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續放了三天假,累積了太多的工作量,凌蘭馨忙到晚上十點才在褚鴻耀的護送下離開公司回家,當她洗完澡躺在牀上已經十一點了。
叩叩叩!凌宇傑的聲音傳了進來,「姊,-睡了嗎?」
「進來。」她隨即坐起身背靠着牀頭。
房門開了又關上,凌宇傑走到書桌前面拉開椅子坐下,「姊,-每天都那麼晚下班嗎?我本來想請-喝咖啡。」
「沒有,看情況,今天工作量比較多,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中午就到家了。」
「這麼説,媽和外婆已經告訴你了吧。」
點了點頭,他遲疑了一下才説:「明天我會去看爸爸。」
怔了一下,她半信半疑的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怪他嗎?」
「我對小時候的事情沒什麼記憶,我甚至不記得爸爸的長相,我們家裏沒有他的照片,關於他的事情,我都是從外婆口中得知。」
她緩緩的點點頭,「是啊,你出生以後媽媽就開始出去工作了,你上幼稚園之前都是跟外公外婆住,你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到兩年,你的記憶當然不深。」而且,外婆從來不在他們面前批評那個惡魔,對外婆來説,温柔的言語比攻擊的言詞更能夠撫平人的傷口。
「姊,對不起。」凌宇傑一臉的愧疚。
「你幹麼跟我説對不起?」
「我應該站在-這邊。」
「你是你,我是我,你不需要違背自己的心意附和我。」可是,她的心裏卻有一種説不出來的苦,她沒有得到任何支持,這種感覺真的很孤單。
抿着嘴,他很過意不去的説出自己的感受,「老實説,我一直當爸爸死了,這樣我才不會對爸爸心存妄想,可是現在他出現了,沒有父親的孩子終於有爸爸了,我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失而復得……如果沒有那些可怕的記憶,她或許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姊,-真的不去看他嗎?」
「媽媽和外婆要你來説服我嗎?」
「沒有,如果-真的不想去,沒有人可以勉強。」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
「不是,我只是覺得很難過,不管他有多糟糕,他總是我們的爸爸,等到他死了,我們就是想看他一眼也沒有機會。」
她沉默以對,她不知道説什麼比較好。
「姊,我説的話-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想讓-明白我必須去醫院看他,而且聽外婆説爸爸不願意接受手術,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改變他的心意。」
「我明白,你不必考慮我的感受。」
「姊,謝謝-,-休息,我回房間了。」
道了一聲晚安,她很心酸的目送弟弟走出門房,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手機響了,沒有思考,她只是像個機器人一樣接聽電話,「你好。」
「-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有氣無力?」褚鴻耀擔憂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我已經躺在牀上了,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我突然很想聽-的聲音,然後我的手就很自然拿起手機打給。」
唇角微微上揚,她卻故意冷哼道:「我看不是吧,你在擔心我對不對?」
「冤枉啊,我是真的很想聽聽-的聲音,-知道嗎?一個人躺在牀上,聞不到-的香味、抱不到-,這種滋味有多痛苦啊。」他越説越可憐。
「你不要以為説幾句甜言蜜語,我就會被你迷得昏倒轉向。」
「我從來不敢妄想幾句甜言蜜語就把-迷得昏頭轉向,我知道-有多難拐。」嘆了聲氣,他一副很無奈的從實招來,「好吧,我承認有那麼點擔心,沒辦法,女人就是喜歡鑽牛角尖嘛。」
「我才不會鑽牛角尖。」
「我的天啊!-不是女人嗎?」
「拜託,你不要耍寶好不好?」
厚!他想-胸頓足,「真是的,-這個女人完全不懂人家的心。」
「我沒事,你真的不需要替我擔心。」其實她喜歡他的擔心,這讓她有一種被他疼愛的感覺。
「是,不過-要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這邊,我是-的守護神,我會保護。」
「我知道了,我有個最棒的守護神。」
「好啦,明天還要上班,-早一點睡覺,我的美人兒晚安。」
「晚安。」結束通訊,她重新躺了下來,同時把手機放到枕頭邊,她應該為自己感到慶幸,現在她的身邊有個守護神,她不是孤單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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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凌蘭馨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她唯一的記憶是褚鴻耀一直在糾正她的錯誤,而她總是不斷的對不起,雖然他不會像過去一樣冷言冷語責備她,可是他也沒有忘了上司該有的威嚴,總而言之,她今天過得糊里糊塗,所以下班的時間一到,她真的鬆了一口氣。
「總經理,我今天可以準時下班嗎?」雖然兩人已經很親密了,她還是堅持在公司要保持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儘管她這個人從來離不開閒言閒語,可是,她也不想再為自己製造更多話題。
「-認為自己今天可以準時下班嗎?」褚鴻耀公事公辦的反問她。
「我可以明天來公司加班。」閒在家裏,她的腦子有太多時間胡思亂想了,她還不如來公司打發時間,也許工作效率不好,可是有事情做總比沒事情做好啊。
嘆了聲氣,他決定讓她面對現實了,「-想去看他對不對?」
「嗄?」
手指一勾,示意她過來他這裏,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她隨即坐在他的腿上,「我不想為難-,可是-根本沒有心情工作,-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我、我是因為出去玩了三天,心情還在放假狀態。」
「如果是昨天,我還可以接受,可是今天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我、我還沒有玩過癮,度假的心很難立刻振作起來。」
「-應該還記得我前天晚上説的話,凡事要順從自己的心,如果-硬要違逆自己真正的渴望,-只會更痛苦。」
咬了咬下唇,她還是不死心的想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就是沒辦法像他們一樣拋下過去的包袱接納他?」
「沒辦法,-這個人就是比較彆扭嘛。」
嘟着嘴,她控訴的瞅着他,這個時候她需要他的安慰,他卻反過來潑她冷水,「是啊,我就是彆扭,你怎麼會看上我這樣的女人?」
「愛情是盲目的。」
「我懶得理你了,我要回家休息。」
「-真的準備當縮頭烏龜嗎?」
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她沒好氣的質問他,「你不是説會站在我這一邊嗎?」
「是啊,我知道-想看他,所以不管-願意與否,我都要帶-去醫院。」
「你要跟我一起去醫院看他?」
「我可是-的守護神,當我緊緊抓住-的手,-就會變成什麼都不怕的神力女超人,這麼一來-就可以放心的去醫院看他了。」
她的心動搖了,「我真的要去嗎?」
「如果不去,-就會一直記着這件事,去了,-反而不用痛苦的掙扎,-説,-去還是不去呢?」
「可是去了,也許我會後悔,到時候我會把怒氣全部發泄在你身上哦!」
「我認了,誰教我那麼愛-,我就是沒辦法眼睜睜看着-跟自己過不去,-有沒有很感動?」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跟他的外表不太協調。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覺得自己鬱悶的胸口一下子舒展開來了,「好吧,我們去醫院看他,不過我肚子很餓,我們可以先用晚餐嗎?」
「當然,解決民生問題是首要之務。」
「謝謝你。」她忍不住吻了一下他的唇。
「就這樣?」他想要法式熱吻。
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臉頰,她笑盈盈的站起身,「你再拖拖拉拉就沒有時間去醫院了,我去整理一下東西,你動作快一點哦。」
雖然很不甘心,可是為了去醫院,他也只能安安份份的收拾東西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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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來到醫院,時間已經九點了,來到病房外面,凌蘭馨又怯步了,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不過,褚鴻耀怎麼可能讓她半途落跑?半推半哄,他花了十分鐘終於讓她踏進病房。
掀開隔開病房之間的布幕走了父親的病牀,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她還是很害怕面對他。
顯然感覺到她的膽怯,褚鴻耀握住她的手示意自己會緊緊守候身旁。
躺在病牀上的凌浩生似乎睡着了,他完全沒有動靜。
看着那張蒼白的面孔,她的心微微抽痛。
這時,牀上的人動了,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沒想到進入眼簾的是他最掛心的女兒,「……蘭馨,是-嗎?」
「伯父您好,我是蘭馨的男朋友,我叫褚鴻耀。」褚鴻耀很清楚身邊的女人此時一定奉行惜話如金的原則,如果他不開口的話,場面可能會又僵又冷。
「你好。」凌浩生激動的看着女兒,可是凌蘭馨卻故意撇開頭不願意直視他。
「對不起,我們早就應該來看伯父了,可是蘭馨最近大概生理期不順,鬧了一點小別扭,所以才拖延到現在,還請伯父見諒。」
生理期不順?凌蘭馨轉頭瞪着那個胡言亂語的傢伙。
「你們願意來看我,我就很開心了。」凌浩生眼中閃着淚光。
「伯父,您要好好保重身子,我和蘭馨過不久就要結婚了,您一定很想看到她穿上婚紗的樣子吧。」
結婚?凌蘭馨的眼睛越瞪越大,這個傢伙到底在説什麼?
「你們要結婚了?」
「對啊,我很擔心蘭馨跑了,所以要趕緊把她定下來。」
「真是太好了。」
「等伯父出院以後,我會立刻登門提親。」
凌蘭馨真的傻眼了,這個傢伙怎麼越説越有那麼一回事?
「你可以向我保證會好好疼愛我的女兒嗎?」
「伯父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會疼愛她。」
「我相信你,如果做的不好,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聽好,我同意你搬來跟我們一起住,可是有個條件,你必須接受手術。」凌蘭馨終於出聲道。
半晌,凌浩生的眼淚再也壓抑不住的流下來了,「蘭馨,謝謝。」
「你用不着謝我,我希望你活下來是要你彌補過去對我們的虧欠,你可沒有享受好日子的權利。」
「我會努力。」
「我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她隨即甩開褚鴻耀的手走了出去。
「伯父,我們告辭了,我們改天再來看您。」褚鴻耀有禮的點個頭,然後快步的追了出去。
還沒走出醫院,凌蘭馨就迫不及待的興師問罪,「你是故意找我麻煩嗎?」
「什麼故意找-麻煩?」
「生理期不順?結婚?你説謊都不打草稿嗎?」
「我只能這麼説,要不然,-認為我應該怎麼説比較好呢?」
張開嘴巴又閉上,她這個人最不會説場面話了,她怎麼知道呢?
「我説的每一句話都是基於良心的考量,嚴格説起來不能算是謊言。」
「……歪理。」
「-最近的情緒真的很像生理期不順,我説這句話也不是毫無根據,還有,關於未來,任何事都有可能會發生,所以結婚的部份不能稱之為謊言啊。」
這一次她是真的啞口無言,但是她真的不想結婚,至少未來的四年絕對不會有這個計劃。
他討好的掄起拳頭輕捶她的背,「我想,-也不希望把氣氛弄得很難看吧。」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沒有他在那裏説一些有的沒有的,她肯定會把氣氛搞得很難看,沒辦法,她這個人不是那種很會説話的人。
「不生氣了?」
「這次不跟你計較,以後最好別亂説話。」
「是,明天晚上我可以邀請我的美人兒光臨寒舍嗎?」
「你想幹麼?」
「我想請-吃燭光晚餐,我親自為-下廚哦。」
咦?這可真是稀奇!「你會下廚?」
「雖然沒有達到職業級的水準,可是我的廚藝肯定在-之上。」
「你怎麼知道你的廚藝比我好?」
「看-的樣子就知道-不進廚房,我有説錯嗎?」
「我……我是因為沒有機會進廚房學習,否則我才不會輸給任何人。」她上面有外婆和媽媽,廚房的事情哪裏輪得到她動手?
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很得意的揚起眉,「-拭目以待,明天晚上我一定要-豎起大拇指誇我。」
「是嗎?好啊,我拭目以待,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哦!」
「沒問題,我保證-會因此更愛我。」
真受不了他,不過……她踮起腳尖輕吻他的臉頰,「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的謝禮太少了吧。」他賊兮兮的壓低嗓門,「我們去飯店。」
「我已經吃飽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不是,開房間啦。」
她賞他一個拳頭,他誇張的哇哇哇的喊痛,「你的腦子最好收斂一點,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睡覺。」
「我知道了,我立刻聯絡司機。」計劃宣告失敗,他無比哀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拿出手機聯絡司機過來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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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凌蘭馨好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褚鴻耀説得沒錯,去了,她再也不用痛苦的掙扎,果然昨晚就得到一個又香又甜的睡眠。
叩叩叩!胡玫月輕聲的喊道:「蘭馨,-起牀了嗎?」
「我起來了。」
門打了開來,胡玫月端了一杯開水走進來,「起牀以後先喝一杯開水對身體比較好。」
「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視身體保健?」她接過母親遞過來的開水一口見底。
「媽本來就很重視身體保健,只是沒辦法時時刻刻盯着你們要如何照顧自己的身體。對了,今天早餐想吃什麼?」
想了想,她興奮的道:「我已經好久沒有吃燒餅油條了。」
「我也好久沒吃燒餅油條,我讓宇傑去買。」胡玫月隨即走到門邊呼喊凌宇傑,交代完畢,她把房門關上回到牀沿坐下,「我聽説-昨天晚上去醫院。」
雖然無意隱瞞此事,反正也不可能隱瞞,可是,她還是覺得很彆扭,「我還沒有原諒他。」
「沒有關係,這就夠了,他已經答應接受手術了。」跨出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她相信女兒終有一天會揮別過去的陰霾,而浩生也會心滿意足的走完人生最後一段日子。
「我聽説接受手術也不見得可以活命,-別抱太大的期望。」
「這個我知道,不過,他總算有了求生的意志,我相信他至少可以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日子。」
咬着下唇,她還是按捺不住的提出心裏的困惑,「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可以寬恕他對-的傷害,還無怨無悔的在他最悲慘的時候伸出援手?」
回想過去的點滴,胡玫月感觸良深的説:「-爸爸給我的不全是傷害,他也給過我幸福,我們之間會從甜蜜演變成暴力,這不全然是-爸爸的錯,身為妻子的我也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可惜當時的我們還不懂得用智慧來解決問題。」
「如果-認為他值得原諒,我無話可説,我畢竟不是-,我不能勉強-跟我的想法一樣。」
「蘭馨,總有一天-會明白,愛可以很甜蜜,也可以變成傷害的工具,愛一個人不能有太多的自我,人必須學會適度的退讓,愛才會恆久不變。」略微一頓,胡玫月忍不住問:「對了,昨天晚上陪-去醫院的男人是誰?」
「我的上司。」
「你們兩個正在交往嗎?」
她嬌羞的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怔了怔,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媽,-想太遠了吧!」
「-爸爸説你們要結婚了。」
翻了一個白眼,她又好笑又好氣,「那是他為了鼓勵爸爸趕緊把身體養好的藉口,我才不想那麼早結婚。」
「如果遇到好對象,早一點結婚也沒什麼不好。」胡玫月知道自己的不幸深深影響女兒對婚姻的怯步,雖然女兒的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可是太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卻阻止她跟別人親近,難得她願意為了這個男人打開她的心房,這至少可以改善她對婚姻的退縮。
「我真的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而且他也沒有跟我求婚,媽不要想太多了。」
猛然想起女兒前些日子説過的話,胡玫月擔心的説:「難道-還抱着那種不想結婚的念頭?」
「未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不可否認,因為褚鴻耀的關係,她原有的婚姻觀開始產生動搖,結婚也許不是那麼可怕。
「蘭馨……」
「媽,-不要替我操心,-現在只要管好爸爸的事,他什麼時候開刀?」
「醫生已經在安排了。」
「時間決定了再告訴我。」
「好,不管-有沒有結婚的打算,-總不會拒絕帶男朋友回來給我們看吧。」
「等爸爸開完刀之後,我會正式介紹你們認識。」滑下牀,她起身道:「媽,待會兒我要去公司加班,吃過晚餐才會回來。」
「我知道了,不要只顧着工作,要多花點時間約會。」
立正站好,她行了一個童子軍禮,「是,我要去刷牙洗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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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到褚鴻耀的私人天地,凌蘭馨忍不住嫉妒的説:「你一個人住這麼大又這麼豪華的公寓會不會太奢侈了?」
「這裏只有六十幾坪,裝潢擺設稱不上豪華,還有,我還有個管家海叔,不過週末假日的時候他都去女兒家含飴弄孫。」
厚!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兩個人住六十幾坪還不算大嗎?我家四口擁有的面積不到你這裏的一半,還有,我怎麼看都覺得這裏的裝潢擺設很豪華。」
撫着下巴想了想,他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的眼睛一亮,「有了,如果-搬來這裏住,-是不是會覺得比較公平?」
乾笑了幾聲,她賞了他一個白眼,「也許,可惜我對同居這種事沒有興趣。」
「可是,男人和女人結了婚哪有不同居的道理?」
「是啊,不過,我們兩個又沒有結婚。」
「那我們就結婚啊。」他説得很理所當然。
唇角抽動了一下,她傷腦筋的搖了搖頭,她懷疑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你以為結婚是在辦家家酒嗎?」
「我對結婚這件事情始終抱着很神聖的態度。」
「既然覺得結婚是一件很神聖的事,那就不要隨隨便便掛在嘴邊,還好我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樣,否則你就完蛋了。」
「什麼叫-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樣?」
頓了一下,她擺了擺手,「這個不重要,反正不要隨便開支票就對了。」
「我……」算了,他何必急在這一時呢?今天晚上他們有很多時間,「好啦,-在客廳坐一下,看看雜誌,我去廚房準備晚餐,十分鐘就好了。」
當他們在搖曳着燭光的飯桌坐下,凌蘭馨不可思議的看着飯桌上的佳餚,「這些真的都是你變出來的嗎?」
「半點不假,當-在公司努力工作的時候,我也沒有休息啊。」
「所以,我沒有怪你讓我在公司孤軍奮鬥。」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覺得很疑惑,「慢着,這到底是西式還是中式?」
「這是西式餐點,可惜沒有服務生伺候,我只好把每一道餐點全擺上桌。」
「這也沒什麼不好,這樣看起來比較熱鬧,你自己嘗過味道了嗎?」
「這麼重要的晚上,我當然是等-一起品嚐嘍。」
「你是説由我先開動嗎?」
「當然,美女優先。」
拿起叉子首先品嚐第一道水果沙拉,她吃了一口之後不由得對他豎起大拇指,「這個沙拉醬的味道真是棒透了!」
下巴微微上揚,他驕傲的説:「這是當然,我可是特地請大師傳授哦。」
「我看你不像是會進廚房的人,你怎麼會下廚呢?」
「小時候,每逢寒暑假奶奶就會請飯店的廚師到家裏教導我們做料理。」
「有錢人家的孩子真幸福。」
「如果是遇到金錢可以解決的事情,有錢人家的孩子當然是幸福得無話可説,可是這世界上又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用金錢擺平。」
「這倒是……喂,你不要看着我吃,你也開動了。」
「好,開動了。」
他們一邊享受美食一邊閒聊,一個小時候,這頓晚餐終於到了尾聲。
站起身,褚鴻耀轉身走向右後方,原來位在他的右後方有一台餐車,餐車上擺着一個很漂亮的銀盤,銀盤用半球型的銀蓋子覆蓋,他把餐車推到凌蘭馨的身邊。
「這是什麼?」奇怪,她之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東西呢?
「這是我特地為-準備的禮物。」
「禮物?」搔了搔頭,她不太明白,「我不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難道除了生日就不能送禮物嗎?」
「雖然沒有這個規定,可是總要有理由吧。」
歪着頭想了想,他很隨意的説:「我們提早慶祝聖誕節好了。」
「那也未免太早了吧。」
「哎呀,這個不重要,-趕快打開。」他已經按捺不住的想看到她的反應。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心跳得好快,抿着嘴,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打開銀蓋子,銀盤子上面躺着一枝紅玫瑰,不過真正重點是套在玫瑰花梗上的鑽戒,這個用意很明顯,他是在向她求婚。
咦?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幹麼不説話?」
清了清嗓子,她顯得有些不自在,「沒有人送這種禮物。」
「-這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我在求婚嗎?」
是啊,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算了,她是不可能逃避這個問題,她還是勇敢面對吧!「我沒有想過結婚的事情。」
臉色一沉,他悶聲道:「-是在擔心詛咒嗎?」
「我説到做到,我要陪你一起面對詛咒,這個決心不曾產生動搖。」
「那是為什麼?」
「我……我害怕。」
這是當然,經歷那麼一段難以抹滅的傷痛,心裏怎麼可能一點陰影都沒有?他早該想到她對婚姻有多麼恐懼……不,其實真正令她對婚姻退縮的是男人。
蹲了下來,他握住她的手,「我都願意把自己的生死交在-手上,難道這樣的我還不值得-託付終身嗎?」
停了三秒鐘,她還是誠實的道來,「對不起,我需要時間。」
「多久?」
「我也不知道。」
沉吟了半晌,他強硬的做了一個決定,「這樣子好了,如果我可以熬過三十二歲的關卡,-非跟我結婚不可。」
面對他完全不能妥協的強勢,她只能暫時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