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着裝一邊講手機,褚鴻辛不停的點頭,“我發誓,這一次我一定會很認真的相親,不管對方有多麼令人反感,我都會保持紳士應有的風度,媽不用擔心……我知道了,不説了,我再不出門就來不及了,我們晚一點再聊。”
結束通訊,他長長的嘆了聲氣,把手機塞進西裝口袋,他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快步走了出去。
搭上電梯下了一層,電梯的門又開了,有人走了進來,剛開始,他並沒有特意看她,只是眼角瞥見她是個綁着兩條辮子還吃着棒棒糖的女孩子,可是當她遮遮掩掩的轉身背對着他,他不自覺的側過頭打量她……眼睛越瞪越大,他的唇角卻是緩緩上揚,“好巧哦,我們兩個又見面了。”
強忍着差一點脱口而出的呻吟,尹茉雅硬着頭皮轉身面對他,“是啊,我們還真是有緣。”這根本是孽緣,最近她到底是走了什麼楣運?
“我們確實很有緣,你也住在這裏嗎?”
“……對啊。”雖然很想撒謊,可是這種事情根本隱瞞不了,而且,這會讓她看起來好像很怕他……別開玩笑了,她尹茉雅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可能怕他?她只是覺得儘可能避開他比較好。
“以前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在這裏住很久了嗎?”
“我們搬來這裏三個月了。”因為之前居住的那棟大廈有人遭小偷,經常在外面工作的老爸不放心,於是搬來這個據説管制非常嚴格的地方……老實説,她覺得根本沒什麼差別嘛。
“你叫什麼名字?”
等等,為什麼他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雖然他是她學校的講師,可是他並沒有握有她的生殺大權。
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她舔了舔棒棒糖才慢慢悠悠的説:“為什麼我要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也查得到。”
“既然你那麼有本事,你去查啊。”即使她是個三歲小孩,她也是個鬼靈精,她才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她就不相信他真的會去調查她的名字。
眼裏掠過一抹興味,她挑起他的好奇心了,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子?第一次是個柔弱女子,兩三個小時後,她變成剽悍的女俠,然後是憨憨傻傻的學生,現在是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她真是個善變的女人。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他的眼神令她不自在,還好這個時候她發現電梯的門已經打開了,她趕緊往外衝,可是他卻伸手拉住她。
彷彿被電到似的,她全身一僵,防賊似的瞪着他,“你想幹嘛?”
唇角微微揚起,他很温柔的説:“這裏是地下一樓。”
怔了一下,她連忙把手抽了回來,重新起動電梯,當電梯在一樓打開了,她快步的衝了出去,他也跟着走出電梯,不過,他的目標卻是警衞所在的櫃枱。
“你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嗎?”褚鴻辛用目光指着走出大門的尹茉雅。
順着他着視線看去,警衞點頭道:“她是知名導演尹浩平的女兒。”
“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這個我不知道,褚先生需要我去調查嗎?”
“不必了,謝謝你。”欠個身。他轉身走向前往地下室停車場的樓梯。
每個月,尹茉雅一定會跟母親約會一次,也許是喝下午茶,也許是逛街,沒有“電燈泡”在一旁湊熱鬧,這是她們母女獨處的時間。
“你怎麼變瘦了?”皺了皺眉頭,林安娜好心疼摸着女兒的臉,“你爸爸是怎麼照顧你?”
“他根本沒有照顧我,我已經一個月沒有看到他了。”尹茉雅嬌嗔的噘着嘴。
搖了搖頭,林安娜早該清楚狀況了,“他就是這個樣子,不工作好像會要了他的命。”
咬着下唇,她楚楚可憐的瞅着母親,“媽,我可以搬去跟你住嗎?”
摸了摸她的頭髮,林安娜很無奈的説:“我也希望你跟我住,可是你爸一個人很孤單。”
“他身邊總是圍着人,他哪會孤單?”
“不管他身邊圍繞着多少人,他在乎的人只有你,我記得以前,他每次回到家總是先尋找你的身影,如果你去學校上課,他就會一直坐立不安直到你進門,有時候我會取笑他,他的女兒比較像是他的老婆,所以當我提出離婚的時候,他惟一要的就是女兒。”
“一年十二個月,他待在家裏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老實説,她不知道老爸是不是很愛她,有時候他三更半夜回到家,他還是堅持把她從牀上挖起來,嘮嘮叨叨的説他買了什麼東西給她,最後還要她這個女兒給他一個擁抱,可是很奇怪,每次出了門,他就像失蹤似的,如果不是半夜被女兒消失不見的惡夢驚醒,他從來不會打電話回家,她這個女兒想知道他的近況通常。都是從報上得知。
“這是工作使然,你不要怪他。”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他應該多花點時間在我身上。”
“你爸爸是個沒辦法停下來的人,工作是他證明自我存在價值的一種手段。”
“我看他最喜歡的是女人吧。”她沒好氣的做了一個鬼臉,她沒見過比他還會鬧緋聞的導演,她常覺得他是演員而不是導演。
“你爸爸天生是個多情種子,偏偏他又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大帥哥,難免跟女人牽扯不清。”
“媽,你現在可以很輕鬆的看待他,我可沒辦法。”
“至少他沒有把女人帶回家,這就表示他對你的尊重和在乎。”
“如果他把女人帶回家,我就跟他斷絕關係。”
“你爸爸很清楚你的性子,他不敢惹你生氣。”
賊兮兮的一笑,她若有所思的道:“媽到現在還很袒護爸爸,“雖然他是個不及格的情人,但是他是個好朋友。”
“他的確比較適合當朋友。”
“不説你爸了,有沒有人在追我的女兒?”
“你女兒乏善可陳,沒有人會看上她。”
“胡説八道,我知道我女兒很有異性緣。”
“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你是裝作不知道吧。”
“哪有,我不跟你説了,我要吃東西了。”過去她確實很有異性緣,上了大學以後,她做了一點小小的偽裝,這種情況已經改善很多了。
其實有異性緣並不是什麼好事,老是有蒼蠅在旁邊飛來飛去,不回家,就很難擁有一個人獨處的空間,她不喜歡,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跟爸爸有那麼一點點相似之處,如果不是老爸總是離不開緋聞,母親又怎麼會離開原來的家庭?
以前,他從來不相信緣份,可是現在,他不能不相信了,他,們竟然住在同一棟大廈,真是不可思議。
叩叩叩!褚鴻辛的助理吳宇賢走進辦公室,他遞上一份檔案夾,“Boss,這是你要我調查的資料。”
翻開檔案夾,褚鴻辛唇角微微上揚,“原來她叫尹茉雅。”
“是啊,她才大三。”雖然很好奇,吳宇賢可不敢多問,他這個老闆最討厭人家羅哩叭唆的窺探。
“她已經滿二十歲了。”如果她未成年,他可就頭痛了。
“Boss想追她?”吳宇賢不自覺的脱口問。
合上檔案夾,他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我需要回答你的問題嗎?”
“如果Boss想回答……當然不用。”在Boss那對鋭利的目光下,他還是識相的改了口。
“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四處串門子的三姑六婆。”
“是。”頓了一下,吳宇賢又想到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夫人剛剛打電話來約BOSS中午一起用餐,她已經在亞悦飯店的皇家泰式廳訂好位子了。”
“我今天中午不是要跟各部門主管一起用餐嗎?”他知道老媽遲早會找上他,因為心不在焉,他無可避免又惹毛了第二次相親的對象,不過,老媽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夫人要我把Boss的午餐之約延期,我已經處理好了。”
一瞪,他沒好氣的道:“你是領誰的薪水?”
“雖然是Boss付我薪水,可是連Boss都得聽夫人的話,我不敢違抗命令。”
“如果我媽命令你去跳淡水河,你去嗎?”
“夫人不會下達這種命令。”
“這是舉例,你最好記住,凡事請示老闆是你的責任。”
“是,Boss。”吳宇賢覺得好無辜哦。
“你去忙吧,還有,管好你那張嘴巴,不該説的就不要説。”
“是,小的謹記在心。”故作哀怨的嘆了聲氣,吳宇賢才欠身走了出去。
再度翻開手中的檔案夾,褚鴻辛幾乎呢喃的道:“尹茉雅是嗎?”
用完午餐,餘婉婉才不急不徐的挑明話題,“為什麼你每一次非要把相親搞得那麼糟糕呢?”
“我只有相親兩次而已。”褚鴻辛柔聲提出糾正。
“這不重要,既然答應相親,你就應該認真一點。”
嘆了聲氣,他一副很無辜的説:“媽,我真的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可是你挑的對象實在不怎麼樣。”
“我挑的對象都是公認的美女,你有什麼不滿意?”
“外表漂亮還得又要有氣質襯托,那才是真正的美女,那兩個連及格的邊緣都不到。”
餘婉婉同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那你就直接説清楚好了,你想怎麼樣?”
“呃……我自己找對象,”
手一攤,餘婉很爽快的説:“我很贊成你自己找對象,可是多久?”
“嗄?”
“開支票總要給個期限,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打馬虎眼?”
“事關我的生死存亡,我不會打馬虎眼。”
“記得三年十個月前,奶奶要求你們在她設定的期限之內找到新娘子,可是你已經用了快四倍的時間,你的新娘子在哪裏?連個影子都沒有,現在還好意思教我相信你説的話嗎?”
“當時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嘛!”
“你現在真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我知道。”
“很好,可是,你還是得給我一個期限,老實説,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打電話詢問你事情的進度,有個時間好辦事。”
“呃……半年之內,我一定會步上結婚禮堂。”
搖了搖頭,餘婉婉對他沒什麼信心,“三個月之內。”
“三個月……太快了吧。”
“這樣你才會對這件事情多費點心思啊。”
“真要找得到對象,一個月也不是問題,我只是不喜歡壓迫感。”
“不喜歡也沒辦法,這是你拖延至今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好啦好啦。”處在劣勢的人還是識時務一點比較好,真的做不到再來耍賴也不遲啊。
微微一笑,餘婉婉彷彿看穿他的心思,“如果沒有兑現你的承諾,你就必須跟我安排的對象交往結婚。”
“什麼?”
“這個約定是為了督促你實現承諾,我當然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努努嘴,他悶聲道:“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斤斤計較?”
“説到算計,媽可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不謹慎一點,我擔心會出狀況。”
“媽太謙虛了,媽可是亞裔集團的總裁咧。”
“這個時候才想討好我,沒有用了,好了啦,我還要回公司開會,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等你的好消息。”餘婉婉隨即起身離開。
三個月?我的天啊,他的麻煩大了,但願三個月後他不需要步上逃亡之路。
走個一公尺,尹茉雅就放下手中大包小包的購物袋休息喘口氣,她不喜歡逛超市,因此一個月才去一次,每次買齊所有的東西,所以總是把自己搞得很狼狽,如果不是因為超市離住家不算遠,她早就搭計程車了。
叭!輕促的喇叭聲響起,一輛銀灰色的Audi在她前方停了下來,褚鴻辛把頭探了出來,“需要我幫忙嗎?”
看了他一眼,她淡漠的道:“不需要。”
“我正要回去,我可以順便載你。”
賞他一個斜眼,她老氣橫秋的道:“難道你媽沒有教你,不可以搭陌生人的車子嗎?”
“我們不算是陌生人吧。”
“你對我來説是陌生人。”
聳聳肩,他也不勉強她了,“好吧,你慢走。”
當他真的一走了之,她反而怔住了,也許她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甩了甩頭,她又重新拿起東西踏上回家的路,當她千辛萬苦走進那棟熟悉的大廈,她覺得兩隻手快要廢了。
“我已經在這裏等十分鐘了。”褚鴻辛的聲音突然從她左側飄了過來。
嚇!她氣呼呼的轉頭瞪他,“你是不是太無聊了?”
“住在同一棟大廈,我們應該彼此互相幫助。”
“我剛剛已經説過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現在的人一點教親睦鄰的觀念也沒有,難怪人和人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冷淡。
“教親睦鄰也要看對象,像那種看起來一副心懷不軌的人……”她故意瞥了他一眼,“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似乎很困擾,他微蹙着眉,“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心懷不軌的人嗎?”
“是啊。”她按下電梯的上樓鍵,電梯的門打了開來,她彎腰提起腳邊的東西走進電梯,褚鴻辛也跟着她走進電梯。
“你幹嘛一直跟着我?”
“我也要上樓啊。”伸手按下自己的樓層,他像是隨口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冷眼一射,她嚴重警告,“如果你再煩我,我就告你騷擾我。”
略微一頓,他慵懶的一笑,“你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嗄?”
“整天為柴米油鹽斤斤計較的黃臉婆。”
“……那又怎麼樣?”她無須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德性有多麼狼狽,拿了那麼多東西,又走了那麼遠的路,她當然不可能像個高雅的貴婦人,可是,這個傢伙未免太沒有禮貌了,他怎麼可以説得這麼坦白呢?
雙手在胸前交叉,他一臉深思的打量她,“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心跳漏了一拍,她頓覺自己變成了透明人,她再也藏不住真實的自己……
“你的樓層到了,你不出去嗎?”他優雅的勾唇一笑。
怔怔的回過神來,她倉惶的拿起東西衝出電梯,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使然,她彷彿聽見他嘲笑的聲音。
那是仙女嗎?恬靜優雅,又柔又亮的黑髮宛若瀑布~般直瀉而下,風兒輕輕拂動她的衣裙,她看起來好像要飛起來似的……如果她不是仙女,那麼眼前的景象肯定是一幅畫。
許久,褚鴻辛才回過神來,他慢慢悠悠的往“仙女”靠了過去,“我們兩個真的很有緣。”
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已經太熟悉了,這一次尹茉雅沒有受到驚嚇,她只是不急不徐的轉身走人,他不自覺的伸手抓住她,她感覺到有一股電流從他的手上傳來,她慌亂的把手抽了回來,一雙眼睛遇到竊賊似的瞪着他,“你想幹什麼?”
“我叫褚鴻辛,我不是那種喜歡找女人搭訕的登徒子。”
“這種事難道是你説了就算數?”
“我可以發誓。”
“發誓這種事情是用來騙三歲小孩。”
歪着頭打量她,他一副很傷腦筋的問:“你總是這個樣子嗎?”
怔了一下,她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樣子?”
“把靠近你的人當成變態色情狂。”不管她呈現出什麼樣的風貌,她身上總會釋放出一種強烈的自我保護氣息,這是為什麼?他對她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你不覺得自己像個變態色情狂嗎?”
“我哪裏像?”他真的很無辜,她可是他第一個主動搭訕的女人。
慢條斯理的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她很不客氣的説:“全身上下都像。”
“你對我太不公道了,法官在判刑之前至少會給被告者辯解的機會。”
“我是我,法官是法官。”
“你這樣子未免太沒有人情味了吧。”
“我這個人就是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你還是不要跟我太有緣了。”
“你太強人所難了,緣份這種玩意兒又不是我做得了主。”這可是他第一次走進這棟大廈的花園,他真的沒想到會遇見她,而且又發現她新的風貌。
“那我給你一個建議好了,以後看到我,你就趕快閃人。”
撫着下巴,他一臉沉思的瞅着她.
“你,你看什麼?”她突然有一種挖個地洞藏起來的慾望,這個傢伙好像有一種洞悉人心的敏鋭,他令她非常不安。
“你知道嗎?人越想抗拒,就會越在乎。”
“這,什麼意思?”
“也就是説,不管怎麼逃都沒有用,還不如直接面對。”
冷不妨的打了一個寒顫,她覺得他好像在對她下戰帖……清了清嗓子,她擺了擺手,“隨便你,我要上去睡覺了。”
“時間還早,我們再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再見……不是,不見。”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她要趕緊縮進被子裏面。
目送她走上台階,他語氣輕柔的道來,“我們還會再見面。”
這還用得着他説嗎?他們在同一棟大廈進出,不管再怎麼努力,想完全避得開他的機率是零,不過,她還是希望他們不要再見。
當老闆把她要的牛肉麪送上桌,尹茉雅就低下頭努力奮鬥,幾分鐘的時間,她就把午餐解決得清潔溜溜,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她才發現好友還一臉痴痴的傻笑,擺在前面的牛肉麪幾乎是完整無缺。
“胡怡婷,你在發什麼呆啊。”她拍了一下好友的臉頰。
怔怔的回過神,胡怡婷傻呼呼的看着她。
“你的面都糊掉了。”
“噢!”不過,胡怡婷還是一副傻不隆冬。
“你是不是撞邪了?”她再一次拍了拍好友的臉頰,“你振作一點好不好?”
半晌,胡怡婷如夢似幻的説:“我從來沒見過麼帥的男人,他真的是極品!”
“誰啊?”
“投資學的老師啊。”
厚!忍不住翻了一個自眼,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長相是極品,本質卻是色狼,這種男人根本是禍害。”
“如果他是個禍害,我也願意被他殘害。”
“你清醒一點,做自日夢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皺着眉,胡怡婷實在很受不了她,“我拜託你不要這麼老氣橫秋,如果沒有白日夢,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雖然沒什麼樂趣,但是很安全啊。”她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搖了搖頭,胡怡婷覺得她真的無藥可救了,“你這個書呆子永遠不會明白,人生就是要靠夢想為它添上色彩。”
僵硬的一笑,她懶得爭論了,觀念不同的人是很難達成共識。
“還有,你憑什麼指控他是色狼?”
“我……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專門欺騙女孩子的色狼啊。”她説得有點氣虛。
“因為人家長得帥,就説人家是色狼,這根本是你的偏見。”
“……”好好好,我錯了。”這個女人已經被那個傢伙迷得神魂顛倒,這會兒根本沒有理智可言,她還是少説幾句比較明智。
雙手合十,胡怡婷兩眼閃爍夢幻的光芒,“我還真希望他是色狼,這樣我就有機會跟他來一段師生戀了。”
咬了咬下唇,她忍不住潑好友冷水,“嚴格説起來,他不能稱為你的老師。”
“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他當然是我的老師。”
“我看你根本是想搞師生戀嘛!”
“如果他不是個超級大帥哥,誰想跟他來一段師生戀啊。”
無奈的一笑,她涼颼颼的道:“你好好加油吧。”
略微一頓,胡怡婷沮喪的嘆了聲氣,“我根本沒有機會嘛。”
“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沒有機會?”
“每次下課就有一大堆的女孩子圍在他身邊,她們每一個都比我漂亮出色,他怎麼可能注意到我?”為了看一眼夢中情人的英姿,胡怡婷還善加利用每節課之間的休息時間,雖然如願的看到人了,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是遙不可及。
“那你就別做白日夢了。”
“也許他不會注意到我,但是他依然是我的夢中情人。”
揉了揉太陽穴,她有個結論,“我看你根本是喜歡自我虐待。”
“自我虐待也是人生的樂趣之一。”
唇角抽動了一下,她已經無話可説了,“我真是敗給你了,那你就繼續自我虐待好了,不過,我要提醒你,期未考到了,你還是把心思放在課業上面。”
“我有你的筆記,就算拿不到八十分,拿個六十分應該不是問題。”有個會抓重點的好友就是有這個好處,花費心思準備考試的時間只要別人的一半。
唉!她真是罪孽啊!“你自己都不擔心,我也沒什麼話好説,還有,你的面到底要不要吃?”
“……哎呀!我都忘了面還沒有吃。”
“如果想吃,那就麻煩你動作快一點,別忘了我們待會兒還,要上課。”
“知道了。”胡怡婷終於甘心的把注意力擺在午餐上面。
無聲一嘆,尹茉雅實在很迷惑,那個傢伙真的有那麼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