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翼奇等留在原處,以免生出誤會,獨自迎往揚塵而來的淨土大軍。
從飄揚着的旗色,我認出是妮雅、紅石和龍騰的兵團。
一道白影越眾而出,後面追着一團黑東西,不是我的愛騎飛雪和好大黑還有誰?
我心情暢快之極,狂奔迎了上去。
瞬眼間的工夫,飛雪衝至身前。
我一把摟着它雪白的馬頸,它則把臉孔不住和我廝擦着。
按着是狂吠着的大黑撲入我懷裏,我伸出另一手緊挾着它,恍若隔世。
大黑喉嚨發出嗚嗚低叫,歡欣如狂。
歡呼叫嚷聲夾雜在馬蹄聲裏潮水般響起,一個聲浪蓋過了另一個聲浪,整個流仙河畔洋溢着激盪的興奮情緒。
“大劍師萬歲……”
人馬來至近前停下,躍出了我心愛的四名女子,梨花帶雨般往我狂奔過來。
我放開大黑,按着最先奔到的紅月,然後是採柔、妮雅和龍怡,五個人和一馬一犬混作一團。
她們喜極而泣,除了叫着我的名字外,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紅石、紅晴、龍騰、龍歌、約諾夫、雁菲菲和一眾年輕將領圍攏了過來,各人都是熱淚盈眶,非常激動。
眾淨土戰士回回圍着我,不住歡叫。
紅石喃喃道:“真教人難以相信!”
我大笑道:“你們這羣傢伙,需要被提醒多少次,才真的相信我是那什麼勞什子聖劍騎士。”
龍肪老淚縱橫,卻呵呵笑道:“我早叫他們不用擔心,大劍師定會吉人天相的。”
紅晴和龍歌走了土來。
我好不容易才肪出手來和他們相握,道:“全賴你們這幾個貪花好酒之徒,我才有機會混入黑叉人裏,不但殺了陰女師,還拿下了“狼嗥”直慕,叉多了一批精鋭的帝國戰士加入我們的軍隊。”
眾人一愕靜了下來。
紅石舉手製止了眾戰士的歡叫。
我望向眼眶全紅了的雁菲菲,微笑點頭。
雁菲菲俏臉飛起兩朵紅雲,垂下了頭。
紅月在我懷裏仰臉道:“大劍師!今晚我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眾人齊聲大笑起來。
紅石道:“大劍師!你剛才説什麼?”
我大聲重複了一次。
先是完全的靜默,按着是轟天驚地的歡喊聲再度響起。
營地裏喜氣洋洋。
在温柔的夕陽下,我和四女及一眾將領,還有新加入的翼奇與他的副將方原,圍成一個大園,席地而坐共進豐富的野味晚宴,唯一缺少的是美酒,受過教訓後,沒有人敢再喝半口,但情緒的熱烈,卻絕不比杯來酒往遜色分毫。
紅月不顧一切蜷伏在我懷裏,像只最懶惰的貓兒般酣睡過去,大黑則貼在我背後,再不肯離開半步。
其他三女分坐兩旁,大部份時閒都只是痴痴地望着我,不見了幾天,她們都消瘦了不少,看得我心頭髮痛,又憐又愛。
龍騰的聲量最大,説話也數他最多,繪影繪聲訴説了一番我被擄走後,他們各人如何心焦如焚的情況後,問道:“大劍師!你究竟是怎樣逃脱的?”按着一拍額頭,道:“我真是糊塗,當然是因為你的帝國戰士兵變救你出困的。”
翼奇想要解釋,我向他打了個眼色,截斷他説話道:“其中過程當然非常精采,異日有機會才詳細告訴你們吧!”我並非想瞞他們,而是不想提起有關魔女刃的秘密,那是很私人的一件事。
紅石向翼奇問道:“你們來了淨土有多久,在何處登陸上岸?淨土語竟説得這麼好!”
翼奇等和這些淨土將領可説一見如故,聞言微笑道:“我們由望梅城登陸至今,有五個多月了,在這之前我們完全不知道淨土的存在,但帶我們來此的黑寡婦手上有一張航海圖,標示着所有陸地的位置。”
我心中一動道:“那張航海圖現在何處?”
翼奇道:“仍在船上,待會我使人拿來給大劍師過目。”
採柔大感興趣問道:“那黑寡婦漂不漂亮,為何起了個這麼不吉利的名字!”説完美目向我飄了過來。
翼奇道:“漂亮是非常漂亮,但她的劍和心腸都毒辣得教人害怕。”
我不想他在這問題磨下去,道:“你在淨土這麼久,定對黑叉人的兵力佈置知之甚詳,有沒有見過大元首?”
眾人見説入正題,都聚精會神聆聽着。
翼奇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的確來淨土有一段時間了,也愛上了這美麗的地方,看到黑叉人以這麼殘暴的手段對付淨土人,心中都非常害怕,心想難保有一天我們會道遇到相同的命運,黑寡婦叉和黑叉人一鼻孔出氣,現在有大劍師領導我們,真是我們的福氣哩。”
“啪!”
龍歌用力下將手裏的杯子捏個粉碎,憤然道:“我定要黑叉人血債血償。”
其他人無不一臉僨慨。
翼奇一番感嘆後,續道:“現在黑叉人所有兵力都集中在累仙湖旁的兩個大城裏,黑叉王利他的親兵團也到了那裏,大元首我們還未見過,聽説這幾天內南方逃回來的敗軍會抵達聚仙湖,看來大元首亦應隨軍回來。”
他身旁的方原道:“當我們知道大元首再次敗在大劍師手上時,每個人都興奮得想哭出來,那時已立定主意,只要有機會定要跟隨大劍師,為大地的和平而努力。大劍師若返帝國,我保證日出城所有人都會熱烈擁護你。”
妮雅湊到我耳旁低聲道:“所有美女都會愛上你!”
我瞪了她一眼。
妮雅嬌憨地吐吐丁香小舌,將臉埋在採柔的香肩處,這個時刻,她連半分大公的派勢也沒有。在我心中,她永遠是那傷父之死,剛長大了的女孩。
約諾夫向翼奇和方原問道:“現在聚仙湖究竟集結了多少黑叉兵?”
方原道:“累仙湖以堯敵的幽冥軍團為主,這軍團的兵員都非常易認,頭上戴着羊人半猷的頭盔,真像幽冥來的怪物,是黑叉兵裏最精鋭的部隊,兵力超過十二萬人,驍勇善戰,非常難以對付。”
翼奇接道:“其次是黑叉七大神將之首窮絕和他人數多達十萬的紅角軍,力量僅次於幽冥軍圖。”
我還出一口涼氣,黑叉人若要將這麼龐大的軍團運來淨土,恐怕沒有數百艘鉅艦亦難以辦到,若依此估計,黑叉人的國力應更勝過帝國了。
紅石沉聲道:“若加上由南方和流仙城逃回去的十多萬人,那黑叉人在聚仙湖的兵力不應少過三十萬人。”
眾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淨土正規軍的兵力絕不會超過十五萬人,只達黑叉人兵力的一半。這場仗強弱懸殊,如何能打?
他們的眼光都移到我處,因為現在剩下來的,便只有對我的信心。
我微微一笑道:“你們好像忘記了早先定下來的策略。就是要採取敵進我還,敵還我進的游擊戰術!而有一點優勢是黑叉人所缺乏的,就是這是麗於我們的土地,所有村落的人都是支持我們的,當我們團結了所有村落的力量時,黑叉人會變成了孤軍,他們人愈多,糧食的供應愈困難。”
雁菲菲點頭表示贊同,跟着向翼奇問道:“在聚仙湖兩座大城裏,淨土人的情況怎樣了?”
翼奇眼睛閃過奇異的神色,道:“兩城共約三十多萬淨土人,佔了二十萬是婦孺,千多萬壯丁都被驅趕往農田裏,從事生產的作業。”按着嘆了一口氣道:“所有殘廢叉成年紀太大的淨土人,都給他們集體屠殺了,堯敵一抵聚仙湖,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這令人髮指的暴行,説他們只會損耗食糧。”
眾人都駭然失色,不能相信竟有人會幹出這種事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
龍怡將頭埋進我肩膀處,香肩抽搐,忍不住低泣起來。
我憐愛地伸手摟着她,沉聲道:“這不是悲傷的時刻,讓我們定出策略,使這些暴徒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都呼吸沉重,仍未能從激動的情緒恢復過來。
紅石搖頭長長嘆了一口氣,才道:“以黑叉人這樣的實力,我看他們不會甘心在聚仙湖等待我們,假設堯敵親率大軍來攻流仙城,我們該怎麼辦?”
我道:“就算他不來攻擊,我們也要引他出來。”
龍騰皺眉道:“大劍師是否想趁堯敵離巢時,乘虛偷襲聚仙湖,但若我們兵力分散,豈非力量更薄弱嗎?而且堯敵定會留下足夠的人手在聚仙湖,若給他取了流仙城後再回師反攻,我們逃也逃不了。”
約諾夫插口道:“我們現在的兵力看似遠比不上他們,但只是暫時的形勢,當日我們敗退時,很多士兵都四散逃到鄉間裏,只要派人加以徵召,可立即歸隊,何況現在聖劍騎士駕臨淨土,只要放出消息,有點志氣的淨土男兒都會揭竿而起,加入作戰的行列,所以只要多一點時間,我們將可迅速壯大起來。”
紅石道:“我們看到這點,堯敵不會看不到這點,所以他一定會立即率軍反攻,以免我們坐大。”再叉嘆氣道:“看來他寧願犧牲他被俘的數萬降卒,也不會和我們交換俘虜了。”
我心中一動道:“代表降卒回去告訴堯敵換虜的黑叉將領出發了沒有?”
紅晴道:“當天便起程回聚仙湖了,我們還讓他帶着二十多隨員,這人是客橫刀的副將,叫箭飛,頗是一個人物。”頓了頓再説!“他私下告訴我,黑叉人也不全是好戰的暴徒,只不過在堯敵的鐵腕統治下,沒有人敢違抗軍今,離開了故鄉這麼久,很多人都想回家去。”
眾人都默然下來。
説到底,這些侵略者本身也是人,自然有屬於人的感情和思想。
我道:“好!現在假設堯敵含在短時間內來攻流仙城,那我們應怎麼辦?”
各人皴眉苦思,但都難以找到解決的良方,主要原因當然是敵我兵力的差距太大,堯敵只須留下數萬兵馬、便可輕易守上一段時間,待他攻取流仙城後再派援兵順流迅速回去。
翼奇乾咳一聲,顯是有話想説。
我明白地道:“現在大家鄱在同一條陣線上,存亡與共,有什麼想法盡避坦白説出來。”
翼奇道:“流仙河至聚仙湖而止,再出聚仙湖叉開二道支流,一往正北。其他兩條一往東去,一往西北走,各有三座大城。”
雁菲菲道:“往正北的叫小仙河,東面的叫奔陽河,西北的是落日河,三座大城都以河為名,以小仙城最大、奔陽城和落日城較小。”按着向翼奇道:“你對北方的地理形勢,倒非常熟悉。”
翼奇道:“置身黑叉人的勢力裏,每天都是提心吊膽,度日如年,所以我們非常留心和打聽一切有關淨土的事,好在危急時可以逃命去也。”説罷苦澀她笑了笑。
方原道:“這些城的守兵不過區區數千人,假設我們奪取了這三城,便能截斷堯敵的歸路,唯一的問題是這三城都不是人堅固,若黑叉人援軍反攻,便大大不妙了。”
我微微一笑道:“假設我們能在堯敵進攻流仙城一役中,損耗他們大量兵員,他們要反攻也就無力進行。”
紅石皺眉道:“你真要在流仙城和他們打上一場硬仗?”
龍騰道:“堯敵精於用兵,絕不會看不到自己的弱點,若我是他,會留下窮絕的士萬紅角車,坐鎮聚仙湖使他們可由水路迅速支援北面三城,若我們分兵在兩條戰線作戰,更非黑叉人對手。”
我道:“你弄錯了,流仙城根本守不住,也不應守,以堯敵二十多萬的兵力,足可將流仙城重重包圍,把我們困死城內,直至箭盡糧絕。我們唯一的方法,是化整為零,一方面徵召舊部和鄉村的壯丁,建立完善的補給線;另一方面憑着對地理環境的熟悉,佈下無孔不入的偵察情報網,掌握敵人的一舉一動,敵強則退,敵弱則進,當有一天黑叉人南北兩方面的補給線全給我們切斷時,就是最後決戰來臨的時刻。”
眾人都雄起眉頭,顯是仍解不開很多關鍵性的問題。
我身旁的呢雅忍不住道:“若黑叉人重新奪回流仙城,我們豈非給斷絕了和天廟及南方的聯繫?”
各人都同意地點頭。
我搖頭道:“他們將永遠也奪不回以前的流仙城,除了一場大火後的頹垣敗瓦外。”
眾人齊齊一震,現出駭然的神色。
我並不放過他們,續道:“另外那三城亦是如此,奪城後立即毀城,以焦土對抗黑叉人的大軍,不過或者並不需如此做,只流仙城一座便足夠了。”
採柔“呵”一聲叫了起來,道:“大劍師!這些城市都是那麼美麗呵。”
紅石道:“城市沒有了可以重新再建,但是黑叉人仍掌握了水道的控制權,可進可退,甚至可以揮軍由逐天東面再上南方,我們依然是無法贏得這場仗。”
我微微一笑道:“不!堯敵將永遠到不了南方,也再不能擁有水道的控制權。”説到這裏,我停了下來,仰望變成了探黑的夜空,輕嘆道:“還記得淋熄斷路堡大火那場豪雨嗎,假設那樣約兩連下十天,你説會產生怎麼樣的後果?”
龍騰道:“大水將會衝翻所有在河裏的黑魔船,使聚仙湖沿湖一帶全被淹進水裏去,可是根本不會有那樣延綿多日的大雨,在淨土的歷史裏,流仙河只有幾次氾濫的記載,都不是太嚴重。”
我環掃眾人一眼,淡淡道:“沒有那樣的洪水嗎?不若我們製造一場出來好了。”
轉向龍歌道:“你今晚立即坐船返回流仙城,下達我的命令,我要由你抵達那刻開始,立即把流仙城所有人撤回天廟,並在天河揀選適合的地方,建立儲水的大池,引進天河的水,當堯敵發覺流仙城變成一座廢城後,必會立即退軍,那時就是我們用龍怒吼爆開儲水池。讓洪水衝下流仙河的時刻了。”我幾乎可在腦海中看到山洪狂衝而下的可怕景像。
翼奇一拍大腿,叫道:“我們還可在水裏放下紮了尖鐵的巨木,保證可持黑叉人的船撞穿,那樣的話,不需太大的水勢,方可完成任務,也不用犧牲另三座城市了。”轉向採柔道:“採柔小姐,屬下也捨不得那三座美麗的城市。”
紅石兩眼放光道:“你真的是那聖劍騎士,為何這麼簡單的方法,我們從來想不出來呢?”
眾人都振奮起來,一掃先前沉重的心情。
龍歌猛地立起,大喝道:“我立即去!”頭也不回去了。
翼奇向方原打個眼色,方原立即跟去,為他安排大舶的起航工夫。
我向翼奇讚許地點頭,這人既有膽包,又心細如髮,謀略劍術皆上上之選,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材。
龍騰興奮得不住援手,道:“我們該做什麼才好?”
紅石道:“你們看,龍老小子真的手癢了。”
連雙眼紅腫的龍怡也禁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眾人無不莞爾。
我向約諾夫和雁菲菲道:“你兩個率領一萬人,負責在各村取得據點,一方面徵召新兵,另一方面偵察敵情,當堯敵倉忙退回聚仙湖時,我們會根據你們的情報,切斷黑叉人的所有退路,他們未目的時刻亦來臨了。”
約諾夫和雁菲菲急不及待站了起來,齊聲道:“我們立即去準備。”
我伸了個懶腰,道:“今晚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拔營南歸,迴流仙城去。”
各人紛紛道安雜去。
我橫抱着喃喃説着夢囈的紅月立了起來,翼奇來到我身旁,虔敬地低聲道:“大劍師,看到驕傲的淨土人對你的尊敬和信任,我便知道自己沒有跟錯了人,終有一天,你會使帝國變成人間樂土。”這才去了。
妮雅和龍怡分娩着我左右臂彎,擁着我進入帳內。大黑搖搖擺擺跟在身後。
帳內的一角,採柔指示着妮雅的女衞將一大盆熱騰騰的水放下,升上來的熱氣,由上面揭開的一個小天窗逸往外面。
女親兵出帳後,我剛想將紅月放在氈上,這妮子早醒了過來,親吻了我一口,出奇地乖乖道:“我壓得你很辛苦了是嗎?這一吻是報酬來的!”
我呆丁一呆,往日若讓她在懷裏睡上這麼久,承受了大部份重量而又不能移動的大腿,定會有氣血不通的感覺,但現在卻完全沒有這種現像,當然是因為我體內擁有了魔女刃藴藏着的奇異能量。
紅月跳下地上,為我寬衣。
龍怡和妮雅也歡天喜地過來幫手,採柔則仍專心地加入冷水,不時將纖手探入水裏,調校水温。
在温柔的燈光下,帳內春意盎然。
被擒後,我本以為再不能有這種情景出現,但現在我又在這裏了。
四女都出奇地沉默,好像要小心體會帳內的安詳和温暖感。
往日嘰嘰呱呱,愛撩事鬥非的紅月亦一下子成熟起來,為我寬衣時的温柔和仔細,是前所未有的。
很快我便赤裸裸地浸在浴盆温熱的水內,四女圍在四周,細心為我洗擦,那種幸福的感覺,透進我每一寸肌,裏。
我舒服得長長嘆了一口氣,問道:“前幾天誰哭得最厲害。”
三女的眼光都集中在紅月臉上。
紅月故意將杓熱水照着我的頭淋下去,翹起可愛的小嘴道:“最厲害便最厲害,我承認呀!噢!你們看大黑。”
我們不由往坐在一旁,看着我們的大黑望夫。
只見這傢伙搖頭擺尾,就像平時它肚子餓了要求食物時的表情。
龍怡大奇問道:“大黑!你是否餓了。”妮雅在旁打趣道:“大黑!快答她,你懂説話的呀!”大黑當然不懂説話,但尾巴搖八更厲害了。
利大黑關係最好的採柔,忽然掩嘴偷笑。
我心中一動,叫道:“大黑來!我們一起洗澡!”大黑毫不客氣,撲了過來,一下子跳進盆內。
水花激起,濺得本來小心翼翼的四女全濕了,它還一陣抖動,使本來惡劣的形勢更是惡劣。
我一探手,將採柔拉落盆裏,大笑道:“你來為大黑洗澡。”
洗澡的盆有多大,兩人一犬,那種擠迫和混亂真是難以想像。
全身濕透了的採柔一手摟着想逃開的呢雅,我則左右手分抱着紅月和龍怡,結果當然是無一人能悻免於水難。
天夢和飄香兩顆天上的明星,在小天窗外的夜空眨着眼睛,像在偷看帳內那掩不住的旖旎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