散思緒,寫日記好嗎?她現在沒有寫日記的心情,乾脆到花園轉個幾圈。
可是當她走出房間來到樓梯口,卻不自覺的往樓上瞧,「暴君」睡着了嗎?有一個問題一直擱在她的心上,如果她必須選擇離開,她一定要弄清楚。
念頭一轉,兩隻腳就自己作主的走上樓來到傅淮赫的房門外,接着她的手就住房門上敲了三下,她想,如果他沒有出聲回應,她就當作沒有來過,等了大約十秒鐘,當她決定放棄的時候,他的房門打開了。
看他略微紊亂的頭髮,他顯然剛剛從牀上起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太莽撞了,「對不起,你睡覺了嗎?」
「我已經躺在牀上了。」因為匆匆忙忙穿上睡袍,衣帶沒有繫好,他的前胸露出了一半,那模樣看起來性感極了。
她羞答答的微微偏過頭,「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出去看星星嗎?」
「今天晚上沒有星星。」
「沒有星星,那就吹吹風吧。」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吹風很容易感冒。」
「……我知道了,我不打擾你了。」她轉身準備離開,他卻伸手拉住她。
「我認為今天晚上比較適合喝酒,睡前喝杯紅酒對睡眠有幫助。」
「我不能喝酒。」她已經有了不良的紀錄,哪敢再來一次?
眉一挑,傅淮赫語帶嘲弄的説:「現在才開始擔心酒後亂性會不會太遲了?」
羞紅了臉,她又氣惱又委屈的瞪着他。
「我保證不會對-亂來,-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你的保證可以相信嗎?」不過,她終於踏出腳步走進他的房間。
關上房門,從玻璃櫃裏面取出一瓶紅酒和兩隻酒杯,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只有半杯酒,他可不希望她喝醉。「-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想對-做什麼就做什麼,用不着靠酒精幫忙。」
接過他遞來的半杯酒,她忍不住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你真的很霸氣。」
失聲一笑,他故作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從來沒有人這麼評價我。」
「因為你太擅長偽裝了,你應該改行去當演員。」
「我用不着擔心以後沒有出路了。」
略微一頓,袁潔按捺不住的進入主題,「你真的是因為我違揹你,所以要我嫁給你嗎?」
「這個很重要嗎?」
「沒有一個女人想要嫁得不明不白。」
他點頭表示同意她的心情,「這確實是導火線。」
「導火線?那就表示還有其他的理由是嗎?」
唇角微微上揚,他反過來一問:「-希望還有其他的理由嗎?」
「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如果-想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理由,那就自己尋找答案。」
「我怎麼尋找答案?」這個男人根本是在打馬虎眼嘛。
「日子還很長,-會有機會挖掘到答案。」
日子很長?她覺得好苦好難受,她可以擁有這個希望嗎?
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輕輕敲着她的頭,「-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
甩去腦子裏面紛亂的思緒,袁潔一口把手中的紅酒喝了,胡亂找句話搪塞,「我在想你這個人很小氣。」
「因為我只有給-半杯紅酒嗎?」
「對啊,小氣鬼,我要去睡覺了,晚安。」她把酒杯擺在茶几上面,她已經感覺到有一股熱氣正從腹部往上衝,酒精很快就會擾亂她的大腦。
「-可以安安穩穩走回房間嗎?」他看得出來酒精已經在她體內發生效用了。
「當然可以。」她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可是她的腳步顯得有些不穩。
傷腦筋的搖了搖頭,傅淮赫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前抱起她,「-這個女人真的教人放心不下,以後-連一滴酒都不準沾。」
「我自己會走路。」
「閉嘴,否則-睡我房間。」
這下子她安份的閉上嘴巴了,待在他房間,她擔心自己會再一次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這會害她更割捨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