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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權力之戰

    率一干好手去救木青,他們相救木青也是想在速度上快一籌,趕在鬼三、曲妙等人之前出手,因為他們並沒有把握能在鬼三和曲妙的手中救出木青。也因此所帶之人並不多,餘者去牽制鬼三和曲妙。

    蛟夢計算得很準確,也因有確切的消息,他們殺了沚曲人一個措手不及,但在混戰之時,由於人手太少,蛟夢也受傷不輕,卻僥倖救出了木青。不過,木青當時正昏迷未醒,蛟夢傷重之餘跑一陣子便休歇一會兒,但他卻沒有想到天祭司竟然在這種時候暗算於他,不僅暗算了他,還殺死了倖存的一位兄弟。

    蛟夢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腦門的昏眩和身上的痛楚卻讓他明白這是事實。他還掙扎着以僅有的清醒,憤然問道:“祭司,你為何要如此做?”

    天祭司也有些吃驚,這一記重擊竟未能讓蛟夢昏死過去,不過此刻他並不害怕,因為蛟夢根本就無再戰之力,只能受他擺佈,這裏又是安全之地,便是鬼三和曲妙追來也不會追到這裏。

    “這就只能怪你自己了,誰叫你要主張相助龍歌?而任何相助龍歌的人都只有這個下場,你也不會例外!”天祭司冷酷地道。

    “你……你不是代表有熊的力量嗎?”蛟夢更驚。

    天祭司不由得大笑道:“不錯,我代表的是有熊的力量,但我只忠於創世大祭司,而龍歌這小子回到熊城將會威脅到大祭司。因此,只要是相助他的人都難逃一死,不僅你,便是虎葉和神農之輩也全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就認命吧!”説完再給了蛟夢重重一擊。

    當蛟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地牢之中,其餘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後來知道這個地牢乃是在熊城之中,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會被糊里糊塗地送到熊城中來,所幸在地牢之中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折磨,只是心繫木青、蛟龍諸人的安危,使他日漸心力憔悴。在吃喝方面,也不算太壞,能夠有資格被關進地牢之中的人都不是身分簡單的人,否則的話,創世大祭司何必要花這麼多冤枉糧食供養,一殺了之不就得了?

    蛟夢在地牢之中幾乎是度日如年,他也不敢想像這幾個月的時間是如何度過來的。本以為永遠都只會呆在那陰暗的囚室之中,但此刻竟然有人可以在祭司府中將他救出來,這簡直是個奇蹟。

    滿蒼夷的輕功確實已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地步,而蛟夢也深感滿蒼夷的武功根本不是他所能比擬的,他本來還在猜想,這個女人要把他帶到哪裏去?卻沒有料到,滿蒼夷竟是奉了軒轅之命專來救他,這確實讓他激動。

    此刻得知一干人等都安然無事,而天祭司已被軒轅誅殺了,蛟夢自是大為歡喜。後又得知天祭司竟然找個人來冒充他,他恨不得再將天祭司的屍體捅幾刀。

    蛟夢得知一切皆是軒轅作出的安排,而且他已是此地的主帥後,便主動請命願意接受軒轅的調配,他曾親見軒轅獨拒鬼三和曲妙,明白今日的軒轅再非昔日之軒轅,能為自己的親人出點力,對他來説也是一種安慰。

    軒轅見蛟夢是誠心請命,不好意思拂他之意,只好讓其助鳳妮去釜山,而他則領着劍奴、雁菲菲、黑豆及花戰諸人前往迷湖。小悠遠由桃紅和雲娘帶着留在壬城外的大營之中。

    桃紅最愛小悠遠,是以也樂得留於此地,此刻山海戰士營中有五百餘人,自保足足有餘,何況還有壬城相護,根本就不可能有大批敵人來襲。

    軒轅聯繫上不願多見人的滿蒼夷,將鳳妮所列出的名單交給她,他相信只有滿蒼夷才能完成得了任務。

    滿蒼夷根本就不説二話,軒轅更將太虛神甲交給滿蒼夷,卻被滿蒼夷給拒絕了。她從不習慣憑藉這些東西,她自信憑自己的身法不可能有人能夠攔住她。何況她還有極樂神弓,雖然極樂神箭只剩下幾支,但用其它的鵰翎箭也同樣能夠發揮出別人無法想像的威力。因此,對於做一個殺手,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在軒轅的仔細叮囑下,滿蒼夷迅速離去。軒轅知道,熊城的權力之戰,這一刻真正拉開了序幕,他與創世、蒙絡三者之間,只有一個人能夠主宰有熊,絕不會容下第二個人。軒轅對自己是絕對有信心,甚至包括擊敗龍歌。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如果龍歌不能夠與自己好好合作,他也不會顧忌鳳妮的情面。雖然不至於殺了龍歌,但也會讓龍歌無力與他爭奪,到時或是流放或者軟禁。

    想到軟禁,軒轅不由得又想起了君子國王子柳洪。這個世界只要有鬥爭,就總會有人為之犧牲、為之流血,這是不可能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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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在猜想,那個瘋子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何擁有如此可怕的功力,連葉七的劍也無法刺透其護體真氣?如此之人,軒轅也自認為無法擁有這般可怕的功力。但他從沒聽説過太昊、少昊、羅修絕和刑天是瘋瘋癲癲之人,那這人絕不會是太昊、少昊或是羅修絕,也不會是刑天,那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迷湖似乎仍是那般平靜,但軒轅卻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外在的現象,在迷湖周圍每一處都幾乎是暗藏殺機,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步進死亡的陷阱之中,而此刻他絕不能有失。

    當然,軒轅並非想來找那個瘋子,他來此的目的主要是尋找風騷,只有找到風騷,他才有可能找到枷鎖的鑰匙,此事刻不容緩。他本欲讓葉七的那羣精鋭山海戰士密切監視着迷湖和沼澤之中的動靜,伺機對東夷人進行捕獲,但是山海戰士卻被一個瘋子打得稀裏糊塗,使他不得不親自出手擒拿風騷。只有將手中的枷鎖打開才能夠放手大幹,應付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無論他是一個多麼自信的人,但是此刻他也無法真正地提起自信,未來的困難誰會知道究竟有多少呢?

    讓軒轅感到欣慰的是,在始鳩靈鳩的相助之下,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鬼方好手的居住地和東夷戰士的居地。

    鬼方和東夷人絕對沒有想到,他們的行蹤會被一隻飛鳥所暴露。

    軒轅自然不欲先驚動鬼方的人,在他的雙手未獲自由之前,他還不想去與鬼方人正面為敵。想到刑天,他就有些頭痛,而鬼方的高手還不知道有多少在營中。但軒轅必須要找東夷人算賬。

    東夷人的營地距鬼方之營不過十餘里,當然,在這荒無人煙的沼澤之中,十餘里已是一段不小的距離。東夷營地旁倚一條小河,小河之水直通迷湖,不過此刻已是汛期早過的日子,河水並不湍急,河面也不甚寬闊。

    軒轅領着十餘高手暗渡河而過,竟沒有發現哨卡,這讓軒轅感到有些驚訝。

    軒轅極為小心,以其超乎尋常的靈覺,小心地探索周圍的一切,但讓他奇怪的卻是,東夷營中一片死寂,像是根本就沒有人住一般。

    “有些不對勁!”軒轅小聲道。

    “我嗅到了血腥味!”黑豆的鼻子翕動了一下,神色凝重地道。

    “血腥味?”軒轅微微有些訝然地反問道。

    黑豆幾個悄然起落,來到一叢草邊,驚聲低呼道:“這兩個東夷人被殺了,看來已有人先我們一步來到了此地。”

    軒轅也悄然趕來,一看兩具屍體,不禁駭然。這兩人的死狀甚為可怖,竟是頭頂之上各有五個指洞,顯然是被人一手一個,以犀利的爪法抓破了頭顱。只看那五個血洞之勻稱,便可以想像此人的指力是如何的可怕,功力是何等高絕。

    “好狠的手法!”軒轅不由得低聲道。

    “啊……”一名趕上前來的龍族戰士一聲低呼,臉色“刷”地變得蒼白,像是從未見過死人一般。

    眾人都不由得將目光全都投向了他,訝然問道:“你怎麼了?”

    “瘋子,就是那個瘋子,那個瘋子殺人的手法就是這樣,專抓人腦殼!”那名龍族戰士神色極為怪異地道,他正是那兩百山海戰士之中僅存的幾個龍族戰士之一。軒轅此次將之帶來,也是想讓他們來辨出那個瘋子,卻沒想到在這裏,這麼快便會遇到此人。

    “你可以肯定?”軒轅也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

    “我不知道,但這太像了,太像是那瘋子殺人的手法,他便像是一個怪物。”那龍族戰士心有餘悸地道。

    “有我在此,你何用懼怕?如果你害怕,立刻給我滾回範林!”軒轅見那人之狀,不由得有些不高興地叱道。

    “是,屬下再也不敢如此了!”那人一驚,忙跪下請罪道。

    “生死有何懼?大不了便是一死!龍族戰士只有無畏戰死的,絕沒有怕死的!你要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軒轅語氣極為嚴厲。

    “是,屬下知罪,請首領處罰!”

    “知錯能改就好,下不為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軒轅望了望數十丈外的東夷營地,低低地冷喝道。

    “謝謝首領教誨!”

    “那裏的血腥味更濃,想來也定是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黑豆指了指遠處的營地,突然又道。

    “走,我們過去看看吧!”雁菲菲有些不忍心見到這些屍體,提議道。

    “大家小心一點!”軒轅提醒了一聲,領着眾人向營地之中靠去。

    黑豆沒有説錯,東夷的大營之中四處都是屍體,這些人的死狀都極慘,要麼是腦門開洞,要麼是胸前開洞,內臟灑得滿地都是。

    軒轅對此也大為驚愕,營內營外都是屍體,不知是什麼人下手如此之狠?

    “是不是與那瘋子的手法有些相似?”軒轅扭頭向那名龍族戰士問道。

    “不只是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那名龍族戰士環顧了一眼,神色仍有些不自然地道。

    軒轅皺了皺眉,伸手拈了一點鮮血,血液似乎尚熱,事實上那些傷口仍在流血也足以證明這些人是剛剛經過一場大屠殺的。如此看來,這個所謂的瘋子應該不會是東夷的人,那麼這人很可能是鬼方的神秘高手,這才會只選擇攻擊山海戰士和東夷人,但他究竟是什麼人呢?

    “那邊有聲音,我們過去看看,不過千萬要小心,這人是個絕世高手!”軒轅側耳細聽,似乎聽到遙遠的地方有些聲音傳來,不由道。

    眾人自是不反對,軒轅的決定就是他們的決定。

    聲音越來越清晰,是一陣陣怪異的笑聲,其中還夾雜着驚呼之聲,而那驚呼聲竟是個女人。

    “就是那個瘋子的笑聲!”那龍族戰士吃了一驚道。

    “是狐姬,想不到這妖姬也會遇到麻煩!”軒轅不由得笑了。

    “那我們還要不要去看看?”花戰疑問道。

    “當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這瘋子究竟是什麼人,如果風騷在這裏,那便更好,省得我們四處亂找!”軒轅肯定地道,説話之時,他已領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當軒轅趕到一看,他不由得呆住了。

    不錯,正是狐姬在苦苦掙扎,她的身邊還有幾名東夷族的高手,地下更有許多屍體。不過,並未見到風騷,顯然風騷並不在這個營地之中。

    花戰認識,這些正在狐姬身邊的高手都是神谷中地位尊崇的元老們,平時養尊處優,這一刻動起手來,便像是別人手中的玩物一般,一個個如同沒有腦袋的蒼蠅。此刻他們像是被一股強大的氣流牽扯得到處亂撞,只有狐姬仍咬牙苦戰,但已花容失色,失去了昔日那雍容華貴,讓人心顫的魅力,而她的對手只有一個人。

    是的,只有一個人,一個將東夷這如此多的高手殺得橫屍遍地狼狽不堪的人,雖然此人身上也掛了彩,但自其瘋狂的狀態之中,可以看出他似乎仍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狐姬諸人戰死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眾人所過之處,每一寸草都被化為飛灰,地面似乎變成焦土,樹木花草無一倖存,可見這幾大高手交手是如何激烈霸道。

    花戰諸人不由得看呆了,但軒轅卻並非因此而呆,他呆是因為那個瘋子,大笑而瘋狂的瘋子。

    劍奴的雙唇翕動了一下,半晌才自抖動的唇間迸出兩個字——“聖王”!

    軒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的,劍奴並非在叫他,而是呼喚那個瘋子。因為那個衣衫襤褸可怕的瘋子竟是君子國的上一代聖王跂通。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跂通的武功竟然變得這般可怕,那是因為什麼?在這幾個月中,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既然跂通在此,那麼柳靜呢?他不是與柳靜一起留下對付出世的火神祝融嗎?為何他會如此瘋癲,而且出現在這裏?

    軒轅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而是事實,即使跂通化成灰他也認識。他可以肯定眼前之人正是跂通,雖然那一頭亂髮和亂糟糟的鬍子似乎數月未剪,但那身形,那舉止……這個人就是跂通!

    跂通何以不去常山找他們?何以會來迷湖?為何大殺山海戰士?若説是殺東夷人倒可以講得過去,因為東夷人對君子國的毀滅也要承擔一點責任。

    “呀……”又有一人被跂通一抓擊殺,狐姬似乎也有些瘋狂,那綵帶舞動之間更是風雷隱隱,仿若行雲布電一般,但是跂通穿插其間似乎根本就不受羈絆,殺得狐姬岌岌可危。

    軒轅雖然自信,但卻不敢想像自己在對付狐姬時能像跂通一樣揮灑自如,他知道自己和瘋狂的跂通仍有一個差距。

    “聖王,我來助你!”劍奴乍見跂通,不禁大喜,仗劍向狐姬飛射而去。此刻他的功力也非比尋常,足以列入超級高手之列,這一聲暴喝,也驚動了場中的所有人。

    跂通似乎身子震了一下,扭過頭來,兩眼之中神色一片悽迷,似乎根本就不認識劍奴。

    “砰……”跂通被狐姬重重擊了一掌,一個踉蹌之後,竟未倒下,倒是兇性大發,目光猶如是瘋了的惡龍一般,見人慾噬。

    “劍奴,小心!”軒轅大驚,他感到跂通已經不認識劍奴,甚至要對劍奴進行攻擊,忙呼道。

    劍奴再見跂通,心神大喜,正欲仗劍直擊狐姬,誰知跂通打橫而至,怪笑着張開沾滿鮮血的十指直朝他的心臟插來。

    劍奴大驚,呼道:“聖王!”

    “砰……”劍奴橫劍一擋,身子如中巨杵般踉蹌着暴退八步方立穩身子,手中之劍不停嗡鳴,幾欲折斷,但總算是擋開了跂通這要命的一抓。

    “劍奴,小心,他已經認不出我們了!”軒轅説話之時,身子橫插而入,雙掌疾推,硬阻跂通抓向劍奴的第二爪。

    “轟……”軒轅被震得倒翻出三丈才踉蹌立穩腳跟,跂通的身子也被震得退後三步。

    “咦……”跂通似乎有些驚訝,以渾濁的眼神打量了軒轅一眼,再大吼一聲,向軒轅撲到。

    狐姬沒想到正在這要命的時候,軒轅竟來插手救了自己一命,不由得對軒轅多望了幾眼,正欲退去之時,卻倏然發現退路已被一女娃所封住。

    此人正是雁菲菲,雁菲菲淡然以對,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東夷族的重要人物,或許在其身上可以找到那把怪鎖的鑰匙,她又怎麼可能會讓對方安然而去?

    而跂通的瘋癲對場中打擊最大的人莫過於劍奴,只見他大聲喝道:“聖王,是自己人!”但是跂通根本就不聽他的呼叫,帶着勢如怒潮的氣勁直襲軒轅。

    軒轅無暇多想,但他也不想與跂通以硬碰硬,他知道,在功力上跂通要勝上一籌,這還是在跂通已經戰得疲憊之時,若是平時,跂通的功力只怕更為駭人。他不明白,跂通如何會具備如此霸道的功力,在這幾個月之中的進步比他更猛更強。

    跂通沒有死,這本就是一個意外,而此刻跂通卻似乎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是不是受了某種刺激?難道是因為柳靜死了,他悲傷過度才會這樣?這沒有人知道。

    “轟……轟……轟……”跂通連續三記重擊都被軒轅躲開了,此刻軒轅的身法已不會比滿蒼夷遜色多少。他不欲與跂通正面交鋒,何況此刻他的雙手被鎖,根本就不能靈活地發揮,若是被跂通傷了,那確實不划算。而他若傷了跂通,也不好,因此他只好選擇避讓。

    跂通無法擊中軒轅,不由得更是大怒,暴跳連連,如同張牙舞爪的魔鬼,但卻找不準軒轅變幻莫測的身形。

    劍奴也是觸目驚心,兩代聖王交起手來,他夾在中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不過他也明白跂通已經失去了理智,要幫,只會幫軒轅。

    軒轅此刻似乎並不需要幫助,如果突然多了一個劍奴夾在其中,只怕會礙手礙腳,劍奴心中正是這麼想的。但他這個想法剛剛生出,便聽跂通一聲狂吼,雙臂自外向內一抱,一股有形有色的氣流竟然自四面八方擁入他的懷中。

    軒轅吃了一驚,他倏然發現自己的身形似乎被一股強大的氣旋給吸扯住,綿綿不絕的氣流自四面八方向他衝擊而來,他竟然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避。

    跂通怪笑連連,那有形有色的氣流在他懷抱之中翻騰激湧,竟然凝成了五彩的花形,如同幾株競相綻放的蓮花……

    “地火聖蓮!”劍奴忍不住驚呼,軒轅也同樣在驚呼。

    那有形有色的氣流竟在跂通的懷抱之中凝成了三朵五彩繽紛的地火聖蓮狀,他們是親眼見過聖蓮的美麗,正是眼前的五彩之色,但是這以氣流自然凝成的聖蓮體比真實的地火聖蓮更大。

    四面八方的生機似乎無休無止地湧向那聖蓮狀的氣團,使得地火聖蓮不住地漲大。

    “桀桀……嘿嘿……”跂通似乎陷入了無限的瘋狂之中,刺耳的怪笑只讓場中每一個人心神大顫。

    雁菲菲和狐姬的心神也被這怪笑所震,目光同時凝於那綻放漲大的聖蓮氣團之上。

    “軒轅快退開!”狐姬竟然最先開口呼道,她竟然也關心軒轅。

    雁菲菲微訝,也為跂通的瘋狂之態給驚住了。

    軒轅不由得苦笑,此刻他想退開也是不可能了。就是因為他的閃避激怒了這個瘋子,使得跂通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將軒轅罩在其中,只要軒轅稍一移動,將會受到無比瘋狂的一擊,而這一擊絕對是致命的。

    憑軒轅的感覺可以知道,此刻跂通的功力足以摧毀他,而跂通的功力可能便是來自地火聖蓮。而且,跂通很可能並不止服食了一朵,至少也是三朵,而以跂通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這三朵地火聖蓮所釋放出來的能量,以至於神志被衝得一片混亂,甚或是神經錯亂,這才陷入了瘋狂的狀態,而其身體內的力量無法排泄出來,這才引起了無限的殺戮。只有在戰鬥中一點點散去體內衝擊的力量,才能使自己的身體少受一點折磨,這種感覺軒轅也有過。那是在東山口吸納了地底真火後的感受,他當時也陷入了昏迷狀態,硬對鬼三、土計、風絕和童旦四大高手的聯手一擊,這才揀回一命。是以,軒轅立刻明白跂通為何會這樣,但是知道又能如何?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避開跂通這瘋狂的一擊。

    “要想軒轅活着,我們必須聯手,否則的話,我們都難逃一死!”狐姬扭頭對雁菲菲沉聲道。

    雁菲菲望了狐姬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她仍堅定地點了點頭。

    “出手吧!”狐姬低喝聲中,身形在空中一個倒折,綢帶如同無數柄利劍帶着風雷之聲向跂通攻去。

    雁菲菲絕不甘落後,昆吾劍化成一道經天之長虹直撲跂通。

    劍奴也看出了險情,哪敢怠慢?也全力撲向跂通。他深深地感到跂通這必殺的一招並不是軒轅所能夠承受的。

    花戰和眾高手自也不想閒着,十餘名高手同時聯手出擊。

    軒轅也一聲長嘯,被鎖的雙手猛地舉起。

    “錚……”一聲猶如金鐵交擊的清響聲中,軒轅的雙手之間竟多了一柄長約丈五、寬達半尺的巨型氣劍!

    劍身閃爍火焰一般的紅芒,流竄着奪目的華光,竟與那三朵聖蓮氣團爭奪虛空中流動的生機。

    “我要將你們統統誅殺!統統誅殺!”跂通瘋吼着振臂一揮,頓時天地色變!

    軒轅巨劍自上而下,以無與倫比的氣勢狂劈而下,火熱的氣勁彷彿將虛空扭曲、塌陷,而氣流則盡被巨劍扯動,以奔雷之勢迎向跂通。

    “嘶,哧……”虛空雜亂一片,電光頓閃,天頂之上雲飛風走,日月無光,惟呼嘯而過的勁氣發出刺耳的鳴叫。

    所有人在剎那之間都彷彿陷入了另一個無法理解的空間,在無邊的黑暗中掙扎,作無休無止的反抗,已經找不對手所在,分不清敵我,但卻不能不傾盡全力出招。若不如此,只可能在這場無情的風暴氣場中被撕成粉碎。

    沒有人能夠想像,這究竟是怎樣一種場面,或許是因為每個人都已置身其中,根本就無法觸摸事物的真實所在。

    “轟……”似乎天地在一剎那之間崩裂,天塌地陷,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飛墜,無休無止地飛墜,像是永遠都無法着地。但黑暗卻逐漸散去,天上的厚雲竟一裂為二,如同被一柄巨劍給從中切開,陽光自切開的雲隙之間透射而出,剎那間照亮了視線混淆的林間廢墟之地,也讓所有人的視線再次清晰起來。

    花戰和燕絕諸人衣衫盡裂,口角溢血,他們剛才根本就未能夠接近跂通,便被一股強大無倫的膨脹氣團震飛,那股氣團便如同一個炸彈爆炸之時所散發出來的衝擊波,也具有着無與倫比的毀滅力量。所以,花戰和燕絕諸人或多或少地受了傷。

    軒轅、雁菲菲、劍奴、狐姬的樣子也極為狼狽,衣衫不整,鬚髮零亂,一道道眼神之中盡是驚駭之色,而且都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彷彿是自深深的礦井中爬出地面,快要窒息的奴隸苦力。

    跂通,依然靜立,靜立如一堆被風化了的岩石,那本來破爛的衣衫此刻更是無法掩住那雄壯的身體。但在跂通的表情之中,此刻也只有驚愕,而沒有瘋狂的病態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跂通,不知道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個瘋子是傷還是未傷。不過,在這些不世高手聯手的攻擊之下,跂通仍能夠屹立不倒,這確實有些駭人聽聞,簡直是不可能!即使是刑天、少昊之輩也不敢硬接這四大高手聯手的一擊,而跂通卻是照單全收了,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簡直不可思議,所以眾人的目光不能不投向跂通。

    軒轅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以雙手拄地,撐起身子,迎風而立,在他的身前是一個巨大的坑,幾有五尺之深、五丈見方,而他與跂通、雁菲菲、狐姬、劍奴五人都圍立在深坑的邊緣。這顯然是剛才幾人勁氣所激的緣故,這裏的泥質鬆軟,根本就無法承受那驚天動地的破壞力。

    跂通的腦袋扭了扭,目光仍有些驚愕地望了軒轅諸人一眼,彷彿是一個做夢未醒的人,目光有些空洞,卻沒有了最初那張狂的殺氣。

    劍奴以劍拄地,他也沒什麼話好説,或者是説什麼也沒有用。

    雁菲菲關心地望了軒轅一眼,見軒轅並沒有事,也就放心了。剛才軒轅一人承擔了跂通的主要攻擊力,幾乎是一人承受了一半的力道,以讓雁菲菲得以安全,這使雁菲菲便成了四人之中受傷最輕的一個。

    跂通突地轉身,一言不發地向遠處荒草林中走去,如一個夢遊之人,只讓在場所有人心頭髮寒。

    誰也不知道跂通是否已經受傷了,更不清楚跂通究竟欲做什麼,所有的人都已被跂通剛才那一擊給鎮住了,便連軒轅也不敢再去招惹這個人。

    事實上,軒轅並不想擋下跂通,擋下跂通又如何?難道要他殺了跂通?就算能殺得了跂通,此刻他也不能下手,至少跂通曾是君子國的一代聖王,對他有恩情。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留下跂通,跂通的功力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些大概便是地火聖蓮的作用。

    當日地火聖蓮共有九朵,滿蒼夷搶去一朵,柳靜拿去的一朵下落不明,軒轅得了一朵,仍剩下六朵地火聖蓮,後來封神台上只有柳靜和跂通,想來,跂通是拿了最後的幾朵地火聖蓮,這才使自身的功力暴漲。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當日柳靜送軒轅諸人離開封神台後,僅跂通一人留在封神台上,在經過一番心理掙扎之後,跂通盡摘剩下的聖蓮而去。到柳靜返回封神台之時,跂通已經不見了蹤影,包括那些地火聖蓮。倒是火神祝融出現於封神台,柳靜當時只以為是火神殺了跂通,毀了聖蓮,這才心生與火神祝融拼死的決心。但柳靜萬沒想到,跂通並不是被火神所殺,而是在火神出現之前便已離去,而且逃過了火山爆發的劫難,潛伏了數月之久,這是外人所沒有料到的,軒轅更是不知道。

    雁菲菲和軒轅對望了一眼,見軒轅無意相追,也就只好望着跂通遠去。劍奴是沒有力氣再追了,他不敢想像如果跂通再來這麼一擊的話,後果不知道會是如何。跂通變了,變得他完全不認識了,但是他又能説什麼呢?

    花戰諸人掙扎着站起身來,他們還沒有這麼狼狽過,竟連對方的身都沒有靠近就受了傷,若是在這之前,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可是此刻,他們不能不信,對於跂通這個怪人,他們連一點點攔截的勇氣也沒有了。

    狐姬回過神來,悄然欲轉身而去,但是軒轅察覺到了。

    “請留步!”軒轅悠然輕喝道。

    狐姬住足,扭頭悠然一笑,伸手一拂額角那微顯零亂的秀髮,充滿無限風情地反問道:“你想留下我?”

    “還沒謝過你出手相助之恩呢!”軒轅緩步逼上,淡然一笑道。

    “你救了我一命,我出手再還你一次,也算是我們之間互不相欠了。”狐姬吸了口氣,淡然道。

    “如此甚好,既然我們之間已經互不相欠了,那我也就不必心有不安,即使要出手對付你也不必落個恩將仇報之名了。”軒轅狡黠地笑了笑道。

    狐姬一呆,旋又無限風情地笑了起來,便連劍奴也看呆了,幸好此刻狐姬是神情微有憔悴,甚至説有些悽慘。否則的話,只怕這裏所有的男人都有些受不了。

    軒轅猶如鐵石心腸般,一點也不為所動,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

    “你會對付我嗎?”狐姬反問道,神態之間沒有一點低級媚俗的味道,反有一種説不出的楚楚可憐之狀,讓人見了忍不住心疼,包括雁菲菲在內都覺得如果對付狐姬那會是一種罪過,不過雁菲菲並不知道狐姬的身分。

    軒轅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尤物的魅力幾乎是不可抗拒的,不過,他惟有強咬牙根狠下心來,以最為平靜的聲音道:“如果你肯與我合作的話,我自然不會對付你,但如果雙方談不妥的話,説不得,我只能對不起了!”

    “哦。”狐姬緩緩地轉身直面軒轅,目光在軒轅身上掃視了一眼,嫵媚地一笑,她雖然明白軒轅的意思,但仍不緊不慢地道:“要我合作其實很簡單,但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軒轅一怔,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想到,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半晌才淡淡地問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狐姬似乎是故作神秘狀,打量了軒轅一眼,又掃視了雁菲菲一眼,吸了口氣道:“其實我要的好處很簡單,一不違道義,二不犯天理,而且對大家都有好處,但不知軒轅能不能出得起?”

    軒轅一怔,忖道:“這妖姬究竟弄什麼鬼?在這裏故弄玄虛!”但卻不能示弱,灑然一笑道:“你何不説出來聽聽?”

    “你先説能不能答應?”狐姬一副有恃無恐地道。

    “我不知道你是何條件,又如何答應?”軒轅也有些氣惱地問道。

    “我的條件你一定可以做到,而且是很輕鬆便可以做到,更不會對別人有所傷害。不過,究竟要怎麼表示,我還得仔細想想,下次才能告訴你。”狐姬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

    雁菲菲也被弄得莫名其妙,不過,她對狐姬也是大有好感,一開始便是兩女聯手相助軒轅。因此,她對狐姬並無惡意,而狐姬又美豔絕倫,那天下無雙的媚功不管是對男人還是女人,都有着極為強烈的感觀刺激,而且那“我見猶憐”的動人之狀使雁菲菲也起了惻隱之心。

    “那你可知道我要你如何跟我合作?”軒轅反問道。

    “我想應該不難猜出。”狐姬自信地笑了笑道。

    “那你是願意與我合作了?”軒轅又問道。

    “那要在你承諾答應我的條件之後。”狐姬寸步不讓地道。

    軒轅想了想道:“如果你的條件真是我輕易能夠做到的,又不違道義天理,不害別人,我又有何不可答應的?”

    狐姬笑了,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軒轅肯定地道。

    “好,你所要的合作可是一把鑰匙?”狐姬反問道。

    “不錯,打開這把枷鎖的鑰匙。”軒轅揚手道。

    “五日內,我將鑰匙交給你,但請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把鎖天下間只有兩件東西可以打開,一是神匙,二是神族十大神兵之一,盤古大神的開天斧!只是此斧如今在刑天的手中,因此你也別指望了!”狐姬並不隱諱,悠然道。

    “開天斧?”軒轅一怔,他自然知道傳説中盤古始祖以此神斧劈開天地,清氣上升化為天,濁氣下沉便為地,清濁二氣之間的陰陽之氣則化出天地萬物。因此,開天斧乃是神族十大神兵之中排列第二的神物,僅在太虛神甲之後。

    太虛神甲的傳説則是被開天斧所劈開的天地最初相聯的物質,融陰陽之氣化成一種極為柔韌的物質,乃是天地之間最為精華之物。

    “話盡於此,下次再會!”狐姬説完悠然而去。

    “軒轅相信這妖婦的話?”花戰走上前來,有些擔心地問道。

    軒轅苦笑道:“我只有相信她!”

    眾人一陣默然,誰能夠對狐姬下得了手呢?除非像跂通那樣,神志不清、思維混亂的人,而且狐姬的表現也讓眾人惑然,似乎今日的狐姬特別温馴,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軒轅確實難以下手。

    花戰和燕絕也從未見過狐姬對人如此客氣過,她居然主動相助軒轅,這不能不讓他們感到驚訝,而且狐姬竟留下了一個讓人猜不透的條件,也不知道其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軒轅並不擔心這個問題,他也感到狐姬沒有敵意。當然,以狐姬那天下無雙的媚術,就是想殺你也會讓你死得稀裏糊塗,不明不白,又怎會讓你感到她的殺機和敵意?

    雁菲菲對狐姬的印象極為不錯,不過她並不怎麼言語。畢竟,她對敵的經驗不夠豐富,而且心地也比較單純,雖聰慧過人,但也難以平常之心去度人心之詭詐。因此,她選擇不説話,反正這裏的事情由軒轅做主。

    “這女人確實是個難纏的主兒,誰還真個捨得與她動手呢?”黑豆插口道。

    軒轅不由得笑了笑,他知道黑豆尚不知道狐姬的真正底細,還將狐姬當成了普通女子。不過,這也不能怪黑豆,任誰看了狐姬也不會懷疑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

    此時,眾人都聚於那巨坑之旁,禁不住全都觸目驚心,由此可以想像剛才那一擊是多麼瘋狂。

    燕五和燕絕抖抖手臂,剛才的氣勁衝擊差點沒撞折他們的手臂。不過,直到這一刻,胸腹之處仍有些發悶,他們知道,那是因受了一些震傷。

    “真是太可怕了,只怕這瘋子比太昊還要厲害!”花戰嘀咕道。

    軒轅神情也有些澀然,道:“但願太昊和少昊不會比他更厲害,否則我們真的是不夠打了!”

    雁菲菲也有些心有餘悸,道:“此人的功力比我師父都高,真想不到世上竟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吃下了那剩下的幾朵聖蓮?”劍奴自語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否則他的功力如何能夠增長這麼快?而且其功力之中含有聖蓮那至陰至柔之氣,這才會將這些泥土旋起,而他的氣勁已經表明了這一點。只不過,不知道他一口氣吞食了幾朵地火聖蓮!”軒轅吸了口氣道。

    “如果他真的將剩下的聖蓮全吞服了,天下間誰還能夠制服他呢?要是他四處亂殺,只怕沒有人能阻止得了!”劍奴擔心地道。

    “先不要為這件事心煩,這得慢慢想辦法,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裏,如我估計沒錯的話,剛才的交手一定驚動了周圍駐紮的高手,很快就會有人趕來此地的!”軒轅説着便欲領着眾人離開,但在他轉身之時,卻呆住了。

    雁菲菲十指微張,她也感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機如潮水般地漫湧而來。出於一個劍手的本能,她曲指成抓劍之勢。

    “刑天!”軒轅的口中輕輕地迸出兩個字,心神在倏然之間變得平靜。

    來者正是魔神刑天,軒轅雖然僅在癸城驚鴻一瞥,但他在匆忙之間已經記下了刑天的模樣,是以此刻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出現得極不是時候的對手。

    軒轅沒有想到刑天竟如此快趕到了這裏,這是他此刻最不想遇到的人之一,但命運卻總喜歡與人開玩笑,現實也往往事與願違。

    “你就是軒轅?”刑天緩緩開口,一襲閃爍着幽光的青衫無風自動,如同水中的巨蛇在扭動,那是一種刺眼而陰冷的光澤。刑天那瘦長的馬臉,冷峻而白皙,高聳的鼻子如鷂鷹之喙,大耳闊嘴,卻有一雙比鷹更亮的眸子,斜挑的雙眉如同展翅欲飛的蒼鷹,更添了幾分冷厲的氣勢。看上去,他似乎只有四旬上下。

    刑天的身後緊跟着一胖一瘦兩個面容古怪的漢子,每人背上揹着一個鼓鼓的包袱,硬硬的稜角分明,卻不知究竟是何物。而刑天的身邊還並排立着兩位白髮老者,只看那氣勢便可知沒有一個不是頂級高手。事實上,能與刑天並肩而立的人,其身分地位在鬼方絕對不低,至少也是一部之首。

    軒轅明白,眼前的形勢註定只有一戰,刑天絕對不會放他安然離去,這是可以肯定的,不僅僅是因為當日他殺了刑月。儘管刑月並不是一個爭氣的人,更無法擁有刑天一般超凡入聖的武功,但血濃於水,刑月畢竟是刑天的弟弟。

    刑天也非常疼愛刑月,因為刑月自小受了極大的刺激,而使其武功永遠無法攀上高峯。因此,刑天自幼便對刑月特別照顧,二人雖為兄弟,卻像父子一般。同時,軒轅更因殺了曲妙,甚至鬼三也失蹤,這使得刑天絕不可能放過他。

    既然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軒轅也決定豁出去了,只聽他長笑一聲,朗聲回答道:“不錯,本公子正是軒轅,想來你就是鬼方第二高手刑天了!”

    刑天突然也暴出一陣長笑,笑聲之中飽含着無盡的殺機,顯然他對軒轅可謂是恨之入骨。此刻倏遇軒轅,禁不住有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刑天長笑良久,只讓花戰諸人耳鼓發麻,那笑聲如根根鋼針扎耳,一個勁兒地往腦子裏鑽。

    軒轅也長嘯而起,聲音形成聲波與刑天的笑聲相抵,他知道如果刑天這樣笑下去,那他身邊功力較弱且剛才又受了輕傷的花戰諸人會受不了,不由得出口相擾。

    花戰諸人果覺壓力一輕,但卻也神色為之大變,刑天這殺人於無形的功力確實是驚人之極,魔神刑天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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