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倏地-凝,問道:“你怎麼説,答應麼?”
郭冠傑陰沉的雙目轉了轉,搖頭道:“這彩頭如在早先由你提出,老夫當然可以答應,但是現在卻不想答應!”
江阿郎道:“為什麼?”
郭冠傑嘿嘿一笑道:“老夫生平不願受脅迫,更不願在脅迫下答應什麼!”
“哦。”
江阿郎淡淡道:“郭閣下,我協迫你了麼?”
郭冠傑道:“你雖然沒有脅迫老夫,但是你該不會沒聽見老化子適才所言一樣能夠留下老夫等的那句話!”
江阿郎雙目凝注道:“如此説,你是絕對不……”
郭冠傑倏然冷聲截口道:“你不必多説了,多説也是白費,只要你能勝得老夫等人,你可以憑所學留下老夫等!”
江阿郎濃眉一揚,道:“閣下説的是。”
語聲一頓,冷聲説道:“閣下請下令動手吧!”
郭冠傑冷哼了一聲,沒再説話,抬手朝魯榮等八名佩劍少年做了個手勢,魯榮等八名佩劍少年立時身形飄閃,兩個一組,分四面將江阿郎圍在核心。
八名佩劍少年身形飄閃,已同時各自撤出了腰間的佩劍,個個抱元守一,氣靜神凝,十六道目光集中一點,全都灼灼如電的注視着江阿郎,臉色冷漠,毫無表情。
江阿郎嶽然峙立核心,目睹這等情形氣勢,心中不由為之暗暗一震。
顯然這八名少年都曾受過武林名家高人嚴格的訓練調教,所學功力劍術都有高深不俗的造詣,而且深諳聯手合搏之術!
這時,齊老化子與四大護法都已退身站立在大廳前的石階上。
他五人都是當今武林一派中的一流,也都是大行家,一見八名少年這等氣勢,心中全都不僅大為震驚!雖然他五人都深知江阿郎一身所學功力罕絕高不可測,但是仍不禁暗替江阿郎擔心!
江阿郎心中暗暗一震之後,他立刻皺上了兩條濃眉!
原因是他已看出這八名少年不發動則已,一發動,其劍式攻勢定必凌厲驚人絕倫!
憑他一身所學功力,他雖然無懼,且有信心致勝,但那可能必須施展恩師一再嚴諭告誡,非生死關頭,對方非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之徒,不得輕用的“天龍八式快斬”,以免有幹天和。
“天龍八式快斬”威力罕世無匹,天下武林無人能敵,一經施展,無人能幸逃活命。
八名少年只是楓林別莊的屬下,並非江湖上鉅奸大惡之徒,與他搏戰為敵,也只是奉命行為,何況他與八人無仇無怨,焉能施展那威絕天下的“天龍八式快斬”,傷他們的性命?
江阿郎這裏心中正自暗震皺眉間,齊老化子那裏突又開口説道:“郭冠傑,老化子還有句話要説在前頭,在搏戰未了,勝負未分之前,你最好別妄想乘隙派人分頭放火,否則,老化子必出手攔截,而且手下絕不留情,這一點希望你能切記遵守!”
這話,雖是對郭冠傑説的,其實也是在告訴江阿郎,只管放心與敵動手,別分心旁顧。
郭冠傑心頭不禁暗暗一凜!
他心中甚是明白有數,丐幫長老與四大護法,無一不是功力高絕的當世武林高手,他所率“四虎”、“八劍、”,功力所學雖然都是一流之屬,但比起齊老化子與四大護法來,尚差遜一籌,如以“八劍”與齊老化子和四大護法五人相搏,二對一或許搏個平手。
“四虎”所學功力雖較“八劍”略高少許,但與丐幫的四大護法相搏,一對一,“四虎”絕難有勝望!
而事實上,郭冠傑之命“八劍“與江阿郎動手的用心,目的本就是要在江阿郎全力對付“八劍”,無法分身旁顧時,讓“四虎”乘機分頭放火。
如今齊老化子這麼一説,他心中雖是既氣又恨,但又無可奈何,表面上更不得不做出一副光明磊落之樣的哈哈一笑道:“老化子,你放心吧,話既已説明,老夫當然會等到勝負分曉以後行事!”
齊老化子點頭一笑道:“如此就好,老化子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動手吧!”
郭冠傑口中冷聲一哼,倏然轉望着江阿郎故做大方的説道:“江阿郎,老夫要下令動手了,請亮刀!”
江阿郎神定氣閒地淡淡道:“閣下儘管下令,到我該亮刀的時候,我自會亮刀!”
這話,乍聽起來,似乎是有空手搏戰“八劍”之意。
郭冠傑臉色一變,旋即眼珠一轉,道:“你要空手接戰八支長劍?”
江阿郎神色淡漠地道:“郭閣下,你別想拿話扣我,我只説到我該亮刀的時候我自會亮刀,是不是?”
郭冠傑嘿嘿一笑道:“江阿郎,老夫説句話你信不信?”
江阿郎道:“你説説看。”
郭冠傑道:“當他們八支長劍那勢如長江大河的劍招齊發時,就沒有你亮刀的空隙機會了。”
江阿郎微微點頭道:“你這話我信,從他們八人的氣勢上,我看得出來,他八人的劍術造詣均皆不俗,出自名家高人的調教,不過,到時有沒有我亮刀的空隙機會,那就是我的事了!”
郭冠傑陰笑道:“這麼説,倒是老夫多話了!”
江阿郎淡淡道:“本來就是。”
郭冠傑未再説話。
事實上他已沒有什麼話好説了。
情勢至此,按理,他應該立刻下令“八劍”動手了。
可是,他卻猶豫着沒有下令。
他為什麼還不下令?
無他,因為他原以為憑“八劍”聯手足勝得“一刀斬”的信心忽然動搖了。他想到江湖上傳説的“一刀斬”所學功力罕絕,高不可測,出道江湖只不過三年的時間,手下已毀敗過不少的武林嫋雄,一等一的高手,而並據説從沒人在其手下走過三招。
這些傳説,他原來不相信,認為是江湖傳説不實,也是那些敗在“一刀斬”手下的嫋雄高手故作的渲染虛誇,用以替自己遮蓋顏面之詞。
但是現在,他從江阿郎那獨對“八劍”,猶能沉靜如山,眼看“八劍”個個長劍出鞘,凝神蓄勢待發,仍然神色自若,猶不撤出刀來的氣勢上,已體會到江阿郎如果沒有絕對的自信把握,在以一對八的形勢下,決不敢如此狂妄託大,更不敢猶不撤出刀來!
由此可知,江阿郎傳説便可能不假,也絕非那些敗在江阿郎手下的嫋雄高手故作的渲染虛誇之詞了。
他不是個糊塗人,他心中很明白,老化子對江阿郎此戰要是沒有十成以上的勝望之信,決不會向他提出那要他答應留下來的彩頭賭注。
因此他更明白,對這一彩頭賭注,他答不答應,結果都是一樣。
也就是説,“八劍”只一落敗,江阿郎必定會依老化子的意思留下他們,押着他們往楓林別莊討公道,問罪!
如此一來,幽冥地府那生死簿上,便登上了他郭冠傑三字,死定了!
因此,他猶豫了,沒敢立刻下令“八劍”動手!
怎麼辦?他心念電閃暗忖中,很想令“四虎”也出手齊上,但卻又有所顧慮。
“四虎”另有一套合擊之術,與“八劍”根本無法配合,“四虎”與“八劍”同時出手,不但發揮不了本身的所長合擊威力,反而使“八劍”有礙腳之感,施展不開劍勢!
就在他猶豫不決,心念暗轉怎樣才能使此戰穩獲勝券的剎那功夫。
江阿郎那裏已冷聲説道:“閣下,你該下令他們動手了!”
郭冠傑那陰沉的雙目中驀地電閃過一絲凜人的煞芒,咬牙緩緩抬起一隻手,倏然一揮,沉喝道:“殺!”
“八劍”立時身形齊動,八支精鋼長劍各自抖出碗大的劍花,寒虹如電般地分自四方疾朝江阿郎刺扎攻到!
因為郭冠傑説的是個“殺”字,是以八支長劍所指的部位,無一不是江阿郎身上的要害死穴,致命所在!
江阿郎只要捱上一劍,就非得立刻血濺五步,魂斷當場不可!
顯然,郭冠傑他是豁出去了!
這也難怪,他若不放倒江阿郎,他的這條命就非完不可。
雖然,江阿郎並未説過要殺他,他也知道江阿郎多半不會殺他,但是,若被江阿郎強留下來,押回楓林別莊,他還是死路一條!
江阿郎一見八劍全都指向他身上要害死穴部位,心中不由怒火陡升,濃眉雙軒,冷聲沉喝道:“我與諸位何仇何怨,諸位出劍竟然如此狠毒,欲置我於死地!”
沉喝聲中,一道森冷凜人的白虹如震暴官,只一飛旋間,一陣“叮叮鐺嗆啷”連聲激響,“八劍”身形全都踉蹌暴退,手中長劍都被震得脱手欲飛!
“八劍”身形踉蹌暴退,郭冠傑與“四虎”,站立在大廳前石階的齊老化子與四大護法全都看清楚了。
江阿郎仍然嶽立在原地,那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根本未曾動過,但左手中卻多了把形式狹長奇薄,冷氣森森逼人的長刀。
刀尖垂地,猶有絲絲的血痕由刀尖上往下滴落!
這血從哪裏來?
不言可知,“八劍”已有人受了傷!
郭冠傑與“四虎”十道目光全都向“八劍”身上掃視,他五人看見了,“八劍”中有兩雙受了傷,都是右臂衣裂,被割開了一道寸多長,深有五分的口子,鮮血涔涔往外直流。
那傷雖然只是外傷,寸多長的一道口子,傷勢雖然不算重,但鮮血涔涔外流,該是夠疼夠瞧的!
可是理雖如此,事卻不然。
他四個似得茫然無沉,不知道傷疼似的,和另四個一樣,雙目盡是驚駭之色地呆呆地望着江阿郎發怔!
這情景,顯然“八劍”已被江阿郎那罕絕無匹的功力、刀法驚震得呆住了,渾忘所以!
目睹這等情形,郭冠傑與“四虎”心頭全都不禁狂震不已!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江阿郎的功力,刀法竟是如此高絕罕絕,一刀之下,不但化解了“八劍”聯手凌厲的攻勢,且還傷了四人!
尤其是郭冠傑,他在心神狂震中,算是完全明白了,縱然是“八劍”與“四虎”的合擊之術能夠配合相輔,以十二對一,仍將非是江阿郎之敵!
因此,他的一顆心立時不由直往下沉,渾身直泛寒意,彷彿那死神已在向他招手!
抖顫!
他抖顫!
驀地一條人影倏自莊外的一株大樹頂上騰起,電射劃空般掠落。
來人身材瘦高,一襲青衫,黑巾蒙面,除露着灼灼如電雙目外,難見廬山真面目。
黑巾蒙面人身形一落,郭冠傑與“四虎”、“八劍”立時全都肅容躬身行禮道:“見過莊主。”
江阿郎與齊老化子等知道這黑巾蒙面人的身份了,就是楓林別莊莊主。
楓林別莊莊主冷然一擺手,目光灼灼地深望了江阿郎手裏的長刀一眼,抱拳一拱説道:“少俠,老朽這裏謝謝了!”
這“謝”沒頭沒腦,也出人意外。
江阿郎不由一怔,道:“閣下謝什麼?”
楓林別莊莊主道:“謝謝少俠對八劍的刀下留情。”
“哦。”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閣下看出來了。”
楓林別莊莊主微微點頭道:“老朽如果沒有看錯,少俠對八劍施展的那一刀,該是‘天龍八式快斬’的第一式‘天龍乍現’。”
江阿郎神情不禁一呆,旋而雙目倏然一凝,道:“閣下也知道‘天龍八式快斬’?”
楓林別莊莊主點點頭道:“老朽不僅知道,而且可説十分清楚,只是不會而已。”
江阿郎神情不由又是一呆,詫異地道:“閣下是怎麼知道的?”
楓林別莊莊主微微一笑道:“這問題少時當與少俠詳談,請容老朽處理一件事。”
語聲一落,倏地轉向郭冠傑道:“郭總管,老夫請教,你奉命來此做什麼了?”
郭冠傑道:“協助魯榮找金百川雷正剛二人討還祖產,了斷血債。”
楓林別莊莊主道:“金雷二人何在?”
郭冠傑淡淡道:“屬下來遲一步,他倆已經舉家遷了。”
楓林別莊莊主道:“如此,你就該率領四虎八劍回去覆命請示,為何在此擅自逞強與江少俠動手,不惜以八對一,節外生枝?”
郭冠傑搖頭道:“莊主錯怪屬下了,這並非屬下擅自逞強節外生枝,而是另有道理。”
楓林別莊莊主道:“你另有什麼道理?”
郭冠傑道:“江阿郎明知金雷二人的去處,他不肯告知,屬下商得魯榮的同意,欲焚燬此宅,江阿郎竟又橫加阻攔,屬下忍無可忍,乃才與之動手一搏!”
“哦。”
楓林別莊莊主望着江阿郎問道:“少俠,是這樣麼?”
江阿郎道:“前者,在下確實不知道金雷二人的去處,並非在下明知而不肯告知,後者,目前在下乃是此間的主人,豈有任人縱火之理,在下阻攔也是理所當然,不能説是在下橫加阻攔!”
楓林別莊莊主目光一凝道:“少俠是此間的主人,那是説金百川雷正剛已將此宅賣始少俠了!”
“那倒沒有。”
江阿郎搖頭道,“在下説的只是目前。”
楓林別莊莊主默然了剎那,道:“這麼説那金百川雷正剛二人還要回來了?”
江阿郎淡然點點頭道:“不錯,他二位只是將此宅借與在下暫住。”
楓林別莊莊主再次默然了剎那,目光轉望着郭冠傑問道:“郭總管,江少俠的話你都聽清楚了麼?”
郭冠傑點頭道:“屬下都聽清楚了。”
楓林別莊莊主道:“你還有什麼道理解説的沒有?”
郭冠傑頭一低,道:“屬下知錯了。”
楓林別莊莊主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如何自處?”
郭冠傑抬起頭,陰沉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猶疑之色道:“回莊以後,屬下當自請裁處。”
楓林別莊莊主淡淡道:“那倒不必。”
郭冠傑道:“莊主的意思?”
楓林別莊莊主道:“老夫的意思是不必等回莊以後,你也不必自請裁處!”
郭冠傑眼珠轉了轉,道:“莊主可是有所差遣,要屬下將功抵過?”
楓林別莊莊主搖頭道:“老夫雖有此意,奈何眼前已沒有你可以立功的機會了,所以現在擺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條路!”
他語聲説來雖然很平靜不帶一點火氣,但是郭冠傑已聽出有點不對勁了。
不過,郭冠傑心中另有仗恃,他並未將這“不對”十分入在心上,也不太在意地説道:“屬下請莊主明示,是哪一條路?”
楓林別莊莊主冷聲道:“死路!”
郭冠傑雖因心中另有仗恃,並未將這位莊主放在眼裏,但入耳“死路”二字,心神也不禁陡地一凜,旋即暗吸了口氣,道:“莊主該明白,屬下這並非大錯,罪不當死!”
楓林別莊莊主冷冷道:“但是你在老夫的心目中,就罪當該死了!”
“哦。”
郭冠傑突然陰聲一笑道:“如此説,莊主早就有心想殺我,除去我了!”
“不錯。”
楓林別莊莊主道:“老夫確實早就有心想除去你了,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郭冠傑道:“莊主可是認為現在時機已經到了?”
“嗯。”
楓林別莊莊主道:“要不然,老夫現在還不可能説出心裏的話!”
郭冠傑陰沉的目光一凝道:“莊主有把握殺得了我麼?”
楓林別莊莊主道:“老夫知道你深藏不露,表面上看來所學功力似乎比老夫略遜半籌,實際卻高過老夫。”
郭冠傑嘿嘿一笑道:“莊主既然明白,就該知道你決殺不了我!”
楓林別莊莊主道:“老夫承認決殺不了你,不過,你該明白跟前這兒可另有殺得了你的人!”
郭冠傑陰沉的目光冷冷地瞥視了江阿郎一跟,道:“你是説江阿郎?”
楓林別莊莊主道:“除江少俠外齊長老和四大護法也足可殺你!”
郭冠傑嘿嘿一笑道:“這麼説,今天我是難逃劫數了!”
楓林別莊莊主道:“不錯,但是如果你願意自殘經脈,自廢一身功力,老夫當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一條生路,並且會送你幾百兩銀子,讓你安度餘年。”
郭冠傑又嘿嘿一笑道:“謝謝你這種假仁假義慈心腸。”
語聲一頓又起,道:“你可敢和我打個賭?”
楓林別莊莊主道,“賭什麼?”
郭冠傑道:“賭命!”
楓林別莊莊主道:“賭你的命還是老夫的命?”
郭冠傑道:“當然是賭我自己的命,賭你的命你絕不會答應,是不?”
楓林別莊莊主點頭道:“你確有知人之明,往昔老夫之所以惜命甘願辱命你與那位主子的脅迫,等待的就是今天這個時機,現在時機既到,老夫又怎會和你賭命,何況老夫還要留下這條老命為天下武林蒼生略盡綿力,做點好事呢!”
這番話,聽得江阿郎不由雙目異采飛閃,心念微動地向齊老化子傳聲説道:“齊老,您知道這位莊主是那一位麼?”
齊老化孑微微搖頭,也傳聲説道,“不知道,江兄弟,咱們且別管他是誰,先靜靜的看下去再説。”
他二人傳聲對答中,只聽那楓林別莊莊主已是話聲一落又起,問道:“你想怎麼個打賭法?”
郭冠傑陰沉的雙目轉了轉,道:“你不是説齊老化子也足以殺我麼,我就以和齊老化子放手公平一搏勝負為賭,我敗,則立刻自絕當場!”
楓林別莊莊主道:“你勝,便讓你走路,是不是?”
“不錯。”
郭冠傑道:“你敢賭麼?”
楓林別莊莊主突然哈哈一聲大笑道:“郭冠傑,你別妄費心機!”
郭冠傑道:“你不敢賭?”
楓林別莊莊主冷冷道:“你用不着激老夫,任你怎麼説怎麼激都沒有用,老夫也不會上你這個當的!”
他雖然不受激,不肯上當,但是站在石階上的齊老化子卻受不住一個激字,灰眉倏地一揚,道:“姓郭的,我老化子倒有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