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下女上的曖昧姿勢,擁有撩人曲線的金髮美女寸縷不着,情慾高漲地跨騎在上身赤裸的男人腰上。
這樣的畫面任誰瞧了都有相同的想法,也確實令人心痛。
不聽任何解釋的董知秋跑開了,她心如針刺地鎖住房門,雙手抱頭坐在門邊,任由止不住的淚水濕了她柔白的手心。
理智上要她相信丈夫,他雖是情感低能的人,可是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的真心並不假,對她的愛和佔有慾都藏不住。
但她終究是個女人,無法敵過感情的拉扯,她的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緊緊相擁,即使他辯稱無心,仍然讓她受了傷。
感覺像心臟破了個洞,流出的不是鮮紅色的血,而是她傷心的眼淚。
雖然刻意不去感受外頭的動靜,黯然神傷的董知秋還是聽見昂斯特冷冽的大吼聲,他在屋裏摔東西,將尖叫連連的米亞潔絲丟入雨裏,喝令她在黑夜中離去。
捶門聲不斷,伴着憤怒的謾罵聲,接着是苦苦哀求的嚎啕聲,她捂着耳,不想再聽,一道噴氣的引擎聲不知何時揚長而去。
米亞潔絲終於走了。
只是董知秋不懂,她為何大罵克萊兒陰魂不散,死都死了還回來糾纏,咒罵昂斯特的新歡,也就是她早日下地獄,她不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其實乍見米亞潔絲第一眼時,董知秋就認出她了,她是她夢裏的金髮女孩,怒氣衝衝地指着她鼻頭罵她,還撂下狠話不准她搶她的男人。
每次女孩一離開,昂斯特就會出現她身邊,兩人若無其事地在樹下看書,吃着他準備的午餐……
“你可得意了吧!他為了你把我趕走,你一定偷偷地笑了一整晚。”
不!正好相反,她用了一整晚流盡了她三十年的淚水,一夜無眠。
妒恨至極的聲音在耳畔乍然響起,董知秋抬了抬頭,沒有看向説話者,而是望向主卧室的窗台,生着悶氣的男人正在房裏抽着煙,氣惱她的不信任。
而她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困在死衚衕,一早便在庭園除草,想借此沉澱紊亂的情緒。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來拜訪?”她的口氣有些冷淡,不若先前柔和。
“沒把你趕出去之前,我是不可能離開的,這個地方屬於我,你才是不相干的侵入者。”盛氣凌人的米亞潔絲一腳踩在一株剛發芽的百合,尖頭鞋尖重重扭踩。
“別讓氣頭上的昂瞧見你在這裏,不然我阻止不了他對你施暴。”人貴自重,她給了她機會。
一聽她自然而然地喊出“昂”,碧綠瞳眸冒出火花。“不許你叫他昂,你憑什麼和他這麼親暱,你只是陪他睡覺的女人,別想自抬身價。”
連她都不被允許喚他的呢名,在這世界上,他只容許短命的克萊兒這麼喊他。
?
“可他連跟你睡一晚都不肯,嫌麻煩地打發走……”
啪的一聲,打斷她未竟之語。
“你説什麼,你也敢羞辱我。”米亞潔絲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甩得她自個兒的手心都發紅、泛痛。
黑得出奇的星眸往上一抬,緩緩起身的女人用從未有過的冷冽聲音道:“不要再有下一次,我不打女人。”
但會為她破例。
也許是董知秋的眼神太過冷靜,米亞潔絲意外的產生一絲懼意,抬高的手不敢落在她面頰。“你要多少錢才肯走?”
有錢人的把戲,以為金錢萬能,無往不利。
不是心情太沉重,她肯定會笑出聲。“你這麼會認為人是有價碼的,一個男人能開價多少,你又付得起多少,我們這算是在買賣人口吧!”
要是濃情也在場,肯定叫綽號小扣的小警察立刻捉人銬上手銬。
“只要你敢開口,支票上的數字隨便你填。”她大方地展現誠意,以為她不會是阻礙。
董知秋失笑地搖搖頭。“我剛好曉得他是身價百億的飯店業鉅子,這樣吧!當是夫妻離婚後的財產分配,給我他一半資產即可。”
幻月一定會非常滿意當她的離婚律師,她最喜歡從“前夫”身上挖錢。
“你……你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你是為了他的錢才跟他在一起?”她眯起眼,口氣轉冷。
“有人豪宅不住住破屋嗎?當然是看中大魚,先捉在手中再説。”如果她夠貪心的話。
米亞潔絲露出鄙夷的神色,氣焰高漲地挾着睨她。“你撈不到什麼好處,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很快的會淪為棄婦。”
説到“棄婦”兩個字,她的神色一變,咬牙切齒,口氣特別重。
“謝謝提醒,我會盡量拉住同意的心,不讓他走向你。”未婚妻?她還是法定妻子呢!
不露出任何神色,董知秋的心口仍小心地刺痛一下。
“你知道你在跟誰説話嗎?趁着還有機會的時候拿錢走人,不要落得人財兩失。他不是你能擁有的,你永遠也得不到他。”她的天真只在突顯她的愚蠢。
“很難下定論,只要他的心向着我,沒什麼不可能的事。”老天分開了他們五年,結果他們還是在一起。
斷斷續續地,她想起一些遺失的片段,雖然不是很多,可是足以讓她判斷她所愛的男人也一樣愛她。
“他的心?”米亞潔絲聲線粗啞地澀笑。“他的心已經死了,全給了克萊兒那個賤人,給不了別人……”
“克萊兒你知道嗎?他死去多年的妻子,他為了她整整三個月沒開口説一句話,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不與人來往,封閉自己……”
沒人進得去他的世界,他用慢性自殺來哀悼他的妻子,超時工作躲避痛不欲生的思念。
她不斷試圖打開他的心房,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傷痕累累,他堅硬的殼不為任何人開啓,只保留給不具形體的亡魂。
要不是他用酒精麻痹了自己,讓她有機可趁,否則她仍靠近不了他,被他排距在生命外,當個苦戀他不得的痴狂。
只是她得到他的身體卻無法進入他的心,他重重上鎖,不讓死寂的心活過來。
“不論是你或是我,誰去取代不了克萊兒在他心中的地位,你不要多做妄想,他的心裏不會有你,你早早死心吧!”
“他真那麼愛他的妻子?”董知秋滿臉驚愕,心中震盪不已。
由他口中的“恨”,她知道他的確經歷一段不短的傷痛期,他藉由恨來告訴自己不要愛她,靠着恨一個人而撐過那段日子。
現在她才真正感受到,她的遺忘對他來説是多麼大的傷害,本來就不易動情的男人驟失所愛,他的傷痛是她無法想象的。
驀地,董知秋為丈夫心疼,絲絲柔情油然而生,介懷的心結也為之鬆動找回米亞潔絲未出現前的那麼心動。
一個人可以愛上同一個人幾次,她發現自己可以原諒這個男人所有的錯,只因為她的心裝滿對他的愛,沒有空間容納嫉妒和猜忌。
原來呀!愛就是這麼簡單,全心的信賴,無私的包容,化己為無,讓兩顆心融成一顆真心。
“是克萊兒,不是妻子,我才是他的妻子,而你什麼也不是。”米亞潔絲推了她一下,因為她説出她最恨的字眼。
她沒笑,靜靜用憐憫的眼神看她。“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們以前是舊識?
“高大的橡樹底下,你很不客氣地警告我,要我理你男朋友遠一點。”她説她很髒,只配吃餿食。
夢裏的一切曾在現實中發生過,歷歷在目。
“橡樹下……橡樹下……”她毫無印象,曾遭她惡意對待的女人並不少,有日本人、韓國人……多半是東方人。
“我的名字叫董知秋,聽過沒?知道她中文名字的同學不多。
她高傲的低眉一睨,表示她不屑和低等人種來往,更何況記住他們的賤名。
“我想我另一個名字你比較熟悉,你日夜地詛咒它,我叫……克萊兒。”董知秋以為她會露出訝色,沒想到她的反應是——仰頭大笑。
“哈……你叫克萊兒又怎樣,你以為你能和那個克萊兒相提並論嗎?名字相同際遇不同,昂斯特只把你當替代品而已。”她笑得流出淚,不只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還是自找嫌惡居然跟個死人爭寵。
董知秋以為她的盲目而感到同情。“我就是克萊兒,昂五年前該死在爆炸案中的妻子。”
“哼!你還想要説多少謊言,克萊兒死了,我親眼看她飛出去,全身是血,了無生息地躺在一堆舊紙箱上。”她看她一動也不動才離開。
“你親眼看見?”她在現場?
聽見她詫異的一呼,自知失言的米亞潔絲冷着臉。“我有沒有看到關你什麼事,她本來就是不該出現的人,你也一樣。”
“是你謀害了她?”情殺?仇殺?殺錯了?濃情分析過案情,列出這三條。
會在特定人士的車子底下安置定時炸彈,殺錯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她從不與人結仇,所以仇殺這一條可以刪除。
“米亞潔絲”的個人資料也在濃情給她的警用檔案內,她當時沒想過有人會為一座冰山殺人,因此瞄了眼便沒再往下翻閲。
不過第一眼看到本人時,她立即否認她是誰,心裏疑雲頓起。
為了想了解米亞潔絲是否與爆炸案有關,她才假借下雨天留客,即便和丈夫因此起了一番爭執,她依然堅持留她一晚。
只是沒想到會讓她看到不堪的一幕。
“你在誣陷我什麼,想讓昂斯特誤會我殺了克萊兒,好趁機霸佔他嗎?你想得太天真了。”想從她口中套話,想都別想。
見她明明眼神閃爍,卻不肯説出真相,董知秋把前額髮絲放下,蓋住眉毛。“你再看清楚一點,鼻樑上再加一副眼鏡,你覺得我像誰。”
“嗯哼,又在玩什麼把戲,你能像誰,不就是……”克萊兒?
“不,不可能。克萊兒已經死了,她死了……”不會阻礙在她和昂斯特之間。
董知秋現出剛戴上不久的白金戒指。“我沒死,有人救了我。”
“你……你怎麼可能……”折射的光線刺向她眼鏡,她眯眸瞪着銀光閃閃的戒指。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有我這個正派妻子在,你這位沒能登頂的未婚妻只好光榮下台了。”讓她空歡喜一場。
聞言,她臉色變得很難看,水晶指甲因手心緊握而脱落。“那可不一定,已死的人怎好再復活,如果沒有你……”
她倏地一驚。“你想做什麼?”
難不成她想……她太大意,老忘了好友的交代,最毒婦人心,最好別和善妒的女人獨處,她們是一顆顆危險的未爆彈。
“沒什麼,只是請你再死一次。”這一回,總不會再失手了吧。
“你別一錯再錯……”
後腦一下重擊,董知秋來不及高聲呼救,眼前一片黑暗,她抽動着雙肩,緩緩合上眼,她最後聽到男人邪肆的笑聲。
該死的,為什麼會搞得如此不可收拾?明明是漸入佳境的婚姻生活,卻因為一個死纏不放的女人而全盤打亂,造成夫妻失和。
這該怪誰呢!
老天的不肯配合,還是男性荷爾蒙,若是當初他不因宣泄慾望而與米亞潔絲有了肉體關係,她也不會抱着一絲希望,強求不屬於她的幸福。
看到被丈夫被名全裸美女壓在身上,沒有一個為人妻子的忍受得了吧!除非她不愛他,否則情緒化的表現是正常的。
那麼是他苛求了。
同樣一夜沒睡的昂斯特揉揉酸澀的眼皮,腳旁是擰熄的煙蒂,他抬頭看着窗外放晴的天氣,心裏微嘆了口氣。
算了,他在氣什麼呢?是他給了米亞潔絲撲倒他的機會,他怎能責怪妻子不相信他,被眼見的事實所矇騙,徒生誤解。
誒!道個歉沒那麼難,腰一彎,頭一低,告訴她他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他這一生想抱的女人只有她。
想通了,生着悶氣的大男人也就站起身,他決定找着妻子,誠實地説出那一段放蕩的歲月,化解各自難過的僵局。
只是他找遍屋子,也尋不着妻子的身影,他有些慌了,以為她走了,帶着對他的不信任離開他,就像她出事的那一天……
“咦!那是什麼?”
一攤紅豔吸引了昂斯特的注意力,他趨前一看,赫然是人血。
他一驚,快步地踩上新翻的泥土,一陣閃光滑過眼前,他低下頭,一隻白金戒指粘了泥水,丟擲在被踩爛的百合花球莖。
他的妻子,她……克萊兒……
“呦厚,有沒有人在家,我是水果日報的記者苗小慧,我來訪問鉅子之妻董小秋……啊!小心點,你別玩我身上撞,路很大條……噫!你來偷東西對不對?做人不可以這樣啦!好手好腳要找份工作……哇!你還瞪我……”
賊比人惡。
“放手。”
“不放,不放,不能放,你是賊吶!我怎麼可以縱虎歸山,助紂為虐,而且你偷的是我好朋友的家,我要講義氣,兩肋插刀……”哇!哇!哇!他靠的也未免太近了,要是她家阿豪看到肯定又醋勁大發,説她紅杏出牆。
“你是知秋的朋友?”一隻聒噪的麻雀。
“知秋?”啊!董小秋。“是啦!是啦!好朋友,你知道她的名字,那你就不是賊了嘍!啊!她考公是吧?小書呆説她阿娜達像座冰山,你很冰喔!小球球在不在家……”
哇靠!他的臉色好難看,誰家死了人?
“她出事了。”一説完,他急忙地想往外找人,沒想到被人拉住。
“什麼,出事?”姓苗的小記者大叫一聲。
昂斯特神色陰沉地説:“她……被人帶走了……”
話還沒説完,就聽見一陣嘰裏呱啦的搶白。
“哎呀,你怎麼補早説,這麼大的事可是會出人命的,你等我一下,我打通電話。喂喂喂!於二哥,我啦,小情呢?什麼?跟局長在吵架,還踹了他一腳……二哥呀!你快把她拖出來,阿秋出事了,叫她快發動警網找人……咦!地址?我念給你聽……”
?
朋友是做什麼的,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大家當。
不到十五分鐘,一輛哈雷就停在別墅門口,接着是一大批警察和警車,警笛一路上響個不停,高科技追蹤儀器也出動了。
米亞潔絲是持英國人護照入境,要查她的落腳處並不難,但是計算機記錄中卻無她的飯店登記。
不過這點小事難不倒計算機天才小扣,他進入各路口監視器盤查可疑車輛,發現一輛形跡可疑的酒紅色奧迪跑車連闖紅燈,無視交警的鳴笛,快速衝向西側的山區。
對於這附近的地理環境,問警察最清楚了,誰能比他們更熟門熟户。
很快地,目標鎖定在奇萊山東側一排新蓋,尚未出售的度假木屋。
“等一下聽我的指示行動,不可擅自……該死,那個衝出去的冒失鬼是哪個單位,他打算調到海島數海鳥嗎?”
一聲咒罵驟起,一旁有道小小的聲音響應。
“呃,他是阿秋的老公。”救妻心切嘛!難免、難免。
“……他最好不要害我的人質出事,不然一槍打斷他的腿。”
於濃情的威恫並非隨口説説,光聽身後那一整排抽氣聲,就知道她説到做到,絕對不是開玩笑。
但是對心急如焚的昂斯特而言,沒什麼比妻子更重要,尤其看到米亞潔絲的跑車就停在木屋前的空地上,車門旁有血跡滴落的痕跡,他整個人爆發了。
沒等警方的指令,他像失控的火車頭往前衝去,以身子撞開厚達寸寬的杉門,目光森然地染上血的顏色。
“別動。”
“啪噠!”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響。
“高登·傑米?”
居然他也有一份。
“哎呀,真糟糕,我本來不想讓你看見我的臉,才從背後抵着你腦門,沒想到我把聲音壓低,你還是聽出來了。”真是太失策了,早知道就先一槍敲昏他。
他讓事情變得棘手,難以收尾。
“我的妻子是你帶走的?”昂斯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下落不明的摯愛。
“這個嘛,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我有兩種版本,任君挑選。”高登仍不改吊兒郎當的習性,語氣輕佻而不正經。
“高登!”他冷音低沉,飽含即將爆發的怒焰。
“呵呵,看在我們兄弟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她還活着,聽到這消息,你應該很雀躍吧!”可惜沒煙火,不然可以慶祝一番。
活……活着?繃緊的肌肉稍稍一鬆。“她在哪裏?”
“嘖!別回頭,雖然我比你英俊帥氣,深受女人歡迎,可是我不想你動作太大驚嚇到我,不小心就把子彈送進你腦殼。”死的他可就沒什麼價值,他那顆精於商業的頭腦可得好好保護。
高登沒想過要殺他,殺雞取卵太笨了,他要留着這隻下金蛋的公雞,慢慢地挖。
“帶我到我妻子身邊。”若沒法看到她平安無事,他的心始終是高高懸起。
“好好好,別心急,現在我説什麼你做什麼,為了你妻子的小命着想,你腦子裏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你沒帶警察來吧!”外面靜悄悄的,無一絲風吹草動。
“沒有。”他回答得極快,不假思索,平時的面無表情此時發揮了極佳的保護色。
“好,我相信你不敢拿你老婆的命開玩笑,往前走十步左右,上樓梯左轉……對,慢慢來,不要讓我太緊張,掛着榭寄生的那扇門打開……嘿,輕點,我不喜歡別人太急,做壞事的人膽子特別小。”
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昂斯特依照指示一步一步來,即使心裏很急,手指頭因握得太緊而變紫,他仍捺下性子,儘量鎮定如常。
心急如亂,他要顧慮的不只自己一人,他沒有踏錯一步的機會。
他輕輕地推開門,窗外射入的強光讓他雙目眩茫了下,他眯了眯眼,隨即發現冰涼的梨木地板上,躺了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手腳縛上繩索。
克萊兒……
“你把他帶到這兒幹什麼,你想害死我不成?高登·傑米,你的笨腦袋裝的是屎是不是?這和我們先前的計劃不符。”他糊塗了嗎?居然自扯後腿。
“噓!米亞潔絲,稍安勿躁,我也不想看到他呀!可他就是像變戲法似的平空出現,我也很苦惱。”誰曉得他從哪冒出來,神奇地追蹤到他們的落腳處。
兩兄妹恐生意外的互起爭執,為始料未及的變量而小有不安,一開始他們想綁架的是伊恩和格雷那對雙胞胎,但是遍尋不着。
正巧發現董知秋是昂斯特的妻子克萊兒,高登二話不説地從後面襲擊她。
“她死了嗎?”為什麼她的胸口毫無起伏,臉色比雲還白?
“我倒寧願她死了,別給人找麻煩。”要不是高登阻止她,這會只會多一具死屍。
妒意橫生的米亞潔絲一見他只在乎地板上的女人,卻連一眼也不看她,她生氣地踢了氣息微弱的人兒一腳,拿她來泄憤。
“住手,米亞潔絲。”不顧有把槍指着他,昂斯特奮力地跳過小茶几,推開施暴者,一把抱起不省人事的妻子。
“你敢推開我……”他竟然把那個女人看得比她重要,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高登,射她,我要她死。”
克萊兒不死,她恨意難消。
高登一聽,笑得邪氣地揚揚槍口。“兄弟,我這妹妹脾氣不太好,你就順着她一點,別把場面搞得太難看。”
“她需要送醫,立刻。”昂斯特托起妻子的頭,驚駭她的血濕透他五指。
“可以,先匯十億美金到我的户頭,我幾時收到錢,她幾時就醫。”很好的交易,他只是求財而來。
既然從祖母那弄不到錢,只好找他下手。
“你只是要錢?”他眯眼。
“沒錯,殺人這種事可是不道德的,自己人嘛!何必鬧那麼大?”他靠着牆,神色慵懶。
“高登,你答應過我……”
高登一使眼神,有話要説的米亞潔絲立即消音。
“好。”錢能解決的事他絕不遲疑。
眯眼多做考慮,他拿起手機依高登給的瑞士賬號,要求最常往來的銀行匯款,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不見眉頭鄒一下。
一會,高登撥電話確認錢已入賬,他眉眼頓開,笑得好不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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