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宋霽禎彷彿消失了一樣,也沒再登門打擾,這讓沈家足足鬆了一口氣,不過眼看婚期就要到了,柳芊-也幫沈瑩瑩試穿過宋家送來的新娘禮服,沈瑩瑩卻還是遲遲沒有消息,讓沈家開始陷入一片愁雲慘霧。
其實沈榮志已經查到沈瑩瑩正跟幾個朋友在美國自助旅行,可是無人得知他們的行程,所以即使知道她人沒有離開美國,他也束手無策,何況此事非同小可,他們又不敢大肆尋人,沒辦法,只能任着時間在焦慮的等待中流逝。
終於到了大喜之日,沈瑩瑩的行蹤依然石沉大海,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柳芊-代替沈瑩瑩坐上了禮車,嫁進宋家。
柳芊-和沈瑩瑩離開台灣有三年的時間,所以即使是沈家的親戚,也沒有人察覺其中的異樣,就這樣,婚禮和喜宴順順利利在宋家的宅第完成,等送走了賓客之後,宋霽禎帶柳芊-驅車回到他另外購置的新家。
看着這棟佔地有七十坪的兩層樓花園洋房,柳芊-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反而覺得心情愈來愈沉重。她寧願住在宋家那個大宅院裏面,雖然每天得面對一大堆閒雜人物,但是方便她跟宋霽禎保持距離,而這個地方,只住了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的清白可以保得住嗎?
“喜歡嗎?”宋霽禎充滿期待的看着柳芊-,他從來沒有做過這麼瘋狂的事,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在一天的時間內買了這間房子,並且在短短的兩個禮拜內,請設計師把這裏重新裝潢佈置,就只為了擁有她全部的注意力。
説起來怪可笑的,做了這麼瘋狂的事,他都還有點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哪裏令他如此失控,是因為她激起了他的征服欲,還是她引發了他不曾有過的佔有慾?
朝四下隨便看了幾眼,柳芊-胡亂的點點頭,“很不錯。”
“走吧!我們到樓上,你會喜歡我們的房間。”執起柳芊-的手,宋霽禎笑容滿面的帶着柳芊-上樓去。
望着熱情洋溢的宋霽禎,柳芊-有一股衝動,想老老實實的跟他招了,可是想到説了之後,將會面對的狂風暴雨,她的嘴巴還是乖乖的閉着。如果事情只關係到她一個人,是死是活,她都可以泰然處之,然而事情牽連那麼大,她又沒有辦法預料宋霽禎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她能夠一意孤行嗎?
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説或不説,其實也不是她一個人所能決定,現在她應該頭痛的問題是,待會兒她不肯跟宋霽禎洞房花燭,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唉!如果她不要跟瑩瑩長得那麼像,今天就不會有這場災難了!
此時柳芊-已經跟宋霽禎來到房門口,宋霽禎熱情的伸出左手遮住柳芊-的眼睛,“把眼睛閉起來。”
心裏此刻亂糟糟的,柳芊-也沒力氣討價還價,於是聽話的把閉上眼睛。
確定柳芊-已經把眼睛閉上了,宋霽禎才放開手,打開房門,把柳芊-拉進房內,“好了,現在你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緩緩的打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整片的落地窗,氣勢磅礴中透露出一種朦朧的浪漫,教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聲的驚歎。
“好美!”柳芊-不能抗拒的走上前去,眼前的景觀讓她深深的着迷。
“你今天也好美!”從背後圈住柳芊-,宋霽禎親暱的吻了吻她的耳垂。看到身着新娘禮服的她,嬌豔中帶着靈巧,美得不可方物,雖然鼻樑上還架着眼鏡,卻依然掩不去她動人的風采。
連忙掙脱宋霽禎的懷抱,柳芊-慌張不安的説:“累了一天,我想休息了,我去洗個澡。”
今天的宋霽禎似乎變得特別體貼,對柳芊-的退縮,他沒有任何的不悦,反而耐心十足的道:“福媽已經幫你把行李打開了,衣服全收在衣櫥裏面。”
“福媽?”難道這個屋子還住了其他的人?
“福媽在我家幫傭了二十幾年,以後,她白天都會過來這裏幫忙,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她,她會幫你打點。”
空歡喜了一場,柳芊-難掩失望的應了一聲,“謝謝。”接着,柳芊-像逃難似的走到衣櫥取出換洗的衣物,快速的躲進浴室。
當柳芊-窩在浴室泡澡,努力的想多消磨一些時間的同時,宋霽禎利用了客房的浴室做了梳洗,然後好整以暇的坐在房裏的沙發上,等着柳芊-走出浴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柳芊-洗到頭昏腦脹,不得已,只好離開浴室。
“我還以為你在裏頭睡着了。”宋霽禎調侃的瞅着洗到雙頰通紅的柳芊。
看到沐浴後的宋霽禎,他頭髮還滴着水珠,慵懶的眼神閃爍着熾烈的熱情,柳芊-試圖武裝的冷靜一下子慌了,一顆心小鹿亂撞,身體竄過了一股熱浪,讓她渾身燥熱了起來。
嚥了一口口水,柳芊-手足無措的道:“對……對不起,太累了,所以多泡了一會兒,我……我去睡覺了。”話畢,慌慌張張的跑到牀上,以最快的速度縮進被子裏,打算矇頭大睡。
“你連睡覺都戴着眼鏡嗎?”來到了牀腳,宋霽禎好笑的看着被柳芊-撐得鼓鼓的被子。
是哦,當個四眼田雞的新娘是萬不得已,但總不能教她連睡覺都戴着眼鏡啊!
掀開被子,柳芊-坐起身來,正準備取下眼鏡,卻跟宋霽禎的目光對得正着。
“你……你想幹麼?”神情轉為謹慎,柳芊-不安的看着宋霽禎。
眉一挑,宋霽禎好脾氣的問道:“你忘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
笑得有些牽強,柳芊-鼓起勇氣説:“我們可不可不要洞房?”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還沒準備好啊!”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準備好?”
“這,我也不知道。”
她在敷衍他!宋霽禎冷冷的一笑,只要他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哪個女人不立刻為他寬衣解帶,而這個女人,他的妻子,卻把他當成了瘟神!
不,他不會放過她,今晚他非得到她不可,誰都沒有辦法阻止他!
“我最親愛的老婆,我媽急着想抱孫子,我如果答應你的話,就太對不起我媽了,你總不會希望我當個不孝子吧!”
雖然宋霽禎的口氣很温和,他的眼神卻傳遞着誓在必得的決心,柳芊-下意識的往後挪去,直到背部碰上了牀頭櫃。
“你……你不要亂來哦!”柳芊-充滿惶恐地瞪着宋霽禎。
“親愛的,你的記憶力不太好哦!你忘了嗎?我們今天結了婚,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也就是説,我有權利把你吃了。”雙手分置在牀沿,宋霽禎身體微微向前一傾,眼中燃燒着掠奪。
驚慌的跳下牀,柳芊-故作姿態的威脅道:“我不管什麼權利不權利,我警告你,你不要逼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是嗎?”直起身子,宋霽禎顯然不把柳芊-的威脅放在眼裏,往她靠近一步。
再不採取行動就來不及了,柳芊-混亂之餘,順手抓起牀頭的枱燈,“你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砸過去。”
“你不敢。”只當她是在虛張聲勢,宋霽禎一笑置之,繼續朝她逼了過去。
心一慌,柳芊-急忙的拋出手上的枱燈。
當抬燈毫不留情的擊中了額頭,剎那間,鮮血湧出,劇痛緊跟着侵入了意識,他這才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可惡!”
一看到血,柳芊-怔住了,怎麼會這樣子?她、她不是有意傷害他……
眼神轉為冷冽,宋霽禎像是想殺人似的瞅着柳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耐性!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柳芊-驚惶失措的想為自己辯解,“我剛剛跟你説過了,我還沒準備好。”
笑得很冷酷,宋霽禎大步的走到柳芊-的面前,用力抓住她的下巴,目光彷彿要把她捏碎似的,“你欠我的,我會要你加倍還給我!”狠狠的推開柳芊-,他轉身離開房間。
身子一軟,柳芊-全身無力的癱坐在地板上,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如果她不想辦法阻止他,她的麻煩會像雪球一樣愈滾愈大,她也是莫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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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宋霽禎冷冷的掃過圍着辦公桌的林峻嶽、宋尉禎、宋瑞禎。
“大哥今天脾氣不太好哦!”宋瑞禎故作輕鬆的嘻笑道。原本應該去度蜜月的人,卻出現在公司,而且額上還頂着一個傷口,這教人不想好奇也難!
淡漠的看了宋瑞禎一眼,宋霽禎點了一根煙,不發一詞的吞雲吐霧。經過了一夜,他的心情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平靜下來,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般的討好,她卻連傷了他兩次!
“大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宋尉禎小心翼翼的問道。
還是漠然的不肯説話,宋霽禎的心思無法抑制的繞着昨晚的一切打轉,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他可以明正言順擁有的女人,他卻無法得到!他實在無法接受,在女人堆裏一向得意風騷的他,竟栽了那麼大的一個跟頭!
“大哥,你不要都不説話,有什麼事就説出來,不要憋在心裏,不好受的!”其實會覺得不好受的人是他宋瑞禎才對,他這個人最不能忍受事情不明不白的吊在半空中,怪不舒服!
煩躁的皺了一下眉頭,宋霽禎不高興的問道:“你們不用工作嗎?”
“我們……”
“瑞!”林峻嶽連忙出聲打斷宋瑞禎,用眼神示意宋尉禎把宋瑞禎帶開,人多嘴雜,反而問不出個所以然。
宋尉禎明白的點點頭,也不管宋瑞禎的意願,硬是把宋瑞禎拖了出去。
“風,我們大家只是關心你,你不是要休息三天嗎?我們以為你會帶嫂子去度蜜月。”因為年紀相近,還有工作上緊密的互動關係,林峻嶽跟宋霽禎的感情可以説是同親兄弟沒兩樣,有時候甚至比宋尉禎、宋瑞禎都來的親近。
沒錯,雖然時間不多,他還是計劃帶瑩瑩去南部小度蜜月,誰會知道,一個洞房花燭夜就搞得他“頭破血流”!
“跟嫂子鬧不愉快?”林峻嶽試探性的問道。
揉了揉太陽穴,宋霽禎輕輕的吐道:“麻煩的女人。”
“麻煩的女人?”林峻嶽從來沒聽過宋霽禎用“麻煩”這兩個字來形容女人,他一向自視甚高,不曾真正把女人放在眼裏過,只要女人一煩,他就二話不説的三振出局,作風乾脆俐落,毫不留情,自然沒有“麻煩”一説。
沒有解釋,宋霽禎徑自又道:“你們不用替我擔心,再麻煩的女人,我都有辦法應付。”她終究是他老婆,怎麼躲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就不相信他拿她沒辦法!
雖然不是很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林峻嶽卻有一些話不能不説,“風,嫂子可不是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對她,你應該多用點心思,畢竟你們兩個要相處一輩子。嚴格算起來,嫂子認識你連一個月的時間都還不到,你在她的心目中,可能跟陌生人差不了多少,你總要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你、熟悉你。”
林竣嶽的話讓宋霽禎的心情稍稍緩和了下來,難道是他太操之過急了,他不應該把在外頭玩的那一套遊戲放在他老婆的身上?
“其實有機會,你應該讓嫂子參與你的生活,譬如説這個禮拜六的珠寶義賣酒會,你就可以帶嫂子去。”林峻嶽別有用心的跟着建議道。
瞥了林峻嶽一眼,宋霽禎很清楚他的目的何在,“我不會讓蘇玲姍陪我出席酒會。”通常酒會、餐會,不管於公於私,都是峻嶽跟着他赴宴,只有偶爾跟珠寶有關的場合,他才會帶女人蔘加。
見到宋霽禎心情明顯的好轉,林峻嶽便大膽的道:“今天是新婚第一天,把嫂子一個人放在家裏好嗎?”
宋霽禎悶悶不樂的抿着嘴,有什麼不好,她説不定正慶幸自己被他丟在家裏,她就可以省點力氣,不用緊張兮兮的對他“動嘴動手”。
“這個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不把她多冷落個幾天,她還以為自己很了不得,以為他在乎她,他要她搞清楚,女人在他宋霽禎眼裏,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雖然她是他老婆,可不代表她的地位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
“好吧!我不管,不過總是新婚,有時間別忘了多陪陪嫂子。”
眉一挑,宋霽禎忍不住笑道:“你是拿了人傢什麼好處,這麼替她説話?”
“你別誣賴我,我説的都是良心話!”
“你不用替她擔心,她不會領你的情。”宋霽禎自嘲的笑了笑。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似懂非懂,不過林峻嶽把他和宋霽禎之間的對話串聯在一起,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風這回遇到對手了,也難怪風又是嘴唇受傷又是額頭受傷,風顯然娶了一個難纏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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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芊-,振作一點,來,笑一個給我看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柳芊-朝梳妝枱的鏡子擠出一個笑容,不過這一笑,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天啊!只怕連殭屍笑起來都比她來得好看!
你到底是怎麼了?如果宋霽禎一直不回家,她應該覺得鬆了口氣才對,畢竟這麼一來,她就不必再傷神的跟他周旋,可是,為什麼她心裏反而感到鬱悶,就是開心不起來?
煩躁的嘆了聲氣,柳芊-忍不住吼道:“瑩瑩,你趕快回來好不好?這場戲,我已經演不下去了!”不過心裏頭,她卻是很矛盾,她不希望瑩瑩不幸福,可是沒有瑩瑩,她自己根本無法脱身,這實在是個兩難的選擇題。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規律的敲門聲傳進柳芊-的耳中,柳芊-一聽,就知道來的人是福媽。
起身開了門,柳芊-很自然的堆起笑容,親切的詢問:“福媽,有什麼事?”
這幾天多虧福媽陪着她,否則她一個人待在這麼大間的房子,還真的有那麼點寂寞。
“大少奶奶,我要回去了。”
“八點了啊!”時間還過得真快,記得她剛剛在游泳池游泳的時候,不過才三點而已,怎麼這會兒已經到了福媽要回家的時間。
“大少奶奶,現在才五點。”
“五點?”柳芊-胡塗的眨了眨眼睛,福媽不是都吃完晚餐才離開的嗎?
“大少奶奶,你忘了嗎?今天晚上大少爺要帶你去參加酒會啊!”説到這事,福媽顯得特別開心,她很喜歡這個大少奶奶,人長得漂亮,好相處,又體貼懂事,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婚才剛結而已,大少爺就把大少奶奶丟在家裏,跑去公司上班,大少奶奶一個人整天悶在家裏,實在是怪可憐的。
“有嗎?”真是好笑,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要去參加酒會?
“大少奶奶,早上我不是跑來敲你的房門,告訴你大少爺打電話回來,教你準備一下,晚上要接你去參加酒會嗎?”
這……好像有那麼點印象,不過當時她半夢半醒,誰説了什麼話,她都是左耳進去,右耳出去,根本沒有留在腦海裏。
不過,柳芊-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説:“福媽,我記起來了,我這就去準備,你趕快回去吧!”
“那我回去了。”轉身走了一半,福媽突然又折了回來,特別叮嚀道:“大少奶奶,記得今晚要打扮漂亮一點哦!”
“我會的。”
滿意的笑了笑,福媽終於放心的離開。
哼了一聲,柳芊-嘟嚷道:“什麼酒會,我才不想去呢!”他算哪一根葱,哪一根蒜,他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是他的傀儡娃娃嗎?
心情頓覺一開,柳芊-關上房門,決定先泡個澡,鬆弛一下緊繃的神經,然後再親自下廚為自己烹調美味可口的晚餐。
可是過了十五分鐘之後,她就非常後悔自己的任性。
“啊!”瞪着闖入浴室的宋霽禎,柳芊-驚慌的用手往胸前一遮。
一看到柳芊-的“真面目”,宋霽禎到了嘴邊的興師問罪全吞回肚子裏,他整個魂被眼前美色給勾走了,她比他以為的還美,美得靈活,美得醉人。
“你這個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禮貌,門沒敲就跑進來了,出去啦!”害怕自己穿幫,柳芊-將身子縮成一團。
走到浴池的周緣,宋霽禎蹲了下來,眼神熾烈火熱,“總算讓我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了吧!”
糟了!柳芊-急急忙忙的轉身掩住自己的眼睛,不過沒一會兒的工夫,她馬上察覺到胸部的空蕩,於是又慌慌張張的回頭掩護自己的胸部,把眼睛閉起來。
“來不及了。”宋霽禎戲謔的笑道。
睜開眼睛,柳芊-又羞又怒的道:“你這個男人怎麼那麼沒風度,出去啦!”
“你親我一下,我就出去!”宋霽禎壞壞的指着自己的嘴巴。
“你……”
“我不會勉強你,你可以點頭,也可以搖頭。”
説得真好聽,他不會勉強她,是啊!他當然不會勉強她,他直接用強迫的就好了,直比勉強來的省事多了!柳芊-沒好氣的白了宋霽禎一眼。
撥弄着浴池的水,宋霽禎悠哉得意的説:“水愈來愈冷了,再不起來,你可是會感冒的哦!”
再耗下去她鐵定會冷死,柳芊-莫可奈何的投降,“你把眼睛閉上。”
沒有任何異議,宋霽禎順從的閉上眼睛。
輕輕的滑到宋霽禎的前方,柳芊-飛快的在宋霽禎的唇上碰了一下,就準備抽身,不過一個轉眼,她卻反過來落入宋霽禎的唇下。
趁柳芊-疏於防備的時候,宋霽禎的舌竄進了柳芊-的口中,他狂熱的吸吮,急切的糾纏,像是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裏似的。
想掙脱,卻無法自拔的沉溺其中,柳芊-原本企圖反抗的雙手像是有自己的主張,攀上了宋霽禎的脖子,探進他濃密的黑髮,乞求他更深、更密的探索。
沿着頸項,宋霽禎一寸一寸的吻着、舔着,留下他熱情的印記,直至誘人的蓓蕾,宋霽禎的吻變得更加貪婪,吞吐、齧咬,他瘋狂的採擷她的甜蜜。
慾望的火苗愈燒愈烈,宋霽禎已經忘了他們身在何處,他飢渴想更親密的碰觸柳芊-的胴體,一個迫切的拉抱,宋霽禎和柳芊-同時撞上隔在他們之間的屏障,兩人登時清醒了過來。
慌忙的將自己推離宋霽禎,柳芊-羞得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真不想結束,不過想到今晚的珠寶義賣酒會,宋霽禎也只好到此為止。
“把自己弄漂亮一點,我在樓下等你。”眷戀不捨的看了柳芊-一眼,宋霽禎起身退出浴室。
天啊!差一點就……還好大錯沒鑄成,否則樓子愈捅愈大,更不好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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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由“魏氏集團”的關係企業“魏氏珠寶”和“姚氏基金會”合辦的珠寶義賣酒會,會場設在裴夜私人投資的俱樂部,義賣的目的是為了援助受虐兒童,所以今晚的酒會,雲集了政商界的名人。
第一次見到這麼盛大華麗的場面,柳芊-覺得自己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稀奇得不得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除了今晚義賣的珠寶,她好像也挺紅的,不時有人對她行注目禮,害她眼睛也不敢亂瞄,只能盯着那些義賣的珠寶看,聽那些政商名流漫天開價。
她對珠寶一向沒什麼興趣,那些花錢的玩意兒,不是她這個孤兒可以擁有的,可是不能否認,看着這些名為義賣的珠寶,它們還是真是美麗極了,她尤其喜歡那條由十六顆星星鑽石串連而成的項鍊。從小,她就特別喜歡天上的星星,父母去世之後,她對星星更是異常的鐘愛,看到星星,就會想到父母,他們跟她的距離雖然遙不可及,卻永遠燦爛的留在她的心裏。
想着,柳芊-不禁感傷了起來,如果爸媽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不過説這些有什麼意義,人死不能復生,傷心只是枉然。
輕嘆了聲氣,柳芊-緩緩的回過神,這才發現義賣已經到了尾聲,最後一件珠寶飾品——翡翠鑽飾剛剛成交,而她情有獨鍾的項鍊早不知道去向。
懊惱的皺起眉頭,柳芊-無聲的嘀咕道:“真是的,只顧着想東想西,竟然沒注意到誰買走了我最喜歡的星星項鍊!”
不過話説回來,知道了又怎麼樣,她又沒錢,想買也買不起!
就在這個時候,義賣會的主持人宣佈今晚的義賣活動到此告一段落,請所有的佳賓前往宴客廳亨用餐點。
“肚子餓壞了吧!”宋霽禎親暱的貼着柳芊-的耳朵道。
摸了摸肚子,柳芊-有氣無力的説:“我不是餓壞了,我是餓到沒感覺了。”
哈哈一笑,宋霽禎牽着柳芊-站起身來,往宴客廳走去,“那待會兒你可要多吃一點。”
“你説的真輕鬆,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盯着我,我怎麼吃?”她自己倒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過她現在代表的是瑩瑩,她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
“還是用你那張尖嘴利舌吃啊!”宋霽禎調侃道。
瞪着宋霽禎,柳芊-憤慨的嘟起了嘴巴,“如果我尖嘴利舌,你的日子就不會這麼好過了。”
“我現在的日子的確不好過。”宋霽禎莫測高深的輕輕一笑。
柳芊-正想提出質問,魏楚烈笑嘻嘻的走了過來,“風,你今晚可真的是跌破我們大家的眼鏡。”
“就是啊!”裴夜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想不到你會改邪歸正!”
“恭喜你!”姚君翼從裴夜的身後走出來。
宋霽禎眉一揚,不太在意的説:“有這麼大驚小怪嗎?”他也清楚自己新婚第一天就回公司上班,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大家肯定認為他對新婚妻子沒有興趣,才會在新婚第一天就拋下妻子,所以今晚陪在他身旁的人理當是他的情婦,不過誰會想到,麻煩的根源並不是他,而是她的新婚妻子。
“你沒發現今晚你們熱門的程度,僅次於我們魏氏設計的珠寶?”
柳芊-直覺的點頭附和,不過她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好像在打啞謎。
“我一向這麼熱門,這沒什麼好稀奇。”宋霽禎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我更熱門,我今天晚上怎麼沒你們那麼幸運?”裴夜狂傲的反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問的是那些人,不是我。”見到柳芊-被他們的一來一往搞得眉頭都快打死結了,宋霽禎輕快的轉移話題,“瑩瑩,我幫你介紹一下。”
放下心裏的疑惑,柳芊-專心聽着宋霽禎的介紹,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幾個男人個個氣宇軒昂,天生的領導人物,不管走到哪裏,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如果不是瑩瑩的逃婚,她是不可能跟這樣的男人站在一起。
“對了,怎麼沒見到雷的人?”宋霽禎隨意的瞄了一眼四周。
“雷去日本出差。”姚君翼回道。
“不過那傢伙很夠意思,人沒來,還是請人幫他標下一隻翡翠鐲子。”看了柳芊-一眼,魏楚烈戲謔的接着道:“當然,是比不上你的大手筆。”
柳芊-不明白的望着宋霽禎,雖然義賣的時候,她一度神遊太虛,但不至於連宋霽禎喊價,她都沒聽見吧!
賞了魏楚烈一個警告似的眼神,宋霽禎伸手勾住柳芊-的纖腰,“我們肚子餓了,先去拿點吃的東西。”
望着宋霽禎和柳芊-的身影,魏楚烈問道:“這傢伙陷進去了?”
姚君翼淡然一笑,不發表任何看法。
“這可難説,我們等着瞧啊!”裴夜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依他的觀察,鐵定有好戲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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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的走進卧房,柳芊-緊張的絞着手指頭,如果等一下宋霽禎又要求她履行做妻子的義務,她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她不斷的在抗拒,但是她清楚的感覺到宋霽禎對她的吸引力愈來愈強烈,他一個輕輕的觸摸,她的身體就會敏感的為他顫抖,這麼熱烈的反應,彷彿隨時會失去控制似的,這讓她覺得好害怕。
唉!這麼美麗的夜晚實在讓人捨不得破壞,可是現實卻是那麼的殘酷,宋霽禎的妻子不是她柳芊-,而是沈瑩瑩。
“在想什麼?”走到柳芊-的身旁,宋霽禎眼光熾熱的瞅着柳芊。
“沒什麼。”快步走到梳妝枱坐了下來,柳芊-雙手微微發抖的取下耳環。
突然,宋霽禎從身後拿出一個珠寶盒放在柳芊-的面前,“打開來看看。”
“這……這是什麼?”柳芊-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珠寶盒。
“送給你的,打開來看看。”
也許是好奇,柳芊-順從的打開珠寶盒。當她看到躺在珠寶盒裏面的項鍊正是珠寶義賣會上,她看上的那條星星項鍊,她整個人傻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主動伸手取出項鍊,宋霽禎幫柳芊-戴上。在珠寶義賣會上,當模特兒展示完要義賣的珠寶,宋霽禎就已經注意到柳芊-對這條項鍊的喜愛,於是他請魏楚烈幫忙,找人把它標下來。
“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柳芊-急忙的想把項鍊取下來,卻讓宋霽禎給擋了下來。
“不準拒絕,我知道你非常喜歡它。”輕撫摸着柳芊-白皙的頸項,宋霽禎温柔的在柳芊-的香肩上落下一吻。
“喜歡它並不一定要擁有它,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天啊!不要對她那麼好,這會讓她的罪惡感更深。
“我説它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別忘了,義賣的東西是不能退貨。”
“那……我把錢給你好了,不過……我現在沒錢,可是我會去找工作,等賺了錢之後,我再分期付款還給你。”這條項鍊想必價值不菲,也許這一輩子她都還不清,然而事到如今,就是要揹負一輩子的債務,她也只能認了。
蹙着眉,宋霽禎把柳芊-轉向自己,“你非跟我計較不可嗎?”
“我……我不喜歡欠別人。”
“我不是別人,我是你丈夫!”
這真是一筆胡塗帳!困擾的輕嘆了口氣,柳芊-婉轉的説:“對不起,讓我擁有自己的堅持好不好?如果你非要我收下它不可,你就答應讓我分期付款,否則,請你拿去送給別人。”
“你……”懲罰似的吻住柳芊-的嘴,宋霽禎粗暴而狂熱的攫取她口中的甜美與柔軟,雙手急切的隔着衣棠撫摸她的嬌軀。她到底對他下了什麼藥,讓他這麼渴望的想佔有她?
一股燥熱在全身四肢快速蔓延開來,柳芊-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可以沉淪,可是身體卻不能自主的回應宋霽禎的熱情,任着他拉下衣裳背後的拉鍊,解下內衣的扣子,讓他的嘴含住她挺立的雙峯,吸吮、舔吻,讓她的嘴無法抑制的發出一聲聲的呢喃,忘情的浸淫在快樂的感官世界,直到宋霽禎的手激情的撫向她的大腿內側,意圖褪去她最後的防備,她登時清醒了過來。
“不!”推開宋霽禎,柳芊-慌亂的抱住自己的身體,躲到一旁的角落。
瞪着柳芊-,宋霽禎眼底閃着憤怒。
“對……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柳芊-害怕的吞了口口水。
他宋霽禎要什麼女人,有什麼女人,他何必自討無趣的強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不發一詞的站起身,宋霽禎頭也不回的步出卧房。
她安全了,可是她的心,卻莫名的感到悵然,就算這一切結束了,她還是原來的她嗎?柳芊-幽幽的望着落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