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興高采烈站起來時,我們均知道已在與巫帝的鬥爭中大勝了一場。
不如是誰先圍着篝火堆跳起舞來,轉眼間大半人都投進了熱烈的狂舞裏。
沒有跳舞的人在旁興奮地歡呼、怪叫和鼓掌。
淡如成了眾矢之的,因為她的舞充滿了攝入的媚力,連一向奉她如神的鷹族戰士亦破除了心理障礙,輪着與她共舞。
戰恨來到我身旁,認真地道:“我感到整個人似脱胎換骨,連視力和聽覺都靈敏起來,希望這不是暫時的現像,否則會很難受。”
我大力拍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異能已和你體內的潛力結合,以後只會不住增強,絕不會減退。”
青青剛剛舞罷歸來,秀目閃看前所末有的採芒,聞言問道:“為何昨夜我們做着同樣的事,卻沒有這次的神奇功效?”我道:“一來因為今次加入了很多人,力量比前人得多了,成功製造出一個龐大的能量原場出來!更重要的是昨夜我們是玩遊戲的心情,但今晚我們卻是為了對抗巫帝,為了生存而奮戰,在生死關頭,每一個人的潛能都被激發出來,由這刻起,巫帝再不能主宰我們的命運。”
西琪道:“剛才巫帝顯然想把所有人除你我之外全部殺死,他為何要這樣做?”巨靈這時摟看兩名遊女興盡而回,坐到我前面,點頭道:“或者他只是想你們兩人到巫宮去,好進行對付你們的某一項陰謀。”
我微笑道:“剛剛我才明白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想借殺死我至愛的人,激起我的痛苦和仇恨,因為他害怕我充盈心內的愛念。”
眾人呆了一呆,接看恍然大悟,把握了我的想法。
是的?
巫帝最怕就是人類的愛。
這事雖是玄之又玄,卻是事實。
因為我們和巫帝根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
人類歌頌的愛,恰好是他的剋星。
正如魚不能離水而活,但若要人浸在水裏,只會因窒息而死亡。
愛正是那能令巫帝窒息的致命之水。
若巨靈淡如等全被殺死了,我心中的愛將會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痛苦、仇恨和悲悔。
那時巫帝再不用怕我了。
戰恨失笑道:“那你是否要一直説着『我愛你』才能把巫帝一劍殺死。”
眾人無不莞爾,自上路後,從沒有一刻像現在般輕鬆寫意。
淡如這時脱身回來,親切地伏在西琪背上,和她臉貼看臉。
巨靈道:“有一事我始終不明白,巫帝既是無形的精神生物,我們如何才能把他殺死?”我向西琪道:“我也不太清楚,琪琪可否説出答案?”西琪道:“我正準備把母親告訴我的事説出來。”頓了頓續道:“母親説!巫帝本來並非無形的,只是因為所有身體全被父神徹底毀去,才被迫藏身在巫宮下的地底磁場裏,苟延殘喘,假若我們能破壞磁場,而他又不能進入公主的神經裏,他純精神的存在將會煙消雲散,亦等若把他殺死了。”
淡如輿奮地道:“若我們能把公主救出來,不是已立於不敗之地,最下濟就依先前的提議,禁止任何人進入巫宮所在附近的區域,那任他邪力如何厲害,亦無所施其技了。”
我道:“淡如切勿因小勝而輕敵,巫帝的邪力此我們所有人加起來仍龐大得多,加上他有超人的智慧,我們實在鬥不過他,幸好我們有着能剋制他的愛,才能使我們不致任他施為,救回公主則絕非易事。”
灰鷹這時亦加入我們這小圈子裏,插口道:“只看他竟可控制天氣,便使人感到難以勝過他,何況他還有十多名可怕的巫奴和連麗君輔助他,形勢對我們確不樂觀。”
西琪嘆道:“最大的問題是敵暗我明,經過剛才一役,他應妥奴掌握了我們的實力,我們對他仍是一無所知,連他為何想我們到巫宮去的真正原因,還是茫無頭緒。”
我向西琪調笑道:“琪琪你如此長敵人志氣,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西琪嬌嗔道:“我只是直話實説吧!犯了什麼錯呢?”我微笑道:“他對我們再不是瞭如指掌了,由今晚開始,他因怕了我們的“愛能,所以不能看穿我們,就算我們不能力敵巫帝,也可以用智計勝過他,和他比比看究竟誰才是更優秀的生物。”
淡如嘟着小嘴道:“看夫君得意洋洋的輕敵樣子,定是想通了聖帝最大的陰謀。”
巫帝的威脅減輕了,這美女立時回覆了平日的靈巧多智,萬種風情。
這再不是一面倒的戰爭了。
戰恨嘿然道:“連巫帝為何要弄你去巫宮你也想通了,那真是教人難以置信。”
淡如摟看西琪道:“若我們的好夫君真想通了這個謎,而我們仍茫然不知,我們將被迫臣服在他的智慧之下,好琪琪我們快想想吧!”
巨靈失笑道:“現在想到了有什麼可以自誇,因為已比他慢了。”
姣姣和素賈拉看手回來笑道:“談什麼談得那麼興致勃勃?”趁巨靈向她們解説時,我往狂舞着的十二遊女和鷹族戰士望過去,剛捕捉到倩兒熱烈地擺動着她青春堅直的美麗胴體,作出種種曼妙的舞姿,引得眾舞者都圍看她來歡叫。
每一個人都盈溢着愛意。
與男女之慾無關,雖然亦被包括在內。
那是一種昇華了對生命的愛。
產於生命對她自身的渴望。
在挪裏只有歡笑和火熱的動力。
在這即將與巫帝正面對陣的時刻,我終於悟通了生命的真義。
那就是要盡情享受生命所賦予美好的一面。
我再不認為自己是貪花戀色之徒,那只是我忠於自己的生命,是忠誠而非背離。
廢墟里的父神並不能助我解決這疑難,因為他始終是非人類。
只有人類才可解決自己的事情。
那亦是生命的目的。
姣姣一蹦一跳來到我旁邊,親熱地挽着我道:“好夫君,快揭開謎底吧!”
一眾眼光全集中到我臉上。
我從容道:“淡如二告訴你的男人,巫帝最大的目標是什麼?”淡如俏目一亮道:“當然是要毀滅廢墟里的父神。”她雙目閃看智慧的光芒,接着道:“為了達到這目的,他定須獲得公主的身體,讓他能從地底磁場裏脱身出來,有新的藏身之所,藉着公主的身體,到廢墟里殺掉他的大敵,然後才轉過頭來對付我們人類,是嗎?我的男人。”再微微一笑道:“我也想通了!”
西琪跺足道:“真不爭氣,答案其實很簡單,我怎會猜不到呢?”戰恨搔頭大惑不解道:“為何我仍想不通呢?以前我還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
眾人笑得彎下腰來。
素真催促道:“快説出來吧!”
我淡然道:“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推理,你父親既説過巫帝不會做無謂的事,所以所有行動的目的,都是為了達到剛才淡知所講的目的。既是如此,他想我和西琪到巫宮去,自然是想利用我們助他完成夢想,把自己轉移到公主體內,沒有我們的幫助,他根本全無辦法達到這目的。否則對他來説,多等一、二百年又算那碼子的一回事。”
青青道:“他將會怎樣利用你們呢?”我微笑道:“很快我們就會知道,為了證明我的想法沒有錯,我們將會留在這裏風流快活,每晚載歌載舞,看看天星,直至巫帝派人來請我們到巫宮去。”
眾人聽得目定口呆。
我大力一拍戰恨道:“好小子!賓回你的帳幕去和雪芝穗兒等鬼混吧!就算異日你成了聖,終不過只是頭聖狼而已。”
我摟着青青往帳幕走去。
青青深倩地道:“我們都很高輿大劍師回覆了信心,再次表現出你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風度,先一刻不知多麼擔心你哩!”
淡如從後追來,嬌呼道:“蘭特!”
我和青青停了下來。
淡如挺看酥胸,攔在我面前,那嬌媚可愛的橫蠻樣兒,可教任何男人俯首稱臣。
她跺腳道:“我知道蘭特你還有些關於巫帝的事沒有説出來,看你剛才那充滿陰謀的笑容就知道了。”
我俯前吻了她的嘴,微笑道:“以秀麗法師的智慧,怎會猜不到蘭特心中想看的事?”
淡如動人的胴體貼了上來,摟着我的頸道:“淡如若比得上你的才智,現在就不會成為了你的情俘了。”
我微笑道:“那只是因為榮小姐垂青蘭特,所以才裝作愚蠢,故敗一仗,好能紆尊降貴,以身相許吧了!”
淡如氣道:“你是打定主意不説出來的了!”
我悠悠道:“現在我只有輿趣和你們做愛和説些甜言蜜語,乖乖去告訴你的好姊妹們,在外面玩得久點沒有關係,因為我踏進帳幕後,就不會出來,直至連麗君來找我。”
淡如一呆道:“假設連麗君不來的話,你不是永遠要留在帳幕裏?”我笑道:“當然有個期限,我在帳內會等她三天,假設她不來,我們立即離開,永遠不再回來,快快樂樂過一天算一天,因為那證明了蘭特確非巫帝的對手,連智慧亦此不上他。”
淡如一呆道:“蘭特啊!你的信心是否多得過分了?”我道:“要對付巫帝這非常的邪惡生物,只有用非常的手段。去告訴你的姊妹逐一進帳來和我歡好,現在我先要和青青在那温暖的小天地纏綿一番,説説心事兒。”
淡如吻了我一囗道:“你這人總能使淡如每次面對你時都感到新鮮得像第一次般美好,蘭特我愈來愈愛你了。”
當她帶着一陣香風去後,我和青青鎖進帳幕裏去。
幾乎才踏進暖帳內,我倆便開始偉大的愛業。
青青在我身下熱烈的逢迎着。
這時西琪、淡如、素真、姣姣和倩兒全擁進帳裏,圍着我們坐看,羞紅看臉看着我們兩人在被窩裏進行的激烈動作。
青青閉上眼睛,嬌喘着,妥奴不理會是否有人在旁觀看,亦無餘瑕理會身外一切。
五女看得臉紅耳赤。
姣姣嗔道:“蘭特!你是故意利用青青挑惹我們。”
我笑道:“下一個是誰!”
五女對望一眼,誰都渴想做那下一個,卻又不好意思爭先。
素真道:“夫君你自己來揀吧!”
西琪秀目閃着智慧的採芒,道:“夫君這樣做是有目的哩!我們要自行決定先後次序。”
淡如一呆道:“他有什麼目的,看!他是蓄意弄到青青那麼熱情狂放的。”
姣姣忽地撲在我背上,顫聲道:“蘭特!你好壞,姣姣忍受不了!”
淡如一震道:“我明白了,蘭特你是在進行對付巫帝的陰謀,所以才故意挑起我們最狂野、最原始的慾望!”
西琪雙頰潮紅道:“蘭特你成功了,明知我們剛才因那愛的遊戲,心中充盈着對生命的熱情愛火,現在給你這麼一逗,全都湧了出來,今晚讓我們拋開一切,徹底向你投降,把肉體和侄蛔奴奉上給你好嗎?”我喘息看道:“相信我吧!我已掌握了戰勝巫帝的真正竅訣,那是連廢墟中的父神也想不到的方法。”
我的精神體力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峯,持續的男女交歡,令我把體內的愛送至沸剩的頂點,而且不像一般人那樣到達高潮後立即衰遏,而是一直保留在那裏,把深菽着的潛能引發出來,讓生命盡倩揮發。
這才是男女性愛的真諦。
我從“愛的遊戲”裏得到這種明悟。
自古以來,人們都希望能從男女歡好裏獲得最大的快樂和滿足,追求種種肉體上逗弄的技巧,卻不明白肉體的親密接觸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只有是心靈的交融和結合。
所以純是追求肉體快感的男女,最終都是一無所得。
只有當靈慾一致時,男女才可真正分享對方,同時施予和接受。
每一個人的心靈都是一個黑暗隔離的深淵,男女結合時縱使如何深愛着對方,互相能觸及的部份只是這心靈深淵最浮面的表層。正如我們所謂的“真”,究竟能“真”到那個地步呢?人類一天不真正瞭解自己,就不能明白“真”是什麼。
連自己亦不知道的東西,怎樣才可以讓別人瞭解呢?
為了對付巫帝,我必須妥奴地瞭解愛的真面目,再無他法。
現在我就是要徹底消除和眾女問的隔閡,我要把自己妥奴獻給她們,也要她們妥奴地把自己獻給我。
要達到這目的,唯一方法就是把靈慾交融的極樂保持在最高點,直至她們把心靈妥奴開放,情不自禁和毫不保留地獻出一切的“真”。那種愛才是真的和無私的愛。
我終於成功做到了從沒有一對男女能做到的事。
來自魔女刃帶看百合真愛的異能只是一把火,它的作用是燃看愛的藥引,把深藏的能力釋放出來,現在生命的烈火已熊熊燃燒了起來,再沒有什麼能阻止它的奔騰擴散。
人類是應該擁有這奇妙的能力的,只是自己不知道,還習以為常地不知道能得到更多更美好的東西。
那是每一個人在孤寂的晚上一直哭泣着追求的美夢。
那才是真正的愛,其他的都是虛假和幻覺,會因時間和加深的瞭解而減退、消失,甚至會變成深刻的互相憎恨。
一般的愛或者能使人類有短暫的“真”,但過後將一無所有,再次淪入日常沉悶的意識裏,只想再次經歷那借感官刺激帶來的“真”,然後再重歸於失,變回一個孤獨的個體。
但我和眾女現在的那種愛,將永遠擊敗了隔離和孤獨。
因為那不單是肉體的結合。
亦是心靈的渾融無間。
那是自有人類以來,讓他們一直腳不停蹄地追尋着的東西。
我悠悠醒來時,發覺躺在倩兒温暖的杯抱裏。
她微笑看着我,再沒有半點畏怯和自卑。身分的尊卑再不存在她思域內。
我是男。
她是女。
互相深愛着對方,就是那樣。
她俯下頭來,深吻我一囗道:“她們都到了外面去欣賞雪景,留下我一個人陪你,我們會輪着來侍候你,被你疼和愛。”
我微笑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倩兒俏臉一紅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你肚子餓不餓。”
我嚇了一跳,坐了起來,沉吟片響,奇道:“我真的不餓,甚至不想吃東西。”
倩兒嬌羞道:“可能你昨晚和今早吃別的東西吃得太多了。”
我擰了下她的臉蛋道:“你沒有吃到東西嗎?”倩兒倒入了我杯裏道:“吃了!還吃得很滿足很快樂!天哪!你知道你對我們做了什麼事嗎?你把我們送到極樂的世界裏去,我們從沒有想到可以那麼美妙的。”
我心扉忽動。
倩兒立時感到,間!“什麼事?”我平靜地道:“連麗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