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巴一路往山頂上疾馳,他回頭看看並未發現有追兵,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葉克強等人一定認為他會往山下跑,豈料他卻往山上頂上跑,他打算橫越不兒罕山,到不兒罕山的另一邊,去投靠他個汪古部當主祭的兄弟。
又走了一段路,撤巴確定沒有追兵後,義得有些累了,便淳下馬,他一把將忽圖魯汗抹下馬,忽圖魯汗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哼!沒用的東西。”撒巴跳下馬,惡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當初你不要如此寵信神,一切都聽我的話,我也不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準備受死吧!”
忽圖魯汗急忙道:“等等,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看這樣子好了,你跟我回去,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你當我是白痴嗎?我不會再中計了。”撒巴將刀尖指着忽圖魯汗,“這是你逼我的,覺悟吧!”
“住手!”樹林中忽然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撒巴猛一回頭,見來人竟是涅漢。
涅漢手持發瞪着撒巴,“姊夫,我勸你停手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涅漢?”撒巴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會在這裏?”
“從你離開部落起我就一直跟着你了。姊夫,放了汗,跟我回去吧,我想汗一定會對你從輕發落的。”涅漢苦口婆心的勸着。
忽圖魯汗忙不迭點道道:“對,對,放了我吧。”
“放屁!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收手嗎?”撒巴冷冷的看着涅漢,“你跟神在一起到是學了不少本事,跟蹤我那麼久,我竟然都沒有發現。現在是不是神叫你來的,把我騙回去好殺了我呢?”
“不,我跟蹤你之事神完全不知情/涅漢向前走了兩步,“不過不管如何,還是請姊夫懸崖勒馬,放了汗,跟我回去吧。”
撒馬冷笑道:“如果我不肯呢?”
涅漢緊握腰刀的刀柄,豎眉道:“那我只好得罪了。”
撒巴仰天大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拿下我!”
撒巴話未説完,身形一晃,突然來到涅漢身前,朝涅漢連砍了五刀,涅漢連忙舉刀格擋,但撒巴的刀法實在太決,涅漢的胸口及雙臂各被劃了一道口子。
“怎麼樣?”撒馬刀勢未停,大聲説道。“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絕不!”涅漢語氣堅決。他十分詫異撇巴刀法之凌厲,讓他幾乎只能閃躲格擋,毫無反擊的機會。
未幾,涅漢身上又多了十幾處傷口。
撤巴喝問:“你還不求饒?,’
“不!”涅漢大吼着。勉強出手朝撒巴砍了兩刀,但都被撒巴靈巧的避過,自己身上卻又多了幾道傷口。
“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撒巴長嘯一聲,身形迅速移動,霎時,涅漢全身被刀光所籠罩,當撒巴停下刀勢時,涅漢全身十餘處傷口同時狂噴出大量鮮血,“砰”地一聲,涅漢巨大的身體就向後仰倒在地,動也不動了。
“哼!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撒巴朝涅漢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向忽圖魯汗走去,冷笑道:”現在該你了。”
忽圖魯汗連連後退哀求道:“不要殺我,拜託,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已經太遲了。”撒巴走到忽圖魯汗身前。舉刀朝他砍下,“受死吧!”
就在此時,撒巴聽見右邊傳來破空之聲,連忙反轉刀勢,“當”地一聲,擋掉一柄自右側射來的飛刀。
他怒喝道:“什麼人?”
從樹叢中躍出一個身影,正是葉克強。原來他和蒙力克往山下尋找,未見撒巴蹤影,因此便改變方向,和蒙力克分頭往山頂上找,大老遠遠就聽見涅漢和撤巴的打門聲,立刻趕了過來。
葉克強望着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涅漢,再看看瑟縮在一旁的忽圖魯汗,他心中大怒,雙手自際和拔出兩柄飛刀,“撒巴,你作惡多端。竟然連涅漢也殺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克強將四柄飛刀朝撒巴擲去,撤巴迅速揮刀擋去了飛刀,然後他提刀朝葉克強衝去,“看看是誰收拾誰吧!”
“來得好!”葉克強大喝一聲,拔出腰刀,他看見迎面衝來的撒巴胸口露出破綻,一挺刀便刺了過去,不料刀尖正要刺中撒巴胸口時,撒已身形一閃,突然消失了。
葉克強一驚,連忙收刀護在,眼角餘光瞥見撒巴繞到自己身後,正揮刀砍來,他忙回刀格擋,不料撒巴的刀勢卻迅速改變方向,葉克強雖然立刻向後躍去,但腹部還是被劃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漓。
“想不到我武功如此高強吧。”撒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沾着的鮮血,冷笑道:“我正愁沒殺了你泄恨呢,現在我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太好了,嘿嘿!”
笑聲中,撒巴的身形不知何時又移到葉克強身前,葉克強想不到他身法如此迅速,忙舞刀護住全身要害,可是撤巴刀勢實在是詭計多變,他只擋下兩刀,全身又多了許多道傷口。
忽然,葉克強手背中刀,刀子不慎脱手,他看着撒巴變換不定的刀勢和身形,握緊雙拳卻不知如此應付才好,難道在這最後關頭,自己就要命喪在撒巴刀下嗎?
“哈哈哈!害怕了吧”撒巴收住勢子狂笑道:“反正早晚也是死,你不如不要反抗,乖乖受死,這樣會死得比較痛快些,哈哈……”
葉克強深吸口氣冷靜情緒,目光鋭利的觀察撒巴身形及刀法的變化,他現在只剩下雙拳可以對付撒巴,可半點也馬虎不得。
“不跟你玩遊戲了,現在就解決你吧!”撒巴再次衝向葉克強,綿密的刀光籠罩住葉克強全身。
渾身是血的葉克強只能狼狽的左閃右躲,一時間,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撒巴越殺越興起,刀勢了越來越狠,忽然,葉克強眼中精光大盛,用力揮出一拳,“砰”地一聲,重重打在撒巴胸口,撤巴整個人登時向後飛出去。
撒巴摔在地上,立刻站起身來,撫着疼痛的胸口,瞪着葉克強冷笑道:“你運氣好,趁我不注意打了我一拳,不過沒有下次了,因為我馬上就要殺了你!”
葉克強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看着撒巴。撒巴身形靈動,揮動腰刀舞出點點刀光,瞬間欺近到葉克強身前,但當撒巴手中的刀子正要朝他身上招呼時,“砰”地一聲,葉克強一拳正中撒巴右臉頰,打得撤巴眼冒金星,又飛了出去。
撒巴摔到地上,馬上掙扎爬起,撫着臉頰叫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打得中我呢?”
葉克強冷冷的説:“你的武功並不是什麼實在的武功,只是利用迅速移動變換的刀法及身法擾亂敵人的眼睛,所用的招式大部分是騙人的虛招,我只要一。直盯着你身體的某部分,不受其他虛招影響,時機成熟時一出手便可打中你,你這騙人的武功已經沒有用了。”
“什……什麼?”撒巴大為驚訝,“我秘密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竟然被你看穿,這怎麼可能呢?”
其實,撒巴不知道他曾是特戰隊的隊長,感官的敏鋭度比平常人要強上數倍,再加上特戰訓練及作戰一向以快為要求,撒巴的動作雖然快,但他的眼力更快,所以撒巴的伎倆才會被他看穿。
“不可能!”撒巴大叫一聲,舉刀又朝葉克強砍去。
此時他已心慌意亂,刀勢不若先前凌厲,葉克強輕易的閃避開來,並猛力在撒巴腹部連續擊了數拳,撤巴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投降了……嘔……”撒巴吐了幾口血。勉強坐起來,將刀擲到一旁,伸出雙手,“我打不過你,我投降了,你把我綁起來吧。”
“你罪大惡極,我要把你帶回去,以還我清白。”葉克強解下腰帶,走上前想綁住撒巴手腳。忽然,他看見撒巴眼中閃過一抹兇光,他立刻停下腳步。
果然從撤巴袖中射出兩支袖箭,直射向葉克強心口,葉克強因為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閃避,眼看袖箭就要射中他的心口。
暮地,在他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兩支袖箭分別射中這個身影,然後身影重重的倒在葉克強和撤巴之間。
兩人定睛一看,這個身影竟是涅漢。
原來涅漢被撒巴殺倒在地時並未死去,只是暫時昏厥過去,他醒來時見到葉克強走向撤巴,直黨的感到撒巴有詐,因此飛身上前擋在葉克強身前,正好替他擋下來勢洶洶的袖箭。
“涅漢!”葉克強上前扶起涅漢,看見兩支袖箭射中他的心口和腹部,急忙叫道:“涅漢!振作一點!”
涅漢本已受傷不輕,現在又中兩箭,身子更加虛弱,他微微睜開眼睛,吃力的説:“神……神……我有這樣的姊夫,實在是對不起你。”
“這不關你的事。”葉克強用手按住涅漢的傷口想幫他止血,可是鮮血還是不斷的湧出來,“你不要説話,先休息一下。”
涅漢用微弱的聲音繼續説:“神……我姊夫犯的罪,足以抄家滅族,但……這全是他一人所為,不關我姊姊的事,請神……幫我向汗求情,請他饒恕我姊姊,拜託你……”
涅漢邊説邊咳出大口鮮血,葉克強焦急道:“你放心,我會替你辦到的,你休息一下,別再説話了。”
“不……我現在不説,只怕就沒機會説了……”涅漢伸出顫抖的手握住葉克強的手臂,“神……我跟着你,學到很多東西,很感激你,原諒我沒機會報答你了,請神……以後要多……保……重……”
涅漢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終於頭一偏,沒了聲息。
葉克強不敢相信的拍着他臉頰大叫:“涅漢!醒醒!醒醒呀!”
可惜涅漢已然死去,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葉克強心神俱碎,仰天狂吼道:“涅漢葉克強想起了撤巴,往前望去,撤巴正想偷馬逃跑,叫克強大吼一聲,“撒巴!”
撤巴全身一震,只見葉克強飛身向他撲來,狂吼着一拳正中他的面門,這一拳打得撒巴鼻樑斷裂,牙齒也不知掉落了幾顆。撒巴滿臉鮮血的被打飛了起來,重重撞在一棵樹上,軟到在地一動也不動了。
葉克強滿腔的怒火併沒有因這一拳而消散,他看着涅漢的屍體,不由得鼻子泛酸,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霧氣,這麼一個高大壯碩的年輕人就這樣死了,真是令人心痛如絞。他把涅漢的屍體抬到馬背上,再用腰帶把昏倒的撒巴手腳綁緊,然後他才想到了忽圖魯汗。
看向忽圖魯汗原來在地方,卻不見他的蹤影,葉克強高聲叫道:“汗!你在哪裏?”
“在……在這裏……”忽圖魯汗畏縮的從一旁的草叢中探出頭來,顫聲問:“撒……撤巴呢?”
葉克強指指倒在地上的撒巴,“已經被我綁起來了。”
看到撒巴已就範,忽圖魯汗膽子才大了起來,從草叢裏走了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撒巴為什麼要殺我?”
“很抱歉,讓汗身陷危險之中。”葉克強將撒巴放至“馬背上,“我們先回才、宮地,路上我再慢慢向汗解釋。”
此時蒙力克從遠方騎馬奔了過來,“大哥,我在另一邊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哎呀,大哥怎麼受傷了?”
葉克強拉起馱在馬背上的撒巴的頭,“還不都是他乾的好事。”
“原來大哥已經捉到撒巴了。”蒙力克跳下馬,走到忽圖魯汗身前行禮,“參見汗。”
忽圖魯汗連忙回禮,“這位是……”
“他是蒙力克,他的身分有些特殊,我會詳細解釋給汗的。”葉克強躍上馬背,“我們回營地吧。”
在回營地的路上,葉克強向忽圖魯汗説明撒巴陷害他的經過,忽圖魯汗聽得膽戰心驚、冷汗直冒。
葉克強最後道:“索娜也承認一切,她現在跟在我身邊,待會兒汗便可見到她了。”
忽圖魯汗鬆了一口氣,“幸好撒巴已經就縛了,不然不知道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營地,幾名跟着忽圖魯汗出來狩獵的將領見到他回來,都大喜過望的圍過來請罪。
忽圖魯汗嘆道:“這都是撤巴太過歹毒,不關你們的事。”
“汗,我想最好立刻拔營,連夜趕回部落。一方面是押撒巴回去治罪,以防有憂,另一方面是部落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搞得人心惶惶,汗要儘快回去安撫人心,還有就是回去厚葬可憐的涅漢。”葉克強建議。
忽圖魯汗望向涅漢的屍身,嘆了一口氣。“失去這麼一名勇將,我真是心痛,神請放心,我一定會隆重厚葬他的。好,我們立刻啓程返回部落。”
眾將領領命後立刻下去準備,不多時,一行人已經在回弘吉刺部的路上了。忽圖魯汗騎着馬在前頭領軍,葉克強及蒙力克分別在他左右,撒巴則由蒙力克的手下押解。
忽圖魯汗突然開口問:“神,撤巴陷害你的經過我已經瞭解了,但後為怎麼會演變成撒巴率軍來此找我要人,還想殺我呢?”
“這得從撒巴把我關人石牢後説起了。由於其他大臣都決定要等汗回來再將我定罪,撒巴怕夜長夢多,所以在夜裏派人到石牢殺我,他派來的人便是蒙力克的手下。”
忽圖魯汗驚訝的瞪着蒙力克,“他是要殺你的人?那你現在怎麼跟他在一起?”
蒙力克不知如何解釋,只得苦笑道:“我是不得已的。”
“沒錯,蒙力克他是被逼的。”葉克強向忽圖魯汗解釋蒙力克的身分,以及撒巴如何威協豪力克替他排除異已。“汗請回想看看,在我來到弘吉刺部前,是不是有不少人突然無故失蹤或死亡,那些人是否都是反撒巴的人士呢?”
忽圖魯汗回想了片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那些人都是撤巴殺的,他為了產除異己,還騙我們説是妖魔所為,真是太狠毒了。”
蒙力克突然朗聲道:“汗,我是為了部下的性命,不得已才替撒巴殺了那些人,若汗怪罪的話,蒙力克立即切下頸上頭顱獻給汗。”
葉克強和忽圖魯汗同時一驚,葉克強知道蒙力克説到做到,忙打圓場道:“汗,蒙力克的確是被逼的,這一切罪過都該算在撒巴頭上,更何況蒙力克此次救汗也立了大功,就算功過相抵吧。”
忽圖魯汗看着蒙力克堅毅的眼神、壯碩的體格,知道他是個人才,只想攪為己用,哪會想降罪於他。便道:“神所言甚是,蒙力克,這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蒙力克恭敬的行個記,“多謝汗。”
葉克強鬆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説:“撒巴沒想到我不但沒被蒙力克所殺,反而和他結拜成為兄弟。之後我怕撤巴殺了索娜滅口,便差人救走索娜,可是這樣一來,撒巴就知道我沒死了。”
忽圖魯汗急道:“對呀,你那該怎麼辦呢?”
葉克強微笑道:“撒巴知道我沒死,一定急欲求除掉我,於是我就將計就計,要蒙力克傳話説追殺我追到了不兒罕山,如此一來,撒巴必然會以為我是來投靠正在不兒罕山狩獵的汗了。”
“所以撤巴才來找我要人是嗎?”忽圖魯汗瞭解的點頭,接着又皺眉道:“不對呀,那他也用不着殺我呀?”
“這就是我對不起汗的地方了,為了讓撒巴認罪,害得汗身陷險境,我真的是感到萬分抱歉。”説着葉克強朝忽圖魯汗深深行了個禮。
“神不用多禮了,你快解釋清楚吧。”
“是。我派人監視撒巴的行動,果然不出我所料,撒巴帶了大隊人馬朝不兒罕山而來,名義上來追殺我,其實他居心叵測。”
忽圖魯汗似乎聽出了端倪,”他是何居心?”
“汗聽下去便知道了。我判斷撒巴此行必會除去所有對他不利的人,所以和蒙力克等人立刻撤離普魯漢山。撒巴得到普魯汗山撲個空後,一定認為蒙力克已經投靠我,我若帶蒙力克及索娜向汗解釋撒巴陷害我的經過,汗一定會相信我的,這點令撒巴感到害怕,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還不至於讓他下定決心。”
忽圖魯汗不解的問:“下定什麼決心?”
“撒巴離開普魯漢!山朝不兒罕山前進,途中我派人假冒汗的看門官去投靠撒巴,向他泄漏汗在聽了我話後,決定立刻返回部落除去撒巴,撒巴聽了之後當然大為慌亂。”
忽圖魯汗奇道:“我並沒有要這樣做呀。”
葉克強微笑道:“這是逼撒巴下決心之計。”
忽圖魯汗焦急的問:“到底什麼決心?”
“下殺汗的決心!撒巴知道汗決意殺他,必會想先下手為強,乾脆將你和我一併殺了,回部落後便説是我潛逃至不兒罕山殺了汗/他殺了我替汗報仇,然後他再找個心腹取代汗的位子,這樣弘吉刺部就完全落人他手中了。”
忽圖魯汗聽得心跳加速,“想不到撒巴這麼狠毒。”
葉克強點點頭,“不過如果不用此計,撒巴也不會在汗面前但承自己的罪孽,還我清白,雖然害汗身陷危險之中,不過因此除去一個大好大惡之徒,想來也是值得的。”
忽圖魯汗心有餘悸的説:“還好撒巴已經被擒,不然後查真是不堪設想,神的計謀果然高超。”
蒙力克也是一臉敬佩的表情,“我也是到現在才完全瞭解大哥的整個計謀,真是令人歎服不已。”
“兩位過獎了。”此時,葉克強的神色突然黯淡了,“只可惜涅漢……”
忽圖魯汗也長嘆一聲,“唉真是可惜,失去了一名勇將。”
眾人連夜趕路,所以在隔天傍晚就回到了弘吉刺部,普蘭特等大臣全都出來迎接忽圖魯汗。
普蘭特見到葉克強,驚訝的張大嘴巴,“怎麼……怎麼神也在一起?”
“這以後再解釋。”葉克強跳下馬,掃視眼前眾人之後問:“奇怪,伊索怎麼沒來?”
忽圖魯汗也覺奇怪,“對呀,伊索呢?”
普蘭特面色尷尬,支吾道:“伊索將軍……被主祭關起來了。”
“什麼?!快把他放出來!”葉克強和忽圖魯汗同時吼道。
普蘭特被他們的吼叫聲嚇了一跳,忙道:“是,馬上去辦。”
不久,士兵把涅漢的屍體抬過來,也把撒巴押過來。此時撒巴已經醒了,他披頭散髮,全身傷痕累累,模樣十分狼狽,但他雙眼像要噴出火般惡狠狠的瞪着葉克強。
“你看什麼看!”葉克強走到撒巴身前,用更凌厲的眼神和他對視,厲聲道:“你為了個人的慾望,害死那麼多人,現在連涅漢也被你害死,他可是你妻子的弟弟,你竟然連他也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撒巴抵不過葉克強的眼神,別過頭去冷冷道:“那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現在我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用不着對找説教。”
這時,撒巴的妻子也就是涅漢的姊姊接到通知趕了過來,她見到涅漢的屍體,立刻撲上去嚎陶大哭。半晌,她回頭對着葉克強哭叫道:“神!涅漢怎麼會死的?是誰殺他的?”
葉克強嘆氣道:“問問你丈夫吧。”
撤巴的妻子這時才看見撒已,她奔到丈夫身前,“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涅漢怎麼會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克強看見撒巴別過頭不理會傷心欲絕的妻子,心中登時怒火翻騰,“撤巴,你究竟是不是人啊!敢作不敢當嗎?快告訴你妻子涅漢是怎麼死的!”
撒已回頭瞪了葉克強一眼,“涅漢是我殺的!怎麼樣?我殺了那麼多人,再多殺一個涅漢算什麼!你能怎麼樣?能把他們救活嗎?”
“你為什麼要殺涅漢?為什麼……”撒巴的妻子瘋狂地哭叫着,掄拳捶打撒巴,情緒激動的她終於崩潰昏了過去,葉克強上前扶住她,差人將她帶下去休息。自己的丈夫殺了自己的弟弟,想來世間沒有任何女子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此時,普蘭特帶着兩名士兵扶着伊索走了過來;眾人見伊索全身佈滿了鞭痕、烙痕及淤腫,髮鬢間還沾了不少凝結的血塊,心裏不禁打了個哆索,不敢想像伊索曾經遭受過什麼樣的酷刑。
伊索抬起頭,勉力撐開淤黑的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了葉克強和忽圖魯汗,他用腫脹的嘴唇發出含混而微弱的聲音,“參……參見汗,神……神也平安無事,真是太……太好了。”
忽圖魯汗上前心痛的説:“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呢?普蘭特,快找巫醫替療傷。”
葉克強看見伊索如此模樣,心簡直是絞痛不已,尤其伊索在這種狀況下還惦記着自己的平安,更是讓他感動莫明,也讓他對撒巴的惡行感到震怒,他回頭怒瞪撒巴一眼,撒巴卻以冷笑回應。
他媽的,待會再修理你,葉克強心中暗罵。走到伊索麪前憂心的看着他,“伊索,你傷得麼重,還撐得住嗎?還是快下去療傷吧。”
“放……放心,死不了。”伊索本來想故作輕鬆的笑笑,但嘴唇一動就痛,只好作罷。“對……對了,神……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汗已經知道撒巴的陰謀了。”倒是你,被撒巴這狗賊害得這麼慘,真是……唉!葉克強不由得輕嘆口氣。
伊索苦笑道:“只能……只能算我倒媚,不過現在真相大白,我所受的苦也值得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葉克強湊近伊索低聲問:“你現在一定覺得心中鬱悶,非常不爽對不對?”
“放心,我馬上讓你爽。”葉克強對伊索笑了笑,回頭對忽圖魯汗説:“汗,你趕了兩天的路,一定很累了,請先去休息吧,犯人的事就交由我處理。”
忽圖魯汗哪裏會不瞭解葉克強的意思,他打了個呵欠,“是呀,我累了,就交給你辦吧,不過別忘了,明晨我可還要審問犯人喔。”
言下之意就是要葉克強別把撒巴玩死了。葉克強微笑的點點頭,“是,恭送汗。”
忽圖魯汗走後,葉克強走到撒巴面前,對着他微笑,撒巴心中一凜,“你……你要幹什麼?”
葉克強微笑的對押着撒巴的兩名士兵説:“把他放開。”
兩名士兵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敢什件逆他的意思,便依言鬆開手。
撒已覺得非常不安,“你要幹什麼一一一”
話還沒説完,只聽見葉克強暴喝一聲,閃電般出拳猛擊撤巴腹部。只見撒巴慘叫一聲,整個人飛了大約丈餘遠的距離,然後重重落在地上。
葉克強回頭對伊索説:“這一拳是為你打的,怎麼樣,心裏舒服多了吧?”
伊索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猛點頭。
葉克強對士兵下令道:“把他捉回來!”
兩名士兵上前把撒巴架到葉克強身前,他瞪着表情痛苦的撒巴,“痛嗎?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們的痛要超過你千百倍呢!”
撒巴痛得幾乎説不出話來,“你……你
“還沒完呢。”葉克強又掄起拳頭,“這一拳是為涅漢打的!”
“砰”地一聲,撒巴又飛了半天高,摔落到地上昏了過去。葉克強不屑的看了撒巴一眼,“把他押下去!”
看着撒巴的背影,葉克強仰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因為撒巴這個好賊的野心,害死了包括涅漢在內的不知多少忠臣良將,如今撒巴的好計雖已被識破,人也已經就擒,但以後會如何呢?他又將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時代過着怎麼樣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