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家兩兄弟回家住了兩天後,又離家找尋父母的下落。現在,這間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可可一個人住。
她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調整心情,三天後她也將重新振作,不能再消沉了。
傍晚時分,她清了垃圾正要拿出去等垃圾車,卻看見範達禮在外頭傻站著。她眉心一蹙,走近他,「有事嗎?」
「可可,我發現我錯了。」範達禮直望著她的眼,「一直以來,我總以為你就像個洋娃娃,不懂人間疾苦,就只會煮飯、編織……反正就是……一無是處。」
聽他這麼説,可可竟忍不住搖頭輕笑,「真慘,沒想到我給你的感覺竟是這麼糟糕。」
「不,是我不夠了解你。」一泛達禮急著解釋,「這陣子我被限制行動,趁這機會想了很多。」
「哦!不是他逼你來配合我演一齣戲?」她眯眼一笑,繼續往前走。
「不,絕不是。」他深吸口氣,「説也奇怪,以前他都會每天打電話來盯著我,可從昨天起,他居然沒再打電話來了。」範達禮指的人就是張育發。
「趁這機會,你趕緊離開吧!好好重新出發,不要再被限制行動。」走到路口,她跟其他鄰居一塊兒站在那等著垃圾車。
「可是我……」
「如果你真像張育發所説曾做過那些不對的事,那就坦然面對自己的錯誤,公開向眾人道歉,我想大家會原諒你的。」她仰首望著遠遠而來的垃圾車。
「可是偏偏你就不會原諒我。」範達禮很難受的説。
她回頭對他一笑,「別這樣,你不也找到了心目中理想的女孩,不要三心二意的,這樣對她更不公平。趕緊走吧!」
「那你呢?我想知道那個叫嘉斯浩的人到底是誰?你真的這麼愛他,寧可讓他誤會你?」這幾天他老聽見這名字,還真想會會他。
她垂下臉,沒説話。
「我想見見他。」範達禮忍不住又説。
「我就在這裏。」由於旁邊聚集太多左鄰右舍,他們完全沒注意到,有個格格不入的男人站在其中。
可可震驚地抬起頭看著他,「斯浩!」
嘉斯浩倒沒回應她,而是直接走向範達禮,「那些人已經被警方逮捕了,你若要走就趕快走,否則我會告訴警方你也有涉案。」
「你……」兩百多公分的範達禮面對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嘉斯浩,沒有理由會畏縮,可不知怎麼,當他看見嘉斯浩眼底閃爍的璀光時,他竟然會自慚形穢!
「好,我這就回芝加哥。」然後範達禮轉向可可,「很高興這次回台灣能見到你,我祝福你。」
「我也是。」可可點點頭。
眼看他就這麼走遠後,可可一旋身,才發現不知何時,垃圾車已經跑了。天,可她卻還呆呆的拎著兩大包垃圾在手上。
「等我一下……」她立刻追了過去,但前面全是要倒垃圾的人,還真不是嬌小的她擠得進去的。
「我來。」嘉斯浩突然抽走她手上兩大包束西,很俐落地閃身擠入,投籃、得分。
「看來我也可以打NBA了。」他拍拍手,走到她面前開起玩笑。
可可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等我一下。」他立刻擋在她面前。
「還有事嗎?嘉先生。」他前晚對她的所作所為還讓她有點不快。
「我知道你恨我。」他半眯起眸。
「我已經不恨任何人了,我要回家,請你讓開。」
「就連剛剛那個姓範的都知道你深愛我,為何只有你不敢面對?」嘉斯浩抓住她的肩,「我抓到劫走你家人的指使者了,他就是吳志祥。」
「吳志祥!你公司的經理!」她記得與他初識時,一起從高雄返回台北,就是一位叫吳志祥的經理與他們坐同班飛機。
「沒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應該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心痛的吧!」他搖搖頭,感嘆人性的多變。
「既然知道誰是主使者就好。」她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你別走。」他就是不讓她離開,「你真以為讓我死了心,然後徹底離開我,咱們就可以安然愉快地活到一百歲?」
嘉斯浩的話讓她赫然震住,她抬起臉,愕然地望著他,「你也知道了?!」
「沒錯,張育發已經把全部都告訴我了,包括你和範達禮的事。」他定定的望著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自己承受,還讓我誤會你,還讓我……」
「算了,反正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你也不必有愧,我也不必有恨。」她將傷心緊抿在心底,再難過也不要在他面前爆發出來,「你還是讓我走吧!」
「我不。」他緊緊抓著她。
可可用力握住他的手企圖掙開,可才摸到他的手背,卻發現那裏包著紗布!「你……你怎麼了?」她看向他的手,居然包紮著繃帶,可是結已經鬆了。
「沒什麼。」他抽回手。
「你還在流血,怎麼沒有好好處理?」這男人就是讓人擔心。
「反正我做了一堆錯事,死了算了!」嘉斯浩真是這麼想,當他知道自己誤解她的時候,除了恨自己之外還想殺了自己。
「笨蛋,」將他拉回家中,她找來紗布、藥膏,為他重新上藥包好。
「我知道自己很渾球,但我還是想祈求你的原諒。」他看著她温柔的動作,慢慢的為他消毒、上藥,他的心口驀然泛起一陣熱。
「你不要誤會,我沒恨你,之所以為你做這些,只是因為上回你也幫我包紮傷口,欠你一份人情,我想還你而已。」可可故作冷漠,只要不談到情愛,才能確保他的平安。
「這不是你會做的事。」他突然説道。
「什麼意思?」她眯起眸。
「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個冷硬心腸的女人,再裝也裝不像。」嘉斯浩掀開外套,讓她看見裏頭所穿的毛衣,深情款款地説:「這就是你用愛心為我編織的,不是嗎?」
「我……」看著它,她的心又酸了。
「本來你是想給我個驚喜是不是?所以從沒在我面前織過它?」他可以揣測她心底的想法。
「沒錯,我本來是這麼打算,但後來……」她搖搖頭,已不想再説。
看她逃避的小臉,嘉斯浩語重心長道:「你以為我不擔心嗎?你對我的愛不會比我愛你還少,我來找你,心底梗著的就是一種不安與忐忑,深怕自己的固執會害了你。」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來?」她捂著嘴,雙眼已忍不住泌出淚水。
「我想要向命運挑戰,我不信我們戰不勝那樣的咒語。」他繞到她面前,很認真地問:「你呢?肯不肯嘗試?」
「難道那天的電梯事件你忘了?」她咬著唇,內心好不掙扎。
「或許那只是意外,我們不是沒事嗎?」嘉斯浩笑了笑。
「可是我覺得不是意外,這一切都發生的好玄,我怕不是我們克服得了的,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那該怎麼辦。」她搖搖腦袋,跟著打開大門,「你可以先回去了,已經不早了。」
「可可!」他擰起眉,緊盯住她的眼問:「你真的不願意努力看看,決定就這麼放棄?」
「我們沒有努力的資格,你快走吧!」她身子微微顫抖著,心底雖然有些動搖,但她還是不願冒這個險。
「可……」
「你走啊!再不走,我就真要恨你了!」她用力對他吼了出來。
嘉斯浩深吸了口氣,無奈的勾起嘴角,「好吧!我會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想,過幾天——」
「不管過多久,我都不會改變主意。」她很堅定的説。
「不,你會改變主意的。」説完,嘉斯浩便轉身離開,但他離開前的那句話卻讓可可百思不解。
難道他還不放棄?不,看來她得儘快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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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開嘉斯浩,可可在第二天下午就搬出去了。
沒地方可去的她為了省錢,只好暫住在一家小旅館內,她算算身上帶的錢所剩不多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坐吃山空,不得不考慮該去找份工作。
三天後,可可決定先去找工作。買了份報紙,她看著上頭每家公司所需要的專長人材,還真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可為何就沒有她會的?
雖然她喜歡料理,但做廚師需要有執照;雖然她修過一些商業概要的課程,但要應付大公司的內外帳還嫌不足,唉!到底她適合什麼呢?
晃了一天回到小旅館,這裏的陰暗倒是讓她害怕,不時她還可以聽見,從幾個房間裏傳來曖昧的聲音,不過為了未來的生計著想,她不得不省點。
拿出鑰匙才剛打開房間,可可就看見一個醉漢壓著她一起進來,嚇得她驚聲尖叫著,「你是誰?放開我……快放開我……」
「你這妓女還裝呀!你不是打電話要我來這找你?」原來他是要找隔壁房間的女人,卻因為喝醉了而看錯房間號碼。
「我不是……你搞錯人了。」她往後一踢,終於踢開他的箝制,然後整個人躲到角落,指著大門,「你看清楚沒,我這裏是306房,不是你要找的房間,你快給我滾出去。」
「你這娘們還挺兇的嘛!」那人早醉得眼花撩亂,哪看得清楚門上的阿拉伯數字,不過他倒是發現可可滿清秀可人的。
「你找錯人了,給我出去!」可可受不了的哭了。
「不哭、不哭,讓我好好疼疼你上那人又顛顛簸簸地走向她,嚇得可可立刻閃了出來。
「咦?你還更會跑!」他不死心的一直追她,但房間好小,可可已無路可跑了。
「啊!」她的腰又被猛地扣住。
「不要碰我……」她大聲哭喊著,「救命……救命呀……」
突然,她的房門被撞開,就見嘉斯浩大步走了過來,一手逮住那傢伙就賜給他兩拳,跟著往外一扔,「醉死吧你。」
可可驚魂甫定的垮坐在牀上,顫抖地看著他,「你……你怎麼……怎麼會來……」她沒告訴任何人她住哪兒呀!
「幾天前,當我知道你離家之後就四處找你,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早上我路經某處,正好看見你頹喪的從一家公司出來。你……在找工作。」之後他繼續跟蹤她,發現她不時看著報紙上的求職欄。
「沒想到台灣還真小。」她搖搖頭,跟著失望地捂住臉,「沒想到,一個大學畢業生,要找個工作還這麼困難。」
「我可以幫你。」他環顧一下她住的地方,「就當是我請你為我工作,這次我會發薪水給你。」
「什麼?」她瞪著他,「當初我沒拿你的錢,現在也不會。」
「當初我們是在談感情,現在既然不能談感情那就不過是朋友,親兄弟都明算帳了,何況是朋友呢!」嘉斯浩之所以這麼説,不過是想幫她暫時解決生活的困頓。
「我不會再住你那兒,我之所以有家不住就是為了躲你。」好不容易才忍痛抽身,她不要再經歷一次那種活生生的疼痛。
「你真這麼怕我?」他顯然有點受傷。
「我……」
「那麼即便我不去找你,你也回家了,可還是得有錢吃飯吧?」他的話讓可可怔茫了,她無話好説。
嘉斯浩雙臂抱胸地望著她,「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學校還學些什麼?不會就只要煮飯、編織吧?」
「我曾修過兩年的商業課程,但不是很精。」
「沒關係,遊藝場沒有什麼很複雜的帳目,你就來當會計助理。還有,你家離公司太遠,我可以重新幫你找住的地方,嗯?」他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可可想著自己皮包裏已剩不到五千元,嘉斯浩説得對,就算她搬回家,可是這些錢還能過多久呢?唉!沒想到「孤苦無依」的她,最後還是得依賴他。
「好吧!但你記得,我們只是朋友……很淡很淡的朋友關係。」她再一次提醒他。
「可以。」只要能經常和她在一塊兒,他可以不在乎其他,至少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打破那個詛咒。
「那……就謝謝你了。」她對他笑了笑。
「今晚你不要住這裏,我可以在一個小時內,為你找到新住所。」他怎麼放心讓她再待在這種隨時有不定時炸彈爆發的地方。於是他拿起電話,打給公司的副理,請他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不錯的房子。
「這樣會不會太為難他。」聽他這麼對下面的人交代,可可真怕帶給旁人壓力。
「不會,這方面可是他的強項。」他倚在門邊,發現這裏連間私人浴室都沒,真不知道她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那就麻煩了。」
「你快整理一下東西,我在外面等你。」見她一直閃避著與他交談,嘉斯浩也只好識趣的退了出去。
可可見他出去後,這才放鬆緊繃的情緒,她一直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到底對不對,可現在,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不過未來,兩人的距離是這麼近,卻要緊緊護守住那顆隨時都有可能脱軌的心,那感覺一定會痛苦無比吧!
待她收拾好東西,坐上他的車,不一會兒那位副理就打電話來,告訴他們已經找到一間不錯的小套房。
當嘉斯浩載著她到達那兒,她才發現它真的離「嘉盈」很近,而且還是裝潢好的新屋子,完全沒讓人使用過。
小套房裝潢得温馨怡人,打開窗,白色紗簾隨風飄蕩,紗窗旁有個小小的裝飾竹籃,籃裏房東已放了幾個小天使娃娃,給她一種恍似身在童話王國的感覺。
「我住在這裏會不會太奢華了?」身上只剩下五千塊的人,還能住在這裏,她連想都不敢想。
「怎麼會?如果時間再充裕些,還可以找到更好的房子。」
「不用了,我很滿意,而且離公司又近,我走路就到了。」説著,她不禁垂下臉説:「我真的很無能,連我哥哥、弟弟都去找我父母了,我還杵在這,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你別這麼説,你從雪梨來這裏本就人生地不熟,要找人談何容易,更何況你已經救出兩個人,很棒了。」
可可抬起臉,看著他鼓勵的眼神,真想撲進他懷裏好好痛哭一場,只可惜她現在已沒這個權利了。「那你可以先回去,明天我會過去上班。」
「也好。」他將鑰匙交給她,眼底帶著無法表示的濃情,「明天等你來。」
「嗯。」她對他點頭一笑,彼此間這股尷尬的氛圍似乎像拓上宣紙的墨,正慢慢渲染開來,形成一種詭異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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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依約前往「嘉盈」上班,而且這一做也做了將近半個月,雖然她擔任的是會計助理的工作,但絕大多數還是做著嘉斯浩交給她的工作。
也因此,坐在她座位對面一位資深的阿姨劉藝,就經常問她一些私人問題,搞得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就像現在,她又曖昧笑問:「你到底跟我們嘉先生是什麼關係呀?我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喔!」
瞧她那弔詭的笑容,可可趕緊搖頭否認,「沒……絕對沒這回事,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哈……你別緊張,我不過是説説而已。」瞧她欲蓋彌彰的樣子,劉藝一點都不相信。
可可趕緊低下頭,專心做著自己的工作。説真的,她的心還真被劉藝這幾句話給擾得一團亂,看來她當初答應接受嘉斯浩的幫忙是個錯誤的決定吧!
過了會兒,她桌上的電話響起,她趕緊接起來,好躲過資深阿姨那雙飽含揶揄的眼神,「喂。」
「宛小姐嗎?」是嘉斯浩的聲音。
「我是。」她抿唇説道。
「請你將昨天收到的帳務資料拿來我辦公室。」
「好,我馬上來。」她趕緊起身,從檔案櫃裏找出那份資料,就往嘉斯浩的辦公室走去。
她敲了敲門,接著旋開門把走了進去。當她抬起眼與他對視的剎那,她立刻將心門關上,告訴字自已絕不能讓他再侵入分毫,「這是你要的資料。」
「謝謝你。」他靠向椅背,一瞬也不瞬地與她那雙燦然秋瞳相對視,「工作還適應嗎?」
「嗯,可以。」她點點頭,「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你這樣子好像我們就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難道你就不能對我……就算給我個朋友間的微笑也好。」嘉斯浩已經記不得他有多久沒看見她的笑容了。
「對不起,我笑不出來。」這幾天她心情特別糟又特別亂,似乎都忘了要怎麼笑了。
「我可以逗你笑。」他半眯著眸,這句話説來極為認真,「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做任何讓你覺得開心的事。」
她捂著唇,難過地眨眨眼內的水氣,「不要對我這麼好,求你……你不該這麼對我,這是忌諱。」
「去他的忌諱,這幾天我快被這兩個字給逼死了。」
「是你答應我,我們只能是很淡很淡的朋友,你不能忘了!」她直搖頭,心底梗著的全是心傷。
「沒錯,我是答應過你,可沒打算要永遠如此。」
「不但要永遠如此,只要你姓嘉我姓宛,咱們生生世世都要這樣。」
「你真能做到這些?真的可以把對我的感情完全丟得一乾二淨?夜深人靜時,不再回憶、不再幻想,不會希望睡在我的臂彎讓我摟著你,陪你度過漫漫寒冷的夜晚,温暖你的身子、你的心?」他受不了地大聲嚷出來。
「不要説了……不要——」可可捂著耳朵,難過不已地喊道。
「怎麼?説到你心底了,所以受不了了?」
「雖然你是賞我飯吃的老闆,可也不要太過分。」她閃著淚的眼直凝睇著他的眼睛,「如果沒事,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嘉斯浩深吸口氣,徐步走近她,「我沒想到你可以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比長江還遠。」
可可難受的閉上眼,不知該怎麼回答。
嘉斯浩停在她面前,盯著她的眼,試問:「如果我現在跟其他女人約會,你還能無動於衷,不當一回事嗎?」
「我……」她愣住,數秒後竟回答道:「當然了。」
「好,那麼請你出去吧!」嘉斯浩回到座位坐好,板著臉,不再説話。
可可看了他一眼後,便退了出去。坐在辦公桌前,可可開始心神不定,也幸好那位資深阿姨外出,否則她一定又會被調侃得渾身不自在。
一晃眼,到了午休時間,在外頭草草用過餐回來的可可,利用剩下的時間趴在桌上休憩,突然,她聽見遠遠傳來男女説笑的聲音。
她抬起頭看了眼,突地怔愣住,因為她看見嘉斯浩正與一位新潮女子相偕經過的畫面。
嘉斯浩似乎並沒注意到她已經用完午餐回來,而且就趴在桌上休息,與那女人説説笑笑的走進他的辦公室。
整個下午,可可整個人都不對了,在那女人沒出來之前,她不僅魂不守舍的,所做的資料也連連出錯。
這是段難熬的時間,她不時抬頭看向他的辦公室,可依然什麼都沒看見,直到下班時間到了,她確信那女人還在裏頭,只要想到他們孤男寡女在一塊兒可能會發生的事,她居然會有種想哭的衝動。
忍著鼻酸,她趕緊收拾好桌面、拿起皮包,不説一句話就奔出了辦公室,快步走到她住的套房。
一進門,她就飛撲到牀上,抱著枕頭難過得痛哭失聲,原來她並沒有他説的這麼瀟灑、這麼無情,她還是有心、有感覺,她還是不捨與他分開,更不想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完完全全沒有説錯,她不可能無動於衷的,她不能……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即便真會死,她也無所謂了。
只是,她已把話説得這麼強硬,現在再回頭,他還會要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