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飛龍教早有籌算,軟的不行便來硬的,好啊,小爺就陪你們玩玩。”楚天英心中冷笑,仰天打個哈哈,一杯酒入肚,忽地一跤跌倒,昏了過去。
程百望大吃一驚,急叫:“老弟你怎麼了?”忙要來扶時,卻覺腦中一暈,扶着酒桌,慢慢坐倒,卻並未暈過去,只是覺得全身稀軟,再施不出半分力道,其他酒席上,羣豪也紛紛軟倒,楚天英弄不清這毒發作的後果,裝昏的卻只有他一個,其他人盡皆大睜着眼睛,身不能動口能動,紛紛大叫:“有人放毒。”“程盟主你攪什麼鬼?”“快找解藥。”
霍地裏狂笑聲起,大廳口湧進一大羣人,當先兩個人,一個是霧靈子,另一個禿頂老者,手長腳長,倒似一頭大猩猩,楚天英眼縫中露出一線光來,看了那老者的異象,暗叫一聲:“原來是三手仙猿袁三山這隻老猴子精。那夜白見午説四邪八怪中有七個加入了飛龍教,那夜三個,烏鴉道人已死,加上這老猴精,已有五個了,還有兩個,這毒香特異,放毒的是誰?
正自猜測,軟倒的人羣當中忽地站起一個人來,卻是一個老女人,只見她將外面的衣服一撕,露出裏面一套水紅色裙裝,同時去臉上一抹,剎時間變成了一個三四十歲徐娘半老的少婦,她咯咯一陣嬌笑,向霧靈子兩個走過去,道:“小妹迎接兩位老哥哥,怎麼樣,小妹這蛇涎香還可以吧?”
“原來是蛇娘子霍青青,這是六個了。”楚天英暗暗點數,羣豪中已有人大罵起來:“蛇娘子你這毒婦,暗計傷人,不算好漢。”程百望一臉悔恨,大聲叫道:“老朽失察,竟讓這毒女人混了進來,老朽愧對各位。”
霧靈子一眼看到楚天英昏倒在地,冷哼一聲:“你也有今天。”正要邁步過去,卻給霍青青扯住了,嬌聲道:“道兄莫急,這人跑不了,先辦正事要緊。”
霧靈子一點頭:“好。”鷹眼四下一掃,道:“廢話不必多説,兩條路,願加入飛龍教者,宣誓效忠,即得解藥,從此風光無限,不願加入飛龍教者,一個字,死。”
他鷹眼環視,大廳中羣豪無一人做聲,他眼光落在程百望臉上,道:“程盟主,大夥兒都不吱聲,你是七派十八幫的盟主,關外武林之望,不妨便由你來説一句,是一體加入飛龍教,還是殺個血流成河。”
程百望微微一怔,舉頭四顧,道:“各位,是老朽失察,對你們不住。”轉頭看向霧靈子,道:“我老邁無能,濟不了什麼事,也代表不了關外的七派十八幫,但我姓程的一世清白,不能到老了反去與猩猩呀蛇呀這些畜牲為伍,所以霧靈子道兄,你的好意我無法領受,你就殺了我吧。”説到這裏,他頭一昂,白鬚飄飄,一臉凜然。
楚天英先前見他惟惟喏喏,毫無盟主的氣概,頗有些瞧不起他,倒沒想到際此生死關頭,這老頭子卻是不屈強暴,慷慨赴死,暗叫一聲:“好,不愧了擎天一柱的外號,是條硬漢子。”
霧靈子本想借他之口,就此將七派十八幫一體降服,誰知程百望竟是臨死不屈,不由一愣,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嘿嘿一陣怪笑道:“好,好。”一眼掃到安梅臉上,道:“你遼西劍派怎麼説?是否也寧死不降?”
安梅看向弟弟安飛,知道只要一個不字説出口,不僅自己和一干師兄弟性命不保,弟弟也誓必要送了性命,想想弟弟小小年紀,再想想父親臨死前的託付,一時間實是難以決斷。
安飛早眼巴巴的看着她,一見她眼光,立即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脹紅了小臉,大聲叫道:“姐姐,我不怕死,你若因為我投降了飛龍教,爹爹在地下也不會原諒你。”
安梅沒想到他如此懂事,眼中含淚,叫道:“好弟弟。”昂頭看向霧靈子,厲聲道:“我遼西劍派,寧死不降。”
袁三山忽地裏一陣冷笑,道:“霧靈道兄,這就是安子平那死鬼的丫頭,白白淨淨的,得很嘛。”
霧靈子也是一陣淫笑,道:“不錯,她身上的肉只怕更白一些,袁兄有沒有心情撕開來看看,來人,把這妞兒剝光了,大夥兒瞧瞧。”
安梅又急又怒,安飛怒叫道:“你敢欺負我姐姐,我跟你拼了。”卻是動彈不得,惟有卜算不言不動,只看着楚天英,他心裏機敏,以楚天英武功,不但搶先倒下,而且昏了過去,太也反常,所以猜其中有詐。
眼見兩條大漢奔向安梅,楚天英霍地伸了一個懶腰,長呤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好睡啊好睡。”一個翻身爬起來,卻似站不穩,一個踉蹌,雙手去那兩條漢子肩上一搭,他站穩了,那兩條漢子卻如兩根煮軟了的麪條,無聲無息的軟了下去。
一見他站起來,廳中羣豪盡皆大喜,安飛更狂叫道:“老前輩,這些傢伙要欺負我姐姐,你快打他們。”
楚天英斜眼看霧靈子,啊的一聲,道:“原來又是這沒家教的牛鼻子,好説,不過小哥子,你別説我打春風,價錢得先説清楚了,我若把這牛鼻子給你揪過來,你請我吃什麼?”
安飛喜滋滋道:“只要老前輩把這牛鼻子揪過來給我踢上兩腳,隨便要我請老前輩吃什麼都可以。”
楚天英大大搖頭:“不妥不妥,大話虛言,不落實當,我老漢幾十年的經驗,可不上這個當,咱們還是敲實了,你請我吃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