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到升騰不過轉瞬的功夫,無數盜匪慘聲嘶叫,化作火人般竄來竄去,淒厲無比。
程咬金退出土壘的時候,渾身冷汗。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蕭布衣會這麼狠,竟然在土壘之間佈下火攻,他若是貪功冒進,這時候多半早被燒成了焦炭。
回洛倉東的火海讓太多人目瞪口呆,就算李密都是大皺眉頭,盜匪們見到同伴都是燒成焦炭般,亡魂皆冒,早離的遠遠,再也沒有興起攻打的念頭。
進入內壘的盜匪聽著身後同伴的慘呼,見到隋軍jīng銳盡出,不由手腳發軟,早就喪失了鬥志,隋軍卻是憋的狠了,毫不留情的衝過來,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戮。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求饒可講,除了生,就是死!程咬金所率之部加上增援的盜匪,起火之前足足有數千的盜匪衝進來,大火未滅之時,已經被隋兵斬殺的一乾二淨。
火燃的更旺,濃煙滾滾,帶著灼燒的焦臭上升到半空,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傲視天下蒼生。
單雄信、王伯當那面見到火勢怪異,也知道不好,心道隋兵在土壘之間放了易燃的油類,這麼說只要衝進去也是死?
誰都抱著這個念頭,只怕隋軍玉石俱焚,方才本來惡狠狠的攻打,這會兒心中有了疑慮,只是去看腳下是否有異樣,不由銳氣盡喪。
隋軍卻是士氣大振,一鼓作氣的反攻回去,瞬間將南北的盜匪盡數驅逐出了外壘。
蕭布衣凝望著大火,握緊著單刀,又向李密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到那個人影還在屹立。心中戒備。
李密此人做事不擇手段,他當然要全力以赴的應對。被火燒死的確很慘,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可憐別人,再說現在在蕭布衣看來。被火燒死和被刀殺死沒有任何區別。望著遠處山丘。蕭布衣只是心思飛轉,暗自忖度李密下一步要如何下手。
李密雙眉緊鎖,這才發覺蕭布衣的手段毒辣,看起來已經不讓於他,望見房玄藻眼中也是茫然,皺眉道:“玄藻,邴元真地大軍還沒有趕到嗎?”
其實他這時候也是大為頭痛。知道這一仗看起來盜匪佔盡了優勢,攻勢如cháo,逼的隋軍不能出頭。沒有想到事到臨頭,一把全輸了出去。蕭布衣只是擺陣死守讓他攻打,沒想到卻比兩軍衝鋒更讓他損失慘重。如今王伯當傷痕累累。王君廓銳氣盡喪,程咬金本來圓滑穩進,所率瓦崗眾卻是損失最慘重的一個,唯一剩下的大軍就是單雄信了,可感覺到單雄信那面已經連連後退,顯然是對這見鬼地chūn蠶陣產生了畏懼心理。
這不是糧倉,這分明就是個魔窟。張開了血盆大口。狂笑著誘使別人送上門來,吞噬盜匪連骨頭都不吐!
兩軍交戰勇者勝。單雄信那面地盜匪心中畏懼,不言而喻,離敗退已經不遠。
李密心中狂熱,只是默唸著蕭布衣地名字,雙眸遠望營寨中的人影憧憧,已經不知道哪個是蕭布衣。可他現在心中卻有了悔恨,驕兵必敗,他還是輕視了蕭布衣!
雖然他知道蕭布衣在東都,可他攻打東都的大計卻從沒有考慮到蕭布衣,蕭布衣橫空殺出不過是一天的功夫,他差了也不過是一天。
只要再堅持下去,一定能轉敗為勝,如今比拼的是毅力,比拼的是堅持,李密心中執著的想。
他是魏公,可盧楚和裴茗翠對他分析地絲毫沒錯,他已經有了定勢,他也是個標準的賭徒。在他眼中,世事只用輸贏來判斷,成王敗寇,半分不假!
他流浪數年,就是暗中琢磨天下大勢,一朝在瓦崗開賭,當然要賭個天翻地覆。他手風一直很順,自然養成一種狂熱。這和賭徒只望見賭桌的籌碼、不知道暗藏的危機沒有什麼兩樣。名震天下的張須陀又能如何,還不是大海寺前無奈自盡,大隋地頂樑柱楊義臣又是如何,還不是被一個離間計搞定,不可一世的楊廣又能如何,還不是畏懼他扼住滎陽,不敢迴歸。=這一個個威震天下的君王大臣都敗在他的手下,蕭布衣雖聲名鵲起,可在李密眼中不過是黃毛小子,rǔ臭未乾,他甚至一直未把蕭布衣當成是對手。
襄陽的失利沒有讓他jǐng醒,他只想取了回洛,威迫東都,然後進取關中,威逼襄陽,一統天下,卻沒有想到再次碰到了蕭布衣這個釘子!
“今夜,一定要取下回洛倉。”李密再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握緊了拳頭。他不認為自己輸了,最少他手上還有籌碼。
一個標準的賭徒,只要手中還有籌碼,總還會是躊躇滿志,有賭不為輸地道理在他們腦海中根深蒂固。
見到李密有些失去了冷靜,房玄藻苦笑道:“魏公,我已經通知邴元真他們,趕來要一段時間,可我覺得……”
他猶豫是否諫言地時候,突然見到李密的臉sè微變。跟隨著李密地目光望過去,見到東都城的方向有無數盜匪湧來。
隊伍不成陣型,看起來不是趕來,而是潰敗!
李密心中一跳,不再袖手吩咐他人,身形一縱,已經竄了出去。伸手抓住一名盜匪,李密皺眉道:“怎麼回事?你們的統帥是誰?”
盜匪嚇了一跳,見到是李密,慌忙道:“魏公,大事不好,我等是郝將軍的手下。”
李密雙眉一揚,“郝孝德呢?”
“我也不知道郝將軍去了哪裡!”盜匪可憐巴巴道。
李密肺都差點氣炸,暗道這些老鬼都是吃苦在後,享受在前,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是鞋底抹油,跑的比兔子還要快。郝孝德本來是山東巨盜,當年和王薄等人齊名,李密當初也去他那裡看看情形。沒有想到郝孝德猜忌心極重,只怕李密來搶他的地盤,終於還是把李密趕走。可他趕走了李密,地盤也沒有守住。後來見到瓦崗勢強。這才厚著臉皮前來投靠。李密為顯仁厚之氣,只怕旁人心中疑慮,這才大度的不計前嫌,留下郝孝德。可這種人留下後,往往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密問話的時候。心中已經動了殺機。
聽到郝孝德不知去向,李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東都難道出兵了?”
盜匪驚惶的點頭,李密繼續問,“是誰?”
盜匪搖頭。“魏公,我不知道,你不要殺我!”
李密長舒一口氣,放鬆了手,他雖然心中狂怒,可畢竟沒有到了和個蟊賊為難地時候。見到遠方一騎飛奔而來,卻是翟摩聖。李密伸手拉住。翟摩聖見到李密大喜道:“魏公,邴元真將軍急告。東都出兵作戰,為首一將卻是張鎮周。邴將軍率部拼死抵抗,是戰是撤,還請魏公速做定奪。”
聽到張鎮週三個字的時候,李密的眼皮跳動下,眼中露出異常古怪之sè,不知道思考著什麼。
房玄藻已經衝了過來,詫異道:“張鎮周不是已成庶民,怎麼會再次出征?魏公,此人領軍能力不差楊義臣,你……”
他yù言又止,只怕李密還是不聽納諫。李密擺擺手,神sè有了無奈,“玄藻,傳令下去,全軍放棄攻打回洛倉,全部撤退到洛口。讓邴元真率軍先撤,命王伯當率部押後,單雄信率部在首陽山旁設伏。張鎮周若是追殺,三路回擊,若是不追的話,連夜撤退。”
他根本沒有提及郝孝德和王當仁二人,只因為知道這兩個老鬼逃命向來比誰都要快捷。
房玄藻終於長舒一口氣,“得令!”
李密見到房玄藻遠去,回頭望向回洛倉,只見到回洛倉東還是火光沖天,長吐了口氣,喃喃道:“蕭布衣,我記住了你。”
他翻身上馬離去,轉瞬沒入黑暗之中,身後跟著地如cháo般敗退地盜匪……金sè。
一天一夜瘋狂的攻打後,回洛倉的木城看起來已經千瘡百孔,可恢宏不減。這個奇蹟般建築出來的防禦或許還不完善,或許準備的倉促,可有隋朝軍民的同心協力,已經可以完全彌補這些不足。
木城、土壘、每個人地臉上都有著淡淡的金sè,像是喜悅,又像是釋然。
盜匪在夜半的時候撤走,可所有的人似乎還是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盜匪就這麼撤了,他們為什麼要撤,難道是因為蕭將軍地一刀,蕭將軍放的一把火?很多人甚至還不知道東都已經出兵。張鎮周出兵東都,擊潰邴元真部後,並沒有順勢掩殺,而是徑直迴轉東都。
有時候,盜匪捲土重來不是因為沒有斬盡殺絕,而是因為東都內部有極大的隱患。張鎮周甚至沒有到回洛倉來見蕭布衣,自然有很多人並不知道東都出過兵。
在盜匪重兵壓境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想到會堅持到現在,所有人都是咬著牙堅持,只因為他們的蕭將軍和他們一樣,從未有過休息。
蕭將軍與他們同甘共苦,甚至以一己之力殺退回洛倉西的匪盜,他們這點辛苦又算得上什麼?
一夜間,他們經過了太多的波折磨難,熱血沸騰,早就少有人考慮後果如何,只要轟轟烈烈地活過,就算轟轟烈烈地死又能如何?可他們在最意料不到的時候,盜匪突然撤兵了,這讓太多人感覺到意外。放眼望過去,只見到屍橫遍野,陽光給遍地地屍體也撒上一層淡金之sè,卻滿是淒涼荒冷。
回洛倉東的泥土上還在冒著輕煙,遍地焦土,狼藉一片。到處是屍體、斷槍、殘旗、碎甲,可活生生的盜匪,真的一個都是不見。
清晨的露珠掛在能依附的物體上,晶瑩剔透,好像傷心的淚水。又像是蒼天地喜極而泣。有兵士跪下來,有百姓跪下來,有人捧起帶有芬芳的泥土,有人將臉埋入那一方熱土……
生死的壓抑到暫時的解脫。那種釋然、輕鬆、難以置信終於憋出了胸腔中深深地怒吼。
有人嘶聲道:“我們贏了!”
有人流淚道:“我們贏了!”
還有人跳起來。縱聲高呼道:“我們贏了。蕭將軍萬歲!”
“我們贏了,蕭將軍萬歲……”
“蕭將軍萬歲,我們贏了!!!”
所有地人那一刻開始釋放心中地一切情感,笑中帶淚,淚中有笑。他們或許根本有的還沒有見過蕭布衣,只是這一夜,只要守過回洛倉。只要英勇的站出來,蕭布衣的名字就和他們永遠的銘刻在一起。
回洛倉內沸騰起來,紅rì也是再次撒下了**辣的光輝,有陽光,有希望!
此刻的蕭布衣。神sè有些沉凝。伸手撫在一人地臉上,為他蓋上未閉的眼眸,那人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手上還是緊握著斷刀。
緊緊的,毫不放鬆,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顯然還沒有忘記在作戰。
蕭布衣抿著嘴唇。眼眸中有了淚水,四周的兵士都是沉默無言。默默地注視著蕭布衣。注視著這個只能讓他們仰望的身影。
“蕭將軍,現在怎麼辦?”舒展威終於小心翼翼的問。
蕭布衣緩緩的站起來,環望四周,陽光籠罩下,生機勃勃。
“我帶幾個人去東都。”
“去東都做什麼?”舒展威有些不解的問。
眾兵將也是不解,有人問,“蕭將軍,回洛倉不守了嗎?盜匪再來怎麼辦?”
蕭布衣臉sè肅然,沉聲道:“經此一戰,盜匪膽寒,如今早已敗退回轉洛口。我想短期內暫時不會前來攻打。可我們亦是不能放鬆,你等該壘土的壘土,該加固的加固,東都離此不過十里,只要有盜匪前來,就算千軍萬馬,我亦會殺進來和你們在一起!”
他聲音沉凝,只是堅定之意不容置疑,眾人都是點頭,絲毫不懷疑蕭布衣能做到這點。
“我暫時離開回洛倉,守回洛倉之事,舒展威為正,狄宏遠為副,有事jīng誠合作,切不可意氣行事,堅守待援即可。”
二將都是點頭,狄宏遠突然道:“蕭將軍,若是回東都,你要小心。”
“蕭將軍,最好多帶些人手。”舒展威也不放心道。
二人當然都有言下之意,那就是要對皇甫無逸小心。蕭布衣伸手一指四周,輕聲道:“昨夜一戰,盜匪留下萬餘地屍體,可我們大隋兵士也是喪了數千之多。”說到這裡,蕭布衣聲音有些嘶啞,“他們為了大隋、為了家人、為了東都地百姓、為了我一個蕭布衣一直不說什麼,可我怎麼能裝作沒有看見!”
眾兵將沉默下來,只是眼中也是飽含著熱淚。
“他們也有妻兒,也有老小,死後難道無憾?死後難道無念?”蕭布衣肅然道:“我現在就去東都,為他們討回他們希望、期冀、卻是不能對我再說出的要求。東都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不然何以面對他們?!你們放心,我蕭布衣想要地東西,無人能攔!”
眾兵將單膝跪倒,以刀駐地,齊聲道:“謝將軍!”
回洛倉被攻打了一天一夜,隋兵目不交睫,皇甫無逸也是一夜未眠。
隋兵緊張,他更是緊張,不時的有戰況傳過來,讓他忽喜忽憂。
如果說還有不希望蕭布衣能贏的,除了盜匪外,也就是皇甫無逸和他的一些親信了。
可到了深夜的時候,聽說到盜匪居然撤兵了,皇甫無逸心中就開始焦急起來。東都的兵權,他當然不會輕易交出去。
只有掌權之人,才會知道權利的好處。可蕭布衣居然贏了,那他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回東都請功!
以己度人,皇甫無逸覺得蕭布衣一定如此。果不其然,清晨時分,就有兵士急急的前來稟告道:“啟稟將軍,蕭布衣進城了。”
“他帶了多少兵馬?”皇甫無逸急聲問道。
兵士臉上有了古怪。“他沒有帶太多的人馬,不過他帶了……帶了……”
“帶了什麼?”皇甫無逸不耐煩的問。
“他帶了一口棺材。”兵士小心翼翼回道。
皇甫無逸愣了下,“帶了棺材?”轉瞬面容有些發冷,“他是給誰帶的棺材?”
兵士搖頭道:“小人不知。”
皇甫無逸心思飛轉。暗想古人有抬棺請柬。難道蕭布衣也要玩這套把戲?轉瞬之間。做了個決定,吩咐道:“備馬,我要去見越王!”
東都回洛倉浴血奮戰之際,天下亦是震盪不安。
從北到南,從西到東,所有的盜匪、士族、門閥、望門都是發狂一樣地尋找生機。
亂世之中,若不奮然而起。只能坐以待斃。
李世民身在亂世之中,心中亦是激盪不安,他本來就非安分之人,從小到大都沒有安分過。如果說李建成好文,李玄霸jīng武。那他就是遊走在文武之間,說好聽點那是文武全才,說不好聽的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可他有一樣是兩個兄長不能,那就是聰明活絡,而且看起來很多事情不放在心上。這時候,夜幕已臨,李世民見不到東都回洛倉的烈火。可卻在火一般的說及自己生平地第一件大事。
他和李建成攻克西河郡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李世民很少有如此興奮地時候。就算當初在雁門之圍地時候也沒有如此興奮。其實他內心痛恨太多的事情,可是在他無法推倒之際。他選擇暫時容忍。他一直活在兄長、父親的影子下,可以說是動輒得咎,但是這不妨礙他眼下的眉飛sè舞。
“爹,你不知道,我和大哥進攻西河郡,這些兵士都是新近招募,只能算是烏合之眾。可在我們的帶領下,紀律嚴明,同甘共苦……”
李世民滔滔不絕的說下去,意氣風發,李建成相反卻是緘默了很多。李淵望著兒子的興奮,心中也是微有興奮之意。無論如何,他們總算走出了第一步。
“那個高德儒閉城據守,卻沒有想到城中早就人心歸附。大哥只是在城前一喊,高德儒沒有講上幾句,就被城中校尉押了出來,臉sè如土,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們攻打都不用,那時候……歡聲雷動,可惜爹你沒有親自在場。”
李淵心中微喟,心道這些早是安排妥當,讓你們兩個去不過是樹立你等地威望,好在你們沒有讓我失望。高德儒?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李淵滿是皺紋的臉上帶有了譏誚。不知為何,他竟然想起了李靖,這世上總有些人格格不入。他和李靖素來不和,高德儒也和他素來不和。當初高德儒不過是個宮中侍衛,可卻因為說一句話得到升遷。那時候洛陽城飛來了兩隻孔雀,高德儒就帶著一幫人說是鸞鳥,他李淵說是孔雀,楊廣因為鸞鳥是祥瑞,就認為是鸞鳥,結果就把高德儒升遷到西河郡丞,而他李淵繼續掌旗。這樑子自此也就結下來了,其實他李淵也不是天生的溜鬚拍馬之輩,可能到太原做留守,還是仗著送給楊廣的一些鷹犬駿馬,每次想到這裡地時候,李淵都覺得窩心。他知道他瞧不起高德儒,高德儒一樣的看不起他!高德儒依靠溜鬚拍馬升上高位,他李淵何嘗不是如此?
神sè有些恍惚,李淵回想自己這一生,心中不知道何種滋味。李世民歡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些校尉把高德儒押出來,大哥就把他押到軍營門前,我就開始歷數他的罪狀,我說你這個鳥人……”說到這裡的時候李世民笑起來,殷開山等人也笑起來,溫大有捋著鬍子道:“世民這個鳥人用的好,想高德儒當年指野鳥為鸞鳥,騙取高官,正是我們為了匡扶隋室需要誅滅的jiān佞之徒。”
殷開山和劉弘基都是隨聲附和,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擂,都是說李建成、李世民做地好。李淵卻是想著,原來世民也記得當初自己受到這個高德儒地排擠,這次卻是給自己出氣來了,不然為什麼單單說這個鳥人。
“我當時就把這鳥人一劍給宰了。”李世民輕嘆口氣,“若不是我們是仁義之師,又是沒有時間,真想好好的折磨他一下。其餘地事情都按照爹的吩咐,所有官員都是各復其位,秋毫無犯,百姓交口稱頌我們仁義之師呢。”
眾人都是笑,李淵欣聞道:“像這樣的用兵,用仁義之師……那個……匡扶隋室無憂矣。”
劉弘基一旁卻道:“唐公行仁義之師,其實橫行天下也是可以了。”
眾人都是點頭,李淵見到眾人的躊躇滿志,心中稍安。暗想這一場勝仗來的及時,極大的鼓舞了士氣。自己這面雖然沒有蕭布衣、李靖那種大才,可這幫老臣子畢竟也是不弱。行軍打仗和武功高低沒有太多的關係,自己若是佔據關中,也不見得怕了蕭布衣和李密。
裴寂、劉政會匆匆趕到,眾人一陣寒暄後,裴寂交給李淵一卷公文,咳嗽聲,“大將軍,這是我和政會連夜整理出來的名單,還請你過目。”