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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從江克風服了刑,展徹又對她心灰意冷到完全勾不起原有的熱情,楊玉蓮的心情可説是跌到了谷底。

    然而,最大的問題還是她的賭債無人可代償,每每債主一上門,她只能對王翔怒罵發泄。「你這傢伙真沒用,我當初把你從江克風身邊買來,就是要你替我做事,可你做了什麼?」

    「楊小姐,你要我做的我全做了。」王翔低頭道。

    「都做了,可是她還是離開你了。」

    「夏盈萱堅持要離開,我也留不住,總不能要我綁著她一輩子吧。」王翔受不了地頂了回去。

    哼,這女人以為她是誰,已經兩個月沒給他薪水了,還敢對他頤指氣使!

    「喲,你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麼對我説話。行,有種你就給我離開,滾遠點,別賴著我吃飯呀。」楊玉蓮被債主逼急了,已呈現精神異常的狀態。

    「既然你這麼説,那我就走。不走不是要賴著你,而是你既買了我,我就該聽命於你,可是現在是你開口趕我走的,那麼楊小姐,再見了。」王翔定睛看了她一會兒後,便毫不猶豫地走出楊玉蓮的住所。

    坦白説,前陣子與夏盈萱相處之後,他已愛上她了。但是,他知道他倆是不可能的,最起碼,她可是一點也不愛他。既是如此,為慶祝自己的重獲新生,他是不是該幫她做點事呢?

    想了想,他決定去找展徹,把一切來龍去脈説清楚。

    到了事務所外,還不是下班時間,王翔便等在外頭,直到事務所的員工一個個下班後,他才走上前,透過窗子看著辦公室裏的展徹。

    叩叩!王翔輕敲了下門,

    展徹以為是員工忘了拿東西,於是説:「進來吧。」

    可當他看見王翔時,眉頭不禁蹙起。「你是來找盈萱的嗎?她不在--」

    「我是來找你的。」王翔開口。

    「找我?」

    「對,我無意多説廢話,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王翔看著他。「還記得兩個月前你去法院那天,公事包在停車場被掉包的事嗎?」

    「你--莫非你就是……」當時對方的動作太快,他根本沒看清楚長相。

    「不是我,那個人是我另一位夥伴。」王翔笑了笑。「不過,我來找你的重點不在此。」

    「那是?」展徹微仰下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記不記得事後你曾打電話要盈萱把開庭的資料送去給你?」他慢慢切入正題。

    展徹點點頭,等著他説下去。

    「可惜她在到法院前出了車禍,沒辦法將資料送去給你。」

    「什麼?」展徹猛地站起,想起上回親眼目睹夏盈萱身上那一道道被紗布包紮的傷口。

    「那場車禍是楊玉蓮出的主意,而我就適時出現在她身邊,她在昏迷之前,要我一定得將資料送去給你。可你想,我會嗎?」王翔深吸了口氣。「之後,她在醫院整整昏迷了將近十天,醒來後所問的第一件事就是關於你。她天天等著你去看她,可我卻告訴她你已移情別戀。也就在那時,我被她對你的真情所感動。」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展徹逼近他,用力扯住他的衣襟。

    「你該去問楊玉蓮才是。」王翔拉開他的手。

    「不對、不對……」展徹走到桌前打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隻信封。「你看看這裏面的相片。」

    「不用看了,那也是我們設計的。」

    王翔看著展徹震愕的表情。「在那之前,我多次假裝與她不期而遇,並找機會接近她。而那些照片也是我裝作情不自禁想吻她,事實上我連她的臉頰都沒碰到,事後我請求她的原諒,盈萱這才原諒我。」

    「你們……」展徹心亂如麻,心在瞬間冰凍了起來。

    老天,他竟然憑几張相片就落入別人的陷阱,甚至連問也不問她一聲,她甚至為了他而出車禍受傷!

    「展徹,你真是個該死的王八蛋。」他恨得詛咒起自己,而後不顧一切地衝出事務所。

    王翔眼看這一切,終於了了一樁心事,跟著離開這裏。

    展徹找了整整一個星期,可夏盈萱的音訊仍然杳然。

    他也去過她老家找人,但詢問之下她居然不曾回去,那她會去哪兒呢?

    思前想後……突然,他想到了林燕如!對,她百分之九十九會在她那兒,否則他真想不出她還有什麼可以依賴的朋友了。

    但是有關林燕如的一切,他全然不知,包括她的上班地點、住處,還有她的一切一切,教他從何找起?

    對了,或許她房裏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他立即走進夏盈萱之前暫住的客房,看著裏頭空蕩蕩的一片,心頭有著止不住的疼,那疼就像被繩索緊緊捆縛著,揪得這般緊、這般難受。

    「盈萱,你肯原諒我嗎?」他緊緊扶著桌角。「無論你肯不肯原諒我,我都有信心能勸你回來,我有絕對的信心。」

    握緊拳頭,他打開抽屜一一找尋著線索。

    就當他找到最後一層抽屜時,裏頭一大疊信讓他赫然一震。

    顫抖的手拿起信,令他意外的是,信上的收信人全是他!

    深吸口氣,他依照上頭的日期開始一封封拆著--

    展徹:

    再過兩天就是工作室將完工的日子,我好開心呢。

    我一直在想,那天我要與你怎麼慶祝?那天我只想和你在一塊兒,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知道嗎?我偷偷看過你的行事曆,你那天沒有別的事,所以千千萬萬不能落跑哦。

    還有,不知道你追前女友追得如何了?

    説句實話,我好希望你追不到她,甚至想祈求上天、菩薩、耶蘇、阿拉真神,讓你鍛羽而歸。

    我是不是很壞呀?不過你放心,我想歸想,可沒壞到這種地步,雖不希望你追回她,可也期待你得到幸福。

    我所求不多,但是,工作室開幕那天,你一定一定要陪我哦。

    $$$

    展徹:

    為什麼你要刻意避著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無形中給了你壓力而不自知,如果真是如此,你可以對我坦言,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即便要我離開,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燕如要我倒追你,不知道可不可以?如果……我真的追你,你會不會感到厭煩呢?

    今天的信有點簡短,別怪我,因為我心情有點複雜。

    你或許不懂,你就是我心情複雜、旁徨的原因。

    $$$

    徹:

    我已經暗地這麼喊你好久了,你不會生氣吧?

    好想好想名正言順地喊你徹,就怕你會不高興,怕會激怒你。因為我發現只要我故意貼近你,你就會莫名其妙板起臉。

    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

    你救了我,我好感動,可為何從醫院回來後你整個人就變了,變得好不快樂?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感受到我愛你的心?我的心已放不下別人,塞了滿滿的你,連一點空隙都沒有。

    然,你給我的感覺狀似在意又不在意,有時會讓我覺得你吃醋了,但有時你的冷漠又會讓我覺得你厭惡我、嫌棄我、不想看見我的反應。

    徹,如果你追不回她,能不能回頭看看我?

    甚至我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正眼看過我?

    看到這兒,展徹不禁搖頭笑了。

    「盈萱,我不是沒有好好看看你,就是因為你的好、你的真,讓我愛玉蓮的心有了轉變,而我害怕這樣的轉變,因為我一直自認是深深愛著玉蓮。然而,每每一見她的貪婪與邪惡,就會想起你的天真與善良,又怎能不為你心動?就因為這種複雜的心情,才會對你忽冷忽熱啊!」他喃喃自語著,又看了幾封信--

    徹:

    自從你接受了我之後,我天天過得像只快樂的小鳥。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天天生活在你的温存懷抱裏。可是……我為何會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好像這一切美好都是虛幻的假象,所以每每偎在你懷裏,我只想緊緊擁抱著你,就怕你會狡猾得在我一眨眼間溜人。

    這陣子我看你好忙好忙,可我卻無法為你分憂,這樣的挫折感讓我發覺到自己的無能。

    多麼希望我能像你身邊那些助理,能幫你處理一些事情,讓你的眉頭能夠鬆緩一些。

    好不容易我想到能稍稍幫你的方法,就是燉補給你吃。對了,今天去市場我遇到一個曾經幫過我的男人,他今天的行徑好奇怪,對我做出無理的舉動,最後他被我甩了一個耳光,我想他以後絕不敢再碰我這隻母老虎了。

    你放心,我這輩子只會對你心動,別的男人搶不走我,可你……會珍惜嗎?

    「對不起,我並沒有好好珍惜你,也沒去好好感受你心底的忐忑,可你是否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呢?盈萱,快告訴我你在哪裏,求求你快告訴我。」他握住這一封封滿載情感的信件,眼眶變得濕熱。

    緊接著,他打開最後一封信,卻被第一行字給弄擰了心!

    徹:

    這是我寫給你的「最後一封情書」了。

    記得嗎?咱們約定的期限已經到了,就在剛剛正式到期。

    你不愛我,我不埋怨你;你利用我,我可以原諒你,就因為愛你太深,深得就連要怎麼恨你都不會。

    你可以笑我笨、笑我傻,但我仍要説那句--愛你是我這輩子不悔的抉擇。

    其實我不愛王翔,當初是恨你的無情才偽裝自己移情別戀,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誤解我這麼深,深得連讓我為自己辯駁的機會都不給。

    我更不明白,在我住院期間,你為什麼連來看我一眼也不願意。我不會拿這個來要你負責,否則就在我將自己的清白交給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可以對你予取予求了。

    徹,現在再説這些都沒有用了,或許我們彼此瞭解的還不夠透徹吧!

    分離雖不是我要的結果,更可説是令我心痛的抉擇,但我合。一直告訴自己,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不,這樣不好,一點都不好,我不要你離開,我要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展徹眯起眼,堅決地説。

    他拚命翻找抽屜,卻依然沒有任何收穫。這不該怎麼辦?

    不,他不能放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他一定可以找到她!

    「盈萱,我去上班了,你就不必急著找工作,今天我領薪水,咱們今晚可以去好好吃一頓,晚上別亂跑哦。」林燕如臨上班前對夏盈萱説道。

    「不用吃什麼好的,我在這裏打擾你那麼久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夏盈萱本想回老家,但又怕父母追問,只好投靠最要好的麻吉了。

    「哎喲,你這麼説就太見外了,其實是我自己想吃,才抓你當陪客。」林燕如笑著對她擺擺手。「那我走了。啊!對了,關於你的工作,我問過我老闆了,或許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謝謝你,燕如。」

    一直以來她都為了原則不肯屈就,如今已不容許她再堅持下去。

    「拜託,你也太見外了。」林燕如睨了她一眼,快速穿上鞋。「以後不准你再説這種話,拜拜。」

    「拜拜。」走上前闔上門,夏盈萱輕吐了口氣,想起自己的處境,她不免又笑了。

    沒想到一離開展徹,她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似的,難道少了他,她連日子都不知該怎麼過了?

    輕嘆了口氣,才剛轉身,門鈴聲突然響起,她定住步子。「燕如,你怎麼老是忘東忘西的呢?真受不了你。」

    當她將門打開,看到的竟是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面的男人!

    她下意識的將門關上,卻不知展徹的一條腿已伸了進來。

    「啊!」

    「怎麼了?」她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夾住他的腳!趕緊打開門,他卻趁隙鑽了進來。

    「你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夏盈萱無奈地望著他。

    「我自有辦法。」其實他是天天跑到她老家,拿他父母親最愛喝的茶葉「賄賂」兩位老人家。久而久之,他們也漸漸喜歡上他,這才答應將林燕如的住處告訴他。

    「好,我知道你很有辦法,不過我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她將門大開。

    「別把門打得這麼開,蚊子會跑進來的。」展徹皮皮的説完,還自動替她將門闔上。

    她受不了地深吐口氣。「行,那你留下,我走。」從玄關鞋櫃上拿了鑰匙,便打開門衝了出去,

    「喂……」展徹見狀,當然得追羅!

    「盈萱,別這樣,你若不理我,我一輩子都會糾纏著你。」他跟在她後頭説道。

    「隨你。」她依然不理他。

    「你真的忍心不理我?」展徹無所謂的一笑,既然她對他有恨,就表示她還是在乎他的。

    「你快回去找你的楊玉蓮,別浪費時間在我這個一事無成的女人身上!」她停下腳步,轉首瞪著他。

    「盈萱,聽我説幾句話,聽完後不管你作何決定,我都會認命的接受。」展徹懇求道。

    「好,你説。」她別開臉。

    「還記得你剛搬來跟我住的那段時間,你説我故意避開你、躲著你,甚至是討厭你、想趕你離開嗎?其實那都是錯的。」他慢慢一字字地説。

    本來沒有反應的夏盈萱,疑惑地轉向他。「我……我沒有這麼對你説過吧?」

    「有沒有説過沒關係,我只想解釋,因為當時我已喜歡上你,又害怕自己對玉蓮變了心,成了用情不專的男人,這才不敢面對你,你知道嗎?」他深黝的眼中閃著令人動容的光影。

    夏盈萱倒抽了口氣,嘴硬地説:「誰管你那時候喜歡誰。」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了幫我送東西出了車禍。是我不好,聽信了楊玉蓮的讒言,以為你……以為你和江克風是一夥的。」説到這兒,他的嗓音不禁-啞。

    「你説什麼?」夏盈萱難以置信地問:「我怎麼會跟江克風扯在一塊兒?」

    「你或許不知道,王翔本來是江克風的手下,後來被楊玉蓮收買,他為了拆散我們才接近你。」

    「老天!這……這是真的嗎?」她捂住嘴,不敢相信。

    「不過你別怪王翔,若不是他告訴我這些,我也不會知道自己冤枉了你,或許……我還活在行屍走肉的日子裏。」他狹長的眸掠過一道唯她能解的悔意,心底的那份苛責讓他想殺了自己。

    「能不能告訴我,楊玉蓮是怎麼進行破壞的?」夏盈萱的嗓音在顫抖。

    「一張你和王翔在超市裏的親熱相片。」他淡淡地説。

    「什麼?這怎麼可--」她本想大叫不可能,可一個印象閃過腦海--對了,王翔那天曾對她意圖不軌,莫非這就是楊玉蓮所説的計劃?

    「盈萱,我知道我誤會你了,真對不起……」他眯起眸,直觀察著她。「身體好些沒?這陣子我最擔心的就是你的身體狀況,每當我想起你因為我而遭遇車禍的意外,我的心就像被千刀萬剮,我……我真的好恨我自己!」他用力往牆壁重捶了好幾下。

    「你這是做什麼?」夏盈萱趕緊握住他的手。「你這個大傻瓜,以為把手弄傷了,就可以彌補我所受的罪嗎?」

    「對,就是不行,所以我連開口請求你的原諒都不敢。」他握緊拳頭。「盈萱,你説分手不是最好的抉擇,既然如此,能不能作另一個抉擇?。」

    説著,他從口袋中拿出她的「最後一封情書」,「我不希望這是你給我的最後一封情書,所以我把它還給你。」

    一看見這封信,夏盈萱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你全看了?」

    「嗯,全看了。」他點點頭,將它遞在她面前,俊容上有著絲絲歉意與愛戀。

    「雖然我無法要求你原諒我,但我希望你能作個選擇。」

    「什麼選擇?」她鼻頭髮酸地問。

    「如果你收回它,就表示願意原諒我;如果你不肯收回它,就代表你還恨著我,那我馬上就走。」展徹決定賭上一回。

    夏盈萱怔茫地站在他面前,沒有任何動作。

    半晌,展徹的眼眶濕了,他絕望地閉上眼,輕喟了口氣。「看來你是不會原諒我了。」

    她沒有説話,仍是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他深吸了口長氣,看了眼手裏的信,強擠出一抹笑。「盈萱,那我……祝你幸福……」

    眼看他就這麼轉身離開,夏盈萱忍不住揚聲大喊道:「你聽見我拒絕了嗎?你……你那麼辛苦才找到我,就這麼容易放棄,到底有沒有種呀?」

    他頓住步履,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怎麼了?連看我都不敢?或是你根本不愛我,剛剛説的那些話只是冠冕堂皇的應酬話?」她雙拳緊緊握住,嗓音因激動而顫抖著。

    他立刻轉過身,臉上揚起迷人的笑容。「盈萱!」

    「笑什麼?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夏盈萱秀眉高挑。

    「我當然要笑了,因為……你終於原諒我了!」他望著她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哂笑。

    「我哪有原諒你,過分!」她憤而旋身要走,展徹立刻追上她。

    他緊抓著她的手。「我從沒放棄過你,剛剛所説的也不是冠冕堂皇的應酬話,我會讓你知道我愛你之深……跟我走。」

    説著,他將她帶到自己的車旁才停下。

    夏盈萱氣喘吁吁地瞪著他。「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去。」

    「別問,跟我去就對了。」展徹將她推進車內。

    夏盈萱鼓起腮,氣自己只要一遇上他那死皮賴臉的模樣就沒轍,只好一路看著窗外,説什麼都不理他。

    展徹也不在意,反正她不排斥跟他走,就表示還愛著他。

    直到事務所門外,夏盈萱就是不下車,展徹乾脆親自替她打開車門,將她抱出來。

    「喂……你要幹麼,放開我。」夏盈萱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嚇得大呼小叫的,可當他抱著她走進事務所時,她已全然傻住了!

    這裏頭的裝潢完全變了,可又好熟悉!

    「這……這是我設計的?」她下了地,動容地看著這一切。

    「沒錯,我拿你的設計圖請人裝潢的,你還喜歡嗎?」他笑望著她。

    「喜歡,喜歡……好喜--」她額頭輕顰,驀然轉首瞪著他。「你是事務所的老闆,你問我喜不喜歡做什麼?」

    「因為你是老闆娘呀。」他淺笑地走近她,深黝的眼眸令人無法看穿。

    「誰……誰説我是……」望著他那雙眼,她竟然又迷惑了。

    「如果你説不是,我會立刻拆了這地方,不再當律師了。」展徹又靠近她一步,與她四目交接。

    「你威脅我?」

    「不是,因為若沒有你,我再也無心於工作。」他苦笑著。

    「不工作,你要做什麼?」她才不信。

    「出國吧,先到歐洲,再到日本,四處走走……」

    「那麼好,無心工作卻有心去玩。」她噘起唇。「不管,我也要去。」

    「好,隨時歡迎你跟我一塊兒去。」他掏出兩張機票遞在她面前。

    「啊!你……原來你早已算計好了。」夏盈萱不依地掄起拳頭直捶著他的胸膛。「討厭、討厭,為什麼我總鬥不過你,而你又為何這麼瞭解我?」

    「因為我是用心的在愛著你。」握住她的手緊揣入懷中,「自從那次的誤會之後,我已學如何用心愛一個人了。」

    「展徹!」她心頭一熱。終於,她棄械投降,用力回抱住他。

    「怎麼樣,願不願意陪我去歐洲?」

    「嗯。」她點頭,又哭又笑的。

    「真的?!」展徹終於鬆了口氣,開心地抱起她,不停轉著圈,「盈萱,相信我,我會愛你……好好愛你一輩子。」

    「那等一下你要把『最後一封情書』還給我哦。」她也興奮的仰首笑説。

    「遵命。」

    【全書完】

    編注:欲知「不敗的戀人」其他兩本作品,敬請期待--《浪子的羽翼》、《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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